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家宴
趙劍翎醒來時已經是早上7點多。
逃出監獄後,她要照顧昏迷的鄭霄曄,還要擔心被胡濟東等人找到,因此睡眠很淺,一晚上要醒來好幾次,精神高度緊張,幾天下來已經疲憊不堪。
昨晚雲落雁給她安排好休息的房間後,她雖然告訴自己這里並不安全,不能放松警惕,但依然頂不住睡意,竟然沉沉入睡,一直睡到大天亮。
洗漱完畢,趙劍翎借口想做一下運動,走出山莊,沿著山道慢跑,那些保鏢也沒有阻攔,還問她是否需要用車,這讓她始終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一點,也許黎文雄的承諾並非虛言,確實不會阻撓她離開。
回到山莊,她就去看望鄭霄曄,還遇到了也來看望鄭霄曄的雲落雁,鄭霄曄的傷口已經經過處理,服用了藥物,又經過一晚上休息,氣色好了很多,這讓趙劍翎和雲落雁心情大好。
三人在病房里聊了一會,出來時一個仆人告知兩位少爺回來了,老爺請趙小姐和雲夫人一起吃飯。
隨著雲落雁來到充滿古典中式風格的宴會廳,長桌的主位坐著身穿對襟唐裝的老人,正是海山幫幫主黎文雄,他招呼雲落雁和趙劍翎坐到身側的位置,笑著詢問趙劍翎住得是否習慣,趙劍翎雖然反感這個黑道梟雄,對他強逼雲落雁為情婦之事更是憤怒,但畢竟蒙他相救,鄭霄曄也是被他下令救治,只好向他道謝,順口閒聊幾句。
正說著話,幾個美婦人從門外進來,這些女人年齡有大有小,有的看上去已經年近五旬,有的則不過三十出頭,但相貌都相當出色,進來後齊齊向黎文雄行禮,道了聲:“老爺萬福。”然後在桌子旁依序坐下。
雲落雁低聲對身邊的趙劍翎說:“他們都是黎文雄的妾室。”趙劍翎眉頭一皺,恍惚有穿越到古代深宅大院的錯覺。
坐在雲落雁對面的是個年近五旬的夫人,年輕時應該相當美麗,即便現在也是風韻猶存,穿著一件紫色的無袖旗袍,一舉一動頗為貴氣,她斜瞥了一眼雲落雁,笑吟吟道:“雲妹妹好。”雲落雁向她點頭為禮,說了一聲:“二夫人好。”其他女人一個個冷著臉,連招呼都不打。
二夫人又看了一眼趙劍翎,對黎文雄道:“老爺,這位……是新來的姐妹?”黎文雄搖了搖頭:“這位是趙劍翎小姐,是落雁的好友,在L城遇到點麻煩,過幾日解決了麻煩,就要離開。”
幾個女人看到趙劍翎時為她的青春麗色所震驚,本能的有了敵意,聽黎文雄說她不是新納的妾室,而且將會離開,暗暗松了口氣,但看她和雲落雁的眼神依然不太友善。
“原來是六妹的朋友,哎呀,真是和六妹一樣,好漂亮好美麗。”二夫人笑吟吟的看著趙劍翎,夸贊道。
雲落雁淡淡回應:“二夫人,我並非黎先生的妻室,當不得這聲六妹。”坐在另一邊的三夫人笑了起來:“哎呀,六妹別這麼見外,你都懷上老爺的孩子了,遲早是要進門的。”
四夫人是個體態豐腴性感的美婦,笑道:“三姐,也許人家想的可不是六夫人的位置,而是……”向黎文雄身邊的座位努了努嘴,“想當我們的大姐呢。”
三夫人伸手掩嘴:“胡說什麼,那可是二夫人以後的位置,哪里輪得到其他人。”
二夫人面色一沉,正要說話,一直沒開口的五夫人看了一眼趙劍翎,不陰不陽的說道:“所以要引入外援,比如閨蜜姐妹,一起上。”她是所有夫人最年輕的一個,大概三十出頭年紀,但一直還未生下一兒半女,危機感最是嚴重,現在突然看到比她更年輕美麗的趙劍翎,感受到的威脅遠超其他幾位夫人。
趙劍翎不是傻瓜,自然聽出她的意思是雲落雁想拉自己一起嫁給黎文雄,以圖正室之位,心中勃然大怒,正要拍桌子站起,卻被雲落雁拉住,雲落雁向她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不好意思啊劍翎,讓你受委屈了。”簡單的向趙劍翎介紹了情況,黎文雄的妻子早些年去世,幾個妾室為爭正宮之位一直明爭暗斗,那個二夫人名叫林素珍,跟隨他最久,還給他生了長子,算是實際上的“大姐”,但對黎文雄沒有立她為正妻依然充滿怨念。
其他幾個夫人中,三夫人生的女兒已經外嫁。
四夫人生的兒子年紀還小,五夫人則沒有生育,雲落雁落入黎文雄手里後一直拒絕嫁給黎文雄為妾,因此在這些女人看來她只是沒有名分的情婦,下人也都稱雲落雁為“雲夫人”,但由於雲落雁受到了特別寵愛,又懷了身孕,依然讓她們感到威脅,對她敵意十足。
黎文雄看了雲落雁和趙劍翎一眼,淡淡說道:“老五,我剛才說了,趙小姐是落雁的朋友,也是國際刑警,最近遇到點麻煩,在這里住一段時間,解決麻煩後就會離開。別把你們爭風吃醋那套扯到落雁和趙小姐身上,向她們道歉。”
五夫人心中不服,但不敢違拗黎文雄的意思,只好委委屈屈的站起來,向雲落雁和趙劍翎福了一福,低聲說:“對不起。”坐下後低聲嘀咕:“什麼國際刑警、什麼高級督察,就是賣身的婊子。”
黎文雄發話後,幾個夫人也不敢再陰陽怪氣,轉換話題聊起最新時裝化妝品,雲落雁松了口氣,趙劍翎卻哭笑不得,她平時連宮斗劇宅斗劇都不願意看,更別說真正參與這種宅斗,想到雲落雁的處境,心中又是一陣憤怒煩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爸,我來了。”門開處,兩男一女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少年身材不高,大概一米六幾,年齡也不大,猶帶幾分稚氣。
快步跑到黎文雄身邊,笑著說道:“爸!”又抱住四夫人的脖子撒嬌:“媽,想我了沒?”四夫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想你了,好了好了,多大了,還像孩子一樣。”拉著他坐到自己身邊。
少年坐下後,又向後面遠遠站著的白種女人招手:“諾拉,來,坐這。”女人神色尷尬,慢慢走過來,先向黎文雄行了個禮,又向幾位夫人也行了禮,才在少年身邊坐下,看到對面坐的雲落雁,她勉強笑了笑,打了個招呼:“嘿,雲,好久不見。”
雲落雁神色同樣有些尷尬,勉強笑道:“是啊,諾拉,你還好嗎。”
從她們的對話中,趙劍翎迅速猜到,眼前的白人女子就是IOSC東南亞代表處高級專員諾拉·德·桑塞·梅奇,而那個少年,恐怕就是她的“男人”,黎文雄的幼子黎弘毅。
趙劍翎理解了雲落雁為什麼說諾拉比她還要慘,眼前的諾拉是個出色的法蘭西美人,大概三十六七歲年紀,一頭金黃色的頭發披散在肩頭,眼珠是淺綠色的,雖然年紀不小了,但容貌極美,氣質成熟高貴,眉宇間隱隱帶著英氣。
她個子很高,超過一米八,穿著一件紅色的吊帶連衣裙,皮膚白皙,身材豐腴,暴露的領口可以看到小半個碩大的乳房和深邃的乳溝,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美女的獨特風情魅力。
趙劍翎還發現,從她連衣裙下凸起的小腹,以及坐下時下意識用手護住肚子的動作看,諾拉應該和雲落雁一樣已經懷孕了。
趙劍翎不認識諾拉,但設身處地想想,這樣一個成熟的美人,還是IOSC東南亞代表處高級專員,法國國防部憲兵局的高級督察,卻被迫成為了一個年齡足以當她兒子的少年的女人,甚至懷上孩子,對諾拉來說,這是何等屈辱。
趙劍翎覺得自己如果落到諾拉的境地,會選擇一死了之。
“我和諾拉都是苟活下來的。”昨天晚上,雲落雁這樣對趙劍翎說:“我們都想過自殺,但黎文雄用其他被俘警員的生命威脅我們,如果我們自殺,就殺了薩拉曼卡、雪菲、若彤等人,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虛言恐嚇,但我們都不敢賭。而且……我放不下女兒,諾拉也放不下她的丈夫和兒子、女兒。所以我們只好選擇忍受屈辱,苟活下來。”
“父親。”走在最後的青年走到黎文雄身邊,彎腰行禮,又對二夫人說:“母親。”“弘恩啊,來,坐我身邊。”黎文雄笑著讓青年坐到自己身邊,正對著雲落雁的位置。
黎弘恩,黎文雄的長子,也是他的得意臂助、欽定的接班人。
趙劍翎回憶著雲落雁告訴她的資料,偷偷打量眼前這個青年,他大概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相貌英俊,儒雅沉穩,舉止彬彬有禮,坐下時依序向各位“小媽”打招呼,連對雲落雁都說了一聲“雲姨好”,看到趙劍翎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艷,但只道了一聲“你好”就移開目光,也沒有多問她的來歷,倒是黎文雄又介紹了一遍趙劍翎的身份。
服務員開始上菜,菜肴相當精美,但趙劍翎卻吃得味如嚼蠟,為雲落雁和諾拉不平,對黎文雄仇恨、憤怒,但又因為欠他人情,寄人籬下,只能強撐笑容敷衍,一頓飯吃得她身心俱疲。
吃完了飯,趙劍翎告辭回房休息,雲落雁陪著她回去,餐桌上的鶯鶯燕燕們也各自散去。
黎弘恩落在後面,步出餐廳,看著前面的一道倩影,他掩飾很好的目光中燃燒起貪婪且瘋狂的火焰。
“弘恩。”耳邊響起的聲音讓黎弘恩悚然一驚,回過頭,站在身後的是黎文雄,他似未發現黎弘恩在看什麼,隨意說道:“弘恩,最近大陸那邊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我想讓你去一趟,另外黑葉會的少主明天要來,也要你來接待。”
黎弘恩恭恭敬敬的說道:“是,父親。”黎文雄拍了拍他的肩膀:“來,我給你詳細交代一下。”帶著他向書房走去。
另一邊,雲落雁向諾拉介紹了趙劍翎,諾拉看黎弘毅正在和四夫人說話,拉住趙劍翎的手,用英語低聲道:“趙,如果你能離開V國,能否幫我個忙?”
趙劍翎點了點頭,“諾拉,你說吧,我一定盡力而為。”諾拉道:“我想讓你找到我的丈夫,對他說……”她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一會,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算了,你告訴他,好好照顧我的兒子和女兒。”綠色的眼珠中泛起淚光,泫然欲泣。
“諾拉,快過來。”不遠處,黎弘毅向諾拉招了招手,諾拉快速說了一個地址,放開趙劍翎的手,無奈一笑,轉身走到黎弘毅身邊,被他摟著腰離開。
看著高大熟艷的法蘭西美女被只有她肩膀高的少年摟著腰的背影,有幾分滑稽,又有幾分怪異,趙劍翎心中滿是憋悶,她重重一拳打在旁邊的樹上,說不出話來。
雲落雁懷孕在身,容易困乏,趙劍翎將她送回屋休息,又來到了治療鄭霄曄的房間,隔著窗看到鄭霄曄正在沉睡,心中默默道:“霄曄啊,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們好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推開車門,敖雲天踏上了海山幫的土地,游目四顧,不禁暗暗吃驚,前面是鹿角鐵絲網和崗亭,刷著“軍事禁區”的標識,身穿迷彩軍服的士兵持槍肅立,軍容嚴整。
只是他們的軍服、徽章都和V國國防軍頗有不同,比如三角形的臂章,上面是簡筆畫的山峰,下面是三道波浪狀的水紋。
士兵所持的武器也是俄式AK系列,而非V國國防軍慣用的歐洲槍械。
“嘿,這些士兵看起來還不錯。”站在敖雲天身後的薩曼莎贊嘆道,她曾經在英國特別空勤團(SAS)服役,還在中東、非洲當過雇傭兵,對軍事是內行。
肖月華出行前專門了解過海山幫的情況,對敖雲天低聲道:“這些都是海山幫的私兵。”
敖雲天心中一凜,雖然他早就知道海山幫在曙光城堪稱一手遮天,但親眼看到才真正體會到所謂的一手遮天遮到了什麼程度——海山幫根本不是黑幫,而是割據一方的軍閥!
幾輛吉普車疾馳而至,早有士兵搬開鹿角,車上下來幾個身穿迷彩服的人,當先一個相貌儒雅,佩著中校軍銜,看到敖雲天一行人,迎了上來。
肖月華事先和海山幫聯系過,認出正是黎文雄的兒子黎弘恩,忙為敖雲天介紹,雙方握手寒暄幾句,黎文雄邀請敖雲天上了他的吉普車,一起進入營地。
路上聽了黎弘恩的介紹,敖雲天才知道,當年V國獨立戰爭期間,殖民地政府為了鎮壓起義軍游擊隊,允許各州地主豪強組建民兵自衛團,協助殖民地政府軍圍剿起義軍。
後來V國和宗主國簽署協議,在保障宗主國諸多利益的前提下獲得獨立,但也造成聯邦政府孱弱,各地豪強軍閥勢力割據的局面,互相內戰不斷。
直到數十年後,V國依然有很多豪強勢力,形成事實割據。
海山幫和白島陳氏一樣,歷史上都是支持殖民地政府的地方豪強,即便到現在,依然是割據一方的軍閥勢力,還從政府那里拿了個曙光城民兵自衛團的官方身份,因此海山幫不僅是當地最大的黑道幫會,還有白道上的合法公司,有以地方武裝民兵的名義組建的私軍,遠非普通黑幫可比。
只有同樣的軍閥黑幫勢力如白島陳氏、海濱城莫卡德家族,或者多個黑道幫會豪強家族組成的南洋集團可與之抗衡。
“這是我們自衛團最大的一個營地。”黎弘恩笑道:“除此以外我們還有三個營地,兵力有一個團呢。”
敖雲天聽得羨慕不已,相比之下,黑葉會只是海東市幾個地下勢力之一,雖然有一個頗具規模的公司金峰集團,但終究上不得台面,和這種割據一方的軍閥無法相提並論。
他一直想在V國設置一個分舵,弄塊地盤,但強龍不壓地頭蛇,黑葉會在海東市的黑道組織中尚且不能稱王,更何況在遙遠的V國,此番前來結交多方勢力,就是想為自己的計劃鋪路。
吉普車很快行駛到一個面積不小的訓練場,一隊隊穿著迷彩服的士兵在軍官指揮下進行各種訓練。
薩曼莎是行家,看了幾眼就斷定,這些士兵的訓練頗見章法,雖然距離真正的精銳之師還差得遠,但也絕不是烏合之眾。
車子穿過軍營,沿著山間的車道向上行駛到一處占地面積巨大的山莊,黎弘恩告訴敖雲天,這是海山幫的總舵所在,也是黎文雄的住所,山下的軍營就是保護總舵的屏障,足足有一個營的兵力保護著總舵。
車在一座高大的建築物前停下,敖雲天下了車,跟著黎弘恩進入主樓,終於見到了海山幫的幫主,也是曙光市的地下之王,黎文雄。
“賢侄,慶知兄身體可好?”黎文雄以前還在緬甸混的時候,曾和敖雲天的父親敖慶知做過生意,雙方有些交情,因此敖雲天此番拜訪也是持子侄之禮。
“父親身體最近不太好,現在已經准備退下來休養。”敖雲天恭恭敬敬的說道。
黎文雄嘆息一聲:“慶知兄比我大兩歲,我們都老了,以後的世界還得看你們年輕人。”又對黎弘恩說:“我記得倉庫里還有些老山參,取些給雲天賢侄,算我一點心意。”
黎文雄指著黎弘恩道:“犬子黎弘恩,比賢侄年長幾歲,你可以把他當成大哥,有什麼生意都可以直接和弘恩談。”敖雲天心中一動,心道黎文雄果然已經把事業轉給黎弘恩掌管,看來也打算退休了。
他已經派肖月華和黎弘恩事先聯系,對一些合作達成了初步意向,這其中既有企業之間的正常合作,也有幫會的非法交易,雙方都頗為滿意。
聊了一會,黎文雄又道:“對了,我另外一位賢侄也在這里,待會你們也見見,都是年輕人,以後多多交流,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敖雲天笑道:“多謝伯父安排,小侄敢不從命。”黎文雄告訴他,以前他在緬甸混時有個朋友叫頌威,是緬甸北部群山中來波寨的寨主,也是一方土皇帝,當初和他有不少合作,後來他帶著手下到V國加入海山幫,不到10年時間竟然飛黃騰達,成為海山幫的主人,這其中也得頌威出錢出人支持,雙方交情很深。
不久前,頌威派兒子哥勄頌到訪,商談合作,黎文雄熱情招待,正好敖雲天也到訪,他有意撮合兒子和這兩個世侄建立交情,便於以後合作。
“哥勄頌在M國妹浪市開設一家遠泰貿易公司,後來又在大陸天南省的南江市投資建立分公司,擔任董事長,做的生意嘛,有合法的,也有一些……你懂的。”黎文雄介紹道,“最近他們搞出一批新貨,質量不錯,向我推銷,你如果有興趣也可以弄點。”
正說著,腳步聲響,一個年齡和黎弘恩相若的青年走了進來,他皮膚較黑,沒有敖雲天俊美,也沒有黎弘恩儒雅,行動間頗為彪悍。
在他身後跟著兩個女人,一個是40多歲的美熟女,齊耳短發,白皙的瓜子臉上戴著副精致的金絲邊眼鏡,突出一個知性學者模樣,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風姿優雅,儀態迷人。
她身穿一件潔白的翻領女式襯衫,緊繃的胸前突出堅挺豐碩的乳房,一條乳白色的筒裙包裹住她线條優美的臀部,充分展示出她的渾圓和豐腴。
垂下膝蓋的裙擺下,修長筆直的雙腿裹著肉色絲襪,腳上穿著白色半高跟,配上她頭頂盤起的精致發式,顯得高貴成熟。
因為幾乎沒有經歷過日曬的肌膚相當的嫩滑白皙,身材仍非常好,飽滿胸部聳起熟透了的鼓脹曲线。
另一個是個相貌美麗,眉宇間帶著颯爽英氣的女郎,二十七八歲年紀,面無表情,冷冰冰的。
長發扎成高馬尾,身材高挑,牛仔服下是黑色緊身背心,胸前高高聳起,下身是一條緊身牛仔褲,勾勒出挺翹渾圓的臀部和結實的長腿,腳上一雙運動鞋,行動利落,一看就是個運動好手。
還有一個男人跟在他們後面,大概20來歲,相貌俊美,但卻畏畏縮縮,一副軟弱小受的樣子,站在門口也不敢進來。
肖月華覺得那個女郎頗為眼熟,正在回憶,倒是那個女郎先認出她來,叫了一聲:“肖律師。”肖月華終於想起來:“你是……李璇?”女郎勉強笑了笑,笑容有點苦澀:“是啊,好久不見了,肖律師。”
敖雲天問道:“月華,你們認識?”肖月華低聲道:“她叫李璇,是個自由攝影師,反盜獵志願者,我以前是一個國際反盜獵組織的法律顧問,和她見過。”
黎文雄哈哈笑著:“都不是外人,來來,我為你們介紹一下。”先向那個彪悍的黑皮男子介紹了敖雲天的身份,又告訴敖雲天:“這位就是我的世侄,M國遠泰貿易公司的董事長哥勄頌。”
哥勄頌的公司在大陸有業務,他經常來往邊境,能說一口流利的華語,和敖雲天很快聊得熱火朝天,敖雲天向哥勄頌介紹了肖月華和薩曼莎:“這位小姐叫肖月華,是我金峰集團的法律顧問,也是我的助理,這位小姐叫薩曼莎·霍爾,是我的私人秘書。”
哥勄頌笑著將李璇拉到身邊:“巧了,這位李璇小姐也是我的私人助理。”又指著那個一直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美婦道:“這位是黃梅女士,原先是位大學教授,現在是我們公司的產品經理,待會由她來介紹產品。對了,她還有個身份,是我老爹的第五房小妾,也算是我的小媽。”又指了指門邊的少年:“還有這位,他叫陸鳴,原先是黃梅小媽的准女婿,現在是我們家的奴才。”
名叫黃梅的美婦臉一下變得通紅,羞憤欲絕,門邊的少年也滿臉憤怒之色,攥緊了拳頭,最後卻深深低下頭。
敖雲天直覺覺得哥勄頌帶來的幾個人關系頗有古怪,但剛認識也不好多問,只笑著和李璇、黃梅、陸鳴點頭招呼。
黎文雄自然知道其中奧妙,但他也不好在哥勄頌面前說他家事,只裝作不知,邀請他們共進午餐,並對仆人吩咐了一句:“去請雲夫人和趙警官過來,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