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蘇醒的她,睡眼朦朧,便是那冰山一般的容顏之上,都有著迷茫之色,一雙亮如星辰的眸子,還帶著些許的朦朧,顯然還沒有徹底清醒,但是面前那交合的身影,近在咫尺,清晰無比。
王老五和楚清儀,就在季雪琪的身旁,上演著魚水之歡。
楚清儀坐在王老五的身上,王老五摸著楚清儀的奶子,公媳二人,旁若無人的彼此宣泄著彼此的情欲。
僅僅是瞧了一眼,季雪琪便蹭的一下子紅了臉頰,“紅雲”從白嫩的臉頰一路蔓延到了脖頸,順著脖頸往下。
“雪琪,醒了?”
就在季雪琪偷瞧了一眼,滿臉嬌羞的打算閉上雙目的時候,一旁自顧自起伏的楚清儀,突然開口。
聽到楚清儀的話,季雪琪滿臉羞紅,連著一旁的王老五,滿臉欣喜的轉過了臉來。
看著已經蘇醒的季雪琪,王老五頓時便又興致勃勃了起來。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顛鸞倒鳳,王老五便感覺此刻沉浸在自己兒媳婦體內的肉棒,無形之中又變大了一些。
“爹爹,嗯……”
正在自己動作的楚清儀似乎有了感應,開口道:
“你……你怎麼又變大了?是不是……嗯……是不是雪琪在身邊,你又……又不行了!”
楚清儀滿臉的風情和嫵媚,低頭審視著自己的公公。
而王老五,則是滿臉淫邪的看著季雪琪,楚清儀的話,就像是一味調味劑一般,說的季雪琪心中更是嬌羞不已。
她閉上雙眼,不敢作答,而王老五,已經是一把將季雪琪摟在了懷里。
上面楚清儀雙手壓著王老五的胸部,依舊在瘋狂的索取著。
而王老五,則是抱著滿臉嬌羞的季雪琪,在後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當下,照著後者那誘人的朱唇便吻了下去。
火熱的舌頭撬開了銀牙,見縫插針的鑽了進去。
“嗚……嗚!”
季雪琪想要反抗,但於事無補,只能被王老五瘋狂的索求著。
柔軟的舌頭,直接卷住了季雪琪的香舌,那摟住季雪琪身子的手,更是見縫插針,一把握住了季雪琪其中一只雪白的乳房,五根手指大力的揉捏著,讓季雪琪的乳房,在自己的手里,變換著形狀。
原本已經十分旖旎的氣氛,此刻更顯添油加醋。
楚清儀的悶哼聲,仿佛是在無形當中攪合氣氛一樣,王老五那靈活的手指,熟練地把玩著季雪琪的酥胸,女人的每一個敏感點,王老五都熟悉萬分,因此那纖細的手指每一次玩弄,都能精准的捕捉到季雪琪的敏感點。
伴隨著王老五的玩弄,季雪琪悶哼出聲的同時,那情欲也越發的高漲。
尤其是,楚清儀那要了人命的嚶嚀聲,仿佛每一個音調都融入了人的骨子里,每一個音調都能夠將人的情欲勾起來一樣。
閉著雙目的季雪琪聽著耳邊傳來的楚清儀的嚶嚀聲,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個感嘆。
清儀……平常都這麼騷的嗎?
這個觀點成型的瞬間,季雪琪便羞澀不已,而那奶頭,也已經是被王老五兩根手指揉捏在了一起,伴隨著壓力輕輕地擠壓著,片刻之間,奶頭已然硬了起來。
而王老五,感受著季雪琪鼻子中噴吐出來的熱氣,將攪撥的舌頭收了回來。轉而看著懷中的季雪琪,壞笑道:
“來感覺了?”
說著,還衝季雪琪擠眉弄眼。
“沒……”
季雪琪俏臉紅潤,眼神閃躲,盡力想要克制著自己,保持往日里的高冷,但在床上,哪里有高冷的可能?尤其是,在王老五的面前!
王老五也便算了,一旁,還有一個楚清儀!
只見後者一邊繼續蠕動著,感受著自己公公那粗長無比的肉棒,一邊在沸騰如開水的情欲中,保持著自己的理智,同時,還調戲著季雪琪。
“雪琪,爹爹的肉棒,你懷不懷念呀?要不……我……嗯,我讓給你?”
楚清儀邊說,還邊衝著季雪琪挑眉。
聽到楚清儀這般說,季雪琪更是嬌羞不已,連連搖頭:
“我不……不要……”
嘴上雖然這般說著,但是那滿臉的情欲,卻是做不得半分假。
楚清儀看在眼里,竟是真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接著,就見楚清儀慢慢的起身,竟是一點一點的,將王老五的肉棒,從自己的蜜穴當中,退了出來。
伴隨著楚清儀的起身,“啵”的一聲,那粗長無比的肉棒從楚清儀的蜜穴當中抽了出來,離開的同時,還跟著左右晃動了幾下,上面亮晶晶的,布滿了楚清儀蜜穴的愛液。
濕潤的愛液,將整根肉棒浸潤的晶瑩剔透,肉棒之上,青筋盤踞,張牙舞爪,看起來格外的恐怖,且隨著先前的刺激,粗長的肉棒恢復了往日的雄風,單單是看上一眼,便感覺整個魂魄都在發顫。
清儀……清儀是怎麼……怎麼把這麼根東西,放進自己的身體當中的?
看著那根巨大無比的肉棒,季雪琪的心里,不由得升騰起了這樣的疑問。
疑問升騰而起的同時,卻見楚清儀已經是從王老五身上起身,轉而挪到了一邊,給季雪琪騰開了位置。
“雪琪,去唄,享受享受!”
楚清儀臉上的潮紅還沒有褪去,滿臉的春情。
面對後者的督促,季雪琪羞的更是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偷偷瞄了一眼王老五那粗長的肉棒,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早上的,剛剛清醒,便被這般對待……
羞……羞死人了!
心中這般想著,面對楚清儀的“邀請”,季雪琪矜持不已,毫無動作,就連一旁的王老五,都一邊摸著季雪琪的酥胸,一邊在季雪琪的耳邊誘惑著她。
“雪琪,上去唄,瞧你,奶頭都硬了……”
面對二人的故意挑逗,滿臉羞紅的季雪琪,完全不為所動,王老五見狀,干脆一個翻身,將一旁的季雪琪壓在了身下。
“你干……干什麼?”
被王老五壓在身下,季雪琪滿臉嬌羞,如往常一般,無力的抗拒著王老五。
“干什麼?當然是干你了!”
王老五怒目圓瞪,喘著粗氣,呼吸都急促著。
說罷,壓在季雪琪身上的王老五,那粗長堅硬的肉棒,已經熟練萬分的頂在了季雪琪的雙腿之間,仿佛只需要微微用力,下一秒鍾,便可以進入到季雪琪的身體當中。
也是離得近了,王老五感受的十分的清楚,只見他看著身下的季雪琪,嘴角浮現著一抹壞笑:
“雪琪,你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呀!你瞧你下面,都濕成啥了!”
王老五這般說著,那粗長的肉棒似乎還隨著王老五腦海當中的思緒,輕輕晃動著。
堅硬的龜頭,每每剮過季雪琪的陰唇,都讓後者一雙修長的美腿下意識的並攏,陰唇更是流水潺潺。
“我……沒……”
被戳穿了窘迫,季雪琪滿臉紅雲的小聲辯解著。
縱使這份辯解如何的蒼白無力,都不見季雪琪有絲毫的停止,而王老五,此刻欲火焚身,顯然不想聽身下的仙子說這麼多,那粗長的肉棒在頂到後者陰唇的下一秒鍾,便伴隨著王老五的一個挺腰,撲哧一聲,肉棒盡根沒入。
粗長的肉棒,一下子有一大半進入到了季雪琪的蜜穴當中。
“嗯!!!”
只是一瞬間,季雪琪便皺起了眉頭,悶哼出聲。
而王老五那粗長的肉棒,在進入到季雪琪的身體當中之後,便開始了前後抽送。
熟悉的地方,適宜的溫度,還有那種不下於兒媳婦楚清儀蜜穴的緊致,都讓王老五舒爽不已,他一邊吸著涼氣,一邊瘋狂的抽送著。
伴隨著王老五的抽送,身下的季雪琪,那誘人的朱唇也慢慢的開始了張合,內中傳出的,是輕微的嚶嚀聲。
不同於楚清儀那般宛轉悠揚,仿佛將人的骨頭都融化掉的魔力,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再配合上季雪琪這張美艷無雙,自帶拒人於千里之外氣質的森冷面龐,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尤其是,這樣年輕貌美的仙子,此刻在自己的身下欲仙欲死,帶給王老五的滿足感,非是尋常筆墨能可形容!
他聽著季雪琪的呻吟,賣力的抽送著自己的肉棒,粗長的棒身,瘋狂的在季雪琪的蜜穴當中進出著,不過片刻之間,季雪琪的蜜穴,已然是一片濕潤,那原本滿是抗拒的身體,此時此刻已經徹底的臣服,在王老五的身下,十指緊握,滿臉潮紅!
王老五的速度,又快又急,就像是雨打沙灘一般,瘋狂的在季雪琪的蜜穴當中進出著,過程中不帶絲毫松懈,肉棒每一次都近乎是整根進入,然後整根抽出,進入與抽出之間,不見半分滯留。
伴隨著王老五的進出,欲望被勾起來的季雪琪,也開始淡淡的呻吟了起來。
“嗯……哼……”
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遠不如楚清儀那般放得開,但對於王老五來說,已然足夠。
看著身下的季雪琪,王老五一邊抽送,一邊低下了頭去,再一次吻上了季雪琪。
而這一次迎接他的,不是抗拒和推搡,相反,十分的享受。或者說……樂在其中!
兩條柔軟的舌頭,彼此與水蛇一般靈活的攪拌著,借助著彼此的舌苔,發泄著彼此的情意,一邊擁吻,王老五的手,一邊不老實的再次放到了季雪琪的乳房上面。
飽滿的乳房,一只手握之不住,雪白的肌膚,與干癟的手指,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就像是一根燒火棍,陷落到了白雪之中,柔軟飽滿的乳肉,幾乎瞬間便將燒火棍吞噬,感受到的,只有那無邊無際的波濤洶涌。
“雪琪,我家公公的雞巴大不大呀?”
看著季雪琪臉上的嫵媚和春意,感受著季雪琪那蕩漾滿室的嚶嚀,楚清儀在一旁添油加醋般的挑逗。
面對楚清儀的挑逗,季雪琪俏臉更紅,在王老五肉棒的衝擊之下,本來季雪琪就已經是欲仙欲死,此刻再被楚清儀的淫言穢語挑逗,更加嬌羞不已。
面對楚清儀的詢問,滿臉羞紅的季雪琪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抿著雙唇,默不作聲。
可在其身上耕耘的王老五也想要親耳聽到季雪琪的回答,因此不由自主的便加快了在季雪琪身體當中抽送的速度和力道,那粗長的肉棒,幾乎每次都是盡根沒入,“啪啪”的碰撞聲,在整個房間當中響起,當中伴隨著,還有季雪琪那水漬聲。
水漬聲響起的同時,楚清儀竟然是趴到了季雪琪的身邊,趁著王老五辛苦耕耘的當下,低頭,一口便含住了季雪琪粉嫩的奶頭!
將那堅硬的乳頭,整個含在了嘴里!
粉嫩的乳頭,已然有了變化,伴隨著王老五肉棒的抽送,身體的反饋讓季雪琪的乳頭,仿佛紅豆一般挺立著。
而下一秒鍾,楚清儀那溫潤的紅唇,就已經是含上了季雪琪的乳頭,那種感覺十分的明顯,就像是王老五的肉棒第一次進入季雪琪和楚清儀的蜜穴當中一樣,那種溫熱、飽滿,緊緊吸附的感覺,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唯有體驗過的人才知道。
而此刻,伴隨著楚清儀一口將季雪琪的乳頭含入口中,帶給季雪琪的感受也是這般,且那柔滑的舌頭,還不單單局限於輕輕吸扯季雪琪的乳頭,甚至還在季雪琪的乳頭上面轉著圈,用自己的舌尖,一次次的挑逗著季雪琪的乳頭,剮蹭著季雪琪的乳尖,數之不盡的手段,煎熬著季雪琪。
本就已經欲罷不能的季雪琪,在楚清儀的有意挑逗之下,越加的難受。
那嚶嚀聲,變得更加的宛轉悠揚。
楚清儀玩弄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的將自己在季雪琪乳頭當中做亂的舌頭收了回來,隨即看著季雪琪,緩緩道:
“雪琪,我家公公的雞巴大不大呀?”
卻是楚清儀趁著季雪琪意亂情迷的當口,又問了一遍。
彼時的季雪琪,在王老五肉棒大力的頂弄之下,只感覺神魂飛舞,整個人的三魂七魄似乎都在天上飄著,面對耳畔傳來的若隱若現的問話,季雪琪幾乎是完全無法思考,下意識的開口道:
“嗯……大……好……好大!”
季雪琪模模糊糊的回應著。
聲音輕柔,一點兒也不似是往常。
往常的季雪琪,清冷孤傲,但此刻,就像是伶仃大醉一般,說的話,輕飄飄的好似空中雲霧,從不著地。
王老五聽在耳中,滿臉亢奮。
“那你喜不喜歡我操你呀!”
“喜……喜歡……”
“喜歡誰呀?”
“喜……喜歡……夫……夫君!”
“誰是你的夫君呀?”
“嗯……你……嗯!”
“那我既然是你的夫君,是不是……是不是想什麼時候操你,就……嘶……就什麼時候操你呀?”
“是……夫君……嗯……夫君想什麼時候操我,就什麼時候,操……嗯……太……太深了!”
季雪琪下意識的回應著王老五,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回應的每一句話,都是先前,楚清儀所教授自己的。
這些先前自己羞於啟齒的話語,此時此刻,卻是盡數從季雪琪的朱唇當中蹦了出來。
聽著季雪琪陣陣淫語,王老五也是激動不已,那肉棒抽送之間,更快更深!幾乎每一下,都恨不得進入到季雪琪的蜜穴最深處!
反倒是一旁的楚清儀,依舊是在幫襯著王老五,想方設法的調動著季雪琪的情欲,在公媳兩人親密無間的配合下,帶給季雪琪前所未有的快感……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處戰場之上。
不同於這處戰場的淫靡香艷,另外一處的戰場,卻是顯得凶險異常。
雖然王野攔下了魔蘿七殿司命,但是,隨著那七殿司命現身,下一秒鍾,便有一位七殿司命從人群當中竄出,目標明確的朝著王戰飛奔而來。
原本的合圍之勢,在那怪蟲和二劫散仙的出手干預之下,硬生生的被拆分了開來,此刻的天師府眾人,反而是受到了圍堵,後方王戰的戰場,面對青鯉蟲海,人數占優的天師府眾人,卻是沒有絲毫優勢,只能被那數量雜多的怪蟲,硬生生的衝開。
而前方,姜氏一族在姜黎的帶領之下,雖然圍堵住了宛平城,但是宛平城中的魔蘿中人,有兵神怪壇做掩護,一時之間也是無可奈何,啃之不下,雙方膠著之間,後方被衝開的陣勢當中,青鯉蟲海已經一窩蜂的衝了過來。
腹背受敵,天師府的陣型,立馬出現了豁口。
而在陣列混亂的下一秒鍾,宛平城中,兩道神光,抓住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機會,一下子從宛平城當中竄出,借著周圍兵神怪壇的掩護,想要趁機脫困。
“攔下它們!”
一旁觀戰的姜黎目光一閃,手中的龍頭拐杖猛地朝下一戳,下方的雲層,本應該是虛無縹緲,可誰知道,隨著姜黎龍頭拐杖一戳,那虛無縹緲的雲層,竟然彷如實質一般,傳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之聲。
聲音響起的下一秒鍾,就見在那兩道神光的上空,一支巨大的龍頭拐杖聲影,憑空浮現,接著朝著正前方的那道神光,當頭砸落!
“閃開!”
在這一瞬間,身後的神光速度突然提升,猛地將前方的神光撞了出去,隨即,那道巨大的拐杖虛影,狠狠地砸在了神光之上。
化作神光的身影,也不得不在此刻現出真身,卻是那如讀書人一般的老三。
只見現出身影的七殿司命老三,面對頭頂降下來的拐杖,抬起雙手,奮力支撐。
拐杖虛影,當空降下,卻是被那老三,硬生生的雙手托舉了起來。
作為成名已久的散仙,姜黎雖然已經年邁,但實力,千錘百煉,自然是要比尋常散仙,強上許多,或者說,位列散仙巔峰,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個年頭,距離那第二次天劫,也僅僅是一步之遙!
因此,相較於大多數的散仙來說,背靠天師府的姜黎,明顯要強上許多。
此刻,面對那即將逃脫包圍的七殿司命,姜黎直接出手攔截。
這也是他這自從歸隱之後,數百年間的,唯一一次出手!
“老三!”
巨大的龍頭拐杖,擋住了後方的神光,而前方逃過一劫的神光,也是跟著顯露出身形來。
不是旁人,正是七殿司命的老二。
只見後者回頭想要救援,卻見下一秒鍾,刺斜里衝出來了一個身影,姜氏一族的族長姜武陽揮舞著手中金鈸,對著回轉過身形來的老二猛地一拍。
下一秒鍾,陣陣音波氣浪如驚濤拍岸,朝著老二席卷了過去。
雙方先前也已經有過交戰,自然也是知道彼此的本事。
面對那道音波,老二奮力抵擋,依舊是被音波夾雜著的龐大力道,硬生生推出去了數米之遠。
而那將自己推出去的老三,則是緊跟著被周圍撲上來的,姜氏一族弟子的身影淹沒……
魔蘿七殿司命,突圍了……
看著四周雜亂的戰場,王野,久久無神……
耗費了人力、物力,自己,又將天師府的所有力量都拿了出來,想不到,依舊是失敗了!
看著魔蘿眾人撤退而去,空蕩蕩的戰場,王野,只感覺分外的失落。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首戰失敗後的場景。遠在後方的丈母娘要是知道了,又該作何感想?
王野不敢想,也不知道怎麼辦,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著混亂的戰場,一時無言。
“少府主?”
“少府主?”
半晌,王野的耳畔,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陣陣呼喚,將他的魂游天外拉了回來。
卻是仙風道骨的姜黎,從前方戰場趕來。
青鯉蟲海衝散了整個戰陣,不論之前天師府如何布置,最終都沒有攔下,但也不算是沒有收獲,只見在姜黎的身後,姜氏一族的弟子,正用捆仙繩,捆著一人。
不是旁人,正是,七殿司命的老三!
“少府主,此戰,也不算毫無收獲!我們不單單捉了其中一位七殿司命,更主要的是,經過這一戰,我們知道了魔蘿的具體實力,接下來,便可更好的安排了……”
姜黎說著,笑嘻嘻的看著王野。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天師府。
天師府秘境,一线天。
這里,是地仙之力,單獨開辟出來的一片空間,靈氣飽滿、仙氣飄飄。
這里,不單單有著天師府珍藏多年的諸多秘寶,更是隱藏著天師府賴以生存的靈脈龍氣。
而此刻,天師府的靈脈溫泉當中,幾道身影,正盤膝坐於其中,磅礴如濃霧般的凌厲,環繞在幾人的身邊,滋養著他們的身體。
當先一人,便是天師府的府主,雲婉裳的夫君——地仙,楚天南!
而此刻,一直未曾有人造訪的聖地一线天當中,空間波動,一道身影,緩緩從虛空當中踏出。
來人步履輕盈,身姿曼妙,面色雖白,帶些許病懨,但眉梢眼角,包括那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非尋常人能可比擬,一舉一動、舉手投足,皆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仿佛女帝,仿佛主母,眼神睥睨,藐視蒼生。
隨著人影進來,那靈泉之中,光著上半身的楚天南,緩緩睜開了眼睛。
二人四目相對,半晌,楚天南才緩緩開口,幽幽一嘆,開口道:
“你要……走了?”
面前,正是自己的妻子,與自己育有一女的雲婉裳。
“不錯!”
雲婉裳輕輕點頭,緩緩道:
“時候到了,該出發了!這趟下山,我會將一切……處理好!”
“血神……不是那般容易對付的!”
聽到自家妻子這般說,楚天南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面色擔憂道。
“放心,千年布局,如今……已經到了收網的時候,血神,必死無疑!”
雲婉裳說到這里,語氣當中,自帶著狠辣和森冷,同時還有……自信!
聽到雲婉裳這般說,楚天南的眼神當中,也流露出一抹復雜的神情,隨即道:
“這般做法,太殘忍了!”
“為了天下蒼生,沒什麼殘不殘忍!這世間,總有些事,是需要我們去做的!天南,你我兩人,這般風風雨雨的走到如今,雖時有摩擦,但你也應該知道,這天下……這黎明蒼生,總是需要人去拯救的,我們的夢,也到了該實現的時候!”
“可……”
聽到雲婉裳這般說,靈泉池中的楚天南猶豫了一下,隨即還是道:
“這些天以來,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這天下,太大了……這世間,總是相對的,有太陽,便有月亮,有光明,便有黑暗。若是這修行界中,只有一個天師府,縱使會太平,會安定,可未來……沒有邪惡,自詡正義的天師府,是否也會成為邪惡?”
“屠龍者,是否會成為惡龍?”
“若是放在尋常視角,會!”
面對楚天南的疑惑,雲婉裳緩緩開口,邏輯清晰地爭辯著:
“但是天南,你要明白,我們與常人不同,我們是修行者,是屹立在這個世界最頂峰的存在,就像是你的地仙身位,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疆,不死不滅,萬般無一。尋常的王朝,縱使皇帝聖明,天下安康,可沒有哪個皇朝,可以經歷百載,沒有哪家皇族,可以代代明君,人壽有盡時,欲望無窮已!縱使當代的君王,有聖明之心,但難以保證,後代的君主,能可代代聖明下去,所以屠龍者,終會成為惡龍。可我們不同,我們是修行者,時間,對我們來說並沒有意義!人的一生,六根不滅、五蘊織盛,而仙的一生,則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只要我們還存在,天師府,便不會成為惡龍!”
“這樣,我們昔年的夢,天下安康,百姓富足,便可以做到!”
“千年布局,不就是為了如今麼!這個修行界,三分天下,太多了……只有一家獨大,方才能可……護天下周全!”
“此間有血神,三家,有共同的目標!可血神若無,修行的資源、法寶、靈脈……等等等等,終將是會讓三家,再起波瀾!沒有了魔頭,三家當中,便會有新的魔頭。所以,這世間,存在一個天師府,便夠了……”
“璇璣閣和百花門,不能……也不該存在!血神,亦然!”
說完這番話,雲婉裳似乎是先前的話頭太過激烈,猛地咳嗽了幾聲,隨即緩緩轉身,留給了楚天南一個決絕的背影,在一步即將邁出一线天的時候,又刻意的停頓了一下,緩緩道:
“天南,你且放寬心,血神……我會解決的!”
“天……我尚且勝了半子,區區血神,手到擒來!”
說罷,雲婉裳毅然決然,踏步而去。
諾大的一线天當中,仿佛只剩下了一聲悠久的嘆息,孤零零的在天地之間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