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萬語後悔了。
窗外細雨如霧,燈火朦朧,長夜正是南京風月與繁華彌漫之時。
可他卻在寫檢查。
他聽說希臘神話里有個叫西西弗斯的人觸怒了眾神,諸神命他把一塊大石頭推上山,但每當石頭到山頂就會滾落下去,他只好永遠重復著這個毫無意義的動作。
周萬語想幸好三千年前荷馬老兄寫書的時候還沒有人發明“寫檢查”這項酷刑,否則西西弗斯恐怕會更加生不如死。
他窮盡腦汁寫了一半趴倒在書桌上,感覺已燃盡了所有的生命、希望和靈魂。
“咔噠”一聲房門開了,周夢霞帶著“啪嗒”的拖鞋聲走進來。
“敲門。”
“不敲。”
“我的作業寫完沒?你怎麼趴桌上跟條死魚一樣,好惡心。”妹妹搖了搖他的肩膀。
“我檢查還沒寫完呢,誰有空管你的作業?自己寫去。”周萬語抓起作業本晃了晃像在驅趕蚊子。
妹妹接過作業本,眼里閃爍著好奇:“哦喲?你也有今天?殺人販毒還是強奸?”
“就是幫同學說了句話而已。”周萬語精疲力盡,懶得跟她斗嘴。
“同學?男的女的?”妹妹眼神突然變得凌厲。
“女生。”
肩膀上的手指突然嵌進了他的肉里。
“好痛!你掐我干什麼?”
“幫你按摩醒醒腦啊。”
“別,您還是去折磨別人吧。”周萬語敬謝不敏。
“哼。”妹妹把作業本摔在他腦袋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淒慘的燈光下,周萬語盯著作業和檢查,只覺欲哭無淚。
周萬語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給白夏雲講解題目。
數學老師讓他們分小組討論錯題,前後桌四人是一組,周萬語正好可以兌現對白夏雲說的話:輔導她學習。
白夏雲聽得很用心,周萬語看了看另外兩人,鍾鳴心不在焉地偷吃薯片,青暮雪似乎也在認真聽著,不過她一如既往面無表情,周萬語不敢確定她究竟在想什麼。
如果只看容貌,青暮雪是毫無疑問的班花。
但追她的人倒是很少,因為她永遠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臉上永遠面無表情,語氣永遠毫無波動,機器人都比她感情豐富。
白夏雲是浣熊,白秋霧是丹頂鶴,青暮雪則是冰冷而精准的原子鍾。
她做任何事都會提前制訂周密的計劃,不會讓計劃好的事出一絲差錯,也不會為計劃外的事浪費任何一分鍾。
所有事情她都是獨自一人默默完成,不要說男朋友了,對她來說顯然連朋友都是多余的,是干擾計劃的變量,必須清除的雜質。
簡單來說,對一塊石頭表白也比對她表白成功率高。
她的妝容其實很簡單,只有朴素的單馬尾與淡淡的口紅,可是卻有著攝人心魄的美。
就像任何熱愛數學的人在見到歐拉定理時都會驚嘆於它的美妙與優雅,那是至簡之美,也是至高之美。
周萬語忍不住側頭多看了兩眼,白夏雲雙掌夾住他的臉頰,強行把他扳回正面朝著自己。
“說好的講題,你怎麼看美女去了?”
“你嫉妒了?”
白夏雲卷起試卷砸他的腦袋。
鍾鳴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薯片袋遞到他面前:“周末去上網,北邊新開了家網吧,這幾天免費呢。”
周萬語拿了幾片扔進嘴里:“不行,周末有事。”
鍾鳴大驚:“什麼事還能比上網重要?”
“他要陪我學習啦。”白夏雲解釋。
周萬語白了她一眼,懶得反駁,心說誰要陪你學習啊,我周末要和雲間夢約會去了。
昨晚雲間夢又上线了,他們如膠似漆徹夜長談,他驚喜地得知雲間夢居然也在南京,當即鼓起勇氣提出見面,雲間夢也羞澀地答應了。
想到這事他就不禁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鍾鳴一驚:“我靠,周末學習還這麼開心?你什麼時候被人奪舍了?”
周萬語站在鏡子前整了整衣領,敞開深灰色的翻領夾克,露出里面細條紋的襯衫,白T恤打底,下身是黑色休閒褲,覺得自己真是潮到出水的型男。
他把頭發梳了又梳,以一個瀟灑的姿勢把梳子甩回收納格中,意氣風發像是要迎娶英國皇室公主。
他離開家,買了兩杯奶茶來到約定的地點等待。
遠處有個女孩興奮地對他招手,他轉頭看去,女孩穿著深色的針織外套,里面露出可愛的娃娃領白襯衫,短裙與短襪把女孩勻稱的大腿盡情展現出來。
頭頂雲朵型的發卡反射著陽光。
“白夏雲,你怎麼在這?”
“怎麼,我不能在這?”女孩跑到他面前歪了歪頭。
周萬語心想是啊你就是不能在這,別攪了我的約會。
“你在這干嘛?”白夏雲問。
“等一個人。”
“真巧,我也在等人。”
“等誰?”
“等帥哥。”
周萬語心里莫名有些不悅:“哦。”
“怎麼,你吃醋了?不會吧你這根木頭還能吃醋?難道……你喜歡我?”白夏雲每說一句話就向前一步,周萬語一點點後退,白夏雲步步緊逼把他夾在牆邊像是要壁咚他。
“誰會喜歡你啊,別自戀了。”周萬語移開視线不敢看她。
“是嗎,可那天晚上你不是這麼說的啊?”她托著下巴作回憶狀,“哥哥不是答應做我男朋友麼?”
周萬語猛然一顫,僵在原地像被施了人類定身術:“你……你說什麼?”
“我說,雲間夢是我,哥哥不滿意?”白夏雲把臉湊過來,兩人近得能交換呼吸。
“怎麼……可能?”周萬語驚恐的臉上滲出汗珠。
白夏雲從他手里搶過奶茶喝了起來:“哼,除了我還有誰看得上你這跟木頭?”
“你……你還說有好幾個女生喜歡我。”
“是啊,有三個呢,我呀我呀我呀。”白夏雲盯著他,眼中閃過狡黠的笑意。
“你耍我……”
白夏雲把奶茶往前一杵,吸管戳進了他嘴里。
“咳咳……喂,你喝過的還往我嘴里捅?”他被嗆了兩口,臉一紅急忙推開奶茶。
“不喜歡間接接吻?哥哥喜歡直接的?”白夏雲睜大眼睛好奇地盯著他。
“別這樣……街上人很多啊……”
“嗯,哥哥說的對,”白夏雲突然拉起他的手,臉上綻開得意洋洋的笑容,“那就……帶我去哥哥家里吧!”
“嗯?這是誰?你找女朋友了?”父親看著走進家門的兩個人問道。
“呃……不……她是……”周萬語眼神游移,努力編織借口。
“叔叔好,我叫白夏雲,是小語的女朋友。”白夏雲點點頭,微笑著打斷了他。
父親露出慈愛的笑容:“不錯啊,我兒子很有眼光嘛,養你這麼大總算開竅了,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都談過好幾個了。夏雲啊,要是她欺負你了就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嗯嗯,謝謝叔叔!他老欺負我,特別討厭!”
“喂喂,我哪里欺負你了!不對不對!爸,她只是我同……”周萬語驚慌失措語無倫次。
白夏雲扯了扯他耳朵:“你說什麼?對我做了那種事還不想負責?”
“什麼那種事啊?你不要亂說!”周萬語驚恐地看著她。
父親揪住了他另一只耳朵:“我平時怎麼教育你的?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糟蹋了人家給我負起責任!”
妹妹聞聲衝出房門,瞪大了眼睛看著三人:“死變態!你連那種惡心的事都做過了?”
周萬語百口莫辯,欲哭無淚。
他拉著白夏雲衝進房間,猛地關上房門,身後飄來父親“注意安全”的喊聲。
“這下你滿意了。”他幽怨地盯著一旁的女孩。
“正事還沒干呢,滿意什麼?”白夏雲自顧自地坐到床上說道。
“你想……干什麼?”周萬語咽了咽口水,臉紅得像蒸螃蟹。
“學習啊。”白夏雲一口理所當然的語氣。
“啊?”周萬語愕然,像是剛剛被告知R星砍掉了《GTA6》項目。
“說了要你周末陪我學習,你忘啦?”白夏雲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
“哦……”他忽然感到一股安心,又瞬間轉變成濃濃的失望壓在心里。
“怎麼,你該不會在想色色的事吧?”白夏雲調皮地眨了眨眼。
“沒有。”他冷淡地說,坐到書桌前拿出試卷。
“哼,狡辯。”白夏雲坐到他身邊開始聽講。
事實證明,白夏雲的耐心就像宮崎英高的任務引導,是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她聽了沒多久就哈欠連連。
周萬語無奈地看著一旁眼皮打架的女孩,站起身說:“我去幫你倒杯咖啡吧。”
“嗯。”白夏雲迷迷糊糊地應聲。
他離開房間沒多久,妹妹“啪嗒啪嗒”就跟了過來。
“喂,你就是為那女人寫的檢查?”周夢霞探頭探腦。
“嗯。”周萬語打開廚房櫃子翻找咖啡,心不在焉地說。
“哦,知道了。”妹妹說完就迅速離開。
“怎麼了?”他疑惑地問。
“不用你管。”妹妹已經跑遠了。
周夢霞鬼鬼祟祟地鑽進哥哥房間。
“白姐姐?”
“嗯?”白夏雲揉了揉眼睛,“你是……小語的妹妹?”
“白姐姐,你被他騙了吧。”周夢霞湊到她耳旁悄悄地說。
“啊?”
“其實哥哥喜歡的是我,我和哥哥每天一起洗澡一起睡覺,該干的事不該干的事都干過了,哥哥發過誓以後要娶我,你還是離他遠點吧。”
“你在說什麼啊!”周萬語剛進房間就聽到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差點驚掉手里的咖啡。
“呀!”周夢霞驚得跳起來,飛快地逃出房間。
周萬語憤然關上房門。
“小語,和妹妹結婚可是違法的哦。”白夏雲語重心長地說。
“喂!這種鬼話你也信?”周萬語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笨蛋!我知道你這個膽小鬼不敢做那些事啦!”白夏雲拍腿大笑。
“不是膽不膽小的問題,我根本不可能做那種事好吧。”周萬語郁悶地坐到書桌前,把咖啡遞過去。
“太苦了不喝。”
“那我去加點糖。”
“不要。”
“你到底想怎樣?”周萬語有些惱怒。
“要是男朋友喂我的話,說不定會變甜。”
“……好吧。”周萬語舉起咖啡湊到她嘴邊。
“你先喝一口。”
“我沒有下藥!”周萬語感覺自己的人品受到了侮辱。
“笨蛋,你想什麼呢?”白夏雲白了他一呀,“間接接吻才甜啊。”
“哦……”周萬語尷尬地抿了一口咖啡,再重新舉到她面前。
“而且,就算你給我下藥我也會喝的。”白夏雲一臉認真。
“……”周萬語再次被蒸熟了臉,說不出話。
白夏雲調轉杯口把他喝過的杯沿對准自己,閉上眼睛身體前傾,含住杯沿。
周萬語一點點把咖啡灌進女孩的小口中,微微顫動的喉嚨里發出“咕咕”聲,陽光下的睫毛薄如蟬翼。
女孩的信任與依賴似乎沿著杯口流到了他心里,世界也安靜下來,只有他的心髒忽地跳動了一下。
周萬語收回空空如也的杯子,伸手抽了一張紙巾:“你嘴邊沾了點咖啡。”
“不用紙巾,你來幫我擦。”
“不用紙巾怎麼擦?”周萬語一愣。
“你說啊,你想怎麼擦呀?”白夏雲眯起眼睛,嘴角上揚。
“我想……”他漲紅了臉,緩緩靠近女孩的臉龐,近得能看清臉上細小的絨毛。
白夏雲閉上眼睛充滿了期待,像含羞的小花。他鼓起勇氣把嘴唇貼了上去。
很輕,很軟,像飄落的羽毛,他伸出舌頭吃掉女孩嘴角的咖啡,為什麼苦澀的咖啡會有一股甜絲絲的味道?
他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女孩從額頭到鼻尖到脖頸都已經紅透了,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白夏雲握起小拳錘他的胸口。
“你的臉都能蒸雞蛋了,該不會還是初吻吧?”周萬語笑道。
“當然了,我又不是什麼隨便的女生,難道你不是初吻嗎?”白夏雲氣呼呼地瞪著他,好像他敢說“不是”的話就要撲上去咬人。
“我也是啊。”
白夏雲不屑地哼了一聲,臉上卻忍不住綻開了笑容。
“你……你都拿走了我的初吻,這下可是真的要對我負責了哦?”她撇開眼睛,裝作若無其事地說。
“嗯,我會的。”
“真的嗎?不許騙我。”
周萬語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白夏雲,你是我的初戀,以前,我是孤身一人,以後,我把余生交給你,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花開花謝,看很多、很多次。”
“呸呸,別說了,肉麻死了。”白夏雲紅著臉推了他一下。
她低著頭,把手蓋在男孩的手背上輕輕撫摸:“我在書里看到過一句話,[我愛的人,我要能夠占領他整個生命,他在碰見我以前,沒有過去,留著空白等待我]。我真的很開心,能占有空白的你,能……讓我占領你的整個生命嗎?”
落日西斜,金黃的余暉灑進臥室,桌椅、書本、床鋪被蓋上安靜慵懶的羽衣,兩條長長的影子淪陷在橘色的海洋中。
周萬語輕輕把女孩摟在懷里,白夏雲放松了身體,把體重完全壓在他身上,他們緊緊貼合在一起,氣息、體溫與心跳都融為一體,兩人的影子合二為一。
他們抱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後一縷霞光被收入夜空。
“我答應你。”
平凡的高中日常就像千篇一律的育碧罐頭,單調乏味,然而自那天開始,罐頭里似乎被女孩偷偷塞進了一把糖果,甜得發膩。
白夏雲很熱衷於投喂他的男朋友,每天都帶著一堆零食,叼在嘴上勾引前排的笨蛋,周萬語小心翼翼地用嘴接過,白夏雲則會趁機進攻,在他嘴上啄一下,然後欣賞笨蛋通紅的臉頰。
“你的手真好看,”白夏雲上身趴在課桌上,抓住周萬語的手擺在面前,一根一根玩弄他的手指,“好想帶回家,每天看,每天摸。”
周萬語也趴到她的課桌上正對著她的臉:“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啊。”
白夏雲捏了捏他的臉,語氣忽然變得失落:“才不是,等上了大學,你是不是就要離開我了?”
“不會啊,我輔導你學習,我們上同一所大學去。”
“可是學習好累好麻煩。”
“我陪你啊,有空你就來我家嘛。”
“說,你是不是想把我拐過去做什麼色色的事!”白夏雲怒拍桌,像縣老爺審犯人。
“沒有!”周萬語舉手投降以示清白。
“哼!我去你家你居然沒有想法,是不是嫌我不好看不可愛不喜歡我!”白夏雲揪住他的耳朵。
“啊?我理解錯了!對不起!我當然想……當然想!”
“哦?有多想?”白夏雲松開他的耳朵,饒有興致地問。
“呃……”周萬語低著頭左顧右盼,咬著嘴唇說不出話。
白夏雲忽然湊近臉龐,壓低了聲音:“你們男生……是不是都會……嗯……用手做那種事?”
周萬語點了點頭,臉紅到了脖子根。
“那……你有沒有……想著我,做那種事?”白夏雲的臉龐也有些微微發燙。
周萬語搖了搖頭:“沒有,對真心喜歡的人,是做不出那種事的。”
“真的嗎?不許騙我哦。”白夏雲臉也紅到了耳根,“那你……平時都是怎麼做那種事啊?”
“這……說不出口……”
白夏雲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嗯,那就直接做給我看吧。”
“啊?”周萬語瞠目結舌。
“等下陪我一起上廁所。”短短的一句話在周萬語心中驚起滔天巨浪,因為說話的人不是鍾鳴而是白夏雲。
放學鈴剛響,他就被白夏雲不由分說地塞進了女廁所隔間。
據說古人飲酒的時候會詩興大發激情創作,他看了看隔板,發現現代人的才思似乎是靠如廁來激發的。
校內的歷代文人騷客們在隔板上提筆落墨。
[你奔向未來,只剩下記憶與我留在過去]
[離別太傷,只因相遇太美]
嗯,至少比男廁里的男同聯系方式強多了。
“快脫。”白夏雲盯著他的襠部,眼里閃著如狼似虎的凶光。
“這……不太好吧……萬一有人來……”周萬語面露難色。
白夏雲把他摁到牆邊,伸手就摸向襠部:“少囉嗦。”
“別……”
“真的會硬誒!”白夏雲摸著摸著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拉開褲鏈,把肉棒扒了出來。
肉棒暴露在空氣中上下彈動,周萬語只覺下體一涼。白夏雲蹲下身,睜大了眼睛視奸肉棒。
“哇,好大!”
“差不多可以了吧……我們……出去吧……”周萬語如坐針氈。
“可以什麼啊,你還沒射給我看呢!”白夏雲捏了捏肉棒,瞪了他一眼。
“你……你真要在學校廁所干這個啊?”周萬語滿臉無奈。
“我這是檢查你的生理發育,作為女朋友關心男朋友生理健康不是很正常嗎?”白夏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她伸出食指和拇指在肉棒上亂捏:“唔,好硬,好燙,前端這里又很軟。看電影里的總覺得很惡心,不過小語的這里讓我感覺很安心誒。”
她握住肉棒,細膩微涼的小手在上面緩緩滑動,難以言喻的刺激順著脊髓傳遍周萬語全身,忍不住扭動身體。
“你們男生……是這樣自慰的嗎?”白夏雲紅著臉射來好奇的目光。
“差不多……就是……要再快一點……”周萬語被巨大的羞恥感吞沒,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那……我來試試。”白夏雲忽然精神滿滿,興奮地盯著肉棒,眸中春意流轉。
她用三根手指輕輕捏住肉杆,來回摩擦已堅固如鐵的肉棒,動作又笨拙又認真,包皮被手指帶著扯動,纖細的指節時不時撞到龜頭。
“啊……”周萬語無意識地發出呻吟,白夏雲顯然沒有經驗,手上的動作遠遠沒有他自己手衝來的舒服,可心理上的快感遠非手衝可比。
花容月貌的少女蹲在腳邊,望向他的眼波中盛滿愛意,細長柔美的手指纏繞在猙獰的性器上,全心全意地服侍著男孩最淫穢的部位。
“舒服嗎?”白夏雲期待地看著他。
“嗯……”
“呀!出來了!這是……精液嗎?”
透明的液體從尿道溢出,白夏雲好奇地用手掌接住。
“不,這是……前列腺液……”
“哦~”她若有所思,把接住的液體往龜頭上一塗,手掌覆蓋住龜頭揉捏起來,“嗯,這樣就順利多了嘛。”
“啊……啊……”周萬語不住地呻吟,肉棒已經脹得難受,酥麻的感覺讓他幾乎要站不穩。
白夏雲一只手握住肉杆,一只手揉捏龜頭,觀察著他的表情,加快了套弄的速度,一波波快感像潮水涌遍男孩全身。
“要射了……”周萬語用最後的力氣說道。
白夏雲猝不及防,濃郁的白濁液幾乎全部射在了手中。
“呀啊!”一聲細微的尖叫傳出,她嚇得後退兩步,緊張地盯著掌中的精液。
“這……這就是……小語的精液?”
“嗯……”周萬語點了點頭,看著自己肮髒的精液玷汙少女潔白無瑕的手掌,又羞恥又興奮。
“看什麼看!快給我紙巾啦!”
周萬語連忙從口袋里拿出紙巾遞過去。
白夏雲仔細地擦干淨手掌,聞了聞手掌,又聞了聞紙巾。
“原來是這種味道,腥腥的,怪怪的,不好聞。”
“當然啊……又不是什麼拿來喝的飲料……”
“可我還挺想喝的誒,我聽說精液的味道和飲食有關,多吃水果就會變甜,以後我每天給你喂水果,不許吃太多肉!”
“呃……好吧。”周萬語想像白夏雲吞下精液的樣子,連忙把肉棒收回褲中,生怕又硬起來。
白夏雲把沾滿精液的紙巾折起來,猶豫了一下塞進校服口袋里,接著伸出兩根手指摩擦他的襠部,羞澀地小聲說:“小語,你都有我了,以後不許自慰哦,想釋放的話都來找我,知道嗎?”
“這……太羞恥了啊……”周萬語撇開目光不敢看她。
“哼,你有女朋友了還想自慰?”白夏雲叉腰質問。
“那……好吧……”周萬語只得答應。
“嘿嘿,那明天見!”白夏雲嘴角一揚,推開隔間門走出去,卻驚愕地發現有人站在外面。
她猛地關上身後的門。
“小……小霧?”
周萬語剛想跟著出去,聽到女友的話音頓時心髒嚇停半拍。
“姐姐,你在這里啊,我一直在找你回家。”白秋霧面色柔和,聲音一如既往溫婉動聽,像潺潺的清泉浣洗沙石。
“小霧,你……什麼時候來的啊?”白夏雲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卻還是掩不住心里的窘迫。
“我一直在走廊上找你,剛進廁所的時候就看到你開門出來了。”
“哦……哦,”白夏雲心里頓時一松,像是進了考場滿眼不會的題,結果驚醒發現是做夢,“小霧,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啦,走吧走吧我們回家。”
白夏雲趕緊拉著妹妹離開了廁所。
周萬語躲在里面心驚膽戰,過了好一會兒才偷偷打開一條門縫,確認女廁沒人,飛快地溜了出去,全程頂著燒紅的臉頰騎車回家。
他推開家門,妹妹“啪嗒啪嗒”跑過來,惡狠狠地盯著他:“喂,你怎麼回來這麼晚?”
他猛地想起一件事,背後冷汗直流,無暇去理妹妹的質問。
剛剛白夏雲幫自己手衝以後,他的意識已經恢復了正常,如果有人走進廁所,一定能聽到腳步聲,白秋霧……究竟是什麼時候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