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起頭，抹著臉上的冷汗，難掩的驚喜之色說：
“本地的大妖嘛，最出名的當然是虎山君和鬼山魈了，他們不管是在城里還是在野外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妖。”
“……這兩個排除，那些個家神之類的也排除。”
這倆已經涼得透了，要說張文斌比較有人性的做法，就是沒有打他們個魂飛魄散。
投胎還是沒問題的，主要是妖的妖魂一向沒什麼作用，要是有用的話也不會放過他們。
至於那些家神一類的也很麻煩。
畢竟有人供著難不成把那些人一起殺了，得到的好處有多少先不說，造的殺戮要是以後算因果的話就不劃算了。
張文斌倒不怕擔什麼惡名，純粹從利弊的角度去衡量，就直接否定了這個目標。
千草香好不容易立住了威，現在號令幾大家族向山田家發難，現在就是動蕩的時候，再節外生枝也不合適。
首先張文斌就不是那種有稱王野心，或是有什麼大抱負的人，純粹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再一個千草家族現在也算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自然也別給千草香找麻煩。
女孩頭疼的說：“出了家神以外，妖在人類社會里生存的也不多啊，我倒是見過幾個但都不認識，要說經常露面的話有一個貓妖……
但也不太清楚它的下落。”
“回去吧！”
張文斌失望的搖起了頭轉身離開，千草惠子趕緊跟了上去。
回頭一看女孩跪在地上磕頭，態度很恭謹也很高興：“謝謝大人，您一定是慈祥的神明。”
張文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的說：“媽逼的，老子沒想到這輩子，會和慈祥這個詞有關系……”
腦海里響起了千草香頑皮的聲音：“我的看法倒和她一樣，主人就是慈祥的神明。”
千草惠子不知道張文斌剛才手放在她天靈蓋上干了什麼……
但千草香有同心術的加持……
即便不懂得張文斌的法術，也知道張文斌做了什麼。
女孩身上的兩個靈魂，已經不知不覺的交融了，可以說完全成為了同一個人。
不過那個地縛靈還是比較弱小，很難維持得很完美。
畢竟是不完整的奪舍之術，那麼多年下來已經出現了太多的瑕疵，她也是在苦苦的支撐。
張文斌用自己的法力，將她的術法完善，但不是進行奪舍。
因為這已經沒意義了，而是將有些混亂的魂魄，好好梳理了一遍，讓她脫胎換骨，變成一個嚴格意義上完整的人類。
最後的一絲妖氣也當然無存……
當然作為交換，張文斌也拿走了她的鎮地功德，現在那座神龕里的一切，已經與她徹底無關了。
“主人，徐老師說的對你整天說自己是惡人，是個貪財好色的壞蛋，可你實際上比誰都善良。”
“對了主人，功德那東西是怎麼樣的，我能不能看一眼啊。”
千草香大概是閒下來了，腦海里唧唧喳喳的響起了她的聲音。
不過沒等張文斌回應又沒了動靜估計又有什麼在忙分不開神。
其實對於善惡，張文斌沒清晰的邊界和定義，大概是生活在社會的底層，看多了黑暗面，看多了人性的扭曲，也遭遇到冠冕堂皇下的不公，所以覺得所謂的定義就是一種可笑。
只要自己強大有實力以後，世界觀也隨著自己的性子一樣變得隨意，像那個女孩一樣，看順眼了即便不關自己的事出手幫她也無所謂。
明明沒冤沒仇的，但看你不順眼，就多管閒事收拾你一頓，現在要隨心所欲才能活的自在一點。
“主人，接下來我們去哪？”
千草惠子輕輕問了一句，因為已經走了很久。
張文斌伸起了懶腰，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了，心里有點詫異出來這麼久了嘛。
凌晨的街道上依舊有不少人在游蕩，三五成群的酒鬼和電线杆下嘔吐的人，夜生活的這種形式其實也特有生活的氣息。
回頭看了一眼，就知道千草惠子這沉穩的性格為什麼會忍不住發問，傳統的和服實在太拘謹了，就適合居家也不適合走太遠的路。
再一個她穿的居然還是木屐，氣喘吁吁的應該是累得受不了才會發問。
“先休息一下，把車叫過來吧。”
旁邊剛好有家居酒屋就坐了下來，千草惠子明顯松了口大氣，抿著冰水一副很舒服的模樣。
即便不是張文斌現在有變態般的身體條件，她這種正式的傳統服裝，也不適合長時間走路，能陪著張文斌走了這大半夜已經算是十分堅強了。
至於張文斌剛才干了什麼，從女孩跪謝時的激動就可以猜出個大概了。
這家居酒屋是吃海鮮為主的比較高端，點的菜很快就上了張文斌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畢竟海鮮這東西在過去也算是昂貴的東西了。
過去靠海吃海每一次出海那都是拿命搏的……
即便到了大航海的時代，也沒很厲害的捕撈技術和設備，所以一些深海類的海鮮都是很難得的東西……
但因為運輸的問題又賣不出高價，內陸的人很多一輩子都沒吃過一口海鮮是什麼滋味。
如果說有的話，不太可能是紫菜或是干貨這一類……
因為這一類也算是奢侈品了。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咸魚了，會被制成咸魚的魚首先都是便宜貨，其次就有可能還不新鮮，由於需要大量的食鹽這類魚就少不了當時的官方背景。
畢竟以前的鹽業一向是由官府壟斷的。
賣往內地的咸魚價格也不便宜……
因為干度和咸度很多都會被軍隊所收購，當作行軍時動作的軍糧之一。
新鮮的海獲在過去而言也是奢侈品，並不是說古代人就一直遵循著基因法則，執著於碳水的裹腹。
千草惠子安靜的坐著，忙碌為張文斌倒酒和調整菜的位置，心思細膩就像個賢慧的妻子一樣，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吃完原本以為她累了，張文斌也懶得游蕩該回去休息了。
畢竟逛了一晚上連根妖怪毛都看不見可以說沒有收獲。
果然出來打野想搞點好東西，漫無目的的閒逛那就是大海撈針，張文斌是打算抓哪家的家神來威脅一下看有沒有可行的线索。
剛出門，千草惠子突然說：“主人，您吃飽了嗎？？”
對於張文斌的食量，她就算做好心理准備也是被驚到了。
知道千草香沒有夸大，真是吃頭牛都不在話下實在讓人驚嘆，關鍵看張文斌的模樣應該還沒吃飽。
“哪有啊！”
張文斌伸著懶腰，說道：“還沒呢，就吃那麼一小點東西和飽字沒法沾邊。”
擺盤精致，份量上嘛就有待商榷了，看著其實很有食欲，但在張文斌的眼里還是豪邁點的吃法比較爽。
不然的話按照自己法力的消耗程度和速度，恐怕一天24小時，得有一半的時間都花在吃上。
“主人，本地的海產碼頭市場是我們千草家經營的，現在這時間新鮮的海獲應該在整理要開售了……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去看一下。”
“不早說，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