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務員指著橋底下一個破舊的神龕,紅著臉說:“這就是我的本體,可能因為過於弱小,所以這邊的妖怪都不會找我麻煩。”
她不說的話還真發現不到,橋底下的泥土里有一個破舊的神龕,里邊供奉著一尊破爛無比都看不出模樣的神像。
張文斌走過去稍一感覺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一個早夭的孩子因為某種特殊的情況成了妖,也就魑那個級別的其實連妖都算不上,應該是父母把孩子葬在這里所以才有機緣。
說是妖的話其實沒本體,說是鬼的話應該是地縛靈一類的。
其實按照這種機緣的話,應該算是城隍里的一類,但不到城隍爺那個高度,應該是父母的供奉到位是一個值得慶幸的孩子。
“確實夠弱小的!”
張文斌就瞥了一眼有點失望,在這里的話一點都不顯眼,可能自己路過都不會多看一眼。
按過去的理念來說就是一個地伯公的級別,簡單點來說就是有點功德成了土地爺,就是地域性限制極強的一個陰靈,命好的話就成神成了土地爺。
“可以放過我嘛!”
女服務員抬起頭,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她很清楚能察覺到異樣氣息的絕不是凡人,這麼多年以來本地就虎山君,鬼山魈之類的能發覺,放過她的原因也是因為她太弱小而已,現在碰到一個陌生人滿心都是恐懼。
這座神龕其實一眼就看得明白,父母失去了孩子因為悲痛才設的。
“你這身體,怎麼回事!”
張文斌不禁問了一聲,大概是強大習慣了,有點想了解螻蟻的生活。
女服務員跪地不起,哭泣道:“我就安靜的呆在這,有個小女孩總喜歡來這里采野花,她的生命已經剩余不多了,趁父母不注意的時候,就求我別讓爸爸媽媽那麼哀傷。”
“我只是個無法投胎的鬼魂,我根本沒法力可以幫她,最後在我和她的交往里我舍棄這里的供奉和她合而為一讓她活下去,現在我們已經分不清彼此了。”
“她是父母為了給她治病,從還不錯的家庭窮困潦倒了……
如果我死了的話不知道他們該怎麼活下去。”
女孩哭得潸然淚下,千草惠子也悄悄抹起了眼淚,張文斌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憑氣息上來看的的話她說的應該不是假的。
有功德還有神像在,遮掩住了她已經為數不多的妖氣,就算其他妖怪來了也發現不了……
即便是被那些大妖發現也沒關系因為她太過弱小,也沒什麼利用價值應該不會為難。
至於和女孩的融合,是在不具有奪舍的實力情況下強行用了類似的奪舍一類的辦法,兩魂相合給了女孩子吊命的機會,這倒是一件比較新鮮的事。
不過偶然性太強了首先能成功應該是她具備了鎮地功德的關系。
看清了事情的原由,張文斌頓時失去了興趣。
看著潸然淚下,跪地磕頭哀求的女孩,千草惠子咬了咬銀牙想說什麼,只是猶豫了一下最後沒有開口。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想來她是想開口幫女孩求情。
不過冷靜一下覺得自己沒資格開這個口。
“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多管閒事,至於是好是壞就看我的心情。”
張文斌說著話已經走了過去,女孩抬頭的一瞬間,張文斌的手掌已經覆蓋在她的天靈蓋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每個人的機緣都不一樣,有的惡人莫名其妙發了財還壽終正寢,有的人好事做盡卻出門被車撞死,這世道的機遇沒人說得明白……”
“呀……”
女孩瞬間感覺一股威壓自上而下,似是泰山壓頂一般有千斤重擔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痛苦得面色扭曲雙手撐地,混身都在劇烈的抽搐著,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卻發不出聲了,明顯是那種慘叫都叫不出來的情況。
可以看出她身上瞬間有水波蕩漾般的扭曲,在張文斌抬起手掌的一刹那,她就癱軟在地,冷汗瞬間就浸濕了全身,面色慘白卻帶著驚喜之色。
張文斌蹲在她的面前,笑說:“向你打聽一下,這個地方都有什麼厲害的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