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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雙雨夜

天緣奇遇 深海鱈魚堡 13285 2024-09-04 21:50

  夜色深沉,星月流轉。

  最後一節晚自習結束,學生們魚貫而出離開教室。

  白秋霧起身時在她的同桌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在他耳邊用悄悄話一般的話音說:“今晚,別忘了。”

  周萬語頓時臉色發綠,今天是白秋霧和他約定好交易的日子,所謂“交易”,也就是出賣肉體取悅這個女人以換取金錢,俗稱“賣淫”。

  雖然這是人類流傳千年的古老文化,但他顯然還沒有做好將這項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下去的心理准備。

  他呆坐在座位上,直到教室里幾乎空無一人時才僵硬地站起身,像行屍走肉一般走出教室。

  直到快出校門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在緊張之下居然忘了帶上書包,只好又郁悶地原路返回。

  推開教室門的時候他愣住了,空蕩蕩的教室里還剩下一個人沒走,他知道青暮雪放學以後會留在教室里,這幾天他們倆都會留下來學習,他自然以為青暮雪一個人留在教室里的時候也是在學習,而現在他發現自己想錯了。

  青暮雪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

  這個平時寡言少語的美少女上半身的校服整整齊齊,下半身卻一絲不掛,雙腿張開,裙子和內褲都褪到了腳上,把粉嫩的生殖器暴露在空氣中,黑色陰毛上晶瑩的水珠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鑽石般熠熠的流光。

  青暮雪一只手掰開陰唇,另一只手握著他的鋼筆抽插濡濕的小穴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溢出的愛液在腳下流出一攤泛著白光的水漬。

  由於衝擊過於強烈,周萬語一時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

  青暮雪抬頭看著他,清純的臉上一如往常面無表情,只是此刻的眼神中帶上了一分呆滯,美得宛若古希臘雕塑的少女也如雕塑般靜止,只有陰唇仍翕動著把愛液噴吐在鋼筆上。

  他呆呆地站在教室門口,一時間竟沒有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任何下流之處,只以欣賞美的眼光注視著這驚人的一幕。

  青暮雪純美無暇的身體讓他想起那位愛與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又仿若唯美學院派畫家威廉•布格羅筆下那幅夢幻般奪目的《Evening Mood》。

  青暮雪低頭看了看自己裸露的陰部,不緊不慢地把筆從陰道里“啵啾”一聲拔出來放回課桌上,接著從衣服口袋里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小穴處的愛液,然後彎腰拉起內褲與裙子,最後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褶皺,以一副優雅從容的姿態踩中了地上的愛液。

  “啊,當心!”周萬語下意識地喊道。

  青暮雪瞬間瞪大了眼睛,腳一滑失去了平衡,優雅從容的少女突然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大章魚,拼命晃動手臂想保持平衡。

  周萬語連忙跑過去想扶住她,但為時已晚,青暮雪被自己的愛液滑倒,狠狠地栽倒在地,膝蓋撞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唔……”青暮雪痛得忍不住哼了一聲,眼角里溢出兩滴水珠。

  “你沒事吧?”周萬語顧不上剛剛的尷尬場景,跑到她身前想查看傷勢,但是膝蓋被裙子蓋在下方,他不敢掀開來看。

  “沒事。”青暮雪艱難地擠出兩個字,咬緊嘴唇,扶著凳子想起身,周萬語拉住她一只胳膊,幫她坐到了凳子上。

  她抓著裙子,一點點拉到大腿上,周萬語蹲在她身前檢查傷勢,左腿膝蓋上有微微的紅腫。

  “疼嗎?”

  “……還好。”青暮雪捂著膝蓋,嘴巴抿成了倒V狀。

  “我出去一下。”他站起身走出教室。

  “啊……”青暮雪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想喊住他,又低下頭把話咽了回去,緊緊地抓著裙子,猶豫了一會兒,雙手撐著桌子用單腳站起來,從課桌里拖出書包,一步步向教室門口挪動。

  青暮雪挪得很慢,走到教室前排座位時拉出一張凳子坐了下去,歇了一會又咬著嘴唇站起身,拖著書包向門口走。

  走到門口時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你……”周萬語差點撞上她,連忙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她,“你沒事了?”

  周萬語仔細看了看她,青暮雪臉上依然面無表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扶著門框只用單腳站著,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你受傷了就別亂動啊。”他拉過來一張凳子,扶著青暮雪坐下。

  “我以為你走了。”青暮雪輕聲說。

  “我只是去門口超市買了點東西。”他拿出剛買的毛巾和冰礦泉水,用毛巾卷著冰水輕輕放在青暮雪受傷的膝蓋上,“還痛嗎?”

  青暮雪低著頭,垂落的劉海遮住了眼睛:“好點了。”

  “那就好。”周萬語看著她的膝蓋,忽然意識到青暮雪的腿部正完全暴露在他眼前,筆直纖長的小腿像她的臉蛋一樣幾乎完美無瑕。

  “你誤會了。”青暮雪突然開口。

  “啊,什麼誤會?”周萬語回過神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那種人。”

  “什麼?哦……”

  青暮雪扶著腿上的礦泉水瓶,換了個姿勢說道:“剛才,我不是在自慰。”

  周萬語心說你就是在自慰。

  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不相信的眼神,她繼續說:“我是在取材。”

  “取材?”

  “我在寫小說。”

  “哦……”

  周萬語心想第一次聽說寫小說還要自慰取材。

  “不是我想自慰,只是書里的角色愛自慰,我想寫出真實的感受,所以才不得不自慰。”

  “……你說是就是吧。”

  “你還是不相信我,但我說的是真的。”

  “……”周萬語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了,於是准備開溜,“你的傷應該不重吧,我今晚還有事,那,我先走了?”

  “你要去賣身?”

  周萬語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到你們在天台的對話了。”

  周萬語驚出一身冷汗,扶著門框尷尬地問:“你那時候……也在天台?這麼巧啊……哈哈……”

  “因為我跟蹤……不是,因為我碰巧在那里。”

  我靠!這是在拍恐怖片嗎?怎麼這女人說的話句句都這麼驚悚?!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跟……跟蹤?!”

  青暮雪意識到說漏嘴了,抿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看過《追隨》嗎?”

  “《追隨》?”周萬語皺眉想了想,“你是說諾蘭的那部電影?”

  電影里的主角是個喜歡跟蹤陌生人的無業游民,自稱是為塑造人物搜集素材的作家,最終倒霉地卷入了一場陰謀。

  影片里有句很經典的台詞:“一個二十幾歲沒有工作的年輕人,多半都會把自己想象成一名作家。”

  青暮雪微微點了點頭:“我在為寫作搜集素材,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呃……真的麼……”

  有個女孩說我坐在你的座位上拿你的筆自慰,還碰巧跟蹤了你,只是為了給小說取材,還請你不要誤會,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只有大腦缺根筋的才會信吧!

  “好吧,我知道了……”周萬語想了想,覺得還是識趣一點不要再追究下去為好,“總之,賣身的事你不要說出去。”

  “嗯,那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

  “……”

  “答應我。”

  “好吧。”

  “做我男朋友。”

  “喂!這不行啊!”周萬語大驚。

  “你已經答應我了。”青暮雪平靜地注視著他。

  “可我有女朋友了!”

  “你不要誤會,這是取材的需要,只是演戲而已。”

  “就算是演戲……也不好吧……”

  “為什麼不好?”青暮雪歪著頭問,“電影里演夫妻的演員,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啊。”

  “這……”

  “你都答應我了。”

  “好吧,只是演戲應該沒問題。”

  他看著青暮雪清純精致的臉龐,內心撲通狂跳。

  沒事,只是演戲而已,又不是真的,而且答應過的事不能反悔。

  他知道這是對白夏雲的背叛,但還是找借口說服了自己。

  青暮雪的嘴角微不可見地翹起:“那你過來。”

  周萬語走了幾步站在她身旁,青暮雪把一只手緩緩伸向他,指尖觸碰到他的手背時又像觸電般彈開,她抬起頭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表情,接著手掌重新一寸寸往前挪,艱難又期待像是在泥沙中淘金,最後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指尖。

  熟悉又陌生的觸感,溫暖,柔和,安全。

  青暮雪使勁捏著他的手,漸漸地從指尖滑到手掌上,兩個人手掌交握。

  冰涼滑膩的觸感讓周萬語心跳加速,有種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出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他瞥見了手腕上的手串,那是白夏雲在雞鳴寺送給他的,他心里一驚,想起了和她的約定,連忙想把手抽回來。

  青暮雪察覺到他的動作,加大力度握緊了他的手不讓他逃開,手心里滲出絲絲汗珠。

  “這是……這是取材。”

  “好吧……”周萬語輕易放棄了抵抗。

  牽著青暮雪的手讓他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他清楚地知道這種感覺是對女友的背叛,但他無法拒絕。

  “你能不能不要去?”青暮雪問。

  “不去什麼?”

  “……賣身。”

  “這……”周萬語臉色難看,“妹妹學美術需要錢,我實在沒辦法。”

  “哦……那你喜歡她嗎?白秋霧,男生好像都喜歡她。”

  “當然不喜歡!我討厭她!”周萬語斬釘截鐵地說。

  “嗯。”青暮雪低下頭,劉海遮住了臉龐,周萬語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聲音里似乎透出一股喜悅。

  “那你去吧。”青暮雪松開了滿是汗水的手。

  “你的腿沒事了嗎。”

  “嗯,差不多了。”青暮雪拿開腿上的礦泉水瓶,緩緩站起身,腿還有些不靈活,但已經可以走路了。

  “那我先走了。”周萬語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到和白秋霧約定的時間了。

  “等一下。”青暮雪也拿出手機,“我加一下你QQ吧。”

  “哦,好。”

  他們互加了好友,青暮雪的頭像是個黑白風格的動漫女生。

  “再見。”周萬語揮了揮手,離開教室。

  青暮雪悄悄跟了上去,看見他騎著自行車離開學校,她騎上電瓶車遠遠地跟在了後面。

  周萬語下了車,緊張地走在一處花園小區內,他按照白秋霧的指示來到了這里。

  小區距離學校很近,大概是為了方便上學才買了這里的房子。

  夜間涼風習習,耳邊有風吹樹葉和水波蕩漾的聲音。

  鼓樓區秦淮河畔。

  十里秦淮,金陵一夢。

  這里自古便是名門望族、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

  明朝時,朱元璋力推京城的青樓產業,自然也不會放過秦淮河這片風水寶地。

  在那個黑暗腐朽的封建時代,錦衣衛們的鐵靴在石磚路上噔噔作響,十萬貪官被斬首示眾剝皮實草,但仍擋不住腐敗的權貴們如蠅蟲般滋生泛濫,從黎民百姓處敲骨吸髓來的錢財又被拿去青樓奸淫民女,縱情聲色。

  周萬語走在岸邊豪華的別墅群間,隱隱覺得歷史又要重演了,不禁悲從中來,悲涼的點在於,他是被嫖的那個。

  他望向眼前的別墅,大約六七十平米的庭院中草木茂盛,紅楓、蘇鐵、金合歡與各種長青灌木圍著一張小桌和幾張椅子,庭院後面是米白色為主的三層別墅。

  他來到一樓的一扇窗戶旁,掏出手機給白秋霧發了條消息:“我到了。”

  又給父母發了條消息,說今晚參加同學生日會,就不回家了。

  夜幕籠罩下,他一邊等回復一邊四處張望,覺得自己好似做賊,而且是個淫賊。

  過了幾分鍾,窗戶被打開了,穿著一身米白色針織睡衣的白秋霧在里面朝他招了招手:“快進來。”

  他爬進窗戶,里面是黑燈瞎火的客廳,不遠處隱約能聽到有什麼人的交談聲,他猜測是白秋霧的家人。

  白秋霧做了個“噓”的手勢,拉著他的手臂躡手躡腳地走進一個房間,隨即鎖上房門。

  眼前是一間裝飾典雅的臥室,天花板上吊著雕有繁復花紋的金色紙燈,深紅色的木質地板上鋪著羊毛地毯和古色古香的金絲檀木床,牆壁上掛著水墨山水畫,牆邊有烏金木的中式書桌與梳妝台。

  壞了,還真被什麼明朝權貴逮著了?如果是平時,他倒也挺樂意欣賞欣賞這里復古典雅的裝飾,但今天不行,因為他是來給權貴姥爺侍寢的。

  “一定要在你家里做嗎?萬一被你家里人發現怎麼辦?”周萬語有些發怵。

  “放心,臥室隔音很好,而且晚上不會有人進我房間的。”白秋霧靠在床頭雙腿微微蜷起,拿起一本小說悠閒地看了起來。

  “你不是要和我做麼?”周萬語很疑惑。

  “是啊。”

  “那你怎麼在看書?”

  “還沒到時候。”白秋霧漫不經心地說。

  什麼意思?真是搞不懂這家伙的想法。

  他繼續問:“你在看什麼書?”

  白秋霧把書的封面朝向他,上面寫著《西廂記》。

  “看過嗎?”白秋霧問。

  “當然沒有。”周萬語理直氣壯地說,他對愛情小說沒有任何興趣。

  他轉頭看著床正對著的牆壁,一整面牆壁都被各式金光閃閃的獎狀貼滿,和古色古香的臥室極其格格不入,頗像古裝片里意外入鏡的礦泉水瓶。

  床頭上擺著一疊疊音樂證書,鋼琴、小提琴、單簧管……

  “你這家伙也太自戀了吧?每天看著獎狀抱著證書睡覺?”

  白秋霧繼續看書,不再理他。

  他等得有些焦慮,索性在書桌前坐下。

  書桌的桌墊上繪有黑白寫意風格的蘭花,上面擺著書籍、紙筆、古典的茶壺與茶碗,桌邊有一盞散發溫暖黃光的方形紙燈,桌前的窗戶上掛著寫有書法的半透明紗簾。

  她平時就是坐在這里學習的麼?

  周萬語摩挲著桌上的書籍,想象著午後時分,在檀木的馨香中,白秋霧端坐在桌前左手呷茶右手寫字,陽光透過紗簾照射進來,眼前塵光飛舞,杯中旋轉著暖春的風花與碎光。

  難怪她總是一副優雅從容的樣子,難怪她能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女神,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丑小鴨也能變成白天鵝吧。

  不過,這種生活是否會單調無趣?

  是否有一天也會感到壓抑,也會厭倦得想要逃離?

  周萬語想起去雞鳴寺那天,她許願一場漫無目的的旅行。

  他忽然看到窗簾後面有什麼陰影在動,順手撥開紗簾,只看見一叢叢灌木輕輕搖晃,大概是有風吹過吧。

  青暮雪彎腰躲在窗戶下面,剛剛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她等了一會兒,屏住呼吸悄悄探出腦袋,周萬語撥開的窗簾露出一條縫隙,讓她可以偷窺到房間內的情況。

  白秋霧合上書,重新看向周萬語,笑著說道:“書里寫得真好。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款擺,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

  周萬語臉色有些難看,因為他沒聽懂,只覺得從白秋霧嘴里說出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而且“柳腰”、“花心”什麼的聽起來就很不妙。

  白秋霧繼續說:“是個窮書生愛上大小姐的故事。書里頭,張君瑞與鶯鶯一見鍾情,叛將孫飛虎帶著五千人馬想強擄鶯鶯為妻,張君瑞就設計救下了心愛的女人。真好,真讓人羨慕啊。”

  “你還愛看這種英雄救美的俗套故事啊?”周萬語表示不屑,試圖在心理上占據上風。

  “誰不喜歡呢?”白秋霧仰頭朝向天花板,閉上眼睛,“我理想中的愛人,應當會在我受欺負的時候,乘著貫穿烏雲的光,拖著響徹天地的雷,飛過千里崇山萬里鯨海來救我。”

  周萬語心說你的愛人大概要去夢里找。

  白秋霧把書抱在胸前閉目養神:“你為什麼想要錢?”

  “妹妹學美術差錢。”

  白秋霧微睜雙眼看向他,戲謔地說:“呵,為了妹妹甘願賣身,還真是感人的好哥哥。”

  “用不著你多嘴。”

  白秋霧看了眼手機:“好了,到時候了。”

  周萬語心中一凜,好像死刑犯聽到劊子手說“到時候了”。

  “把衣服脫了。”白秋霧命令。

  他不情不願地脫掉了衣服,全身上下只剩一條內褲。

  “內褲也脫。”

  他捏著內褲的邊緣有些猶豫。

  “干什麼?”白秋霧挑眉,“這種時候還裝矜持?記好了你就是個來賣的鴨子,我讓你脫你就脫,不想要錢了?”

  “你……”周萬語氣得咬牙切齒,但是想到妹妹又只好屈服,緩緩地脫掉內褲,一絲不掛地站在白秋霧面前,屈辱又羞恥。

  青暮雪扒著窗沿,盯著周萬語的裸體,呼吸急促。

  白秋霧微笑著上下打量他的裸體,目光像膠水粘在他身上讓他渾身不適。

  白秋霧爬下床踩著棉拖鞋朝他步步逼近,他的心跳越來越快,下面也翹了起來,就在兩人近得能聞到呼吸的時候,白秋霧卻從他身旁徑直穿了過去。

  “你去哪?”周萬語驚訝地問,心里竟然有一絲失落。

  “跟我來。”白秋霧拉開房門,淡淡地說。

  “等一下!出門的話被你家里人看到怎麼辦?”他焦急萬分,完全搞不懂這女瘋子的想法。

  “所以我才等到現在啊,我媽和保姆作息都很規律,現在已經睡覺了。”

  “那我們要去哪?”

  “跟我來就是了。”

  周萬語光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跟她走出房門,走廊里靜得能聽到心髒撲通狂跳的聲音,要是被白秋霧父母發現他全裸的樣子,他寧願去死。

  沒走幾步,白秋霧就停下來打開了一扇房門,領著他走進去。房間里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清,只能隱約看出有個床的輪廓,大概是間臥室。

  青暮雪在屋外焦急地尋找兩人所在的房間,但其他房間均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她只好回到原地,從書包里取出一本小說,邊看邊等他們回來。

  白秋霧輕輕掩上房門,拽著周萬語走到床前,床上的被子有些拱起。

  “這床上有人!”他壓低聲音驚恐地說,立刻轉身想逃出房間。

  “不許跑,你仔細看看是誰。”白秋霧按著他的腦袋和胳膊把他押回床前。

  此時周萬語的眼睛已經略微適應了黑暗,他朝床頭看去,黯淡的月光微微照亮了床上女孩酣睡的臉龐。

  白夏雲抱著枕頭側躺在床上,幾抹凌亂的頭發散落在臉頰上,閉合的眼簾畫出兩道彎彎的月牙。

  他驚得差點摔倒在地,低聲驚叫:“你把我帶到她的房間……”

  後半句話沒能說出口,白秋霧抱住他的腦袋強吻了上去。

  他措手不及地被那條熟悉的舌頭入侵了口腔,兩條舌頭纏綿交織,唾液融在一起。

  白秋霧的體香、舌尖的甜蜜讓他無意識地沉醉其中,下意識地回應她的吻,貪婪地吮吸她的舌頭。

  “不,不對!”他猛地清醒過來推開對方,“怎麼能在她的房間……”

  後半句話又噎住了,因為眼前的一幕震得他說不出話。

  白秋霧的睡衣從身上緩緩滑落,像樹干上遭受震顫的積雪紛紛飄落堆積在腳下,將清淨無垢的軀體完美地展示出來。

  墨色籠罩的房間里,女孩的臉龐、肩膀、乳房、腰肢、大腿被月光畫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這是名為自然的畫師以夜為紙、以月為墨勾勒出的鬼斧神工的畫作。

  “你……你……”他看得呆了,語無倫次不知所措。

  白秋霧卻安之若素地微笑著:“來做愛吧。”

  “不……不行啊……夏雲她……”

  “放心吧,姐姐睡眠很深,不會醒的。”

  白秋霧忽然撲在他身上,一只手按住他的後背,一只手捏著他的屁股,兩具滾燙的胴體纏在一起。

  周萬語腿一軟倒了下去,被白秋霧趁勢壓在地毯上,舌頭在他胸口游移留下道道水漬,他渾身酥麻,肉棒翹起頂在白秋霧的小腹上。

  白秋霧騎到他胸口,壞笑著伸出食指與中指探進他的口腔,壓著舌頭不斷深入。

  “唔……嘔……”周萬語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身體,女孩的陰唇和他的胸口摩擦出絲絲淫水,快感、痛苦、罪惡感交織讓他幾乎無法思考,雙手握住對方的手腕卻使不出力氣。

  白秋霧欣賞著身下男孩的表情,抽回手指塞進了自己嘴里舔舐,接著慢慢站起身,坐到了床沿。

  她伸腳勾了勾周萬語挺起的肉棒:“起來。”

  周萬語手肘撐地,費力地坐起身,低聲求饒:“別這樣……別在夏雲面前……求你了……”

  “跪下。”白秋霧冷冷地說。

  “你……”

  “跪下。”

  想到妹妹,周萬語不敢違抗她,只能無奈地跪在她面前的地毯上,白秋霧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女王俯視奴隸。

  “親我的腳。”

  周萬語沒有動。

  白秋霧抬起左腳伸到他面前,腳尖微紅,腳踝在月光中流下一道暗銀的反光。

  “親我的腳。”

  他凶狠地抓住白秋霧的腳腕,抬頭怨恨地瞪了她一眼,慢慢俯身蜻蜓點水地親了一口腳背,隨即就想拉開距離,但白秋霧抬起另一只腳架在他頭上,把他的腦袋夾在兩只腳之間,鼻子和嘴唇瞬間被壓扁在白秋霧柔軟的腳背上。

  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間,兩只白玉般的腳掌把他的腦袋和尊嚴一同夾在中間蹂躪擠壓,巨大的屈辱像針扎在他心里。

  “你欺人太甚!”周萬語抓住她的腳踝使勁分開雙腳,把頭抽了出來。

  白秋霧笑道:“你不是也很喜歡嗎?”

  “我哪里喜歡了!”周萬語伸手抹了抹漲紅的臉,想把她腳掌的氣味和觸感抹掉。

  白秋霧站起身,手掌抵在他胸前把他推坐在地,接著蹲下身一只手在下方托著勃起的肉棒,一只手覆在上方輕輕撫摸。

  “是麼?你的嘴和你的雞雞一樣硬呢。”

  “我……我這是沒有辦法的生理反應……”

  白秋霧忽然伸出舌頭在肉棒上方來回舔舐,原本撫摸肉棒的手轉而去揉捏他的卵蛋。

  “啊……”下體傳來的陣陣快感讓周萬語忍不住呻吟。

  他轉頭忽然看到了床上安然入睡的女友,猛地清醒過來,心里一陣絞痛,強烈的負罪感涌上心頭。

  我怎麼能和她妹妹做這種事……不行不行不行……

  他以手撐地連連後退,白秋霧卻四肢著地跟著爬到他面前,他驚恐地低聲喊道:“別過來!我……我不做了!”

  白秋霧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盯著手腕上戴著的手串,接著用力捋了下來:“你還帶著這個啊?和姐姐感情還真好呢。”

  “你干什麼?還給我!”周萬語伸手想搶回來。

  白秋霧壞笑著把手串塞到自己的小穴處用力抹了兩把,手串上頓時沾滿了淫水,在月光下泛出銀白的光澤。

  [小語……這是我們互贈的第一個禮物吧。]

  [那……這根手串就是我們愛情的象征,以後都不許脫哦,只要永遠戴著它,我們的心就永遠在一起。]

  “你這混蛋!你敢玷汙她送給我的東西!?”周萬語憤怒地低吼,猛地奪回手串,臉上氣得變形。

  “好疼!”白秋霧被粗暴的動作撞痛,她下意識地一腳踢在周萬語胸口。

  周萬語怒從心起,猛撲在她身上,兩個全身赤裸的人頓時無聲地扭打在一起,在地毯上翻來覆去,最終周萬語騎在她腰部把她狠狠地按在地上。

  “放開我。”

  “你這賤人!”

  周萬語把手串按在她胸部摩擦,用白秋霧柔軟的乳房擦干淨上面的淫水,胸部被他壓得變形,上面留下一道道紅印。

  白秋霧香軟柔嫩的胸部激起了他的情欲,他雙手狠狠地抓住乳房,牛奶般絲滑柔軟的胸部在他手中被肆意揉搓成各種形狀,他揪住兩顆翹起發硬的乳峰把胸部拽得變形拉長。

  “疼……你放開我……”白秋霧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身子無力地掙扎著,像一只慘遭大白鵝欺負的水獺幼崽。

  周萬語心里一軟,下意識松開了手。

  白秋霧立刻一個翻身把他反壓在地,伸手在他胯下狠狠捏了一把。

  “啊!唔……”碎蛋攻擊讓周萬語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又趕緊捂住嘴生怕吵醒熟睡的女友。

  “不許反抗我。”

  “唔……”周萬語看了眼仍然被她捏在手心的卵蛋,只好屈辱地點了點頭。

  白秋霧松開他的蛋蛋,把光滑的小手移動到軟塌塌的肉棒上擼了起來,滑膩的觸感讓他想起白夏雲在廁所幫他手衝的那天,如今肉棒卻被握在她妹妹手里,他努力地想阻止勃起,可下體卻不爭氣地立了起來。

  白秋霧握緊肉棒,慢慢挪動屁股把滿是淫水的小穴對准了肉棒,腰肢微微下沉,穴口的兩瓣嫩肉像柔軟的嘴唇輕輕親在了龜頭頂端,濕熱的液體順勢流淌下來做足了潤滑。

  緊致的蜜穴一點點吞沒肉棒,周萬語的內心也一點點絕望下去,他不願意承認自己被女友的妹妹侵犯會產生快感,可身體不會騙人,肉棒被穴肉包裹套弄的刺激感一遍遍衝刷他的理智。

  白秋霧坐在他小腹上,把肉棒完全吞進了小穴中。

  “啊……唔……好脹……好棒……”白秋霧一臉興奮地呻吟著。

  她微微抬起屁股,又用力坐下去,淫水像海綿里的水一樣被肉棒擠出來,屁股“噗啾噗啾”地撞在周萬語身上。

  “不行……”周萬語渾身燥熱難耐,情欲的火焰讓他幾乎無法思考,只能用最後一分理智阻止射精的欲望。

  不行……不能射……只要沒射出來,就不算背叛白夏雲……

  白秋霧身體前傾,把整個身子完全壓在他身上,胸前的兩顆葡萄頂在他胸口摩擦,用舌頭撬開他已經無力反抗的嘴唇,搜刮著口中的唾液,掠奪他最後的理智。

  周萬語失去了思考能力,像動物一樣沉浸在本能的交配活動中,不由自主地鼓動腰身迎合對方,肉棒撥開層層纏繞的肉穴,一下下撞擊最深處的花心。

  “嗯……好舒服……再用力點……啊……”白秋霧扒著他的肩膀,一邊淫叫一邊抖動腰肢上下抽插。

  周萬語伸出手臂死死地抱住白秋霧,把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猛地挺動腰部把肉棒深深地頂進蜜穴最深處。

  “啊……”子宮口被突然撞擊讓白秋霧忍不住翻起白眼,雙腿一夾陰道收緊,一股熱流順著肉棒噴灑出來。

  愛液的刺激加上子宮口的吮吸讓周萬語也忍耐不住,濃稠的精液頂著花心完全釋放出來。

  白秋霧渾身脫力伏在他身上,柔軟的乳房壓扁在兩人胸口,濕熱的汗水混雜在一起蒸出絲絲白汽。

  周萬語漸漸恢復了神志,堅挺的肉棒依然半軟著塞在蜜穴里,他驚訝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白秋霧,黑發瘙癢著他的胸口,兩顆心髒緊貼在一起跳動。

  “我……我射了?”

  白秋霧在他身上蠕動了兩下,似乎在享受著肌膚相接的觸感:“嗯……很舒服。”

  他掙扎著坐起身,把白秋霧推到一旁,呆呆地看著床上安睡的女友,那個無條件信任他的女友,而他卻剛剛把肉棒從她的妹妹體內拔出來,肉棒上沾滿了兩人淫穢的液體。

  白秋霧無力地癱倒在地上,一臉不滿:“渣男,射完就不要我了麼?”

  “我……沒資格再做她的男朋友了……”

  “來幫我擦干淨,精液要流到地毯上了,你也不想被姐姐發現吧。”

  周萬語慌忙湊近檢查她的小穴,原本緊緊閉合的蜜穴在他肉棒的操弄下張開了一個小口,像呼吸一般微微顫抖著吐出白濁的液體。

  他伸出手指刮掉溢出的精液,忽然生出一股報復心理,把沾滿精液的手指插進白秋霧的嘴里。

  “唔唔……”白秋霧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精液。

  周萬語又把被唾液洗干淨的手指狠狠地插回小穴中,把沾在小穴內壁上的精液連帶著淫水通通搜刮出來,全部喂進了白秋霧嘴里。

  “唔……變態……”白秋霧體力很差,做完之後精疲力盡地躺在地上,無力反抗,只能被迫吃下了精液和自己淫水的混合物。

  天上漸漸下起了雨,青暮雪取出一張書簽夾在書里,准備收進書包。書是精美的精裝本,書簽卻是一張充滿廉價感的簡陋至極的賀卡。

  房間里突然傳來了動靜,她顧不上收書,連忙湊到縫隙查看,兩個全身赤裸的人映入瞳孔。

  白秋霧表情淡然,一只手推開房門,另一只手牽著一根鏈子,系在身後男生的項圈上。

  周萬語跪在地上,像狗一樣被白秋霧拽著爬行。

  青暮雪無意識地發出一聲輕呼,手里的書跌落在地。書攤開在地上,書頁迅速被雨水沾濕,書簽也摔了出來。

  她連忙伸手去拾,沒有去管價值不菲的精裝書,她抓起了那張丑陋的書簽,上面“生日快樂”四個字寫得很難看,已經開始褪色了。

  她心疼地盯著賀卡上沾到的泥水,冰冷的雨水拍在她臉上。

  這張賀卡一直被她當作書簽,從一本書換到另一本書,始終帶在身邊,已經三年了。

  三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冰冷的雨夜。

  青暮雪向教室窗外望去,南京的雨已經持續了很多天,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校園在雨中沉睡。

  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是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記得。

  她的父母曾經記得,會在她生日那天買來大大的蛋糕,她在心里默默許願,吹滅蠟燭,一家人圍坐在火鍋旁聊天,她的成績又有了進步,母親學會了一樣新的菜式。

  她看著鍋中騰起美味的白汽,聽著窗外雨滴敲打玻璃,溫柔的雨花滑落窗沿,希冀著每天都能像今天一樣,平凡美好,充滿希望。

  直到六年前父親在工地上因事故去世,四年前母親得了腦腫瘤,為了不拖累家庭,放棄了治療。

  曾經有女生嫉妒她的容貌,罵她是婊子,她很生氣,想找爸爸收拾這些混蛋,但她氣衝衝地回到家時,才想起她已經沒有爸爸了。

  從那以後,同學常常說她高冷,但她只是不想說話,她不想交朋友也不敢交朋友。

  一個人的愛是有限的,用完了就沒有了,兩份最珍貴的愛已經埋入塵土,她不敢再揮霍。

  她喜歡讀書,沉浸在書中的世界會讓她忘掉現實中的不愉快。

  她望著窗外綿綿不絕的雨,想起百科全書上寫的,那場兩億年前三疊紀綿延了兩百萬年的漫長雨季。

  她想象植物瘋狂地生長,草原化作森林,翼龍翱翔在樹頂,無數生命滅絕,而恐龍主宰地球。

  她厭倦了身邊的鋼鐵牢籠,想看看那片莽荒的古老叢林。

  她又想起了《哈利波特》,那也是一個雨夜,哈利躺在冰冷的木屋地板上,孤獨地倒數生日,在最後一秒鍾,溫柔的大塊頭海格騎著會飛的摩托車蠻橫地闖入他的世界,揮著傘魔杖趕走了凶惡的弗農姨夫,為他帶來被壓扁的生日蛋糕與魔法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真好。”她輕聲說。

  要是也有人記得我的生日就好了。

  但她知道不可能,她的生日已經有四年無人記得了,也許有一天,等她自己也遺忘了生日,就不會再感到孤獨了。

  她離開教室,拿出傘准備回家,忽然摔倒在地,傘脫手飛出,清純的臉龐砸在冰冷的水坑里。

  她趴在地上回過頭,發現是那個喊她“婊子”的女生把她絆倒了。

  她呆呆地看著幾個圍過來的女生一邊踢一邊罵她,大腦一片空白。

  她聽著不堪入耳的辱罵聲,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

  有個長的很帥的男生喜歡她,而這些毆打她的女生喜歡那個男生,她們辱罵她勾引了那個男生。

  她不禁有點想笑,因為她甚至沒跟那個男生說過一句話,也根本不知道那人喜歡她,但她沒有笑,只是捂著頭默默地承受毆打和辱罵,她知道此刻有任何反應都只會加劇遭受的痛苦。

  鞋尖像雨點落在她的胳膊、肚子、小腿、後背上,全身火辣辣地疼,胃里好像翻江倒海,委屈與心酸如潮般涌來。

  她很想哭,她知道哭是沒有用的,因為會聽她哭的人已經不在了,但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別打了……求求你們……”有水流進她張開的嘴里,她不知道是雨、泥還是淚。

  也許是神聽到了她的祈求,毆打忽然停止了,她費力地抬起頭,看到一個男生攔住了那幾個女生,腦子里嗡嗡地只能勉強聽到幾句對話。

  “周萬語,你別多管閒事!”

  “你們要不要臉?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生?”

  她以手撐地,費力地靠在牆邊坐下,身上沾滿了地上的泥水,原本眉目如畫的容貌此刻恐怕連乞丐見了都唯恐避之不及。

  她花了好一會兒才讓腦袋清醒過來,男生應該是她班上的同學,有點眼熟,但她叫不出名字,從那個女生說的話來判斷他應該叫周萬語。

  她很久沒有交過朋友了,也不想去記同學的名字。

  他的身材不算壯實,在幾個女生的圍攻面前顯得有些無力,但她卻覺得男生高大得簡直有些耀眼。

  女生們離開了,男生走到她面前問:“你怎麼樣,還能走路嗎?”

  她忍著劇痛睜開眼角,男生憨憨的,一只眼睛被打腫發紫,大概也挨了那些女生不少拳頭,她突然想起獨眼熊貓,忍不住笑了一聲。

  “喂,我幫你,你還笑我?有沒有良心啊?算了,還能笑得出來,看來問題不大。”他從褲袋子里拿出一張卡片遞過去,“給你。”

  她接過卡片:“這是……什麼?”

  男生撓了撓頭,樣子有些尷尬:“呃……生日賀卡,今天是你生日對吧?你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要。”她脫口而出,快到連自己都吃了一驚。

  當時的周萬語每天沉迷游戲,幾乎從不主動交朋友,連班上的同學的名字也記不全,比如幾乎沒跟他說過話的青暮雪。

  幾年後,當他升入高二再次見到她時,青暮雪有了不小的變化,他自然也沒能把班上那個花容月貌的少女與曾經趴在地上沾滿泥水的狼狽初中女生聯系在一起。

  當時他的母親很擔心兒子的人緣,總是逼他做各種麻煩事,比如教師節給老師送花,還找來班級花名冊,讓他給同學送生日賀卡。

  當然這些事都沒能堅持太久,今天送出的正是第一張賀卡,此後就被他以“太尷尬”為由而拒絕繼續了。

  賀卡制作得並不用心,除了印在上面的圖案之外,就只有他手寫的“生日快樂”四個字而已。

  青暮雪捏著賀卡,小心翼翼地不讓身上的泥水沾到這張粗制濫造的卡片,她爬到沒有雨的地方,拉開書包把卡片夾進了書里。

  “你生日遇到這種事,也是夠倒霉的了。”周萬語說。

  “不,我很開心。”青暮雪抱著書包說。

  “是嗎?你還挺樂觀的。”周萬語撐起傘,另一只手伸向她,“能站起來嗎?”

  她握住男生的手,溫暖,柔和,安全。

  “可以。”她站起身。

  “那我走了。”他沒什麼跟女生相處的經驗,不打算多說什麼了。

  “我……”青暮雪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我的傘沒了……”她小聲說。

  剛剛衝突的時候,她掉在地上的傘不知道被誰撿走了。

  “這……”周萬語猶豫了一下,把傘遞給她,“那我的借你吧。”

  “那……你呢?”青暮雪低著頭說,垂落的睫毛上懸掛著水珠,散亂的頭發被雨水沾濕黏在臉上,臉上到處都帶著泥,看上去很丑陋,卻讓周萬語微微有些心動。

  “我有備用的雨衣,沒事,你走吧。”

  “嗯,好。”青暮雪低聲囁嚅,輕輕舉起雨傘邁入雨幕。

  雨水滴落傘上碎作片片水花,她聽著溫柔的雨聲,走得很慢,傘在手中旋轉,雨像水晶的珠簾快樂地飛旋在四周,這是她最狼狽的生日,卻也是最開心的生日。

  她突然回過頭,男生走在與她相反的方向,衛衣的帽子扣在頭上,雨下的很大,他的身上沒有什麼雨衣。

  “周萬語。”她輕輕地說,這是她多年以來第一個記在心里的名字。

  她看向屋內那個被女人像狗一樣牽著的男生,只覺得天旋地轉。

  白秋霧把周萬語拖進被窩,拽著鏈子說:“下次再敢反抗我,我就把你牽到馬路上去。”

  “你不得好死!”周萬語憤怒又屈辱地說。

  白秋霧微笑著說:“我死也要拉上你,你在棺材里也得陪我睡。”

  她突然伸出手臂和大腿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頭埋在他胸口蹭了蹭,散亂的黑發弄得他身上癢癢的。

  他伸手撫摸著白秋霧赤裸光滑的後背,感受著女孩的呼吸與體香,忽然又心里一軟。陣陣疲勞涌上身軀,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慢慢沉入夢鄉。

  青暮雪抱著書蹲在牆邊,把頭埋進兩腿之間。雨下的很大,這一次,沒有人借傘給她。

  (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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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要進入我最愛的修羅場環節了,雖然很喜歡看女人打架,但衝突太狠後面就沒法收場了,想了幾天都沒想出合適的劇情發展,索性放棄思考去玩了玩ai。

  我基本沒在書里正面描寫過外貌,因為真的沒意義,無非就是堆砌些辭藻罷了,這又不是網文,沒必要去水字數。

  我相信寫了你們也想象不出來,反正我想象不出來……外貌還是得靠畫來展現最好最直觀。

  這四張圖和我心目中的女主們形象還有點差距,但八九不離十了,不知道和你們想的有多少差別?

  但話說回來,後面的劇情,真的很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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