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651章 轉機
葉愛國也將跟張恪他們一起回建鄴,認真算起來,因為對衝基金的事情,葉愛國已經給困在港島有五六個月的時間了。
10月2日,韓國經濟危機總爆發,3日、4日,韓元兌美元匯率連續兩天瘋狂下挫8.8%。
誰都沒有預料到會來得這麼快,張恪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比曾經發生過的歷史足足提前的一個半月;幸虧之前沒有太貪婪,在印尼盾收手之後就全力轉移到韓元戰线上,才能准確的抓住這些機遇。
韓元匯率這種狂挫的姿態,簡直讓人心花怒放。
張恪也無法判斷世界銀行與國際貨幣基金組對韓國經濟采取的救援措施還會不會一成不變的遵循歷史曾發生過的軌跡,改變的可能性居多,而求援的力度與強度極有可能會有極大的增強,畢竟再任金融風暴肆無忌憚的蔓延下去,將會影響歐美自身的經濟安全。
這種因為某些偶爾因素導致的歷史進程從這里已經開始面目全非了。
這時候應該是對韓元進行平倉的時機。
平倉之後,在韓元外匯遠期合約交易上的收益高達一億五千美元,加上現匯市場的收益,即使前期將一部分贏利作為分紅提取出來,對衝基金賬里的資金依然積累到3億美元之巨,扣除支付給尼克·里森等人的傭金之外,從金融風暴爆發到現在才過去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張恪他們從中已經攫取高達2.5億美元的巨利。
雖然,亞洲經濟還會進一步往崩潰的邊緣下滑才能抓住改善地機會,但是貨幣投機所受到限制也越來越多。
;畢竟給貨幣投機提供衍生交易工具的投資銀行也對這場越演越烈的金融風暴也會感到後怕。
亞洲的金融風暴已經對歐美地金融體系造成巨大地影響,這些都會進一步地遏制投資銀行參與投機活動的衝動。
除了留一部分資金在對衝基金的賬戶里繼續交給尼克·里森進行投機交易之外,大部分資金都要轉移到海外秘密賬戶之中,利用一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將這筆巨資洗到國內用於實業投資。
嚴格說來,對衝基金的巨額贏利並非違法所得。
但是要照顧到給金融風暴洗劫過的國家與地區人民的心情——無論愛達集團還是盛鑫環球電器都想著要進入東南亞的市場。
在東南亞人民淡忘這場金融風暴之前。
花整為零的低調是必要的。
2、3億美元地贏利看上去很恐怖,但比起東南亞五億人口的龐大市場,那就又不堪一提了。
盛鑫電器在建鄴新市街的旗艦店年營業額能突破二十億,要能將這家旗艦店打包上市,包裝宣傳得當,差不多能將市值推到2、3億美金的高位。
2、3億美元的贏利看上去很恐怖,但是再恐怖都比不上張恪利用金融風暴來臨之前的港股瘋狂時機從香港一下子卷走四十個億。
要是再拖延兩個月,愛達電子想借殼上市就很可能是夢一場。
就算勉強借殼上市,能卷走十億八億,就算很了不起了。
絕不可能一下子瘋狂的卷走四十億。
抓准時機地實體資本運作才是正途。
眼下讓人頭疼的事情是怎樣悄無聲息的將資金從海外賬戶里洗出來。
張恪對此不太關心,葉愛國笑罵他是沒心沒肺的家伙,雖然張恪的份額最大,一人獨占四成,這三個月歸到他名下差不多有一個億美元的贏利,但是張恪早就從孫尚義那里提前將三億港元的贏利支取走投入越秀控股了,就算要將他名下地贏利洗出來。
他也要先歸還孫尚義那三億港元地債務,他當然不急,反正他近期對這些資金是一點指望都沒有產生過。
就算過個一年半載,還能再洗出五六億的資金出來,對這筆資金,張恪都未必會看上眼。
錦湖地手機業務,又是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啊。
張恪這家伙根本就不缺錢啊。他只是缺少將錢花出去的機會。沒看陳信生、丁槐這些人給他趕著雞飛狗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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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時候又開始下起雨來,坐在車里。
車窗打開一條縫,能聞到雨的氣息,車子在西環的道路行駛,這時候車輛不多,能感覺到香港島上難得的黃昏靜謐氣氛。
離愁別緒不濃,倒也是淡淡的有一些,看著坐在前排兩個清秀嫵媚的女孩子,張恪手臂抱頭坐在後排,更長時間的看著窗外的雨絲,也不能給許思打一通離別的電話。
張恪與陳妃蓉、傅俊去候機大廳辦出境手續;葉愛國與他的兩名助理倒是准時出現在機場。
要走進貴賓室,張恪將唐婧嬌柔溫香的身體摟在懷里。
“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唐婧嘴唇附在張恪的耳邊輕聲的說。
“……”張恪低下頭,看著唐婧清澈明媚的眼神,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又將她的身體摟緊了一些。
“打吧……你跟別人在一起時,我也是希望你能想著我的。”唐婧抬頭看著張恪,身體就依在他的懷里,“你是個貪心鬼……一定要想著我,不然就不繞你!”
還是走進候機通道進了貴賓室避開陳妃蓉給許思掛了電話道別,只有些淡淡的離愁別緒而已,說了幾句話就掛了電話走回來,葉愛國側過頭來小聲取笑他說:“女人多了,覺得麻煩吧?”
“我這是感情債,能跟你身上背的肉債相提並論嗎?”張恪笑著說,聽說丁文怡每次來香港,葉愛國都整天出不了房間。
尼克·里森大嘴巴,整天拿這事替葉愛國到處宣揚,還有一次在孫小香面前說漏嘴,都不曉得孫小香怎麼整他,還是肉債肉償?
葉愛國苦笑不已。張恪這小子葷腥皆沾。少年的身體里靈魂比他這些三十好幾的人還要猥瑣,拿什麼跟他斗嘴?
……………………
建鄴的氣候與香港迥然兩樣,香港還是炎炎夏日,就今天午後下過兩場陣雨感到涼爽之外,陳妃蓉在香港地幾天,張恪每天都要拉著她與唐婧到海灘玩,皮膚都不像以往那麼白皙透亮了,跟抹了一層蜜似的,更有光澤,卻更加透出青春的氣息。
飛機俯身降下建鄴機場。走出接機大廳,夜里九點鍾,穿了一件格子襯衫,還覺得有些涼。
盛鑫與橡樹園都派了車在機場外等候,葉愛國都不曉得張恪換車,看著W140緩緩駛來,笑著跟張恪打趣:“騷包了。換這車?”
葉愛國還是那輛大皇冠,盛鑫不比錦湖財大氣粗,還要節源開流全力的投入到家電連鎖行業地擴張之中,那輛大皇冠都算奢侈地,還是盛鑫環球電器起步之前購買地;像邵心文,他的座騎還只是他原來的福特,還是葉小桐拿私房錢買來送給他的。
葉愛國讓傅俊跟他的兩名助理坐大皇冠。
他曉得張恪對待漂亮的女孩子額外的溫柔體貼。
就沒有擅自主張將陳妃蓉趕到後面的車子里去,他還特意主動坐前面的副駕駛位轉過身來跟張恪說話。
陳妃蓉這幾年來。
與唐婧關系密切,與張恪的距離也就親近許多,也不會看不出張恪在錦湖體系里的核心地位,看到也就看到了,對陳妃蓉總是如此而已,只不過張恪在她眼里更像一個憊懶無賴的少年。
外界對錦湖、對盛鑫、對葉愛國這類出行都要有保鏢、助理跟著的人都充滿著神秘感,她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
葉愛國在車上也只隨意的說些家常瑣碎的事情,葉家小妹過兩天要結婚,他跟張恪商量著要准備禮物才好,還要推薦陳妃蓉與唐婧一起給葉家小妹去做伴娘,還說離開建鄴六個月,要拉著張恪、姚文盛將建鄴再重新的熟悉一遍。
至於張恪,只要他下了這輛車,大概會分辨不出他與普通地高校生有多大的區別,英俊一些、油腔滑調一些?
陳妃蓉插不上張恪與葉愛國之間的談話,就坐在車上,聽著他們的談話胡思亂想著,香港之行,跟場夢一場似的,沒有絲毫給糾纏的壓力。
這麼想著,張恪放在褲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震動隔著皮質座椅,陳妃蓉也能清楚地感觸到。
她看著張恪從褲兜將屬於他的那只特制i19手機掏出來,陳妃蓉下意識的捏了捏手袋,那只月光銀機殼纏繞著簡筆花卉圖案地i19正安靜的躺在手袋的角落里。
在機場,葉愛國看到張恪的手機,也要錦湖給他定制同樣的一款,張恪張口就要十萬,葉愛國二話不說就拿出支票簿就要填,只是嘴里問張恪:“你有臉收下這張支票?”張恪將葉愛國手里的支票搶了過來,譏諷葉愛國:“對盛鑫的支持還不夠,這點便宜你都有臉要占?”
張恪最終自然沒臉將葉愛國的支票放進票夾里,這種產量極微的非賣品,也只能給葉愛國這些人貪墨過去。
i19手機目前只在盛鑫環球電器旗下的旗艦店銷售,就是對盛鑫最大的支持。
i19的火爆銷售將盛鑫門店新開辟的手機專賣業務從一起步就火爆的帶動起來,推動著盛鑫環球器向內地市場最大的手機銷售商跨出最堅定的一步——這將是移動通訊黃金時代極大的一塊蛋糕。
另外,i19留給盛鑫的利潤空間,也足以支撐盛鑫手機專賣業務開展起來前期的巨額費用。
除了葉愛國,張恪還特意准備了兩款i19手機讓孫尚義去台灣時給柳志成送過去,除了兩款手機,還是一些其他的小禮物,比如說工藝、技術已經成熟的音樂電子播放器。
這時候的電話是孫尚義從台灣打過來,柳志成經過這些天的考慮,今天晚宴後正式答應出面主持晶圓廠地建設項目。
張恪不動聲色的將手機移到左耳。
倒不是要避嫌陳妃蓉,就怕她無意間將消息泄露出去,柳志成他人還沒有到建鄴呢,一點紕漏都出不得。
安靜的聽孫尚義在電話里詳細說起來他與郭松延台灣此行的過程。
台積電此時的代工工藝還主要集中在中低端。
日韓與東南亞以內地地市場是其最大地客戶群。
雖然亞洲金融風暴將促使他們大力的開發歐美的用戶,但是亞洲金融風暴剛剛爆發,他們會調整步伐還要稍遲一些,這時候自然不可避免的受到亞洲金融風暴的衝擊,這勢必也進一步激化台積電管理層之間的矛盾。
台積電掌門人張忠謀對馬來西亞籌建晶圓廠的事情,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大量東南亞華人工程師在任職期滿後都選擇離開台積電,他也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
一點都沒有覺察,他都沒有資格在台灣電子業成為教父式的人物,不過他本人對人員流動的姿態一向頗高。
雖然馬亞西亞建廠對台積電會有一定的影響,但是影響不會太大。
新加坡地晶圓廠與馬來西亞緊挨著,新加坡的晶圓廠建成後都是巨虧,晶圓廠的生存環境,還根本無法與台灣本島相提並論,相信新加坡與馬來西亞的廠子都無法撼動台積電在亞洲的地位。
郭氏在亞洲華商圈的地位顯赫,張忠謀也就沒有必要硬跟郭氏撕破臉皮,當初籌建台積電時從東南亞招聘工程師。
也就沒有指望能長久將這些人留在台灣本島。
他卻根本沒有想到,亞洲金融風暴爆發之後,郭松延在馬來西亞吉隆坡為籌建晶圓廠項目設立的科技公司已經秘密轉移到錦湖在海外注冊地公司手中,也沒有想到柳志成借香港出差之際前往內地考察市場,已經在考慮將晶圓廠項目移到內地,主要投資人也由郭氏轉變為錦湖體系內的越秀控股;越秀控股近期還為此籌措了二十五億港元巨資的啟動資金。
這些預料之外的因素,的確是考慮不到的。
張忠謀對柳志成的態度也就保持不咸不淡地姿態。
走也罷留也罷,總要念及近二十年相隨地交情。
不會留難。
張忠謀氣度如此,卻並不意味的台積電地高層都有如此的氣度,亞洲金融風暴爆發之前,有些矛盾還隱忍著,亞洲金融風暴爆發之後,特別日韓兩國前後都陷入金融風暴與經濟危機的雙重陰影,使得台積電的營運也受到極大的衝擊需要進行一些業務與職位調整時,有些人便克制不住拿柳志成欲在馬來西亞另豎旗幟的事情拿出來說項。
在他們的眼里,馬來西亞的經濟危機已經蔓延,馬來西亞的首相馬哈蒂爾都宣傳要削減大型市政工程、也會壓縮馬來西亞超級多媒體走廊的投資計劃來渡過眼前的難關,經濟危機很大程度上壓縮了對大規模集成電路的需要,誰都不曉得經濟會在什麼時候開始復蘇,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馬來西亞不可能在這時候還會繼續支持原先的晶圓廠投資計劃。
馬來西亞晶圓廠項目最大的支持者郭氏雲源集團此時也頗受金融風暴與經濟危機的拖累,也不可能再按照金融風暴之前的計劃拿出三五億美元的巨額資金。
郭氏真要這麼做,也只有將雲源集團拖入覆滅的深淵。
另外,馬來西亞的金融機構也不可能給這個項目提供龐大的融資支持。
倒是獲得制造技術與生產线因為金融風暴與經濟危機的因素會變得更容易一些。
這時候拿這事說項,不過是要拿話抵住柳志成、刁難柳志成,卻沒有想晶圓廠的項目已經由錦湖秘密接手。
換作他時,柳志成只能忍氣吞聲;所謂寧為雞首不為牛尾,何況繼續留在台積電還要受人欺負?
這些都是促使他最終下決定到內地來主持晶圓廠建設項目的因素,當然也有錦湖與建鄴市政府與中央政府所表達出來的誠意。
錦湖作為內地新興的電子企業,短時間內所綻放出來的耀眼光芒,也讓他對在內地建設晶圓廠堅定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