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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歌氷麗月的製作方法–四柚子在人群前主動申請絞刑!

人格排泄學院 鶴無雙 12058 2023-11-18 07:25

  今天是個雨天,但是還沒有下雨,留給他們的時間還很多,連太陽都遠遠沒有爬升到能夠平等地照到每個人身上的高度。陰影线分割了此刻學院的廣場,寬闊的演講台上面已經站著四個發色,瞳色不同但樣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青春靚麗美少女。和煦的暖風掠過她們的發絲,卻不能帶著她們逃離即將到來的命運。

  

  

  

   少女們佇立在不久前支起的絞刑架上,像是在猶豫著什麼,還沒有走上前去。

  

  

  

   周邊卻已經以這些少女為中心圍起了堪稱壯觀的人群,像是嗅到食物的香氣便被引誘而來的魚群。這群人多數是帶著輕松傲慢態度來參觀自從學院開始侵犯另外一個次元之後開始近乎一周一次對戰俘們的絞刑,而少數知曉此事內幕與這些少女身份的人,卻巧妙地站在更為里側的位置。

  

  

  

   教授赤馬零王此時坐在學院演講台前,神情恍惚地看向四個少女所在的方向。四個少女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凝聚變幻成為另外一個英勇的少女模樣:棕色與暗紅色挑染的發絲,淺紫色琉璃般流轉的眸子,總是擔憂地看向自己父親,而那個時候的自己卻忽視了女兒……

  

  

  

   赤馬零王想到這里便控制不住自己四溢的悲哀情緒,用力地錘了一下桌子,大腦在制止自己思考,而內心深處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卻讓自己如同渴望痛楚一般來回反復咀嚼當時女兒的離去,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遲則生變。

  

  

  

   而且現在扎克的四個分身也已經在學院齊聚,被自己一網打盡,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即使他這麼告誡著自己,卻仍然有些優柔寡斷一般的不舍。

  

  

   作為學院統帥的紫色風衣從椅子上悄然離去。平時身後經常跟著的得意助手,那個穿著紫色校服的少年此刻卻不知所蹤,而此時自信滿滿的游里也不知道自己怎會被學院統帥下命和其他幾個俘虜一起扣押在絞刑架對面的房間吧。

  

  

  

   此刻三名有著相同面容的少年正被死死束縛在十字架上,腳不著地的空虛感讓他們用不同幅度的力來擺動自己的身體,試圖從黑檀木制作的十字架上獲得自由。

  

  

  

   榊游矢試圖和之前隱約能和自己心靈交流的游斗溝通,卻根本感受不到沉穩的少年靈魂一絲痕跡。他試圖大喊大叫,卻被口中的口球以及臉頰兩旁的皮帶完全堵了回去,處於焦急的他完全忽視了周圍人的存在。

  

  

  

   而黃色劉海翹起,藍色發色打底,服飾如同賽車手一般穿藍白色交織的緊身衣少年的焦急比起他來說更是不相上下。嗚嗚咽咽的聲音同樣從游吾的口中冒出,晶瑩剔透的口水都迫不及待地從下巴處滴答在衣服以及地板上。

  

  

  

   三人的決斗盤以及卡組已經全部被收繳上傳學院,連同如同第二份生命的卡組此刻都已經被分析地徹徹底底。

  

  

  

   相比於擔憂與焦急的兩人來說,平時堪稱優雅與老謀深算的游里確實是最冷靜的一個局外人,而且因為從小與教授相處,無條件地服從與學院,如果是平時,在這間房內他的地位也比其他雜兵加起來都要高,可惜他在教授眼中也只是一件好用的工具罷了。飛鳥盡,良弓藏,卻沒想到這個最終時刻來得這麼快,快得超乎游里的想象,他本來以為自己還能再活很久呢,起碼也是占據上風的那一個。

  

  

  

   三人反應按下不談,讓我們把目光轉回絞刑架前。四位少女面容姣好,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含苞待放的青春氣息。如果讓時光放慢腳步,等待到她們盛放的時刻,那她們更會成長為前所未有的四個美人。

  

  

  

  

   最左邊的絞刑架前站著深粉色發絲,淺粉色挑染的雙馬尾少女。用有著藍色球型裝飾物發繩束縛著的發絲堪堪落在她的肩膀。平時如同春花般爛漫的笑容此時已經完全從她的面容上消融了。少女身上還穿著之前天上院明日香贈與她的粉色水手服,粉白色領巾遮掩之下也掩飾不住發育姣好的身材,乳房正值青春活力,沒有胸罩也能直接頂起胸前領巾,就是內陷的乳頭都被眾人看得一清二楚,贏得周圍人一片嘲笑聲。

  

  

   在圍領遮掩下的無袖上衣卻能剛好露出少女蓄積汗水的腋窩,不得不說簡直是絕佳的設計。向下望去,粉白色短裙被白色寬腰帶束縛於盈盈一握的纖細腰間,堪堪遮住微微有些嫩肉的豐腴大腿以及少女兩腿之間的隱私處,讓她不至於立刻讓人窺伺到裙下風光,而柊柚子翹起的嫩臀卻顯得一陣風便會掀起她的裙擺。從表面看起來平平坦坦,看不出來里面有內衣存在的痕跡。真空上陣的少女足蹬一雙白色皮質短靴,內是奔波幾日後從來沒洗過被捂到有些酸爽汗臭的白嫩小腳。

  

  

  

   柊柚子平時洋溢著活力的深藍色眼眸此刻已經隨著大腦陷入操控而變得空洞起來,看起來如同一片白花花的雪窟,學院士兵們都不敢與她對上視线。而博士的寄生蟲正在她的大腦里面蜷縮著,輕聲嗡鳴動著延伸自己的觸須,擴展對腦部的操控范圍。

  

  

  

   左起第二個絞刑架看起來有些不穩,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看起來像是當時搭建絞刑架的學生偷懶,也不知道是這絞刑架經受了太過悠久的歲月,關節變得鏽蝕了。這具絞刑架前站著的是四個少女中象征鳥的黑咲琉璃。黑紫發色的女孩平時溫柔的特質已經從她身上每處地方完全消失了,暗紅色的眸子中就連寄生蟲給她帶來的凶狠都沒有一絲留存,瞳仁變得如同旁邊被清空記憶的柚子一樣空白。

  

  

  

   黑咲琉璃蓄著一頭濃黑色頭發,兩邊有兩縷紫色的挑染,耳垂處掛著藍色鳥羽制成的耳墜與用來束發的發繩上的翅膀裝飾相互呼應,表明主人卡組的特征。她的上身外套著一套象牙白色皮質無袖馬甲,內穿著灰色半袖。從旁邊能稍微窺探見豐滿挺翹的側乳。黑咲琉璃的雙臂自然垂落下去,她的右手手腕處和其他幾個少女一樣,都戴著精致的手鐲,此刻像是感受到其他的碎片存在,呼應一般緩緩發出聲響,身體卻毫無反應。

  

  

   少女灰色上衣的下擺從柔軟的腰肢中間開始分裂,被兩圈棕色牛皮制腰帶束縛於微微起伏的小腹,在胯間延伸開來。黑色的褲子包裹著一雙筆直又帶著些許肉感的美腿,稍顯豐滿的身體與同齡人相比更是誘惑十足,讓人感嘆溫柔內斂的美麗少女即將凋零,周圍卻無人敢主動挽留少女的生命。

  

  

  

   此刻誰敢站出來,就相當於和學院站在對立面。戲劇性的事情是:她的哥哥黑咲隼此刻已經被學院拘束起來,正被一群學院士兵押送走向關押榊游矢三人,不過一會兒兄妹二人就能通過顯示屏見到彼此了。

  

  

  

  

   黑咲琉璃的腦子和其他少女同樣也有著寄生蟲,只是她被抓獲最久,留在腦內的寄生蟲已經完全掌控了她的思維,顯得有些懶洋洋地趴在大腦溝壑內,完全沒有大幅度的動作。而沒有博士的命令,這具美艷半熟的嬌軀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待命。

  

  

  

   左起第三個絞刑架倒是新購置來的,完全沒有殺過人的青澀模樣與四女之間顯得有些成熟的凜顯得完全不同。四個少女中象征風的凜為了方便騎乘決斗留著一頭她們之間最短的頭發,青綠色的發絲短短遮掩住耳垂,兩邊嫩綠色挑染調皮地延伸出來,橙色的眸子如同白洞,看起來空落落的,像是能把周邊的光芒全部排斥出去一般。

  

  

  

   少女最令人矚目的是肉嘟嘟的粉嫩唇瓣,像是索吻一樣自然翹起。平時掛著溫柔微笑的嘴唇現在已經不在勾起弧度,淡漠地垮在那里,只要沒有主人的命令,就是松弛的一攤美肉。

  

  

  

   凜穿著緊身藍色皮質上衣,在腋下是白色布料,雖然質量一般,但是勝在騎乘決斗的時候足夠防風。脖頸處帶著黑色的check,掛著藍色的仿真寶石,微妙地體現出青春期少女愛美之心。

  

  

  

   少女發育良好的身材讓她的胸前頂起一塊明顯的凸起,就連竹馬都沒有撫摸過的豐滿乳房此刻在緊身衣下靜靜滴答著汗水,顯然有些悶熱。因為胸前的挺翹,腹部出現了一片留白,圓潤深邃的肚臍眼因為青春期少女喜愛潔淨,入口處看起來都顯得粉嫩軟彈。纖細的腰肢被黑色的腰帶緊緊束縛著,為了方便,凜只穿了粉色短褲,剪裁貼身的短褲下是一雙白色的護膝長靴,勾勒出少女經過良好鍛煉而纖細修長有力的小腿,顯得有種隱約的誘惑。

  

  

  

   最後一個絞刑架的榮譽落在了學院養育出來的賽瑞娜身上。平時有著碧綠色眸子,性格潑辣的少女再也不會此地破口大罵讓人放開她了。那經常皺起的眉頭現在隨著表情的淡漠逐漸放松和緩起來。

  

  

  

   但是賽瑞娜與其他三個少女的長相完全一樣,站在一起簡直讓人眼花繚亂,只能從發育程度以及服裝上來辨認少女的身份了。賽瑞娜上半身穿著學院特殊的紅色校服,里面是黑色為主,白色在脖頸處畫出v字型的打底,勾勒出少女雖然有些扁平卻十足柔軟且還在發育的胸部。

  

  

  

  

   腰胯處系寬棕色腰帶勾勒出曼妙腰肢,而下半身穿著緊身的牛仔質地白色短裙,想起來平時少女行動起來更是如同風馳電掣,卻奇妙般不知道怎麼不會走光,令人深思。順著潔白無瑕且包含力量的修長美腿向下往去,少女穿著一雙遮蓋住腳腕的系帶棕色牛皮靴,被這雙腳蹬上一下可不會令人好受。

  

  

   與其他幾個柚子一樣,她的左手腕上也有奇特的手鐲,此時那手鐲隨著主人的動作垂到最低處,隨著輕微的震動似乎馬上就要脫落。右手的決斗盤早已被卸下,空空蕩蕩的,看起來卻有些違和。

  

  

   因為本人的性格特征讓人覺得她如同烈火一般,自信驕傲的女生往往在學院中特立獨行而周圍那些平時不怎麼經常和她接觸的女孩子,看見她居然站在那里等待絞刑,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我就說她這種天天看不見身影的人一定在私底下做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小心她揍你,哈哈。”

  

  

  

   可惜少女已經再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命運而掙扎了。在這種嘲諷之聲充溢人群中的時刻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她說話,孤零零的少女就那樣呆板地如同死屍一般靜靜等候著命運的到來。

  

  

  

   就在這種悲哀的情況下,無腦遵從學院的學生只會為了死亡而無腦狂歡,看了這幫人的表現不禁會讓人沉思,如果四個少女不是零依的碎片,那麼她們每個人一定都能過上美好的人生吧?

  

  

  

   可惜已經沒有如果,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今天就要折損。學院為了滿足赤馬零王的一己私欲,已經殺死了不計其數的如同他女兒一般年齡的少年少女。

  

  

  

   赤馬零王的步伐不是很快,沉悶的靴子聲從走廊盡頭有節奏地傳到幾個維持秩序的士兵耳中,穿著學院兵制式服裝,上半部分被面罩遮蓋著的男人們對著教授行了個禮。而面目冷峻的教授沒有理會他們,戴著白手套的手在門把手上略微遲疑了片刻,還是推開了大門。

  

  

  

   鋪面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迎接他的有學院中被狂熱氣氛攜裹的年輕人們,四位面容相同的少女,還有一個站在陰影處瘦削而陰沉,雖然穿著渾身整潔卻給人一種陰森低劣氣息的猥瑣博士。

  

  

  

   看到教授來了,那博士討好般低聲下氣地向他行禮:“房間里的顯視屏已經組裝好,一切都聽從您的安排,一切都是為了偉大的學院。”

  

  

  

  

   “一切都是為了偉大的次元計劃。”赤馬零王呐呐呐道,似乎試圖催眠自己,卻無濟於事。

  

  

   房間內三個少年掙扎的模樣在講台前瞬間顯現出來,只有對著講台的位置才能看見。也就是說,只有零王,四個少女和博士才能觀察到他們或是憤怒或是不甘的模樣。四個少女處於完全被寄生蟲操縱的情況下,自然對屏幕內幾人呼喚聲音無動於衷。

  

  

  

   “可惡!怎麼會這樣!”少年們的口球倒是已經被摘下,嘴部已經重獲自由,只是整個身體還是被捆在十字架上。空氣中本來應該安神的淡淡檀香氣息,此刻卻完全安撫不了幾個痛苦的少年。

  

  

  

   紅綠發色的少年努力揮動雙手掙扎,捆著他的繩索卻紋絲不動。藍金發色的少年踢踏著身後木板,卻根本不能將十字架移動分毫。剛剛處於昏迷中的黑咲隼也被學院眾人丟了進來,現在才悠悠轉醒。

  

  

  

   在極端憤怒之下的鷹隼簡直要和敵人同歸於盡,可是黑咲隼現在連敵人在哪里都不能確定,被敲破了頭的少年處於片刻記憶混亂之中,順帶著視野受損。黑咲隼朦朧記得自己應該是被學院士兵偷襲中被刀割開了腹部肌膚,撕裂的傷口在搬運中貌似沒有包扎處理。

  

  

  

   如果有人掀起他的衣服便能看見,暗紅的內髒連帶著白花花的溫熱腸子都溢出半截,濃厚的赤紅色動脈血從腹部左側緩緩滲透出來,沾濕了靛藍色風衣,也逐漸暈染開了整片地板,鐵鏽的味道讓十字架上幾個少年都有些驚慌,卻根本無能為力。

  

  

   黑咲隼整個人倒伏在地面上,整個人看起來更是面若金紙,氣若游絲,似乎已經堅持不了多久的樣子。只有莫名其妙的一股氣息支撐著他堅毅地緩緩睜開暗淡的金色眼眸,將逐漸變得朦朧發黑的視线投向顯示屏——上面投射出的是四個樣貌相同的熟悉少女身影。

  

  

  

  

   只有離他近的游里看清楚了男人嘴唇嗡動的幅度,卻無心關注一個幾近垂死的人的喃喃自語。他注視著屏幕中四個少女的身影,面部卻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畢竟根據自己所知他和那些人都沒有什麼特殊的關系,只是離這和他面目簡直堪稱一模一樣的兩個少年便讓游里很有一種吞噬他們的衝動。

  

  

  

   可是這種隱秘的欲望只是在他的腦內波動著,毫無緣由的渴望從游里的內心蔓延而出,就像捕食植物的藤蔓一般逐漸占滿他的思緒。可惜游里自己也是自身難保,無能為力。只是他隱約感受到這十字架似乎有什麼魔力,在源源不斷地汲取他們的力量與體力。

  

  

  

   時間仍然在一分一秒間緩緩流失,下一秒,四個少女終於動了,應該是腦內的寄生蟲突然得到博士的命令,開始活動起來。猥瑣的男人洋洋得意地大踏步走到四個少女身前,對著台下的學生們開始每次處刑前的熱身講話,赤馬零王坐在他們的身後,像是平常社會中那些准備欣賞學生文藝匯報演出的校長。

  

  

  

   在長篇闊論之後,台下因為即將到來的處刑而興奮的圍觀群眾們終於聽不下博士對自己的發明創造的滔滔不絕的夸贊了,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肅靜!”赤馬零王的呵斥聲如同響雷一般讓浮躁的學生們瞬間安靜下來。他向博士投以示意的眼神,暗示終於這場絞刑要開始了。

  

  

  

   博士奸笑起來,他本來就給人一種猥瑣而得意小人的形象此刻更是變得不堪入目,只見他拍了拍手,四名少女突然在嘴中開始念著相差無幾的台詞,就像是運動會上優秀參賽選手一般,只是台詞之間透露出與人類本性截然相反的求死欲望。

  

  

  

   “我(柊柚子/黑咲琉璃/凜/賽瑞娜)在此宣誓,我將為了學院奉獻出自己的生命,為了學院的發展延續,我將在此申請絞刑,一切都是為了偉大的學院。”

  

  

  

   少女的話語被同步傳聲到少年們所在的房間內,像是幻聽一般,幾個人的面容上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只是他們再怎麼阻止,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瞬間濺入油鍋一般,少女們與其他絞刑犯截然不同的順從讓學生們的歡呼更是響徹雲霄。

  

  

  

   “……不會吧,怎麼會變成這樣!柚子!賽瑞娜!你們清楚自己在講什麼嗎?!”榊游矢聽到柚子講出這種話語簡直如遭雷擊,而旁邊兩人比起他的反應來說更是不遑多讓,游吾直接呆在原地當機。黑咲隼更是瞬間清醒了過來,只是沒人去扶起他,他只能堪堪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黑咲前輩,小心身體!”榊游矢出聲制止他的下一步動作,黑咲隼似乎聽到了,卻根本沒有反應,他已經幾乎麻木了。

  

  

  

   而台上幾個少女終於踩上了絞刑架下的踏腳凳子,纖細的脖頸已經如羔羊一般順從地套在了粗劣的麻繩上,繩索還沒收緊便在平時嬌生慣養的肌膚上面勒出一片淺淺的粉紅色痕跡。

  

  

  

   經常圍觀絞刑的人都知道,一場絞刑往往要持續半個鍾頭,根據受刑人的生命力和處刑器具來說還能推延更久,更能給被處刑人帶來痛苦。而平時學生們私下還有開盤:賭哪個人能堅持更久,賭死亡的順序等,根據難度,獎勵也不等。

  

  

  

   如果誰賭贏最後一個死去的人,而且將前面幾個賭盤都贏下來的話,還能獲得豐厚的獎勵——從自己賭贏的屍體上割下來一塊任意部位,重量達兩斤的肉。贏家也能通過寄付給食堂直接烹飪好,夠吃好幾天了。

  

  

  

   四個少女此刻都已經將繩索套在脖頸上,博士操控著蟲子,蟲子操控著少女們的雙足踢開凳子,就在雙腳離開地面的一瞬間,寄生蟲離開了她們的大腦,只留下在各個器官內部排出的蟲卵。

  

  

  

   博士改進的寄生蟲卵會吸收宿主大腦的組織供養自己生長,更令人作嘔的是它們會將宿主剩下沒有營養存在的腦組織混入宿主的人格,變成透明的果凍般物質通過人體的孔洞排出體外。四個少女的神智也此刻隨著蟲子的離開完全恢復了清明。

  

  

  

   柊柚子看著屏幕中被拘束起來的榊游矢,還沒來得及驚訝。就在這種情況下,猛然下墜的重力讓她意識到自己居然懸吊在半空中,脖子上還套著繩索。溢出的求生欲望隨著神智的回歸變得比誰都瘋狂,少女從聲帶處響起微弱的救命聲,嗬嗬的短促呼吸聲完全讓人聽不清她的求助,就算是能將自己的呼喊響徹學院,怕是也沒有人能夠從絞刑架上救她下來。

  

  

  

   少女的乳頭因為充血變得紅腫挺立,沒有穿內衣的裙底此刻都不需要微風浮動,從她大幅度的掙扎就能將少女的隱私部位一覽無余,讓圍觀群眾開始起哄。

  

  

  

   淡淡的汗香隨著柊柚子劇烈的動作溢散出來,本來愛美的少女此刻卻看起來異常丑陋,缺氧發紫的面容變得無比扭曲,連鞋子都散落在人群中,露出雪白的腳丫,足弓繃起一個圓潤的弧度,美中不足的是此刻因為血液逐漸朝向足部沉積,一雙嫩腳看起來逐漸變得腫脹起來。

  

  

   拜托了,無論誰都好,救救我……她幻想的希望最後還是完全落空。少女白淨的雙腿在空中顫抖著打著彎,像是要尋找一個落足點,最後卻落於空洞。柊柚子的腦海中閃現過的是父親、同學、朋友的面容,以及之前在倉庫碰到的神秘少年游斗,以及兩人長相完全一致的自己竹馬榊游矢的表情。

  

  

  

   啊啊,這樣在你的面前緩慢掙扎死去的我,一定很狼狽吧,她這樣想著,卻忍不住苦笑起來,氧氣已經完全從肺部消散了,寄生蟲的卵在逐漸吞噬她的意識。

  

  

  

   就像生前的走馬燈一般,被迫回顧了自己的一生,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又被迫接受死亡的少女隨著缺氧面容逐漸變得青紫——即使是被戲稱為健壯柚子的女孩,美麗的身體在絞刑架上也只是堅持了二十分鍾左右便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隨著少女的死亡,作為扎克碎片之一的少年更是雙眸赤紅,盛怒似乎讓他激動到要摧毀整個世界,卻因為力量與體力已經在長時間的拘束中完全被吞噬變成了笑談,他只能悲憤地握緊自己的手掌,任憑指甲攥破皮肉滴落血液,從見證青梅死亡的這一刻起,榊游矢與學院不共戴天。

  

  

   死前最後一句還在呼喊竹馬姓名的可愛女孩已經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死後的軀體,一股散發著騷臭的淡黃色尿液順著一雙失去生機的美腿緩緩流下,沾濕了她下方的透明玻璃缸。

  

  

  

   那是為了不讓少女的人格排泄物遭受汙染提前放置好的玻璃器皿,只見失去生機的少女括約肌放松下來,子宮內部的蟲卵率先破卵而出,大腦處的蟲卵緊隨其後,從眼睛耳朵等孔洞處爬出。身體內部殘留的人體組織被消化成淡粉色的半固體,甚至夾雜著血絲,噗嗤一聲從腸道內部緩緩排出。里面還混合著柊柚子的人格,隨著啪嗒啪嗒的黏膩聲音完全掉落在器皿內部,沒有一點丟失。

  

  

  

  

   第一朵幻奏之花完全凋零。

  

  

   與柊柚子相反,黑咲琉璃那邊卻不是很理想,她的絞刑架完全不能承受豐滿的肉體,之前就已經搖搖欲墜,此刻更是已經在崩潰邊緣。少女睜大暗紅色眼眸,內心滿是驚訝與絕望,試圖在眾人間尋找兄長的蹤跡,卻悲愴地看見屏幕內鋪天蓋地一般洶涌的血跡,嘴角沁滿血跡的黑咲隼似乎也感覺了妹妹的視线,與她四目相對。

  

  

  

   啊,如果有哥哥陪伴的死亡,似乎也不是那麼讓人害怕了。就是少女甜美的笑容看起來卻分外勉強。氧氣從大腦中逐漸流失,用力呼吸也不能從四周汲取分毫,只是因為器官在逐漸停止工作,名為黑咲琉璃的女孩所經歷的人生如同幻影一般從她身邊流逝過去,從幻覺清醒後才發現面對著赤裸裸的死亡。

  

  

   隨著時間過去,絞刑架更加搖搖欲墜。終於在黑咲琉璃和絞刑架一起堅持到第十三分鍾時,梁木斷裂,可笑的是少女隨著絞刑架斷掉的木頭一起重重摔死在地上,頭部著地的生還率不會因為高低而改變。少女脖頸處硬生生斷裂開來,露出白森森的骨碴,與斷裂的血管溢出的血液混合著泡沫澆濕了地板,顯然是沒救了。

  

  

   還沒孵化完全的寄生蟲幼體發出淒慘的叫聲,不是因為宿主的死亡,只是因為部分同伴被壓爆流出了令人作嘔的汁液。

  

  

   在妹妹死去幾乎是同時,黑咲隼似乎也堅持不下去了,他緩緩閉上自己暗淡的金色雙眸,腹部的血液已經不再流淌,不是因為傷口已經愈合,而是因為再也沒有一滴血能從身體內壓榨出來。黑咲隼胸腔內的心髒也緩緩停止鼓動,就像一個奔波很久的人終於找到最後的歸宿,永遠回歸甜美寂靜的死神懷抱。

  

  

  

   周圍的學生卻都發出哀嘆的聲音,不是因為少女的死亡,而是因為少女不合時宜的死亡方式。不少賭博失敗的人更是大發雷霆,試圖衝向講台中央將少女的屍體拖出來泄憤,卻被維持秩序的學院士兵阻擋了回去。

  

  

  

  

   兩只鳥被命運的玩笑扼死。

  

  

   周遭怎麼這麼嘈雜,是在舉辦騎乘決斗嗎?剛剛清醒的凜眨著恢復高光的眼睛看向四周,旁邊三個不認識的少女以及自己都被繩索吊了起來,試圖掙扎下來也是無濟於事。而顯示屏內游吾看見青梅已經醒來,激動地試圖從十字架上跳躍下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

  

  

  

   “凜!能聽見嗎?!”少女流著眼淚,像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她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奈地對著游吾苦笑著,纖細的雙手扣挖著脖子間越來越緊的繩索,重力試圖讓她回歸大地,而堅固的新絞刑架卻冰涼而堅硬,就像死神的懷抱,又像是她和游吾騎乘決斗時風吹拂自己身體的感覺。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背著游吾偷偷摸出衛星區,想去騎乘決斗的地方看看,卻意外撞到了千年難得一遇的飆車黨。只是那些飆車黨沒有發現她,反而是路過的人被迅猛的衝擊力當場撞死,腦漿迸裂,碎裂的美麗藍色眼球都滾到了她的腳下。

  

  

  

   為什麼突然想起這件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小事,就連大腦也不知道了。她凝視著天空,就像凝視著小時候的那個天真的自己和游吾,相信憑借兩個人就能打破上層與衛星區的偏見,真是天真的可愛。

  

  

  

   她就這樣漫無邊際地暢想,耳邊同時傳來游吾的呐喊,眾人的嘲笑,以及旁邊少女們的掙扎呼救,直到眼前變得一片昏黑。視野完全失去了方向,凜的大腦完全停止工作,粉嫩的嘴唇此刻變得青紫,從口齒間溢出白色的泡沫。而少女的靈魂化作自由的風,無憂無慮地刮過每個次元間每一寸土地,就像一開始游吾和她說的童話故事:無論貧窮、富貴;也無論干淨還是肮髒,人人都應該是平等的。

  

  

  

   游吾的痛哭聲也似乎要穿破生死的藩籬,傳到身處黑暗的死者那邊,人死後一段時間之內聽覺還是能夠繼續工作的,凜還能聽到,只是無力回答了。

   少女死後依舊和普通人一樣都會失禁,青綠色人格被排泄出身體,伴隨著尿液滴滴答答一團一團地落入玻璃缸內,發著熒光的人格排泄物似乎還有知覺一般,稍微晃動了一下,又歸於平靜。幼體寄生蟲們從宿主身上緩緩爬出,晃動著觸須布滿了整具屍體。

  

  

   正是因為竹馬一直而來的鼓勵,凜在絞刑架上才能夠堅持了地獄一般的半小時,贏得了台下賭鬼們的一致喝彩。“怎麼樣,我就說她身體看起來這麼健康,肯定能堅持很久吧。”“還不是你小子走狗屎運。”

  

  

  

  

   第三縷清風攜裹少女自由不屈的靈魂。

  

  

   最後一個絞刑架上的賽瑞娜恢復神智後,卻一反常態般沒有大喊大叫,雖然身體還留有余力,不過她的心已經完全死了,本來生她養她的學院已經完全拋棄了自己,氧氣的缺失卻讓賽瑞娜更加清楚地認識到游里連同自己都是棄子罷了,而學院不需要的棋子還有很多,很多,今天是她,明天說不定就是其他人……

  

  

  

   罷了,自己都要死了,還能擔心誰呢。她都懶得回顧自己慘淡的一生,如同無頭蒼蠅一般被蒙在鼓里的傻子,學院的牽絲木偶,要不是自己身份特殊,怕是早死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了。晃動著的藍色馬尾如同月光下的小動物一般,她咬破後槽牙暗藏的毒藥,是苦杏仁的味道。

  

  

  

   寄生蟲幼體此刻還在體內擠來擠去,鼓脹著她的腹部和子宮,以及大腦。這種惡心的感覺讓賽瑞娜不願自己生前還得遭受蟲子的侮辱,毅然決然地選擇用自己藏好的毒藥自我了斷。她任性的舉動一概符合自己的性格,為了自己活下去的人生才是最美好的。

  

  

  

   只是寄生蟲卻因為宿主身體內的毒藥紛紛死亡,本來打算承接人格排泄物的玻璃缸現在滿是死掉的幼蟲以及破裂的卵。

  

  

  

  

   第四輪圓月再也照不到融合次元。

  

  

   到此為止,四位少女完全失去了最後一口呼吸,三位活著的少年中兩人幾乎悲痛到失去意識,地上安靜躺著反叛斗士的屍體隨著榊游矢再也聯系不到的游斗的靈魂,以及妹妹的靈魂一起共赴天堂。

  

  

  

   而赤馬零王只是突然疲倦了。不是身體上的疲倦,他正值壯年,精力充足,按理來說只是坐著根本不會消耗多少他的體力,目睹了不計其數人類性命消散的他本來應該是冷酷無情的,只是單純目睹四個少女因為他的一手決定便離開人世,他突然對恢復自己死去女兒的決定無端感覺到了後悔。

  

  

  

   人死不能復生,往事如煙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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