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縈柔醒來的時候,還是以狼狽的姿勢躺在沙發上,而曾堯逸早已不見人影,她的身上黏膩不堪,痕跡斑駁,這是第一次她跟曾堯逸做愛之後,他沒替她清理身上的黏液。
梁縈柔跟曾堯逸一起的那麼多年,兩個人肯定有過爭吵,就算那樣他們性愛後,曾堯逸也不會忘了替她把身體洗干淨,那完全不像一個黑道老大有的細膩。
梁縈柔很費勁地站起來,外面的太陽射入房內,她才知道窗簾都沒拉上,她該慶幸她的出租房對面沒有建築物,梁縈柔赤裸地走到窗前,用力地拉上窗簾,今天的她就適合黑暗。
看著沙發上糜爛的痕跡,梁縈柔一陣嫌惡,要不是她沒力氣將沙發扔掉,她絕對不會留著如此具有羞辱性的家具。
梁縈柔拿了一個大垃圾袋,把沙發上的毛毯和枕頭全部扔了進去,再去浴室拿了手套、抹布和消毒液,使勁地擦拭沙發,直到弄得滿屋子都是消毒氣味了,才就此作罷,她把手套和抹布也全部丟入了垃圾袋,把垃圾袋綁好,扔在門口,然後進入浴室。
梁縈柔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雙眼無神,面色憔悴,雖然平時的她也沒有豐富的表情,可是現在就如同失去靈魂的軀干。
梁縈柔的大腿內側滿是干涸的精液,而她的小穴里還不斷地流出來,可想而知他們昨晚做了多少次,曾堯逸是個性欲很強的人,梁縈柔應付他其實很吃力,但是他不會勉強她,不過昨晚的曾堯逸應該沒有自制,她現在還覺得甬道里仿佛有硬邦邦的肉柱在抽動。
梁縈柔站在花灑下,打開冷水的一面,刺骨的寒意終於讓她元神歸位,她緊緊地抱緊自己的身體,終究忍不住哭泣的衝動,在水聲的作用下,開始放肆大哭。
起先梁縈柔還是站著哭泣,到後來完全支撐不住了,直接坐在地上,抱著雙膝痛哭。
在她十四歲之前可以說是一帆風順,有個和睦的家庭,疼愛她的父母,在學校又是三好生,不僅受著老師的關照,跟同學關系也很融洽,找不出一點不如意的地方。
可能就是之前的人生太過完美了,才會讓她連遭挫折,先是父母去世,再是跟曾堯逸的糾葛,以為生活終於平靜了,結果曾堯逸又出現在她的視野里,讓她不斷地回憶起過去的日子,哪怕快樂居多,她也不想再跟曾堯逸扯上關系。
梁縈柔在向警方提供了曾堯逸的罪證時,就決定了跟他一刀兩斷,那天晚上她就收拾了行李,乘著火車離開了這個城市,戰戰兢兢地躲在小旅館里,整天看報紙和新聞,等待著曾堯逸的宣判,就算等到了他的宣判,梁縈柔依舊不敢放松,她又繼續了幾個月,確定了沒人在尋找她,才敢再次出現,而她也懂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搭車重新回到了這個城市,選擇了郊區的這所學校讀研。
梁縈柔的成績雖然不錯,可是她落下了不少功課,整日刻苦學習,才勉強考上研究生,校園生活讓她開朗了不少,她漸漸地放開胸懷,准備重新生活,沒想到三年這麼快,曾堯逸已經從牢里放出來了。
曾堯逸防備心很強,就算對待最忠誠的手下也有所保留,那些全是跟他出生入死的人,梁縈柔並沒有把握能讓他放下戒心,但是結果讓她意外,曾堯逸沒有對她說謊,而是老實地交代了那些重要文件的藏身之處,她其實不懂,既然是犯罪證據,為什麼他要一直保留著,不過她沒有問出口。
梁縈柔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跟曾堯逸相處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不動心,尤其是曾堯逸在她深受那麼大的創傷後,一直陪伴在左右,填補了心底的空缺,所以她選擇了判刑可能最輕的罪證交了上去,她原先以為只會判他一年左右,足夠她逃出他的勢力范圍,沒想到最終判了三年。
梁縈柔跟警方說好要在曾堯逸生日那天逮捕他,他的生日是大事,不少人會來道喜,而他被抓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只會在曾堯逸身上,沒人會特別注意她,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料。
梁縈柔到火車站的時候,售票處明確說不會再賣票,她從未買過火車票,不知道有這樣的情況,她是在月台坐了一整晚,買了第二天一大早的票離開。
梁縈柔坐在月台不敢睡覺,一會兒擔心自己的安危,一會兒又擔心曾堯逸的安危,她忍不住落淚,覺得自己很糟糕,只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她只能繼續往前走,她的生活又一次發生了轉折,而這一次沒有人再陪著她,唯有孤身上路。
梁縈柔是被手機鈴聲給打斷了回憶,她今天不想接任何電話,好在手機鈴聲響了一次後就沒繼續。
她雙腿發麻地站起來,往身上塗抹沐浴露,然後開始用力地揉搓,把白嫩的皮膚搓得通紅一片,讓身體布滿了疼痛,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才停下凶狠的動作。
梁縈柔披著浴巾走出房間,徑自躺到了床上,她身體蜷縮成一團,腦袋里猶如翻江倒海,無數的畫面開始閃過,實在曾堯逸讓她想忘記的過去一一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