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透,綠色的雨水,夾雜著龐大的生機,落在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楚清儀和季雪琪的身上,雨水所過之處,生機盎然,二人胸口的貫穿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復原。
肉身可復,但內創,非是那般輕易。
好在,不論是楚清儀還是季雪琪,都不缺那點兒丹藥,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二人,就這般對坐著,彼此無言,反而漸漸地合上了雙目,閉目養神。
這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當楚清儀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全身上下的外傷,已經在靈寶的滋潤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論是肩膀上還是胸口的傷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白皙的肌膚,如嬰孩一般滑嫩,看不到半分傷疤。
散仙之軀,經由天雷淬煉,本就比尋常修士,要強上一些,再加上楚清儀拿出的靈寶,是天師府的神丹妙藥,這點兒傷勢,還是沒有問題的。
睜開雙目的楚清儀,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正對面的季雪琪,只見她還沒有醒來,雙目緊閉,胸口那一片傲人的雪白,在此刻楚清儀的眼前,越加的波瀾壯闊。
醒來的楚清儀,目光打量著面前的季雪琪,從眉梢眼角,再到胸口那片雪白,筆直的身子,讓那一對乳房,更加顯得飽滿,仿佛平原之上,突然多出的山丘一般,看了半晌,楚清儀嘴角一彎,卻是露出了如同調皮的孩子一般的神情,隨即,就見他面對正對面的季雪琪,緩緩地抬起了手去,那纖細修長的五指,照著季雪琪的乳房就抓了過去,倘若此刻的季雪琪醒來,斷然會滿臉嬌羞的躲閃,但此刻,盤膝療養的她,沒有半分感覺,只能任由,楚清儀不安分的“鬼爪”為所欲為。
纖細的手指,直接抓住了季雪琪的右邊乳房,五根手指握住乳肉不說也便算了,甚至還微微的朝里收攏,白花花的乳肉,在楚清儀的五指之間,變換著形狀,甚至有一些,已經從指縫當中,溢了出去……
原來……是這種感覺麼?
揉捏了一下季雪琪的乳房,楚清儀俏臉微紅,轉而收回了手,低下了頭,又用那只手,覆蓋在了自己的乳房之上,輕輕地揉捏了幾下,看其神色,仿佛是在比對一般。
良久,楚清儀才撅了噘嘴,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是散仙,修習的功法也特殊,再加上底子好,自然是要比季雪琪早一些蘇醒,醒來的楚清儀,給自己換了一身衣物,隨即,才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季雪琪的右手之上。
手指上面,還戴著納戒,如果楚清儀沒有猜錯的話,王老五應該還在季雪琪的納戒當中。
因此,看著還沒有醒過來的季雪琪,楚清儀小心翼翼的將納戒從季雪琪的手指上摘下,隨即神識入內,探查一番之後,下一秒鍾,王老五的身影,從納戒當中被硬生生的揪了出來。
被揪出來的王老五,四下張望著。
“清儀,這里是……”
王老五很是慌張,不過,在看到楚清儀之後,神情便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不過冷靜過後,王老五視线轉了一圈,轉而……
落到了前方熟悉的身影之上,冰肌玉骨、傾國傾城。
尤其是,全身赤裸,一絲不掛,王老五的眼神,立馬便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好一番功夫,他才艱難的移回了目光,但是當他的目光移回到楚清儀身上的時候,看到的,正是楚清儀氣鼓鼓嘟著嘴的模樣。
“看完啦?好看不?”
楚清儀眯著雙眸,詢問著王老五。
王老五活了這麼多年,人老成精,哪里能不明白楚清儀話里話外的意思,登時便頭搖著撥浪鼓一般,開口道:“不好看,不好看……”
“真的?”
而楚清儀,顯然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王老五,登時繼續追問。
“真的!”
王老五回復的斬釘截鐵,沒有半分猶豫,甚至這句話落下之後,還緊跟著補了一句。
“清儀你最好看!”
“是麼?”
楚清儀見狀,顯然並不相信王老五的鬼話連篇,而是抬起一只手,揪住了王老五的耳朵,然後將王老五,帶到了季雪琪的面前。
耳朵被揪住的王老五,只能狼狽的彎著腰,極其抗拒的湊到了季雪琪近前。
“看看看……多看幾眼!”
“不看了……不看了……”
王老五哪里見過楚清儀這般樣子,登時便閉上了眼睛,反正季雪琪這妮子的身體,自己又不是沒有看過,單單那一對飽滿的奶子,自己就揉捏了不知道多少遍。
眼見王老五閉上了眼睛,楚清儀重重的冷哼一聲,這才饒了王老五。
“清儀,咱們這是……在哪兒啊?”
王老五一邊揉著自己的耳朵,一邊開口發問,畢竟當時的王老五,只感覺眼前一花,好好地,就被季雪琪,突然裝進了納戒當中,之後發生的事情,更是一概不知。
他哪里知曉,帶著他這個拖油瓶的季雪琪和楚清儀二人,差點兒就把小命留在了那里。
“聖靈宮……”
楚清儀看了眼王老五,隨即又看了一眼季雪琪,然後閉上雙眼在聖靈宮當中感知了一番後道:“我還有事,你先找處地方歇息著,雪琪正在閉關,你別打擾!”
說完這句話,楚清儀話語里還又吩咐了王老五一番,隨即身形一閃,從王老五的面前,陡然消失。
現在的聖靈宮,堪稱翻版的白玉京,楚清儀掌管鑰匙,自然是能夠感知到聖靈宮里面的一切,包括……風采列的位置。
下一秒鍾,換了一身衣物的楚清儀,就來到了風采列的面前。
這數日以來,風采列所在的方位,恰巧就是楚清儀和季雪琪療傷閉關的房間不遠,這人……竟然給自己二人,自發護起了法。
楚清儀眸子閃動,看著風采列盤膝坐在大殿前方,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遂緩緩開口道:“風公子……”
這聲公子一出,正盤膝而坐的風采列,登時便張開了雙目,隨即回頭,看向了身後。
殿前,楚清儀身穿長裙,膚白貌美,風采列回頭的瞬間,只感覺一抹溫暖的陽光照進了自己的心房,瞳孔……瞬間收縮!
好美……
他劇烈收縮的心髒,包括發蒙的腦海,幾乎同時響起這個聲音。
楚仙子之美,如同初見,給人春風般和煦,溫陽般怡人。
風采列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
“仙子……”
他衝著楚清儀拱手彎腰,姿態做足。
他本就風流倜儻,此刻姿態做足,更是顯得謙謙君子,給人好感,可惜……楚清儀並不吃這一套。
當初危急,事急從權,其實,除了最初的人,楚清儀還是很忌諱帶外人來聖靈宮的,畢竟這也算當初他們一行四人的一個秘密了,只不過現在這個秘密,多了一個並不怎麼熟識的人知道。
這就相當於,楚清儀的後路和暗手,又多了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風采列施禮,楚清儀,自然也是要還禮的。
她衝著風采列盈盈一拜,隨即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
能與楚清儀共處,風采列自然是求之不得,因此不論楚清儀說什麼,風采列都會答應。
如此,二人便順著大殿外面的廣場,往聖靈宮花園而去。
“公子……怎麼會在那里?”
二人如好友般,在花團錦簇的聖靈宮花園當中散步,一邊散步,楚清儀一邊問出了自己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事實上,楚清儀最關心的,便是風采列突然出現的問題了,而風采列,似乎也早已經是想好了答案,面不改色,甚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若說,是恰巧遇上的,仙子信嗎?”
說到這里,風采列停止了向前的步伐,突然轉頭看著楚清儀。
楚清儀見狀,自然也是停下了腳步,隨後直視著風采列,緩緩道:“信!”
真言真語,感人肺腑。
聽到楚清儀說信自己,風采列頓時便微微一笑,隨即道:“說來也巧,不久前,令堂曾派我,暗中調查魔籮的事情,畢竟,當初百花門,也曾調查過不少魔籮的事情……”
“魔籮……”
聽到風采列說到了重點,楚清儀思索片刻,隨即道:“百花門也曾經關顧過?”
“不錯……這個組織雖然沒有地仙,但游走於黑暗之下實力強勁,非是尋常的組織。尤其是在現今血神出世的情況下,更顯輕重,天師府防范,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沒有想到,魔籮,竟然會全員出動,襲擊仙子你們……好在,並未得逞,如若不然,後果慘重!”
“那……公子對於魔籮,了解多少?”
聽到重點,其他的事情,楚清儀也便暫時放在了一邊,反而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而風采列聞言,也是開始將自己知道的情報,一一說了出來。
“魔籮這個組織,起源於何時,以無從考證,但是這數年間,風過留痕,魔籮的消息,三大門派,一直有所掌握,只不過這個組織,實在是太過狡猾了,因此,縱使是天師府、璇璣閣和百花門,都沒有找出來多少關於這個組織的情報,而根據我所了解的,這個組織,和其他的宗門,有所不同。說到這里,小生斗膽問一句,敢問仙子,可知……一個勢力,最重要的……是什麼?”
“最重要的……”
楚清儀聞言,思索片刻,隨即道:“權勢!對外,可穩固山河,對內,可安於磐石,不論是擴張,還是圖治,權勢,都是一個組織最重要的東西!”
“仙子果然聰慧!”
風采列見狀,微微夸贊一番,隨即道:“你我二人,都是百花門和天師府的人,自然知道,一個組織,一個宗門,最重要的是什麼……而魔籮,卻與一般的組織不同,其雖然隱於暗處,暗中收羅了不少的勢力,但是內中,權勢階級,卻未有多少分明……”
“什麼意思?”
聽到風采列這般說,楚清儀皺起了眉頭。
“意思很簡單,魔籮……並沒有真正的掌權人,這個組織……很奇怪!”
風采列,緩緩地給楚清儀解釋了起來。
他的話,半真半假,為了博得楚清儀的信任,在某些事情上面,說的都是真的,而某些事情,則是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了,畢竟情報的不對等性,也讓楚清儀,暫時無法分辨,到底哪部分是真,哪部分為假……
真話不可怕,假話也不可怕,真真假假,才是最可怕的!
風采列侃侃而談,聊的,都是自己最了解的情報。
“之前襲擊你的七殿司命,就是魔籮這個組織,實際上的掌權人,上面還有大司命、少司命,也就是說……魔籮的實際掌權人,是九個人,他們九人,雖名稱不同,但身份地位,卻是相等……整個組織發展的方針、策略,都是由他們九人,共同商量裁定……”
“是共治的嗎?”
聽到這里,楚清儀似乎也是有了些許的明白。
“是也不是……”
而風采列,說話則更加高深莫測。
“這個組織,是有宗主的!”
“有宗主?”
楚清儀一驚,按照常理來說,一個組織,既然有宗主,那麼那位宗主,應該就是實際掌控人,這個道理,就和國不可一日無君是一個道理。
“既是如此……那,為何會是他們七殿司命,共參?難道……是那個所謂的宗主,將權利下放了?”
楚清儀想到這里,覺得頗為不可思議,畢竟像魔籮這種組織,七殿司命,最少都是散仙,當中甚至還有蚍蜉子那樣的陣法宗師,這樣的勢力,如果不加以約束管制,是不可能輕松駕馭的,除非像是自己的父親那般,有絕對的實力,下面的人即便集體造反,都無可奈何。
如若不然,將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的權利下放,魔籮的那個所謂的宗主,心是有多大?
難道……
是在行制衡之策?
若是制衡,沒有主心骨,何來制衡?
何況,那七殿司命,彼此之間,就真的這般和諧麼?
似乎是覺察出了楚清儀的疑惑,風采列繼續解答道:“其實……也不算是下放。根據我的了解,那位宗主,是以一種游戲的心態,掌控魔籮的。”
“游戲的心態?”
“沒錯,一個人,創立了一個組織,卻不當這個組織的領導人,而是將領導的權利,下放到了九人之中,楚仙子,我想問你,若是你創建了一個游戲,當你面對自己所創建的游戲的時候,最無聊的事情,是什麼?”
風采列話鋒一轉,突然問了楚清儀一個看似很不著邊的問題,但聰慧如楚清儀,才思敏捷,自然是瞬間明白,不假思索道:“既然是游戲的話……那麼,當然是看著別人玩了,沒有什麼,是比看著別人玩游戲,更加無聊的!”
“沒錯!”
見楚清儀才思如此敏捷,風采列眼神當中的欣賞,更加濃烈。
“魔籮便是如此,那個所謂的宗主,創立的一場游戲,而那九人里,有一位,就是真正的宗主!”
“九人之中,有宗主!”
聽到風采列這般說,楚清儀的瞳孔,瞬間收縮!
“你的意思是……”
楚清儀是聰慧之人,單單風采列的一句話,便明白了魔籮這個組織的權利形態。在結合之前風采列說的,游戲的心態,瞬間了然。
只見其微微皺眉,雙目認真的思索著,小聲呢喃道:“九人中,有一人是宗主,游戲……也就是說,倘若這九人里,有一人,抓到了真正的宗主,殺了宗主,便可取而代之,成為真正的宗主,掌握了魔籮這個組織?因此,那九個人,就如同是九只蠱蟲,在彼此爭斗,既是隊友,也是敵人,既彼此合作,也彼此試探……”
“不錯,魔籮里面,有一條規矩,七殿司命,包括大司命和少司命,彼此都可以從中,找尋真正的宗主,若是找到宗主,且殺了宗主,便可取而代之,若是沒有找到,或者找錯了,那人,要受到其他人的……聯手絞殺!”
“為何……會設立這樣的規矩!”
聽到風采列所說,楚清儀百思不得其解。當初創立魔籮的那位所謂宗主,到底是腦袋壞了還是怎樣,為何……偏偏要立下這樣的規矩!
“或許……是為了好玩吧,畢竟……相信你也知道,魔籮的宗主,很有可能就是血神!”
“如果是血神……這個規則……沒意義!就算九人中,有人找出了真正的宗主血神,血神的實力,也足以推翻自己定制的規則。那九人,都是散仙,可謂人中龍鳳,它們不可能不明白當中道理!”
“對,所以這麼多年,魔籮的這條規矩,從未有人打破,也從未有人……真正的意圖把控魔籮,七殿司命,也不過是彼此制衡而已!但現在……不一樣了……血神,經過龍虎山和極北一戰,已經沒有力量和心思,再把控魔籮了,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你的母親,要派我,暗中調查魔籮,並且天師府和璇璣閣接下來,也要聯手對付魔籮……這就是……主因!”
“當然,還有一個因素,涉及到魔籮這個組織整體的戰力,楚仙子穎悟絕倫,應該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吧?”
“你是說……身外化身,第二元神?”
“不錯,魔籮的宗主,也就是血神,既然是在這魔籮九人當中,也就是說,他不可能是地仙之身,因為他的本體,還要應對天師府、璇璣閣、百花門,咱們三派的地仙,可不是擺設。因此想要把控魔籮,只能依附於一個事物——身外化身,第二元神!元神之物,鍛造起來,費時費力,再加上如果修煉元神的話,本體加元神,相當於兩個人同時修煉,修煉起來,自然是困難重重。因此,這也就是為什麼,不論是你的父親還是我的門主,都從未修煉元神化身,別說他們,便是其他的地仙,也從未如此,因此,血神蟄伏千年,即便能夠修煉元神,其元神化身,也不可能達到地仙,甚至想要將元神修煉到地仙層次,無異於是痴人說夢,天方夜譚。因此,血神的元神化身,只能是散仙,魔籮勢力雖盤根錯覺,但單單只靠幾個散仙,顯然不成氣候。這也就是為什麼,你的母親,會選擇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對魔籮動手了……鏟除了血神的身外化身,也相當於削減了血神的實力!”
“此話倒是不假!”
事情到了這里,關於魔籮的一些情報,楚清儀也算是了解了不少,因此,接下來便換成了風采列提問了。
“敢問仙子,為何……會被魔籮截殺?”
風采列看著楚清儀,仿佛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
而楚清儀見狀,卻是微微一嘆,隨即便將天師府內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
聽聞楚清儀所說,風采列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隨即嘆息道:“如此看來,令堂的做法,確實不妥,仙子你的公公,只是一介凡人,確實不應該,承擔如此大事,只是不知,接下來,你該如何?”
“想辦法,將爹爹身體里的血神半分魂魄,抽出來!只要魂魄不留在爹爹的身體里,我母親,包括天師府,也便沒有辦法!”
“思路倒是沒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抽出?”
“這個……或許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誰?”
“陣法宗師,西爻山——蚍蜉子!”
“……”
楚清儀的話,讓風采列一陣沉默,隨即道:“仙子可知,那蚍蜉子,正是魔籮的七殿司命之一?”
“知道!”
“那……仙子打算如何做?”
“暫時……沒有什麼頭緒!”
說到這里,楚清儀心里,也是更加的憋悶,現在的她,確實是沒有什麼好辦法。
而風采列見狀,卻是眼睛一轉,緊跟著道:“仙子,我也……略懂一些陣法,要是方便的話,不妨……先讓我看看?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咱們再一起商量。畢竟……死馬當活馬醫嘛!”
“也好!”
聽到風采列這般說,楚清儀猶豫了一下,隨即便下定了決心。
“風公子,隨我來吧!”
現在的她,確實是沒有辦法,只能帶著風采列,往大殿而去。
聖靈宮中,許許多多的房間,王老五就是住了其中一間,剛剛入內沒多久,楚清儀和風采列便來了。
敲開房門,王老五看到跟在楚清儀身後的風采列,也是微微一愣,而風采列,顯然也是第一次見王老五,上下打量片刻後,說明了來意。
王老五一時無言,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先生不需要緊張,坐!”
風采列伸手一指一旁的凳子,翩翩有禮,示意王老五坐上去便可。
王老五坐定之後,就見風采列走到了王老五的身邊,如郎中把脈一般,將兩根手指,搭在了王老五的脈搏之上,接著,神識迅速的游走過王老五全身上下,隨即……
風采列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顯然,他也感知到了王老五身體當中,不對勁的地方。
“如何?”
看風采列打著王老五的脈搏久久無言,楚清儀也是緊張了起來,眼神當中,更帶著一絲期盼。
如果……如果風采列真的有辦法的話,自己,也不需要想辦法找那個蚍蜉子了。
但……
事與願違。
皺著眉頭的風采列,將手從王老五的脈搏上放了下來,隨即,他對著滿臉希冀的楚清儀搖了搖頭。
“我也沒辦法……他體內的封印,非同一般……如果……我是說,如果是出自於你父親之手的話,恐怕就算是蚍蜉子,也未必能夠解開!”
“這……”
聽到風采列這般說,楚清儀的臉上,再度浮現了愁容。
一旁的王老五,雖然只是一介凡人,但一直都很關心自己的兒媳,尤其是在看到楚清儀滿臉愁容的時候,王老五更是下意識的伸手拍了拍楚清儀的手背,安慰道:“沒事……爹爹沒事的!”
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卻是讓楚清儀和王老五都沒有注意到,一旁風采列劇烈收縮的瞳孔,包括……
那眼球當中,爆表的血絲。
顯然,不論是誰,只要觸碰楚清儀,那都是……
觸碰自己的逆鱗!
但是,考慮到一旁的清儀,風采列臉上的表情,也是快速的一閃而過,隨即……
他極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看著楚清儀道:“看來暫時是沒辦法……”
“嗯,麻煩公子了,等雪琪好了以後,我們再從長計議吧!”
眼見風采列沒有辦法,楚清儀也便不再打擾了,而在送風采列離開後,並且在聖靈宮當中,給風采列安排了一個住所之後,楚清儀……
便跟著返回了王老五的住所。
與此同時……
漆黑的大殿之中,背後,背著一把重劍的中年人,坐在黑漆漆的大殿當中,四周漆黑的范圍,安靜的落針可聞。
這份黑暗,似乎讓這個中年人,頗為享受,仿佛他本身,便是為了黑暗而生的一般,亦或者……他本身就是為了適應黑暗!
他微微側著頭,坐在椅子之上,仿佛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了一體一般。
大殿內唯一的光明,仿佛也只剩下了這個人的額頭之上,那如火焰一般,泛著白色光芒的紋路,在黑暗中,尤其顯眼。
黑暗如同潮水,在接觸到紋路散發的光芒的瞬間,便紛紛……退卻,消散了……
微微側著頭的男子,仿佛睡著了一般,不見半分動靜,只有胸腔,在微微的上下起伏著。
“哥!!!”
“秦命!”
仿佛是夢到了什麼一般,瞬間,男子微微閉合的雙眸猛地睜開,劇烈地情感波動,甚至讓那額頭當中的紋路,都一下子亮了不少。
仿佛一盞燈一般,周遭的黑暗,盡數退散……
“你,做夢了?”
男人睜開眼之後,一道嫵媚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了男人的身後。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如此情緒波動!”
“與你無關!”
看著出現的老五,大司命神情言語依舊冰冷,給人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說吧,什麼事……”
“少司命,傳來消息了……”
老五不慌不忙,魅惑的聲音,在整個大殿當中回蕩。
“王老五那個凡人的身體里,確實有著……血神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