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式的上課開始了,依舊是在面試的那間咖啡館的包廂內,侯兆霖要求唐矜依先為他復習講解初高中的語法知識,唐矜依把課余時間都用來整理上課資料,功夫不負有心人,侯兆霖對上課的效果很滿意。
休息時間,唐矜依好奇地問為什麼侯兆霖現在還需要學英語,侯兆霖笑著說,“這個嘛,有兩點原因,一是我女兒在國外留學,有時候我要去看看她,到時候可不想變成個啞巴,而且,要是英語說得不利索,她還要嫌我土。二是現在江洲市招商引資非常多,要頻繁和外商接觸,老是靠翻譯總是很麻煩的嘛,我還是想和老外直接聊。再者,英語說得好,可能老外也會覺得我這個人厲害,到時候很多投資方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一番話,既有對女兒的寵愛,又有做大事業的雄心壯志,讓唐矜依對他的尊敬又多了幾分。而侯兆霖最真實的想法,卻是想把她弄上床。
幾次上課下來,二人的關系拉近了許多,為了一起看課件,二人總是並肩坐著,唐矜依感覺身邊這個男人學習能力很強,英語基礎扎實,雖然很多知識都忘了,但一點撥就很快通透,他的口語水平不好,發音方式有點笨拙,讀一些詞的時候有點土氣,讓唐矜依心里不禁偷偷發笑,可表面上還是很認真地教授他發音技巧。
“休息一下吧。”侯兆霖喝了一口飲料,伸了個懶腰,順手用臂膀攬住了唐矜依的肩。
“啊……”唐矜依像被針扎了一樣,嚇了一跳。
“喔,對不起,我把你當成我女兒了,下意識地……”侯兆霖趕忙把手臂抽回,連連道歉。
“沒關系……”唐矜依驚慌之下,縮了縮身體。
氣氛有些尷尬,唐矜依想緩和一下,便說,“侯書記,您很愛您的女兒啊……”
“嗯,是啊,畢竟獨生女嘛。你和她,還挺像的。”
“啊,是嗎,她也在讀大學嗎?”
“沒有,她小一點,剛讀高中,所以我夫人放心不下,也過去陪她了。”
“哦哦……”
“那小唐老師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呢?做什麼的?”
“嗯……就是普通人……”
“哦,那是做什麼的呢?”
唐矜依的父親是泥水匠,母親在幼兒園做勤工,收入都很微薄。
源於內心深處害怕被人看不起的自卑心理,她不想對別人提起自己貧寒的家境,於是就敷衍道,“就是……普通工作。”
“哦,勞動人民。”侯兆霖早就調查過唐矜依的家世,知道她家的情況,他也看到了她父母的照片,唐矜依那高挺的鼻梁繼承自她的母親,但她母親的鼻頭有點大,顯得不太協調,而唐矜依則生得恰到好處,侯兆霖不得不感慨基因遺傳的奇妙。
背景調查也是侯兆霖發展情人的事前功課之一,倘若是一位家世顯赫的女子,他的獵艷計劃也只能擱置了。
“嗯。”
唐矜依本想敷衍著就此終結話題,不料侯兆霖卻對此侃侃而談。
“勞動人民好啊,這芸芸眾生,都是勞動人民養起來的。我現在坐在這個位置,可也無比懷念二十多歲的時候,在那鄉間田野里,和農民兄弟姐妹們一起奮發圖強,搞建設。”
“有時候也很矛盾,我很想回到村鎮,替老百姓們做做微小的實事,可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組織上安排我在這個位置上工作,雖然在別人看來好像功成名就了,不過接觸的人都是些工於心計之徒,遠不如和村鎮百姓打交道來得爽快。哎呀,真想早點退休,回到村里,和老兄弟們喝喝酒打打牌。”
“喔?書記以前在農村工作過?”唐矜依頗感驚訝。
“干部都是從基層做起的嘛,我大學畢業的時候就去考了村干部……”侯兆霖順著唐矜依的疑問,繪聲繪色地講述了許多鄉鎮工作的過往,唐矜依聽得入神,那鄉野間的生活、推進基建工程時的重重阻力、以及移風易俗工作的官民矛盾等等,都和唐矜依小時候的見聞吻合。
唐矜依從一開始面對侯兆霖的時候,一直都有種戰戰兢兢的感覺,江洲市的一把手,對她這樣普通家庭出身的學生來說,像一座高山一樣,只能仰望。
盡管侯兆霖為人隨和謙遜,自己也是他的英語老師,但總有一道無形的隔閡。
而當唐矜依聽完侯兆霖在鄉鎮工作中與農民們齊心協力解決種種困難、為鄉村建設四處奔走的時候,那無形的隔閡仿佛消失了,侯兆霖的形象在她心里變得更為復雜,既是位高權重的高官、又是疼愛女兒的好父親、也是學習能力出色的優秀男性、更是一個甘願為普通勞動群眾赴湯蹈火的真漢子。
漸漸地,二人在教學之余,也成了無話不談的忘年交,成了亦師亦友的關系。
唐矜依對生活和社會有著諸多困惑,而在社會經驗豐富的侯兆霖這里,那些問題都得到了解答,這讓唐矜依對侯兆霖愈發敬佩和欣賞。
這位風度翩翩、思想深邃的成熟男性,和校園里那些愣頭青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當然也包括自己的男友。
傾慕之情已然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萌芽。
……
時間過得很快,半學期過去了,侯兆霖的口語水平進步神速,唐矜依甚至感覺他已經摸到了專業級別的門檻,自己的小金庫也因此富裕了起來。
唐矜依很猶豫,她想把侯兆霖已經出師的事情直言相告,然後辭掉這份教學工作,可無論是和侯兆霖在一起時的感覺,還是侯兆霖給自己的豐厚報酬,都讓她難以下定決心。
但她轉念一想,既然自己沒什麼東西可以繼續教了,再賴著白拿錢也實在沒那麼厚的臉皮。
而情感方面,雖然自己很仰慕侯兆霖,但畢竟人家有家室,最好還是早點中斷關系比較好。
最後,她決定要在下一周的教學後,正式向侯兆霖提出結束課程的申請。
然而,唐矜依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某次上課時,在一家貓咪咖啡廳,儒雅英俊的侯兆霖安靜地坐著,膝蓋上趴著一只懶洋洋的小貓,他用手撫摸著小貓的頭,小貓舒服地打了個哈欠睡著了,陽光撒在他和小貓身上,畫面溫暖而祥和。
唐矜依覺得很美好,很舒心,侯兆霖對自己微笑著,自己也對侯兆霖微笑,一雙溫暖的大手撫摸著自己的腦袋,讓她整個人都陶醉了。
唐矜依醒了過來,回憶起剛剛的好夢,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貓……是我自己?”
……
又到了上課的時間,和往常一樣,二人並肩而坐,侯兆霖偷偷地嗅著唐矜依身上的幽香,靜靜地聽著她說話時溫婉悅耳的聲音。
唐矜依的心情有點微妙的波動,正是身邊的男人讓她心髒砰砰跳,臉頰也變得紅紅的,無論如何自己騙自己,最終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喜歡這個男人。
課程結束了,唐矜依終於還是說出了那句糾結了很久的話,“侯書記,我覺得您的口語水平已經非常優秀了,我們的授課就到此結束吧?”說完,心里卻想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
“啊?……哦,這樣嘛,我倒是覺得我還得再練練……”侯兆霖有些意外。
“侯書記,我覺得我沒有什麼能教您的了……”
“嗯……那這樣吧,我們去吃個晚飯,邊吃邊討論,好吧?”侯兆霖不是第一次請唐矜依單獨吃飯,他們常常在上完課後簡單吃一頓,唐矜依總是不好意思拒絕,而這一次,去的地方有點超出唐矜依的意料。
這是一家米其林三星的酒店,富麗堂皇的裝修風格讓唐矜依走路都畏畏縮縮的,生怕暴露了自己是個土丫頭。
“小唐老師,這家店呢,對著裝是有要求的,但是我打好招呼了,今天包場,你去換一下衣服吧。”侯兆霖說著,便拿出一個服裝袋遞給唐矜依。
他自己一直西裝筆挺,自然是不用更換了。
唐矜依受寵若驚,這個待遇高到讓她發懵,不知所措間被服務員帶到了房間里。
唐矜依換好了衣服,這是一身黑色禮服,面料絲滑舒適,一看就價格不菲,穿在唐矜依身上,凸顯著其曼妙的身段,讓唐矜依很意外的是,高跟鞋也十分合腳。
唐矜依回到大廳,大的燈光都關掉了,中間的一張桌子上,燭光搖曳,侯兆霖正襟危坐,見到唐矜依更衣歸來,頓時兩眼放光,不由得感慨,“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小丫頭換了這身行頭,真是落落大方,美得不可方物。”唐矜依被盯得有點不自在,眼神閃躲著,不知所措。
侯兆霖自覺失態,趕緊說,“咳咳,小唐老師啊,今天是為你補過個生日,是周三對吧,那天實在是沒機會,今天給你補上,希望你不要介意。”
“啊……謝謝……但是不需要那麼隆重吧……”
“哎呀,要的。我可得好好感謝你呢,上個月,有一家外資企業來調研,我沒帶翻譯,直接和他們幾個老外談。你猜怎麼樣,聊得相當好啊。老外說啊,本來還在猶豫,項目到底是選我們江洲市還是隔壁市,一看我很懂英語,很懂西方文化,覺得溝通起來效率會高很多,就選定我們市了。你可是幫了我大忙,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啊!”
“啊……真的嗎……那恭喜侯書記了。”
“呵呵呵呵……哦,對了,你這身衣服和鞋子,是我問了那個周經理你的尺碼,因為想給你個驚喜,所以就只能這樣了,希望小唐老師不要見怪。”
“啊……不會啊,謝謝侯書記。”
唐矜依的生日確實是在周三已經過了,但也就和男友出去簡簡單單吃了個火鍋。
眼前的男人不但記著自己的生日,還如此一擲千金,細節上也體貼入微,深得她的心意。
雖然表面上很不好意思接受這麼貴重的饋贈,但心里卻是非常高興,而更讓她感到欣喜的是,自己努力教書卓有成效。
高興之余,也就沒有在意燭光晚餐本身的曖昧暗示。
二人邊吃邊聊,相談甚歡,很快,二人不得不面對一個有些煞風景的話題——英語課要不要繼續?
“小唐老師,我仔細想了一下,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就像女兒在我身邊的感覺,你講課也講得特別好。但是呢,也確實,英語課再上,也沒什麼好上的了。”
唐矜依不做聲響。
聽著侯兆霖認同自己觀點的話,唐矜依卻反而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這意味著自己與侯兆霖聯系的紐帶很可能中斷,然後與侯兆霖再次變成陌生人的關系。
侯兆霖對自己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她迷茫了。
一種互為師長的忘年交?
一個小角色偶然間幸運地得到一個大人物的垂青?
一個她向往著的優秀男性模板?
總之,她不得不承認,她不想與之斷絕來往。
頓了很久,侯兆霖繼續說,“英語呢,還是需要平日的積累的,不然時間久了會忘,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種教學方式,更加開放一點,比如練練交談,然後一起看看英語原聲電影。你看怎麼樣?”
“嗯……確實,這樣比死板地上課要好很多。”
“那你還願意做我的老師嗎?”
“嗯,我願意。”
唐矜依爽快地答應了,侯兆霖順勢拋出另一個請求,“小唐老師,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啊?是什麼?”
“我想請小唐老師,做我的干女兒。”
“啊……這……”唐矜依很吃驚,又不禁羞澀起來,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侯兆霖觀察了一下她的反應,見沒有立即回絕,便繼續說,“小唐老師,我知道這個請求可能有點過分,但是你真的很像我的女兒,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像我女兒在我身邊一樣……對不起,我可能喝多了,胡言亂語,不要見怪。”唐矜依聽侯兆霖說過不少關於他女兒的事情,她也曾暗自想象他的女兒過的是怎樣養尊處優的生活。
就拿早早地出國留學、並且在國外聘請家教而言,唐矜依從未想過有錢人對子女教育的投入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她的父母沒什麼文化,從未給她提供任何學業上的幫助。
依托於網絡的發達,她得以在網上學到很多免費課程,這才得以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
倘若生在網絡不發達的年代,她的勤奮或許也不會有機會兌現,那麼難以繼續深造的她很可能會早早嫁人,做一個普通的村婦。
於是,在內心深處,她對像沈小玉以及侯兆霖女兒這樣家境優渥的女孩頗為羨慕。
甚至,她曾幻想過自己出生在有錢人家,過上光鮮亮麗的生活,但進而又感覺自己這樣的想法很對不起親身父母,於是又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或許就是出於這樣的心理,或許是出於對這個男人若有若無的愛慕之情,鬼使神差地,她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地說,“好……”
“真的嗎!”侯兆霖情緒高昂了起來。
唐矜依低頭紅著臉,很羞澀。
侯兆霖為了壓抑自己的興奮,連忙舉起酒杯,對唐矜依說,“來,干爹敬你一杯。”
“啊……不不不,是我該敬……敬……干……爹……”唐矜依連忙端起酒杯回應,可“干爹”這個詞說出口,卻顯得異常生澀。
“叮”
碰杯之後,侯兆霖一飲而盡,站起身對唐矜依說,“好女兒,陪干爹跳個舞吧。”
“啊……我不會啊……”
“沒事,跳跳就會了。我女兒經常陪我跳的。”
“啊?為什麼要和女兒跳舞啊?”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跳舞是社交禮儀之一,矜依可要跟著干爹好好學哦。”
唐矜依只好站起來,隨著侯兆霖的指示擺好了姿勢,侯兆霖一手拖著唐矜依的小手,一手撫著她的纖腰,唐矜依的手則搭在他的肩膀上。
隨著舒緩的音樂,二人共舞起來,侯兆霖舞姿嫻熟,看得出專門練過,而唐矜依則手忙腳亂,顯得很笨拙。
“哎呀。”
高跟鞋帶來的不適感很快就讓唐矜依失去平衡,倒在了侯兆霖的懷抱里,侯兆霖趕忙抱住她,支撐著她的平衡,溫潤香軟的嬌軀讓侯兆霖的下體急速膨脹起來。
“沒事吧?沒崴到腳吧?”侯兆霖急切地問。
唐矜依聽出了侯兆霖語氣中的關切和心疼,心里暖暖的。
“沒事,沒有崴腳。”
“哎呀,干爹糊塗了,忘記你穿著高跟鞋。”
唐矜依靠在侯兆霖懷里,侯兆霖的身體很壯實,肩膀寬闊,懷抱溫暖。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很久沒有和父親擁抱過了。
“他要是真的是我爸爸就好了……”
心里冒出了這樣的念頭,唐矜依不願掃了侯兆霖的興致,於是說,“沒事沒事,我們繼續跳吧。”
於是,二人換了一個簡單的舞姿,侯兆霖雙手扶在唐矜依纖纖一握的腰肢上,唐矜依則雙手搭在侯兆霖的肩上。
伴隨著更為舒緩的音樂,二人緩慢地挪動著腳步。
搖曳的燭光、柔情的音樂,在這浪漫的氛圍下,侯兆霖卻在強行壓制著欲火,唐矜依的玉腰如此纖細,隔著輕薄絲滑的禮服,她肌膚的體溫傳導到侯兆霖的一雙大手上。
他胯下的巨龍早已猛烈抬頭,若在場的是他的某位情人,他可能要就地與之交媾了。
但面對的是剛剛才認自己作干爹的“義女”,時機尚未成熟,他只能苦苦忍著,否則將會功虧一簣。
二人的身體隔了不小的距離,因此唐矜依並沒有察覺到侯兆霖因下流欲望而膨脹著的陽具,她依然陶醉在這浪漫的氛圍中。
穿著高跟鞋的她還是比侯兆霖矮了一頭,這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男人的鼻息帶著一些酒氣,時不時輕輕地呼在她的臉上,讓她有些許窒息感,但她並不討厭。
……
享受完這短暫而美妙的時光,二人依依不舍地道別。
侯兆霖立即駛向了黃杉杉家里,將他積累的邪火盡情發泄在那個女人的肉體上。
而唐矜依,在衛生間換衣服時,卻驚訝地發現內褲上滿是黏黏滑滑的液體,這是只有被男友摸胸摸腿的調情後才有的生理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