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只有一個人,但昂首挺胸、器宇軒昂。
不是旁人,正是王野!
從天師府的大殿出來之後,王野就轉而來到了伏龍峰當中。
自己母親的指點,王野銘記在心,此刻,自然也是不敢有半分懈怠。
隨著他走到大殿當中,那端坐在太師椅之上的姜黎,也是立馬誠惶誠恐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即向前走了幾步,單膝跪地,開口道:“老奴……拜見少府主!”
其他的姜氏一族的宗親,原本還坐在凳子上,見到自家老祖都跪下了,立馬也是緊隨其後,統一單膝跪地,齊聲高喝:
“拜見少府主!”
一言一行,可謂是給足了王野面子。
若是旁人看了去,斷斷以為,姜黎這般做,忠臣無疑。可王野,卻是看出了別樣的不同之處。
姜黎下跪,身邊的宗親,跟著才跪。
這姜黎,平日里沒少積攢威望呀,姜氏一族,恐怕遠比自己想象的,要牢固!
王野目光不動聲色的在大殿當中掃了一遍,隨即,看向了半跪在地的姜黎。
王野面帶微笑,上前一步,彎腰攙扶起了姜黎。
“太上長老客氣了,快快請起!”
說罷,王野親自攙扶起了姜黎,隨即上前幾步,徑直的便坐在了姜黎方才坐著的太師椅之上。
看到王野這般動作,一些個姜氏一族的宗親,全都皺了皺眉頭,反倒是姜黎,面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
“少府主怎麼來老奴這里了?”
他笑吟吟的,依舊是一臉的仙風道骨。
“我與太上長老素未謀面,這次來,是特意來看望太上長老的!”
“少府主客氣了,老奴不過是臣子,哪有少府主親自看望的道理,該是老奴去看望少府主才是……”
“太上長老客氣了,不知道這伏龍峰,住的習不習慣?”
“還好!”
姜黎一臉的風輕雲淡,依舊是看不出來什麼,不過王野隨即話鋒一轉,看向姜黎身後的宗親。
“宗親們呢,住的可還舒服?”
“托少府主的福,一切安好!”
就在此時,一旁站著的姜華,一臉不屑的仰著腦袋,衝著王野隨意的拱了拱手。
看到姜華這般,王野面上卻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他謹記著自己岳母的教導,居上位者,要喜怒不形於色。
旁人猜不透你,才會怕你!
只見他隨即道:“你們怎麼都站著啊,坐……坐!”
說罷,伸手示意眾人坐下。
而沒有座位的姜黎,只好靜靜的站在那里,或者說,站在殿中。
周遭的宗親,早已經是坐在了椅子上,唯獨他們的老祖,孤零零的站在殿中,卑躬屈膝的,站在王野的身前。
這一瞬間,所有的姜氏宗親,都不爽的皺起了眉頭,看向王野的眼神中,也不似他們的老祖那般畢恭畢敬。
而王野,雖然目光一直直視著站在殿中的姜黎,但卻是利用眼角的余光,將周圍姜氏一族的宗親們的表情全都盡收眼底。
在場的這些宗親,論實力,散仙級別,遠超自己,論輩分,更是自己的長輩、前輩,比自己大上好幾輪。
而自己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想要指揮他們這些人,確實是差點兒意思。
這些人有所不服,也是正常的。
不過王野經過雲婉裳的指點,自然是明白一些,因此,即便是面對這滿堂的姜氏一族宗親,都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是笑眯眯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姜黎。
“太上長老,我們這伏龍峰,不比你們建安城,若有任何住的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和我說,我讓下人們來處理!”
“少府主客氣了,天師府鍾靈毓秀,地靈人傑,我們姜氏一族能有伏龍峰這麼一處地方,已經是足夠讓夫人和府主費心的了,我姜氏一族上下,敏感五內,一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答夫人和府主的!”
“太上長老客氣了,這伏龍峰,我們天師府也建造了好幾百年了,一直空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太上長老回來了,能夠有一處安身之地,伏龍峰……你聽聽,多好聽的名字,說不定,還真伏著一條蒼龍呢!”
王野半開玩笑的說著這番話。
而這句玩笑話落到姜黎的耳中卻變了滋味,仿佛無形當中,王野在敲打姜黎一般。
只見姜黎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哪里,老奴相信,縱使有,也不是蒼龍!不過是老驥而已!”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太上長老這般說,便是不知,太上長老的志,在哪里?”
王野同樣是一臉的風輕雲淡,話語當中,暗藏機鋒。
這句話,不可謂不厲害,一句話掐到了七寸,王野笑眯眯的看著姜黎,期待他如何回答。
便是一旁的姜氏一族的宗親們,這一刻間,仿佛也是察覺到了什麼,全都緊張的看著自家的老祖。
只見姜黎依舊是一臉的仙風道骨,笑眯眯的,山羊胡白須飄飄,不見絲毫緊張,反而風輕雲淡的道:“老奴的志,便是少府主的志,少府主的志在哪里,老奴的志便在哪里。”
“回答得好!”
聽到姜黎這般說,王野笑了。
隨即,他緩緩道:“姜黎聽命,接下來,天師府將有大動作,命你……將姜氏一族,收攏妥當,個中人員,細細分累,三日後,隨軍出發!”
“是!”
聽到王野這麼說,姜黎沒有絲毫的意外,輕輕低頭,應承了下來。
看著姜黎畢恭畢敬的模樣,王野的目光,又跟著在大廳中的眾人身上掃了一眼,隨即緩緩地起身,往殿外而去。
“別送了!”
當姜黎轉身之余,王野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示意了一下,隨即瀟灑的出門而去。
而隨著王野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线當中,滿臉堆笑的姜黎,神情突然之間就變得陰沉了下來,之間他邁著步子,緩緩地走到了座位前面。
那是先前王野坐過的位置,此刻,姜黎一屁股坐了下來。
坐下來的他,不發一語,沉默良久。
“爹……”
一旁的姜氏一族族長姜武陽看了看姜黎,嘴巴張合了幾下,最終吐露心聲。
“我沒事,武陽,你怎麼看咱們的這位少府主!”
末了,姜黎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出乎姜武陽的預料。
姜武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和王野相關。
因此姜武陽在微微一愣之後,便細細深思了一番,隨即道:“王野……年級雖輕,但沉穩大氣,深諳,為君之道!”
“不錯,先前的那番話,既是敲打,也是警告!雲婉裳將他調教的不錯,這等年紀,這等心性,咱們姜氏一族,與之同齡的年輕人,可曾有人……比得過?”
“這……”
姜武陽聞言,也是滿臉的認真,隨即搖了搖頭。
“沒有!”
“是啊,沒有!這就是天師府的可怕之處!”
聽到兒子這般說,姜黎恍惚的抬頭,眼神當中,仿佛也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一個宗門,一個勢力,可怕的不是老祖,而是有著無窮潛力,能夠隨時間成長起來的年輕人,他們……才是決定一個宗門,一個勢力能否長盛久安的基石。王野……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府主,不可小看!”
不可小看四個字,從姜黎的嘴里說了出來,在場的姜氏一族宗親頓時全都沉默了下來。
要知道,他們的老祖,可是風里來雨里去不知道多少趟的人中豪傑,像王野這樣的年輕人,能夠得到他的一個夸贊,一個眼神,就已經是無上的榮耀,而姜氏一族這麼多子弟,卻從未有一人,如此時此刻的王野那般,得到老祖的夸贊,偏偏王野,得到了……
這一下子,可謂是讓姜氏一族的宗親們,都收起了先前的輕視之心,能得到老祖的夸贊,王野這位年輕的少府主,注定非同一般!
“武陽,先安排下去吧,提醒族里的年輕一輩,都小心一些!”
“是!”
“還有你們,也都回去吧,近些日子,安分一些!”
“是!”
……
數日後,西爻山山腳,宛平城。
背臨高山,一衣帶水,宛平城雖算不得大城,但生活在這里的百姓,卻也是人人富足,安居樂業。
一切,皆因宛平城背後是西爻山,宛平城的百姓,也受西爻山的蚍蜉子庇佑。
蚍蜉子不算是什麼魔道中人,雖是位列魔蘿七殿司命,但並不是嗜殺之人,甚至宛平城的一方百姓,都因為得到了蚍蜉子的庇佑,才豐衣足食、國泰民安。
蚍蜉子雖是散仙,但因為在陣法之上的修為,所以在修行界的名聲很大,甚至有二階散仙之稱。
他的陣法,他的實力,都遠超過了一般的尋常散仙,甚至能夠和二劫散仙有來有回而不落下風,因此他所庇護的宛平城,才會多年以來,未有禍事。
而此刻,宛平城的城門口,出現了兩個身穿白袍,面帶斗笠的身影。
這兩道身影身段婀娜,姿態艷麗,雖因為帶著斗笠而看不清本來樣貌,但單單從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來看,便知道是兩位國色天香的仙子。
這二人進入城內之後,便尋了一家客棧,開了一間雙床房,住了進去。
進去後,便再沒有動作。
而就在二人住進去後沒多久,寬敞的大殿當中,七殿司命,盡數到齊。
“老大,楚清儀和季雪琪來你西爻山了,這事你怎麼看?”
大殿當中,老五嫵媚的身影,率先開口。
聲音響起後,就見一旁的蚍蜉子,緩緩道:“這是她們唯一的辦法,楚清儀想要救活她自己的公公,普天之下,也唯有我有辦法,能夠將血神的半分魂魄,從她公公的體內抽出來,因此她遲早會來找我!”
“那,動手?”
“不急,少司命還沒和我們聯系,可以先等等看!”
“不能再等了,楚清儀和季雪琪,也不是尋常散仙,我們先前沒有擒下她們,現今好不容易多了一個機會,不能不做!血神的半分魂魄,是宗主下令緝拿的,我們已經錯失了一個機會,這一次,務必手到擒來!”
“楚清儀和季雪琪,豈會那般輕易讓我們如願?怕只怕,這是一個陷阱,畢竟她二人已經知道了老大的身份,還敢前來西爻山,無論怎麼看,這事都透露著詭異!”
“她們沒得選擇,普天之下,只有老大可以做到,所以無論怎樣,她們最後,都是要見老大的。若是能夠擒捉了楚清儀和季雪琪,以此威脅天師府和璇璣閣最好,這樣我們手里也多了兩個籌碼,若是不能,退一萬步來講,能夠得到血神的半分魂魄,也是好的!”
“能確定來西爻山的是楚清儀和季雪琪二人嗎?”
“她們沒有隱匿氣息,更沒有壓低修為,就那般坦蕩的來到了宛平城中,根據探子傳遞回來的情報來看,絕計是她二人無疑。況且這麼多天了,咱們先前給二人造成的傷勢,應該已經恢復了,雖然少司命一直未和咱們聯系,但既然楚清儀和季雪琪已經來到西爻山了,這個機會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若是錯失了,下一次再想要找這樣的機會,難上加難!”
“怕只怕,這是天師府和璇璣閣的陷阱,畢竟這兩尊龐然大物,已經許久,沒有消息了!楚清儀又是天師府府主的掌上明珠,雲婉裳,難免不會庇護她的女兒!”
“正是如此,所以莫種程度上來說,楚清儀和季雪琪,比咱們幾人,來的都要迫切,畢竟……楚清儀可是從天師府叛逃出來的,王老五這塊唐僧肉,在她的手里一天,她所遇到的危險也就多上一分,所以相比於我們,她更加迫切的希望,能可將血神的半分魂魄,從她的公公身上抽離!”
寂靜的大殿之中,到場的七殿司命,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
但毫無疑問,所有人的猜想都直達要點,就像是老五之前所言,楚清儀和季雪琪,終究是要來西爻山的,只不過是早來晚來的問題。
而她們,終究也是要面對楚清儀和季雪琪,血神的半分魂魄,她們必然也要拿到手。
只不過……
楚清儀和季雪琪,這般大大方方的送上門來,著實是超出了七殿司命的意料,這和主動送死,沒什麼區別。
“那……我們還要不要動手?”
眾人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見過後,人群中的老二,甕聲甕氣的率先開口。
“這……”
眾人聞言,也是一陣沉默,半晌後,老三率先開口。
“動手吧,時不我待!況且宛平城,包括整個西爻山,我們都做出了布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既然如此,那……動手吧!”
一聲動手,寬敞的大殿中,七殿司命的身影,緩緩地消失。
而下一秒鍾,宛平城的上空,便陡然出現了三道身影。
為首的,自然是蚍蜉子。
在之後的,則是老二和老三。
老二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像是一個武夫。
老三英姿勃發、俊俏非常,像是一個書生。
三人出現的下一秒鍾,客棧的窗戶便打了開來,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同樣飛到了高空之中。
此時的那兩道身影,去掉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本來面目。
不是旁人,正是楚清儀和季雪琪。
“兩位仙子,許久不見,依舊是這般風姿綽約、水木清華啊!”
看著迎面而來的楚清儀和季雪琪,人群中書生打扮的老三率先開口。
縱使前不久,兩方人馬方才經歷了生死搏殺,老二和老三,各自搶走了楚清儀的五色旗和季雪琪的七寶妙樹,但此時此刻,從老三嘴里說出來的話語,卻是不見絲毫仇視之意,反而如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言語寒暄,閒聊洽談。
而從下方飛升上來的楚清儀和季雪琪,則是全程冷臉,在掃了三人一眼之後,楚清儀緩緩開口:
“七殿司命,怎麼只來了你們三人,其他人呢?”
“我們三個,足夠了!”
一旁的老二接過了話頭,目光同樣森冷的在楚清儀和季雪琪的身上一一掃過,隨即皺眉道:“你們……竟然敢這般大大方方的出現在西爻山?”
老二的話音落下,一旁的老大蚍蜉子,包括老三,全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的楚清儀和季雪琪的身前。
七殿司命到現在也沒有想通,楚清儀是為何,或者說有什麼底氣,能夠這般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西爻山的?
即便全天下只有蚍蜉子有能力,將血神的半分魂魄完整無缺的從楚清儀的那個廢物公公身體里抽出來,可蚍蜉子與楚清儀,可是彼此對敵啊,這般送上門來,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別說蚍蜉子想不通,余下的七殿司命,也沒有一個能可想通的。
楚清儀和季雪琪這波不下於自殺的操作,著實是讓人捉摸不透。
況且……
這二人一個是天師府府主的女兒,一個是璇璣閣的高徒,七殿司命可不相信,她們二人,會是這般主動送死的傻子?
或者說……
傻子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
懷抱著這種疑惑,以至於當楚清儀和季雪琪二人從客棧當中出現在面前的時候,老二和老三還各自用神識探查了半天,終於是確認,面前的楚清儀和季雪琪,都不是假貨。
身上的散仙氣息,不似假的。
但……絞盡腦汁,依舊想不明白,二人這種操作,到底是幾個意思?
“有何不敢?”
就在三人疑惑之際,一旁的楚清儀開口了。
聲音依舊清冷,仿若黃鶯啼鳴。
縱使是面對三位七殿司命,其中一位,還相當於一個二劫散仙,楚清儀依舊是沒有半分懼色,開口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我來找你們,合作……或者說,利益交換!”
楚清儀單刀直入的話語,再次出乎蚍蜉子三人的預料,三人聞言,表情都是一愣,一旁的讀書人裝扮的老三開口道:“合作……是需要有籌碼的!你們現在自投羅網,籌碼……在哪里?”
“籌碼……自然是你們最想要的東西了!”
楚清儀面無懼色,看著面前三人,緩緩道:“你們一定很疑惑,為何我母親,會將血神的半分魂魄,放在我公公這麼一個凡人的身上吧?你們就沒想過,天師府那般大,為何……要選擇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楚清儀的話,讓在場的三人紛紛皺起了眉頭,事實上,這件事也是所有人都不解的一個問題,血神的半分魂魄,干系如此之大,憑天師府的謹慎和手段,怎麼可能,將這般重要的東西,封印在一個凡人老頭的身上。
事實上,在關於王老五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七殿司命……
或者說整個魔蘿,都沒有幾個人相信,都懷疑這是哪個不長腦子的蠢貨散布出來的謠言,直到少司命,親自傳遞回來了消息,七殿司命才相信,雲婉裳,或者說天師府的高層,當真那般干了!
而楚清儀,則是在話音落下之後,將目光放到一旁的蚍蜉子身上。
“蚍蜉子前輩,您是陣法宗師,難道您猜不到,這個中原因嗎?”
“難道是……”
蚍蜉子微微皺眉,語氣當中,依舊是有著幾分質疑。
“不錯!血神之力,通天徹地,非是尋常的地仙能可比擬,這一點,想必你們也都清楚,既是如此,那麼封印起來,必然不能以尋常陣法來揣度,而有一種陣法,可以通陰陽,曉天道,與天道相連,利用自然之理,化消萬物。而人的生老病死,自然也是在,萬物之中!”
楚清儀看著三人,話並沒有說完全,但三人都是散仙,短短數語,就已然明白了其中道理,隨即,三人中的蚍蜉子開口道:“那二位仙子的意思是?”
“你我雙方,合作一次,你幫我,將血神魂魄,從我公公的身體當中抽離,抽離出來的血神魂魄,為你們所有!當然,你們想要將自動送上門來的我們二人拿下,也可以,但……我們既然上門,自然是有辦法,能可在你們動手之前,讓血神魂魄,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相信,你們也不希望那種事情發生吧?”
楚清儀說著,笑吟吟的看著三人,仿佛言語之中,已經拿捏住了三人一樣。
聽到楚清儀這般說,三人的眉頭,頓時皺的更深。
彼此之間,更是用眼神交流著。
許久後,那書生模樣的老三點了點頭。
“可以!”
“那好,隨我們來!”
見三人答應,楚清儀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走不過話音剛落,另外一邊的老二開口了。
“且慢……就在這里!”
說著,三人看向楚清儀和季雪琪的眼神,都充滿了戒備。
而楚清儀和季雪琪二人聞言,開口道:“可以,但你們要起道誓!血神魂魄抽出來之後,保我們安然離開!”
“行!”
雙方的合作暫時達成,蚍蜉子三人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各自舉手,立起了道誓。
道誓成立,三人的身周,各自有流光彰顯,如溫水緩身,流淌而過。
道誓成立,非想要落得一個天雷襲身,魂飛魄散的下場,都不可違背。
三人都是散仙,立了道誓,自然也不會違背。
“那……來吧!”
三人中的蚍蜉子向前一步,看著面前的楚清儀,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