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主動打破僵局。
周六,媽媽依然放下了工作待在家里,雖然她還在和我冷戰,但也沒有食言。
趁媽媽上午在畫畫的時候,我拿著一本數學練習冊走過去,故作抓耳撓腮的樣子,捧著練習冊蹲在了媽媽的身邊,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眼巴巴地望著媽媽。
媽媽自然注意到了我,眉頭緊皺地朝我看了過來,鳳眸清冷,面若寒霜,淡漠地問道:「蹲在這里做什麼?」
「我,這道題我不會。」我滿臉虛心請教的樣子,翻開練習題捧到了媽媽臉前,再往前就差點把練習冊按到媽媽臉上了。
媽媽的臉色瞬間變得精彩起來,鳳眸里的清冷淡漠漸漸轉變成迷茫,臉色古怪起來,青一陣白一陣的,她當年是靠藝考進入央美的,文化科成績也就過了本科线,連二本线都沒到,而且數學成績也不突出,何況這都過了近二十年了,鬼記得高中數學學了啥啊?
媽媽咬著紅唇,眸波閃轉,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這道題,我忘了用高中數學怎麼解……」
「難道您還能用大學數學解?」
我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望著臉色嚴肅的媽媽。
媽媽皺著眉頭做出在思考的樣子,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高等數學的知識,自然能解低等數學的題。」
我才不信,但也不好戳穿媽媽,說道:「我高中數學都沒弄明白,您說大學數學,我更不懂了,那這道題您就是不會唄?」
「那這道題呢?」
不給媽媽解釋的機會,我又找了一道不同於剛才類型的題,虛心向媽媽請教。
媽媽瞪了我一眼,懶得再演下去了,但又不承認自己菜的事實,有些生氣地道:「上課不認真聽,現在跑過來問我,我一個畢業快二十年的人,早忘得一干二淨了。」
「那,那我問誰去?」我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支支吾吾地道:「在所有學科,數學提分最快,現在家里只有您能輔導我功課了。」
媽媽皺了皺眉,「別找我,我幫不上你,給你請一位家教老師。」
我一聽不樂意了,這可不是我的本意,於是趕緊說道:「外人哪有自己人盡心盡力啊,要不咱還是把姑姑請回來吧!」
鑒於這幾天和媽媽冷戰著,關系僵持不下,我又開始懷念有姑姑作為「軍師」為我排憂解難的日子了,於是便想找個理由把姑姑請回來。
誰料媽媽一聽,臉色微變,目光凌厲地盯著我,「你又不安分了是吧?」
媽媽真是太敏感了,到現在還對姑姑和我之間的關系存在著誤解,我深深吸口氣,臉色凝重地看著媽媽,「我發誓,姑姑那晚絕對是沒有任何私心地幫我!」
「您誤會我們了!」
媽媽盯著我看了半天,像是要把我心里的想法看穿似的,眼神凌厲,「要是讓我發現你禍害小雪,我讓你這輩子都做太監。」
我聞言怔住了,呆呆地看著媽媽,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難道在媽媽的心里,姑姑比我這個兒子還重要嗎?竟然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看著我茫然無措的表情,媽媽臉色復雜,輕輕嘆了口氣,「你姑姑不欠你的,知道嗎?」
媽媽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因為她覺得她是欠我的,所以就……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不是很明白,但是在媽媽威懾性的目光下,怔怔地點了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隨即又反應過來,我對姑姑真的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啊!
可能偶爾對姑姑忍不住產生一些衝動,但那是在欲望驅使下男性對女性的生理本能反應,畢竟姑姑的魅力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男人也頂不住,何況是青春期的我呢?
但和媽媽相比,我對姑姑真沒有那種禁忌的想法,至少以前和現在沒有!
念及於此,我內心坦然無比,目光明亮地看著媽媽,語氣無比堅定道:「姑姑是陪著我長大的,是我的親人,我怎麼忍心會傷害她呢?」
媽媽聞言怔住,一臉苦澀地道:「所以我不是你的親人?」
「不是,媽媽是我最親的人。」我急忙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解釋道:「不管是從血緣關系來講,還是從遺傳性來講,母親都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父親其次。」
媽媽怔怔地盯著我,沉默不語。
我也沉默了半晌,醞釀著語言,斟酌著想法,緩緩地說道:「可能是從小沒有媽媽陪伴,對媽媽執念太深,所以一旦擁有後,就不想再失去,我無法接受媽媽再次從我的人生消失。」
「也可能是作為人類的天性使然,對母親有天生的依賴性,我不知道該如何愛媽媽,但每次看到媽媽時總是不受控制地產生不該有的念頭,欲望越是壓制,積累就越深。」
「所以每次衝動之後,我也後悔……」
「你不瘋的時候,倒還是人模狗樣的。」媽媽長嘆一聲,有責怪的意思,滿臉惆悵道:「就真的忍不住嗎?還是我對你不夠狠心?」
「都有,都有,我忍不住是一方面;媽媽對我寬容也是一方面,畢竟是母子,您再生氣又能拿我怎樣?要是換作別的女性,早就送我蹲監獄了,但您很愛我,肯定不會這麼做。」
我有理有據地分析道,但說完這句話又覺得不對勁,童老師不沒有把我送進去嗎,看來這話也是不絕對,只能說我運氣好。
「我,我絕不會再心軟了!」媽媽聞言頓時一臉肅然,警告道:「你最好是能忍住,否則後果自負。」
我一聽頓時人麻了,要是我能忍住哪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於是心里頓時有了想法,試探性地開口問道:「有什麼後果?」
媽媽微眯著鳳眸,語氣冷漠地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媽媽要是正面回答我,我心里還有底。
她這麼一說,我心里反而沒底,只好苦著臉道:「要是忍不住,我能用別的法子不?」
媽媽沉默不語地盯著我,似乎在等著我說下去。
「我,我可以用您的絲襪嗎?」我壯著膽子說完這句話,臉迅速紅到了耳根子。
媽媽鳳眸圓瞪,呼吸急促了起來,劈手奪過了數學練習冊就要朝我腦袋上扇過來,我急忙解釋道:「媽媽您都可以用自慰棒解決,我也可以給自己找個合適的東西吧!」
啪!
不說還好,一說媽媽似乎更生氣了,揮舞著練習冊不要命第朝我腦袋上反復扇打著。
我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任由媽媽手中揮舞著練習冊扇打到手臂上,反正也不是很疼,等媽媽氣消得差不多了,我才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反正您的絲襪換下來都要洗,讓我用一下也用不壞,我忍不住的時候用您的絲襪解決一下,堵不如疏,疏通了就不用再忍著,也就不會做出衝動的事情!」
「您仔細想想,這不是利大於弊嘛,而且還是利遠大於弊!」
「僅僅是用一下您的絲襪,就能把罪惡的源頭扼殺在搖籃中,何樂而不為?」
媽媽瞪了我半天,硬是一句話也沒說,最後憋出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