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妖落座,開始進行本次聚會的主要目的,戰爭預演。
人類有人類的戰爭,妖怪有妖怪的戰爭。
原本天下大亂,人和妖怪的境界模糊,人亂妖也亂,妖怪想要劃分地盤也維持不住。
但是在之後人類社會必將會區域和平,境界將再次鮮明,到時候那些安定下來的人類就是這些妖怪們所需要的良田了。
這地盤一事,自然就要仔細考慮了。
現在依舊戰亂,但是有見識的妖怪依舊開始進行謀劃了。
戰爭預演,地盤劃分,混世魔王、秋姑、青獅你爭我奪,金錢鼠倒是樂樂呵呵的看戲,它收集畏的手段和在場的幾人都不衝突,也不需要什麼地盤,因此最是安逸。
“那頭野豬最近想要化龍,我們要趁著它成功化龍之前占領足夠多的地盤,”
“反正我不要地盤,只要你們幫我干掉金蟾和貔貅就行。”
幾妖商議過後,順利達成合作,於是舉行宴會慶祝。
和人類的宴會類似,這幾個妖怪的宴會也是要有酒有肉,雖然妖怪是靠著畏來存活,但是口腹之欲還是有的。
酒桌上幾妖說著自己的經歷,說著看到的趣事,說一些抱怨,說一些爽快。
因為平西王說起自己因為不甘而成為僵屍,其他幾妖也說了自己當初成妖或者誕生時的因果。
秋姑說自己當初就是一個被家人拋棄的老太婆,她靠著一口怨氣支撐著沒死,而後撿到一具死嬰吃了活下來,最後當著自己那對不孝子女的面,吃了他們剛剛出生的孩子,在那對不孝子女的極度恐懼中,她獲得了畏,終於成為了一個完完全全的妖怪,一個喜歡吃嬰兒的妖怪。
而後人類中也開始流傳出她的傳說,稱呼她為秋姑。
“現在想來,還真是多虧了那兩個不孝子女呢。”秋姑陰沉的笑著。
混世魔王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是原生的妖怪,是從人們口中混世魔王這個概念中誕生的妖怪。
金錢鼠說,他當初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鼠,只不過比較聰明。
靈智初開,因為深色類似於銅板的花紋,所以喜歡收集銅板,幾次被人類看到之後,就流傳出了他又招財進寶之能的傳說。
最後一點點的變成了妖怪,在他的經營下成為了被供奉的金錢鼠。
那青獅聽著顯得有些沉悶。
“呼,咕嚕。”連著灌了自己幾杯酒之後說起了自己的當初。
“我啊,唉,你們知道嗎,我原本他嗎的其實是一個鎮守公廟的石獅子。將近三百年的風吹日曬,見多了人,吸多了人氣,只要滿了三百年,我就能化為精魅,那樣說不定還能被供奉成守護神,或者是找個地方當個山神土地呢。”青獅說著,冷笑一聲。
“可是啊,那正巧是清兵入關那會,人類流傳著抗擊清兵的言論,你說你們抗擊清兵就抗擊唄,非要說什麼打清師,結果,清師清師,莫名其妙的就變成青色獅子的青獅了,結果,我這個堂堂公廟門神,就被拉到了空地上,被人潑漆塗血,就這麼日復一日啊。”
說到這,青獅拿過酒壺,咕嘟咕嘟的就一番痛飲。
“然後呢?”一旁聽的認真的僵屍平西王好奇的問。
“然後?哈哈哈,那些中原的人類對入侵清兵越來越恐懼,連帶著對我也越來越恐懼。一邊打罵我,一邊害怕我。最後我就在吸收他們的畏懼中變成了妖怪。”
“在那之後我就把那些人類都殺了,全城上下一個不留。”
“清師沒打成,青獅也沒打成,哈哈哈,你說可笑不可笑。”青獅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其他幾妖也跟著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僵屍平西王也跟著笑了起來。
然而,聽到他的笑聲,一旁的青獅卻耷拉下臉了。
“你笑什麼?”青獅斜著眼睛,看著平西王問到。
“啊?”平西王一愣。
“我在問你笑什麼?”青獅說著靠近,一手搭在了平西王的頭上。
為了吃飯方便,這平西王的官帽放下,這樣青獅的大手直接按在了平西王的腦袋上,大拇指按著他那鋥亮的腦門,利爪扣緊了腦袋的肉里。
“不是,我……。”平西王面露恐懼,他發現青獅的畏非常的克制他,將他的畏壓制住了,現在連調動抵抗都不行。
“好了,現在都是盟友,不要因為以前的恩怨傷了和氣。”金錢鼠在旁勸解著。
“而且,你們有什麼恩怨,在這里鬧也不是個事吧,沒看東道主臉都黑了嗎?”
青獅轉頭看向混世魔王,看到對方身上那若有若無要激發的畏,收斂了自己的怒意,畢竟這里是人家的底盤,縱使是他已經成了一方妖王,在這里卻也不是混世魔王的對手。
真鬧起來,他是討不了好的。
不要說他,能在這個小鎮里打得過混世魔王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幾個。
這個小鎮數萬人,卻沒有一個像樣的妖怪,為什麼?因為這個小鎮就是混世魔王的畜牧場,所有的人類產生的畏都是供應這一個妖怪的。
畏是有傳遞損耗的,越近的距離,畏所產生的效果越強,而數萬人的畏凝聚在一起,足以形成一個妖怪的領域·魊。
魊並不是說實力達到了就能夠使用的招數技能,而是只有地域性質的妖怪才能夠使用的招數。
比如金錢鼠,隨同他持有的畏並不弱於混世魔王,但是他屬於流動性的妖怪,所以無法形成自身的魊。
不過,這里有一個特殊的點,那就是所謂的地域,其實並不只是指現實中存在的地點,如果傳說中包含某個特殊的地方那麼實力足夠的話也能夠形成魊。
比如說,酆都、鬼門關、奈何橋,這種相關傳說的妖怪能夠被畏縮構成並且實力足夠的話,就能夠將這些地方化為自己的魊。
當然,既然實力不是決定是否能夠形成魊的標准,那麼是否有魊也自然不代表著真打起來的勝敗結果。
一般來說,魊的存在就是增強使用者的力量削弱地方力量,再或者制造出一個利於使用者的地利。
只要畏比對方強,那麼就算是打不過,逃離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也因此,在場的其他妖怪敢來這里赴宴,就連最弱的平西王,他也是有自己依仗的。
只不過,平西王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青獅這樣克制他的妖怪。
平西王低著頭,一臉的屈辱陰狠。
想他是人的時候給清軍當狗,現在變成了妖怪,在這些妖怪的面前他還是一條狗。
為什麼啊,憑什麼啊,難道他天生就是給人當狗的命?
但是。就算心髒再怎麼憤怒,他的面上卻不敢發怒。不就是臉嘛,不要了,當人的時候他就不要臉,現在變成僵屍難道會在意?
酒杯一舉,臉上再次掛起那諂媚的笑容。
狗都不如。
不過,那又算什麼呢?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當初之所以死了,還是沒放下要了點臉,現在他完全不要了,只要還能活著,還能享受著,他就願意當這麼一個狗都不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