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與楚清儀分開的王野匆匆趕往慎刑司,腳下的步伐飛快,心急火燎的想要把消息盡早帶回去。
若不是怕在城中引起騷亂,他大可以明目張膽的施展仙術回到慎刑司,但礙於種種束縛,他只好收斂仙氣,靠著兩條腿趕路。
但就算他馬不停蹄的趕路,也只是剛好在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邁進慎刑司的大門。
以往這個時刻,慎刑司內的大部分影刃早已離去,只有幾位值守的人員還堅守在崗位上,還有在此居住的徐正峰一家三口。
今日也是如此,偌大的慎刑司內十分寂靜,只有幾盞搖曳的燈火在遠處閃爍。
王野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本想召集所有影刃商量對策,但仔細想想,這件事牽扯太大,貿然讓所有人知道恐怕並不是一件穩妥的事。
還有金陵城中對他們慎刑司虎視眈眈的那些勢力,知曉後十有八九會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對於慎刑司的處境十分不利。
而且此事一傳十十傳百,萬一傳到百姓耳朵里肯定會引起騷亂,到時候指不定會出什麼岔子。
所以他再三思量過後,決定還是只把消息告知徐正峰夫婦。
“小野哥哥!”
就在他剛走了沒幾步時,一聲清脆的呼喊聲在他背後響起,聲音夾雜著驚喜。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小情人徐阮瑤。
只見她在看到王野的第一眼,就喜出望外的朝他奔來。
“瑤瑤?”王野對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也是十分想念,臉上當即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你怎麼才回來呀,人家好生想你...”徐阮瑤快步走到他面前,撅著小嘴兒,裝出一副埋怨的樣子。
“這還慢呀,我都是緊趕慢趕才回來的,再說了,有你這個小丫頭在,實在是把我想的心癢癢。”王野捏了捏她的小臉兒,寵溺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呀,人家還以為你守著家里的美嬌娘把我忘了呢!”徐阮瑤氣鼓鼓的說道,鼓起腮幫的樣子十分可愛。
聽到她提及楚清儀,王野的腦海里浮現出方才他轉身離去時楚清儀落寞的神情,內心一陣刺痛。
但他還是佯裝無事的說道:“哪有,世間任何女子都比不上我家瑤瑤。”
“這還差不多。”徐阮瑤頓時喜笑顏開,拉著他的胳膊說長道短。
二人有說有笑,一同往慎刑司後院走。
“既然小野哥哥都回來了,不如...”徐阮瑤俏臉微紅,踮起腳尖貼在王野耳旁輕聲說了些什麼。
只見王野的臉上頓時浮現兩抹緋紅,呼吸也有些紊亂。
“你這小妖精,幾天沒操你就如此飢渴了?”他在徐阮瑤挺翹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屬實是小野哥哥讓人家想的不行...”本就生的嫵媚的徐阮瑤此時美目迷離,滿含春情的看著王野,指尖輕輕在他的胸膛劃過,撩人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把持不住。
她故意用飽滿的酥胸磨蹭著王野的胸膛,靈活的香舌微吐,在紅唇上輕掃了幾圈,模樣極具風情。
王野鼻間的呼吸更加急促,他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下體蠢蠢欲動,恨不得能在這兒把她就地正法。
只是他有要事在身,此時向徐正峰說明情況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著徐阮瑤的身子越來越酸軟,緊緊的黏在他身上不肯離開,王野只好轉移注意力,拉著她的小手安撫道:“瑤瑤乖,小野哥哥還有要事在身,待會兒再回來陪你好不好?”
“不要嘛...人家想要...”已經動情的徐阮瑤根本聽不進他的話,綿軟的身子有意無意的向他倚靠著,雙手攬著他的脖子,紅唇貼在他的耳旁廝磨著。
面對徐阮瑤的故意勾引,王野只覺得體內欲火燃燒的愈發旺盛,快要把他整個人吞沒。
尤其是柔情似水的徐阮瑤,柔軟的身子故意在他身體上磨蹭著,更加激起了他的情欲。
見他逐漸有了反應,徐阮瑤的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只見她變本加厲,微微擡起右腿,膝蓋剛好頂觸在他的襠部,尋找到一處明顯的凸起後輕柔磨蹭著。
“小野哥哥難道不想操人家嘛...”她輕輕在王野耳旁說道,聲音充滿磁性。
“你這小妖精...”王野的喉頭滑動,咽了一口唾沫。
溫熱的喘息盡情噴灑著他的耳廓,酥酥癢癢的感覺讓他心頭直癢癢。
不得不說,徐阮瑤完美繼承了阮軟的嫵媚風情,一顰一笑間極具魅惑力,只要稍稍勾動手指便能對男子產生無盡的吸引力,讓他們甘願拜倒在她們的石榴裙下。
如果說未成年之前的徐阮瑤是一顆青澀的苹果,雖然憨態可掬、天真可愛,但缺少了一份女子魅力。
那麼現在的她足以稱之為成熟已久的紅苹果,光憑其樣貌便能引得眾人駐足,若是咬上一口,定會自此魂牽夢縈,日日思念。
眼下,她的誘惑力發揮的淋漓盡致,僅僅是稍微施展些許小手段,王野就快要淪為她的掌中之物。
“怎麼樣嘛...要不要人家...”徐阮瑤繼續展開進攻,小手向下游走,握住了他早已勃起的命根子。
這一握,讓王野的內心防线徹底崩潰,方才的顧慮全部煙消雲散,他瘋狂的回應著徐阮瑤的熱情,一張大嘴復上她的紅唇盡情吮吸著,大手從她的胸前伸了進去,揉捏著那團異常飽滿的酥胸。
這一伸他才發現,原來這小妮子根本沒有穿貼身衣物!
兩團飽滿的酥胸毫無束縛,搖晃間波濤洶涌,隱約可見兩顆凸起俏生生的挺立在肉球正中央。
察覺此事的王野腦袋一陣嗡鳴,頓時氣血上涌。
“我不在的這幾天是不是浪壞了?連奶子都跟著你解放了天性,”王野在徐阮瑤的耳邊輕輕說道,“穿著這麼浪給誰看呢?嗯?”
寂寞了幾日的徐阮瑤感受著噴灑在耳廓附近的溫熱氣息,只覺得仿佛有道道電流調皮的躥入體內,直勾引的她心癢癢。
“嗯~還不是因為人家太想你了嘛~”她嬌嗔道,雙手盤上王野的脖子。
一番挑逗之後,兩人體內的欲火愈發旺盛,摟著彼此忘我的擁吻著。
“咳咳。”
就在二人情欲高漲的時候,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響了起來。
聲音夾雜了些許仙氣,宛如道道洪鍾之聲在二人耳旁炸裂,頓時讓他們的激情消去了大半。
意識到不對勁的二人連忙松開了彼此,手忙腳亂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衫,再擡頭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臉威嚴的徐正峰。
“司...司主,您怎麼在這兒?”王野臉上的緋紅還未退去,眼神閃閃躲躲,不敢直視徐正峰。
他和徐阮瑤在一起已經很長時間,在這段時間里,雖然司內眾人或多或少對於他們二人的關系有所猜測,但為了避嫌,他們二人盡量減少同時出現在公共場所。
王野本以為他們倆已經做的足夠隱秘,但沒想到徐正峰夫婦不知道在何時已經知曉了此事。
阮軟還好,曾經毫不避諱的與他談及此事,言語間沒有反對的意思,但徐正峰的態度卻並沒有那麼友好,話里話外都在譴責他不應該與他的女兒廝混在一起。
他的態度也讓王野心有余悸,畢竟此事確實是他的問題,如果他未曾婚娶還好說,但錯就錯在他已經為人夫卻還要同別的女子相愛,更何況此人還是徐正峰唯一的愛女。
如此想來,徐正峰對他的態度也情有可原,畢竟若是換作他,自己的女子竟然與別的女子共侍一夫,想來他也會如同這般憤慨。
所以,心緒的王野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面對徐正峰,他只好盡量減少與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爹爹,你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啊。”徐阮瑤撅起小嘴,對著徐正峰嬌嗔道。
“分明是你二人太過專注,現在反倒怪起爹爹了?”徐正峰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怎麼還成了他的錯呢?
對於這個唯一的女兒,他平時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要她一開口,他所有的脾氣都會消失的一干二淨。
“不管,反正爹爹不該打擾我們。”徐阮瑤別過身子,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你這丫頭,若是你們要胡鬧大可以回自己的房間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事成何體統?若是被旁人瞧了去,你讓你爹我的臉往哪兒擱?”徐正峰聽到她這番話頓時也來了脾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們二人真心相愛有何見不得人?若是爹爹你看不慣大可以離去!”徐阮瑤也不甘示弱。
“你!”氣急敗壞的徐正峰看著徐阮瑤絲毫不知悔改的蠻橫樣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主別生氣,都是我的錯,”王野看著父女二人僵持不下,急忙開口說道,“我此番著急回來也是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事關妖獸騷亂之事,若是司主此時有空,我們移步大殿商議可好?”
聽到有關妖獸的消息,徐正峰這才消了怒火,連忙開口問道:“哦?妖獸的事情有消息了?”
“嗯。”王野重重了點了點頭。
“隨我前來。”徐正峰說完,揮了揮袖子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王野連忙緊隨其後。
“小野哥哥!”身後的徐阮瑤見自己被晾在此處,連忙出聲喊道。
“我很快回來。”王野轉身留下一句話,便又匆匆跟上徐正峰的腳步。
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的拐角處,只剩下徐阮瑤留在原地,望著二人的背影氣急敗壞。
“方才你說妖獸騷亂的事情有消息可是真的?”徐正峰剛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是,我此番出門就是為了探尋此事的线索,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些許蛛絲馬跡,”王野點了點頭,對著徐正峰說道,“只不過,這結果屬實是有些讓人出乎意料啊...”
他的劍眉蹙起,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不管如何,快把結果說與我聽。”徐正峰在一旁催促道。
王野只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順便把那幾只劍狼獸屍體的情況也敘述了一番。
聽完事情原委的徐正峰眉頭緊緊皺起,許久都不曾言語。
顯然,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此事太過荒謬,你確定是真的?”徐正峰開口問道,言語間滿是疑惑。
“司主這般想也是情有可原,我當初在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也不願意相信,但此事是我和清儀仙子一同調查,斷然不會有半分差錯。”王野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聽到“清儀仙子”四字,徐正峰臉上的疑惑頓時少了幾分。
若是王野一人如此判斷,他還會心存疑慮,畢竟此事太過荒唐,但若是再加上清儀仙子,那麼結果估計同他說的估計相差無幾。
畢竟清儀仙子的大名就算是遠在金陵城的他也有所耳聞,從小展現出妖孽般的天賦,年紀雖輕但修仙造詣絲毫不比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差,毫不夸張的說,清儀仙子完全可以稱之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鮮少有人能夠與其並肩。
所以,此事若是清儀仙子親力親為,那麼就算他不願相信也得相信。
只是此事居然牽扯到了奴印,那可是數百年前縱橫大陸的邪術!
對於這奴印他也有所耳聞,只知道曾經有位心術不正之人靠著邪術奴印修仙者,一時間風頭無兩,難遇敵手,更是憑借奴印濫殺無辜,肆意屠城,造成血流成河的慘案,後來還是靠著當時境界非凡的幾位大能聯手才將此事解決。
只不過這奴印...按理來說不是早就被封為禁忌之術了嗎?
怎麼會重新出現?
退一萬步講,若是真如他們所說,奴印重新出世,恐怕會再次給大陸帶來無法預測的危機。
一時間接收了太多消息的徐正峰顯然無法即刻消化,眉間愁雲密布。
一旁的王野看到他一臉憂慮的樣子,繼續開口道:“司主,對於這奴印,您怎麼看?”
“這...我也只是偶爾聽聞有關奴印之事,只是沒想到這幾百年前的事情竟然會重演。”徐正峰的語氣沉重。
王野點了點頭,他猜想的果然沒錯,在他看到徐正峰聽聞“奴印”二字時,非但沒有半分疑惑,反而陷入深深的疑慮,就知道他一定知曉有關奴印的事情。
“可是據你所說,這奴印似乎...與之前出現的有所不同?”徐正峰敏感的找到了關鍵所在,繼續問道。
“實不相瞞,此事是清儀察覺,而且她對於奴印的了解要比我更加深刻,從她口里說出來的話應該不會有假,”王野說道,“據她所說,這奴印和府主口中所述的奴印圖案略有不同,與之前出現過的奴印相比,那些劍狼獸瞳孔中的奴印圖案更加深奧晦澀,而且顏色是十分詭異的灰色。”
“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每當我催動神識想要深入查探時,那道奴印就好像有意識一樣,察覺到外界力量侵入的時候便會發動自我保護機制,釋放出強大的力量排斥我的神識。”王野盡量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哦?按你的意思是這奴印極有可能發生了變異?”徐正峰問道。
王野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徐正峰看著他肯定又否定的樣子,一臉不解。
“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後來想想,我們誰都沒有經歷過上次奴印出現時的事情,對於這奴印也一知半解,唯一的了解來源便是前輩口述,所以現在的奴印與當時相比是否產生變異也未可知,也許當年的它根本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王野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徐正峰並未言語,陷入了沉思。
氣氛頓時陷入沉悶。
一旁的王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大手一揮,他前面的空地上便憑空出現了幾只劍狼獸的屍體。
“司主你看,這就是那幾只劍狼獸的屍體。”王野說道。
面前空地上的劍狼獸早已死去多時,屍體早已堅硬,若隱若無間還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它們的樣子還保持著生前最後一刻的恐懼和猙獰,尖利的獠牙露在外面,令人不寒而栗。
徐正峰即刻上前,查探著幾只劍狼獸的情況。
只見他催動神識,雙眸綻放出駭人的光芒,對著其中一只劍狼獸的瞳孔看去。
大概半刻鍾過後,他眸子里的光芒逐漸黯淡,臉上的憂慮也更加明顯。
顯然,經過查探之後,他疑惑的心終於是確定了下來。
“確實,這奴印也和我曾經了解的有所不同。”他語氣沉重的說道。
“嗯,事情遠遠要比我們之前想象的復雜的多,”王野附和道,“而且,據我們猜測,這樁樁案件的背後,恐怕是玄靈蟒在操控著一切。”
之前的他們一直認為此次妖獸騷亂最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目的便是要讓金陵城陷入恐慌,但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此事竟然牽扯到了奴印這等禁忌之術。
而且,更為駭人的是,背後作亂之人很有可能不是人類,而是一只修為極高的妖獸!
已經漸漸接受了奴印事實的徐正峰心里承受能力被迫增強,對於始作俑者竟然是一只妖獸的事情也不再那麼驚訝。
“這玄靈蟒...”徐正峰眉頭緊皺,憂心忡忡的喃喃道。
“還記得我當初和司主說過,我與清儀因為機緣巧合才來到這金陵城麼。”王野淡淡的笑著說道。
“哦?”徐正峰陷入回憶,突然,他的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驚訝的說道:“難不成...你們之前與這玄靈蟒交過手?”
王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只不過當初與我們交手時的玄靈蟒遠遠沒有如今這般厲害,想來能夠到達此番境地也是經歷了一些奇遇。”
“尋常的玄靈蟒能修煉至玄階已經實屬不易,但看這情況,如果這孽畜真能做出如此驚駭之事,想來實力早已達到非常恐怖的境地,我們不得不早做准備。”徐正峰附和道。
王野低頭沉思著,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突然開口道:“我們上次與它交手時它尚在玄階境界,如此短時間內連天賦超群的人類都無法有大境界的突破,何況是妖獸。”
他沉吟著,臉色愈發深沉。
“哦?你有何想法?”徐正峰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試探的問道。
王野的臉上出現了猶豫的神色,他糾結了片刻後說道:“如果它的體內繼承有上古妖獸的血脈的話,倒還有幾分可能。”
“什麼?!上古妖獸?!”
不可置信的喊叫從徐正峰的嘴里發出,他的臉上滿是驚駭。
“我也只是猜測,真相到底怎麼樣還未可知。”被徐正峰的動作嚇了一跳的王野皺了皺眉,解釋道。
要知道,上古妖獸雖然也是妖獸的一種,但和妖獸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如果把妖獸比作一顆參天古樹的枝葉,那麼上古妖獸就是古樹的根莖,沒有萬年前上古妖獸的誕生,也就沒有如今的萬千妖獸可言。
在百萬年前,妖獸的實力異常強大,與當時的人類族群平分秋色,甚至在有些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也在玄機大陸上占據著幾分地盤,與人類井水不犯河水。
但時過境遷,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妖獸族群越來越沒落,行事也十分低調,族群發展大不如前,面對愈發壯大的人類根本無法抗衡。
而如今繁衍生存的妖獸只是當初上古妖獸的數個分支,可以說是由上古妖獸退化而來的品種。
但也不乏一些品種稀有的妖獸,體內或多或少流傳有某種上古妖獸的血脈,不論是天賦還是靈智較之尋常妖獸都是雲泥之別。
只是它們的數量十分稀少,為了維持族群的繁衍生息,只得偏居一隅,封閉族群,常年不曾出世。
到現在,它們的居住地根本沒有人類發現,大陸上也鮮少有它們出現的痕跡。
可以說,若是要問這玄機大陸上最神秘的種族,那便是這上古妖獸無疑了。
眼下,王野竟然猜測玄靈蟒的體內可能會有某種上古妖獸的血脈,這如何能不讓徐正峰震驚?
“唉...看來事情很是復雜啊...”徐正峰感慨道,臉上的憂慮一直都未曾消散。
“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王野說道,“而且清儀也同我說過,如果此事確定,她也會助慎刑司一臂之力。”
“真的?!”徐正峰的眼睛瞬間綻放光芒,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度。
“嗯。”王野點了點頭。
“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了清儀仙子相助,事情的進展應該會快上許多。”徐正峰激動的說道。
王野看到他這般模樣,淡淡的笑了笑。
“對了,此事萬萬不可張揚,若是被有心人得知恐怕會引起騷亂,到時候我們腹背受敵,不知要填多少亂子。”徐正峰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放心吧司主,我有分寸。”王野笑了笑讓他放心。
被沉重的事實打擊的有些萎靡不振的徐正峰臉色終於有所緩和,在聽到清儀仙子會向慎刑司伸出援手時,就讓他激動的難以自抑。
拋開清儀仙子本身的實力不說,她的背後可是位居整個玄機大陸頂尖勢力之一的天師府,如若能夠得到她的傾力相助,想必天師府的仙人得知金陵城的狀況,定會插手此事。
到時候,就算這玄靈蟒能把金陵城攪個天翻地覆,面對天師府的高人時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想到這兒,徐正峰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要不是他的女兒與王野有著不能為外人所知的尷尬關系,他定會把清儀仙子邀回慎刑司好好款待一番。
就是不知道...這清儀仙子是否察覺到了王野和瑤瑤的關系...若是被她知道了,會不會一氣之下遷怒於瑤瑤?
突如其來的想法在徐正峰的腦海中涌現,他嘴角的笑意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奈的苦澀。
王野納悶的看著徐正峰的臉色從欣喜變得憂郁,還以為他是在擔心奴印和玄靈蟒之事,於是便開口安慰道:“放心吧司主,看眼下這情況,被種下奴印的妖獸也只是遍布在金陵城中而已,不管這玄靈蟒是不是背後的操控者,也不管它到底有何計劃,我們要做的便是把這一切扼殺在搖籃里。退一萬講,若是任務失敗了,奴印出世的消息很快便會傳遍大陸,到時候對付它的事情就變成了修仙者的共同目的,所以我們此時也不必太過焦慮。”
聽聞此言,徐正峰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未作回應。
就在王野更加納悶的時候,徐正峰有些為難的開口說道:“你...和瑤瑤的事情,清儀仙子是否知情?”
此言一出,二人間的氛圍頓時尷尬,空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徐正峰可以看到王野的身體猛的一僵,拿著茶杯的手呆滯在了半空中。
他開始後悔為何方才腦子一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明知道此事是王野的心結,他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是瑤瑤畢竟是他唯一的愛女,對於女兒竟然會心悅於一個有婦之夫,還為他失了身,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接受?
再說了,若是她喜歡的人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偏偏是迎娶了清儀仙子的王野...
若是他們二人偷偷歡好的事情被清儀仙子知道了,王野不僅會被楚清儀休夫,逐出天師府,還會淪為整個玄機大陸的笑柄,到時候,就算他自身實力不弱,往日的榮光也會消失,連在大陸上重新站穩腳跟的實力都不會再有,更別提給瑤瑤提供庇護。
而且,若是楚清儀一氣之下遷怒於瑤瑤,這小小的慎刑司又怎麼能夠為她承受來自天師府的怒火?
想到這兒的徐正峰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只是後悔為何當初沒有阻止徐阮瑤與王野接觸。
就在徐正峰覺得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的時候,王野終於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開口說道:“司主為何會問這個問題?可是在擔心些什麼?”
“你不必多想,我也只是為了瑤瑤考慮而已。”徐正峰解釋道。
“哦?司主難道不是擔心若是我和瑤瑤的事情敗露,清儀仙子一氣之下就不會再幫助慎刑司對付玄靈蟒嗎?”王野的目光尖銳,直勾勾的盯著徐正峰。
徐正峰的目光移向別處,義正言辭的說道:“這個原因只是其次,我更多的只是擔心瑤瑤的終生大事。”
其實王野說的沒錯,他的確擔心楚清儀氣急之下不願相助,但他作為一個父親,更多的是為女兒考慮,若是徐阮瑤受到半分傷害,他要這慎刑司又有何用?
而那狗屁的奴印又與他何干?!
似信非信的王野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默默開口說道:“這件事我已經有了分寸,對於清儀和瑤瑤我都付出了真心,也確確實實心悅於她們二人,至於清儀是否會介意瑤瑤的存在這件事,我有我自己的辦法,司主不必替我憂慮。”
“可是...”徐正峰皺著眉頭,還想說些什麼。
“我知道司主擔心瑤瑤,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讓瑤瑤受委屈的,同時,若是司主非要讓我為了瑤瑤拋棄與清儀之間的情分,我也萬萬不會答應。”王野開口打斷了徐正峰的話,目光堅定不移。
聽完他的話,徐正峰就算憋了一肚子的話,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你自己做決定就好,只是若是讓我知道,瑤瑤因為你受到了半分傷害,我定不會饒你。”徐正峰的語氣突然加重,眉宇間滿是一位父親對於女兒的憂慮。
偌大的房間中,他們二人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彼此,眼神各有各的堅定。
空氣陷入沉寂,二人間仿佛正進行著一場沒有聲音的戰爭。
許久之後,徐正峰略顯疲憊,他開口道:“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決定吧,我也不好再插手,你自己好自為之。”
王野衝著徐正峰做出告辭的姿勢,然後徑直走出了房間。
“唉...”
走出房間的王野心情沉重,面露無奈的嘆了口氣。
玄靈蟒利用奴印作亂的事情就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眼下徐正峰的一番話讓他不得不重新正視與楚清儀和徐阮瑤二女之間的關系。
與前者相比,他覺得後者更加棘手。
方才他只是口頭承諾徐正峰而已,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半點法子來處理他和兩位女子之間的關系。
他既無法割舍與楚清儀之間的夫妻情分,也無法忘卻嫵媚多情的徐阮瑤給他帶來的新鮮感覺。
“若是把瑤瑤的存在告訴清儀呢...”他喃喃道。
片刻後,他被自己方才的言語嚇了一跳,當即搖了搖頭否認道:“不行不行,要是被清儀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說不定師傅知道此事後也會將我逐出師門。”
想了想可能出現的後果,王野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怎麼甘心因此被打回原形?
可是...說不定她就接受了呢?
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在王野的腦海里浮現。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自言自語道,腦海里的思緒就像一團亂麻,怎麼也無法理清頭緒。
天色已經黑透,王野獨自一人盲目的在慎刑司內閒逛,皎潔的月光輕柔的披拂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背影襯托的十分孤寂。
......
次日清晨,王家老宅內。
楚清儀正整裝待發前往深山去調查玄靈蟒的蹤跡,奈何王老五一直在一旁苦苦哀求著她,讓她一並帶上他。
“我說了,不方便!”楚清儀微怒,再一次強調道。
“爹爹保證不妨礙你辦事,帶著我很方便的,求求你啦清儀,就讓我跟著你吧!”王老五的表情可憐巴巴,亦步亦趨的跟在楚清儀身後,生怕一個不留神她就拋下自己走了。
楚清儀做了幾個深呼吸,強忍著自己想要發怒的衝動。
“我都說了,此去路途遙遠,你一介凡人根本不可能跟上我的速度,要是因為你耽誤了大事我定不輕饒你!”楚清儀秀眉緊皺,輕呵道。
王老五見她惱怒的樣子,雖然心里害怕極了,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清儀,你就帶上我吧,上次你不在的時候我就心慌的不行,一天魂不守舍的,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线了。”
說罷,他害怕的向後退縮了幾步,偷偷的打量著楚清儀的動靜。
在他看到她還想要開口拒絕的時候,連忙繼續說道:“要不就像上次一樣,我趴在仙劍的後面就行,你也不用因此擔心趕路的問題。”
說完,他的眼睛里似乎泛起點點淚花,委屈巴巴的可憐表情再加上他此時畏畏縮縮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忍心拒絕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的請求。
楚清儀也不例外,看著王老五這副樣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而且這王老五顯然恐高,無法接受御劍飛行時的高度,這才會在上次的經歷之後上吐下瀉,現在,他又為了能夠和她一同前去主動提出要跟隨她御劍飛行的請求,她又怎麼能狠得下心再去拒絕?
糾結了片刻後的楚清儀輕咬貝齒,說道:“僅此一次。”
話音剛落,王老五的眼睛里就爆發出一陣喜悅,高興的差點從原地蹦起來。
“真棒!爹爹真是太愛你了!”他情不自禁的叫喊出聲。
楚清儀白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有些後悔為何方才會於心不忍答應他的請求。
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上路了,在還未出城前楚清儀不敢輕易催動仙劍,所以只能步行前往。
這段距離可把王老五興奮壞了,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就像樹上的小鳥一樣,不停的找話題與楚清儀聊天。
“行了,你要是再多囉嗦幾句,出城之後我就丟下你一個人走了。”楚清儀終於忍受不了他的聒噪,稍微提高了音調呵斥道。
這可讓王老五嚇得當即閉住了嘴巴,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就這樣,二人走過幾條小巷子後,終於出了城,來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僻靜處。
楚清儀仔細環繞著四周,再三確定並未普通百姓路過之後,默念口訣召喚出仙劍。
錚!
只聽一聲輕微的破空聲過後,一柄足有兩米長的仙劍憑空出現在二人面前,還有裊裊的仙氣籠罩在周圍。
“上來吧。”楚清儀輕輕一躍,十分穩當的在仙劍上站穩了腳跟。
重新得到召喚的仙劍與主人產生共鳴,劍身發出輕微的轟鳴之聲,聲音中夾雜著十分人性化的喜悅。
王老五面露難色,但還是咬了咬牙爬上了仙劍。
他找了個穩妥的位置乖巧趴著,閉著眼睛不敢睜開,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已經做好了赴死的覺悟。
楚清儀看著他這副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出發了。”她輕聲說道。
畏縮在劍柄處的王老五嚇得緊閉雙眼,兩只手牢牢的抓著一處凹槽處,只感覺呼嘯的風聲從他的身體四周吹過。
雖然他對於此時身處高空的環境十分好奇,但為了小命,他還是乖乖的沒有睜開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王老五漸漸習慣了這種狀態的時候,楚清儀突然開口說道:“到了。”
這句話在他的耳朵里如同天籟之音,他連忙睜開眼睛,瞳孔里滿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心悸神色。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土地,恨不得能夠趴上去親一口。
在楚清儀頗為無奈的眼神注視下,他連貫帶爬的從仙劍上下來,感受著腳下結實的土地,心里安全感油然而生。
只是奇怪的是,這次他並沒有感受到胃里有多難受,要知道,上次他可是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的。
難道是經歷了一次之後免疫了?
他納悶的撓了撓讓風吹得和雞窩相似無比的頭發。
與此同時,楚清儀看了他一眼,就自顧自的朝著北邊的方向出發了。
等到王老五回過神來後,她早已在幾十米開外了。
“等等我啊!”他叫喊著,連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