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弈心一跳,立即去看指間的戒指——是他和程靜暖的那款。
他暗暗松了口氣。
來之前他已經換回來了,不會出錯。那她怎麼會知道另一個戒指的事……
原弈霎時明白肯定是有人在程靜暖面前說了什麼。但他一時拿不准她到底知道多少,不敢冒然回答。
他蹙眉,裝作是疑惑,實則是試探地說道:“暖暖,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程靜暖不說話,只是看著原弈。她剛分明看到了,他望向戒指時那一瞬間流露出的慌張與心虛。
他明白。他在撒謊。
程靜暖突感心頭涌上一股難言的酸澀。
原弈真的在騙她?
他已經喜歡上別人了嗎?
那每次聊天沉默的態度是真的在忙工作還是對她感到了厭倦和不耐煩?
如果是後者,為什麼還要和她在一起?
她喉間不自覺發緊,這些話統統被心底的恐懼拽住。
她張著嘴,出不了聲。
怕又有什麼用呢,假使原弈真的移情別戀了,她無法挽回對方決意要離開自己的心。而對她來說,最壞的結果無非是這段感情就到此為止了。
沒關系的,她可以承受。
雖這麼安慰自己,程靜暖心髒卻仿佛被狠抓了一把,她雙手緊緊攥著被子,眸中盡是痛苦之色:“我看到照片了。原弈,昨晚的宴會,和你戴同款戒指的女生是誰?你們又是什麼關系?”
她緊盯原弈,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不要騙我。”
面對質問和審視,原弈的目光沒有躲閃。他知道,這種時刻他不能有絲毫回避的動作。
只有越真誠,才越能獲得程靜暖的信任。
“我有和你說過的,原氏目前在和華星合作。”他神情坦然的解釋道,“昨天的晚宴由華星主辦,她身為集團董事長的女兒,自然會出席參加。而她也只是我當晚的女伴,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關系。”
“至於對戒。”原弈左手復上程靜暖的右手,視线不經意間落在他們指間相迭的戒指上,話頭一下子卡住。
他猛然回想起程靜暖為他戴上這枚戒指時的模樣,溫柔情深到讓他難以抑制的心動。
可當另一枚代表利益和虛假的戒指擺在他面前時,他只不過猶豫了幾秒便輕易的接受並替換了。
就這一秒鍾,他竟後知後覺地生出一絲背叛程靜暖的愧疚感來,可很快便被他打消。
有取就有舍,況且一枚戒指而已,他又何必太在意。一切都是形式、都是假的,就如同他和藍思予之間定下的協議婚姻,遲早會結束。
而在結束之前,他只要確保程靜暖不會離開自己就好。因此無所謂用什麼手段,也無所謂說多少謊言,他都要把她留在身邊。
“她確實也戴了戒指,但不是和我同一款,你收到的照片應該被P過。”
“……是嗎?”程靜暖眸光微閃,她平聲道,“是被P過的嗎?”
“照片還在嗎?”原弈眼角余光瞥過桌上程靜暖壞掉的手機,“我們可以找機構鑒定。”
程靜暖靜默片刻,說道:“照片不在我這里,我沒有。”
沒有更好,不需要費功夫去偽造了。
原弈心定下來,靠過去抱程靜暖,卻被輕輕推開。他抓住對方推拒的手,眼神刹時變得陰郁,在眨眼間又恢復正常:“怎麼了?”
“你沒其他事要和我說嗎?”
“什麼事?”
“……”程靜暖目光在原弈臉上轉了一圈後,微不可察的搖搖頭,說道:“沒什麼。”
原弈聲音低沉:“暖暖,你不相信我嗎?”
程靜暖眉眼微垂,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聲道:“不被信任和無端猜疑,都讓人不好受。”她反握住原弈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我希望我們在一起時開心多一點。所以,原弈,既然你說沒有,那我就相信。”
她抬眸,眼睛清瀅透亮的看著對方:“我信你,你也不要騙我、瞞我,好嗎?”
原弈沒有回應,他只沉默著湊身上前去吻她。
“暖暖,我愛你,我只愛你。”
他說了很多謊言,唯有對程靜暖的愛是真心的。
程靜暖晚飯吃多了,原弈便陪著她出去走走消食。等再回病房,她發現兩張床都換了新的床單被套。
她摸摸被上另鋪的厚毛毯,又看了眼正往衣櫃里掛衣服的護工阿姨,轉頭問原弈:“你讓人拿了這麼多衣服過來啊?這毛毯也好厚,晚上會熱吧?”
“嗯。熱水袋別用了。”原弈摘了手腕上的表,脫去外衣挽起襯衫袖子,從果籃里挑了個橙子問道,“要吃嗎?”
“一會兒吧,我先洗澡。”
“好。”
程靜暖從護工阿姨手里接過換洗衣物走進洗手間,原弈跟在她身後。
她放好衣服去刷牙,等刷完牙她轉頭一看,原弈還站在旁邊。
她以為他是想上廁所,便轉身走出去,讓他先用。
她一走,原弈也跟著她走,走到門口了還跟著。她不解地停下腳步,對方也停了不走了。
像個模仿別人的跟屁蟲。
“有什麼忘拿了嗎?”
“沒有啊。”她仰頭看原弈,“你不上廁所嗎?”
“不上,幫你洗澡。”
程靜暖一噎,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原弈皺眉道:“你在里面暈倒或者再摔了怎麼辦?”
“不會,我小心點。”程靜暖要去關門,原弈把著門不讓關。
“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原弈眼神落寞,語氣中帶了點委屈。
這哪兒跟哪兒呀……程靜暖無奈,她純粹是覺得別扭,因為原弈從沒單純的幫她洗過澡。
以往幫她要麼是事前,要麼是事後,像這麼正經的幫忙反而讓她不自在。
但她不好意思說,更何況還有外人在場。
“沒有呀,我怕把你衣服弄濕了,這好貴的吧?”程靜暖撫撫原弈的西裝馬甲,笑道。
原弈握著她的手親了下:“那我和你一起洗——阿姨,睡衣……”
程靜暖忙阻止:“你在邊上看著我洗!”
淋浴間的花灑架得比較高,程靜暖頭上還纏著繃帶不能碰水,原弈便站在玻璃門外手持著花灑,老實本分的當一個人形支架。
但這個支架存在感實在太強,程靜暖被盯得臉熱,匆匆洗完就出來了。
原弈展開浴巾將人整個包住,動作溫柔細致地擦拭著程靜暖的上身。而後他屈身單膝跪地,低聲說道:“扶住我。”
程靜暖不明所以的將手搭在原弈寬厚的肩膀上,接著左腳便被他用手托住放置在他右腿上。
“弄濕褲子了。”她腳往回縮,可抓著她的力道絲毫不松懈。
“不要動,暖暖。”原弈溫聲說道。
腿上的水珠被輕輕拭去,就連每個趾縫也被仔細地擦干。
“……”程靜暖低頭看著原弈的發頂,心一下子變得安靜柔軟。她指尖輕拂過他的發尾,問道:“你頭發剪短了?”
“嗯。”原弈隨意瞥過腿間那條隱秘的縫隙,快速地給程靜暖穿好下身。
起身時他目光自動黏上白皙飽滿的胸脯和微微凹陷的粉嫩乳頭,不著痕跡地咽了下口水。
“不好看嗎?”他邊問邊給程靜暖穿上睡衣,從上往下系好紐扣。
而程靜暖光顧著看原弈了,從底下往上系扣子時沒留神,扣錯了一個。
原弈笑了下,幫著把錯位的紐扣一粒粒解開,再一顆顆扣好。
“也好看。”程靜暖笑道,“是和以前不一樣的感覺。”
以前是酷帥不羈的狼尾,額前劉海會隱隱遮蓋住眉眼,整個人看過去是散漫慵懶的。現在前後都剪短了,更成熟些,氣場也較原來更具壓迫感。
“你喜歡嗎?”原弈的表情很柔,聲音更柔。
程靜暖臉頰隱隱發燙,她低頭輕點了點。
原弈彎腰與她平視,眼里是寵溺的笑意。他食指點點自己的側臉,笑道:“那喜歡,不親我一下嗎?”
程靜暖笑起來,梨渦深深、明媚燦爛,看得原弈心怦怦跳。
“怎麼和幼兒園討小紅花的小朋友一樣。”
原弈沒忍住親上去,他含著軟乎的唇肉呢喃道:“不要小紅花,要暖暖。”
……
十分鍾後,原弈將人從洗手間抱回床上。
程靜暖拉高被子至頸間,她抿抿略紅腫的唇,視线滑過原弈鼓起的下身。
她抬眼望過去。
原弈被程靜暖水潤潤的眼睛看得受不了,他俯身吻在她發間,柔聲道:“等我一下。”便轉身拿著睡衣去洗澡,再回來時已經恢復了正常。
程靜暖往床另一邊挪,給躺進來的原弈讓位置。她貼著對方充滿涼意的身體默了一瞬,牽住他冰涼的雙手捂在自己胸口處。
“冷的。”原弈手抽出來,將程靜暖圈進懷里,“抱一會兒就暖了。”
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果然沒一會兒原弈的體溫就升起來了,包括某個地方。
“……你要不回自己床上吧。”程靜暖小聲建議道。
“不要。”原弈抱得更緊了,他抓了把手下的臀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在邊上,它是會興奮點。不過不用管,它聽我的話,不會欺負你的。”
程靜暖聽得臊紅了臉,她沒接話,換了個話題:“你這次待幾天呀?”
“剛見面就催著我走?”原弈挑眉,不滿地捏了捏程靜暖屁股。
程靜暖無奈撇嘴,拽著不安分的手放到她腰上。
原弈嘴角勾起,沒再去招惹對方,乖乖地抱著人說道:“等你出院、過完生日、考試結束,我們再一起回S市。”
程靜暖驚喜道:“那今年可以一起過年嗎?你來我家!”
“合適嗎?伯父如果問起為什麼來他家里過年,我和他的寶貝女兒又是什麼關系,我怎麼回答?”
“你就說我們是朋友嘛!”
“……”
程靜暖竊笑,她當然知道原弈問這話的目的,但她就是故意逗他,不說他想聽的。
“哦,朋友。”原弈拉長音調,戲謔道,“我懂了,那我就說是可以親嘴、做愛的朋友。”
“……”欠打!
他受了程靜暖一拳,偏頭在她嘴上偷親了一下,繼續壞笑曖昧道:“朋友,出院後可以請你和我做愛嗎?”
“……不行!”
“那我就霸王硬上弓了。”
“哈哈哈哈哈你別撓我癢癢……”程靜暖左躲右閃,笑到喘不過氣。
原弈盯著她紅撲撲的臉,眼熱地去吃她的嘴,拖著滑軟的小舌吸到自己口中用力地吮。
程靜暖仰頭閉著眼竭力的回應,嘴里溢出一聲細弱的呻吟:“唔……”
原弈理智的弦啪一下斷開,他鑽進被窩脫去程靜暖的褲子,在黑暗中准確地將覷覦已久的小穴整個含住。
“原弈!啊……”程靜暖抖著腰剛尖叫了一聲,就立即捂住了嘴,只發出悶悶的聲音。
滿鼻滿口都是程靜暖的味道,這香味似興奮催化劑,刺激得原弈舔得愈加粗暴,簡直恨不得把它咬下來吞吃掉。
高潮的快感來得又急又猛,程靜暖爽得眼睛微微翻起,手還捂著嘴巴在短促地喘息著。
原弈舔干淨小穴上的水,替程靜暖穿好褲子後起身壓上來。
他單手撐住身體伏在上方,一手拉過程靜暖捂著嘴的手,舌頭一一舔過她濕潤的指縫,又傾身而下再次堵住她的嘴。
黏膩的親吻聲在室內響了好久才停歇,原弈吻過程靜暖困倦的眼皮,嗓音沙啞又柔軟的哄道:“睡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