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天的時間,薛緋衣就置辦好了市籍、住處,並且半點沒有涉及到法力地使用了的催眠暗示法解決了鄰里關系的問題。
薛以沫覺得自己的母親願意的話,就算沒有修仙,高低也是個國家通緝犯。
“奇怪的世界~”隔天早晨,薛以沫一早就出了門,在路上閒逛了幾圈,很輕易地就發覺了這個地方的不對勁。
即使他受了極為嚴重的傷,身體如破漏斗一般幾乎儲存不了法力,但之前作為一位巔峰問道的眼界還是有的,薛以沫發覺這個世界的凡人對於鍛體有著極為深厚的,一路走來見到的人平均體魄估計能壓著仙鳴大陸的凡人打。
【靈氣結構真的很神奇……】
薛以沫隨意找了一家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酒肆,拿著從之前商隊那里順來的錢財坐了一天,聽著耳邊傳來的,一邊借酒消愁,一邊整理著聽到的情報。
沒多久,薛以沫就站起身,離開了酒肆。
【整個世界只有一個最大的城市……有四大家族掌權……歐陽、東方、南宮、太叔……竟然沒有皇室?】
【沒有修仙者的傳說……凡間流傳的都是武道,這倒是很正常。】
“聽說了嗎?歐陽家的獨子聽說最近被治好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引起了薛以沫的注意。
“早聽說了。”桌上的其他人附和道,“好像就是三天前,也不知道是找了什麼神醫,要知道歐陽青楓可是先天體弱多病,武功都無法修習,最近幾年更是傳言已經半步邁入墳中了。”
“歐陽家這一波本來就要絕後了,還硬生生地給盤活了。”
“天生體弱多病?”薛以沫站起身,准備離開酒樓的時候恰好路過了聊得正酣的那一桌人,狀似無意地插了進去,“這不難治吧?有這麼神嗎?”
那一桌子人喝得正酣,神智估計都不清醒了,聽到了薛以沫的話頓時不樂意了,直接拉住了薛以沫強行把他按在了凳子紙上,左一言右一語,直接就把前因後果全部吐了出來。
【無緣無故昏迷,超過一半時間在床上躺著,四肢偶爾無法運用,眼神尖銳?身體弱但對於文書的理解能力極強……】
【靈魂天生殘缺,應該是必死無疑。眼神尖銳和讀書快?應該是魂力逸散導致的,那死得更快,大概只能活到十五六歲。】薛以沫下了結論,看著酒肆小二將已經喝醉的幾個人架上樓,動作嫻熟至極,估計這幾個人都屬常客,【這都能治好,至少得神游境界為其日夜溫養靈魂,而只一天就治愈的話,只能是徹地級別的大能……】
【歐陽家是嗎……】
得到了消息後,薛以沫滿腹心事地離開了酒肆,一方面為這里的修仙者實力不亞於仙鳴大陸而擔憂,另一方面卻也為了得到離開的希望而興奮。
要破開空間回到自己的世界自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單單是聯絡上自家人的陣法都需要極為珍惜的材料,沒有大宗大派的支持光憑自己的收集根本不可能達成。
薛以沫漫步走在河邊,錦衣的俊秀少年看上去就不似正常人家,在青石雕琢的河欄邊上看著湖水,心中不禁涌現了一股惆悵之感,即使身受重傷、身無法力,情緒翻涌之間依舊有著無形的影響力透射而出,讓走過的路人紛紛心悸起來。
“有人落水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驚慌失措的求救聲傳來,薛以沫到底還是少年心性,聽聞此事立刻抬起頭來,望向了身邊的湖水,水中正有一名少女正在呼救,旁邊的走道之上正有一架破損的馬車,車夫似乎並無大礙,但站在湖邊也是不知所措。
【!】薛以沫頓時明白了什麼,動物的感知比人靈敏得多,自己感春悲秋沒關系,結果卻是驚擾到了別人的馬車,直接將少女甩到了河中。
少女明眸皓齒,臉龐白皙,青澀的面容估摸著僅束發之年,但已經可見日後的傾國傾城,而在看到少女的一瞬間,薛以沫的身體立刻抖了一下,趕忙救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瞪大了雙目看著湖中呼救的少女。
少女的容顏足以讓薛以沫駐足,但更讓他凌亂的還是少女身上那已經進入到了築基期,幾乎快到問道的靈氣波動。
【這會落水!?】看到少女在水中搖擺著玉手,驚慌失措的模樣,薛以沫的腦袋都轉不過來了,【你都可以把這片小湖冰封了吧?】
但湖中的少女完全沒有薛以沫想象中的樣子,呼吸都越發凌亂了起來,甚至喝下了幾口水,明顯露出了難受至極的神色,薛以沫也看出來了少女不是很會運用、或者說完全不會運用自己身上的法力,只好縱身一躍將少女從湖中撈了起來。
動作飛快,全程不超過五秒,以至於路人都反應不過來,而薛以沫的手很是規矩地只碰到了少女纖細的腰。
“嗚~啊咳~謝~謝謝你~”少女嗆了幾口湖水,輕咳了幾聲,明媚的大眼睛看向了薛以沫,有一些羞澀,俏臉之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搭配著白皙瑩潤的臉蛋和微微張開的紅潤小嘴,看得薛以沫心中一顫。
少女的姿容絕佳,薛以沫將少女攬在懷中,注視著少女明媚嬌顏,懷中的少女長相極佳,白皙的俏臉彌漫著紅霞,一雙明媚的雙眸燦若星辰,小巧白皙的鼻頭微微抽動著,一張紅潤櫻唇微微顫抖著,顯得有一些委屈,也有一些羞澀,即使看上去比較青澀,但依舊嬌媚動人,小鹿一般羞怯的表情更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正常人都會這樣的~”薛以沫極為不善於與女性交談,揮去自己心中的悸動,隨意搪塞了幾句。
“他們不會的……”少女眼神一暗,勉強地笑了笑。
【嗯?】薛以沫一愣,眼神往四處瞥了一下,看到附近的人都對自己救下的少女露出了痴迷之色,心頭頓覺不對。
【難不成是修習的媚功嗎?】薛以沫聽說過這種,下場都不會很好,基本上都是聯姻或者是隨手送人的工具,心中頓生憐憫。
但還是以大事為重,在對自家小姨一見鍾情又在十秒內初戀破滅後,男人目前對女色沒太大的興趣,因此薛以沫再次揮去自己心中這種不正常的感情,面色如常地將少女放了下來。
“以後小心點。”薛以沫囑咐道,眼神掃了一下倒在河邊的馬車和驚慌地跑過來的車夫,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這樣的大戶小姐出門怎麼連保鏢都沒有?”
之前沒細看,如今薛以沫自然是發現了馬車的豪華,拉扯的總共有三匹馬,在這種凡人國度能擁有這樣座駕的必不可能是什麼小門小族,更何況懷中的少女明顯得是那種不怎麼受重視的女子了。
“他們都被母親大人調走了~”少女小心翼翼地說,似乎是甚少接觸到正常的同齡男性,一雙靚麗的大眼睛中閃爍著好奇之色,“因為哥哥痊愈了,我就沒什麼用了……”
說到最後,少女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悅耳的少女音中隱約有著些許的哽咽。
【哥哥?痊愈?】薛以沫心頭一動,頓時想起來之前發現的大事,【不會這麼巧吧?】
“你叫什麼?”薛以沫眼神一凝,追問道。
“歐~歐陽茗。”少女似乎是被男人的目光嚇到了,有一些結巴地回道,整個人如同小鹿一般蜷縮了起來,差點又跌倒,好在薛以沫反應夠快將少女扶住,而仔細一看,少女的嬌軀還在顫抖著,因為一身的水氣,身上的細折羅衫全部粘在了身上,勾勒出了少女發育良好的嬌軀。
少女修長玉頸下的驀然拔起雙峰盈盈一握,不大不小剛好合適,如同玉碗倒扣,豐盈但不鼓脹,如同兩只綴在胸前的甜瓜一般,形狀圓潤漂亮,不算大,但絕對不會有會讓孕育的後代吃不飽的感覺。
而少女的腰肢纖細得好像用力就會折斷一般,之前薛以沫的大手攬住了少女的腰,對此極有發言權,歐陽茗的腰肢細得讓人懷疑她能否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是真正意義上的水蛇腰,而下方的臀兒又隆起了一個漂亮的圓潤弧度,不算大,但與其修長的身材比起來依舊稱得上挺翹圓潤,被濕透的羅衫襯托得淋漓盡致。
薛以沫眼皮跳了一下,連忙召集著外界的法力化為熱力,趕忙將少女身上的濕衣蒸干,好在歐陽茗的身體嬌小,剛好被薛以沫擋住了身後的視线,不然一個妙齡少女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暴露,估計以後都嫁不出去了。
“這?”蒸騰的霧氣迷住了歐陽茗的美眸,在霧氣散去後,歐陽茗不敢置信地揮了揮自己的玉臂,如往常一樣的干燥觸感讓她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水汽已經被完全蒸干了。
至少是個武道宗師才能有這麼高的真氣掌控能力,歐陽茗的眼神一亮。
“那個~……少…少俠?”歐陽茗深吸了一口氣,結結巴巴地說,“那個…謝謝您救了我……我……想感謝您…您能不能……我家就在……可以的話我想……”
少女結結巴巴的話看上去就跟圖謀不軌一般,正常來說只要不是美色入腦的人應該就會矜持一下,但薛以沫正愁沒有辦法與歐陽家搭上线,探查一下對方與修仙者的關系,雙方各懷鬼胎,正巧一拍即合,而跑過來的馬車夫只能苦笑著將兩個人都帶到了車上,往歐陽家的宅邸而去。
沒過多久……
【竟然這麼順利……】走出歐陽宅邸,薛以沫手指夾住一只玉牌不斷上下蕩著,心中感嘆道。
歐陽茗在歐陽家的地位按照薛以沫的想法來應該是一位極不受重視的大小姐,而且很可能是庶出的女子,按理說在家里應該是沒什麼地位的,然而歐陽茗帶著薛以沫在歐陽家中行走時,薛以沫發現少女在宅中似乎還非常受到尊敬?
就連薛以沫極為冒昧地表示出想自己掛靠在歐陽家的麾下混日子那些管家都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沒有絲毫阻礙地取到了門客的身份,而且還直接被遣在了歐陽茗的名下,而看歐陽茗的樣子,薛以沫甚至覺得自己不去都行,基本上沒什麼工作。
屬實是奇了怪了,還是說歐陽復姓的人家大業大,根本不在乎這點混吃等死的人,只要大小姐開心就好?
薛以沫接住自己再次顛上空中的玉牌,看了一眼,就將其收到了懷中。
手中的玉牌真是歐陽家的憑證,上面刻著一個紫色的花紋,似乎是一堆糾纏在一起的藤蔓圍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形狀有一點扭曲,薛以沫覺得有點怪異。
正常人會設計出這種一看就覺得不是好人的家徽嗎?
【而且,為什麼管家仆人全都是女的?】薛以沫有一些奇怪,他進去後都沒有見到過男人,但仔細一思考,結論很明顯地就出來了。
八成是上一任的家主的問題,而歐陽家上一任家主歐陽澤早已去世十幾年了,看歐陽宅邸這個樣子,薛以沫估計他是死在女人肚皮上了。
聽說歐陽家的後輩就兩個人,一個女兒,也就是歐陽茗,一個兒子,最近剛被救活的歐陽青楓。
【這麼喜歡女人也不多生幾個……】搖著頭,薛以沫離開了歐陽宅邸所在的街區,往自己的家中趕去。
歐陽宅邸所在的明華街是在此城的東北方,距離自己等人居住的風夏街距離很遠,說到這里薛以沫一直非常奇怪這座城的構造,四大家族在城市的四個角落,由於沒有皇帝存在,城市的中間是一個大集市,無論居住在哪里,所有人都可以快速趕到集市內。
【這構造還挺為民的……】薛以沫嘟囔著,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向自己閉目沉思的母親訴說了今天的經歷。
“這可能就是運氣吧。”薛緋衣聽到了自己兒子的經歷,玉手捂著紅唇輕笑道,“沒想到才剛出去你就搭上线了。”
“不過,歐陽家的門客似乎都是居住在宅內的,所以那邊要求我處理完家中事務後搬過去,倒是可以帶家人。”
“這也是應有之義,畢竟是招募的門客,不在那里若是到了關鍵時刻找不到人怎麼辦。”薛緋衣點了點臻首,並不以為意。
“不過那不重要。”
“嗯?”薛以沫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要收集仙珍材料,陣法破界,回仙鳴大陸嗎?怎麼就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那位姑娘。”薛緋衣嘴角的笑意濃郁了起來,語氣莫名,帶著絲絲挑逗的意味,“聽沫兒你的口氣好似不太對,沫兒你怎麼想的?”
薛以沫暫時沒有找道侶的想法。
“很漂亮,性格也不錯。”薛以沫飛速地說,眼神飄了飄,呵呵道,“但跟我沒關系。”
薛緋衣笑了幾聲,聲音愉悅。
“不不,沫兒,我說的是,你說她身上有接近於問道的法力而且完全不會運用,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薛以沫立刻傻了眼,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了。
原來自己母親問的是這個……她是故意的吧?!
“或許是……歐陽家培養的爐鼎?”薛以沫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行壓下額頭發燒的感覺,想了一下,說道,“可能是為了進獻給某位大人物。”
“收這種爐鼎肯定是魔道中人。”薛緋衣點了點臻首,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
【斬妖除魔?】薛以沫嘴角抽動了一下,【我是已經殘了啊…而且問道境界的鼎爐要進獻的話……】
“問道鼎爐的話進獻的怕不是徹地?”自己的母親在這種靈氣規則的世界里發揮不出原本的實力,而且母親的傷還沒有好……
“應該不會。”薛緋衣搖了搖臻首,“徹地境界再突破要什麼鼎爐都沒有作用,大概也就是神游左右罷了。”
那就沒事了。薛以沫精神了起來。
有自己的母親在身後,神游修士不是手到擒來?
“我會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