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墮落 【原神同人】觀賞魚的誕生

【原神同人】觀賞魚的誕生

   【原神同人】觀賞魚的誕生

   珊瑚宮大勝了幕府軍,將幕府大軍的主力打的落花流水,倉皇而逃!

   這消息一經傳出,便很快傳遍了整座海祇島。

   在這一場交鋒中,珊瑚宮的現人神巫女,珊瑚宮心海的奇謀良策起到了至關緊要的作用。她巧妙化用氣象與海祇島的環境,設計迷惑了幕府軍一方,這才使得珊瑚宮得以以少勝多,將那浩蕩的幕府軍打的軍心渙散,短時間無法在組織起任何進攻。

   對於一向處於弱勢方的海祇島人民來說,這一場勝利毫無疑問是令人振奮的,而在這場作戰中發揮了重大作用的心海小姐,在人民中的威望亦是迅速增長,就連原本認為她只是個吉祥物的眾多海祇島統領,也紛紛對其稱好拜服。

   為了慶祝這場勝利,人們自發舉辦了盛大的慶典,一時間整座海祇島都沉浸在歡愉喜悅的氛圍之中。

   然而在靠近珊瑚宮的一處宅邸之中,卻有人悶悶不樂,和周圍洋溢的喜悅格格不入。

   “臭女人,當眾羞辱我,我呸。”

   那人獨自一人坐在宅邸大堂之中,一邊胡亂喝著濁酒,一邊罵罵咧咧。他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喝醉了酒,還是惱羞成怒。

   他的名字是野田壽,是珊瑚宮的一名統領。

   在這大喜的日子里,作為最直接受到鼓舞的地方,珊瑚宮內部自然也舉辦了極其浩大的慶功宴,眾統領齊聚一堂,觥籌交錯,共同向作戰的最大功臣,珊瑚宮心海獻上祝福和敬意。然而野田身為統領,卻並沒有加入到慶功宴中來,反倒一個人蝸居宅邸,喝著悶酒。

   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說起這原因,還得回到這一場作戰之中,從頭說來······

  

   時間來到半月之前——

   幕府軍即將來犯的消息,珊瑚宮其實很早就得知了。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幕府軍根本沒有掩藏的意思。

   興許是因為對自己的兵力抱有絕對的自信,幕府軍自出發便一直行進於大道之上,大搖大擺地抵達八醞島,暫時駐扎在靠近海祇島方向的海岸邊。

   如此大張旗鼓,規模浩大的艦隊,自然剛下水沒多久便被珊瑚宮的探子發現。並迅速稟報到了珊瑚宮內部。

   面對這空前規模的艦隊,珊瑚宮內部自然高度重視,幾乎就在探子來報的當天晚上,珊瑚宮便召集了島內的所有統領,共同商議此事。

   而就是在這場會議中,野田壽考量再三,最終提出了自己認為最妥當的辦法:“我覺得我們應當投降,以避免無謂的傷亡。畢竟無論幕府還是我們都是稻妻子民,如果投降,他們肯定不會虧待我們。”

   此話一出,海祇島的統領們紛紛面露難色,看得出來,他們中的不少人也同樣有類似的想法,只是單純礙於面子和身份不敢提出。

   但這的確是能夠想到的最妥當辦法,野田很自信,他相信在座的眾人都會想明白這一點,從而來支持自己。

   然而,就在這個眾人越發動搖的時候,一直坐在首座上呈思考模樣的珊瑚宮心海發話了:“眾位統領,能不能聽心海一言。”

   她的目光轉到野田身上,微笑著說道:“野田先生說的,確實是非常妥當的方法,不過,我有更好的計策,保證可以擊退幕府大軍。如果各位統領信得過,就請先隨我安排調度,搭建工事。如若不能退敵,心海願任由軍法處置。”

   她以那一雙澄澈美目掃過在座眾人,雙眼之中充斥著感染力。

   眾統領雖然都有聽聞過心海聰慧過人的傳言,但畢竟沒有直接見過,基本都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然而此時被這雙滿是真誠柔和的眸子掃過,心中卻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信服的情感,一時間眾人皆是目光閃爍。

   “我等海祇民乃是海祇大御神的子民,怎能向幕府,向那雷電將軍俯首稱臣!如果珊瑚宮大人胸中真有良策,老夫願意試上一試。”

   最終,還是統領中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將率先做出了抉擇。

   有人牽頭,自然一呼百應,原本還有些舉棋不定的眾統領被大義所激,紛紛表達出了自己的決意,表示“絕無可能向幕府俯首稱臣,願聽安排”。

   眾意如此,野田也不好獨自唱反調,即便心中頗有不願,卻只得隨聲附和。

  

   散會以後,珊瑚宮心海囑咐各統領,將珊瑚宮中軍士分為兩路,一路駐扎前线,采取守勢與幕府軍周旋,另一路則趁此機會,在海祇島外一處險要水路依天險修建了一道關卡。

   幕府軍固然聲勢浩大,但海祇島畢竟占有地形優勢,易守難攻。之後數日,在珊瑚宮軍士的奮勇周旋下,幕府軍一方倒真一時沒有占到便宜。

   等到關卡建成的那天,海祇島恰巧起了大霧,能見度極低,而心海亦是在這個時候下達了最新的指示,要前线駐守的軍士們“一經接敵,立刻佯敗撤退,撤入關卡之內”。

   雖然前线眾統領都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但這畢竟是軍令,只得且戰且退,指揮軍士裝作被幕府軍衝散的樣子,撤入剛剛修繕好的關卡之內。

   幕府軍一方經過多日鏖戰,早已有所疲敝,見到珊瑚宮軍士終於敗退,自然喜出望外。幕府軍統領當即下令乘勝追擊,打算趁此良機將海祇島一舉拿下。

   然而,隨著幕府軍的一路追擊,他們所能行進的水路卻是越發狹窄。最終,他們追擊到了一座隱藏在濃霧之中、空無一人的防守關卡。

   海祇島先前的抵抗如此激烈,能夠證明他們具備有奮戰到底的覺悟。然而此刻的他們卻像是放棄了抵抗一樣接連撤退,甚至留下這麼一座空城,這其中必然有隱情。

   幕府軍統領在這氣氛之中察覺到了一絲蹊蹺,當即命令幕府軍停下行進,又派出探子悄悄潛入關卡前方,一探虛實。這一探之下,果然有詐——原來那關卡之上密密麻麻站滿了軍士,隱藏在濃霧之中,皆是手持弓箭。那探子剛露出頭,便遭到關卡前方一通射擊,險些當場死在亂箭之下。

   經此一探,那幕府軍統領自知中了圈套,於是命令幕府軍保持對關卡方向的警惕,在預防關卡前方軍士突襲的前提下緩緩撤退。在他看來,海祇島在這關卡中設下如此重兵,必然已傾盡全力,自己只需要防備前方突襲便可安然而退。

   然而他卻預料錯了。先前被調度去修建關卡的這一支軍士早已被心海安排去了他們後方,此刻時機已到,在五郎的帶領下殺將出來,迎風放火。幕府軍未防之下,一時竟被這突襲衝得陣型渙散,艦隊中焰火四起,船只四散奔逃。而關卡前方亦是趁此良機,開城從正面包剿幕府軍,兩支軍士里應外合,打了幕府軍一個措手不及。幕府軍經此衝擊,軍心渙散,如此一支浩蕩艦隊,竟被打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事實上,海祇島一方兵力遠不及幕府一方,那關卡之上除去退守進駐的這一支軍士,其余全是心海事先准備的稻草假人,如果幕府軍強行攻打,僅憑這點兵力絕對無法守住。

   但心海算到了在這一周之內,海祇島必然有一天會起大霧,並巧妙地運用了這次天氣。

   她算准了以幕府軍素來多疑的性格,在見到珊瑚宮軍士如此消極抵抗,又看到無人看守的天險關卡後,必會聯想起先前珊瑚宮軍士的奮力抵抗,從而產生懷疑,並派出探子來一探虛實。

   那時關卡前方籠罩於濃霧之中,能見度本就極低,加之探子露頭便遭遇強弓齊射,無暇細看之下,很容易便會將那關卡前方布置的諸多假人都錯認為是軍士,從而令幕府軍統領產生誤判。

   果然,“海祇島在關卡前方藏有眾多軍士”這一情報,令幕府軍統領誤以為全部埋伏都布置在關卡內部,而忽視了可能由後方襲來的突襲包夾,從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大敗而歸。

   可以說,這一場大勝能夠取得,完全是依靠的珊瑚宮心海的妙計。

   這一場作戰,讓珊瑚宮心海成為了珊瑚宮軍士內的一大焦點,軍士們無不對這位現人神巫女刮目相看,她的人望也隨之水漲船高。

   但相對的,也也有人倒了大霉。

   誰?他這位主張投降的統領。

  

   野田壽憤憤地灌下一壺濁酒,想起了得勝歸來後,軍中同僚對自己的嘴臉。

   [喲,這不是一心想要投降的阿壽嘛,幸好大家沒有聽你的建議,這才能保住海祇島的主權呢。]

   他受不了同僚們充滿嘲諷意味的目光,於是慶功宴也沒有去,徑自逃回家中,獨自喝起了悶酒。只是這酒雖然喝了不少,但胸中的窩火感卻仍是無法退去,反倒愈加灼痛郁結。

   明明他們當時都有這種想法,只是不敢提出而已,結果事後反而嘲諷起唯一敢於提出他們心中想法的自己來了!

   “可惡,你這個······你這個觀賞魚,對,觀賞魚!”

   酒精的作用逐漸發揮,他開始用力拍打酒桌,口中胡言亂語起來。

   在此刻的他心中,嘲諷的同僚固然令人不滿,但追根溯源,還是讓自己投降的建議完全變成笑話的珊瑚宮心海最為可恨。

   就連對方原本溫和柔糯的語氣,在他看來都已成為了對自己最惡毒的羞辱。

   “嚯,看起來你非常不滿你們的老板啊?”

   隨著醉意的加深,他感覺頭腦已完全攪成了漿糊,索性直接趴倒在桌上。恍惚間,他聽見了一個深沉空靈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他抬頭望去,卻因為醉酒而視线模糊,只能大致看得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似乎是一個高大的暗紅色身影。

   這個身影渾身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若是以往,有這麼危險的人物私闖宅邸,野田絕對會拔劍驅趕。但這時不知是因為被酒精麻痹了神經,還是單純把對面的人當成了酒醉後出現的幻覺,竟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防備,反倒懶散地趴回桌面,和對方聊了起來:“你誰啊?也是來嘲笑我的嗎?”

   “我嗎?我只是湊巧路過罷了。至於後面的問題,我說真話你肯定會不開心,所以我還是說假話吧,‘不是,我是來幫你的’。”

   “切。”

   “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假話,來幫你這件事倒是真的哦。”

   “好笑,我憑什麼相信一個非親非故,甚至來路不明的陌生人會幫我忙?”明明是十分空靈的聲音,由那身影說出來卻怎麼聽都有一絲詼諧,因此野田也有興趣陪對方多扯皮幾句。

   “那原因不是多了去了,比如[我意外挺喜歡你這樣的人的],或者[幫你或許對我的任務也有幫助],又或者[其實我也不喜歡我的老板,和你同病相憐],你願意相信的是哪一種,那就是哪一種咯。”

   “那行,你倒說說看,你能怎麼幫我?”

   “比如說······讓那位現人神巫女變成受你操控的傀儡?你不是煩她太過聰明襯托得你很蠢嘛,只要她完全服從你的命令,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

   “得了吧,你以為你是誰啊?她可是現人神巫女,是神之眼的持有者,更是海祇大御神的化身。我就一臭士兵,一介凡人,哪來這能力。”聽到對方提出的建議,野田不禁哈哈大笑,心中已將對方當成了胡言亂語的瘋子。

   然而對方卻並沒有生氣,依舊十分認真地說道:“凡人和神子,其中差距巨大,這我完全能夠明白。但你有我助力,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有什麼球狀的物體從那道身影的手中掉落下來,被那人放在了桌案上:“在她虛弱的時候,給她喂下這個藥丸就可以了,藥丸會自己發揮作用的·······我猜你肯定要問‘我一介凡人怎麼讓她陷入虛弱’,對吧?這個更加簡單,你只要去海祇島南岸邊等著就行了。她在那邊有一個秘密的讀書場地,而我來的時候順手在那邊設置了一個困陣和反擊陣,只要等到她受困陣中,你再出現引導她去觸發反擊陣,機會不就有了?”

   “可,你這藥丸萬一沒有效果,那怎麼辦?”

   “你以為璃月那若陀龍王是被什麼侵蝕才發瘋的?她一個初生的海龍蜥之王,能比得上那幾乎壽與天齊的龍王嗎。”

   那身影不經意間透露出了極其驚人的信息量,以野田此刻基本被酒精完全麻痹的大腦,完全沒法理解得過來:“哎?什麼海龍蜥?什麼龍王?”

   “無需理會。”那身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太多了,“我本就是一時興起才出手相助,沒有義務和凡人過多廢話。東西我留在這里,信與不信皆由你自己慢慢去想。”

   “好了,私事差不多辦完了。我便就此離開,去找要找的那本書了。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那身影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將他吸入進去,而後迅速閉合恢復如初,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野田本想再追問幾句,然而醉意卻好巧不巧地在這時涌了上來,他只覺天旋地轉,渾身一軟,趴在桌上昏死過去。

  

   等到野田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晌午。

   宿醉的影響仍未消去,他剛一睜眼,便感覺腦袋仿佛裂開一般疼痛。

   看來的確喝得太凶了······軍中平日是禁酒的,因而自己雖為統領,但這酒量卻稱不上有多好。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經過一夜發泄,他現在也算是清醒了許多,想明白了“珊瑚宮大人確實是海祇島的大功臣”這件事。雖然還是有些不滿,但在大局面前,這點連私仇都算不上的情緒,他還是能拎得清,並埋藏進自己內心最深處的。

   他雙手扶著桌案,將仍然使不上力的身體勉強支撐起來。

   就是這麼一低頭的工夫,他發現了桌案上的一件絕對不屬於自己宅邸,乃至整個海祇島的東西。

   那是一個大約指甲蓋這麼大的渾黑球體,密不透光的材質令其即便在屋外斜陽的照射下依舊暗淡深沉。它的形態比起純粹的固態更接近被固定了形狀的流體,透露出攝人心神的幽邃感。

   野田從小便在海祇島長大,他可以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在島上任何地方見過相似的東西。

   他開始回憶昨夜自己喝得雲里霧里之後發生的事。一經回想,便立刻記起了那位憑空而來,又忽然離去的不速之客。

   那位不速之客的樣貌,他大醉之下並沒有留下任何印象,但對方說的事,他卻奇跡一般記得非常清楚。

   “喂下就能讓珊瑚宮大人聽話的藥嗎·······”

   他將黑球握入手中,表現出些許猶豫不決。

   於情於理,他作為珊瑚宮軍士,都應當立即將這東西上報,告知所有人它可能存在的威脅,以保護珊瑚宮心海。

   但於私······

   盡管昨晚的發言更多是酒醉後的瘋言瘋語,但那樣的發言既然能產生,就說明他內心深處或多或少還是有點想法的。

   而且,就算不考慮她讓自己難堪的這件事,珊瑚宮心海本身,也算得上是絕色佳人。在珊瑚宮中,之前軍士可能不信任她的智謀與能力,但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她的美艷。

   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珊瑚宮心海那嬌俏艷麗的俏臉,嬌小柔美的身段,耳邊也仿佛傳來了她空靈悅耳的嗓音。

   如此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佳人,此時就距離自己一步之遙······

   於私,他真的很難拒絕這個機會。

   他咬了咬牙,收回了即將踏出的腳步,悄悄將這東西收了起來。

  

   那名不速之客謀劃的辦法,野田自然也記得。抱著“姑且信他一回”的想法,他以將功贖過為由,主動向珊瑚宮內申請接下了海祇島北側海岸的巡查工作。宮中同事雖笑話他太過較真,但既然有人肯干,他們也樂得清閒,沒怎麼刁難便准了他的申請。

   他剛一抵達北側海岸,便立即著手尋找起了那位不速之客所提及的地方。這一找,還真給他找到了一處隱藏在山壁內側,入口極不起眼的洞窟。洞窟內擺滿了不少書架,林林總總的書籍堆積其上,儼然便是一處書齋。

   結合那位不速之客的說法,他基本可以肯定,這處洞窟就是珊瑚宮心海常去的讀書點。

   至於其中是否真如那位所說的那樣被布下了兩道陣法,他由於擔心提前觸發陷阱受困其中,只是遠遠看了幾眼,並沒有敢於過分深入。但只是找到這處書齋,也已經讓他心中對那位不速之客的說法信了八分——畢竟,如果不是他的提醒,他恐怕連這處書齋都很難注意到。

   之後的幾天里,野田有意調整了自己的巡查路线,令自己雖然看起來在認真工作,但實際上卻只是在能觀察到書齋入口的區域來回轉圈,以方便盯梢。至於那位不速之客贈與的黑球,由於軍士鎧甲並沒有可放東西的口袋,他索性學別人神之眼的帶法,做成一個小小的掛飾掛在腰間,隱藏在鎧甲之下以防被發現。

   這樣的巡查持續了一周左右。就在野田因為太過枯燥的巡查盯梢行為而逐漸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搞錯了的時候,他終於等到了那抹期待已久的粉藍色倩影。

   盡管對方動作十分小心,並且潛入書齋的速度也非常快,但始終精神高度集中的野田還是一瞬間便認出來,那正是他心念已久的珊瑚宮心海。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別在腰間隨身攜帶的黑球,閃身找了塊巨石掩藏身形,以便自己能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觀察書齋中場景,並且看准最恰當的時機介入其中。

  

   心海近日有些煩惱。

   海祇島大勝幕府,將幕府軍打退,短時間內無人再敢來犯,珊瑚宮上下也因此士氣大振,這固然是一大喜事。然而在那之後,卻也令她徒增了些許煩惱。

   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慶功宴的問題。在這次作戰中出謀劃策,立下首功的她,自然而然收到了參與宮內慶功宴的邀請。

   只是她卻低估了珊瑚宮內軍士們的熱情。這慶功宴一經舉辦,竟是接連好幾日未有停息。開頭幾日她倒還好,參加到後面,就越發有些吃不消了。

   倒也不是說討厭宮內軍士那幾乎有些夸張的熱情,她一直都將珊瑚宮,乃至整個海祇島的子民都視作自己的親人,對他們具備有寬宏的博愛。只是她素來不擅長應酬,接連不斷地應對來自珊瑚宮各統領以及諸多海祇島居民的祝福和致敬,還要一直保持身為現人神巫女的矜持,本就是一件十分令人疲憊的事,更別說這一次需要堅持的時間空前得長。

   因此一見到有機會,她便立即從慶功宴上悄悄溜了出來。逃到了自己在海祇島北岸利用天然洞窟搭建的書齋。

   果然還是這里的書卷氣息更能令自己心安。

   看著面前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籍,她眉宇間的愁容稍微舒展開了一些。

   相比起自己[現人神巫女]、[海祇島領導者]等源自血統和地位的尊貴身份,她還是更喜歡能夠將自己從書中學到的知識學以致用的[海祇島軍師]這一身份。

   沒有人是生來就博學多識的,任何人都需要經過努力的學習才能收獲與之相對的才學。身為將海祇民這一支弱勢的“魚群”聚攏的粘合劑,為了海祇島的安寧,自己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她一邊在心中給自己打氣,一邊慢慢朝擺滿書籍的書桌走去,決定繼續閱讀自己先前沒讀完的幾本書籍。

   只是可惜,現實並沒能令她如願。她才剛踏出兩步,便感覺有強烈的不安涌上了心頭。與生俱來的第六感發出警告,驅使著她的身體先於大腦的反應作出閃避。下一刻,一道火元素凝聚的熱线擦身而過,射在前方的洞壁上。

   她扭頭朝襲擊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身著異邦服飾的高大男子正佇立在書齋入口,手中火銃還冒著些許余煙。

   通過對方那身明顯來自北方寒冷之地的穿著,結合自己平常閱讀的各國風情與情報,她很快便認出了這位不速之客的來歷,當即一聲嬌喝:“愚人眾先遣軍?你們來犯我海祇島,有何貴干?”

   然而,面對她的質問,那名先遣軍卻沒有做出任何言語或是行動上的回應,也沒有因為被發現偷襲便立即逃走,而是當著她的面為手中火銃裝填起了彈藥。

   “既然不肯交代,那就只能把你抓起來,交到宮內審訊了。”

   見到對方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交涉無用,心海立即做出了與之戰斗的准備。水元素通過神之眼匯聚起來,在她掌中凝聚成了一個不大的水球。

   盡管自己相比起戰斗更擅長治療和謀劃,但制服一個神之眼都沒有,只能依靠設備操控元素的普通人也已經足夠了。

   趁著對方裝彈的空隙,她一揮手,將手中水球朝著那名先遣軍的方向發射出去。

   按她設想,自己這試探性一擊中的水元素應該會和他設備中的火元素發生反應中和,從而打斷並暫時封印住他的彈藥裝填。然而真當這一擊命中,發生的狀況卻使得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只見這一擊准確的命中了那名先遣軍的設備,也確實如她意料的那樣中和了設備中的火元素。然而緊接著,那名先遣軍卻仿佛遭受了致命一擊,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地上,身體迅速化作黑色的灰燼,並且爆裂開來。

   心海可以肯定,自己發出的不過是最普通的水球,而不是什麼具有殺傷性的攻擊,正常情況絕對不可能將身為愚人眾精銳部隊的先遣軍一擊殺死。

   事出反常必有妖,心海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果然,只見火光閃爍,那名先遣軍倒下的地方很快又出現了一名新的先遣軍,並且同樣不多言語,舉槍便是要瞄准射擊。

   他們的這種行動模式,不像是正常人類,倒有點像自己在書上看到過的[式神]。

   心海心中飛速運轉,一邊躲過對方射擊,拋出水球還擊,一邊結合書中曾看到的知識作出初步判斷。果然,新出現的這名先遣軍也和之前那名一樣瞬間死亡,又很快便在同一位置出現新的先遣軍。

   如果是[式神]的話,這里肯定已經被人為地設下了結界,必須要破解結界才能出去。

   她的猜想得到證實,於是立即順著這條思路繼續想了下去。

   只要能夠找到結界中存在的[命門],就不難破解這個結界。但問題就在於,這只[式神]每次被擊倒便會立即復活,強度雖極低但勝在數目。有他在干擾,根本不可能靜下心來琢磨結界的運行規律,而不盡快破解這個結界,自己的精力絕對沒法支撐到這場永無止盡的戰斗結束。

   她又一次擊倒那名先遣軍,為對方無限復生的能力感到苦惱。

   必須要有個人協助拖住這只[式神]才行······

   “珊瑚宮大人,您沒事吧!”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心中剛出現需要協助的想法,便聽見一聲高呼。一名穿著珊瑚宮鎧甲的軍士從書齋入口處闖入進來,手中長槍刺出,將那名先遣軍刺了洞穿。

   再一看,那名趕來的軍士她卻是認識,正是珊瑚宮內統領之一的野田壽。

   不過,對方身為珊瑚宮的統領,為何會在這里呢?還偏偏是現在,世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

   “野田先生,你怎麼會在這里?”趁著那名先遣軍死亡化作灰燼的時機,她迅速向對方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聽到有愚人眾在這附近出現的消息,想著他們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加上前幾天我又犯了錯,就索性跟宮內申請來這一帶巡邏,將功贖罪了。這幾天我一直在這巡邏,剛才看這邊有戰斗動靜,就立馬趕過來了。沒想到還真給我逮著咯,這幫小崽子膽大包天,竟然想刺殺珊瑚宮大人!”

   野田得意地大笑,一邊說著,一邊拿長槍在那名先遣軍消失的位置比劃了一下,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聽到對方提起犯錯,她還楞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對方似乎在之前的作戰會議上提起過投降以保全海祇島,卻因為自己的謀劃而被駁回了。

   她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卻沒想到對方如此耿耿於懷,於是柔聲安慰道:“野田先生說的犯錯,是指在會議上提起投降這件事嗎?那時你也有自己的考量,本來就算不上什麼錯誤,真的沒必要這麼放在心上啦·······”

   “嗨,沒事沒事,我來這里巡邏,主要目的還是處理愚人眾的問題,這不,給我逮到了······”對於她的安慰,野田只是擺了擺手,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自己剛才消滅的先遣軍的位置,結果卻被突然復活的先遣軍嚇了一跳,“啊?”

   看他這驚訝的表情,大概他也不知道這先遣軍竟會復活吧。

   真是的,自己怎麼可以懷疑海祇島的同胞呢。

   心海為自己剛看到對方時心中升起的懷疑感到羞愧,當即出聲提醒:“野田先生,這附近現在都被結界覆蓋,只要結界還在,這名[式神]就會無限復活。”

   “那怎麼辦!”

   “我有辦法能破解這個結界,但是要麻煩野田先生拖住[式神],好讓我能夠仔細思考結界的運行規律。”

   “願為珊瑚宮大人效勞!”聽到她的主意,野田滿口答應,一聲大喝,和那[式神]先遣軍扭打糾纏起來。

   得到野田壽的協助,心海的壓力頓時緩解了許多。她立即動用起腦海中的所有知識,以自己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分析起了眼前的結界。

   在各種書籍上看到過的各種結界被她一一排查,總結出相似的類型,又根據那名[式神]復活的點位作為定位,將各種相似類型都代入分析規律。

   很快,她便發現,不論是用哪種相似的結界代入,結界的[生門]——也就是弱點——都指向相同的位置,這是這類型結界的通用規律。

   只要破解這處[生門],結界就會解除,這只依托結界存在的[式神]也會隨之消失。

   她瞥了一眼不遠處仍在和無止境的先遣軍[式神]纏斗、已漸露疲態的野田,心下不敢有半分耽擱,一經確認便立即趕往了[生門]所處的位置。

   果然,在她確認的位置存在著一片極其不易察覺的隱形霧氣,正通過折射周圍環境掩蓋著什麼東西。

   她召喚出一道水流,將覆蓋在面前區域的霧氣擦去,只見一個淺色烙印靜靜浮在半空中——很明顯,這便是構成這一結界的眾多基石中,被稱為[生門]的存在。

   烙印是用元素力繪制的,使用元素就可以抹除,至於這處結界到底是何人所設,還是等到脫困以後另行調查吧。

   她在心中做好打算,攤開手掌,令水元素在掌心凝聚成游魚模樣,勢要一擊破壞這道烙印。

   然而,就在她將要打出這一擊的瞬間,她卻聽見身後的野田壽發出一聲警告:“珊瑚宮大人,等一等!”

   只是為時已晚,即便聽到了警告,心海也已來不及收回自己即將發出的攻勢。游魚飛竄出去,撞擊在那道半空中的烙印上,霎時間,烙印消融,結界崩潰,式神也隨之瞬間消散。

   但緊隨其後出現在烙印位置的,卻是一團猛烈燃燒的暗色火焰。

   火焰一與空氣接觸,便立刻爆裂開來,而與其近在咫尺的珊瑚宮心海自然首當其衝地受到了火焰的衝擊,即便她以最快的速度做了簡單防護,卻仍是徒勞。猛烈的爆炸將她的防御瞬間擊穿,滾滾的氣浪更是將她的嬌軀掀飛出去。

   也是野田壽眼疾手快,下意識衝過來接住了她,這才令她免於和地面相撞,不至於被撞的傷痕累累。

   然而,即使避免了和地面接觸,爆炸帶來的損傷依舊稱得上是重創。

   她直接被炸的灰頭土臉,昏死了過去。

  

   野田望著懷中雙目緊閉,不時眼角抽動露出痛苦表情的少女,陷入了沉思。

   原本他的計劃是先與那個先遣軍纏斗一陣,再通過“意外”的方式撞開[生門]上的偽裝,從而引她去破壞[生門]觸發陷阱的。但他卻沒想到她竟如此聰慧,還沒等他實施計劃便自己找到了這個破綻。

   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即將落入陷阱的那瞬間,自己竟下意識地對對方發出了警告,哪怕這個警告會使得這數日的等待付之東流。

   也許是突如其來的良心發現吧?自己畢竟是海祇民,潛意識里應該還是對這種背叛之舉有些許抗拒的。

   不管怎麼樣,結果還是一樣的。她終究還是重傷昏迷了,接下來自己應該······

   他又瞥了幾眼懷中佳人精致嬌俏的臉龐,略有躊躇、

   說實話,自己現在立刻將她護送回珊瑚宮,請宮內醫師救治,等到她醒來和宮中眾人說起這事,肯定會提及自己“英勇地與先遣軍交手”。到那時,自己必然是大功一件,宮內的人們也會對自己有所改觀。人畢竟還是健忘的,以功蓋過,自己之前作為投降派的汙點帶來的影響也就淡了。

   而且如此救命之恩,說不定珊瑚宮大人也會對自己有所青睞······

   這樣做自己便已經能夠名利雙收了,並且不會留下任何汙點。至於自己這一番邪惡的謀劃,就讓它掩藏在過去,除卻自己和那位不速之客再無第三人知曉。

   而且,說到底自己根本不能確定那藥丸到底有沒有效果。

   但是,都已經到這一步了,放棄真的合適麼。

   捫心自問,珊瑚宮大人·····心海小姐變成受自己操控的傀儡,這件事真的沒有辦法拒絕。

   “也罷,惡人做到底。”

   他咬了咬牙,掏出一直被自己攜帶著的深色藥丸,一只手輕輕捏住心海的雙腮,讓她小嘴微微張開一些,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嘴唇上,撬開貝齒,將藥丸送入她嘴中。

   藥丸剛一入體,便見心海嬌軀微微顫抖了起來。她臉上的痛苦表情愈發加重,額頭迸出點點汗珠,原本就有些不暢的喘息聲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仿佛在本能地與什麼東西拼命對抗。

   她的顫抖一直在延伸,起先只是軀干,但很快便蔓延到了四肢,到最後甚至整個身體都像是被雷元素貫通了一樣,抽搐不止。

   她如此激烈抵抗,讓野田也有些怕了。

   如果心海能夠醒過來,自己······

   自己干脆使個苦肉計!

   他心思轉動,把心海抽搐不止的嬌軀平放在地面上,而後退到牆邊,一把抓起自己扔在一旁的長槍,對准自己肩膀咬牙捅了下去,捅得肩膀血流不止。

   反正心海最擅長的就是療愈,如果藥丸沒用,自己就推脫說受了偷襲,她肯定會幫自己治療的;如果藥丸有用,變成傀儡的她當然也不會拒絕幫主人治療。

   雖然此刻受到的疼痛就算事後被治愈也無法避免,但為了保險,都是值得的。

   他靠著洞壁,一邊盯著心海的動靜,一邊被自己造成的刺傷疼的齜牙咧嘴。

  

   他並沒有等待很久。在抵達一個類似頂點的高峰後,心海的顫抖幅度便開始有了明顯減弱的跡象,她的身體也開始逐漸趨於平緩。

   能引起這麼激烈的排斥反應,藥丸顯然和她身體的本能無法共存,此刻抵抗開始減弱,多半是其中一方已經陷入頹勢,在被另一方追擊蠶食了。

   只是不知道,這追擊的一方究竟是藥丸的藥效,還是她的本來意識?

   野田正思考著,便聽見心海悶哼一聲,而後徹底歸於了平靜。

   “珊瑚宮大人?”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回應他的只有心海細微平穩的呼吸聲,就連痛苦呻吟都無法耳聞。她只靜靜地平躺在地面上,遠遠望去,仿佛陷入了深沉的酣眠。

   受傷是客觀存在的,但[傷痛感]卻是由人根據自己感官感知作出的反饋。她此刻不再因為身體遭受的重創而表現出痛苦,恐怕······

   他扶著洞壁站起身,小心地踱步上前,走到了心海身旁。

   只見心海雙目輕闔,渾身呈極度放松的狀態,嬌俏的小臉上毫無表情。輕輕翻開她的眼皮,可以發現她原本如同明珠般璀璨耀眼的淺紫色眸子已完全失了光彩,甚至略微有擴散放大的跡象。

   如果不是她還透露出些許微弱平穩的呼吸,野田真的要懷疑面前的少女是否已經在和藥丸的奮力拉鋸中香消玉殞了。

   看起來應該是藥丸占據了上風······沒想到那名不速之客還挺靠譜的。

   所以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那名不速之客沒有提及之後該怎麼做,因此野田也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啟動已經喪失心智的心海,只能干圍著毫無聲響的她打轉。

   說不定沒那麼多繁瑣的流程,自己只需要直接下達命令便可,比如說······

   “起來?”

   原本他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心海猛地立起上半身,腦袋直接撞在了蹲在她前方打量著她的他的肩頭。好巧不巧,正是他先前給自己捅出來的傷口上。

   傷口受到衝擊,令他疼的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她把他撞開以後,則沒有任何停頓,直接順著起勢從平躺的姿勢轉向了站立。

   她的一雙美目緩緩撐開,但眸子深處確實渾濁不堪,甚至摻雜著些許深黑色的細微雜質。

   她只以這一雙無神美眸呆呆的注視著他,雙手無力垂在身側,沉默不語。

   “還真是這樣······”見到她這副模樣,野田也顧不得肩上還在作疼,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衝到了心海面前,“再試點別的·······蹲下。”

   心海立即分開雙腿,直挺挺地蹲了下去。這一高抬起大腿的動作使得原本遮擋著她私處的短褲被大腿根掀起,底下春光一覽無余。然而,如此極其不雅的動作,她在做出來後卻沒有任何異議,只是微微抬起頭,保持自己視线停留在野田身上。

   “向左看。向右看。吐舌。站起來。”

   他又試著下達了幾個指令,而心海同樣照做了。她一會兒轉頭向左,一會兒轉頭向右,一會兒又忽的把舌頭吐出嘴巴,耷拉在嘴邊,而全不在意做這些動作有什麼意義。

   珊瑚宮心海作為[軍師]、[現人神巫女],素來聰慧機敏、溫和守禮,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做出這麼不堪這麼意義不明的舉動。會這麼順從地遵照命令行動,恰恰說明她已不再留有任何自我意識——可以說,原本的[現人神巫女],已經完全消失了。

   “呼······”

   看著心海順從地做完他下達的每一個指令,又依照他最後的指令恢復面無表情站立的姿勢,野田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了。

   他探出手去,想要觸碰如同白玉雕像一般靜駐原地的心海,結果卻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又一次疼得齜牙咧嘴。

   還是先讓她治療一下吧······反正自己既不再需要防備她清醒,這苦肉計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他心中想著,對她下達了新的指令:“治療你和我。”

   心海依舊沒有做任何回應,只是緩緩抬起一只手,朝自己和野田中央的位置隨意一揮。

   一只由水元素構成的水母浮現在她揮過的位置,收縮擠壓,噴濺出些許滴露,灑在她和野田身上。

   滴露灑在身上,野田立時便感覺肩頭的疼痛一緩,低頭望去,只見原先血流不止的傷口快速結成血痂,又以驚人的速度愈合脫落。

   他本想感嘆幾句,卻在抬起頭看向心海的瞬間愣住了。

   此刻的心海正沐浴在水珠形成的薄霧之中,俏臉上的擦傷在水元素的撫慰中恢復如初,髒汙也被盡數洗去,縱使她目中依然毫無神采,但整張俏臉卻在水珠的映襯下光彩奪目。

   在水珠的洗滌照耀下,她身後如同魚鰭般延展的裙擺、胸前飄動的緞帶、兩側藕臂下的寬袖都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隨著水霧輕輕飄揚,仿佛一只真正的游魚,一只躍出水面的[美人魚]。

   過去對於她這位[現人神巫女],野田始終都抱有一種只可遠觀的距離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最近距離、肆無忌憚的欣賞過。因此他也是直到這時才發現,這位與珊瑚宮內眾將士巫女朝夕相處的珊瑚宮最高統帥,身上的巫女服真的非常大膽。

   僅從正面看,這件巫女服的上半身甚至只有收束在胸前的蝴蝶結附近那一小截布料。不論是往上看完全裸露在外的香肩,不算碩大但也恰到好處、溝壑明顯的上半段乳球,還是往下看光潔平坦、毫無贅肉的小腹,全都一覽無余,任他欣賞。

   而下半身,實際上也只有一件貝殼狀的短褲遮擋住私處,再往下便是與巫女服色調幾乎一致的粉藍色大腿襪,此刻經由水霧濕潤,緊緊貼在她的腿上,同樣透露出半透明的質感,若隱若現,誘惑十足。

   平時的心海睿智機敏、運籌帷幄,總是一副溫柔又自信的儀態,給人的感覺只有空靈超然。但此刻她心智喪失,神色呆滯,在這一身頗為暴露的巫女服襯托下,反倒平添了幾分引人遐想的情趣。

   如此絕景,在水霧的半遮半掩中顯得格外虛幻縹緲,讓他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是否已經在剛才扯到傷口時的疼痛中昏死了過去,眼前景象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場幻夢,是否會在觸碰的瞬間如泡沫般消散。

   直到他指尖觸碰到她如去殼雞蛋般光滑潔淨的俏臉,感受到帶有一絲濕潤的柔軟觸感,他才終於得以確認,自己並沒有處於夢幻,眼前所見都是貨真價實的現實。

   “好,好啊!”

   過去對心海抱有的敬畏也好,敵視也罷,都在真實觸碰到對方的瞬間化作最原始的支配欲望,他不禁仰天大笑,高呼出心中愉悅。

   “來吧,來做點和你身份相符的事吧,心海小姐~”

   由於不能從這一句話中提取到明確的指示,心海這回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呆呆的抬頭,仰視站直後比自己快高出一個頭的野田。

   “總是這麼安靜,似乎差了什麼味道······這樣吧,接下來你每次執行指令之前,都先回答我一句‘是’。”

   “是。”指令剛一下達,她便立即照做了。輕柔空靈的聲线中沒有摻入任何情感,木然得像是機械合成一般。

   這樣的聲音反映出的操控感固然令人愉悅,但太過失真,以致像個真人大小的遺跡守衛了。

   野田搖了搖頭,糾正道:“再多帶些情感,要表達出十分喜悅的情感。”

   “是~”這一次她的聲音就生動多了。雖然面上仍無表情,但回答的聲音中卻帶上了細微的顫音,起伏也變得更加靈動,仿佛真的在做一件能感到喜悅的事。

   “好,現在跪下,上身挺直。”“是~”

   她遵從指令,雙膝輕屈,盈盈跪倒,上身則如他所指示的那樣挺得筆直。由於二人之間的高度差變得更大,她為了能看見他的臉,小腦袋仰起的幅度也隨之增大,整個人微微呈現出弓形,將她那不算大得驚人,但與體型十分相稱的胸部高高挺起,靜候著他後續的指令。

   他則是趁著這個時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拆開披在身上的護具,解開褲帶,將早已腫脹不堪,急於掙脫褲子束縛的肉棒釋放了出來。

   二者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因此在他掏出肉棒後,早已腫脹得碩大無比的肉棒不可避免地在她嬌俏的臉蛋上抽了一下。

   然而,過去最愛整潔的珊瑚宮心海,此刻被這汙穢巨棒抽中臉頰,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視线都沒有任何偏移,這強烈的反差感,令他肉棒又更加腫脹了些許。

   “來,用手給我的肉棒侍奉侍奉。”他向著她揚了揚肉棒,示意她接下來應該做什麼。而她只是回之以一聲清脆的“是”,目光下移,停駐在近在咫尺的肉棒上,而後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輕輕套弄住了這根猙獰髒汙的巨物。

   她雙手都戴著手套。雖然沒能讓肉棒和她掌心直接接觸,但這雙綢緞織成的手套觸感同樣柔軟滑膩,在她輕巧柔和的套弄技藝下,又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依然面無表情,顯得有些掃興,於是野田一邊享受胯下歡愉,一邊給她下了指令:“笑一下。”“是~”

   心海的嘴角微微抽動,揚起不算高的弧度,露出了一個只有嘴角變化的生硬笑容。

   野田也沒有想到過去聰慧的她現在竟如此蠢笨,被她逗得忍俊不禁:“要整張臉都牽動起來,自然一點的笑容。”

   “是~”

   她微眯起雙眼,嘴角輕輕上揚,俏臉變得更加柔和,露出了與聲音完全匹配的甜美笑容,仿佛自己正在進行的的確是一件非常令人喜悅、非常美好的事情。

   當然,說是令人喜悅也沒有錯,但喜悅的只有正在享受侍奉的野田罷了。

   要說這位[軍師]大人平時也真是閱卷無數,涉獵廣泛。她雖從未經過人事,但依照曾在書中瞥見過的知識,在他要求侍奉的指令下,倒也能做得像模像樣。

   “呼,小騷貨·······現在可以不用笑了,把嘴也給我用上。”

   她雙手富有規律、甚至有些近乎機械般精密地前後套弄著野田的肉棒,很快就將他的性欲推向了更高處。

   他興致高漲,一把將肉棒從她雙手圈成的環中抽出,手按在心海的額頭阻止她向前追上自己,也不管她雙手還在原地機械的運動著,一邊下達指令,一邊將肉棒幾乎抵到了她的嘴邊。

   聽到指示,她立即收斂起了笑意,微微揚起頭,重新恢復成以失神美目注視野田的狀態。

   “系······”

   她才剛張嘴想要應答,野田便迫不及待地將肉棒往前一推,頂入了她的小嘴之中。原本既定的應答也在他的行為中變得模糊不清。

   但用嘴來輔助侍奉這一行為本就在他下達的指令之中,因此在應答結束後,她便順勢雙手上移,繼續攀到他的肉綁上,直接開始了手和嘴並用的侍奉,而沒有對他這粗暴的插入表現出任何異議或是情緒。

   她的香舌在口腔中靈活竄動,輕輕舔弄挑逗著他的龜頭,腦袋則輔助著雙手,在用嘴唇套弄住他肉棒的前提下前後擺動。

   她搜刮著留存腦海中的一切學識來取悅眼前之人,動作十分賣力且深具節奏,仿佛一台只為侍奉而誕生的機械。

   若是將精神形容為實體,那麼此刻她的精神里,恐怕除去侍奉一事再沒有別的東西了吧。

   看著她有如毛玻璃一樣暗不透光的空洞雙目,野田不禁浮想聯翩,本就在心海恰到好處的施壓中不斷上升的快感也隨之更是強烈。

   “不愧是最聰慧的‘珊瑚宮大人’,連侍奉都能做得如此完美!那我也不客氣了,用嘴接好!”

   快感達到頂點後,野田漸漸感受到精關有些把持不住,於是一聲低吼,直接在心海的嘴里射了出來。

   粘稠濁液從他肉棒中噴薄而出,肆虐擴散,甚至撐得心海雙腮微微鼓起,但心海仍是毫無怨言,默默用嘴承接著他射出的所有精液。

   射到一半,只聽“啵”的一聲,他將肉棒從她的嘴中抽了出來,唾液混雜著白濁被他大量帶出,灑在地面上。而她由於沒有得到新的指示,嘴唇依然呈現著環住他肉棒時的模樣,並且主動探頭,去追逐著他抽出的肉棒。

   這一舉動導致的結果,便是她在追逐不得的過程中,被仍在不斷從肉棒中噴出的濁液灑得到處都是,甚至在嬌俏的臉龐上覆蓋上了薄薄一層白濁。

   他有意地回避著她,看著這位曾經尊貴無比的[現人神巫女]在自己的戲耍中完全染上自己的顏色,心下大呼暢快。

  

   直到濁液不再從肉棒中噴出,野田才意猶未盡地喝止住了心海。

   不再執行指令的心海立即停下了一切動作,呆呆地跪在原地。只是經由剛才的戲弄,此刻她身上臉上到處都灑著白色的精液,微張的小嘴中同樣有不少精液溢出,哪還看得出原本那如同出水人魚的尊貴空靈。

   “珊瑚宮大人······心海小姐,現在就完全是個蕩婦的樣子呢。”

   野田舔了舔嘴唇,壞笑著對心海感慨道。

   “把嘴里的精液吞下吧,我們還沒結束呢。”

   如果就此而止,而不好好品味一番她這尊貴無比的[現人神巫女]的肉穴,未免太過暴殄天物了。

   聽到心海喉嚨輕輕作響,確認她將口中的精液全部吞下以後,野田給她派下了全新的指令:“站起來,把短褲脫下,單腳站立,另一只腳抬高,用手扶住。”

   “是~”

   依然是清脆悅耳的聲音。她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從跪坐的姿勢站起,先是雙足站定,雙手快速地將遮擋住私處的貝殼狀短褲拉到腳跟,而後慢慢地將右腿抽出,向上抬起,一直抬到和用作支撐的左腿接近平齊,木屐半掛在抬起的右腳上,由於重力搖搖欲墜。

   盡管心海身體的柔韌性本就極佳,但像這樣長時間跪坐之後立即做出這麼頗具難度動作,就算不考慮羞恥心,對清醒時的她來說也是十分困難的。

   能做到這樣片刻不休並做到精准無誤,完全是因為她喪失心智後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疲敝和辛苦,也不可能主動對這些無法接收到的感官做出反應。

   至於自己,此刻血脈賁張,興致高昂,哪會有什麼疲憊!

   見她擺出這副極其誘人的姿態,野田只感覺渾身發熱,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她的身後。

   短褲被拉下以後,心海身下那未經人事的粉嫩肉穴便完全暴露了出來,此刻她高抬起一只腿,那道窄縫更像有意炫耀一般,大張旗鼓的展示在了野田的眼前。

   他一只手輕輕撫摸著窄縫的周圍,另一只手則是攀上了心海高抬著的右腿,順著光滑細膩的大腿襪一路往上,一直蹭到玉腿的頂端,將本就只是半掛著的木屐除下拋到一旁,輕輕揉捏起了心海柔軟優美的腳掌。

   “真是個天然的色胚子······”他把頭湊在心海的耳邊,咬著耳垂調笑道,全不在意她是否在聽,“讓我來好好享受一下[珊瑚宮大人]的美吧~”

   語畢,他放開在她身下窄縫周圍探索的手,挺起再度變硬的肉棒,找准窄縫所在位置磨蹭幾下,刺了進去。

   肉棒剛突破緊閉的陰唇,進入到心海體內,野田便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氣。

   心海的肉穴從未經由使用,自然緊致非凡,他的肉棒剛一進入,便像是被肉壁吸引住了一般,和肉壁緊緊貼合在了一起。

   溫暖濕潤的肉壁對他的肉棒施以恰到好處的壓力,肉褶與肉棒輕輕磨蹭,雖有些許疼痛,但更多的卻是先前用嘴侍奉時無法比擬的快感。

   “自己配合我的肉棒,該有反應的時候就按著身體感官做出反應!”

   野田低哼一聲,渾身使力,腳步移動,推得心海接連踉蹌幾步,跟著他一同移動,並最終被推得靠在了不遠處的洞壁上。

   以洞壁為支撐,她便不再會因為野田的動作產生移動,因而他也能夠更好地使上力來推進自己的肉棒。

   “是~”

   剛才下達的指令已然生效,心海的肉壁在指令的引導下不僅自發變得濕潤,更開始有規律地收縮,以精確的節奏摩挲起了他的肉棒。在這種刺激下,野田更是興致高漲,本就滾燙腫脹的肉棒一時竟是更加脹大了幾分。

   “喔,真棒啊![珊瑚宮大人]的肉穴真是個極品啊!”

   他一邊高叫著,一邊將整個身體都壓到心海柔軟的嬌軀上,以此來動用全身力氣輔助自己肉棒推進。

   在他的指令下,心海能夠完美的控制住自己身體的每一寸力,因此雖然此刻她肉穴中肉壁始終緊貼著肉棒,卻並不會完全無法容納他脹大的肉棒推進。倒不如說,她肉壁這有規律的磨蹭運動,本身就在協助著將他肉棒主動往肉穴更深處吸引。

   在這個過程中,心海由於被允許按身體感官做出反應,同樣陷入了強烈的“快感”之中。她始終毫無表情的俏臉上開始涌上些許緋紅,微張的小嘴里也傳出了“嗬”“嗬”的大喘氣聲。

   對方都已如此主動,野田自然不甘示弱。他將膨脹到極點的肉棒不斷抽插,借由每次衝刺的力度一路攻入,很快,他便感覺到肉棒頂端傳來觸感,似乎頂到了一層薄膜。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於是又一次湊到心海耳邊,裝模作樣地說道:“[珊瑚宮大人]的初次,便由我野田壽收下咯?”

   沒有指令讓她作出回答,也沒有心智讓她作出判斷,對此她自然默不作聲。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那我來了哦。”

   他笑著用力,腰杆一挺,直接暴力穿透了這道阻擋自己的薄膜,並在這股衝勁中長驅直入。

   “嗚哇······”

   薄膜被刺穿帶來的強烈痛楚,令心海發出了一聲悶哼,她的額頭微微皺起,嬌軀也微微有些顫抖。

   但興致上來的野田可不會憐香惜玉,恰恰相反,此刻她這疼痛的表現,更令他增加了施虐的快感。他的身體緊貼在心海側後方的身體上,胯下巨物不斷抽插、推進,終於一路抵達了肉穴的最深處。

   在這段不能算長的“探索”里,心海的喘息聲越發加粗加快,而與之相對的,野田的精意也在她肉穴的持續按摩中越發上涌。

   抵達最深處後,他便放開了對射精欲望的壓制,肉棒顫抖著,滾燙的精液從中噴出,在她肉穴最深處大肆噴射起來。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強烈的快感在被允許依照感官作出反應的心海腦中瞬間炸裂開來,她本能地張嘴高呼,美目翻白,仿佛在這一瞬恢復了些許心智,卻又立即沉淪進了快感。

   破碎的音節從她口中胡亂蹦出,連成毫無意義的詞句,柔和清脆的聲音亦是略顯沙啞,哪還有半分清醒時運籌帷幄的樣子。

   這副模樣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心海最終在身體的抽搐中昏死了過去。

  

   使用精液侵染了心海肉穴內的每一處後,野田心滿意足地將肉棒抽了出來。

   一同被他帶出的還有不少混雜著殷紅的白濁濃液,彰顯心海剛在不久前失去的處子之身。

   即便已經“昏死”過去,但由於指令沒有解除,她依然保持著高抬著右腿,單腳站立的姿勢,半靠在書齋洞窟的洞壁上。

   她的陰唇即使在野田退出後依然外翻著,汩汩白濁從她還沒有恢復原狀的肉穴中淌出,在她身下的地面上積成小小一灘。

   [現人神巫女]、[海祇島軍師],尊貴無比的珊瑚宮心海大人,真的變成了他野田可以肆意發泄的玩具。

   性欲過去,頭腦清醒過來以後,野田看著心海淫靡至極的模樣,不禁有些感慨。

   明明不久前,她還是那副溫柔、聰慧的模樣,誰能想到轉眼之間,就變成性愛玩具,對自己一個普通的軍士統領唯命是從了呢。

   他連做夢沒敢這樣做過,卻在現實中真切的經歷了一回。

   這下好了,自己一語成箴,她真的變成觀賞魚了······

   也挺好的,不是麼?

   野田捏了一把心海柔軟的臉頰。

   事實上就算現在,只要他隨口一個指令,就能令她立刻清醒過來,恢復成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模樣。她的身體、精神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的學識從此只會為了服侍自己而用。

   能有這種局面,他由衷的在心中感謝,感謝那位賜予自己這個機會的不速之客。

  

   數日後——

   “阿壽,你在保護珊瑚宮大人時受到的傷還沒有好嗎?”

   “哪有這麼快,回去吧回去吧。”

   “行吧,我也不打擾你了,那我走了啊······話說回來,最近珊瑚宮大人經常不見蹤影,到底是躲哪去了呢······”

   聽著宅邸外同事將領離去的腳步聲和離去時輕聲嘀咕的話語,野田不禁大笑起來。

   找不到就對了,畢竟心海啊······

   就在這里呢。

   他的面前放著一個約有一人高的透明水缸,缸中蓄水清澈,有不少海草用以點綴,完全就是個格外大的魚缸。

   只是這魚嘛······

   他的目光瞥向魚缸之中。

   只見心海正半沉半浮在魚缸的正中央。

   她一頭粉藍色長發沒有加以任何捆束,隨意地披散在腦後,被水托著向上延伸,雙目微睜,目中卻毫無神采。

   她整齊地穿著自己那件巫女服,其上有如魚鰭的點綴在水的浮力作用下全部展開,仿佛真的是一只游魚,一只嬌艷無比的美人魚。

   身為海祇島的[現人神巫女],她能夠自由地在海洋中游動、呼吸。因此,完全不用擔心她長時間浸泡在魚缸中是否會導致溺亡,可以盡情將之作為一道別致的風景來欣賞。

   當然,現在也不該叫[現人神巫女]了。

   現在應該叫······

   [觀賞魚]!

  

  

   “做得還不賴嘛。”

   離野田宅邸不遠的高峰上,一道暗紅色身影從虛空裂縫中浮現了出來。

   那可憎怖人的面容上似乎浮現出了一絲滿意的笑意,他用空靈的聲音稱贊道。

   “這樣一來,可能能察覺到我等讀經士到來的威脅便已鏟除。接下來靜候淵下宮開啟便可。”祂翻開一本和自己色調基本一致的書籍,自言自語,“不過,以他一介武夫的智力,出謀劃策來偽裝一切正常,卻是難為他了。目前他還能依照他看過的[小說]來進行判斷,再讓這位現人神巫女代為轉述,利用她積累的名望來讓其他人不至產生懷疑。但這種現狀能維持多久呢?一周?一月?還是一年?”

   “不過,待得書籍取到,我便會自行離去,到那時珊瑚宮覆滅與否,都已與我無關了。”

   “至少此刻,你我目的皆已達成,是凡人常說的[雙贏},值得喜悅。”

   “盡情慶賀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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