此刻天色漸進,已經暗淡了下來,我們在夜色之下前進。
我在車子上面昏昏欲睡,甚至都以為今天可能到不了,但是卻感覺到車輛緩緩的停了下來。
“到了嗎?”我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窗外,只感覺周圍的風景格外的靚麗,我們似乎已經來到了異國他鄉一個美麗的鄉村一般。
“登山。”於草和陳歌率先下了車,將車停在了明顯的幾個車棚當中。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里的交通很發達,這一條水泥路都一直修到了這條山腳下,甚至在側面還有幾個用來停車的停車棚。
此刻龍肇也下了車,沒說什麼,只是一揮衣角,就往上身走去。
登山的過程當中沒有燈,好在今晚的月光比較明亮,我也能看清楚路。
在登山的那一刻就形成了我就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明顯從充滿了現代感的水泥路走上了極其富有年代感的青石板的石階。
就像是我從一個二十世紀年代的人一下子一下子了回到從前一樣,這古朴的青色石板散發著厚重的歷史感,上面的有些裂痕表明著它們的年代已經有些久遠了。
石階看起來已經很久,很有年代感,但是並沒有雜草叢生,反而是十分的整潔,顯然是有人經常清掃的緣故。
龍肇在前方帶著路,而陳歌和於草並行跟在後面,而我則是跟在最後向著山上走去,四個人就以這樣的姿態緩緩的上山。
沿途一路無話,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而我則是借著月色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在階梯周圍種著許多高大的樹,看起來也是有些年份了,可能其中的好多拿到外面都是屬於保護級別的那種了。
台階並不是十分的直溜,而是百轉千回,不斷地轉彎,等到了一處,前面的陳歌圖繞開口提醒了一聲:“注意腳下,別往那邊看。”
這個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直到我們再次行進約莫十幾步,我頓時只感覺到周遭都涼颼颼的,有一種被大風拍打的感覺,這個時候我轉過頭看向了另外一側,頓時大驚失色,這里的台階居然是在懸崖邊上修建而成,右邊望下去只感覺深不見底,不斷地有寒風吹過來,吹得我心里發毛。
我連忙往牆壁這邊靠了靠,不敢看向那邊,那邊的懸崖深不見底,只是看上一眼就會讓我心神搖曳,同時有些里面有些埋怨也有些疑惑,為什麼這里不修建上一些個圍欄,按照陳詩說的那樣,這樣一個集團怎麼也應該不差這點錢吧?
另外,經過這麼的一段的小插曲我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我發現自從上了山,仿佛都回歸了原始時代,上面一點現代的東西都看不見,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有著那種獨特歷史的厚重感,而下山卻是水泥路板,就像是到了這座山頭止步了一樣。
我心驚肉跳的走在懸崖峭壁之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而且壓根不敢往那邊看。
與我的謹慎相比,師兄弟三人就顯得隨意了,不徐不疾的緩緩的走著,時不時還眺望一下懸崖之下的風景,和我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時不時有飛禽傳來的叫聲,在這空曠的地方顯得格外的突兀,回蕩在山崖峭壁當中。
我心中莫名有了一種“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感覺,越發覺得此地的險,也越發覺得此地的神奇,就越發對後面即將要經歷的事情感覺到好奇。
等到過了這一段路,後面的台階就比較安全了,起碼沒有時刻膽戰心驚的懸崖,好歹兩邊都是石頭和土地。
不過一時間有些犯難,就是不知道以後要下山的路該怎麼走,上山不易下山也難啊。
我們一路拾階而上,當兩個巨大的石獅子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我就預感到好像到了。
果不其然,跟在最前面的龍肇停下了腳步,輕輕的開口道:“到了。”
三人的腳步幾乎同時停了下來,而我則是聽到了他的話才停了下來。
向前望去,只見一個青色大門,門上的銅釘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在大門的門頂處有一塊巨大的古木牌匾,上面寫著“自在門”三個大字,字跡蒼勁有力,倒不是用筆墨在上面輕輕勾勒,反倒是像直接刻入在了上面,入木三分,字跡倒也不是想象當中的金色,倒也是青色,更顯得年代久遠。
三人同時停步,站在原地,我也不好直接上前進去,於是也跟著站在原地,跟著幾人一齊等待。
少許片刻,便聽見大門那邊動靜。
吱呀呀的聲音響起,大門應聲而開,門口處出現了一對男女。
男人頭發胡須皆白,青衣布鞋,立在那里,顯得精神爍立,此刻正負手在身後,面色威嚴,不苟言笑。而女人則是頗為的端莊,慈眉善目,身著素衣長裙,身形勾勒出豐腴线條。
“師傅。”三人見狀,連忙一起抱拳單膝跪下。
而我則是愣在原地,看著這面前三人跪下的一幕,不知道該做什麼,一時間只覺得氣氛無比的尷尬,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老者抬起頭來,視线越過三人落在了我的身上,嘴里開口道:“這是何人?”
我不知如何開口,龍肇就先開口了:“這是弟子在山下的好友,覺得他雖然年紀不小,但是有些資質,心形不錯,是可造之材,故而……”
還未等待他說完,老者便打斷了他的話:“知道了……”
隨即就一擺手,也沒多說什麼,甚至沒讓三人起來,就轉身走了進去,把三人晾在了原地。
明顯能夠看出來對方生氣了,雖然來時已經聽說這個老頭子十分的不好相處,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的不好相處,居然一言不合就直接將自己的三個得意弟子給晾在這里,而且這件事還是因為我造成的,一時間心里面有些難受的同時也是忐忑不安。
“怪我。”我輕輕的開口道。
“不怪你,師傅就這樣。”
於草在旁邊輕輕的開口道。
這個時候前面的婦人笑了起來,上前幾步來到三人的面前:“快起來罷……你們的師傅就是這個怪脾氣,三個寶貝弟子大老遠回來,還甩著一個臭臉……”
“是,師娘。”三人這才起來。
這個時候婦人轉而看向了我,“小友也不必往心里去,既然是肇兒的朋友,那自然是沒有問題,如今天色尚晚,在此地住下即可。”
“好。”我點了點頭,心里面終於是放松下來,看起來這個師娘是很好相處的角色。
於是領著我們幾人入門,近了些,就能看到院子里面的樣貌,地面整潔青石板鋪成,其中有兩顆古樹在院子當中,並不是十分高大,樹枝上掛著些許干枯的葉子,但是我看地面上很干淨,想必也是天天清掃的緣故。
“這些日子我和師傅思念你們得緊呢,今兒可算是都回來了……”
婦人旁邊攬著於草,於草此刻笑嘻嘻的對著婦人開口道:“我也思念師娘得緊呢,下山的日子,時常惦記著您……”
兩人之間甚是親密,龍肇和陳歌則是跟在後面,默不作聲。
我則是跟在龍肇和陳歌的後面,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為,沒想到來到這里就鬧得如此僵,讓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此刻我已經不對學武藝抱有什麼希望了,只希望明天一早起來之後能夠早點離開這個地方,這三兄弟和這兩個師傅師娘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我這個外人怎麼就來插上一腳了。
走到了內里房間之後,婦人這才輕輕開口:“天色已晚,你們師兄弟三人好好去歇息一下,我去看看你們的師傅,不要讓他發一些臭脾氣。”
“好。”三人點頭。
“至於這位小友,你們三人既然帶了上來,那就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了人家,住房的事情肇兒你去安排。”婦人轉頭對著龍肇開口道,並且看了我一眼。
“是。”龍肇點了點頭,隨後走到了我的身邊輕輕的開口道:“你隨我來。”
我跟在龍肇身後,跟著他七轉八回來到了一處房間,房間木門木窗,上面雕花,說明年代久遠:“你今晚就睡這里吧。”
“哦。”我點了點頭。
末了,龍肇轉身,隨即又轉了過來看了我一眼:“即便師傅不教你,你放心便好,我們三人也不會讓你空手而歸。”
我頓時感激涕零,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家伙居然還能夠說出這麼有溫度的話,於是我點了點頭,心中終於是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好。”
隨即龍肇再次說了如廁和取水之地,便離開了。
我將東西放在這個廂房里面,來到床鋪面前,微微的苦笑了一下,這里還真是頗為的簡陋,不僅沒有電視,就連熱水壺飲水機也沒有,而且還沒有空調,這讓我十分的不適應,就像是從鋼鐵城市一下進入到了鄉野當中一般。
我放下東西來到了龍肇所說的打水地方取水,好在還有熱水,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過這個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夜里比較冷,這個床又比較硬,讓習慣了家里面的超級無敵席夢思大床的我感覺到了有些不適應,只能是心中安慰著自己,告訴自己不是來享福的,而是來學習東西的,話是如此,夜里十分寒冷,我還是加了一床被子才睡了下去。
翌日,我將腦袋探出來,准時醒來,第一次有了想要賴床的感覺。
外面的空氣冷颼颼的,喵的,我忍不住吐槽一聲,這個是什麼荒郊野嶺啊,居然這麼冷。
但是一想到我現在是在別人門派當中,我還是迅速起身穿好了衣物。
我來到開水房洗好臉,等到我出來的時候,發現三人已經集合了。
“起來得挺早。”此刻天色還沒有亮,冬天天亮得比較晚,月亮甚至都還能夠隱約的看到一些痕跡,這個時候於草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三人正在鍛煉,擺出一個奇特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是在練習什麼內功一樣,迎著天邊的,紫氣東來。
我站在原地看了他們一會,反正啥也沒看懂。
龍肇站了起來,對著我開口道。
“跟過來。”
我動身跟了上去,來到了一處明顯是他們練功的地方,地面上的凹陷,還有一旁木人樁上面的痕跡,以及一旁擺放著武器架子上面,都表明著以前這里曾經經歷過許多的戰斗。
“你先練習最基本的東西吧,走樁,還有站樁。”龍肇轉身過來看著我,我點了點頭。
學著他的樣子做了起來,他伸出手指點著我的位置,有些姿勢歪了會被他擺正。
奇妙的感覺,我感覺對方好像是變幻了一個人一樣,怎麼會親自動手來教我。
期間那個老者來看了一眼,看到我也沒說什麼,居然親自上前來擺了兩下位置。
但是看到龍肇的時候,反倒是冷哼了一聲,隨即就離開了。
雖然他只是對於龍肇不滿意,但是這一聲冷哼讓我差點冷汗都流了下來。
龍肇沒有多說什麼,臉上依舊是古板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動容,不過看著老者離開的背影,一時間怔怔出神。
我有點奇怪這個老者為什麼會這樣,對於自己的這個幾個徒弟發這麼大的脾氣。
“哥,我還不知道師傅師娘怎麼稱呼呢。”我開口向著龍肇問道。
龍肇這才回過神來,看了我一眼:“師傅姓霍名正,你尚未入門,還不能叫師傅,師娘姓徐名萍。對於門外弟子,你怎麼稱呼他們都行。”
我一時間有些汗顏,莫名的想到了於草對於霍正的稱呼是小老頭子,如果我真的這麼叫,會不會被他一拳打在牆上去掛著?
在早上鍛煉了之後,我和三人一起去往用膳。
並不是素齋,還有肉,我頓時感動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肚子咕咕叫著,但是又不好開動,只能等待幾人開始了我這才上了桌。
“放松一點,就當自己家里面就行。”徐萍倒是笑意吟吟的看著我,似乎是看出了我有點緊張。
“嗯。”我點了點頭,拿著飯碗默不作聲,對准面前的飯菜就是一陣的掃蕩。
飯菜的味道很不錯,吃過飯後,三人就被霍正就不知道干什麼去了,而我則是也不知道做什麼,於是就在這個地方到處游蕩,這里瞅瞅,那里看看,就像是一個上山的游客。
不過我倒是見到之前陳歌說的小黑師兄和小白師兄,一狗一貓,我見到他們的時候正在那里打架,貓被狗攆上了樹枝。
我看著那只奶白色的貓咪在樹枝上掛著然後下方的狗狗挑釁的樣子,而下方的黑狗則是齜牙咧嘴著,但是拿樹上的貓咪卻沒有任何辦法的時候我就覺得莫名的有些搞笑。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