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廢棄靈田
沈劍南叼著一根冰原上罕見的野草,獨坐在玄天宮一座觀天塔的頂樓,俯瞰著宗門低階弟子們練功做雜活。
距離初次入侵美母沈月如的夢境已過去五天。
自那之後不論他怎樣嘗試驅動陰陽馭奴蠱,都沒能再次衝進仙子美母的夢境之中。
不僅如此,王婉柔也再次不所蹤。
原本進展順利的調教征服計劃卻僅僅完成了開頭的一步就停止,這令沈劍南無比惆悵。
難道是自己的行動已經敗露?
還是自己使用蠱的方法有誤?
沈劍南愁緒萬千,好在自從那日打敗姜芷雲之後,劍道家老左塵殤便沒再提起劍境一事,每日練劍的功課上也輕松不少,讓心事重重的他得以喘息。
要說好消息倒也有一個,沈劍南發現自己的修煉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自己不久前剛剛突破煉氣五層,五層初階到達六層少說也應該花費一個月的時間,可眼下僅僅過去七天左右,就已經精進至五層巔峰瀕臨突破。
他想,這或許也是陰陽馭奴蠱帶來的增益吧。
見時間已過正午,沈劍南愁嘆一聲,一躍從觀天塔跳下,如飛燕一般寂靜無聲,穩穩落地。
他在劍術體術方面一向天賦驚人,現在更有五層初階對體魄經脈的加持保護,區區九丈高的觀天塔躍下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這麼干等也不是辦法,打聽點情報吧”沈劍南想著,陰陽馭奴蠱現在在他的手里,王婉柔沒辦法像上次一樣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也是理所當然的,但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不論如何,先找到她本人問個明白,才好確定下一步的行動。
他轉身前往了低階弟子們的修煉場地。
眾弟子們見了沈劍南都是作揖行禮,稱一聲少主,然後趕緊遠遠躲開,在他們眼中,這位沉默寡言永遠冷著一張臉的少主來找他們這事實在反常。
況且,幾天前還有另外一件駭人聽聞的大事——同輩中最為優秀的出眾的新晉內門女弟子姜芷雲,竟然在劍場被這位少主輕松戰勝,甚至是饒了一命。
沈劍南的實力究竟如何,眾人都未曾見過,是個深不可測的謎,但那位姜芷雲有多強悍他們可都是親眼所見,年僅十八歲的她不但修為達到了煉氣五境即將衝擊六境,劍術更是遠超這個年齡該有的犀利,是此屆中唯一一個膽敢主動選修劍術的弟子。
玄天宮有三位家老,分別教授三門技藝,【演算天象】,【修真煉氣】,【劍術】,統稱:玄天宮三絕。
為首的是玄天宮的看家本領——演算天相,擔任教授家老的是【神算絕】陸妙,卜算命途講求機緣和命運,因此收徒也是看緣分,能否修行此道在入門拜師時便已分曉,因此僅有大約十分之一的玄天宮弟子修煉此門。
其次是修真煉氣之技藝,司教修真煉氣的家老【鬼童】歲重陽,修真煉氣突破境界是這個世界上修真者的核心追求,境界的提升可以增進肉體筋骨神識,即便是最獨立於修真煉氣的劍道,也會因為體魄的增強而提升防御性能,因此修真煉氣是玄天宮每個弟子的必修課,這一點和大陸上其他修真宗門並無區別。
最後是劍術,司教家老是左塵殤,修此門之人數以個位數計,因為左塵殤立下的規矩是“生為劍修,死為劍鬼,斬我慈悲,萬死不悔”,意思就是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劍修死在劍下也是理所應當的結局,能活下來就是最強的。
別的法門都是越修越長生,唯獨劍修,越修越短命,人都惜命,自然就沒什麼人敢選這一門。
對於門下之徒寥寥這事,左塵殤自己倒不介意,覺悟不夠的人練劍也是白搭。
姜雲芷,便是除沈劍南這個劍法雙修的少主以外,三年來唯一的一個劍修。
沈劍南叫住了一個看起來很機靈的弟子,“你,過來。”那弟子老鼠一般機警的脖子,被這一聲命令嚇得猛地一縮,一臉如臨大敵,反復確定了少主真的是在叫自己,才戰戰兢兢極不情願的走了過來,聲音顫抖“少,少主,有何吩咐?”
“沒什麼,找你閒聊。”沈劍南心想,如果直接問王婉柔的去向會顯得很突兀詭異,索性扮作閒聊,從向來擅長傳流言的低階弟子這里旁敲側點情報出來。
可那弟子頓時臉都綠了,心想壞了,要是這少主真有事找我倒還事小,這沒事把我叫住說什麼“閒聊”,分明就是給教訓我找由頭做鋪墊啊!
低階弟子兩股戰戰,顫巍巍地問,“聊……少主大人想聊什麼?我知道的一定全說!”
沈劍南此時也偷偷直冒冷汗,自己和宗門里這幫同齡人向來沒什麼交集,自己到底是說錯了啥讓對方害怕到這種程度,難道自己長了一張凶神惡煞的惡人臉?
於是沈劍南艱難的擠出一個不熟練的笑臉,試著輕松的說道,“嗨,這不是閒著無聊嘛,找人聊聊天。”
可沈劍南那張冷峻的臉上突然出現的不自然假笑,讓低階弟子身上的惡寒更甚,腳下一軟差點栽倒在地,“少主大人我是個老實人,可從來沒敢亂傳什麼有的沒的,少主大人千萬別聽那些人胡言亂語啊!”沈劍南嘆了口氣,從腰間掏出兩塊靈石,拋給低階弟子,“最近宗門里有沒有發生啥有意思的事,講給我聽聽。”
兩塊靈石作為貨幣的價值大抵相當於普通凡人半個月的開銷,雖不算闊綽手筆,但在這個窮苦極北之地也算得上誘人的賄賂。
低階弟子接住靈石,又瞧了一眼沈劍南,臉上的恐懼緊張瞬間不見,立刻轉成一副諂媚的笑,一邊說著,“少主這就客氣了”,一邊環顧四下無人,小心翼翼地把靈石塞進鞋底。
“要說有意思的,那就要數前幾天您在劍場大敗姜芷雲這事呀,同輩弟子們都傳瘋啦!可算是幫我們好好出了口惡氣!”
沈劍南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出了口惡氣?”
“哎呀少主有所不知,這女的傲得很,仗著自己修為高,身手好,不但總痛打我們這些男弟子,還每次都下狠手,不是骨斷筋折就是破相。”
“她為什麼打你們?”沈劍南托著下巴,似乎在想什麼。
“呃……”低階弟子撓了撓頭,“這麼漂亮的美人,誰不想親近親近呢是吧?一開始,誰知道她這麼厲害啊,現在不光是找她搭訕,就連我們找別的女弟子調笑,有時都要被這個冷臉冰山美人痛打一遍,實在可恨!”沈劍南回想起姜芷雲那張利落齊肩短發下的俏臉,的確是美艷絕倫,若拋卻她眼中的英氣與殺氣,甚至是可以和母親沈月如比肩的冰山美人。
“難道宗門里就沒有比她更漂亮的了嗎?”沈劍南接著問。
“那……哎?”低階弟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幾天前深夜要起夜出恭的時候,路上好像看到過一個沒見過的年輕女弟子,長得那叫一個美啊,所過之處還有陣陣花香,穿著咱們宗門的衣服!”
錯不了,那一定是王婉柔。
沈劍南心中一喜,竟如此巧合被他問出了线索,但他臉上還是那副風平浪靜的樣子。
“噢?玄天宮總共不過三百來人,年輕弟子也就半數不到,還有你沒見過的女弟子?你莫不是在耍我吧?”
“哎呦,小的哪敢跟少主說假話,句句屬實!那少女十八九歲的樣子,真真的美若天仙!小的一時間看的忘了神,所以……回房時候換了褲子……”低階弟子一臉尷尬的咧了咧嘴。
“那白天里你都沒再見到過她?”沈劍南繼續旁敲側擊。
“嘶……這幾天我還在尋來著,可還真沒見著,不過那晚看她走的方向,很奇怪。”
“很奇怪?”
“東邊啊,東邊應該只有一塊靈氣耗盡的廢棄靈田,是宗門禁地,弟子們常說那里陰氣極重,有冰魈出沒,而且幾個月來一直有弟子說每當深更半夜,那附近便有奇怪的響動。”低階弟子忽然臉色煞白,好像想到了什麼,“哎呀壞了……我……不會是撞鬼了吧!”
沈劍南靈機一動,立刻按住了低階弟子的嘴巴,臉色嚴肅起來。
“你惹上大麻煩了。”沈劍南低聲在他耳旁說,“冰魈既有擬形變化誘捕獵物的本事,又有通玄神耳,可聽千里,你昨晚所見之事切不可告訴任何人,否則萬一被冰魈聽到,必趁你睡熟時來索命。”
低階弟子連忙點頭如搗蒜。
沈劍南雖然並不清楚王婉柔到底還有多少秘密,但她絕對不會是鬼,也不會是什麼冰魈,他這麼胡編一通無非是讓低階弟子好好閉嘴,不要跟別人亂說。
“我正巧在調查冰魈一事,可以幫你斬了那邪祟。”沈劍南繼續陰沉著臉胡說八道,任何扯淡的事情從這樣一張冷峻的帥臉嘴里說出來都可信度極佳。
低階弟子頓時聲淚俱下,“少,少主大人!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少主的大恩大德,王五我沒齒難忘,死了都不忘,不,不對,活著都不忘!”
“關於那片廢棄靈田,你還知道多少信息,統統告訴我。”隨後低階弟子王五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傳聞,沈劍南大體記在了心里,最後跟王五囑托一遍“記住,我沒來過這里,你也沒見過我,昨晚什麼都沒看過,回去踏實睡覺哪也別去,兩天之後一切麻煩都會消失,但凡違背一條,神仙難救。”
隨後沈劍南轉身離去,留下涕淚橫流的王五在地上連連磕頭。
太陽已經落山,漫天的星河下是飄蕩的細雪,沈劍南按照傳聞中奇怪聲響發生的時間,來到了宗門的廢棄靈田附近。
剛剛踏入廢棄靈田,沈劍南就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並非是來自冰天雪地的氣候,而是一種直刺靈魂的陰森之寒。
在這片荒草不生,唯有扭曲藤蔓和畸形松林圍作的廢棄靈田中,沈劍南每向前挪動一步,都感到腳下仿佛有怨靈在握住自己的腳踝。
“震劍·焚!”沈劍南當機立斷拔出長劍向腳下猛揮一劍,連貫的劍氣以自己為圓心,逐層向外炸裂仿佛火焰爆燃。
一劍之後,方圓十米之內的地面凍土都被掀開,藤蔓盡數斬斷,那種不知何物纏繞腳腕的壓力也消失不見。
沈劍南利劍收鞘,一步步走向廢棄靈田的正中央的一口水井。
剛剛靠近,沈劍南便察覺到其中的異樣——井內傳來風聲,明明是不見天日的地下,怎會有如此強烈的風聲?
此中果然有玄機,沈劍南縱身跳下水井,在清涼濕潤的岩層上輕盈落地。
四周皆是結著寒霜或凝結著水滴的岩壁,空間足有一個房間大小,面前有洞窟,形成狹長通路蜿蜒向下通向更深處。
井內的寒意更重,周圍是一種可疑的寂靜——唯有冰水滴落和地穴深處呼嘯的風聲。
沈劍南將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一步步向地穴深處走去,片刻之後,洞窟越走越寬,終於在一處豁然開朗。
“竟然是靈泉。”就連從未短缺過修行資源的沈劍南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得震驚。
浩瀚的,奇異的藍綠色光亮照亮了巨大空曠的岩壁穹頂——一片靈泉構成地下湖泊。
沈劍南踏入靈泉湖泊,深度並不算深,最深處不過浸沒到腳腕。
但這已是修真者們夢寐以求的寶地,這般規模的靈湖,對於一個修士來說修煉到金丹期綽綽有余。
沈劍南卻沒因為這意外的發現過於驚喜,一來是他原本就不缺這些東西,玄天宮寶庫里的資源他盡可以隨意取用,見了靈湖也不會像那些貧苦修真者般欣喜。
二來,原本連綿不絕的風聲,在他踏入靈湖時,停了。
淒厲的尖嘯響起!攻擊突襲而至,數道黑影電光火石間衝向沈劍南前後左右每個方位,避無可避。
“冤魂?”沈劍南何等迅速的反應力,瞬間便看清楚了黑影的真面目,怨氣化做的邪靈,顯形如此清晰的邪靈,恐怕已經有築基階段的實力。
沈劍南握緊腰間長劍,“震劍……”
但還沒等沈劍南抽劍斬出,風聲大作呼嘯而起,擦過沈劍南的周身。
風刃所過之處冤魂盡數撕裂斬斷。
沈劍南回首一望,一個身著輕型甲胄,綁著馬尾黑發,英氣十足卻又美貌出眾的少女就在不遠處。
出手斬碎邪靈者,正是前幾日與他劍場交手的姜芷雲。
此刻的她一身武家打扮,上半身是深紅皮革護肩與遮住酥胸卻露出腹部肚臍的軟甲,軟甲之下則是一層覆蓋全身大部分肌膚的黑色絲質緊身衣,似乎是某種便於行動的軟甲。
她的下半身則是與護肩胸甲成套的皮革裙甲和覆蓋到膝蓋下方的皮靴,兼顧了女性的柔美曲线和作戰的靈活輕便。
這一套兼具性感和戰力的女性武者裝束,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制作考究,而且明顯不是玄天宮宗門內的東西。
但沈劍南對此毫無興趣。
“唉,原來是你。多謝。”沈劍南嘆了口氣,將抽出半截的長劍收回鞘內。
這下他也立刻明白了低階弟子口中傳聞的真相,原來那並非是王婉柔,而是在獨據此靈湖偷偷修煉的姜芷雲;夜晚奇怪的響動,則是她在此處拿冤魂練劍的風聲。
沈劍南有些喪氣,這里也沒能找到王婉柔,那麼自己對美母的攻略計劃便還是卡在原地,只得打道回府。
“走了。”沈劍南擺擺手轉身,往來時的路线走去。
豈料那手持雙劍,眉宇間英氣逼人的女孩卻閃身攔住了他的去路。
姜芷雲那不施脂粉便紅潤如櫻的朱唇開口,吐出冰冷的兩個字,“拔劍。”
“我很煩,沒心情,讓開。”沈劍南皺起眉。
姜芷雲仍不動搖,橫起長劍指向沈劍南,睫毛濃長的絕色美眸中殺氣濃郁,“就算你不拔劍,我也會動手。今日,決生死,勝者劍境一。”
“我認輸,你是劍境一階了,告辭。”沈劍南臉上不耐煩的很,假惺惺拱手作揖,往側面挪了個方向。
“我再說一次,拔劍。”
“我說你腦袋是不是有毛病?都說了我今天很煩,聽不明白嗎?就非要纏著我比劍?宗門里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劍修,你找他們比試去不好麼?”
“敗績唯有勝利可以洗刷,你贏過我一次,我必須殺了你。”
“你又打不過我…”
話未說完,怒火中燒的姜芷雲已如一道閃電般刺向沈劍南,周圍盡是破空爆鳴之聲,她進步之神速,令沈劍南這個劍術天才也有些驚訝。
沈劍南側身躲過攻擊,臉頰上卻被狂風劃破了一道傷疤,擦去血跡,眼中已沒有了剛剛的悠哉游哉,而是凌冽如劍。
“這可是你自找的!”原本不勝其煩的沈劍南被這一劍徹底點燃了怒火。
“出招便是!”姜芷雲也戰意正盛,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正合她意。
然而,面對姜芷雲驟然來襲的第二劍,沈劍南並未選擇拔劍,而是從懷中拿出陰陽馭奴蠱的陽蠱,真氣催動。
瞬間,姜芷雲突然感到全身一陣僵硬,手中漸漸失去了握緊劍柄的力氣,最終丟下了雙劍,立在原地。
在姜芷雲詫異的目光中,沈劍南一步步向僵在原地如木頭的她靠近。
“哼哼,怎麼樣?是不是動彈不得了?”沈劍南嘴角一彎,露出得逞的笑,在姜芷雲身邊踱著步子,“看來陽蠱在現實中,也能起效,真是好寶貝。”沈劍南壓根沒想拔劍,縱使姜芷雲的劍快如閃電,在劍術天才沈劍南面前也是蜉蝣撼大樹,輕松便可躲過。
他就是想找機會試一試陽蠱在陰蠱的夢境之外是否也能起效,結果喜人。
“用邪門蠱術!卑鄙!”姜芷雲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但杏目圓睜的表情說明了她對眼前這個少主有多麼憎惡。
“我卑鄙?那你偷襲就不卑鄙了?”沈劍南拾起地上那一長一短兩柄劍觀摩起來,果然亦非凡品,制作考究,材料上等。
但他並不稀罕這般神兵,隨手一拋,兩把劍撲通一聲落入身後的靈湖中。
姜芷雲一時無言以對,誠然在她看來,無論手段,輸了便是輸了,自己如同那被隨手丟入湖中的劍一樣,敗者被勝者毀滅,怨言無用。
沉默了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合上美眸,低聲道,“殺了我吧。”姜芷雲精致的瑤鼻輕輕抽動,緊閉的美眸眼角閃過些許淚光。
又來?沈劍南實在無法理解這個滿腦子殺來殺去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但毫無疑問沈劍南可沒嗜殺的愛好。
“你先脫光吧。”沈劍南催動陽蠱,下了命令。
“哈??”姜芷雲一聽這話,再次杏目圓瞪怒視沈劍南,絕美的俏臉上頓時紅霞一片,朱唇擠出咬牙切齒的咒罵,“畜生!士可殺不可辱!你快殺了我!不然我就咬舌自盡!”
沈劍南歪歪了頭,從陽蠱在靈識中的反饋看來,在夢境之外,陽蠱的作用應該會大幅削弱,除非精神駕馭達到一定程度,命令的能力無法生效,僅僅能夠像現在這樣強制停止對方的一切行動。
法器唯有修真者可以駕馭,原因就在於法器大多與修真者的神識相連,尤其是蠱這種介於活體與死物之間的法器,僅僅通過催動,使用者便可多少理解法器的力量。
沈劍南掐住姜芷雲那張絕色鵝蛋臉,致使倔強的紅唇嘟了起來,冷艷俏麗的絕色面龐此時卻有了幾分可愛。
“你若是肯乖乖聽話配合,那我就給你個痛快的。”
“呸!禽獸!敗類!”姜芷雲毫無懼色,柳眉倒豎,一口啐在沈劍南臉上,“有膽現在便殺了我。”
姜芷雲的倔強不屈,反倒勾起了沈劍南對這位武家少女的興致。
沈劍南忽然想到,自己需要一個練習陰陽馭奴蠱的實驗品,眼前的姜芷雲不正是絕佳之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