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別(微H)
殘暑的蟬鳴中,紀家三口坐上了開往北市的火車。
安大是老牌院校,校園內處處可見歷史風格的矮樓平屋,幾棟現代氣息的新樓反而顯得有些突兀。
主干道兩邊種滿參天的梧桐樹,還掛了一溜兒歡迎新生的紅色橫幅,不少未脫稚氣的年輕人和家長在路中間滿面笑容地拍照留念。
“我滴個天呐!”
一家人提著行李,站在一排破舊的三層建築前仰頭望去。紀母喃喃道,“這條件,還不如我們那個大專呐!”
紀小梅卻好像無所謂的樣子,拉起行李箱就往宿舍樓里走,紀母趕緊跟上,“讓你爸拿。這樓里肯定沒電梯,你是二樓吧?你走慢點啊……”紀父不吭一聲地快步趕上她奪過箱子,一步一步邁上已經有些發黑的水泥樓梯。
紀小梅嘆了口氣,跟在父母身後拾級而上。
我要一個人了,在這里。
她想。
火車站進站口前,一直到看著紀母抹著眼淚跟紀父一起進了檢票口,紀小梅才真正有了“一個人”的感覺。
她雙手插在褲兜里,站在陌生城市的街頭,聽著周圍新鮮的方言,在人群里伸長脖子眯起眼睛打量公交車站牌。
身邊人來人往,她卻覺得好似來到了無人島,興致勃勃地要啟動生存計劃。
回到宿舍,幾個已經熟悉起來的室友正在閒聊,還有一個扎馬尾的女生趴在床上,應該是在給男朋友打電話。
紀小梅打了聲招呼徑直來到自己床鋪前,拽出行李箱打開取出一疊衣物,被壓在最下面的一個長長的黑色圓筒現了出來。
她用余光瞟了瞟周圍,低著頭迅速抱起這一堆東西往櫃子里塞。
“紀小梅,你那個黑的是什麼啊?!”一個圓臉女生笑嘻嘻道,“好東西別藏起來啊!”
紀小梅關上櫃門,回頭嘴角現出一個壞笑,“你喜歡啊?來來來,送你都送你,制圖課用的圖紙,到時候我那份就拜托你了啊~”
“不用不用……”圓臉女生趕緊搖手往後躲,一群女生挽著胳臂開懷大笑起來。
這時紀小梅感到褲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她掏出來看了一眼,輕輕抿了下嘴唇。
凡烈:忙完了沒?想我了沒?打電話方便嗎?
她強忍住上翹的嘴角,眼神示意那幾個衝她擠眉弄眼的女生消停些,一個人來到走廊上撥通了電話。
“我這都挺好,你那兒呢?”
“還行吧,”凡烈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紀小梅還能隱約聽見游戲的背景音樂聲。
“就是太想你了。”話音剛落,一陣噓聲就響起來,夾著凡烈呵呵的傻笑聲。
她抬頭看了看,還好,走廊里人不多。她小聲道:“不是說了十一去找你嘛。”
“還是我去你那兒吧,”凡烈難得正經了一回,“你回來要坐那麼久火車。我飛你那多簡單。”
“爸媽還等著我呐。我想吃江市菜,這里我都吃不慣。”紀小梅笑起來。
“好吧,”凡烈無奈地說,“那你到家了盡快來找我,我想死你了。”
紀小梅小聲嗯了一聲。
風呼啦啦地在紀小梅耳邊掠過,坑坑窪窪的山路震得她捏著車把的雙手有些發麻。
天,陰沉沉的。
突然,她的車把一歪,連人帶車重重摔倒在路面上,揚起的塵土幾乎將她整個身形掩蓋。
“好疼…”
紀小梅腦子嗡嗡作響。
彌漫的灰塵中,她看見凡烈,還有幾個應該是高中同學的人站在她面前,每個人都垂下眼睛冷冷地看著她。
她轉了轉頭,看到了紀母嚴厲的眼神,“小梅,你要去哪兒?我說過的,你亂跑肯定會出事。”
她又看見了紀父,他蹲在紀母身邊,微微低頭,顰眉看著她。
紀小梅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低頭一看,竟是她的整個身體都摔成了無數碎的肉塊,在黑色的路面上掙扎蠕動著,像極了被亂刀斬斷的觸手。
“不要看我…”
她喃喃地說。
紀小梅睜開眼睛,她摸摸胸口,感覺心還咚咚咚地跳得厲害。宿舍里只聽到女孩們睡夢中輕微的呼吸聲,窗外的天光已經有些發青了。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准備趁早去圖書館占個靠窗又安靜的座位。大學的課比紀小梅想象得要吃力一些,能不能保住第一,她有點沒把握。
不愧是那位何伯伯家學長所說的“學風很正”,雖然是周末,但到了下午快六點時圖書館里還是滿滿當當。
紀小梅放眼望去,桌上各色的大水壺和真題集,應該是考研大軍居多。
她起身舒緩了下肩膀,看了一眼手機里的時間,開始收拾東西。
在校園東門口,紀小梅停住了腳步。
正是晚飯時間,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往外走。她左右張望了幾下,拿起手機發出一條短信:“學長我到了,穿棕色風衣。”
發出後沒一會兒,一個她已經觀察了一陣的男生走上前來,衝她笑了笑。他帶一副黑框眼鏡,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格子襯衣。
“你就是紀小梅吧?你好。”
“學長你好。”紀小梅有禮貌地回應他。
“別客氣,叫我名字何北然就好,”男生看向她的眼神略略一怔,然後很快把目光移開,“你吃得慣湘菜嗎?這里出去靠開發區那邊有家不錯,我們教研室聚餐去過。”
紀小梅點點頭:“好的,謝謝學長。”
何北然不再糾結稱呼問題,他邊走邊說:“不好意思啊,你新生報道那會兒我跟導師在出差,沒能接你們。唉,我都好幾年都沒見到紀叔叔了,暑假那會兒他還專門給我打過電話呢。”
紀小梅只以笑為答,一言不發地跟他並肩而行。何北然絲毫不以為意,悠閒地跟她邊走邊聊。
“怎麼樣?宿舍住得慣嗎?幾個人一間?”
“六人間,很熱鬧。”
“吃的慣嗎?這邊跟江市口味不太一樣。”
紀小梅側頭輕輕笑了笑,“還沒習慣,食堂好多菜都沒見過。”
何北然爽朗地笑出聲來,“我剛來那會兒也這樣,現在好多了,放假回江市我還時不時有點想念這邊的菜。食堂的話,……”
“學長,”紀小梅突然打斷了他,“考研,難嗎?”
何北然打住話頭,推了下眼鏡抬起下巴看向前方,“我不知道。”
“?”
“我是保研。”他攤開雙手故作深沉的樣子把紀小梅逗笑了,“學長你很厲害哦。”
“咱們二中出來的,哪個念書不厲害?”
“學長你也是二中畢業的?”
“是啊,紀叔叔沒跟你說過?對了,陳校長現在身體還好吧?”
“陳校長也教過你化學嗎?”
“教過教過,……”
……
何北然的三分幽默五分捧場,讓這頓飯吃得輕松又愉快。
“謝謝學長。”紀小梅在宿舍門口停步,轉身對何北然點了點頭,“下次讓我請你吧,我媽交代過的。”
何北然笑而不答,只把手上一直提著的袋子塞到她手里,“幾塊月餅,你拿回去跟宿舍同學一起吃吧。今天中秋節,總得有點儀式感”
紀小梅不動神色地避開他的手指接過袋子,“太不好意思了,謝謝。”
兩人道了別,何北然靠在樹上抱起雙臂,盯著紀小梅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樓道。
十一長假,紀小梅生平第一次一個人坐了長長的火車回到江市。才離開一個月,街道的樓群,家里的擺設,都帶了些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小梅,來喝這個排骨湯,煨了一上午了。”紀母伸手把紀小梅的碗拿過來,盛得滿滿的放在她面前。
紀小梅埋頭動著筷子,嘴里時不時應上紀父幾句,“對,宿舍人都挺好的,沒吵過架……吃得還行吧,好幾個食堂……”
“見到何伯伯家孩子沒?”紀母關心地問道,“這次你們倆沒一起回來?”
“沒,他教研室里很忙。”紀小梅嘴里不停,“對了,明天跟高中同學出去玩。”
紀母不滿,“剛回來就往外飛飛地跑,這個家你就呆不住是不是?”
紀小梅頓了一下,抬頭開口道,“是跟凡烈出去。”
紀父停下筷子,有些驚詫地看向她,紀母也長長地“哦——”了一聲。
她沒有再接話,只跟紀父繼續說起了學校里的事。
翌日中午,在紀母千叮萬囑下,紀小梅出了家門。她剛走出家屬院大門沒幾步,就聽到久違的熟悉的聲音,“紀小梅!”
她一回頭,五十米開外的一棵樹後邊,凡烈探出半邊身子衝她招手,“快過來!”
紀小梅小跑過去,被他一把抱在懷里,舉起來轉了兩圈。
“你好像瘦了!”凡烈用力箍了箍手臂,念叨起來,“等你半天了,你們那個門房老爺子盯我好幾回,跟看賊一樣。下次你直接來我家吧。”
紀小梅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聽到這里抬起頭來,“你爸媽又不在家?”
“在啊,沒關系,”凡烈笑起來,“他們都知道你了,還叫我有空帶你回家吃飯。”
紀小梅瞪大了眼睛,被他狠狠親了一口,拉著手往前走去。
“去哪兒?我跟家里說的是跟你去看電影……”
“看P的電影啊!”凡烈招手叫停一輛出租車,湊在她耳邊小聲說,“我快想死你了。”
酒店房門一關上,紀小梅就被按在了牆上。
凡烈帶著清涼薄荷甜味的舌頭掃過她的牙齒,雙唇堵得她喘不過氣。
才一個多月不見,她卻有一種錯覺:壓在她身上的軀體好像又結實了一些。
一根急躁的大家伙抵緊她的下身,示威般地頂了兩下。
凡烈的手貼著她的小腹徑直伸進內褲里,手掌摩挲了兩下便探了進去。
“嗯……不要……”紀小梅含含糊糊地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地隔著褲子按緊他的手。
凡烈不退反進,又推入一個指節,並帶點惡意地用指尖撓她的內壁,欣賞著她表情的變化。
紀小梅用力一推,這個壞東西哈哈笑著退了好幾步,開始解腰上的皮帶,“來,一起洗澡。”
“不要,”紀小梅馬上拒絕,“你才不會好好洗。”
凡烈的心思被看穿也毫不介意,他有點費勁地把下身釋放出來,捏著把玩了兩下,逼近紀小梅。
“那就等會洗。”他似乎沒使什麼勁,輕輕一抬手就把女孩推倒在大床上。
“屁股抬高點,”凡烈壓在她背上咬著她的耳朵噴著熱氣,雙手扯下她的褲子。
紀小梅趴著幾乎喘不過氣,她剛想屈腿把下身的衣物褪掉,背上卻傳來了一股大力,讓她一頭栽進蓬松的被子里動彈不得。
一根又粗又硬又燙的觸手從背後長驅而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身後上方傳來一聲悶哼,她的臀肉被用力捏了兩下,隨之而來的是瘋狂的攻擊。
紀小梅緊緊抱住枕頭,咬緊嘴唇不讓聲音漏出來。
不一會兒凡烈便掐緊了她的腰死死頂到最深處,然後趴下身來在她耳邊微微喘息著,慢慢退了出來。
紀小梅伸手去拽褲子,被凡烈笑嘻嘻地拉住了,“好了,這下可以好好一起洗了。”
然而她低估了大一男生的精力,還沒洗完她又被按到洗澡間的瓷磚牆上。
這回紀小梅是真不樂意了,“等等,你還沒有戴那個……套,而且從後面有點痛。”
凡烈訕笑了兩下,“是不是我太大了,進去太深了?我注意點,就進去玩兩下。”他從背後抱緊紀小梅,右手討好般地輕揉她兩腿之間那個小豆豆,於是他又得逞了。
“嗯……”紀小梅忍不住叫出了聲,凡烈早就把剛才的話丟到腦後,捏著她胸口兩團滑不溜丟的軟肉啪啪地頂了好幾下,才恨恨地拔出來,一副沒過足癮的樣子擠進她兩條大腿之間緩緩地抽動著。
“小梅,”一個好玩的念頭閃過他的腦子,他把紀小梅轉過來,往下按她的頭。
“想不想嘗嘗自己的味道?”
紀小梅雙膝著地,對著眼前散發出酸味還在晃動的大肉棒,不由得往後躲了一下。她抬頭看看凡烈,對方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臉。
紀小梅閉上眼睛,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然後馬上皺緊了眉頭。
“哈哈哈哈……”凡烈突然大笑起來,“我開玩笑的,你怎麼這麼聽話?”他拿過花灑衝干淨自己,然後送到紀小梅嘴邊,“來,寶貝兒,這下可以幫我舔了吧?”
她單手握住,緩緩吞了進去。
又在床上瘋了一回,兩個人都躲被子里不想動,抱在一起閉目養神。
凡烈眼睛閉著,嘴巴可一刻都不得閒工夫,跟個小喇叭一樣絮叨財大里的雞毛蒜皮。
“隊里那個2B跟狗子一樣,踢正步都是同手同腳的,我一向左看齊就跟他對上眼兒,笑噴了好幾回……文藝匯演你們那也搞了吧?財大女生真他媽多啊,合唱排練時太可怕了,嘰嘰喳喳的吵得我腦殼都疼。哦,你可能想不到吧:打球班里一個隊都湊不起來!我都驚了……不過就一個好處,不愁沒人送水。中場休息呼啦啦圍上來一群,凡烈凡烈叫得那叫一個甜……”
他感覺到紀小梅身體一僵,馬上摟緊她親了下額頭,“嘿嘿,我不愛甜的,我就喜歡啃小酸梅。”他低頭輕輕咬了下紀小梅的小鼻頭,然後把下巴搭到她頭上深呼吸,“小梅,你用的什麼洗發水,頭發好香。”
紀小梅沒有回答他,只是收緊了雙臂,讓兩人肌膚貼得更緊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