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1)
“嘭——”
李三聲都沒哼一下,直直倒飛出去,硬生生撞斷了幾根樹木才止住勢頭。
“嘩啦——嘭”的聲音不絕於耳,被撞得的樹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壓倒了在了他身上。
沉重的分量讓還沒喘過氣來的李三眼前一黑,"噗"的一聲,吸入的空氣被擠壓出肺部,帶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
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卡車碾過一樣,劇痛從全身上下傳來,撕扯著他的神經。
他試著用手撐起身子,卻軟到使不出力氣來。
身上的關節還不斷發出撕裂般的痛楚,讓他不敢再動作了。
看這意思,怕是骨頭都斷了一兩根。
若是強行用力,怕不是直接錯位了。
豆大的汗珠沿著他的臉頰流下,與他臉色碾碎的草葉和泥土混雜在一起,看上去卻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草叢里傳來沙沙的響聲。步伐走進,卻是面色陰晴不定的柳二龍,冷冷地注視著他的掙扎。
殘留的後怕與恐懼轉化成了怒氣,氣的柳二龍胸部起伏,面色陰沉。
自己的記憶,全都在那片濃霧之中斷裂了,好似喝斷片了一樣。
唯獨能想起來的,就是身旁刮過的冷風,懷中抱著誰的氣味,還有下身融化似的快感……這曖昧的記憶片段在柳二龍的腦海中回蕩著,攪得她心煩意亂。
這時候她若是沒懷疑到這混蛋的身上,那真是白瞎了她這麼多年孤身闖蕩的經驗了。
還好醒來時,小剛和弗老大好像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異常,反倒是噓寒問暖,關心起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面頰發燙,不知如何作答。
若是被他們發現了自己竟然……一想到這,柳二龍望向李三的眼神,竟隱隱透露出冰冷的殺意。
摸爬滾打過這麼些年,覬覦自己美色的貨色,大大小小她處理過不知道多少人。
沒想到臨到頭來,隱退辦學多年後,竟然陰溝里翻了船,在這小輩身上著了道……她停步在李三身邊,抓起她的衣領,就把他提了起來。
只是看著她顫抖的手臂,就知道她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只是憑借著怒氣上頭,強撐著跑出來,背著所有人把這家伙痛打了一頓。
也幸虧如此,否則,以她的實力,李三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單單只是鼻青臉腫的程度罷了。
只是自己被抓了起來,李三反倒是停止了反抗,不動彈了。
半是烏青的眼睛盯著面前的柳二龍,也不說話,看了一會兒,干脆把眼睛閉上,竟是一副認了命的模樣。
這副滾刀肉的模樣,倒是差點沒把柳二龍氣樂了。
“說話啊,你不是很能說嗎!"手臂漸漸支撐不住了,她干脆轉抓為推,狠狠地把他向後推去,直撞到背後的樹樁子上。
“說啊。真行啊你。被魂獸埋伏了,還有心思給我下藥。你雞巴長進腦袋里去了?啊?說話!有本事給我下藥,怎麼沒本事說話啊!”
“……隨你便。”
李三捂著痛處,運作魂力減輕傷勢,魂力本質上就是內功,雖然比不上用魂技治療效果來的方便,但是多少也能緩解下傷勢。
痛處稍減,他就又站直了身子,一副任由發落的模樣,多一個字都不想再說了。
“是我豬油蒙了心……你殺了我吧。”
柳二龍手一揚,懸在半空頓了頓,猛地落下,"啪"的一聲,給李三甩了個大耳刮子。
力道也不算輕,李三的臉一下子就紅腫了起來,可比起剛才被打得倒飛出去的傷勢,這下子,又算不得什麼了。
“你……你……”
柳二龍喘著粗氣,一時也不知道拿他怎麼辦好。
氣上頭來時她是下了死手,如今李三毫不反抗的模樣,卻是讓她冷靜了下來。
說到底,這事兒首先她就不能和別人說。
再者,她也記不得自己遭遇了什麼,只覺得自己是被迷暈了過去。
如果只是這樣,她也不奇怪為什麼一個學過毒術的人會隨時備有迷藥。
但若是讓她知道了這是媚藥,這性質可就不太一樣了……
紅燭這種毒,發作時如同狂風暴雨,引得女子淫性大發,高潮迭起。
結束後卻是了無痕跡,宛若春宵一夢,並不殘留有成癮性。
也正因為如此,李三才選用了這種見效快動靜小無後患的媚毒,來對目前還很危險的柳二龍使用。
而她本人也並未察覺出什麼異樣,只當是某種迷藥。
完全沒有意識到為什麼自己對這家伙格外容忍,稍稍顯露悔意心便軟了下來。
講道理兩人第一次那天晚上做的比這過分多了,以至於現在的柳二龍竟然偶爾會有"不過是給我下藥摸摸屁股用手指把自己送上高潮"這樣自己沒覺得有什麼,說出口旁人都會以為她瘋了的想法。
說是生氣,比起"大庭廣眾之下占自己便宜",柳二龍更是因為"差點被小剛發現我跟小三之間的關系"而感到後怕。
要是說一時衝動,給自己下了迷藥,柳二龍氣歸氣,倒也沒覺得大出意外。
當校長這麼些年了,什麼樣的學生沒見過?
有喜歡泡吧援交釣凱子的,有拉幫結派好勇斗狠的,有沒錢了從家里偷的,有跟父母打架離家出走的,有聚在一起吸食藥品的……她見的多了。
這就像是個沙漏。
中間那一段家境尚可的學生,教養最好。
越往上,名門貴族驕縱慣了的,玩的是越花。
而越往下,那些沒有家人管束,或者根本管束不了的,也是無法無天整日浪蕩。
說到混蛋程度,還真不好說是哪邊更加惡劣。
但說是這麼說,談論別人的時候悲天憫人,可真當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總是最刻骨銘心的。
小痞子小混混柳二龍收拾得多了,但自己的子侄輩也變成這副混不吝的模樣時,卻總是忍不住就動火,打完就後悔,好像那些挨過的打都落在自己心上似的。
尤其是柳二龍對"小三"頗有好感,對他的未來成長寄予厚望。也正是如此,當他表現出這副自甘墮落的模樣時,她的心也是最痛的。
這也很正常。看看現實當中,也未必就是當老師的最懂得處理家庭教育。教導其他孩子不差,帶自己家孩子就不成器,這樣的事情也並不少見。
初見面時,柳二龍見他察言觀色,談吐得體,愛屋及烏之下,便有了幾分憐惜之情。
緊接著,又是因為在自己面前被毒斗羅搶走,愧疚之下,更是對他加倍的關愛。
這孩子自幼沒了母親,似乎也對自己異常尊敬,移情之下,頗有幾分把自己當作長輩依賴的意思。
正巧了,無法和玉小剛留下後代的柳二龍就吃這套,把小舞小三這一對兄妹,都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結果"機緣巧合"之下,他與自己之間有了那不可與外人言的亂倫之罪,讓柳二龍一時不知如何面對他,卻又在暗地里偷偷關注他。
看見他試圖背負起這份責任時是又好氣又好笑,見他如此痴迷於自己的肉體卻又怒不可遏,被自己冷落後那股子委屈失落乃至於自暴自棄又沒辦法放任不管……不知不覺中,連柳二龍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孩子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已經不僅僅是"最愛之人親傳弟子"這麼簡單的事情,而是變得越來越不可忽視,占據了她心靈不可或缺的一角。
回憶起初見面時,這孩子懂事乖巧的樣子,再看看面前,他咬著牙憋著一股氣,說著"你把我打死吧"的倔樣兒,柳二龍握緊了拳頭,卻怎麼也揮不出去。
掌心深處,似乎還殘留著那一巴掌扇出去時的反震,隱隱作痛。
“你怎麼就盯著我不放了呢?”柳二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問道。
“師娘……師娘有你師父了,而且我們會過一輩子的。你……你也會和他一樣,找到自己應該陪伴一生的姑娘,而不是……而不是我這樣的阿姨……”
“您才不老!”
得……又繞回來了!
柳二龍恨不得一巴掌扇到自己臉上。瞧自己這張嘴。重點是這個嗎?!這孩子怎麼就說不通呢!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手,擦了擦對方身上的汙泥與草葉。
剛剛還頂著自己毒打一聲都不吭的少年,面對迎面而來的手,卻後退著瑟縮了一下,別過臉去。
柳二龍沒辦法,只得強硬地按住他的肩膀,不許他避開,這才能一點點抹去他臉上的汙痕。
“別動,我給你擦擦。是師娘不對……唉,我這脾氣,老控制不住自己,你別太放在心上……還疼嗎?”
“我,我沒放心上……”
柳二龍一點點地把他臉擦干淨,看著他殘留著淤青和紅腫的臉,鼻子都開始發酸。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若是她真有個孩子行差踏錯了,肯定是氣上心來就忍不住打,邊打邊教訓。
背地里一想起來淚珠子就往下掉,一邊掉一邊後悔自己為什麼下手這麼重為什麼不會好好說話,然後下一餐桌子上就多了幾個肘子或者一盤排骨,還猛往他/她碗里面夾……尤其是青春期時,肯定沒少跟他/她吵架。
現在她就是這樣,擦著李三的臉,聲音都哽咽了,好似那些傷都落在自己身上似的。
“你說你……你怎麼就不聽勸呢……跟你說了多少次,師娘不怪你不怪你,為什麼老這麼折磨自己……你是個好孩子,別讓這點誤會耽誤了你一生,好好的學習修煉,不比什麼都好?你有大好前途,要是被師娘耽擱了,我怎麼跟你師父交代?怎麼跟你爸媽交代?你,你應該懂事了,好不好……”
李三一言不發,任由她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眼淚滴落在自己手上。
過了片刻,柳二龍這才收拾好情緒,擦了擦滿臉的眼淚,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行了,我們回去吧,找小奧要幾根香腸吃。好好想想師娘跟你說的,啊。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不光是為你,也為了你師父,為了小舞……”
一說到這,她就發現對方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我說的不對。”
“怎麼老扯到小舞身上……”他頗有些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
“這不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嗎……”
話說到這份上了,柳二龍才突然有點回過味兒來。
她怎麼就沒想到?
這孩子平常時候也挺好說話的,一扯到小舞,他的舉動言辭就開始過激。
偏偏自己老拿小舞跟他說事,這不是正撞槍口上了嗎?
發現了問題的她,打量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麼?小舞……怎麼你了嘛?我看人家姑娘挺好的,也都喜歡你,你不喜歡人家?”
“也不是說不喜歡……”他又皺了皺眉頭。興許是看見師娘落淚,他也忍不住把心里面的話往外倒了一點出來。
“只是……一說到這個,大家老喜歡起哄。而且,而且我知道她對我……嘖,但是我,我說不明白……”
柳二龍一挑眉,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一點脈絡了。
於是她決定回去就把嗓門最大的胖子和嘴最碎的奧斯卡訓練量拉滿。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你想的這麼復雜?”她又試探著往更深處聊了聊。
“別管他們那些瞎起哄的。你要說喜歡小舞,那就皆大歡喜。你要是只把她當妹妹,那也沒什麼啊。感情這回事,還得是兩廂情願,可不是一頭熱。糊里糊塗答應下來,現在甜甜蜜蜜沒什麼事,以後待一起過日子可了不得。你也別怕小舞那邊,跟師娘說清楚了,我跟她解釋去。”
“也不是……唉,我,我說不清……就感覺……她是我的家人。可非要說過一輩子的話,不得是夫妻才行嗎?但是,但是我……”
他胡亂說著,前言不搭後語。
光是聽到這里,柳二龍都能感覺得到他心里的復雜糾葛。
她還看見少年快速地抬眼瞟了一眼自己,又迅速地把頭低下去。
“而且,而且我們不是兄妹來著嗎……怎麼能在一起呢。”
“你少來啊。
“柳二龍翻了翻白眼,拿肩膀撞了下他,沒好氣地說道。
“我跟小剛,和你跟小舞能一樣嗎?別瞎扯到一起來。說事!”
“唉,我也搞不明白……”少年嘆了口氣,抬眼看向遠處,眼神中滿是憂郁。
“就算當時我不想傷她的心,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答應了下來。我們在一起,真的能順利嗎……”
柳二龍看著他望向營地的目光,心里也是無奈。
她倒是不難理解此刻少年心里的想法。
無非就是情感纖細,認不清自己的本心。
小兩口之間那點事兒吧,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有點摩擦爭吵就怕了?
干脆不過日子了?
那天底下就沒這麼多夫妻了。
就你那模樣,說跟小舞沒感情誰信呢?
你現在猶猶豫豫的,想象下小舞哪天跟別的男人交往乃至結婚的場景,看看你受不受得了?
轉念一想,柳二龍又是暗暗嘆息一聲。
這也難怪。
畢竟現在他還年輕,情感上的懵懂無知,有所糾結也很正常。
而且考慮到他的家庭情況,母親早亡,父親不知所蹤,師父師娘是分隔了二十年不能在一起的亂倫兄妹……你要他對愛情、家庭、婚姻抱有積極的期待,估計還是恐懼更勝一籌吧。
她還不知道這個少年的體內,原本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在那個世界,孤兒出身,被唐門收養的唐三生前基本都醉心於偷師門內的唐門暗器,歷經二十年才造出失傳的佛怒唐蓮。
算算時間,偷學唐門內門武學時不到十歲,鑽研收集材料打造佛怒唐蓮,成功後他就自殺了,也沒可能有什麼行走江湖,結識兩三好友,或者與俠女有過一段姻緣之類的,否則也不會一根筋到以命贖罪——你沒了家人,至少還有朋友愛人在掛念著你不是?
從小說開頭以死明志,赤條條從懸崖上跳下自殺來說,有理由懷疑其實唐三在門內也沒相熟的師兄弟和師父,否則不會除了暗器以外了無牽掛。
能鑽研出佛怒唐蓮,說明有可能是情商較低的技術性人才。
這麼一推理,前世的唐門生涯,除了養育之恩,門規戒律,尊師重道這一攬子封建糟粕,還有甚"取死之道",唐門還真沒給唐三留下些啥。
說前世是死士談不上,多半是個門徒,打手,或者說是炮灰……
考慮到他的孤兒身份,有可能是為了補充人手才招收弟子的。
外門人稱三少,內門直呼唐三,說明內外尊卑有別,生前不過是個外門弟子。
可唐三死時年齡二十九,這一聲"三少"是尊敬還是調侃……還真不好說。
沒有相熟的師兄弟幫襯或者師父回護,那唐三在門內的日子無非也就是習練武功,偷偷鑽研暗器,也不剩下啥了……至少在唐三本人的視角里,是沒怎麼懷念過前世的師兄弟,好友,收養他長大成人的師父師叔,或者思念的家人愛人之類的。
但話說回來,按照這個方向推演,後面的結論就讓人有點繃不住了。
一個開發暗器的技術人員,甚至沒怎麼見過江湖的刀光劍影,就動不動以"取死之道"奪人性命。
一個唐門培養出來的工具人,偷學唐門武學的叛徒,死後穿越了居然還念念不忘重立門庭,在異世界開花結果傳宗接代。
唐門老祖泉下有知外門弟子如此爭氣,真不知道是要氣得七竅生煙,還是牙都要笑掉了……
按心理年齡,理論上唐三應該是個中年人。
可就憑這孤僻的人生經歷閱歷,能有多成熟真不太好說。
原作里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何嘗不是對愛情一種美好的幻想。
看似成熟冷漠,動輒取死之道,實則心有防備,敏感過度——你也不能指望一個上輩子沉浸在暗器里的工具人有更世故圓滑的手段吧?
你說為人處世,唐門內師兄弟的明爭暗斗或許他還能學到一星半點,欺負欺負不經世事的戴沐白之類的中學生夠了。
但你要說情感經歷,說不定還是在這輩子才開始學的……
可憐前世就是個孤兒,這輩子還攤上了唐昊這麼個爹,如師如父的玉小剛婚姻生活也他媽是一堆爛攤子……這倆人就教不了一點!
唐三的情感經歷,只能用悲劇來形容。
從另一個方面想,小舞從眾多美女中脫穎而出,說不定是先拿到了"家人"的身份,繞過了他的心理防线,先行消解了他對於家庭婚姻隱性的排斥與恐懼,再有著同生共死的經歷,最後才榮獲正宮的。
否則沒辦法解釋紫極魔瞳突破後,他明知道小舞的身份,卻始終沒有采取任何手段進行保護,甚至連戳破這層窗戶紙都不敢。
若不是在魂師大賽決賽上的意外,讓他徒勞的站在妹妹面前逞強放狠話,兩人的關系才真正走到了最後一步。
若不是一貫沒譜的老爹這次硬了一把,估計也是耍完帥就撲街了。
但凡他做點准備,甚至是早點攤牌,跟小舞好好聊聊十萬年魂獸化形的注意事項,是不是可能就避免了這個意外,以至於三年後,武魂殿也不會組織人手深入星斗大森林圍剿,間接導致小舞走投無路,只能將自己獻祭給唐三。
其原因,只怕還是唐三生怕戳穿這個秘密,他會連唯一的親人,乃至暗戀的對象都一並失去……所以才佯裝不知,只待患得患失,毫無安全感的小舞什麼時候放下心防,跟他攤牌,卻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了兩人的命運。
不過說到底,小舞也未必就虧了。
小時候的小舞那天下第一美人的麗色尚未展露,同時期又有那麼多出眾的女生都注意到了神秘又強大的唐三。
近的有總喜歡貼上來的寧榮榮,同樣沉默卻相性不錯的朱竹清,遠的有被斯德哥爾摩的葉泠泠,差點被獨孤博下藥霸王硬上弓的獨孤雁,被擊敗了莫名在意的水家姐妹,幾乎A到臉上來的火舞,甚至是敵對陣營痴心不改的胡列娜,天之驕子保送神位的千仞雪……
這麼一數,好像除了自己的魂環魂骨,小舞還真沒啥能拿得出手的……若不是有著偷跑的優勢,只怕也擋不住這麼多絕世美人的投懷送抱。
那個唐三可不是這個生冷不忌胃口巨大的淫神,把這麼多女人都吞下去,連個飽嗝都不打還喊著加菜。
那可是自詡冰清玉潔情深意重的"三少",雖然我只撩不娶芳心縱火,但只要我只娶一個人,哪怕有別的女人幻想我自慰都與我沾不上半點關系,純粹是那女人自己下頭……
所以,仗著義妹的身份,在擋住所有追求者的同時,又借著異性卻又非實妹的關系親近主角,保持親切的同時懷抱秘密保持新鮮感,最後獻身一錘定音,拿下了無可比擬的正宮優勢。
她甚至可以當個"扶弟魔",把家里的天青牛蟒和泰坦巨猿都當作嫁妝送出去,結果一家三口全都復活了,突破了未化形的十萬年魂獸強大卻無法提升的桎梏,憑借著天命女主的身份帶著全家階級躍升……
雖然主觀上沒有這個意思,但從客觀結果上來說,這三只十萬年魂獸都贏麻了。
再考慮下柔骨魅兔里這個"魅"字的含義,嘶……小舞,偷跑的你,真的很卑鄙。
但一無所知的柳二龍,對此只感到有些心虛。
想想他的經歷吧,媽媽死了,爸爸跑了,師父不敢見師娘,身邊的朋友,一個是嫖娼成性,縱情聲色,一個是浪子回頭,但沒有得到女方諒解,還有一個是求而不得,爭當舔狗……怎麼就沒有一個好榜樣的!
不行,還是太閒了!回去就把奧斯卡和胖子的訓練量再加一倍!
自覺身為大人開了個壞頭的柳二龍,有心想要開口引導兩句,但想了想自己的經歷,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啥有說服力的話。
“那,那個……先相處著看看嘛,"她磕磕巴巴,盡力想擠出幾句話來。
“我覺得……試試也無所謂啊。你們都還年輕,試著交往一下,別去管那些閒人起哄,大膽一點,臉皮厚一點。”
“那……萬一不順利呢?那不是家人朋友都沒得做了?”
“你先試嘛,男孩子,別這麼扭扭捏捏的,像不像話?”
“……我,我果然還是喜歡師娘——”
“你喜歡個屁!"柳二龍一個沒忍住,還是爆了粗口。
“你那是喜歡嗎?你就是想操老娘屁眼!”
少年喃喃說了幾句聽不清的話,很快又垂頭耷腦的走在自己身邊了。
柳二龍太陽穴氣的突突直跳。想了想,她又覺得無比滑稽,無比荒謬。
在她身邊的,是跟自己亂倫的,自己丈夫的弟子。
他們之間除了那一層膜,基本上能做的都做過了,甚至連最親密的情侶都不會走的後門,也被這小子操了千八百次。
而和他關系曖昧的女生,夜里在自己懷里哭訴兄長近些日子的喜怒無常,被自己柔聲安慰。
睡著後,那小子又當著妹妹的面,在自己的小穴門前擦來擦去,好不囂張。
就在幾個小時前,這家伙為了氣自己,還特地一邊和在自己鼓勵下,勇敢表白的妹妹親親我我,一邊當著師父的面,偷偷摸他師娘的肛門,一直摸到肛穴絕頂。
而自己,剛剛還恨不得殺了他。
而現在,他並行走身旁,自己眼角還殘留著淚痕。
他們之間聊著的,卻是少男少女之間朦朧而青澀的情感,如何在自己的鼓勵下鼓起勇氣,去回應隱約察覺到,卻不敢承認的義妹……
這其中的反差,讓柳二龍既想笑,又笑不出來,只感到無比的疲憊。
真是什麼便宜都給你占了……
柳二龍衝著他翻了翻白眼,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又惹了這美艷師娘什麼錯處。
也不去看她,柳二龍憋著一股氣,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師,師娘……師娘,我又怎麼了?”
“你自己清楚!以後不准說這種胡話!我們之間沒可能的!不要糾纏我了,知道沒?”
“………………”
“別裝死,說話!啞巴了?”
“………………我不敢,"他沉默半晌,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覺得我對不起她。我沒臉見她。”
“那你就這樣就對得起她了?你對得起我了?對得起你老師了!!”
“反正總是要傷一個人的心的……我認了。”
“認個屁!"柳二龍再也沒忍住,一把揪起他的領子,把他游離的目光移了回來,不許他避開。
“你對不起誰都行,不能對不起她!聽清楚沒!不許對不起她!”
“我……”
他猶豫了幾下,還是開了口。
“我覺得……她應該已經知道了。”
“她知道個屁!我不比你懂?”
柳二龍一把推開他,心煩意亂。
“她只覺得你最近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很奇怪。你小心點掩蓋過去,從此以後不要來找我,一切就都平安無事。”
“真的嗎?”他的聲音像一個幽靈,回蕩在她的耳邊,久久沒有散去。
“真的……一切都平安無事嗎?”
“真的!我說的!我說是就是!”
柳二龍強硬地終結了話題,轉身就想離去。
可是,一雙手從後面伸了過來,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有意想要掙開,那雙手卻緊追不放,死死搭在她肩膀上。
考慮到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柳二龍掙了幾下,還是擰不過他,任由他扶著自己的肩膀。
“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麼好不好的?”她抿緊嘴唇,留下一個鮮明的牙印。
“這樣對她,對我,對你都好。”
“真的嗎?真的好嗎?”
“…………………………”
“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她了吧,"溫熱的呼吸吹到她的耳邊,在柳二龍的感受中卻比冷風更加冰冷,吹寒了她的心。以至於她都沒有發現,原本唯唯諾諾的少年,語氣變得低沉而又詭秘。
“她是你最喜歡的學生啊。”
“你是那麼了解她,就好像了解年輕時的你一樣。你怎麼瞞得過她呢?怎麼瞞得過你自己呢?”
“她只是不敢相信吧?所以在你面前裝得跟小白兔一樣,一無所知,只是為了寬你的心。”
“多可愛啊。明明受傷害的是她,卻還在顧慮你的感受,太可憐了吧?”
“但是,她不會忘記的吧?”
柳二龍的拳頭握的緊緊的,好像想抓住什麼一樣。
“好奇怪啊,哥哥總是避開我,不再像以前那樣子,可以抱著他的手撒嬌。老師呢?老師也很古怪,總是刻意避開哥哥,談到他是也總是移開話題,也從來沒有兩個人單獨相處過,就像是……就像是不敢在一起一樣。”
“……………………”
“可是不可能的吧?他們是老師和學生哎,他們是弟子和師娘啊。怎麼會,怎麼可能……哈哈,不可能的,是我想多了。一定是個巧合。不去想,不去想就可以了……只要裝作看不見就好了……”
“………………………………”
“這樣,我們就還是兄妹和師生。哥哥還是以前那個哥哥,他甚至還答應了我的表白,我們就要在一起了。老師,老師像媽媽一樣!好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會安慰我,會抱住我,摸摸我的頭,好像,好像媽媽還在一樣……”
“……………………………………………………………………”
“我們,我們會是一家人的,最好的一家人……”
刻意捏起來的聲线漸漸低沉下去,消失無蹤。
寂靜的林間,柳二龍的心卻一點點提了起來,好像行船於河面上,面前卻是萬丈深淵,瀑布摔落在圓石上飛濺的聲音震耳欲聾,在她的腦袋中回蕩著,帶著即將墜落的不安與惶恐。
“這樣,他就不會逃了吧。”
口中一甜,柳二龍只感覺鐵鏽的甜腥味在口中蔓延。牙齒沒入到唇瓣之中,涌出的鮮血給嘴唇塗抹上了刺眼的紅色。
耳邊,如同陰風一般的話語還在繼續,把那些虛無飄渺的詞句,一點點釘入她的心底里。
“我早就察覺到到了……我只是當不存在而已。不存在,不知道,不在意,只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一切就不會改變了。日子還會繼續下去,我要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對,結婚,結婚就好了。一場婚禮,一場沒有人知道的婚禮,就我們兩個,結為夫妻,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他不會拒絕我的,一直都是這樣……要請誰來呢?弗老大?對,他回來的,來見證我們的婚姻。其他人……其他人來不來都行吧。反正我們也沒有其他家人了。到時候,就看著他,在選好的教堂中,在天使的見證下,宣誓不離不棄,永遠和我在一起。交換戒指,對,戒指的鑽石有點小,沒關系的,給我帶上吧……”
“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吧……”
低沉的話語中,竟漸漸變得如同女孩子的聲音一樣尖銳嬌弱。被壓抑到極點的語調下,還帶著隱隱的哭腔。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
“是我錯了嗎……我的錯嗎……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度過一輩子……為什麼,僅僅是這樣,也是錯的嗎……”
“可我也是共犯啊……我只是不出聲而已,只是視而不見而已……為什麼要拋棄你的共犯……帶著我走啊,去哪里我都會跟著你的……別,別丟下我一個人……”
“是我的錯嗎?我給了他太大壓力嗎?如果不是我強作笑顏,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強行逼迫他陪我演這一出戲碼……他就不會走,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我們一樣的痛苦啊。我知道,我知道他也很難受,很糾結。但是是我逼著他接受的,逼著他背上更多,承受更多,然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副無辜的樣子,就好像我不會跟他在一起,不會在他被千夫所指的時候,站在他身邊,而是逃到了另一側,流出幾滴眼淚,露出一副害怕的神色,裝作清白的樣子……他以為我會這樣做嗎?”
“不……我只是,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為什麼這麼難……不是,不是他想娶我,不是的……”
“是我需要他……我擔心他會丟下我……我擔心他和那個人走了……所以要綁住他,把他留在我的身邊……這樣他就可以愛我了,他就只能愛我一個人,永遠陪在我身邊……是我害他逃走的。因為,因為我需要他愛我……”
“不是的……”柳二龍的嘴唇顫動著,吐出仿佛夢囈般的詞句。
“不是這樣的……”
“他必須愛我……他必須愛我,就像我不顧一切的愛他一樣……你為什麼不愛我呢?我都等了這麼久了,都付出了這麼多了,忍受了這麼痛了……我什麼都給你了,都給了你,為了你受了這麼多苦,為了你忍受了這麼多寂寞,為了你傷透了心,你怎麼能不愛我呢……你必須愛我,你不得不愛我……求你了,看看我,看看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心酸,那麼多淚水,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你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能像我愛你一樣,愛我呢……”
“不,不是這樣……”
“求你,求你愛我吧……不是你需要愛我,是我需要你……求求你,別丟下我……讓我愛你吧。讓我這樣渺小,自私,殘忍,獨斷的人……讓這樣渺小……”
“渺小”
“渺小”
“渺小——渺小——渺小——”
“——渺小的我……愛你吧……”
“我……我……”
“所以,他逃走了。
“耳邊的女聲絕望地懺悔著。
“都是我害的……”
“不是這樣的!”
柳二龍渾身一震,爆發出一陣熾熱的氣流。
四周的樹葉被卷上了天空,飄落下來時,翠綠的葉子邊緣已經多了幾分焦黑的痕跡。
柳二龍睜開雙眸,昏黃色的豎瞳躍動著金黃色的光焰。
黑色的鱗片虛影在她臉上若隱若現,好似頭盔的覆面一樣。
唇齒間的血液鮮紅欲滴,塗抹在豐腴的嘴唇上,好似吮牙吸血,既凶惡,又艷麗。
可凶猛的龍女,臉上卻仿佛要哭出來似的。
“他憑什麼不能愛我!”
這話一出口,如同釘在無形的空氣上。
龍女瞳孔一縮,好似剛從夢中醒來,才發覺自己在說些什麼似的。
面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她後退了幾步,凶惡的臉上滿是泫然若泣的神色,如同這里的每一顆樹木,都像是如冷石無聲矗立的身影,靜靜地站在自己面前,用眼神審視著她的真實想法,譴責著她的陰暗與自私。
“不,不是,我,我……”
她用力睜開身後的手臂,不辨方向,逃也似地跌進了樹林之中,手足並用,惶惶然如同逃竄的豬玀,鑽入草叢之中,只留下一個豐滿挺翹的臀影。
那倉皇逃竄的樣子,好像跟在龍女身後的,是一個陰魂不散,追魂索命的幽靈似的。
在她身後,幽靈收起了手臂,平復腦海深處的精神波動,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接下來的日子,卻沒有想先前那麼順利了。
落日森林是天斗帝國境內有數的幾大魂獸棲息地之一。
雖然比不上星斗大森林的遼闊神秘,但勝在安全,沒有年老成精的危險魂獸,也少了心懷不軌的各色魂師。
對於如今的史萊克成員來說,反倒是比星斗大森林來的更加合適。
畢竟,他們還沒有吸收萬年魂獸的需求,沒有必要冒著更高的風險鑽進星斗大森林搏一個前程。
泰坦巨猿的前車之鑒還猶在眼前呢,那撲面而來的威壓與實力,至今讓眾人記憶猶新。
但相對的,想要找到合適的魂環,卻要頗費些心思了。
先前開了個好頭,分別給奧斯卡和胖子都找到了一個不錯的魂環,讓大家的士氣都為之一振。
可在這以後,似乎他們的運氣都用盡了。
連著好幾天,遇到的魂獸要麼就是屬性不合,要麼就是年份不足,總不能合人心意,每一次都讓玉小剛大搖其頭。
他對這只隊伍寄予厚望,自然是容不下一點瑕疵。
可落日森林魂獸不少,極品卻不多,分散在廣闊的落日森林當中,就更讓人難以找尋了。
雖說距離魂師大賽還有一段時間,可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玉小剛的焦躁情緒,也漸漸影響到了其他老師身上。
幾個孩子們左右無事,干脆當作是拉練,一邊行進一邊鍛煉修習,討論戰術。
幾個老師們卻是日漸邋遢,連胡子都忘了剃了。
尤其是玉小剛,宿營時就坐在火堆旁,撥弄著柴薪。
火舌猛地竄起一陣,突出一粒粒的火星子,照亮了他滿是溝壑的臉。
眼窩深陷,還帶著黑眼圈,讓他更顯得憔悴。
原本他就是因為性格和經歷原因,滿臉風霜,一看就是經歷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如今被這麼一照,更顯老態,仿佛田地老農正憂愁著明年的收成。
連一旁年齡較大的弗蘭德和趙無極與他相比,都沒有那份暮氣沉沉的意味。
就連學生們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各自找了個借口,從各種理由來寬慰他,希望他安心休息一陣。
而他只是淡淡地收下每一分好意,然後依舊是我行我素,白天一邊走一邊跟老師商量去哪尋覓合適的魂獸,晚上則坐在篝火邊徹夜修煉,讓所有人都無奈搖頭。
但其實就玉小剛他自己來說,也並不是一意孤行的。
只是他修為停滯了幾十年,一朝弟子孝敬了仙品草藥上來,讓他一下子突破了困擾許久的桎梏,他都恍惚以為自己仍在夢中。
但那闊別了許久的魂力潮汐再涌動,那熟悉的實力一點點增長的感覺又回來了,讓他幾乎潸然淚下,回首前塵舊事,卻恍然若夢。
所以,即使以他的年紀再來修煉,早已是杯水車薪;他的實力,別說身經百戰的老師們了,也早就被他親手調教出來學生們遠遠超過,但他依舊發了瘋似地修煉著,好像回到了青春年少時,因為武魂變異,被族人們明里暗里冷嘲熱諷,自己立志要掙一個面子給他們看看,於是就像如今這樣不要命地修煉起來。
那真是,苦悶,迷茫,痛苦,又令人懷念的時光啊……
突然間,一碗水端到了他面前。
他下意識地看過去。
粼粼的水波與灼灼的火光中,是一個白發斑駁,面容滄桑的中年人,看上去那麼眼熟,卻認不出來了。
“給,小剛,剛燒開的水,給你晾好了。走了一天了,喝點潤潤嗓子。”
他轉頭看去,身側的美人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眼睛一眨都不眨。
投在她身上影子明滅不定,時亮時暗。
那雙眼眸倒映出自己的模糊樣子和躍動的火光,把一對寶石般的眸子燒的閃閃發亮,在黑暗中也看得一清二楚。
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跡被埋葬在陰影當中,讓看起來她還是以前那個熱情似火,明眸皓齒的美麗姑娘。
遠處弗老大正在和誰說著話,於是不耐煩的她就湊到不擅長這些的自己身邊,兩人一起吃著硬到咯牙的干糧,聊些有點沒得閒話,簇擁在篝火旁邊,捧著一碗暖呼呼的水慢悠悠地吹著白氣,灌進肚子里。
於是里面和外面都一起暖和起來,抵御著冰涼的夜風。
——就像他們還在冒險一樣。
“……小剛,小剛,想什麼呢?”
“哦……哦,沒什麼。”
玉小剛眨眨眼,看著柳二龍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不遠處的火堆旁,正當年少的學生們正圍坐在一起,聊著他們那個年紀的話題。
他接過碗。水光蕩漾,倒映在其中的影子變得模糊了起來。
柳二龍看著他小口小口地啜飲著水,眼神波動,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到了臨了,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她自然知道某人這些天晚上不好好休息,跑出來修煉是為了什麼。
自從自己大膽夜襲以來,這冤家就沒再往帳篷里走進去過一步。
哪怕是自己也借著守夜的接口跑出來,他也是死撐著坐的遠遠的,一個勁兒地修煉起來。
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樣,讓柳二龍又好笑又好氣。
自己單身這麼些年,爭著搶著往自己身邊湊的男人能有好幾打。
就連這家伙教的那小子也對自己念念不忘,食髓知味。
偏偏就是自己為了的這個人,卻對自己畏如蛇蠍。
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是像個小男孩一樣,看見自己喜歡的女孩就要故意避開,怎麼讓柳二龍不生氣,不想笑呢?
光是看著他一邊低頭喝水,一邊目光游離,不敢接觸自己的樣子,就讓她忍俊不禁,一雙鳳眼彎成了月牙笑吟吟的。
可突然間,她又想到了一事,笑眼里又微不可察地浮上一層陰霾。
是我離不開你……小剛,我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沒有你……
柳二龍默念著,心里十分清楚。
之前只是從來沒有人這麼跟她說過而已。
但經過那臭小子一點,自己也是明白過來,為什麼玉小剛對自己的情感避之不及。
因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所以自己想要的太多了,所以小剛他給不了。
放過他就好了。
柳二龍的理性在對著自己說。
放過他,也學會放過自己。
放棄這段糾葛了二十年,也痛苦了二十年的感情,學會愛自己,才能去愛別人。
可每當腦海里浮現出這樣的念頭時,柳二龍就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她做不到。
她拼盡全力,想要克制住自己那壓抑了二十年,過於旺盛的愛欲。
可她不用看鏡子都知道,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嘴唇,自己的指尖,每一個地方自己的愛意都克制不住地噴薄而出,孤寂又絕望地尖叫著,渴求著一個堅定不移的回應。
柳二龍自知自己做不到。
她已經習慣了,已經習慣愛著一個人,念著一個人,想著一個人。
她的心里有個空洞,小時候被娘親的離去的空擋,長大後又被某個人填滿,卻再次無情地挖去。
她不能忍受,不能忍受第二次失去,於是她瘋狂地往里面填充著自以為是的愛意,直到它越過理智的堤防,蔓延到她生活的每一寸地方。
她因為這份愛,失去了父女間的親情,失去了夫妻間的幸福,失去了事業上的成就……她再沒什麼能失去的了。
這不是愛不愛的問題了。
這是一種較量。
不是她和小剛之間的較量,是她和所有一切的較量。
如果說她還有什麼能擁有的,證明她真切又真實的活在這世上的唯一意義,讓她能不用回頭,去面對這一片狼藉的生活俯首帖耳,區別於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就是她的愛,這份能為了能為了愛人,為了名為玉小剛的男人付出所有一切的愛。
而別人不能。
所以她渴求,渴求某種東西填滿她如淵似海的沉沒成本,讓她心里的那個空洞,能被某個人填滿。
然而,她看見她希冀的那個人,卻得不到想要的回應。
照理來說,只要點明了這一點,柳二龍自己就應該醒悟過來,明白要愛別人先要愛自己,學會尊重自己與對方,與自己和解才對。
只要開誠布公地把自己這些領悟和玉小剛談一談,想必他也會如釋重負。
解脫了過去的負擔,真正結束了這一段感情,說不得歷經風風雨雨的他們,等到一切看開,反而還有走到一起的機會。
只要放下了就好。
然而,讓柳二龍明悟的過程……似乎出現了一點點問題。
在某種力量的干擾下,明確本心的柳二龍,卻沒有向著覺悟的境界上升,解脫自在,反而是掉入了越發深沉的黑暗中,與自己的陰暗,暴虐,獨斷,自私,剛愎自用地化作了一縷執念,一道天魔,纏繞在她心上,越發執迷不悟。
憑什麼,非是我放棄?
她咀嚼著這個念頭,反芻著涌上來的冰冷情感。
憑什麼,不可以愛我?
柳二龍笑吟吟的,貼近了玉小剛的身側。不顧他渾身猛地一僵,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眯起了眼睛。
“別這樣……”玉小剛難得有些窘迫地說道。
“孩子們還在呢。”
“我不。這些小鬼頭古靈精怪的,還打聽不到我們倆的事兒?該丟的臉都丟了,還害羞什麼?再說,要是沒有孩子們在……你怕是早就跑的離我遠遠的吧?”
“這……”
玉小剛見爭執不過,還是忍受著弗蘭德和趙無極有意無意瞟過來的目光,就這麼聽之任之了。
反正他也是一如既往的反抗不了,不如就趁現在放空放空心思,好好地緬懷一下曾經度過的舊日時光。
他卻沒有看見,那雙火光照耀下的明亮眸子底下,那沉沉的陰影。
不遠處,史萊克眾人卻沒有心思關注大人們的恩怨情仇,只是懶洋洋地撥弄著篝火。
這也難怪。
在如此廣闊的大森林中,找尋一只屬性合適,年份也符合要求的魂獸,雖說不上是大海撈針,卻也差不了多少。
特別是當你的老師還是個強迫症的時候,這就更令人難受了。
每當大伙遇到一只看上去還可以的魂獸,大喜過望的時候,卻總是看見玉小剛沉默著搖頭的情況。
這一次次下來,縱然被胖子和小奧順利得到魂環而雀躍的心情,也在這接連幾天的打擊下消沉了下去。
更別說還有一天天臨近的魂師大賽,也像一枚秤砣一樣,沉沉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里。
雖說因為新生慶典舉辦而延誤了,尚且還有一段時間才正式開賽,但如今這個不知道何時才能解決的升級問題,再加上回去後必然要有的新魂技的熟悉和相互磨合,衍生出來的新戰術的討論和訓練,還有新加入的幾個原本藍霸學院的替補隊員,以及研究可能會遇到的對手的情報……
一想到這,所有人都翻翻白眼就此打住,懶得折磨自己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先解決如今的魂環問題吧。
再加上一天的行進和幾場突發的戰斗,就連一貫冷冰冰的朱竹清也坐沒坐相地攤在某顆樹旁邊打盹,更遑論其他人。
雖然戰斗方面沒什麼問題,可隊伍里的士氣卻是十分低落。
“啊啊……現在天斗城里應該很熱鬧吧。
“奧斯卡無聊地拿起一根樹枝,撥弄著燃燒的柴薪,看著它時高時低,火星漫天飛舞。
“新生慶典快到了……城里不知道會搞什麼節目呢?”
胖子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哼哼了兩句。
“別念叨了,能有啥節目好看的。”
“誰知道呢。據說今年天水學院來天斗城交流,受邀請這一屆的天水女團來表演呢……真想看看啊……”
沒人理會他。就連最喜歡嗆奧斯卡的人之一的胖子,也發出了微微的鼾聲。其余人三三兩兩落座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想說。
除了某兩個人。
趁著陰影,小舞偷偷地貼在了哥哥身邊,裝作眯眼睡著的模樣,靠在了他的身邊。
也就是大家都累壞了,否則借著火光,任誰都能看見女孩的眼皮在顫動著,時不時睜開一條线,像做賊一樣地窺探著四周,看看有誰注意過來沒有。
發現大家都累得說不出話來,就又無聲無息地緊了緊懷中的手臂,一臉喜色地倚靠在他身邊,像個樹懶一樣。
而少年看上去也頗覺得無奈,估計又犟不過妹妹,於是就這麼任由她抱著自己的手臂,把自己藏進更深的陰影當中,只當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只是臉上那故作無奈的表面下隱藏的歡喜與羞澀,連遠處看著的柳二龍都偷偷搖頭。
你說你裝什麼呢?
這里誰不知道你們倆什麼關系?
連腿都給人揉過了抱抱手臂還害羞起來。
莫非是表白能把那小臉皮給磨薄了?
別說大家沒空看你們兄妹倆拉扯秀恩愛,就算是看到了,也懶得管你們小兩口之間的事情吧……
這麼腹誹的柳二龍,完全沒想到自己也在用同款姿勢,抱著身邊的玉小剛。
而一旁的弗蘭德和趙無極,也用著同款心思,吐槽這這倆老夫妻。
反正別管年紀誰大誰小,到了這份上全都一個樣兒。
而玉小剛感受著懷中豐腴的肉體,皺了皺眉,只對身體的燥動十分困擾。
他是古板教條慣了的人,早就習慣了壓抑自己的本能,顯出一副嚴肅的面龐。
時間久了,就連臉上的神經都忘記了如何笑起來,變得如同石頭般冷硬古板。
這倒是和學院里的音書主任一拍即合,兩人君子之交淡如水,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感覺。
若非如此,音書也不會如此堅定的站在柳院長這邊,壓制老師們不滿的雜音。
在他看來,像玉老師這樣令他心悅誠服的正人君子,才是柳院長命中注定的良配。
若不是命運弄人,兩人結合有傷風化,他們才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而正因為如此,感受著柳二龍溫暖的軀體和真誠的心意,玉小剛升起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逃避——下意識地推開對方,遠遠走開,回到自己最自在的狀態。
按照某人的暗中觀察,玉小剛這種心態,應該屬於回避型依戀人格。
長久的獨居和自律,讓他養成了輕易不顯露情感的狀態,羞於袒露自己的真心。
對他而言,最美好的狀態,就是男女之間未確認關系之前,若即若離的曖昧狀態。
而一旦要更進一步,對未知變化,和對家庭責任的畏懼,就會占據上風,讓他潛意識就想逃回原本已經習慣的安穩狀態,反而容易不自覺就傷了他人的心。
有這樣心態的人,要麼就是風流花叢,心無所屬的浪子,要麼,就是像他這樣古井無波,滅情絕欲的腐儒。
他從來不會知道,自己下意識的舉動,會讓捧著一顆熱心,試圖融化這顆冷石的婦人,產生什麼樣的想法。
夜幕漸深,火光黯淡,匆匆用完不算豐盛的晚飯的眾人各自休息去了。
兩堆篝火滅了一堆,只余下一堆燒的旺盛,給營地里帶來了唯一的光源。
帳篷帷幕一落下來,就連這點光都被隔絕在外,只余下濕寒的冰冷,徹入骨髓。
即使整個人鑽進被窩里,也始終沒辦法真正暖和起來,腳底冷颼颼的。
好在一鑽進厚實的被子當中,整日跋涉的疲倦就涌了上來。
胡亂翻了兩個身,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不知不覺中便沉沉睡去,
而另一座帳篷中,柳二龍卻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下。
不遠處趙無極的鼾聲攪得她心煩意亂,有心提醒一下,卻又頹然放棄。
她平躺著身子,怔怔地看著帳篷頂,仿佛這樣,就能透過帆布,看到林間寒星閃爍。
亘古不變的清光散落,照徹寒骨,讓她只感覺凍徹心肺。
雙手敞開,所觸及之處,皆是一片冰寒。厚實的被褥下,只有自己的手掌在散發著微熱的體溫。
她呆了半晌,猛然起身,披上一件外套,悄無聲息地爬出帳篷,露出了半個身子。
遠處,值夜的弗蘭德和胖子打了個哈欠,有的沒的閒聊兩句,免得半夜困倦得睡著了。
上半夜這倆師徒守,等到下半夜,就該那混小子和沐白替換了。
圍著噼啪作響的火堆搓搓手,灌下一肚子熱水。
夜夜如此,卻不止幾時休,也難怪這些孩子們怠惰了。柳二龍默默念了兩句,卻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開玩笑,這點就慫了,當初你們老師我們可還沒有師長帶呢。
摸爬滾打留下的經驗,不知道讓你們少走了多少彎路。
就這麼點苦就吃不住了?
更苦的還在後面呢!
柳二龍轉過頭,卻沒有看見想看見的那個身影。
夜深露濃,稍稍遠離火堆,就看不見幾米之外的東西了。
四周的樹木影影幢幢的,根本看不清有沒有人在。
柳二龍找了一圈,發覺是徒勞無功,便黯淡地收回了視线。
就連坐在火堆旁取暖都不願,小剛,你就這麼怕我嗎……
呼——
突然間,風中傳來的細微響動,吸引著她看了過去。
定眼一瞧,不遠處的帳篷掀起了個微小的幅度,鑽出來個身影,胡亂套了幾件衣服,就偷偷爬了出來,還差點摔了一下。
險之又險地扶了一下,穩住身形,稍稍辨認了個方向,那個身影就投入進林子當中。
柳二龍眯起了眼睛,莫名的有種既視感。
那個身影,是……
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跟著那個身影,躡手躡腳地追了上去。
背後,火堆旁的胖子無意中掃了一眼,"哎"了一聲,剛想抬起手出生,就被師父一巴掌打了下去。
“少出聲,看著點火,有點小了,再加點柴。”
“師父,可那個是……”
“是是是,是你個頭!"弗蘭德抽出一根柴火,敲得胖子哎了一下,摸著老大一個包欲哭無淚。
“人家魂聖,用得著你擔心啊?什麼危險能夠她撕吧撕吧下酒啊?你少費點話,守你的夜!”
“是……”胖子知道自己多了嘴,觸了老師的霉頭,撇撇嘴不說話了。
“這一晚上進進出出的,還休不休息了。還好我不談戀愛,沒這麼多破事……”
“還廢話!”
弗蘭德舉手又要打,嚇得胖子抱頭鼠竄,連聲求饒,這才輕輕放過了他。
把半焦的柴薪重新推進火焰里,讓原本筋疲力竭的火苗往上竄了一竄,熱意燎到了他的鬢角,他這才淡淡地補充道。
“等你以後想跟人成家了,就知道麻不麻煩了。唉,大的一對也折磨,小的一對也糾纏,沒完沒了還。只希望她過去,是找大的那個吵架,別是去攪了小的那對好事吧……”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啊。年紀都這麼大了,積點德吧。”
被他念叨的那個拆婚的家伙,此刻正鬼鬼祟祟跟在那身影後面,在深夜的林間一腳深一腳淺的跟著。
夜幕濃重,時不時就踩進一腳坑,或者一根樹枝迎面而來,啪得一聲打到臉上。
可憐柳二龍當老師這麼多年,帶學生進森林就跟進了餐館似的,從來都是光天化日大搖大擺,見到不長眼的就殺了。
哪有像這樣的,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跟蹤另一個人?
這深夜跟蹤跟得柳二龍一肚子,正在肚子里合計著一會跳出去要怎麼收拾這混小子的時候,卻發現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
她好懸沒有一腳踏出去,忙手忙腳地躲到一棵樹後面,看看這小子賣的什麼藥。
仔細一數,他們走出去也沒有多遠。
就在他面前,有一個身影站在那里左顧右盼,看上去早就等候多時了。
一見到他到來,歡欣之情溢於言表,一個照面就撲了上來。
“小心!”
他好懸沒有接住,一把抱住她的嬌軀,無奈地埋怨著。
“大半夜的不睡覺,叫我出來干嘛?明天還走不走了?”
“不行就你背我唄~"女孩撅起嘴嬌嗔著不依,在他的懷中撒嬌耍賴。
“榮榮她們討厭死了,老纏著我。我看她們就是故意的,連得空找你說句話都難……”
“那不是某人面子薄嗎?你早說我們在一起不就完了。還什麼,背著你走……你真當我們來玩的?遇到魂獸手忙腳亂的,你看師父回去不好好操練你。”
“嘖,我要真這麼說了,她們更要笑我了!你,你站在哪一邊的,怎麼也不幫著我說話?”
“我不幫你?我要是真不幫你,現在就回去告訴老師,某人不顧危險半夜跑出來,自由散漫目無紀律……”
“好啊,你去說啊。我目無紀律?那你就是騷擾女生,欺壓妹妹!”
兩人斗著嘴,卻沒有松開手的意思。
女孩靠在男孩懷里一臉嬌憨,那股子旁若無人的甜蜜,即使在黑夜里也看得出來。
長夜寒星,冷光照徹,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相互溫暖著彼此。
他們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兩顆腦袋慢慢接近,又在咫尺之間停了下來,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許久,連這一點縫隙都被填滿了。
柳二龍遠遠地看著,連怎麼隱藏自己都忘了。
我怎麼就忘了呢?
她自嘲地一笑。
又是偷偷跑出來,又是兩個人,自己剛抓過他們一次,怎麼又忘記了。
別說魂獸,換做自己在這個膽大包天的年紀,就是再大的危險都比不過同伴們戲謔的目光和嘲笑。
不過是偷偷跑出來幽會罷了,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了呢。
她突然覺得索然無味。搓了搓手臂,這該死的夜,怎麼冷成這副鬼樣子?
該回去了。
讓他去他就去,偏偏占便宜的時候特別聽話。這混小子,對付女孩子果然有一手,不管是對她,還是對我……
柳二龍勉強忍住自己復雜的心緒,悄然轉身,准備離開。
身後,女孩的喘息聲與舔舐時的水聲響起,帶著細微不可察的嬌媚。即使她怎麼不想聽,加快了腳步,也還是鑽進了她的耳朵里。
“嗬……嗬……你,你等下,讓我喘口氣……呼,呼……你好熟練啊……說,你又糟蹋了哪個女孩子?”
“……沒有啊,不就你一個而已嗎?休息夠了嗎?那我繼續了……”
“唔,別……別啃我!心虛什麼?我就隨口一說,干嘛這麼緊張?真有啊?敢瞞著我,就不給你……啊~摸,摸那里犯規!”
“真就你一個。興許是你感覺錯了。你再試試,也許這次就剛好了呢?來,再試試……”
“唔……唔……你,你松口……唔~哈啊,哈啊……別摸我腿……咕,再往里面就不行了!別,咕,咕……癢……嗯嗯~”
“呼,呼……是你這丫頭夾著我的手不放……嘶,別咬,我松手,松手,你別咬……”
“大騙子……我,我不松,萬一我松開了,你,你又往里面去……怎,怎麼辦……”
“我保管不往里面摸!發誓!絕對不往里面摸。”
“我,我才不信你……呼,呼……不行,不行,我好奇怪啊……”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都是,都是你害的……咕,渾身黏糊糊的,還有,還有……下面……下面……”
“下面怎麼了?”
“總感覺里面,癢癢的……你別笑!笑什麼笑!我走了!”
“哎哎哎別走別走……我不笑了我不笑了。那我抱著你,保管不動好不好。”
“嗯………………”
“又哼哼唧唧的撓我……真不能再動了,再動我們就得……”
“你說什麼呢!誰要跟你……唔……臭哥哥,我說你怎麼……怎麼……這麼硬,頂的我好難受……”
“…………正常生理反應而已啊,跟我有什麼關系。再說,你不也……嗷嗷嗷!疼!我錯了,我錯了!嘶……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哎呦松口!”
“我就是兔子!就咬你了!都怪你!跟奧斯卡學得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下好了,你讓我……我怎麼辦,怎麼回去?我不管,反正你得,你得想辦法……辦法……負責……”
“這……我們都還小,不能……那啥的。戴老大之前也都……你懂的,你看他現在,悔死了。”
“我不管……不管不管……反正,反正你得想辦法……不然,不然……就算得……我也……也……”
“………………小舞……”
“嗯……別,別說話,啊啊,我現在臉紅死了……不許看我……”
柳二龍心煩意亂地搖搖頭,頓住了腳步,卻怎麼也不知道該往前走。
保持童貞之身,在修煉到六十級之前會對修煉有所幫助。
隊伍里有戴沐白和胖子,就已經夠讓大師費心的了。
再加上一個小三一個小舞,不知道還得發多大火呢。
但你讓我怎麼出去?這時候走出去你們還小不能這樣做?我,我還要不要臉了我!
暗咬銀牙,柳二龍只想當這一幕沒看見。
反正年少無知偷吃禁果的人多了去了,多這一對不多少這一對不少,頂多是到六十級之前修煉慢一點而已,又不是一定上不去了……又不是被淫神傳人采補過了。
這麼大的人了,要做就去做!
你肯定不會同意的吧,因為需要一只完美的天才隊伍,只差一點點,你也不會容忍。你只需要完美,只需要……完美無暇的……
那你現在來阻止他們啊!
阻止他們在一起啊!
就像……就像當年你我交往時,因為這個理由……不想耽誤我,然後拒絕。
然後,然後就逃離我一樣……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皮肉中,柳二龍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身後,女孩的聲音越發柔媚動人。即使是青澀少女,在求歡時,也不曾比真正的成熟女性差上多少。
“哥~要了我……”
“別……”
“可我忍不了了……你下面那個,好硬……頂得我,好奇怪……啊啊,哥,唔唔,要了我……”
“別……咕……”勉強逃離女孩熱情的追吻,少年勉強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聲音沙啞,卻又無力地拒絕道。
“會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女孩的俏臉通紅,即使在夜色中也看得人怦然心動。
粉色的連衣短裙解開了領口上的兩個扣子,露出雪白粉嫩的肌膚,看得男孩頭暈目眩,氣血上涌。
“我,都聽你的……”
男孩為難的站在那邊,沉默了許久。
然後,他說出了一句話,讓柳二龍收回了踏出的腳步,心底一片冰涼。
“你,你實在難受的話……我聽說……好像……後面……也可以……”
“嘩啦——”
“啊!!”
“呀!!”
兩人嚇了一跳,趕忙相互推開。
小舞臉紅撲撲的,一只手捏住敞開的領口,另一只手慌亂地整理散亂的鬢發,將揉皺的裙子扯平。
男孩則更是手足無措,兩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得遮住下半身支起的帳篷,看上去丑陋又滑稽。
於是他和她就看見了從樹林中鑽出來的,面色冷峻的柳老師。
“柳,柳老師……”
“師娘……我……”
柳二龍只是陰沉著臉看著他們,場間的空氣一度凝固。
“小舞,你先回去。
“最終,還是柳二龍先開了口,打破了這讓人窒息的空氣。
“我跟你哥單獨聊聊。”
“我……”
“你的事,我之後再找你說……回去!”
“………………是。”
小舞低頭捋了捋劉海,借機遮住眼睛,一只手壓住裙擺,小碎步邁的飛快地就從柳二龍身邊穿了過去。
沙沙聲逐漸遠去,沉默又再度降臨,封住了兩人的嘴。
少年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張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好像上了鏽一樣,發出的聲音都逐漸沙啞。
“師娘,我……我和小舞……”
“你和小舞怎麼了?”
柳二龍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卻讓少年一下子接不上來了。
師娘高挑健美的身影,即使在夜幕的森林中,依舊能看出她的前凸後翹,火辣豐滿。
似乎是感覺下身的褲襠有些緊,少年裝作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好讓里面又硬了幾分的玩意舒服一點,卻沒注意到面前的熟婦,眼底越發熾熱的怒火。
“我……我跟她,沒,沒什麼……”
“沒什麼?嗯?那這個是什麼!嗯?”
柳二龍走上幾步,顧不上少年的反抗,一把抓住他掩蓋褲襠的手拿開,露出淫猥的下身。
繃得原本寬松的褲子緊緊的,里面丑陋的形狀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為何的,一看到那玩意,柳二龍心里的無名邪火越發"噌噌"的向上冒,幾近怒不可遏。
“我要不來,你想干什麼?嗯?你就是管不住你下身這玩意,對不對?你還知道自己是個人嗎?不操那個屄,你是會死是嗎?啊?!”
“是,是小舞她……”最丟人的一面被這樣無情的揭穿,職責,少年的臉上也浮現出難以抑制的惱羞成怒。
但一開口,他自覺失言,還是強忍著怒氣,對抓奸正著的師娘勉強開口說道。
“我,我跟小舞兩情相悅……一時情難自制。但我會負責的,保證一輩子對她好……”
“你保證個屁!!!”
柳二龍幾乎出離憤怒。
一想到前幾天這人還在自己面前裝模做樣的糾結,什麼情感不情感喜歡不喜歡,虧得自己還信了。
誰知道幾天不見,就知道和女孩偷偷跑出來約會,乃至情奸戀熱,幾乎要越過那條界限了。
對他這樣不堪的作為,柳二龍大失所望,緊接著就是難以遏制的憤怒。
特別,特別是,你干什麼不好,非要走那,那個地方……!
一想到這,柳二龍臉上的怒意便越發洶涌。
“你自己跟我說你怎麼保證的!啊?現在又換了個說法了?你們才多大啊!你現在騙了她身子,誰知道你以後又是怎麼樣呢?再找另一個女人甩了小舞一個人過?啊?你有個屁的保證!你就是管不住褲襠里的那根東西,就是想爽就完事了。然後呢,她以後的修行怎麼辦?以後的生活你能負責嗎?你就是個雞巴長進腦子里了你個畜生——!”
“關你什麼事啊!”
少年看起來也憋著一股氣。
聽見柳二龍連珠炮似的一連串辱罵指責,終於也忍不住了,對著她頂了回來。
就好像被柳二龍幾次三番的拒絕、痛打,說教、逃避給逼到了極限,以被抓個正著為導火索,將淤積的羞恥,憤怒,不甘,迷茫全都吐了出來,高聲叫罵到聲音撕裂,臉頰通紅,他也拋棄了一貫的尊敬,和柳二龍針鋒相對起來。
“我跟小舞相處的時間,不比你長?事情也得分個先來後到吧?”
“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只要她願意我願意,也用不著別的人來多管這份閒事吧?”
“讓我跟小舞好好相處的人,不就是你嗎?結果出了點什麼風吹草動,又跳出來阻止了?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現在裝作一副好人的樣子了,你當初跟我——”
啪——
“你個混蛋!!”
少年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被甩了狠狠一巴掌,一下子腫了起來,看樣子挨得不輕。
柳二龍氣喘吁吁,右掌心隱隱作痛,火辣火辣的。
好在最後她恢復了一點理智,緊急關頭收回了一點氣力。
否則就以她的力氣,只怕他現在已經倒在地上了。
盡管如此,他看上去也是被扇得有些懵住了。
搖搖晃晃地穩了幾下,才穩住天旋地轉的身形,勉強站在原地。
只不過,他清醒過來後的第一件事,竟是用一種挑釁的眼光,望向了余怒未消的柳二龍,讓她稍顯不忍的心再度堅硬如鐵,憤怒似火。
“來呀,接著打啊。
“他低聲說道。
“除了打我,你還會什麼?”
“感情上的事情,自己都沒弄明白,還有臉來管我們的閒事嗎?”
“你以為每個人戀愛,都像你和老師一樣,清湯寡水的嗎?”
柳二龍氣喘如牛,滿眼的不敢置信。
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這事也不能全怪到他身上。
畢竟要求他和小舞接近,也是自己的授意,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去,解脫開自己與他之間病態畸形的肉欲關系。
男女之間耳鬢廝磨,擦出點火花也不奇怪。
縱然是年少無知,到底也是小舞心甘情願地貼上來的。
剛嘗過性愛的甜美滋味,現在滿腦子荷爾蒙的青少年,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縱然有千般不合適,她拉開也就算了,何必只揪著另一個人不放呢。
說到底,他那句話說得也沒錯。又讓他們去戀愛,結果水到渠成情難自制的時候,又跳出來橫插一杠的,分明就是她自己不是嗎?
但一看到他那倔強的眼神,柳二龍的火氣就壓不住了。
啪——
“你還有理了是吧?”
啪——
“是我多事,不該壞了你的好事是吧?”
啪——————!
“我……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柳二龍仰起手,就要再度扇下去。少年只是梗著脖子,揚起臉,不閃不避地瞪了回去。
啪——!!
兩個人都突然愣在了原地。
突然間,一個身影鑽入了他們之間,擋住了來不及收手的柳二龍。
柳二龍含怒而發的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她嬌嫩的臉上,一下子便腫起了老高,飛起一連串珍珠般的淚珠子。
“"小舞?!"”
“你,你干什麼?這是我和她……”
少年一把扶住被扇得有些搖晃的小舞,想把她拉到身後。
可是嬌軀輕顫的小舞晃了幾晃,卻是頑強地站住了,抵著他手上的力道,一動不動地卡在了兩人之間。
“小,小舞……我,我不是……你……”
柳二龍手足無措地把右手背到身後,像是想藏起凶器似的,局促不安地站在小舞面前。
“沒,沒事的,哥……”她摁住肩膀上兄長的手,回以一個鼓勵的笑容。
轉過頭,那張小臉腫起來一半,看上去淒慘無比。
眼角的淚水斷了线似的往下掉,淒婉而哀傷。
“這件事情,不怪哥,我也有份。
“小舞堅定不移地站在了柳二龍面前,嬌小的身軀似乎爆發出了無窮的力量。
“柳老師,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是我主動的!”
“我……這……你,你和他……”柳二龍一時間手足無措,啞口無言。
“你……我們剛說得,你都聽到了……”
“嗯……聽到了。”
“那,那他……”
“是我願意的!我相信哥,不會是那樣的人!所以……”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小舞,你走開……別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現在,也包括我了。”
小舞緩緩地搖頭,眼神中滿是令柳二龍心碎欲絕的堅定。
“如果這件事情是錯的,也不應該讓他自己來承擔……我也有份,讓我和他一起吧。”
“你……!”
柳二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怎麼說?
說你哥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說他根本就不喜歡你?
說他之前被人下了媚藥強忍著,結果被我碰上了,稀里糊塗地操了我一晚上的肛穴。
之後又對我念念不忘,放著你不管,偷偷跑到帳篷里來猥褻我。
就這還不算,在被粉紅娘娘圍攻時,他還一邊占你的便宜,一邊揉著我的屁股,讓我在你和小剛面前高潮了?
那……那我又是什麼東西?
柳二龍有心辯解,卻無法開口,向她說出那個讓她心碎的事實。
這個時候,她反倒還慶幸起來,慶幸自己在說出那混蛋激憤之下說出自己和他那攤子醃臢事的時候一巴掌打斷了,沒有讓一旁沒走偷聽的丫頭聽見接下來的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柳二龍沉默了半晌,還是開口,問出了這個她都覺得有些多余的問題。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哪有什麼為什麼。
“就為了他……值得嗎?”
“值得。”
看著柳二龍失望的雙眼,小舞的身軀顫抖著,哆嗦著嘴唇,卻說出了讓柳二龍渾身一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只是……只是害怕,怕自己以後會後悔……後悔我今天……今天沒有把自己交給他。”
這個答案,卻一下子讓柳二龍心防破碎,淚如雨下。
“好,好。隨便你們……不管了,我不管了……管不了你們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柳二龍轉過身,逃也似地鑽入樹林當中,搖搖晃晃,跌跌撞撞。一邊走,眼淚就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就在柳二龍逃走,身影沒入樹林當中以後,小舞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
那股子忍著眼淚的倔強,支撐著她身體的脊骨,好似都隨著柳二龍的離去,一同被從她的身體里抽出。
於是她便沒了支撐,高挑的身子此刻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
一雙手從身後深處,抱住她纖細的腰肢,托住了她的身子。
“這樣,可以了嗎。”
她喃喃自語著,眼中的光芒黯淡下來,空洞無比。
沒有了那股精氣神做支撐,她那紅腫的臉,蒼白的臉色,軟綿綿的身體,以及沿著腮幫落下的淚水,都讓她變得柔弱無比,如同一具美麗的人偶。
“這樣就可以了吧……”
“啊啊,都按我說的做了呢,一字一句……做的很好哦。”
完全聽不出青澀和憤怒的聲音從耳後傳來,親吻著她的耳垂,臉頰,陰冷的嗓音中似乎帶著比夜寒還要冰冷的冷風。
似乎是某種午夜的魔法,被親吻過的地方,火辣的浮腫便一點點消沉了下去,露出原本俏皮秀麗的臉龐。
只有淚痕,猶掛在無神的眼角處,被舌頭細心品味一樣的慢慢抹去。
腰間的手撫摸著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
隨著他下流的動作,單薄衣裙下,腹中的紋身發出淡淡的粉黑光,隨著他越發大膽的動作變得越發明亮。
稍稍一按,便能感覺到少女的肌膚帶著呼吸間的起伏,在自己掌下回彈,一明一暗。
於是伴隨著呼吸一般的紋身,他肆意猥褻著挺拔的乳房,渾圓的腰間,豐腴的大腿,乃至於裙底最為敏感濕潤之處。
她卻絲毫沒有反抗的想法,也沒有迎合的意思。
比起剛才懷春羞澀,青春美麗的少女,現在的她如同人偶一般,無知無覺,被身後之人細細地把玩著每一寸曼妙之處。
“這樣,她也就徹底不敢反抗了吧。
“淫神托起人偶的下巴,端詳著她秀美的臉,啜飲著她的嘴唇。
“接下來只需要等就可以了。如果她放心不下,非要過來看的話,那就讓她看個夠也好。”
“等待,合適的時候……”
“……哥,我表現這麼好,那我是不是可以要點獎勵?”
“嗯?你想要什麼?”
少女突然閉上眼,抱住他的頭,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被少女突如其來的力氣推到,跌倒在草地上,只感覺嬌嫩的小手急切又忙亂地解開自己的衣裳,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身下的草地和溫暖的呼吸同時接觸著自己的肌膚,扶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
一開始他還覺得有些冷,可隨著光滑的肌膚坐到他身上,貼上他的肌膚時,他又覺得熱,熱得要命,熱得口干舌燥。
一時間。林間只剩下無言的喘息,和粘稠的水聲。
短暫的休憩時光總是短暫的。
當清晨的陽光照進帳篷里的時候,學生們還在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在弗蘭德的催促下起身洗漱。
一想到今天依舊要在這片森林中漫無目的地游蕩,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每個人的動作都不由得怠惰了幾分,心情沉甸甸的。
弗蘭德可不管這些。
比起這些孩子們,他們老師承擔的壓力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到累,還輪不到這幫小年輕喊累呢。
沉著一張臉把所有人都從美夢中趕起來,看著熱鬧起來的營地,他坐在篝火旁,慢悠悠地呷著杯中的熱水,好像在品著什麼好茶一樣。
吹去杯中升騰的白氣時,他余光一瞟,撇到同樣疲憊的玉小剛,和他身邊面色蒼白的柳二龍,胡子底下逐漸翹起一個戲謔又猥瑣的弧度。
感受到有人注視著自己,玉小剛轉過頭,剛巧和弗蘭德對上了眼,眼睛里浮現出探詢的神色。
弗蘭德的回應,則是向柳二龍撇了撇嘴,示意他一個人過來。
玉小剛看見他的意思甚為堅定,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柳二龍的懷中抽出手臂,溫言安撫了幾句,便和弗蘭德走到一邊去了。
“唉,怎麼樣?昨晚有沒有擦出點什麼火花來?”弗蘭德目不斜視,死死盯著燃燒的篝火,好像里面有什麼值得一個罕見的飛行系魂獸如此專注的東西似的。
可他的手肘卻撞了撞身邊的老伙計,用與那嚴肅表面絕不相符的八卦語氣拷問著他。
“昨晚你們一宿沒回來哎。咋的?當著我們的面不方便,喜歡打野戰?”
縱使古板冷硬如玉小剛,也經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胡說什麼呢你……別給孩子們聽見你這沒正形的樣兒。你就這麼給他們以身作則啊?難怪胖子這麼沒心沒肺,就是跟你學的吧。”
“嘿你這……那是他自己沒皮沒臉,跟我有什麼關系?”弗蘭德渾然不覺自己此時這副混不吝的模樣,跟耍橫的胖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義正言辭地予以否認。
本來他還想予以反擊,用昨晚小三和小舞那兩人偷跑出去,直到換班時才偷摸回來的事反駁他。
但他眼珠子一轉,還是把這話吞下去了。
在玉小剛手底下當學生,就有夠受苦了的,自己何苦給小情侶添亂呢?
小舞的模樣一看就知道還是處子,他就知道小三能把持住下面,心里還是有底线的。
既然如此,自己管這麼多干嘛?
他們是自己學生時要管,他們畢業了自己管不管呢?
弗蘭德對這種事情一向秉持著放任自流的方針。
玉小剛很注重守貞加速修煉的事,他可不在意。
手底下一個胖子一個戴沐白,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了,胖子第一次瀉火還是他帶著的呢。
難道不修煉到六十級,就不結婚生子了?
沒了那層膜就真練不起來?
比起埋首於理論研究的玉小剛,弗蘭德雖然學辦的不咋樣,但正兒八經的天才他也帶過不少。
史萊克學院從前也沒少收平民天才,比如馬紅俊和奧斯卡,他自己更是什麼背景都沒有,從爛泥坑里摸爬滾打練起來的。
別說守貞了,一般人家你到了歲數不結婚生子,那是真要急眼,拄著拐杖拿著刀子跟你拼命的,哪管什麼修煉不修煉,阻攔的人是不是老師的。
什麼先修煉到六十級,先留下個後最重要!
就算你以後要成大人物了,也得先押回村里相親生娃,弗蘭德攔都攔不住……
更別說有時候,一味的壓抑可不一定就是好事。
弗蘭德就見過這樣的例子。
初中級魂師學院的時候還好,父母老師死死盯著,生怕行差踏錯。
一升上高級魂師學院,好了,可了不得,來了大城市,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尤其是少年天才,要麼是心比天高目中無人,自認自己天之驕子的;要麼就是同學天才太多,反差太大一蹶不振的,整日泡吧約會,尋歡作樂。
再好的天才,一朝縱情聲色,醉生夢死,那是怎麼扶都扶不起來,一個學期就糟蹋得退了學的都有。
可憐家里辛辛苦苦十幾年供養出來一個天才,一撒手人就廢了。
於是,他總結出來的經驗就是:真正能修煉到那個等級的人,就算破處了也能上去,頂多耽誤點時間。
你要真練不上去,你就是出家了都沒用。
各人有各人緣法。
就這點破事,耽誤不了什麼。
你奧斯卡喜歡痴纏寧榮榮,即使有寧家家規也要往上撞,那就由得你撞。
你戴沐白喜歡泡妞泡吧就去,我眼不見心不煩,浪子回頭想要挽回朱竹清,那就隨便你去道歉獻殷勤,我還特意激她兩句讓她跟你別別苗頭……我甚至能給你牽牽紅线,別跟我那兄弟和妹妹一樣孤獨終老就成。
反正我四眼貓鷹弗蘭德,對這種事情向來是無所謂的。
但想了想玉小剛那幾近禁欲一樣的清苦生活,這話在弗蘭德嗓子里轉了轉,還是咽了下去。
何苦呢。
以他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肯定又要對這倆人耳提面命嚴防死守。
以小三小舞的天賦,又耽誤不了什麼。
咱們是他師父,又不真是他爹——他爹都管不了這你情我願的事,小年輕的,能聽得進我們的話?
自認比不上你玉小剛的博學多識,ok教學上我萬事都聽你的,學校都可以給你關了,不跟你爭。
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嘿嘿,沒必要給你這塊石頭知道,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先吧。
於是,話到嘴邊,弗蘭德卻又換了一個話題,笑嘻嘻地調侃著小老弟。
“害羞什麼?都老夫老妻的了,臉皮還這麼薄。我也不細打聽,你就跟我說說,昨晚二龍偷偷跑出去,是不是陪你去了,啊?你們真就光聊天修煉啊?”
“你這叫不細打聽啊……”
玉小剛無奈地看著弗蘭德的壞笑,知道這家伙准沒好事。
他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畢竟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說了就說了。
可他沉吟了半晌,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怎麼說?
說昨天晚上我在營地不遠處修煉,突然聽見有動靜。
沿著聲音走過去,發現是身著單衣一臉汙泥的柳二龍,抱著膝蓋蹲在林子里哭?
自己一走過去,她就像孩子一樣撲過來,緊緊抱住了自己,怎麼也不撒手。
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肯說,只是一個勁地念叨"都是我的錯”
“我好想你"諸如此類的話語。
然後我們倆就找了地方坐著,一直坐到天亮?
這……這怎麼說?
玉小剛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說道。
“真沒啥事……大概就是心里別扭。我陪她坐了坐。”
弗蘭德撇了他一眼。
“知道人家為啥別扭還故意……你呀……”
“知道我為啥別扭還來磕磣我,你也是故意的。”
玉小剛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兩個老男人捂著水杯,望著水面上升起的白汽發呆,看著它一點點冷卻下去。
接下來的兩天也是顆粒無收。
這次的情況甚至更差了,之前興許還能看見零零散散的魂獸襲擊隊伍,現在連這些零散的對手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經常一走走一天,到處都是看不見盡頭的樹海。
縱然頗有自然風趣,可在懷揣心事的眾人眼里,這日復一日的景象只讓人看得困頓與厭倦,提不起勁來。
但很快,老師們就宣布了一個好消息。
“大概是因為占據本地的粉紅女郎族群剛被擊破。
“晚餐的時候,玉小剛像著學生們解釋自己這些天來的調查結果。
“一路走來,我們發現的小道,泥土中的糞便都有著粉紅娘娘的大量痕跡。從這方面來看,這一片應該是它們的棲息地。由於它們長期占據了這片地域,卻被我們打散了,新的族群生態尚未建立起來,外來的獵食者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片區域已經是無主之地了,所以才會出現我們在這段真空期找不到合適的對手的情況。”
“那個, 我有個問題想問。
“一旁的寧榮榮舉起了手。玉小剛則點了點頭,像是在課堂上回答學生問題一樣。
“我記得您說過粉紅女郎是食物鏈中較為底層的一環啊。我們走過這段區域這麼大,怎麼看都不像是戰斗力羸弱的魂獸能占據的吧?”
“好問題。首先,如果你們還記得魂獸生態學課本,上面的第一節就說過,魂獸所占據的生存領域,其實與它們本身的實力並不一定是正相關關系。實力越強大的魂獸,或許反而需要較小的生存區域便能存活下來。越是弱小的草食魂獸,為了保證草食足夠,反而需要的棲息地范圍越大。一些實力較為強橫,本身不是特別懼怕未知危險的魂獸,同級之間戰斗方面占據上風,對棲息地的庇護作用就不會這麼迫切,甚至沒有固定的棲息地,而是通過在不同的區域巡回獵食,來保證自己的食物來源。雖然來自未知區域的危險更為危險,但它們本身實力,足以保證它們擁有足夠的抗風險能力,讓它們的游獵生活足夠安穩,食物來源甚至更為豐盛——畢竟它們不用擔心枯草期,沒得吃了換一個地方就是了。”
“呃……”寧榮榮聽到這個回答,腦子里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
“……比如大地之王?”
“非常好,榮榮。
“玉小剛點了點頭,表示嘉許。
“大地之王噴射出來的熾熱火焰與火毒,正是它相比一般的魂獸更為強橫之處。對於它而已,定居於此才是意外事故,估計是處於繁殖的需求,與同為蠍類魂獸的粉紅娘娘結成了家庭關系。畢竟同種魂獸,它們的食物來源都差不多。而粉紅娘娘更是擁有同類相食的殘忍傳統。對於它而已,付出的只不過是發情期時,一個有些怪異的伴侶,而得到的,卻是來自強者的庇護,以及繁殖得更為強盛的族群。說不定,粉紅娘娘這種弱勢魂獸能活了將近三千年,就是依靠來自丈夫的庇護,以及族人提供的充足的食物來源。這種機緣巧合之下,才誕生出如此龐大的一只族群,和粉紅娘娘、大地之王這兩只相互成就的魂獸夫妻。”
“這也是大地之王一死,它就迫切地找上我們的原因。不僅是對失去強大個體的報復,更是要向四周的領主們展示力量,干淨利落地將入侵者解決,宣告它們仍對這片土地擁有著掌控權。”
“……難道它就不能是來給丈夫復仇的嗎?魯莽地對未知的強者發動襲擊,難道就很符合趨利避害的自然法則嗎?”
“您這麼說,好像把魂獸本身的靈性都忽略了一樣。
“一個聲音中途插了進來。小舞似乎是累了,低下頭,聲音一反常態地低沉。
“那門課的課本我也看過,通篇就是將魂獸當成野獸一樣研究它們的習性……可事實證明,魂獸從來就不能被俘虜馴化,一旦失去自由,就會自爆身亡。萬年以上的魂獸通常都具有不輸人類的智慧,十萬年魂獸甚至遠比人類還要聰明。就這麼傲慢地看待魂獸,豈不是有失偏頗嗎?”
“傲慢是一種尊嚴被另一種尊嚴踐踏的行為。至少我沒有看見,在它們身上,能被我給予尊重的地方,或者有所謂的尊嚴可言。”
玉小剛挑了挑眉,對學生們刁鑽古怪的提問,他也依舊是那副面部僵硬的模樣,看不出任何波動。
“粉紅娘娘這種魂獸,需要吞噬超過近百只同類才變異而來。可一但確立領袖地位,就會將有潛力超過它的個體抹殺,哪怕是自己的子女也不放過。你覺得這樣的魂獸,有什麼值得理解、尊敬的地方嗎?它們甚至連文明都談不上!”
“就算不拿人類的道德標准要求,魂獸族群自身,也拿不出一套所謂的普世道德,乃至文明觀念,來於人類對等,又談何交流理解可言?你把所有魂獸當作一個整體來看待,可即使是不同的魂獸族群,也遵循著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進化觀,每個族群之間的差異,甚至比人類和魂獸之間的差異還要大。偶爾有智力卓越,或者實力強勁的個體……你覺得,它們會認可這樣的生物是它們的同類嗎?這樣的生物,怎麼能被當作同等交流對待。”
“我知道你不喜歡那門課,但是不喜歡歸不喜歡,不要太天真,在學習中夾帶私人情緒!身為魂師,但凡要晉級,就免不了與魂獸打交道。現在還有老師帶著你,以後呢?畢業以後,你們就要自己考慮組隊狩獵,獲取魂環的事情。我們幫不了你一輩子。到了陷入困境的時候,再來後悔沒有記住這些知識,那就悔之晚矣,明白嗎!”
“……是。”
小舞被訓得悶悶地回了一句。身側,一只手伸了過來,偷偷握住了她的拳頭。
玉小剛咳嗽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收回來,宣告了明天的安排。
“總之就是這麼回事。今天好好休息。弗蘭德今天出去偵察,在遠離粉紅女郎領地的方向上發現了一個大湖,周邊有不少魂獸出沒的痕跡。那里應該是不少群落公用的飲水地。我們去那里看看,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說到這,他猶豫了一下,又接著往下說道。
“……這些天大家也累了。這樣吧,到地方以後,搭一個半永久的營地。我和幾位老師出去調查下附近的魂獸生態。你們願意來的就跟過來,不願意的……就自由活動吧。”
“好!”
“真的!”
“謝謝老師!”
這下學生們一下子都興奮起來,七嘴八舌交談起來。
辛苦了這麼久,終於能出去放風了。
那可跟著大人們一起,在森林里全神戒備可能出沒的敵人,心理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聽到放假,大家都開始興奮起來,已經開始幻想著那片大湖的清澈風光。
玉小剛加大音量,說了幾句注意安全,不要離營地太遠的話,卻發現底下沒有一個人能聽得進去,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聽到這的弗蘭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一笑。
不遠處,柳二龍默默注視著師生們,眼神空洞,恍若一口幽深的井。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總之一夜過去後,史萊克眾人就收拾好行裝,一路向著湖邊進發。
隊伍里都是魂師,興頭又格外高昂,只走了半天路,就走到了玉小剛說的那個湖邊。
一眼望去,波光粼粼,清風拂面,果然是好大一片湖,一眼望不到盡頭。
不遠處,還有隱約見到凶猛的身影徘徊在湖邊。
往日里一見到便競爭廝殺的魂獸們,此刻卻好似有著無言的默契,警惕又小心地啜飲著湖水,安寧而又祥和。
看起來,生存在這里的魂獸族群們已經達成了無言的共識。
只要發現試圖汙染這一片水源的存在,馬上就會群起而攻之。
他們這些外來的人類,就更容易受到審視了。
就連最遲鈍的胖子,也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在明里暗里的窺探中感到頭皮發麻。
但好歹是達到了休息地。
大家熱火朝天地搭好營地之後,就開始興奮地討論著休息的事情。
玉小剛咳嗽幾聲,向眾人宣布了幾條禁令之後,就揮揮手讓他們自由行動了。
幾位學生大聲歡呼,便一哄而散,三兩成群,討論著接下來的行程。
寧榮榮號稱要去踏青,摟住了朱竹清的手臂不撒手,不願放開這免費的保鏢。
戴沐白和奧斯卡心懷不甘,費了好大口舌才擠進了護衛的隊伍里去。
胖子本來是想回帳篷里補覺的,被奧斯卡一拎,不情不願地就當作掩飾,去做了僚機加電燈泡,此時正打著哈欠,碎碎念地削著幾根樹枝,說是要去釣魚,今晚拿回來吃,也引起了眾人的興趣,紛紛聲援。
只有小舞和小三格外不合群。
小三自稱要和老師去調查魂獸生態,脫不開身。
小舞則宣布自己最近有些不太舒服,要留在帳篷里休息。
只是在眾人戲謔的眼神和故作明白的起哄聲中,小姑娘的薄臉皮立馬紅成了一片,跺跺腳鑽進帳篷里面,當個把頭埋起來的鵪鶉。
只留下男孩一個人承受著眾人的火力,面帶無奈的苦笑。
其中,胖子是無所謂的,唯獨奧斯卡和戴沐白調笑間,又多出了幾分微不可察的酸意。
一同行動的伙伴中,有兩個人突然借故單獨行動,鬼都能看得出他們之間肯定有貓膩。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
看在兩位失戀的人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既是為了同伴有了對象而感到慶幸,又為自己孑然一身的狀況感到黯然。
但這些都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
諸事定下,外出的眾人就吵吵嚷嚷地離開了營地,一路上嘰嘰喳喳。
一下子少了這麼多人,原本熱鬧的營地里瞬間變得空空蕩蕩,冷清寥落。
過了約半個時辰左右,帳篷中鑽出一個身影,牽起等候在外面的人的手,兩人便躡手躡腳地離開了營地。
他們卻沒發現,身後玉小剛的目光無奈地跟隨著他們,發出了一聲嘆息。
“怎麼?不習慣?孩子總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弗蘭德拍拍他的肩膀,寬慰著老伙計。
“總不能老跟著你搞研究,讀書讀的腦子都壞了。小三他也是太不像個年輕人了。讓小舞帶他四處玩玩,也是好事。”
“我倒是沒這麼小氣。
“玉小剛搖搖頭,神色間頗有些感慨。
“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小時候他就陪在我身邊,既是被我照看,也幫我打打雜。這一下子又要自己干活了……突然感覺有些不習慣。”
“哈哈,這就是當爹的感悟嗎?”
弗蘭德大笑。
“走吧走吧,我們到處去逛逛。這附近的魂獸群落看上去還挺復雜的,要你多費心了。”
“我留在營地里吧。就我這個頭,跟著你們走怕是驚動不小,有要打架的喊我一聲就行。
“趙無極表示自己留守營地。而玉小剛看著面色憔悴的柳二龍,難得地躊躇了起來。
“我也留在營地里吧,就不跟你們出去了。
“反倒是柳二龍首先開了口,表示自己要留守,讓還在考慮怎麼說服她的玉小剛嚇了一跳。柳二龍最近頗有些魂不守舍的,他也是看在眼里。原本想著魂獸狩獵帶著出來散散心,可眼前這模樣,卻沒見的有多少好轉,情緒也時起時落的,很不穩定。調查魂獸生態是個細致活,帶著她過去,指不定就驚走了合適的目標,讓玉小剛有些發愁該怎麼對待她。
但柳二龍自己提出來,卻出乎了玉小剛的意料之外。玉小剛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奇怪……這感覺,居然和小三差不多。
明明她熱情地貼上來的時候,自己焦頭爛額地想著怎麼避開她。
可現在她不黏著自己了,卻又有種空落落的感覺,還真是……
玉小剛自嘲一笑,完全沒把弟子和妻子的反常聯系在一起。
而得到了她的回應,柳二龍目光也不再與他接觸,自顧自地鑽進帳篷里面了。
剩下的幾個大老爺們面面相覷,各自聳肩嘆氣,只當是中年婦女的更年期導致的,各自忙活去了。
孩子們玩孩子們的,大人們忙大人們的,而情侶們,正輕快地穿過樹蔭,越過枝葉,尋找著合適的地方。
最後,他們在一片草地中間停了下來。
陽光微醺,清風和緩,芳草的清香伴隨著不遠處湖面的清風,涼絲絲的沁人心脾,就連草地上盛開的幾朵小白花都顯得那麼可愛。
遠遠看去,只能看見一個曼妙的倩影牽著身後的男孩,像只被放生的小兔子一樣圍著他轉來轉去,晃得人眼都暈了。
突然間,她一個猛撲,直接跳到了男孩身上,讓他一時穩不住身形,結果連帶著女孩也驚呼著倒了下去,變成了一串滾地葫蘆。
一時間,林間充斥著女孩銀鈴般的笑聲。
但慢慢的,那些少男少女的交談不知不覺中都消失了。樹林中,只剩下零散的鳥叫蟲鳴,更顯得幽靜。
只見女孩看著剛剛被自己玩鬧著壓在身下的男孩,突然才意識到少女的矜持。
蠍尾辮垂落下來,遮住女孩羞紅的臉龐,發辮尾巴掃著男孩的臉頰,癢癢的。
為了反抗女孩的鎮壓,他一只手放在了女孩的腰身上。
直到女孩羞澀起來之後,他們才相互意識到彼此之間的曖昧。
他有心收回手,卻怎麼也舍不得手下起伏的腰身,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滑嫩溫暖。
但很快他就不必擔心這一點了。似是看出了他的猶豫,女孩突然有些不開心起來,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猛然低頭,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似乎是有些嚇傻了,被動地承受著女孩的溫柔。
櫻花般的唇瓣嘗起來有著甜甜的味道,帶著體溫的急促喘息,和少女無意識中哼出的嚶嚀,讓他仿佛也渾身熱了起來。
大腦還是一片空白,雙手卻無師自通地摟住了少女的腰肢。
起伏有致的身姿跨坐在他身上,大片光滑的脊背任由他馳騁,讓她能從女孩的背部,腰間,一直撫摸到挺拔的峰谷。
裙擺下露出白皙的大腿肉和純白過膝襪,裙內的風格卻更引人遐想,讓攀登者撫摸著被包裹起來的兩瓣翹臀,彈軟的手感令他流連忘返。
面對自己敏感處被侵犯的光景,女孩卻只是嬌媚地哼了幾聲權當抗議,抑或是鼓勵,就繼續沉迷於這甘美的深吻之中。
過了許久,女孩這才抬起頭。
臉上的紅暈顯得她越發誘人。
她眼神迷離,還有些暈乎乎的,看樣子還沒從剛剛快要窒息的舌吻之中醒過來。
低頭一看,發現男孩還在呆呆地盯著自己,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這才發現自己和他嘴邊還掛著不願斷鏈的銀絲,一時間羞怯難當。
“流氓~”
她毫無威懾力地哼了一聲,趕緊把這點不雅的痕跡消除干淨。
“叫我出來,就是為了占我便宜啊……”
男孩還能說什麼的?作為得了便宜的一方,他這會要是再賣乖,真要把某人惹生氣了,只得苦笑著舉手投降。
“是是是,是我流氓,我下流好色,這才把你騙出來的好吧……”
“哼……你知道就好。”
女孩哼哼兩聲,不安地扭了扭腰,臉雖然紅的要滴下水來,卻沒有拒絕的意思。
反倒是男孩,被少女騎在身上,緊緊貼著,光是坐在自己胯部上的蜜臀扭了兩下,他就感覺下面硬的不得了了。
“那,那我們上次說的……”
“猴急!哦,就沒有別的事兒了?好不容易能和你獨處,你就想著做,做那種事啊?”
“……我倒是不急。反正等其他人玩夠了回來,也該出來找我們了……”
“嘖,借口真多……”
小舞忸怩了一會,還是禁不住哥哥的軟磨硬泡,磨磨蹭蹭地站起了身子。
把那兩條長腿伸直,方能顯得出這個看似嬌小俏皮的姑娘身量高挑,雙腿筆直,沒有一絲贅肉。
白絲本身對腿型就有著較高要求,稍有贅余就顯得臃腫,可小舞穿起來卻是相得益彰。
他試著伸出手碰了碰,白色的絲質布料將腿肉收緊、包裹、勾勒成完美的曲形,卻也將絲襪的布料分薄、繃直、透明,隱約露出里面肌膚的紅潤光澤。
“別摸……癢……”
女孩此刻卻羞得連那點傲嬌都顧不得了。
兩只手掌緊緊地握住,輕薄的裙擺卻好似有千鈞之重一般,讓少女頓了又頓,遲了又疑,這才一點點用力,把自己的裙子對著哥哥掀了起來。
“哦……”他瞪大了雙眼。
映入他眼中的,是從未有過的美景。
修長的白絲美腿,朴素的粉白內褲,還有隱約露出的光滑小腹,少女忍著羞恥別過臉去,向著異性將自己的下身展示得一覽無遺。
陽光透過連衣裙的粉色布料照射在嬌嫩的肌膚上,好似縈繞上了一層粉色的光暈。
無暇的純潔胴體,在這一刻竟有著聖潔和誘惑的雙重感觀。
他遲疑了一下,伸出手,觸摸到了包裹著少女花瓣的內褲和過膝襪之間,
“嗯………………”
光是這一下,小舞就忍不住弓起了腰,渾身顫抖。
那一具在戰場上可以把人像個麻袋一樣提起來摔在地上的矯健雙腿,此刻卻好像被這輕輕一模抽去了骨頭一樣,酥軟得打顫。
稍涼的指尖觸摸著溫熱的肌膚,那悚然一涼的感覺,讓女孩興奮得渾身發抖起來。
雖然眼角滲出了幾滴淚珠,可他卻發現,近在咫尺的綿制內褲噴出灼熱的氣息,竟是有了幾分濕意。
“哥…………”她帶著幾分哭腔哀求道。
“別這樣……欺負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
隨意地許下絕不可能實現的承諾,他伸出手,握住了女孩掛在腰間的內褲,緩緩地卷了下來。
一時間,小舞沒有一絲雜毛的光潔小腹,和緊緊閉合的小穴,就這麼毫無保留地展示在他眼前。
小舞嚶嚀一聲,終於是經受不住這樣慢條斯理的調戲,雙手一松,兩腿內夾,整個人就矮了半分,內八著勉強穩住了身形。
褪下的內褲卷成一團,掛在兩腿彎上,倒像是一道繩索鎖住了女孩的雙腿。
裙擺落下,罩在了他的頭上,顯得他像個鑽入裙底的變態一樣。
可現在是個男人哪有管變不變態的事?
就是不是也得是了!
他就這麼撫摸著小舞的大腿,兩只手大拇指進入,分開,讓緊閉的花苞在他眼前盛放。
粉嫩濕潤的內壁在他眼前盛放,流出的濃汁帶著青春期的情欲。
從未有人進去過的小徑深處,貞潔最後的屏障若隱若現,仿佛獎品一樣保留在最深處,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唾沫。
他從沒想過年少時見過的未熟器官,如今已經發育得如此成熟,成熟到誘人可口,連最外側的豆豆都興奮的立起來,等待著第一次親密接觸。
他忍不住深處舌頭,舔了一口。
“啊~啊啊啊~”
小舞高揚起頭,仿佛觸電一樣發出了淫媚的哀鳴。
兩只手無力地抱住了哥哥那混蛋伸進裙子的頭,卻怎麼也站不住。
若不是那家伙眼疾手快用手托住了自己的大腿乃至臀部,自己只怕是要一屁股坐下去。
盡管這樣,自己依舊是酥軟得渾身無力。
坐在他手上的大腿和屁股深深陷進指間,敏感到過分的肌膚傳來讓自己快要死掉的電流。
懸在半空當中,沒辦法站直身體,卻也坐不下去的空蕩感,讓心髒好像懸在了半空中一樣。
那穿著裙子,曾經讓自己感到舒服自由的感覺,隨著裙擺半掀,涼風吹過,反而給自己帶來了暴露出來的清涼與羞恥感,讓自己顫抖著發出了丟人的哀鳴。
“不要……不要……哥……別……”
而在不遠處的林中,一雙眸子,正帶著不明的意味,看著他們青澀荒淫的初體驗。
她的視角正背對著小舞,正巧能看見她被男孩的手掀起來的後擺。
本就堪堪只能遮住大腿的裙擺,如今更是遮不住挺拔的翹臀,露出了豐腴的臀肉下緣。
隨著女孩的嬌軀輕顫,露出來的肌膚便時多時少,讓人恨不得一把揪住這惱人的輕薄裙擺,狠狠撕開,露出這小騷貨誘人的蜜桃肉臀。
特別是當這個臀部淪陷在另一個男人的手中,變幻出種種淫亂的形變,那種誘惑就更強烈了。
他們真的……開始了……
她捂住了嘴,強忍著沒有出聲。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跟來了。
每次跟來,似乎都沒有什麼好事。
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懷疑那天晚上小舞在自己懷里哭泣的時候,自己那心髒快要裂開的疼痛只是一種幻覺,一個轉瞬即逝的噩夢。
她那時是多麼深刻的下定決心,要與他斷絕一切關系,全力撮合小舞和他的關系,從此與他老死不相往來,她做她的忠貞師娘,他做他的孝順弟子。
可那之後在兩腿之間不停摩擦,狂亂又羞恥的快感又是這麼真切;那霧中被當著丈夫的面送上絕頂的恥辱又是這麼實在,讓她以為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是別的誰,而不是自己。
每當那小混蛋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自己就變得手足無措,百依百順,把那些發過誓全都丟在腦後,沉溺於尊嚴和肉欲的矛盾當中。
特別是,特別是當看見他把小舞抱進懷里時,胸口處那積壓著的情緒,讓自己不得不跳出去,打斷這一切……這到底是……
猛然間,她瞳孔一縮。
因為她看見,那壞胚的手掌,不老實地在小舞的臀上游動了幾把以後,竟然還不甘示弱,伸出一根食指,點進了緊閉的肛門之中。
“哦哦哦哦哦~哥那個不行哥~咕~那不是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太,太過分了……摸那里的話……感覺要尿出來了啊啊啊~”
小舞驟然高亢的淫叫好似在替代她發聲似的,叫的她心尖一顫。
夾緊兩腿,緊縮肛門,她下意識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那小混蛋拿他那玩意捅進自己後面時,那痛苦,羞恥與快感一同迸發出來的快感……與什麼東西終於被釋放出來的解脫。
他竟敢,竟敢這麼對小舞……
她緊咬下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想要阻止,小舞的一雙淚眼卻在自己腦海中閃過。
想要離開,可腳下卻跟生了根一樣難受。
最後,她唯一做出的舉動,卻是雙手背在身後,揉捏指掐著自己包裹在皮衣內的豐臀。
那皮肉上的痛楚,卻讓她感到異樣的暢快,蜜瓜一般的豐臀在皮衣內晃出陣陣肉浪,嘴里吐出了母豬一樣輕聲哼哼的聲音。
一邊偷看著遠處的小情侶探索身體,偷嘗禁果,她卻是在一邊凌虐著自己肉臀,一邊卻還感到……不夠滿足!
“哼……嗯嗯……嗯嗯~嗯~哼……”
她這個老師,竟是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弟子舔陰,淫虐臀部興奮了起來!
“唔……噝溜,噝溜……”
在柳二龍看不見的地方,小舞的裙子里面,一個紅黑色的淫紋從她子宮處浮現了出來,散發著魅惑的光芒。
被義母看著,小舞似乎比平時更加興奮呢……
李三一邊舔弄著小舞的穴口和陰蒂,一邊感受著著貌似純潔的小淫兔用自己的淫肛夾著自己的手指,心里頗有些饒有趣味的想著。
幾次三番擊穿了柳二龍的心防,現在李三差不多能給她植入一些不易被察覺的簡單想法,比如"看著自己和小舞做不准離開"之類的。
出乎意料的是,她自個兒在那邊玩自己的屁股就算了,被看著的小舞卻也擅自興奮了起來。
自己添了一口小舞的陰部,發現這小妮子流的水比自己費勁兒調起興致後還要多一些。
這倒是出乎了李三的意料之外。
這段時間,小舞對柳二龍的攻略其實是頗有些抗拒的。
以往在諾丁學院時,剛失去母親從森林中跑出來的小舞雖說有些不情願,但是找些同齡人來陪自己玩玩還是挺順從的。
寧榮榮和朱竹清一個是很快就淫墮得能和她爭寵了,一個是先動了手後才相處成好姐妹的。
雖然依舊有些負面情緒,但被自己好好安撫以後也就沒事了。
但在柳二龍這件事上,小舞的執拗卻是讓他有些意外。
自己早告訴了她以後會有一個義母,她當時還對有陌生人想要取代媽媽的地位而耿耿於懷,當時還以為讓她幫忙應該沒多大問題。
沒想到柳二龍魅力這麼大,竟然能讓小舞扭轉印象後站在了她那一邊,對自己的命令產生了抗拒。
李三事後想了想,應該是自己被關起來狂操獨孤雁那半年,讓小舞刻意去接近柳二龍的原因。
一個是失去母親的女兒,一個沒有後代的活寡婦,這兩人的相性本來就很好。
自己一通設計,在柳二龍面前被獨孤博擄走,加重了她的罪惡感。
這讓自己方便接近柳二龍的同時,卻也讓她出於補償心理,對小舞加倍關心了。
小舞本就是憑借著自己的命令去接近柳二龍,心中尚且還有愧意。
被柳二龍這麼噓寒問暖,馬上就淪陷了下來,變得比攻略寧朱二人時更加難使喚了。
這麼一通捋下來,源頭竟在自己身上,弄得李三哭笑不得。
雖然他對被自己催眠完全的人擁有完全的掌控性,但出於催眠師的職業習慣,他向來不喜歡用強制性命令,能不用則不用。
他自己的喜好是一方面,更關鍵的是帶有強制性的命令對催眠師來說完全就是雞肋,沒被完全催眠時使用會觸發反發應激,掙脫催眠都有可能。
即使強制執行成功了,指令結束後也會產生極大的負面情緒。
消極罷工事小,最惡劣的情況就是被指令與理智衝突,自我抑郁到瘋狂,摧毀了自我意識,變成了只會呼吸的活屍,連淫墮後的奴隸都不如。
沒有人照料的情況下,連屎尿都需要人照顧,除了活著以外什麼都不剩下了。
早年間他就因此失手弄壞了幾個頗有資質的女子,至今想起來依舊覺得可惜。
而完全催眠後卻又不需要強制命令了,扭曲後的人格會在潛意識中以他為最高優先級。
無需命令,Ta自己就會去自覺維護李三本人的利益,就像寧榮榮完全淫墮前後的反差一樣。
既然如此,你強制不強制命令又有什麼區別?
當然,最重要的當然是……有什麼比帶著女兒寢取母親,讓這對大小肛奴一同淫墮在自己身下,這種事情更有趣的呢?
反正自詡宗師的某人是不會用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方法的,免得事後還需要安撫小舞。
一通操作以後,總算是走到了快要收尾的階段。
憑借著背德推高柳二龍的罪惡感,提升她對玉小剛回應的預期,擊破她對與小舞共事一夫的抗拒,如果說接下來說還有什麼要做的,就是積攢她的欲情,將這段時間內被自己肛虐發泄出去的淫欲幽怨重新封存起來,留待最後的墮落階段。
好在這並不難,不如說正是李三最享受的階段。
讓精神逐漸崩潰的柳二龍看著她自以為的"小三"和小舞的"純潔"初戀、青澀的探索,正是一舉多得的手段。
而自己只要一邊和這只外表清純,實則淫亂的小兔子玩樂,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發情母龍欲求不滿地自慰,卻怎麼也發泄不出來,等待那一刻的到來就可以了。
一想到這,李三深深舔了一口小舞的下體,從腹股溝到穴口,舌尖輕輕地挑逗著勃起的陰蒂。
不出所料的,迎來了小淫兔又一陣的顫抖與淫叫。
小舞臉上的神色越發瀕臨崩潰。
即使柳二龍沒看見,她依舊堅持著不要露出太過分的神色。
可被輕輕一舔,這樣的堅持就走到了終點,摁著李三的頭,她連眼角處的淚滴都帶著極樂的歡愉。
“哦哦哦~別……嗯嗯~那里,那里被舔的話,嗯嗯~會忍不住的……”
“唔……唔……有股香味呢。難怪出來之前耽擱了這麼久,特意洗白白等著我了嗎。”
“嗯~是,是啊……知道臭哥哥不……不懷好意……先特地洗干淨了……哦哦~別,別這麼舔……這樣,我很快就……唔~”
“難得准備這麼充分,我可要好好嘗嘗呢。”
李三舔弄著小舞越發濕潤的玉蚌。
粉紅的陰縫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裂開一條縫隙,流出濃稠又溫暖的汁液。
少女的體香中還帶著櫻花味的沐浴露味道,被體溫一同烘熱。
即使已經舔弄干淨,用舌尖稍微挑逗一下勃起的陰蒂,小穴就會再度歡快地流出花汁,好似這具高挑的身子里有著無窮無盡的源泉,任由李三取用。
只要顯露出淫紋,就代表著這個女人的身體已經被淫神神力改造,變成了有別於一般人類的形態。
基本的身材變得更加豐熟,皮膚越發光滑不必說,陰毛都會一點點褪干淨,連同分泌的體液都少了特有的腥氣,嘗起來像是某種清淡的飲料。
根據各人的素質不同還有微妙的差距。
比如寧榮榮的皮膚更加細膩,花汁如同蜜一般濃稠甘甜;朱竹清變成了泌乳體質,連淫水也帶上了淡淡的乳香;孟依然的舌頭變得更加纖長靈活,下面的水卻像是某種茶一樣澀……諸如之類。
極端如獨孤雁,就是整個人全身都被改造成了分泌媚藥的體質,汗水津液淫水……原本帶有的強烈毒性消解,卻變成了能勾起男女情欲的淫毒,還沒開始做就先自己把自己毒到發情,無力抗拒淫神的玩弄。
相比之下,小舞卻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即使李三反反復復,從里到外把少女玩弄了個透,也沒找出異於常人的地方。
他心有不甘,可唯一沒能進入的地方,就是她至今沒有人進去過的小穴,讓他倍感焦躁,只能留待日後解封之時再來細細體會魅骨淫兔與其他人不同的曼妙之處。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舔弄著興奮的陰穴,品嘗著她如同蜜桃一樣的汁液,親吻著她光潔無毛的小腹,感受著子宮隔著皮膚急切的鼓動,急切地等待著來著男性的精華注入。
而少女只是發出香甜的喘息,在李三的褻玩中搖搖欲墜。
更別提遠處的柳二龍了。
此刻的她已經不滿足於蹂躪自己的肉臀了,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的小舞被舔到渾身打顫,高潮迭起,一邊把手伸進雙腿之間,反復摩擦著飢渴的小穴。
她尚且沒有發現,伴隨著淫神的精液射進肛門、填滿嘴里,身體變得越發美艷而淫亂。
伴隨著歲月帶來的肌膚暗沉粗糙等毛病逐漸減少,重新變得光滑細嫩。
眼角的皺紋也變得淺薄,讓朝夕相處的絳珠都暗自嘀咕老師越來越會化妝了……
如果說之前的柳二龍還是那種活寡婦,寂寞中帶著幽怨,在一天天過去任由自己的身姿變得老邁又腐朽,現在的柳二龍卻像是保養得當的貴婦,得到了愛情的滋潤,連不經意的一回眸都帶著難以掩飾的風情。
就連石頭似的玉小剛也有點頂不住她的攻勢,只得找個借口遠遠避開她,晚上連帳篷都不敢進,生怕自己一個沒把持住,與她真個做了夫妻。
而這份美艷,此刻卻變得淫亂又放蕩。
那張越發風情的嫵媚俏臉上還殘留著自以為是的理智,可雙手一旦在小穴,甚至肛門處掠過,眼神中便發自內心露出淫賤的意味,不自覺地就開始舔弄著一對紅唇。
即使隔著衣物,只需要中指在小穴外輕輕一掃,腰部就像觸電似的往前一頂,淫蕩地將自己的小穴,向著十幾米外的男人獻媚。
襠部水痕越發擴大,明明用手的話都差不多,可她身上每一處地方,都在渴求著那個男人的觸摸,渴望著她的氣息。
“嗯……哈啊,哈啊……”
樹叢中,窺探的飢渴熟婦發出壓抑的嬌吟。
“哦……嗯~嗯~嗯~”
草地上,將自己下體露出來的淫墮少女高亢的淫叫著。
當李三的手指狠狠捅進小舞的肛門時,柳二龍的肛穴也狠狠一縮,好像他玩弄得是自己的肛穴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清脆和成熟的聲线共鳴在一起。這對肛交成癮的母女,就在李三的玩弄下,一同抵達了高潮。
“呼……好像有其他人的聲音。小舞,你有聽到什麼嗎?”
把小舞噴到自己臉上的淫水擦了擦,李三把頭從小舞的裙底收了回來,故作不知的問道。
“沒,沒有……”
小舞此時虛弱的聲音已經聽不出任何偽裝了。
任誰都能聽出她的敷衍。
被淫神親自送上高潮的她,只是憑借著本能還在繼續著自己的演技,卻一點偽裝都做不到了。
“呼——”
樹叢中,半跌坐在地的柳二龍小心地突出一口空氣。放在高潮後敏感至極的小穴上手一顫,卻又將自己粗暴的送上了幾次快慰的小高潮。
“要,要不,我們先到這里,可能是他們回來了……”
“嗯……”
在李三的攙扶下,慢慢倒坐在他懷里的小舞無力地迎合著。緩過一會來,低頭一掃,她卻是俏臉緋紅。
“那,那個……”她指著男孩褲襠中的那根東西,喃喃了半天,還是開口說道。
“……那,你這個怎麼辦啊?”
“呃……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那,那……”女孩躊躇了一下,又露出那種羞澀的神情。
“要,要不,就在這里吧……”
“啊?”
“啊什麼啊……快,快一點,應該還來得及……還是說,用,用我,當配菜,就不行嗎……”
“…………行行行,當然可以。”
“那,那你還不趕緊……”說到這里,女孩的聲音已經細如蚊喃。
柳二龍眼睜睜看著男孩一邊抱著小舞,一邊手忙腳亂地解開自己的皮帶,最終,還是女孩紅著臉,幫著他把皮帶解開,露出那一根玩意。
此時他們正坐在地上,小舞則坐在他腿上,頭靠在他。
有著小舞的身體阻擋,柳二龍只能看見在女孩的白絲玉腿上,露出一個小小的鈍尖,正指著羞澀萬分的她。
光是看得這麼一點,就讓柳二龍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我,我也幫你……”小舞低聲在他耳邊呢喃著。
少女青澀清脆的聲线,此刻卻如同女妖一般魅惑,氣若游絲的聲音,撓得他的心上癢癢的。
她拿出一只小手,握住那根對她而言有些大的過分的肉棒,上下擼動了兩下,就引導著它,貼在自己大腿之上,來回摩擦。
“所以,射出來吧……”
在女孩的小手,大腿的豐肉,還有半透白絲的夾擊之下,李三很快就進入了即將噴發的狀態。
再沒有什麼,比懵懂的少女手腿並用的侍奉著自己的陰莖,更讓人興奮的了。
何況小舞猶豫了一下,還獻上了自己的香舌,一邊吻著自己舌頭一邊擼動著陰莖。
時不時露出的嚶嚀更是刺激他的良藥。
他也並沒有壓抑自己射精的衝動。
在小舞的全力侍奉下,肉壁顫抖著射出了腥臭的精液,沿著她蜷握的手,落到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大腿的肉白,白絲的潔白,還有精液流淌時留下的濁白……原本干淨美麗的少女風情,變成了更為淫亂,更為魅惑的景色。
小舞卻沒有放開李三的意思,反而是越發熱情地迎合了上去。
一直到李三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時,兩人的唇瓣才分開。
小舞的眼皮顫抖著分開。
流露出迷離的一雙星眸。
淡淡的粉色光暈在她瞳孔處鑲嵌了一層光圈,讓她的眼睛看上去更吸引人了。
“……她走了嗎?”
“走啦。
“李三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從自己身上起來。但小舞只是咬著下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
“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
貌似純潔無暇的小白兔,搖擺著纖細的腰肢,坐在自己的腿上搖尾乞歡。李三險些沒有把持住,下身又有了蠢蠢欲動的傾向。
“前幾天那頓還喂不飽你,走啦。
“他又拍拍小舞的屁股,看著女孩不情不願的起身。不管理性上如何想法,可已然淫墮的女性是沒辦法抗拒來自身體本能的性渴求的。小白兔再怎麼不情願又怎樣?一旦動情還不是搖著屁股就來找自己求歡,百依百順?
但小舞的熱情卻是也讓他有些吃不太消。
隨著時間流逝,小舞的性欲越發難以滿足了。
以前一次肛交絕頂能讓她老實一個星期。
現在即使是學校里夜夜笙歌,可一旦斷了日子,小淫兔就找上門來了。
看樣子解封的日子越發臨近了。
否則光憑肛交,只怕很難滿足小舞的淫欲。
只有將精液灌滿她的子宮,才能真正滿足淫紋【肉壺】的欲望。
他很期待那一天。
而現在,他只能對咬著嘴唇面帶不滿的小舞柔聲安慰,安撫著這只來了興致又被打斷,心生不滿的小婊子。
柳二龍怎麼也不會想到,她以為單純天真的那個女孩,其實是比她這個寂寞飢渴了二十年的獨居怨婦,還要飢渴淫亂的處女婊子,是比她還要肛交中毒,奴性深重的痴女淫兔。
“接下來這幾天都要玩這個,你還怕什麼?一天不拿出幽香綺羅仙品,其他人的進度就會被我卡上一天。時間還多的是。只怕某人到時候演技不行,被弄兩下肛穴就爽的表情失控,露出一副痴相,騎在我身上搖著屁股吸著雞巴,嘖嘖,那就好玩了……”
“那,那是誰害的?還不是你弄的那麼下流!"小舞瞪圓了眼睛,恨不得狠狠跺他一腳。
“我不管!反正結束後,你得找時間操我一頓!沒你那麼摳的,找我來演戲還不給報酬的。天天就知道撩撥我,癮頭上來了又放著不管了,大不了我罷演了!”
“唉……行行行,晚上我補給你……”
李三無奈地答應下來。
對柳二龍而言足以絕頂到失身的舔陰肛虐,在身經百戰的小白兔看來,卻只是挑逗情趣的前戲。
甚至還需要和淫神討價還價,用一頓操肛淫戲補上被挑起來的欲火。
這就是未亡人和正牌淫神使徒之間的差距。
當然,照這個進度而言,柳二龍被開發到這種程度乃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只是時間問題……
未來的事先不去談。
總之等到日頭漸西,史萊克眾人們都回歸了營地之中。
等到風塵仆仆滿身狼藉的弗蘭德和玉小剛回到篝火旁時,火上已經架好了串起來烤得金黃的肥魚,肥厚的油汁一點一點滴落火中。
胖子和奧斯卡一邊轉動著燒烤架,一邊爭論著今天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釣魚王,吵得那個唾沫飛濺,看得眾人直皺眉頭,生怕這倆夯貨弄到烤魚上去大家都沒得吃,渾然沒有半點尊重。
他們豈能得知,他們手頭上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竟是何等神妙絕倫的基礎,是如何鑄就萬世偉業的基石。
將來甚至會有一名天命之子,兢兢業業苦修不殆,憑借著這門手藝,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成就一代天驕,無上神王,最終成為……呃,他們隊里的小三哥的女婿加狗腿子……
嘖,被這麼一說,好像也不是多麼神聖的樣子……
用罷晚餐,興致未盡的學員們仍未罷休,圍繞著篝火熱火朝天的討論著白天的景色,飛沫四濺地相互吐槽、攻伐。
有奧斯卡和胖子這兩個閒不下來的貨,隊伍里永遠不缺乏烘托氣氛的人。
不一會他們就開始圍繞著到底是誰今天走的最遠,誰走到一半路就得停下來拖慢隊伍進度這件事瘋狂爭論起來。
戴沐白貌似中立,實則兩個人都被他陰陽了兩句,寧榮榮更是火上澆油,煽風點火樂此不疲,引得一旁的朱竹清捂著嘴偷笑。
當然,很快他們就失去了對這件事情討論的興致,轉而向著唯一一對沒有參與集體活動的小情侶發動了攻擊。
小舞本來也是個嘴停不下來的炮仗,只奈何被抓住了引线,一提到身邊的哥哥臉就紅的像個什麼似的,被胖子瘋狂攻擊。
其他人就更別提了,一向火爆脾氣的小辣椒今兒個熄了火了去了籽了,怎麼不被群起而攻之。
就連朱竹清都忍不住插了兩句,換來小舞幽怨的目光,看得朱竹清抱著身邊的寧榮榮笑倒了……
躍動的橙紅色浸透了林間,熏得每一個臉上暖暖的。
夜間冷冰冰的森林傳來了歡聲笑語,壓倒了寂寥的蟲鳴。
無數明里暗里的目光窺探著這些外來的兩足生物, 搞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從哪片森林流竄過來的,竟然能燃起不可接觸的火堆,在晚上發出會吸引敵人過來的光亮,為了不明原因的吼叫發出怪異的叫聲……這一切都讓野獸們十分費解。
玉小剛躲在遠處,看著不遠處的孩子們。
篝火在他眼里映射出倒影,把他那石頭般冷硬的臉色也融化了。
忽地有人拍拍他的肩膀,他轉過頭去,發現是一臉感慨的弗蘭德,也在默默守望著遠方的孩子們。
“怎麼樣?我就說給他們放個假,效果還不錯吧。”
“是還可以……但在魂獸森林里野營是不是太危險了點?我們大可以加把勁,一鼓作氣,等結束了會城里再給他們放假。而且……”
“而且他們的魂環還沒著落是吧?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要知道我們當年出去狩獵魂環的時候,可沒有三個魂聖級別的導師跟著,在森林里轉悠了多久才找到合適的魂環?不是照樣挺過來了。
“弗蘭德嘆了口氣。
“我說,這些年除了小三,你還帶過多少個學生?我是說正經帶過,手把手教的那種。”
“……沒,你這是故意磕磣我吧?我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基本上沒有家長願意給我帶他們的孩子的。甚至還有不少家長專門強調,不能來教我自己正在研究的課題。這些年靠著一些朋友,掛靠在初中級學院里的時候,都是些教室里的通識課,沒怎麼參加實訓。”
玉小剛一想到這就忍不住有些臉紅。
畢竟第一次帶著小三去狩獵魂環就出了差錯,還得靠著學生援手才轉危為安,這種外出經驗匱乏導致的危機實在太丟人了,以至於他現在都沒敢和老伙計說。
“那難怪你不懂,只怕二龍妹都比你明白得多。學習這種東西不是猛灌進去就能起效的,尤其是實戰。一根弦老緊繃著,總是會出事的,到時候再去後悔為什麼逼得太緊,只怕就晚了。
“弗蘭德抱著雙臂,看起來對玉小剛這副幾十年未改的一根筋頗感無奈。
“你運氣倒真不錯,小三他爹沒怎麼為難你。他本人也挺能接受你那種填鴨式教育的。真是個怪胎,怎麼一個小孩比成年人還能扛得住你那種壓力……”
玉小剛不得不開口,把已經歪掉的話題重新扭回來。
“所以?你是想教我什麼呢?弗大院長?”
“我是想說,別老糾結你那理論了,那總歸是要落到現實上去的。那不是紙上的一個個定量與變量,是一個個大活人。現在,他們既是比小孩還成熟的大人,又是沒長成大人的孩子。把控他們未來的路线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像對待樹枝一樣修修剪剪的。他們還年輕,有的是試錯的機會。我們只是他們試錯的兜底,而不是用所謂的正確去定死他們的未來。”
弗蘭德不滿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捏的玉小剛輕聲痛呼,這才松手放過了他,以示對老朋友的小小不滿。
“他們不只是即將參加魂師大賽的隊伍,也不只是成果,小剛。他們不是試驗材料,研究成果。是孩子們需要我們的教導,去成為更好的大人,而不是我們需要在他們身上實踐那些理論,取得壓倒所有人的成績,去證明身為研究者的理論正確,證明身為老師的教書育人的成功。”
“有時候,要學會容忍小孩子的小小錯誤啊,小剛,不管是對待孩子,還是對待學生。那不是你研究的理論,只要條件具備,推導無誤,就一定能得到正確的結果。人不能總是靠著"正確"活下去,有時會"犯錯",並且和錯誤共存下去,這才是人啊。”
小剛想到自己當眾斥責小舞的那一段話,默然無語。
“受教了,弗老大。”
“沒事,反正現在也不晚。
“弗蘭德又拍拍他的肩膀,"眼下就有個大好機會,正好讓你學學怎麼"犯錯",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啊?”
說罷,弗蘭德丟下一頭霧水的玉小剛,轉身揮手離去,姿態瀟灑無比。
他這是啥意思?
還沒等玉小剛琢磨明白呢,一個幽幽的聲音就鑽入了他的耳邊。
“小剛,弗老大跟你聊什麼呢,聊這麼久?”
玉小剛悚然一驚,冷汗就流了下來。
糟糕……平時這個時候,自己早該借故離去找個角落貓起來修煉,故作對外物漠不關心,避開她的……誰知道今天一通胡吹,錯過了最佳的逃走機會……弗蘭德,你算計我!
還沒等玉小剛在心里痛罵弗蘭德幾句,便感覺到肩膀上微微一沉。
發間的清香鑽入他的鼻子當中,他這些日子被柳二龍三番兩次撩撥,孤寂了二十年自以為死寂的心又復蘇了過來。
如今聞到妻子身上的香氣,他便有些按耐不住地蠢蠢欲動了。
只是柳二龍的聲音看起來很消沉,讓他的心里一痛。稍稍動了動身姿,盡量避免兩人在旁人看來過於曖昧,他還是關切地詢問道。
“怎麼了,二龍?今天休息的不好嗎?”
“……我,"柳二龍開口只說了一個字,便開始猶豫,總之還是吐出了一句無力地話。
“沒事,就是,想你了……”
就算是情商低如玉小剛,也能聽出柳二龍的不妥。再三追問下,柳二龍還是抵不住心愛的男人的關心,吞吞吐吐地說出了一句話。
“我今天,看見小三和小舞他們了……”光是說完這一句話,柳二龍便像脫力一樣倒在了玉小剛身上,倚靠在他的肩上。
“……他們,看起來好幸福……”
那帶著隱隱哭腔的聲音,讓玉小剛心里越發疼痛。
他不由得開始在心里埋怨起小三來。
你說你談什麼女朋友,跟以往一樣和自己去田野調查不好嗎?
約會什麼時候不能約會?
回城里再約,或者至少避開二龍啊。
真是被戀愛衝昏了頭腦,連這點功夫都等不了了。
他從沒想過,妻子到底看見小三小舞發生了什麼,只以為是妻子觸景生情,黯然神傷,又想要找到自己,換取一個答案,一個留在她身邊的答案,好讓她寬慰個三五天。
他也如同之前每一次一樣,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沒事的,我會陪著你的……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
“……嗯。”
她靠在自己肩膀上,鼻音濃重的哼了一下。
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哪里有平日里鐵血強硬,英氣勃勃的樣子。
那副小女兒的模樣,竟帶著幾分少女的嬌羞,看得玉小剛眼睛都直了,心髒怦怦加快。
是光线的原因吧?
遠處的火光照到這邊時已經略顯黯淡了,只照亮了柳二龍半張側臉。
在橘紅火光的照耀下,那俏臉上竟浮現出如玉般的光澤。
配合那嫵媚美艷的俏臉,依稀能看出當年那個熱烈少女的眉眼。
但隨著歲月長開的艷麗依舊停留在她臉上,只是拂去了滿鬢風霜。
仿佛她有一半時間回到了過去,一半時間停留在現在,於是少女的活力與美婦的熟艷交織在一起,讓她有一種令人心碎的風情。
二龍……是錯覺嗎……最近變得越來越……
玉小剛笨拙地有些說不出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拍拍她的背脊,勉強說著些軟話。
“沒事,我不是在這里嗎……沒事的……”
“你會一直在嗎?”
柳二龍抬起頭,一雙濕潤的鳳目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己,好似走丟的女孩看到了熟悉的背影,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一直陪著我嗎……一起生活……做一家人,你會嗎?小剛。”
她那模樣是那麼脆弱嬌柔,讓他心碎,玉小剛張了張嘴,幾乎忍不住要答應下來。他幾乎要答應下來。
人不應該只憑著"正確"而 生活,作為老伙計,同時也是舊情敵,帶著埋怨、不滿、勸誡、祝福,這麼對他說道。
玉小剛幾乎能聽出他的潛台詞。
我當初可不算為了讓她獨守二十年,才主動退出,故作大方把她讓給你的。
那人如此對著他說。要學會和錯誤共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