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朗帶凌雲逛新開的網紅金街,耐心排長隊給她買海鹽芝士奶茶、 網紅芝心老婆餅,看她小口小口的吃剛出爐脆得掉碴的老婆餅,著急的哄寶寶慢點吃,別燙著,燙著今晚就接不了吻了。
她瞪他,能不能浪漫就浪漫?
他搖頭,不能。心癢,必須胡說八道止癢。
陪她走走逛逛,沒有牽手或攬腰的親昵動作,但神態、 氣氛間都是甜膩。
看他身處年輕人中間,倒也不違和,反而挺招人,頻頻有小美女請他幫忙照相,她既驕傲又不滿的咕嘟嘴,然後又臉紅的想起這個英俊得可恥的男人昨晚瘋狂的樣子、 只有她知、 只為她瘋狂。
他又指了間網紅打卡店,“牛排杯,爸爸去給你買,”臨走低頭在她耳邊低語:“寶寶得吃胖點,才有氣力挨肏。臉紅想什麼呢?想昨晚爸爸怎麼肏的?”
她臉色更紅瞪他,他趕緊溜去排隊。
她邊走邊吃牛排杯邊問他怎麼知道這些網紅打卡點,他笑笑說約會總要先做好功課,又說他是那種什麼都會安排好的男友,不喜歡出門討論半天“隨便”到底是什麼。
她說她就喜歡約會有人都安排好。
他便說噢,那咱們正合適,凌小雲。
兩人在人來人往的步行街上小聲的說些只有彼此聽見的小情話。
她不免感嘆,他應該是個會浪漫的男朋友,可惜最好最適合談情說愛的年齡被小屁孩時的她綁住。
——那時的她極“不懂事”,他晚上遲一點回家,她便一會一個電話連環追CALL,他也是夠耐心,她的每個來電都第一時間接聽,仔細說他在哪,還有多久才能回,哄寶寶乖,哪個女生肯和這樣的他拍拖?
她走累了,他拉她上影城看電影。見他高高大大捧著個超大爆米花紙杯有點略傻擠出人群向她走來,她笑臉如花,從沒有這麼開心過。
父女倆倒是真的全程認真的看電影,時不時相互簡短詢問劇情,一大一小兩只手偷摸摸在扶手下十指交叉握著。
散場出來遇到凌雲的同學林婉和一小群高中同學,凌朗遠遠的在一邊等著。
望向這群少年少女中的凌雲、 他腦里第一念頭是:這是我的女兒,倏的她長這麼大了,雖然略顯瘦削,氣質可比別人好多,她是我的千金寶貝。
當然也掠過一絲情欲暴涌的妄念:昨晚是如何瘋狂的把她壓在身下、 進入她……
他突然明白,不管他如何刻意的想彌補她的人生缺憾,想把她當成他的“什麼”或讓自己扮演另一個角色都繞不過“她是他的女兒”。
實在無需刻意,他還是他,她還是她。
宿命的關系無法更改。
她跟同學揮手告別,朝他走來,“想什麼呢?”
“你猜?接下來我們去哪?”他答非所問。
嗯,她真猜不出,她也沒想到爸爸會帶她來小情侶們才會來逛的網紅步行街,再看一部有點傻白甜的青春愛情片。
上車幫她系好安全帶,才親了她一下,“憋死我了,一直想親寶寶。休息會,到了告訴你。”
他竟帶她到離市中心一個小時車程的野海小山灣——看夕陽。
望向她爸,帶著迷戀和感動,他摸了摸她的發尾,暖暖的笑說:“下車,寶寶。”
被兩個小山包擁著的一片小海灣,沙平浪涌,夕陽如畫,風景確實好,更勝在尚未開發,只有零零散散的游客,他讓她閉上眼,聽海風呼呼、 海浪一波波來又去嘩嘩的聲音。
“心情煩雜時,會開車過來,爬上右手邊的小山包,看海吹風,抽幾根煙。”他說。
還真像一個跟女友介紹習性的男人,他又問:“你呢?心情不好時會干嘛?”
她低頭淺笑,想告訴他,終還是沒有,因為、 他是老狐狸爸。
“嗯?”他又來這句,尾聲上揚,磁性十足。
“也就喝杯咖啡、 看看書、 插個花作個烘焙,不過我心情一直挺好、 性子好。”她惡搞優雅小姿女人的腔調作答。
“哈哈!”他大笑,“能做個人不?”
父女倆在沙灘上漫步,零散的幾個游客中,他們的回頭率極高,緣於凌朗雖著休閒便衣也一派氣宇軒昂,也緣於兩人讓人琢磨不透的關系,說是父女嘛年紀實在靠不上,說是情侶嘛,舉止間又毫無親昵的動作。
她跑去踩水玩,他便安靜的抽煙等她,間或偷拍夕陽下的倩影。
橙紅的晚霞鋪滿天際時,父女倆望著海天盡處默契的同時發出贊嘆。
“頭發有點長了,你說我留長發好不好?”她邊走邊看著腳丫子問。
“都好,”他提著她的鞋子說,正當她有點不滿也有點訝異他竟會如此、 敷衍時,他悠悠的一本正經的說:“別留太長,做愛時會壓著、 扯著,破壞氣氛和節奏。”
她瞥了他一眼。臉色微紅,卻覺得、 這種別人聽來猥鎖的對話、 於他們,是幸福的小密碼吧?
吹著舒服的海風,看著偶爾掠過海面自由得讓人妒忌的海鳥,他突然問:“你知道你名字的由來嗎?”
不是凌雲壯志的意思?
她望向披染橙衣的海面,“姑姑說,你想要個男孩,有和你一樣的志向。”
他搖頭,蹙眉,“你聽他們嚼什麼舌根?”
過了一會緩緩的說:“給你起名兒的那天,我想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我不止沒錢,還太年輕,不懂得如何做個好父親,但是你來了,我要一輩子為你操心了,這種聯結打不散、 扯不斷,那天,天氣真好,風清雲朗,凌雲,凌朗,由此而來,什麼屁凌雲志,就算男孩,我也不需要他有什麼凌雲志,我給他打天下,他好吃懶做沾花惹草就行。”
凌雲、 凌朗,風清雲朗。原來。她點頭,再點頭。嗯,真好。聯結那麼早就種下了。
他攬著她的肩看夕陽從海面上隱去,繁星遙掛天幕,一彎勾月,像在勾誘人做點什麼壞事。
“這里夜色還真美。”他說。她肩上的大賊手緊了緊,“你的胴體比夜色還美,如白玉般,兩點紅嫩、 一鞠黑森林比這勾月還勾人。”
她無比嬌羞低頭卻抬眼瞪他,他壞笑。
踏著月色而歸,她在車上回味不已,他給了她一整天的意外,她以為他會帶她去游艇會或包個西餐廳,結果他帶給她的是純粹的浪漫。
車上流淌著周董含糊不清的“我要帶你去我外婆家,”兩人相視一笑,對,就是這種簡單的浪漫,多金的成熟男人,花心思而不是花錢陪她約會。
“日料、 這海邊的海鮮大排檔、 粵菜會所,挑一個。”在車上,他說。
都想選,她思忖了半天,選C吧。
晚餐才體現了凌朗的成熟成功男人手筆,私密性質的會所包廂,兩人不必再那麼拘瑾,呷著黑皮諾,喝兩口老火湯,深情款款、 眼神勾膩的看向對方。
她還是年輕了點,說起了姑姑說的那些糟心事。
他又笑了,這回的笑有譏意,“想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你?傻,他們怎麼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麼想。”
他說起上回奶奶姑姑過來,帶她們上公司走了一遭,她才明白他不是開個小公司小店,大兒子就算插進來估計連個保安也做不了,現在也不催他再婚了,轉而想讓老大的兒子或孫子過繼給他,回去後想著各種借口要錢,就差說他賺的錢得分一半給老大了。
凌雲忿忿,他打拼的時候這些人好吃懶做還賭錢,奶奶眼里從來只有大伯。
“她護著她的大兒子,為他謀劃不勞而獲的均貧富,我護我的寶貝女兒,這道理她就是不懂。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沒得商量。”他小醺後眼神迷離的望著寶貝女兒,手背撫著她的發尾,艱難的蹙眉補充:“不是我們這樣了,才一切都是你的……”
“明白。”她急急說道。怎會不明白。姑姑說過,她爸沒錢時還是給她買最好的紙尿褲,什麼破做派。
他們這樣,並沒改變他們最根本的關系,他用眼神告訴她、 他的頓悟,不必糾結怎麼相處,他們始終是父女。
他對她的愛,復雜也純粹,純粹到單獨用“愛”這個字形容就可,純粹到錯得離譜、 遭世人唾罵。
“爸爸,做你的女兒真好。”她看著他說。
“哎,”一聲淺嘆,揉握桌上她的纖纖玉指,“爸爸希望,十年、 二十年後寶寶還能這麼想、 這麼說。”——希望你永遠無悔這份不容於世的違常背德。
她淺笑,搖頭,還是那句話,“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
緣於這份關系,他們的約會難免會有別扭的話題、 表情,並不如純粹的男女約會那般。
但於他們來說,這是屬於他們獨特的浪漫,還有獨特的告白。
酒足飯飽,他帶她在市民中心廣場看音樂噴泉,坐在廣場台階上看女人們跳人間煙火氣十足的廣場舞。
風吹酒勁起,彼此相視,都在對方眼里看到情欲涌動。
他喊的代駕也來了,坐在後座上使勁憋忍滿身亂竄的欲火,連對視也不敢了。
回到套間關上門,凌朗狂亂的剝去寶貝女兒的衣服,把人打橫抱起往淋浴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