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其原有,主要是因為當時昱冉年紀還小,秦征舍不得碰她,只得日日靠自己的五指姑娘過活,幸而那段日子已經過去了,想起來那種痛苦,秦征突然對秦轅多了一絲絲的同情。
都不容易啊。當時秦征就下定了決心,無論秦轅到底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他這個當哥哥的都要竭盡所能去幫秦轅追求幸福。
所以,等到現在,當他從秦轅嘴里聽到那一段過往的時候,秦征竟覺得自己像是在聽傳奇故事,可又看小弟這樣一臉嚴肅的樣子又絲毫不像是在逗他們玩。
“也就是說……”秦焱摸著下巴,嚴肅又認真地分析了起來:“你從懸崖上摔下性命垂危,那只狐狸路過救了你,又幻化成人形,要你自褻後還幫你自褻,折騰了大半晚上……又自此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你卻因此沉迷那狐狸無法自拔,日日對畫撫慰自己?”
“嗯…”秦轅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個音節,窘得恨不得立即鑽進地縫。
“也就是說…小轅兒差點被只狐妖開了苞,卻到現在還是雛兒?”
秦轅又極其僵硬地點了點頭,今天這個晚上真是足夠寫在他的自傳里了,太羞恥太丟人了。
秦焱很不客氣的笑出了聲,秦征卻還總想給小弟留點面子使勁憋著笑,臉都變得通紅。
這幾年來秦轅確實變化巨大,但家里人都將其歸結為轅兒長得比尋常男子晚,十七歲以後才猛竄個頭,身體隨之健碩,連胳膊上都有了隆起的肌肉,整個人能抗能打得多,早些年身上那種孱弱的書生氣息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秀美俊俏的長相現在平添了幾絲英氣,言談舉止都能引得姑娘們暗送秋波。
可照他的意思,這身體上的變化是源於那根千年人參,而心態上的變化,卻是因為三年前那只把秦轅欺負的慘了的白狐狸。
三年前的秦轅還太過於生澀稚嫩,而現在他如此外向甚至有些放浪地調戲那些小姑娘,預演也好報復也罷,簡直就像是在……為未來與那只白狐狸重逢做准備。
下次兩人再見面,秦轅不想給自己成為被調戲欺辱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一方,故而才……
也難怪不過三年時間秦轅便從一個不怎麼跟女人說話的、有些青澀的雛兒長成個三言兩語就能把姑娘小姐調戲得連聲嬌笑的風流情聖了。
“那若是這狐狸姑娘老是不出現,你總不能一直這樣候著吧?”秦征先從那震驚的情緒里恢復過來——轅兒這樣認真嚴肅,看著倒也不像是在與他們兄弟玩笑,怕是真經歷過些什麼事情。
作為大哥,他只是不住為秦轅擔憂罷了。
“我…我不知道…”秦轅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若是現在便知道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阿梓,他還要等嗎?
“這……”這下連秦焱都覺得有些不靠譜了,他還以為秦轅跟那狐狸姑娘有個什麼約定,結果他都不知道那姑娘是否還會再出現,到現在也就知道個名字——聽那意思,連長相都不一定是真的,秦轅要真這麼鐵了心一直等下去,這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轅兒,你現在是什麼打算?就想…一直這樣等下去了?”秦征問道。
秦轅抬頭,看著大哥,臉上表情有些復雜。
想了想,他還是點點頭——前一秒還有些咬牙切齒,要有機會再見著那個三年前在深山老林里羞辱他的小狐狸,他秦轅非把那狐狸拔毛不可。
可後一秒,秦轅又覺得心里有一些思念和惆悵,一見鍾情這種事情,怎麼就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呢?
那小獸趾高氣昂的態度,高高豎起的尾巴還有那淡淡的聲音,初遇時一切都還刻在他腦子里,秦轅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秦轅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了什麼難治的心疾,怎會從屈辱中生出這樣的情愫來?
可他已經想了三年,等了三年,沒道理現在突然便放棄吧?
更何況他心里總有那種隱隱的感覺——自己和阿梓,總有一天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