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如期來臨,為了配合舞蹈,除了裙子以外大家還另准備了一套復古衣服。
合照時姜辭緊緊貼著曹立陽,突出一個小鳥依人。
幸運的是安排在同一桌的都是玩得來的老師們,除了曹立陽以外還有另外一人不用跳舞,幾人匆匆吃了飯,陸陸續續去洗手間換衣服。
上台前,曹立陽舉著相機衝著姜辭晃了晃,喊了聲“姜姜西西衝啊!”老板和領導聽到後都在笑,也讓兩人的緊張感突然提升。
2分鍾結束,沒有跳錯一點,姜辭滿意下台,結果看曹立陽抓拍的幾張差點沒想打她。
其他的節目也都各有趣味,大家既有才藝又有梗,連帶著抽獎都特別有意思,所有流程結束後就是滿場亂竄找人喝酒合照了。
雖然一開始覺得很麻煩,但玩到後面,看著和玩得好的幾人的合照,姜辭仍然感到滿足。
發了一條朋友圈,看著也有其他老師已經離場,姜辭和曹立陽也一塊兒離開。
晚冬的夜不再那麼冷了,姜辭接過曹立陽遞過來的煙吸了一口,配合著半分醉意,走在路上都覺得愜意。
電話打過來,姜辭放緩腳步接起,曹立陽自然地稍稍加快了一點腳步,和她拉開一點距離。
楊一諾執意要來接,沒開車出來,又拿著一袋衣服,在這種事上姜辭也不想嘴硬逞強,將地址發了過去。
掛了電話姜辭走到曹立陽身邊,問她怎麼走。
“打車,已經叫車了。”曹立陽伸手要接過她的衣服袋被拒絕了,“你呢?”
姜辭想了想,“朋友來接我。”
臨上車前曹立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啊,雖然他也成年了,在校區里還是注意一點哦。”
楊一諾看到姜辭,順手拿過她的袋子,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人,另一手牽起她。
“你的手好冷,怎麼不穿厚一點?”他把她的手揣進兜里。
姜辭偏頭看他,“我不冷。”
是被嚇到的。
雖然她不知道曹立陽怎麼知道的,但是她說的對。
雖然沒明說,但兩人關系確實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改變了。
姜辭的上班時間楊一諾被明令禁止了沒事不要去找她,但她的課後時間基本都被他霸占,留宿次數暴增更是不用多說。
雖然有時他需要回家和奶奶一起吃個飯,或是在姥姥家住一晚,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她家。
只是一些很平常的相處。
有時一起搭地鐵回家,有時開車;有時一起吃飯,在外面吃,或是自己做——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里自己做;有時一起做事,她工作,他學習。
甚至有時只是在一個房子的不同房間里,她看劇他打游戲,卻也一點沒有無聊的感覺。
姜辭前幾次的親密關系從來沒有與對象那麼黏糊或是被黏過,往常總是正事為重的她,卻也沒有因為和楊一諾像個連體嬰兒似的黏在一塊兒而感到煩倦。
明明她最重視的個人空間被壓縮到幾乎所剩無幾,可從他身上的得到的感覺卻更難得。
放縱自己,也放縱他,得到的反饋確實愜意。
只要小心不被發現,姜辭覺得,自己稍稍想一下他口中的“以後”也不是不行。
他的第一次面試也很順利的結束了。
姜辭聽他的說辭,教授似乎和他聊得很是愉快,平常20分鍾內結束的面試,他給姜辭看的視頻記錄,兩人聊了有快半個小時。
如果不是因為他後面還有其他的面試學生,姜辭估計時間還能再拉長一些。
不過,能被教授喜歡肯定是好事一件。
雖然當然也有問一兩個沒准備過的問題,但她相信他,腦瓜子這麼靈活,也不存在語言壓力,怎麼樣都能拿到一點分數。
姜辭對金匠給他發offer的自信滿滿,果不其然三天後就收到了文書老師的祝賀消息,郵件里還有教授對他的特別夸獎。
看起來一切都還不錯,但今天楊一諾心情很臭,僅僅只是因為過兩天姜辭要去申城總部開會。
每三個月各個地區各個校區的專業老師都要跟自己專業負責人做一次季度匯報,按理來說季度匯報线上進行就行,但總部那邊請了個名校的教授來談事,姜辭從前輩那打聽到是她讀研時的教授,上學那會兒給了她很大幫助,關系很親近。
雖然一直和教授有郵件來往,但幾年沒見,姜辭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跟著嵐城校區的負責人飛去了總部。
兩天後去,再三天後回。
楊一諾想一起去,被姜辭狠狠拒絕,她是和同事領導去出差,不是一個人去旅行,他去像什麼樣。
盡管只是區區三天而已,之前也並不是沒有幾天不見的情況,但對楊一諾來說差別不是一星半點。
之前天天能見得到摸得著的人突然不能看不能摸了,像是溫度適宜的臥室突然窗戶大開,灌了滿屋的熱風,落差太大,黏膩悶熱的空氣堵在身體里不能發泄,這滋味太難受,楊一諾無法忍受。
“我先去看看我未來的教授也不行?”楊一諾雙手交迭在胸前,靠牆皺著眉看著在收拾東西的姜辭。
“你又不一定會去我的學校,”姜辭頭也不抬,從衣櫃里翻出幾件衣服裙子,迭好往箱子里放。
楊一諾面無表情,“哦,你在希望我考不上。”
“What'reyoutalkingabout?”姜辭好笑,習慣性地脫口而出。
“I'mtalkingaboutyoudon'tcareaboutme ”他一口美音說得標准,接得流利。
“Whatdoyoumean?”姜辭英音回道,“我是說,進了我們學校也不一定會是她教你。我記得去年看學校的招生頁,Luise好像不教本科生了。”
楊一諾沒話說了,又站了一會兒,沉著臉走去客廳。
姜辭收好衣服,出來看見他蹲在地上一臉不爽地在給她拿一次性浴巾和內褲,只覺得可愛得要死。
明明是個長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但卻像一只大型犬,看著凶,實際上乖得不行。
她腦中自動把他偶爾把她氣到跳腳的情況給選擇性遺忘了。
她彎腰,捧起他的臉給了他一個繾綣的吻,安慰道:“三天而已,很快就過了。”
楊一諾沒說話,只是將人拽到自己身上狠狠吻她。
“回來的時候我去接你。”
“嗯。”
他不容置喙的樣子,姜辭當然願意答應他這個要求。
楊一諾仍然盯著她,但是不再開口了,姜辭和他對視半晌,突然福至心靈,突然懂了什麼。
“I'mgonnamissyou ”她不介意偶爾給小狗一點甜頭。
“Imissyoumorethanyoumissme ”他低聲說道。
看,她得到的,永遠比她給他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