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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武記 紫屋魔戀 11402 2024-09-03 14:37

  一騎快馬急如流星地奔馳在官道上頭,馬背上的曾清華此時也顧不得驚世駭俗了,能跑多快就有多快。

  這匹已經是他換的第三匹馬,前兩匹都被他鞭策得疲累不堪,當他換馬的時候都快要口吐白沫了,若不是曾清華不願因快馬加鞭而將馬匹活活累死,或許現在被換掉的兩匹馬都已經成了冤魂。

  不說馬兒,一路上完全沒休息的曾清華也早已經是疲不能興了,但或許是救人心切,曾清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累,反倒是精神百倍,拼命地奔向他的目標。

  說句實在話兒,事前曾清華完全沒有想到,天武會的總壇竟然設在華陰城里頭,距離華山這麼的近,如果傅敏華事先沒有撂下話,而是采用突襲的戰術,猝不及防之下華山派或許真有傾滅之危。

  日頭已經過了中天,漸漸向西,眼見城門已經在望,曾清華放慢了速度,跨下的馬兒卻是一減慢就顯得歪歪倒倒,看來又不行了,曾清華躍下馬來,輕輕地將鞍轡取了下來,放馬兒自行吃草去了。

  雖說風雪盈比自己早下山了一個白天,但他這樣不食不休、連日連夜奔馳,想必自己應該是趕在風雪盈前頭,應該能夠在這兒守株待兔,將風雪盈截下來。

  才剛放下心來,曾清華登覺全身酸軟,差點兒走不動路,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看來在等到風雪盈之前,自己非得先把體力養好不可,否則到時候不是他來幫風雪盈,反倒是風雪盈要花心思把他救走了。

  在路旁歇腳的小店家坐了下來,曾清華看著門外,桌上剛上來的熱包子和茶沒兩下已經全下了肚,風卷殘雲般一點痕跡也不留,不過雖是填飽了肚子,但手腳猶自酸軟,好久都無力動彈,看來自己真的是太趕了呢!

  微微地低下頭,半遮住臉,曾清華小心翼翼地,這兒可不比華山,算得上是天武會的地盤,加上一路奔波下來,他現在可是無力動手,若是在風雪盈之前遇上了天武會的人,那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突地,背後響起了吵雜聲,曾清華強抑下轉頭去看的衝動,現在以風雪盈的事為先,可不是管閒事的時候。

  一聽之下,曾清華原本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只是幾個強凶霸道的地頭蛇,吵著要視野比較好的座頭,硬逼著要已落座的人讓座。

  這種事曾清華也不是沒遇到過,身為名門弟子也應該出面干預,主持正義,只要亮一下華山門下的招牌,多半的地霸都會買帳。

  可這回情況不同,一來他是孤身深入敵境,能不引起注意就不引起注意;二來這兒算得上是天武會的地方,這些地霸表面上並沒什麼武功,但既能在這兒生根,多半是天武會的眼线,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這位客官,能不能行個方便,並個座頭?”小二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曾清華,他抬頭一看,果然小店里已經快坐滿了,看來這小店家據地要津,生意可真不惡呢!

  “可以啊。”

  一邊慢慢地啜著茶,有些無聊的曾清華打量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人,一副文雅風流的文士模樣,約莫四五十歲,雖然不甚顯眼,卻也不讓人討厭,看來也不像會武之人。

  “同座即是有緣,不知少俠如何稱呼?是何派高人?”那中年文士客客氣氣地喝著茶,一邊慢慢騰騰地問著。

  “兄台過譽了,在下姓曾,是家傳武功,沒什麼門派,這柄劍只是帶著防身用的。”

  “這樣啊?在下姓風,草字驕陽。”那文士微微地笑著,微微地讓開了身子以免阻住曾清華向外的視线,“看曾少俠注意的樣兒,似乎是在等人?”

  “是……是啊。”曾清華笑了笑,視线卻又回到了外頭路上,“內人有事要到這兒來,連我都不說一聲就跑來了,但我卻接到消息,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半,沒有必要再進城,所以才到這兒來等她。”

  “原來如此。”風驕陽笑了笑,“不過若真是急事,尊夫人又走在前頭,或許她現在已經進城了吧?”

  “這個……”給他這樣一提醒,曾清華也覺得有些可能,風雪盈急著解決天武會的事情,說不定趕路趕得比他還急呢!

  “也有可能啦,不過我快馬疾奔,一路上毫不休息,雖說路上沒看到她,總也不可能還落在她後頭吧。”

  “唔,這倒是。”風驕陽轉過頭去,向著外頭望了望,聲音卻不疾不徐地飄了進來:“這小店地勢不錯,進華陰城的路從這兒可說是一覽無遺,如果守在這兒,只要是進城的人,都一定能看得清清楚楚,怪不得生意這般好呢。”

  風驕陽無意的一句話,卻震得曾清華心中大動,華陰是天武會的總壇所在,加上天武會又正准備對華山動手,對外頭的大路必定是嚴加注意,四處都有探子把關,如果風雪盈要秘密地解決天武會之事,的確不可能大大方方的走這條大路進城,若自己還傻傻地守在這兒,等天武會的人來發現自己,那才叫做傻子呢。

  “是啊!”曾清華舉手叫了小二,先會了鈔,“都已經未時了,看來她今天應該是還沒趕得及到這兒,在下可得先進城去,找間客棧休息一會兒,趕路可真是累人呢!”

  “哎呀,這就走了?曾少俠,可要好好休息啊,長程趕路的確會累死人的,何況少俠還得要找到尊夫人呢。”

  似是想到了什麼,風驕陽輕輕舉起手止住了曾清華起身的勢子,“對了,少俠,近日來城里來了許多各地武林人物,好像是半月後要上華山去的,各個客棧都擠滿了,在下方才才從城東的楊家客棧出來,那里還有幾個空房,如果少俠快點去或許還來得及。”

  “那就多謝風先生告知了。”

  伏在屋瓦上頭,曾清華警醒地望向那表面上毫不起眼的宅院,心里頭卻是七上八下。

  他也不是不明白風雪盈將總壇設在此處的理由,無論是黑道或白道想來生事,也得稍有顧忌,這兒可是人來人往的城鎮中心,小衝突還可不管,若是大舉動手,惹動了官府,無論是什麼大門大派也不好消受,至於一些獨來獨往、根本不甩官府和名門大派的獨行高手,天武會也還有不放在眼內的實力。

  不過更令曾清華不敢妄動的,是風雪盈口中總壇滴水不漏的守御。

  如果此處像一般豪門巨院,是日日夜夜有家丁在門外守著,那也就罷了;但這宅院之中烏燈暗火,連燭火都沒一個,就好像是棟廢宅似的,若非白梅香給他的地圖絕非偽造,加上城內再沒其他足以成為天武會這等大派總壇的處所,他可真要懷疑自己找錯了地方。

  原本曾清華也想摸進去探探的,但這宅院竟連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連他的眼力也看不到半人,這防備松弛的狀況,反而使得曾清華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如果守在這兒,應該是能夠截得到風雪盈的吧?

  畢竟以她的武功,天武會再怎麼臥虎藏龍,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就解決掉她這等高手。

  心中突有所感,曾清華正想起身應敵卻已遲了,啞穴和大椎穴上微微一麻,已給來人制住。

  正當曾清華心中暗嘆,連運勁衝穴的念頭都還沒起的當兒,一個柔軟溫潤的身子已經蓋上了他,同時一個清甜的女聲輕輕地在他耳邊響起。

  “不要妄動,清華,是我。”

  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點頭表示清楚,曾清華這才知道,自己和風雪盈武功上的差距究竟有多遠,被她貼近、制住,他竟是一點點抗力也沒有。

  穴道微微一松,曾清華回過頭來,隨著一身黑衣勁裝的風雪盈穿檐過戶,溜到了一處高高的鍾樓上頭。

  “怎麼一個人就這樣胡來?雪盈你害我緊張死了。”

  “真的對不起……雪盈只是……”

  “別只是了,”微微有點兒氣鼓鼓的,曾清華緊緊地把風雪盈火熱的嬌軀抱了個滿懷,似是松一點她就會逃了似的,“下次有什麼行動,要先告訴我一聲,知道嗎?”

  “嗯……對不起……”

  “來了多久了,怎麼我都等不到你?”

  “只比你早上半個時辰,你才剛下馬我就看到你了。”

  “既然雪盈你就在旁邊,怎麼連個聲都不出?”

  “對不起嘛!”風雪盈嬌嬌地笑了,“為了怕給他們發現,才看到你下馬,我就繞了出去,把可能藏天武會探子的地方都搜了一遍,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卻已經進城了。”

  “原來如此。”雖然明知必是如此,曾清華心中仍然有些不是滋味,沒想到從城外她就發現了自己,一直吊在他身後,而他卻渾然不知,雖說曾清華早知道自己的武功差她好遠,心中卻也不由得不有些五味雜陳,“那你之所以發現我在這兒……”

  “我是從客棧跟過來的。”風雪盈偎緊在他懷中,微微地吁了口氣,“當發現你伏在那兒的時候,我就遠繞了一圈,總壇看似毫無防備,實際上每個窺探者可能的藏身處,我們都布下了哨崗遠遠監視著,你看,從這兒望出去,不就是你方才伏著的地方?”

  暗地里吐了吐舌頭,曾清華心道真的好險,將孫香吟教給自己的匿跡之法發揮到極致,還以為躲得無跡可尋,就算對方的探子何等伶俐都發覺不到他,沒想到自己以為神秘莫測的影跡卻是如此清楚,天武會真的是技高一籌,令他想不心服都不成。

  “那原有的探子們呢?全解決了?”只是想要轉移話題,曾清華原本無意的問題,沒想到卻讓風雪盈柳眉緊皺,仿若無法回答的樣兒。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說出口來:“這……這才是問題所在,”風雪盈輕輕一嘆,抱緊了曾清華,仿佛心中也在害怕,“雪盈繞過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卻連一個該有的探子都沒發現,還不只是你這里,連其他的崗哨都是全無人跡。”

  “難不成……這是個陷阱?”

  “我想不是。如果總壇里真有陷阱,外面絕不會布置得這麼啟人疑竇,至少也該擺成平常活動的模樣。依雪盈猜測,或許是傅敏華他們不願意暴露出總壇所在,所以才連夜搬移,轉到了另一個地方去。”

  “不會吧?”曾清華搔了搔頭,前來的路上,對天武會可能的反應情況,他也曾努力設想過,卻完全沒有辦法猜到竟是這麼一個空城計,“傅師兄既然說要在一個月後重臨華山,怎麼可能溜得這般干淨?要攻華山,這兒做為基地可是再好不過了。”

  “我想也是,所以才覺得奇怪。”溫柔地在曾清華臉上印了個香吻,風雪盈覺得眼角微微地濡濕起來,不眠不休地趕到這兒來,曾清華雖說是年輕,卻也著實吃了不少苦頭,光外貌都憔悴了不少。

  “與其我們在這兒瞎猜,不如先回到客棧睡下,讓雪盈好好服侍你,看看你,都瘦了,叫人怪心疼的。”

  “沒關系的,看到你平安,清華就放心了。”曾清華笑了笑,“不如我們夫妻大大方方地從前面進去,看看天武會准備了什麼陷阱招待?”

  雖然心中暗以為此舉無謀,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風雪盈也不得不說這是個方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與其盲目瞎猜,還不如干脆直搗黃龍。

  “怎……怎麼可能?”看似平常隨意,實則全身緊繃,將注意力提到了最高點,提防著任何可能出現的機關,但開門之後,任繃緊了心的曾清華和風雪盈如何設思運籌,都想像不到門後竟是這番景象:血跡片片、橫屍處處,宅院的四周散落了大量的屍首,兩人頓覺陰氣森森,四處完全沒剩下一點點活人生氣,從血跡看來,這些人死了還不到一天。

  看著怔住的風雪盈微微地點了點頭,曾清華心中不由得大驚,這些人果然都是天武會的高手,到底是何門何派有此實力,能讓天武會的高手們四處陳屍?

  連缺乏武林歷練如他,也看得出好些人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尤其是當日出手暗算風雪盈的眾人,證晦和證端的屍首分別挨在門旁,刁羽的屍身則是掛在涼亭的桌上,屍身表面全無傷痕,竟是給人活生生以內力震死的。

  和風雪盈分開,四處巡了巡,曾清華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在一起,強忍著才不致於嘔吐出來,這般遍地橫屍的悲慘景象,他可是頭一次目睹,狀況真的是太慘了!

  這麼大的宅院里,至少留下了百余具的屍首,而且所有人全都是被內力掌功活活震得嘔血而亡,雖有幾個人的身上有劍傷,不過看狀況顯然是太多人擠在一起動手,被自家人不小心傷到的,絕非敵方所為。

  這狀況可真叫曾清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就算是武林中勢力最為強大、號稱執武林牛耳的少林武當兩門聯合,只怕勢力也還不如天武會雄厚,到底是何方神聖,能令人多勢眾如天武會一夕覆滅?

  “有什麼發現嗎?”

  風雪盈搖了搖頭,“完全沒有。死的全是原屬天武會的人,沒有一個外來者的屍體,而且我仔細看過,沒有一個人是中了藥物或死於刀劍之下的,全都是被掌力生生震死。來人連腳印和塵土痕跡都抹去了,仔細到一點线索都不留。”

  “不如我到內堂去看看吧!雪盈你再巡一下,看看有沒有傅師兄的痕跡。”

  “也好,”風雪盈點了點頭,“我也沒看到傅敏華,看來他是逃過了一劫,倒是玄華道人的屍身擱在那兒。”

  才剛走進內堂,曾清華就停下腳步,皺起了眉頭。

  無論來者何人,他都可以確定,這批人絕非是正道中人,眼前的景象淫穢到令人不忍卒睹,無論是桌上、床上、椅上,四處都倒滿了赤裸的少女屍身,擺布成各式各樣的淫姿浪態。

  雖是容顏各異、死相不同,但她們都有著共同之處,每個人的神情都是驚恐駭異當中夾帶著些許慵懶,眉眼含春,仿佛死去時正享受著前所未有的奇趣,加上雙腿大開,股間穢跡遍布,就連沒有多少江湖經驗的曾清華,也看得出來她們都是被邪道高手盡情奸淫玷汙之後采補至死的。

  這些女子的來歷,曾清華也曾聽白梅香斷斷續續地提起過。

  天武會之所以壯大,除了會主風雪盈的武學天才,讓天武會成了少林寺藏經閣外另一個博大精深的武學求知場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天武會中的三位勾魂玉女,和數十位絕美女侍,其床第功夫高明無比,使得心懷欲念的邪道高手們趨之若鶩。

  然而這些床功高強的女子,竟全都被對方采補至死,曾清華雖非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但這種對手也太可怕了點吧?

  “清華,有沒有什麼發現……”才剛走進來,風雪盈也呆了,她仿佛被雷擊一般地怔在當場,良久良久才走了過去,走近床上一個異常美麗的赤裸胴體,纖手緩緩地復上了她的臉蛋,一邊眼淚卻無法自抑地滴了下來。

  緩緩走到風雪盈身邊,曾清華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只能默默地將外衣卸下,遮住那風雪盈最重視的人。

  從床上那人身下嫩黃的破碎衣裳來看,此人多半就是勾魂玉女中的黃蘭青,是天武會中除風雪盈和白梅香外的第一美女,床第功夫也算得上天武會中的第一人,同時也是風雪盈極放在心上的朋友。

  風雪盈雖是嘴上什麼也不說,但暗地里不只是白梅香若有似無地提起,曾清華暗中也曾猜想過,暗算風雪盈不成,回到總壇後傅敏華勢必會大掀整肅異己之風,而最處風頭火勢,第一個受災的會主親信,除黃蘭青外再無他人了。

  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曾清華輕輕摟著風雪盈微顫的香肩,雖說半月之後直逼華山這直接的威脅看來已徹底消弭,但一想到風雪盈創立天武會的心血如今全都付之一炬,曾清華也禁不住為她難過。

  才剛想說句話來安慰她,曾清華陡地嚇了一跳,想要退開身去拔劍備戰,偏偏兩條腿像灌了醋一般,軟綿綿的,只能勉強站在那兒,動也動不了,驚恐的曾清華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倒是他身邊的風雪盈還能支撐著他,一邊輕輕地撫著那女子的臉蛋兒,觸手處仍是那般冰涼,一點生人熱氣也無。

  “蘭青……”

  “會主……你終於來了……”像是勉強至極地睜開了眼睛,黃蘭青臉上也滑下了兩行淚水,“會主,我對不起你……”

  “什麼都別說了,”輕輕地握住了黃蘭青的手,風雪盈定下心來,運功緩度過去,“蘭青,你先休養要緊。”

  “不,算了。”黃蘭青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同時風雪盈也蹙起了眉頭,以她內力之深,功力度入她體內,竟抓不到黃蘭青一絲脈息,觸手處簡直像塊冷玉一般,毫無生機,若不是她知道黃蘭青身具天竺龜息異術,可以進入假死狀態,此刻絕非僵屍出現,恐怕也和身後的曾清華一樣,嚇得膽裂魂飛。

  “若非用了龜息之術,保住最後一絲元氣,蘭青或許撐不到會主回來……會主,先讓蘭青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吧……”

  沒等到風雪盈回答,黃蘭青已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天從華山回來之後,傅敏華他們便勾合了幾十個黨羽,說……說會主將本會賣給了華山,要大家准備一個月後上華山去把這筆債討回來……”

  看風雪盈張口欲言,黃蘭青一個眼色制止住了她,“其實,在會主留在房里的那三天里,他們就暗自動作了,也不知他們用了什麼藥物,蘭青的陰功根本運不起來,給他們四個人輪流上陣,各搞了一天一夜,我和玉玫都弄到起不了床,原先我們還以為他們不過是大戰在即,難免想放松一下,沒想到……”

  “我知道,我知道了……蘭青,你沒錯的,這次的事,雪盈不會放在心上,就當……就當你已經道了歉,好不好?別再說了……”

  雖然黃蘭青還沒有說完,那情形風雪盈也猜到了大半,既然傅敏華他們能用藥物和床功,制得黃蘭青和洪玉玫下不了床,自己和白梅香又不在,根本無人可制,這幾個副會主的確能夠呼風喚雨了。

  就算事後黃蘭青和洪玉玫想翻臉動手,沒了風雪盈壓陣,她兩個弱女子只怕也是孤掌難鳴啊!

  “讓蘭青,說下去吧!”黃蘭青臉上掛著微微的苦笑,“傅敏華他們下手很狠,蘭青還沒出房,幾個誓死不信會主會出賣我們的護法已經人頭落了地,蘭青怕得要死,只得聽從傅敏華的命令,發飛書將各地的分壇主都喚了過來,就在三天前全部集合在此,准備大舉攻上華山的時候……”

  “敵人就來了,是不是?”風雪盈柳眉微蹙,一路走進來只見屍橫遍地,竟是無人生還,對方甚至連一點痕跡都不留,她也在心中猜疑,到底是何方強敵,能這樣一口氣解決天武會?

  “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只……只有一個人,”黃蘭青閉上了眼睛,聲音愈來愈小:“他沒說出名字,只說是來為會主你報仇的……會主,謝謝你原諒我,蘭青……蘭青真要謝謝你……”

  聽著黃蘭青的聲音像燒盡的燭火般熄去,風雪盈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將披在她身上的衣裳拉上,蓋住了黃蘭青再沒有呼吸的臉蛋。

  半強迫地好不容易才將呆然的風雪盈帶回了客棧,找了間清靜的上房,雖說是與己無關的人,但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人慘死當場,曾清華心中可也大不好受。

  天武會雖是強敵,而且是絕對勢不兩立的對手,但看到天武會的總壇竟如此覆滅,幾乎可說是全軍覆沒,連內堂侍女都沒能逃過半個,除非真是鐵石心腸,否則任誰看了那慘狀也要心生憐憫之意。

  連他都這樣了,風雪盈心中的傷痛還會少嗎?

  這些人原本都是她的麾下,雖說是叛她而去,但對於那些沒有直接對她出手的人,只怕風雪盈也未必會心懷殺念,一想到現在風雪盈心中的激動和痛苦,曾清華不得不覺得心痛。

  “雪盈,雪盈,別……別壓抑著了,好好哭一陣吧!”

  被曾清華摟在懷里,呆然的風雪盈良久良久才像是知道該怎麼哭似的,淚水不斷地在臉上奔騰著,浸得曾清華懷中也濕透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直的哭,好像除了哭以外什麼都沒辦法做一樣。

  窗口已經透進了亮光,姿勢一直沒變的曾清華直到被日光移開了注意力,才發覺到僵著的肢體又酸又麻,好生難受,懷中哭著的風雪盈到此時才算是暫止了眼淚。

  “雪盈姐姐,關於那里……”

  “拜托,清華……求求你,先不要問,求求你……”臉蛋兒仍埋在曾清華懷中,風雪盈仍不肯抬起頭來,只是偎依在他的懷中,身子微微地抽搐著。

  輕輕拍著風雪盈抽動著的粉背,曾清華心頭不禁酸甜苦辣雜陳,不知該高興自己和華山門下大難得脫,還是該和風雪盈同聲一慟,總之是一團混亂。

  以前和孫香吟在山間獨處的當兒,孫香吟也曾想念華山想念到泣不成眠,那時他怎麼都安撫不了,後來干脆霸王硬上弓,硬是把孫香吟弄得破涕為笑,事後孫香吟又羞又氣,偏偏又舍不得他。

  不過這次可不同了,先別說曾清華對她比對孫香吟還要多敬上幾分,在她面前連句輕薄話都不敢輕提,加上風雪盈此刻心中痛楚,比當時孫香吟還要痛上百倍,曾清華真正是不敢妄言妄動,想想自己也不禁好笑起來。

  溫柔地撥開風雪盈微顫著的秀發,曾清華慢慢地吻在風雪盈那修長白皙的頸上,動作能有多慢就有多慢,能有多柔軟就有多柔軟,當他的嘴輕觸著風雪盈頸上的當兒,曾清華只覺懷中的風雪盈微微一顫,連哭聲都似弱了少許,卻沒有半點兒推拒或是出聲阻止。

  既然連風雪盈都不反對,他的膽子可就大了,不只是口舌慢慢沿著風雪盈雪般晶瑩、玉似滑潤的肌膚,一點一點地向下滑去,雙手更是緩慢地在風雪盈身上游走,溫柔地為懷中這美女寬衣解帶。

  憋了這麼久,曾清華只覺體內那股強烈的欲望愈來愈無法壓抑,雖然他是勉力鎮定,著手溫柔,搓揉之際卻也不免在風雪盈嬌嫩的肌膚上留下點痕跡。

  雖說早將處女身子交給了曾清華,甫破瓜便給他連爽三回,高潮迭起,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但風雪盈可是第一次被男人脫衣裳,還在衣帶漸解之間被他口手齊施、盡情挑弄,偏她已嘗到了雲雨奇趣,著實美得令人沉迷,加上早決定要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他,雖說心中難免嗔怪曾清華急色,連正積郁悶結的她都不放過,都破曉了還這般狂蕩,但其實心湖深處仍有些甜絲絲的。

  何況風雪盈也知道,自從她解開了曾清華的禁制之後,曾清華不只是功力盡復、再無阻滯,床第方面的能力也加強不少,更重要的是,曾清華在這方面的需求,就好像是火山爆發似的,比以前更形強烈,原本她還在擔心,曾清華會制不住自己,什麼也不管了,在鍾樓上就和她雲雨起來了呢!

  既知躲不過,風雪盈也不反抗了,她埋身在曾清華懷中,飲泣聲逐漸被火熱的呼吸聲所取代,此刻的她已被剝得光溜溜,粉雕玉琢般的胴體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眼前,那渾圓起伏的曲线、嬌媚誘人的羞態,配上冰肌雪膚上頭曾清華留下的點點痕跡,那混合著少女嬌羞和少婦成熟的媚態,令曾清華差點就忍耐不住了。

  從華山追風雪盈下來,一路上曾清華忙著趕路,加上暗地入城,又直接找上天武會總壇,折騰了這麼久,原先他心不在此,曾清華還不什麼自覺,一旦風雪盈滑入懷中,在他的挑弄之下盡顯妖冶媚姿,艷光四射,他只覺得口干舌燥,體內一股火在狂燒著,好像再不泄火就要爆炸一般。

  “你……你好壞……”嘴上這麼說,風雪盈滾燙的嬌軀可沒半刻離開他的懷抱,還飢渴地磨擦著,好像熱情到想融進他體內似的,纖手更是情不自禁地撫著曾清華那早已經蓄勢待發、堅挺粗壯的肉棒,連聲音都似半融化般的甜美嬌柔:“明知……明知雪盈心下難受……還……還這麼樣玩弄雪盈身子……就好像……就好像要把雪盈吃了一般……哎……雪盈的身子早……早是你的了,又不是……又不是不給你吃……還這麼急的……”

  聽到風雪盈這麼嬌媚撩人的聲音,曾清華只覺酥了一半,原先還怕她嬌嗔怕羞、耍小性子的心也登時放了下來,他輕輕捧起了風雪盈酡紅的臉蛋兒,重重地吻上了她嬌艷欲滴的櫻唇,吻得又深又甜,良久良久才把風雪盈的唇兒松開,將她滾燙的胴體摟得更緊,“我怕你難過嘛!看你那個樣子,清華心都痛了。更何況……難道你不喜歡被清華……這樣弄嗎?”

  “當然不……不會不喜歡……雪盈早……早就知道了……唔……你這人啊,不把雪盈夜夜春宵……弄到雪盈變成淫娃蕩婦……是絕不會滿意的,是不是?”

  含羞帶怯的纖手輕貼上了曾清華的手,羞得媚目緊閉的風雪盈帶著他的手逐漸下滑,直抵禁區,玉腿微啟處早已經是一片濕滑軟膩,灼熱得令人心花怒放。

  “你看……雪盈被……被你害得……都這麼濕了……哎……唔……別……別那樣……讓……哎……讓雪盈說完……唔……啊……”

  感覺到曾清華的手指竟順勢滑入了她的小穴里,又溫柔又強悍地扣弄起來,那敏感的處所原已經充滿了濕潤的汁水,加上被他大肆撥弄,那又酥又麻、連爽帶痛的快感,叫風雪盈嬌軀直顫,舒服得嘴角含笑,媚到骨子里頭的嬌姿艷態美到無法言喻。

  “都是……都是你害的!看你把雪盈……整成了什麼樣兒……哎……弄……弄得雪盈整個人都……都軟了……”風雪盈微微睜開雙眼,水汪汪的眸子里滿是春意艷光,嬌滴滴地在曾清華耳上輕咬了一口,連聲音都似帶著些許媚意:“雪盈已經……已經被你……被你搞成了蕩婦一個……這下……這下看你怎麼肏昏雪盈……”

  重重地吻上了風雪盈那嬌顫的櫻唇,勾著風雪盈香甜的小舌,甜蜜地舞動起來,封得實實的不讓風雪盈那酥軟的聲音再度出口。

  被吻得渾身皆酥,風雪盈只覺渾身一麻,曾清華的身子已貼了上來,手微微一分,已將風雪盈的玉腿分了開來,波濤滾滾流出,在風雪盈胴體輕顫之間,嬌嫩的小穴已經被他緩緩頂入了。

  一面和他共享著熱吻的甜美滋味,風雪盈悶悶地哼著,纖腰輕扭緩顫,好讓高聳的雙峰緊緊貼住了他。

  在磨挲之間,她的乳尖已硬了起來,膨脹的熱情好像滿盈得要從雙乳彈出來似的。

  加上在曾清華抽動間,她漸漸地被舂得滿滿的,小穴里的感覺是那麼深刻,就好像那火辣的肉欲之樂正一點一點地侵入著她,一點一點地充滿了她,風雪盈只覺一顆心慢慢地蕩漾飄搖起來,感覺比前面一次還要來得快活。

  在下山之前,風雪盈雖已經將初夜獻給了曾清華,和他在床上盡情癲狂,處女破身便已是高潮迭起、快活難言,但一來風雪盈初嘗美味,迎送之間難免有些生澀,加上‘親口’嘗過曾清華的肉棒之巨,芳心深處仍有點畏怕,交合之間總有些放不開來。

  不過這回可不一樣了,雖是滿脹欲裂,事後風雪盈每走一步股間就是一陣裂痛,但只要一想到那羞人滋味的美妙,風雪盈就情不自禁的渾身火熱,她拼命地告訴自己,破瓜的痛楚只有初夜那一回而已,只要她逐漸習慣,那痛楚便會愈來愈少,好讓自己能全無顧忌地渴想著再次在床上和曾清華顛鸞倒鳳,在他的蹂躪下盡情地淫蕩放浪,一次又一次地高潮,在曾清華的懷中享盡溫柔滋味。

  一面熱情地回吻著,一面感覺到曾清華的動作逐漸加快,風雪盈可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告訴身上動作著的曾清華,自己到底享受到了多麼美妙的滋味,偏偏這回曾清華好像根本不想讓她叫出來,他的吻那麼地富有侵略性,愈吻愈深入,肉棒的抽插也愈來愈勇猛,熱烈到像是要把風雪盈體內的空氣全都給擠出來似的。

  一方面被他深入的侵犯動作弄得渾身虛軟,爽到春心蕩漾,一方面體內那媚氣又似和曾清華的侵犯合拍,火上加油般地燃起了熊熊欲火。

  風雪盈再也無法忍耐了,她火辣辣地扭動著,敏感而熱情的胴體不住地在他懷里磨擦不休,已被他分開的玉腿更是用力大張,挺腰迎合著他肉棒大起大落的抽插,好讓曾清華的巨大肉棒能犁庭掃穴、堅壁清野地干遍她嫩穴里的每一寸嫩肌,在她的花心處一次又一次地勇猛衝擊,刮得風雪盈春潮洶涌,黏滑的汁液決堤般地涌出。

  兩人的動作愈來愈大、愈來愈合拍,熾烈的春情火山爆發般地噴灑著,不知不覺間兩人都已是汗水淋漓,再也抓握不住對方。

  突然之間,兩人的嘴已分了開來,喘息聲中只聽得風雪盈尖聲呼叫,句句都是美翻了心的呼喚聲音,兩人緊緊結合的下身卻沒有半點松懈下來的跡象,反而是干得愈來愈猛了。

  “哎呦……美……美死我了……唔……啊……好……好清華……好丈夫……你……唔……你又……又更厲害了……好美喔……啊……你……你的好寶貝……真……真厲害……哎……你……唔……好丈夫……親親丈夫……你的寶貝兒……哎……快把雪盈……把雪盈干死了……啊……棒……棒死人了……唔……”

  一面快樂的叫著,一面扭腰迎合著曾清華狂野的衝擊,一次次的酥爽當中,風雪盈完全拋棄了那殘存體內的些許羞澀,她閉上了眼睛,用肉體去感受、去承接男人所帶來的感官享受,完全泯滅了理智,任由肉體的感覺帶領,將她帶往了一波又一波的高峰。

  在心花朵朵開的恣意放浪當中,風雪盈驚喜地發現,不只是她的享受比上次更深入、更美妙了,大概因為前次盡情采取了風雪盈獻上的元陰精氣使得功力大增,現在的曾清華不只是體力更佳、更能恣意衝刺,他那無以倫比的粗長巨棒竟更粗壯了些,隨著曾清華狂野的抽插,每一下插入都深深地攻入她脆嫩的花心,將她插得飄飄欲仙,只有親身體驗的女人,才能感受到那長處所帶來的刺激。

  雖說風雪盈經驗不多,遇上這麼厲害的肉棒難免有些吃力,嫩穴之中更難免些許痛楚,但她早已經將身心完全獻給了在身上馳騁的男子,又怎會在乎這美妙淫樂當中的小小疼痛呢?

  盡情地扭搖、盡情地歡叫,風雪盈忘我地享受著被男人盡情征伐的樂趣,感覺到全身都脹滿了肉體的享受,陰精一波又一波快樂的泄出,被他毫無浪費地吸汲著,那種入骨的歡樂,使得風雪盈舒暢無比地崩潰了。

  完全不知自己究竟爽到了什麼程度,更不知自己究竟舒服到暈厥了幾回,等到曾清華的體力全都給搾干了,再也動彈不得的時候,風雪盈已經舒服到人事不知、飄飄欲仙到茫茫然,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你好浪喔!原先真是沒有想到呢!”軟綿綿地癱在床上,曾清華愛憐地撫著風雪盈半干的纖細發絲,一邊輕聲地在她耳邊細語著。

  “你壞死了……明知雪盈正難過……還……還把雪盈弄得這麼……這麼酥軟無力的……還在嫌雪盈放浪……”閉著雙眼,好像還在享受那絲余韻,風雪盈的聲音軟軟的、啞啞的,那嬌滴滴的媚樣兒,惹得人意馬心猿,如果在她身上的曾清華還有些許體力,還真想要將風雪盈壓在身下,再來大快朵頤一回。

  “對不起嘛……”曾清華的話還沒全出口,風雪盈嬌嫩欲滴的櫻唇已經吻了上來,在一陣溫存之後,她才開了話頭。

  “別說抱歉,雪盈知道你在想什麼的……你也是真的想幫雪盈,才會這麼急色……”輕輕地呻吟了一聲,感覺到曾清華的手正溫柔地撫在她背上,風雪盈將臉蛋兒埋在曾清華的胸口,好像光是他的手已經讓她舒服得抬不起頭來了,“何況……何況雪盈早知道……給你這家伙玩過之後,雪盈保證會……會被你弄成淫娃蕩婦……偏偏你還……”

  “我對雪盈姐姐,可不是玩玩而已的,”好像受了委屈一般,曾清華輕輕地在風雪盈溫暖汗濕的裸背上捏了一把,捏得風雪盈嬌滴滴地哼了出來,“雪盈現在是清華的妻子,就算是……就算是淫娃蕩婦,也是清華專用的淫娃蕩婦……”

  “好了好了,雪盈又沒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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