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禍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坐頭娃娃和飄石這兩個小妖怪在他的身後跟著,坐頭娃娃在地上耷拉著腦袋走著,而飄石則是飄在半空中。
天空中暖陽高照,飄石這個因為被信仰而有一絲神性的妖怪還好,坐頭娃娃這樣本體在陽光的直射之下,已經蔫吧的好像爛菜葉了。
‘看樣子陽光對於妖怪有很強的壓制效果呢,我雖然沒有受到這種壓制,不過使用妖力的話效率也有很大的降低,大概有五倍的差距。而靈力相對來說有微小幅度的增強。’鼠禍走在前面,心中想到。
按照從這兩個小妖怪嘴里獲得的情報來看,這個世界或者說日本這片地區主要是妖怪和陰陽師的對峙與拉鋸戰,陰陽師掌管著白晝,而妖怪掌管著黑夜。
不過,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在六百多年前的日本平安時代,有一個叫安倍晴明的陰陽師。
雖然已經過去了六百多年,但是不論是人類社會還是妖怪社會中,都流傳著這個陰陽師的傳說。
據傳他擁有半妖血脈,同時站在了陰陽師和妖怪的頂點。
在那個時期,只要是得到安倍晴明認同加入其隊伍的妖怪,就算是在白天也依舊能夠照常活動,而不會受到陽光的壓制。
坐頭和飄石這兩個小妖怪在說起這個傳說時,可是相當憧憬的語氣呢。
鼠禍的腳程非常人所能比,縱使是路上走走停停到處看風景,也是一天能路過好幾個村子。
話說,這個世界還真是有趣呢,雖然這里是地球,但是因為有妖怪的存在,這自然風景也多了很多奇妙的地方,比忍界都有趣。
比如說河里偶爾鑽出來的王八,那不是普通的王八,那是河童。
還有偶爾從森林里飛出來的巨大烏鴉,仔細一看又會發現那不是烏鴉是鴉天狗。
而除了這些荒郊野外會看到各種妖怪,在路過的村子也基本能看到妖怪存在的痕跡。
有的只是惡作劇級別的妖怪,比如割破網繩、到處偷東西、偶爾冒頭嚇人。
也有的則是地獄惡鬼級別的,殺人、吃人、虐殺,這樣的惡鬼獲得的畏懼自然也更多,力量也更強。
而今天,鼠禍就遇到了這樣的妖怪。
“前面那個村子,貌似有麻煩了啊。”站在山腰,遠遠的看著前方那個村子里飄蕩的妖氣以及升騰的濃煙,鼠禍說到。
這麼說完,鼠禍也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步調,依舊溜溜達達的悠哉前行。
而此時,那個村子中。
房屋倒塌,濃煙四起,在村子的中間有幾具人類的屍體正散落在地上,而一個身材高大的獨角赤鬼正盤膝坐在屍體的中間。
他隨意的拽來一具屍體,隨意的將其衣服扯爛,而後將其胳膊撕下來開始生啃。
一邊津津有味的品嘗著人肉的滋味,一邊吸收著周圍躲藏在房間里的人類所貢獻的畏懼,獨角赤鬼咧嘴露出一口的尖牙和愉悅的表情。
“怎麼辦,怎麼辦,陰陽師,你快想想辦法啊。”一個民居當中,一個穿著比較華貴的男子正拉著旁邊的青年神態焦躁惶恐的說著。
“現在是白天,他卻依舊毫不顧忌的出來吃人,這個妖怪非常的強大。”那個陰陽師一臉凝重的說到。
“那我們怎麼辦?”貴族男子惶恐的問。
“從這個妖怪剛剛爆發出來的力量和速度來看,就算是集合全村所以男人去圍剿也打不過吧。”陰陽師又說。
“所以說,我們怎麼辦啊。”貴族男子急切不已。
“我沒有辦法,只能等他吃完自己離開。妖怪也有妖怪的行為邏輯,他們不是為了吃人,而是為了讓人對他們恐懼,而為了散播恐懼他是不會殺太多人的。所以,只要我們躲在這里自保就好。”陰陽師還算是淡定。
“喂,我請你來可就是為了解決妖怪的,而不是來保護我看妖怪吃人的。”貴族男子憤怒的抓著陰陽師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
“我沒有丟下你直接逃跑你就應該感謝我了,退治妖怪,那也要量力而行,如果你花更多的錢多請幾個人還好,就我一個我可不想送死。”陰陽師冷淡的說著,隨意的拍打下那貴族男子的手,繼續警惕的看著外面的獨角赤鬼。
“喂,你們這些人類聽好了。”
“本大爺乃是赤鬼焚天丸,都給我記住了!從今往後這個駿河國就是我焚天丸的地盤。我平時住在寶永山,你們這個村子,記得每年十一月份找倆細皮嫩肉的到寶永山獻給我,否則等我自己來取,那可就不是兩個能滿足我的了知道嗎?”
一邊拿著肋骨剔牙,名為焚天丸的赤鬼獰笑著說到。
這麼說完,焚天丸站起身來准備離開。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有些奇怪的看向村子的村口。而躲在房間里的陰陽師也看向了村口的位置。
一個白發的少年走了進來,明明那個位置能夠清楚的看到赤鬼的模樣,但卻依舊走了過來。
“妖怪?”陰陽師有些奇怪的看向白發少年背後的兩個小東西,而後再次看向白發少年,有些拿不定對方的身份。
鼠禍走進村莊,看了看周圍的一片狼藉,又看了看那地上散落的屍體。
他來到一個屍體前蹲下,伸手沾了沾其傷口內的血液,嗅了嗅舔了舔,而後露出有些嫌棄的表情。
話說,他當初也是吃過人呢。
不過他從來沒有為了吃人而殺人,吃的都是那些已經死掉的人,屬於撿屍體。
而就算是他控制了鼠群之後,也只是讓那些老鼠盜取屍體,而不是去殺人。
雖然這麼說有些怪異,但他在那個時候其實也是有些道德底线呢。
‘這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當初能隨便下嘴的食物,在這麼多年之後,品嘗了人世間各種美味之後,已經變得難以下咽了呢。
“嗯?哪來的小家伙?敢這樣出現在本大爺的面前?”赤鬼看著鼠禍質問著。
“陰陽師?如果是陰陽師那好啊,陰陽師的心髒味道可比普通人類美味多了。”赤鬼說著,攥起拳頭,面露獰笑。
說到美味,鼠禍又想起千手一族,和普通的人類以及忍者相比,千手一族的心髒具有了超強的生命活力。
肉質緊密,味道鮮美,吃下去感覺到其中有生命的火花在跳躍。
如果這個赤鬼品嘗過千手一族的心髒,可能會嗨到不行吧。
撩起身前屍體的頭發,露出其面容,是一個長的頗有姿色的美女。
“真是浪費呢。”鼠禍無語的搖頭嘆息。
“竟敢無視我。”赤鬼一步步走到鼠禍的面前,低頭看著鼠禍咬牙切齒的獰笑。
三米多高的赤鬼和一米五的鼠禍,身高體型的差距讓此事的赤鬼看起來更有壓迫力。
說完,赤鬼一聲怒吼,渾身肌肉鼓脹,雙拳和後背燃起烈焰,對著鼠禍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嘭!”的一聲巨響,烈焰化為衝擊波向著四周擴散,地面上的屍體被掀飛,皮膚焦化散發出烤肉的香氣。
然而,赤鬼驚恐的看著他拳頭的下方,身形小巧的少年,此時用那白嫩的手掌輕松的抵住了他的拳頭,勁道透體而過,被鼠禍用化勁技巧擴散到周圍,因此沒有讓鼠禍被釘入地面,而是讓他的腳下被砸出一個兩米直徑的坑洞。
坑洞內地面硬化,高溫讓其表面冒著熱氣,隱約還能看到里面有熔岩的紅光。
‘雖然輪回眼、查克拉都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分解轉化了,但是身體素質還能維持著原本的強度呢。’鼠禍一邊抵著赤鬼的拳頭,一邊心中想著。
看到鼠禍輕松的擋住他的攻擊,赤鬼先驚後怒,渾身燃起熊熊火焰,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妖氣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鬼面。
“哇呀呀呀呀——!”
赤鬼和其鬼面同時發出嘶吼的叫聲,而後雙拳對著鼠禍如驟雨一般砸下。
轟隆隆的響聲震蕩著整個村子,房屋上的瓦礫嘩啦啦的往下直落。
地面好想鼓面一般,不斷的抖起沙塵。
如此一秒十拳,瞬間將地面的坑洞擴大到了五米,周圍的房屋都倒塌的大半。
赤鬼面露癲狂興奮,他的雙拳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打擊在對方肉體上的觸感。
幾十拳之後他緩緩的停了下來,他看著空蕩蕩的大坑陷入茫然。
不對啊,他剛剛明明感覺自己打到了啊。
為什麼會什麼都沒有,難道被他的火焰給灼燒殆盡了?
可是就算是普通人的屍體,在他的攻擊下也會留下一些焦黑的碎片,這個能夠擋住他攻擊的少年,不可能會被燒沒啊。
‘他在做什麼?’一旁旁觀了整個過程的陰陽師則是面露疑惑。
因為,他清楚的看到鼠禍正盤坐在那個赤鬼的頭頂,身形在那赤鬼的劇烈動作下毫不晃蕩,宛如鐵水澆築上去的一樣,穩的一逼。
‘雖然無法直接催眠,不過可以進行干擾。’鼠禍看著一臉茫然站在原地的赤鬼,眼神如古井無波。
手指在那赤鬼的獨角上敲一敲,發出嗒嗒的兩聲,而後在那赤鬼驚恐的表情下,指尖閃過一抹白光,赤鬼的獨角就被他直接斬斷握在了手中。
“啊——!”赤鬼一聲慘叫仰頭倒在地上,而後恐懼的向後爬行,爬到牆壁旁邊,驚恐的看著懸浮在他原處的鼠禍。
‘作為妖怪,對敵人產生恐懼貌似會削弱自己的力量,不論是攻擊還是防御貌似都會被削弱。’懸浮在空中的鼠禍看著手中的獨角,思考著。
‘這應該就是畏的作用了。’鼠禍之前聽那兩個小妖怪提到畏,不過他們太弱小了,還無法形成自己的畏,因此無法實驗,今天到是正好碰上了一個好的試驗品。
‘不僅僅是攻擊力和防御力,說不定反應能力和觀察能力也會受到影響。而且……’鼠禍感受了一下周圍傳遞過來的某種能量。
‘從這個赤鬼的身上傳遞過來的能量就是畏吧,還有周圍的那些人類,他們原本身上有某種能量在一直被這個赤鬼所吸收,而現在基本都全轉移到我身上來了。畏是可以被轉移,而且轉移的速度非常的快。如此一來,妖怪之間的戰斗其實很大程度就是取決於誰先產生畏懼。只要實力不是相差十倍以上,奪取了對方的畏就基本贏定了。’
鼠禍心中想著,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這還真是有意思呢,簡直是太適合不過妖怪這種存在的力量體系了。有趣,有趣。’
腦海中思維百轉,現實中也只不過是彈指一瞬。
鼠禍低頭看著全身癱軟面露驚恐的赤鬼,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畏的剝奪看來還能對心態產生影響,我的精神力比他高太多,所以奪取的效果非常明顯,因此僅僅是被嚇到兩次,這家伙就已經完全喪失戰斗力了。’
‘既然如此,那麼他也沒有作為試驗品的價值了。’
“等,等等,這位大人,我願意臣服於您,請不要殺我,我願意……”剛剛還非常囂張的赤鬼,此時卻是卑微的像條狗,不,簡直比狗還要卑微。
不過,鼠禍並不需要他的效忠。
“噗嗤”的一聲,鼠禍的一只手瞬間身長,化為利爪破開了赤鬼的胸膛,掏出了他那顆跳動的心髒。
感受著那心髒所寄宿的力量之核,鼠禍想了想沒有吃下去,而是往地上一扔,心髒就被從地面升起來的影子所吞沒。
心髒被掏走,畏也被鼠禍奪取,赤鬼渾身僵硬,雙眼圓瞪,七竅流血。
這麼大的家伙,扔了也怪可惜。
於是鼠禍的身邊再次升起影子,影子化為利刃切割著赤鬼的身體,將其分成一塊有一塊,而後再沉入影子當中儲存起來。
做完這些,鼠禍再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個房子,飄了過去。
房間內,矮胖的中年男子看著窗外的鼠禍冷汗之流,旁邊的陰陽師也一副警惕的模樣,准備這時刻逃跑。
“這,這位妖怪大人。”那個中年男子搓著手,一臉討好的笑容。
“你看起來是這里的領主吧,問你點事。”鼠禍笑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