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轅一瞬間便知道這狐狸精什麼意思了——
“假如堂堂的秦家三少爺,被人發現一個人跑到這密林深處自褻一整晚……這說出去,怕是不太好聽吧?”
它就是想讓自己被家里人發現!讓他在哥哥嫂嫂們面前顏面盡失!
現在自己不能動,連想再往一旁躲一躲都不行。
大哥二哥的腳步聲漸漸近了,秦轅自己都能聽到二哥的聲音——
“沒事的,靜姝,我一會就去找一趟知縣,讓他借人給我們……嗯?你說御林軍?如果到時候還是沒有轅兒下落,可能就真要麻煩你去找找岳父大人,求調撥幾隊御林軍給我們了……”
不行,不行!
天越來越亮了,隨便哪個眼尖的往下一看就能看到自己!!
自己昨天晚上從路邊兒摔下來肯定有痕跡!
順著那痕跡往下看,稍一伸頭就能看到自己!!
衣不蔽體的自己!
怎麼辦,怎麼辦!
秦轅慌得沒了主意,汗水順著他的鬢角往下滑。
阿梓看到了他的反應,卻依舊是一臉壞笑——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嘛!
要是說這一整晚她對秦轅的所作所為還有點理由跟目的,現在她就是單純想要捉弄秦轅了。
雖說修煉了千年,可在其它同族面前她還是個小孩子,正是活潑愛鬧的年紀。
阿梓在秦轅前面端坐下來,明明她的個頭還不到秦轅的膝蓋,卻仿佛是她在俯視秦轅一樣,神色高傲,有些目空一切的架勢,連說的話都很是欠揍:“謝謝,我玩得很開心。”
玩得很開心??玩什麼,玩我嗎?
秦轅的腦子嗡嗡響,覺得自己愈加受辱,竟成了小小狐獸的玩物。
大哥二哥的腳步聲就在耳邊,他卻袒著身子,連塊能勉強遮住自己陽物的布片都沒有。
臉紅的仿佛是在滴血,秦轅羞氣到說不出話來。
阿梓知道自己把秦轅欺負的慘了,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依舊是一副耀武揚威的態度。
誰讓他是修煉了千年的狐仙,而秦轅只是個壽命不過百年的凡人。
只不過,阿梓憑良心講,秦轅的模樣……確實長得不錯,雖說還只有十七歲,自然脫不了那絲稚氣,卻真真生的劍眉星目,器宇軒昂,日後定會是人中龍鳳,更不用說那碩於常人的陽物,要真再過幾年,等到秦轅該行加冠禮的時候,沒准他還真會如書里說的一樣——“手不能握,尺不能量,頭似蝸牛,身似剝兔,筋若蚯蚓之狀,掛斗笠而不垂”。
可那都是後話了,誰知道他以後會是什麼樣。再者,他以後是龍是虎,跟自己又有什麼關系呢?自己跟秦轅,怕是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後會無期了。”阿梓豎著尾巴,蹦跳著到了灌木附近,畢竟她現在已經非常心滿意足了。
“喂、”秦轅依舊被她定著身不能動彈,又不敢太大聲喊叫以免自己被家里人發現,只得低聲說道:“你、你給我解開啊……”
“我不。”狐狸頭也不回,拒絕得干脆,只是抖了抖尾巴以示回應。
“那、那…那你叫什麼?”秦轅不甘心,又問了一句。
“阿梓,木辛梓。”
秦轅不能動,只定定地看著那坨絨白消失在灌木里。
太陽從天邊升了起來,透過雲閃出光來。秦轅凝神聚力,恍然間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可以活動,他伸直胳膊,果然自己已經解開了束縛!
剛一蹬腿,他沒留神,一腳踢在了旁邊的樹上。
樹干因他的動作而抖了一下,落下大片的葉子。
“什麼聲音?”秦征聽見了樹木晃動的聲響,伸長脖子往懸崖下面看——卻是一無所獲。
“罷了,可能是什麼獸物。”秦征失望道,帶著秦府一干人等打道回府——也不知道轅兒到底去哪兒了,讓他們這樣擔心。
秦轅在被大哥看見前幾秒鍾連滾帶爬地找了個掩體蹲下,要是被他們發現自己這個處境,秦轅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
背靠著樹干,秦轅脫力地喘著粗氣,直到他聽見人馬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才松了一口氣。
看向自己的手掌,又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秦轅只確信一點:他的身體在發生著什麼奇怪的變化。
許是那人參起了藥效,亂了他的心智;又許是秦轅被阿梓欺負得實在是很過分,氣火攻心——更或許,是這一夜給秦轅添了一把火,讓他燒掉了一切稚氣,脫胎換骨。
不是說,男孩到男人只需要一夜嗎?
只一瞬間,秦轅覺得自己像是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他不再怕也不再覺得羞氣,眼神兀然陰沉下來,看著那狐狸消失的方向,在口中玩味般地重復著那個名字:
阿梓…阿梓。
不要讓我再見到你,更不要落到我手里。
許是氣極反笑,秦轅竟然咧開嘴,笑得暢快。
那狐媚子勾引他、玩弄他,逼著自己自褻給他看,把自己當成玩具,折磨了一晚上,實在是過分。
不行,這個仇,他遲早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