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雷聲接連炸響,南方的雷雨天異常激烈,尤其是到了八月這個省份,更是說來就來,基本沒有絲毫預兆。
昏暗的大廳中僅有熒幕帶來絲絲光亮,盡管早已經到了電子時代但陸嫵月還是保持著舊習慣,窩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不同於有些守舊的她,她的另一側沙發上,一個體態妖嬈的女人慵懶的打著哈切,看起來無聊至極。
不多時……妖嬈女人好似終於忍受不住這份寂寥,撐起身子朝著廚房走去,陸嫵月並未受她影響,只是淡淡地喵了一眼家中這個多余的女人,隨後繼續保持著安靜凝望著電視節目,小會兒過後閨蜜的身影回歸,只是歸來的她手中多了一份沉重水果。
“嘗嘗”
拾起一瓣西瓜,莊曼如將其塞入閨蜜手中。
“一整個全被你切了,吃不完你負責?這麼大人了做事分寸沒有”
“一個破西瓜而已,你看看你凶成什麼樣了”
“浪費糧食可恥,我幫你消化兩瓣,剩下要是吃不完你看著辦”
“嘖……真自私”
“你再說一遍?自己惹出的問題自己解決,這跟自私無關”
“家里就咱兩口人啊?說你自私你還不樂意,那兩個小家伙不要吃啊?你這當媽的一點關心都給不出真的是,難怪伊伊要造你的反,去吧給你個表現機會,剩下這些你給送進去吧”
“你……”
“別你你我我了,快去吧”
打斷閨蜜的磨嘰,莊曼如將身子重新窩在沙發上,口中享受著清甜汁液的同時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使喚著這個房子的女主人。
“……”
不知是不是莊曼如的話起了效果,亦或是她閨蜜是不受其擾,總之……沉默了少許過後那清冷女人總算是端著果盤朝房間走去,待的她轉身離去,莊曼如身子猛然坐直,哪還有半分慵懶模樣,一雙媚眼牢牢盯住那端莊背影,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噠噠噠……
拖鞋踏在地上的聲響在雷聲的遮掩下幾近消失,陸嫵月神色如常的端著果盤行走在走道之上,閨蜜的話語不無道理,她自己也記不清已經沒有像以前一樣關懷過兒子了,倒也不是沒有那份心意,只是陸嫵月需要遵守自己一直以來的教育理念,一直以來她對兒子傳輸的都是獨立自主的思想,能讓他獨立一點是一點,這點可以從她願意預支給兒子零花錢這件小事中便可看出,在陸嫵月的世界里,她自己是封建教育的“受害者”,對於自己的下一代她自然不願受到如自己般的束縛,回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疏遠,陸嫵月心中一片嘆息,若不是女兒回來她還以為自己以前壓抑的情感並不存在,直到經過近段時日的溫馨相處,陸嫵月再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親情的滋潤,她不明白自己以前對面兒子時為何要那般嚴厲,如同面對外人一般冷淡,這無疑是讓她有些自責與後悔,是因為想擺脫刻板式教育所產生的反效果嗎?她想不明白,當然她也無需再多想,外人的“入侵”已經讓她感受到了危機,好朋友的“引導”也讓她想通自己確實需要補償些什麼,她也早已經開始行動。
行至房門前,陸嫵月本打算如以往般敲門,但她轉念一想自己以前就是跟兒子太過保持距離了,如今倒不如看看他一個人獨處時在做些什麼,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怕不是都不如綰綰了解他,嗯……以後敲門這一步倒是可以省略。
懷著異樣的心思……陸嫵月貼進房門的右手緩緩放下,擰上了那光滑的門把手,隨著輕微的咔嚓一聲……漆黑的門縫如同一道深淵悄然浮現。
……
“嗯?停……停一下弟弟,剛剛是不是有什麼動靜?哈啊……”
和心愛之人的激烈舌吻早已讓陸瀾伊氣喘吁吁,但與生俱來的敏銳五感還是讓她從情欲中察覺出一絲不對勁,趴在弟弟身上的她不由抬起腦袋朝著狗子小聲的確認了一句,可惜回應她的只有胸前那粗魯的大手和弟弟急切的聲音。
“能有啥動靜,外面打雷呢大驚小怪,嘶~你這對奶子是不是又變大了?以前費點力一手還能抓牢實,現在感覺一只手完全抓不住了誒”
我可不如姐姐那麼多事,色色一番還搞得跟心里有鬼似的,她這般敏感在我看來就是典型的心虛,一點小雷聲就忍不住大驚小怪,還不如她胸前這對寶貝安穩,軟軟乎乎沉甸甸的分量十足,給人帶來十足的滿足感,我一邊緊閉著眼用臉頰跟身上的妙人兒廝磨著一邊將大手沿著那小腰窩插進睡衣深處,直直的沿著她那光滑的身體曲线插進那緊裹裹的胸衣之中,本就被雄偉雙峰撐的緊繃的胸罩經過我的大手的這一侵略,我能感受到其香肩之上的那兩條細細帶子已經高度繃緊,不過我可不想管這些,掌中央那股子夯實的觸感實在是太過美妙,驚人的柔軟回彈於大手,尤其是掌心處那一顆小點,我切身體會著那柔柔軟軟的小可愛在自己掌心中變硬,直叫人沉醉其轉變之中。
“我也不知道,不過罩杯似乎真比以前要緊了一點,呀~你輕點揉呀,跟個餓死鬼一樣,內衣都要被你撐壞了”
“那我幫你脫了”
女上位確實有些影響我操作,暫時收回插入其胸口的大手,我帶著一絲急切睜開眼後准備一勞永逸,摟住她一個翻身將其壓在身下後我開始著手其胸前紐扣,然而還未等我解開幾粒扣子,姐姐又開始事兒逼起來。
“等……”
“等什麼等,松開啊”
察覺到她忽然抓住胸前衣領,我頓時有些急了,然而剛等我有所動作身後突然傳來“吧嗒”一聲,還未來得及想通這一熟悉聲響的來源,刺耳的白熾燈光衝入眼眶,待不適消去……姐姐那驚恐的眼神也隨之映入我的眼前。
莫非……莫非……
我的心底咯噔一聲,一股天要塌了般的恐慌感縈繞在心頭,不敲門進房間之人還可以解釋成姨姨的無禮,打開燈嚇我們也可以解釋成那女人的惡趣味,可姐姐這驚恐的眼神……
我不敢多想……艱難的轉動著頭顱試圖回首望去,可我發現自己的身子卻是沒有那麼容易挺使喚了,身後之人身份帶給我的壓迫感讓我已經失去了自身的控制權,脖頸堅硬無比好似那僵硬的機器人,一頓一頓間卻是緩慢無比,我只能祈禱著姐姐也是惡趣味發作,配合著姨姨來尋我開心。
事與願違……
終於……那帶著顫抖的熟悉聲音緩緩從我身後響起。
“你們……你們……”
“……”
熟悉的音色讓我腦海里面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從媽媽那不可置信中帶著顫抖的語氣中我仿佛已經感受到了她失望和悲傷,麻木著從姐姐身上爬起,我撈起一旁的毯子遮住春光乍泄的姐姐,盡管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必要。
“我錯了……”
沉默著下了床後,我撲通一聲跪在地板上,頭顱不敢抬起,我不敢直視眼前這個養育了我近二十年的女人,燈光照耀在光潔的地板磚上刺眼無比,仿佛刺進了我的心。
安靜……安靜到滲人,哪怕屋外雷聲轟鳴,哪怕玻璃被雨點擊打的發出哀鳴,但只要媽媽不開口我能體會到的只有那駭人的眼神和刺骨的冷厲,我好似跪處於漆黑的牢籠之中,母親的影子成了審判我的那一絲光亮,我明白自己在她開口之前是逃脫不了這個牢籠的,但我又從打心底害怕這位沉默之人的啟唇,害怕她給我降下那萬劫不復的神罰。
“抬起頭來……”
終於……冷厲聲音響起,那是深入到骨子里的霜寒,我不敢忤逆,抬頭看向眼前的至親之人。
啪!
一陣眩暈感襲來,隨後便是臉頰上一陣劇痛,我轉回臉龐,映入眼前的是媽媽那顫抖著的通紅雙手,貌似已經有些腫脹了起來,我默默無言再次抬起了頭顱。
啪!
劇痛再次襲來,臉頰之上一片火辣,嘴角也傳來一絲甜意,可這身體上的些許疼痛卻是不及我心上半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再度抬高面容讓媽媽消氣,可心底卻是明白的緊……自己此番捅出的簍子絕不是挨幾巴掌就可以混過去的,再度抬起頭顱,我試圖讓母親看到我眼中的悔恨。
“我打死你這畜生”
預想中的責罵終於響起,媽媽的憤怒似乎達到了一個頂峰,我閉上眼睛靜待下一巴掌的到來。
“別打了媽……泣泣……是我的錯,是我纏著弟弟的,您打我吧……泣泣泣……”
預想中的巴掌未等來,陰影保護了我,姐姐的身子伴隨著一陣抽泣聲擋在了我的面前,熟悉地黑色長發占據了我的整片視野,我一陣恍惚。
“你給我滾開!”
黑發消散,姐姐的身子一個踉蹌後狼狽的倒在了床上,厚重的聲響可以看出媽媽的用力,也足以讓人察覺到她此刻是有多憤怒,我跪著往前挪動了幾下,主動將臉湊了上去。
“泣泣……弟弟都吐血了……求求您別打了……泣泣”
啪!
姐姐的哀求好似那泣血鳴叫的杜鵑,然而即使是這如同幼兒一般的哀鳴卻也難擋媽媽的怒火,隨著一絲勁風傳來我再度感受到了一股眩暈,對於自己的皮糙肉厚我自是有所體會,嘴角的殷紅也只是先前猝不及防間嘴皮子被打破罷了,我默默抬起頭任母親揮泄,透過眼睛的余光,她的手掌已經不負往日的纖柔,原本白皙的掌面已經腫的通紅,但她似乎察覺不到這份疼痛,抬手就要再度呼來,我閉上眼睛靜待著,同時隱晦的將臉頰垂至最為迎合的角度,以免盛怒的她磕到我的顴骨上,只是自己這一舉動似乎是有些多余了,因為還未等母親的責備到來,一道驚訝的夸張的女聲從門口快速靠近。
“哎喲喂~這是干啥子喲……”
“嘖……你這死娃子干了什麼好事讓你媽這麼生氣,看看我家月月的小手,都打腫了,讓我看看昂,呼~~”
“別氣壞自己了月月,這小子皮糙肉厚的咱犯不著”
房門口,莊曼如實則早已經等候多時,待侄兒受到該有的懲罰她自然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一把將身子攔在跪罰之人面前,莊曼如撈起閨蜜的手對著它小口吹著熱氣。
“讓開!別讓我說第二遍!”
“嘖……怎麼聽不進好賴話呢,都說了你手已經腫了,再打骨折了咋辦,我不讓……你要打就打我吧,哎喲怎麼哭了,別哭別哭我讓開……我讓開就是,臭小子跪過來點!來月月!抽死他”
“媽……我錯了”
姨姨的身子挪開,她身後的女人再度映入我的眼簾,姨姨沒有亂說……哪怕媽媽努力繃著臉龐,但她那桃花眼眸的眼角卻是已經掛上了一條淚痕,這是近些年來我第三次見媽媽流淚了,無一例外全是因為我,前兩次都是我的野蠻而直接導致,而這一次卻是因為目睹了我和姐姐……
“您打我吧”
我跪著一步一步靠近這個外表堅強的女人,媽媽的淚滴讓我心碎。
“我不會再管你了,從今天起你離開這個家”
“什麼!”
冰冷至極的聲音讓在場眾人具是一愣,我最先反應過來,帶著一絲不可置信朝著眼前這個女人哆嗦道:“您……您要……”
“我叫你滾出這個家門沒聽清嗎!?”
“不……媽我真的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再也不敢了……”
字正腔圓的字眼終於讓我繃不住了,悔恨的眼淚一滴一滴從我眼角滴落,我跪爬著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母親,試圖抓住她的褲腳,可我每前進一步她便會後退一步,短短不到一米的距離如同一道天塹橫在了母子二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