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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眠夜

天緣奇遇 深海鱈魚堡 7880 2024-09-04 21:50

  《怪物獵人:曙光》,大師級六星任務,積怨的怒吼。

  城塞高地。

  這里曾是繁榮強盛的王國中心,卻在五十年前突遭禍亂,“王域三公”之首——爵銀龍在一夜之間將要塞毀滅殆盡。

  巨柱坍塌,高塔破碎,植物野蠻地生長,重新占領這片無人的土地。

  被嚙生蟲感染的怪物們將此地作為歡樂的狩獵場,可今天卻一片死寂無聲,那是對於天敵的恐懼,它們本能地逃離。

  斷垣殘壁中紫火熊熊,大地焚盡,絕對的王者降臨其間。

  灼熱的烈焰扭曲了空氣,獨角獨眼、全身覆鎧的虎型惡獸高視闊步,踏火而行,猙獰的面貌被火光曲照,像地獄的惡鬼踏足人間。

  嗟怨震天怨虎龍。

  雲間夢冷靜地收刀入鞘,在怨虎龍撲來的瞬間拔刀居合,鋒芒若水寒照如銀,清澈的刀光蕩開紫火嵌入惡龍的頭顱,她同時借助居合位移避開猛撲,“叮”的一聲再次收刀入鞘,身後大地的轟鳴聲預示了怨虎龍的追擊,她二次居合躲開怨虎龍的回身下砸,銀光閃滅,刀身撞擊惡龍的臂鎧振出尖銳的嗡鳴。

  怨虎龍高昂前身,致命的爆破粉塵如薄櫻隨風四散,雲間夢弓身見切移動至粉塵死角,射出翔蟲飛身至怨虎龍頭頂登龍落地,暴烈的刀光在惡龍頭頂炸開。

  怨虎龍暴虐的力量威如山海,尖尾利爪塵土火風皆是它的武器,而雲間夢只有一柄刀,也只需一柄刀,狹長的銀光在暴君的威勢中穿梭盤旋如雲中電閃,這是人與龍的協奏曲,是致命的搏殺也是絕美的狂舞。

  怨虎龍傷痕累累,仰頭怒吼,吼聲淒厲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武士。

  極高密度的鬼火從鎧甲間隙噴薄而出,雙臂聚火為刃,怨虎龍進入最強狀態“雙極鬼火”,那是斬斷無數獵物,在無數場生死搏殺中掌握的偉力。

  怨虎龍前肢砸地,臂刃橫掃撕裂大地,怨恨的鬼火在風中哀嚎,臂刃切割烈火勢如怒潮避無可避。

  雲間夢擺出水月架勢,扎步彎腰壓低身位,雙手橫刀藏刃於身後,身體像繃緊的弓弦蓄勢待發。

  銀藍的鐵蟲絲編織成網隔斷烈火,她在體型數十倍於己身的怪物面前緘默沉靜如古井之水,臂刃壓頂的瞬間,古井噴發,弧月刀閃,刀鋒撞擊臂刃濺出暴怒的火花,刀身巨震金屬悲鳴。

  怨虎龍後退兩步,旋轉尾尖,射出三連尾炮,雲間夢見切避開第一發,居合躲避第二發同時斬入怨虎龍的臂上火刃,怨虎龍憤怒地嚎叫,積怨的烈刃是它最強的殺招也是它最大的弱點。

  她收刀准備居合第三發最危險的多段判定尾刀橫掃。

  她算准距離,借助前兩刀拉進了雙方身位,此時迎著尾根的方向斬去便輕松避開了尾尖掃出的大范圍紅焰爆破。

  最後一發居合斬出,弧形的刀光如輕羽垂落,雲間夢緩步徐行回刀入鞘,刀鐔撞擊刀鞘發出清越的鳴響,身後的怨虎龍沉沉墜地,大地哀鳴。

  周萬語看得目瞪口呆。

  “你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

  “很簡單啊,看准它的動作就可以了。只要按按鍵盤和鼠標,和打字一樣。”

  “不不不,一點也不簡單啊!這跟打字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周萬語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就像一個苦練劍術數十載好不容易躋身二流高手的劍客正對著村口吃糖葫蘆的光屁股小孩裝逼,結果小孩拔出糖葫蘆甩出獨孤九劍打得他屁滾尿流丟盔棄甲,世界觀崩塌了。

  “要不要我教教你?”

  “我怕我學不會……”

  “沒事啊,我手把手教你,挑個你家里沒人的日子怎麼樣?”

  “為什麼要家里沒人?”

  “你猜。”

  “所以說,你天天跟女朋友打怪獵?”鍾鳴卷起面條塞進嘴里,滿臉鄙視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周萬語點了點頭,扒了兩口宮保雞丁蓋飯。

  下午放學到晚自習之前的時間他都會來這家校門口的餐館吃晚飯,因為學校食堂里總有來歷不明的蛋白質加餐。

  鍾鳴很窮,不過他人窮志不短,人生理想是被富婆包養,目前已經成功了一半,有很多二次元富婆愛他,剩下的一半就是尋找穿越過去的方法。

  周萬語偶爾會請他吃頓晚飯,比如今天的這碗面,全當做慈善積功德,相信死後上了天堂上帝一定會給自己這個善良的好人安排一間帶游戲機的房間。

  “嘖,上次還騙我說她不是你女朋友,天天讓我看你們狗男女打情罵俏,這世界真沒意思,毀滅吧。”

  周萬語心說上次真沒騙你,誰知道雲間夢就是她,不過要是說出來自己被耍了又覺得很丟人,干脆就認了,不再反駁。

  鍾鳴吃完面,翹起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聽說高尚最近為了追個高一女生費錢費力的,人家還不領情,真是暴殄天物,怎麼沒有富婆看上我呢?你知道的我形式很嚴峻啊,這支付寶特嚇人,余額只會下降不會上升,沒有富婆怕是修不好了,富哥也行啊,我不介意為真愛改變性取向。”

  “他不是有女朋友嗎?”周萬語不怎麼關心八卦,還沒聽說過這事。

  “分了啊,他換女人比換內褲都勤你不知道?那女生好像是個藝術生吧,叫黃什麼來著,聽說挺漂亮,不過我也不關心,反正都不如我的老婆們,當然她願意包養我的話就另說。”

  周萬語既不關心什麼學妹也不關心他的二次元老婆,繼續扒飯。

  “最近你晚上放學怎麼跑那麼快,不等我一塊走?”周萬語問。

  “免費的網吧,多上一秒就是多賺一分,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

  晚自習上,白夏雲塞給他一個苹果。

  “吃。”

  “你認真的啊?”周萬語有些無奈。

  “當然了,你那天射的難聞死了,我要吃甜甜的。”白夏雲壓低聲音說悄悄話。

  “好吧。”他乖乖接過苹果吃了起來。

  一只大手抓著苹果“咚咚”敲了兩下桌子。

  “所有人目光向我看齊!我宣布個事兒!”周萬語父親周衡一邊大喊,一邊把苹果扔進嘴里啃了一口。

  周萬語坐在客廳的餐桌旁,一手撐著腦袋看向父親。妹妹坐在他旁邊,在桌下偷偷用腳踢他。母親站在丈夫身邊滿臉笑意。

  “眾所周知,明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周衡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神情嚴肅得可以去出演珍珠港後發表宣戰布告的羅斯福。

  周萬語想了想,《博德之門3》不是明天發布啊。

  “提前126天慶祝我的生日?”妹妹說。

  周衡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女兒的額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接著摟住老婆的腰肢說道:“明天是你們爸媽結婚紀念日!接下來三天我們要出去旅游,你們兩個好好看家,萬語你照顧好妹妹,夢霞你也看住你哥哥,聽到沒有?”

  周萬語心忽地“砰砰”直跳,這不就是白夏雲說的家里沒人的日子麼?要把她帶到家里來麼?她會做什麼?有點害怕……也有點期待……

  可惜家里還有個煩人的電燈泡,他轉過頭看了看妹妹,發現妹妹也看著他,嘴角正勾出一個陰險的笑容,看得他汗毛倒豎。

  母親正在不停嘮叨:“記得上好鬧鍾,沒人喊你們起床,上學別遲到了。冰箱里有吃的,萬語你有時間就做做飯,少點外賣少吃零食。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們。這幾天天氣轉涼,多穿點衣服。萬語讓著點你妹妹,別欺負她……”

  周萬語心說她別欺負我就謝天謝地了。

  “哎呀行了行了,他們又不是小孩了,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去收拾行李。”周衡不耐煩地拉著老婆離開客廳。

  “喂,明天開始記得給我做早飯啊,我要吃煎蛋火腿,給我熱好牛奶切好橙子,夜宵我要吃酸菜拌面,還有別忘了寫我的作業。”妹妹立刻下達最高指示。

  周萬語兩眼一黑。

  第一日晚,周萬語伺候完妹妹,寫完雙人份的作業,關上燈直接倒在床上准備睡覺。

  今天就不打游戲了,為明天留點精力吧,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做越线的事,但內心深處還是有點隱隱的期待。

  剛閉上眼沒多久,房門被“咔噠”打開了,周萬語皺著眉看過去,妹妹抱著個抱枕站在門口,屋內漆黑一片看不清她的表情,頗像什麼恐怖片里來索命的女鬼。

  搞什麼啊,大晚上的來嚇人?

  他瞄了眼鬧鍾,時針即將掃過十二點,於是沒好氣地說道:“干什麼啊?明天周六你不上課,我還得上半天呢,讓我睡個好覺行不行?”

  “我睡不著。”

  “你睡不著關我屁事。”

  妹妹抬腳就踹:“我睡不著你也別想睡。”

  他差點被踹下床,憤恨地坐起身:“你到底想干嘛?”

  妹妹坐到床上想了想:“給我講故事。”

  周萬語嘆了口氣,看來不打發走她今天是別想睡了,他眼珠子骨碌一轉,有了個好主意。

  “好吧好吧,讓我想想……嗯……有款游戲《層層歡樂》講了這樣一個故事,十九世紀,一位才華橫溢的畫家住在維多利亞豪宅中,他的妻子是位歌唱家,女兒活潑可愛,家庭幸福美滿。”

  妹妹蹬掉拖鞋爬上床,抓著抱枕側躺下來專注地聽故事,小眼睛在黑暗里閃閃發亮。

  “不幸的是,妻子在一場大火中被燒傷毀容,生活無法自理。畫家帶著妻子求醫問藥,卻沒有人能治好妻子。畫家有家族遺傳的精神病,遭受打擊的他精神失常,他斥責女兒的畫垃圾,對妻子冷漠不理,把自己鎖在畫室里瘋狂酗酒。妻子對容貌越來越偏執,質疑畫家嫌棄自己,她往畫室里扔死老鼠,他們爭吵不斷。”

  “那……那後來呢?”妹妹怯生生地問。

  “後來畫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寫下悔過書,決定對妻子道歉。”周萬語看向妹妹,眼神溫柔和藹。

  “那他們和好了嗎?”

  “畫家呼喊妻子,卻沒有人回應他,他打開浴室門,濃稠的鮮血從浴缸中溢出,蠕行爬動到他的腳下。

  “畫家瘋了,他決心創作一幅最完美的畫作,他剝下妻子的皮作畫布,抽出妻子的血作顏料,磨碎自己的腿骨作畫底,拔下女兒的頭發作畫筆,砍下妻子的手指作潤色,挖出妻子的眼睛與自己一同欣賞最完美的傑作……”

  “呀啊啊啊啊!”

  妹妹一腳飛踢把他“咚”地一聲踹下床,衝到房門外。

  “什麼鬼故事,去死吧你!”

  門“砰”地關上了。

  “別走啊,我還沒講完呢。”周萬語爬回床上,看著落荒而逃的妹妹,嘴角浮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可惜他沒躺多久,門又“砰”地被撞開了。

  “你有完沒完?”

  “我……我……不敢睡覺……”妹妹小心地關上門,一點一點挪到他床邊。

  “啊?”他一時以為聽錯了。

  “家里好空……好安靜……有點……嚇人……”

  他沒忍住噗嗤一笑,一直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妹妹居然也有害怕發抖的一天,只恨屋子太黑,不然拍下來能當一年的笑料。

  “你笑什麼笑!都怪你的鬼故事!”靠近哥哥之後她似乎恢復了勇氣,手臂一抬就把抱枕砸在哥哥臉上。

  “你多大人了還不敢一個人睡覺?”

  “要你管?”

  她抬腳踹了踹哥哥讓他騰出一片地,爬上床就搶過一大半被子蓋身上。

  “不許碰我,不然殺了你。”

  “誰要碰你啊。”周萬語翻了個身,兩人背對著睡覺。

  上次一張床睡還是小學時候了吧,那時候妹妹多可愛,天天黏著人喊哥哥,結果現在成了這種討厭的性格,還隱約往變態的方向發展了。

  一定是家庭教育的缺失,爸媽太寵她了,這種家伙就要靠棍棒教育,揍幾頓就老實了。

  他百無聊賴地想著。

  好像有次爸想揍她還被我攔著了,可惡早知道就不攔了。

  屋里沉默了一會,窗外無星無月,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窗台上,濃稠的墨色籠罩著小小的房間。

  妹妹忽然開口,輕聲說:“你睡著了嗎?”

  “睡著了。”

  妹妹小手抓著被子,輕聲問:“你……和你女朋友到哪一步了啊?”

  周萬語想總不能說到了廁所手衝的那一步吧,就說:“接吻。”

  “真的?沒有做別的事?”

  “真的,那天她是胡說的,你別信。”

  “可是……你這幾天垃圾桶里都沒味道。”妹妹語氣里略有絲委屈。

  周萬語差點從床上摔下去:“不是,那什麼,你還真天天聞啊?”

  “我……我沒有!我是不小心聞到的!”

  “哪有妹妹天天不小心聞哥哥垃圾桶啊?”

  “你就說是不是嘛!你是不是都……都射那女人里面了?”妹妹使勁揪了揪被子裹在身上。

  “呃……”周萬語想了想,實話實說總好過被誤會吧,雖然我的確有點想做那種事吧,但畢竟還沒做呢,別隨便給我塞個罪名,“其實是……她會用手幫我射出來。”

  妹妹沉默了一會。

  “變態。”

  “每天聞垃圾桶的人沒資格說我。”

  屋內重新歸於寂靜,周萬語看妹妹不再說話,閉上眼睡著了。

  窗外的雨聲漸漸大了起來,伴隨著呼嘯的晚風,屋內夜幕沉靜。

  “唔……嗯……”

  什麼聲音啊,難道有蚊子?真討厭。周萬語朦朦朧朧地想道。

  好煩啊,腿好癢,我腿不是在被子里麼,怎麼咬到的?

  他忽然猛地驚醒,哪有什麼蚊子……這……腿上分明是衣物的觸感,我睡覺只穿一條內褲,哪來的衣物?這聲音又是?

  “啊……嗯……”妹妹哼出輕微的嬌喘聲。

  還是裝睡吧……總覺得睜眼的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妹妹的雙腿夾住他的一條腿,在大腿根部來回磨蹭,四腿交叉。兩只手從腰下穿過抱住他,在胸部上下亂摸。

  妹妹身上的純棉睡衣材質極薄,透過睡衣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大腿內側緊致的肉感,妹妹身材很苗條腿也很纖細,膝蓋和小腿骨時不時撞在他腿上。

  硌得我好難受……但是沒法反抗……這種時候要是動一下暴露我醒了……絕對會被羞憤之下的妹妹給殺了吧……

  女孩的肋骨透過纖瘦的軀體硌著他的背部,但最要命的是兩團綿軟的圓球壓了上去,隨著身體的運動蠕動起來,空氣中彌漫著女孩的體香。

  周萬語下體忍不住充血立了起來。

  怎麼回事……明明是那麼小的胸……為什麼這麼舒服啊……我不想做對妹妹發情的變態啊……

  “啊……啊……”

  妹妹猛地夾緊了雙腿,陰部緊緊地貼上去,他腿上忽然傳來衣物潮濕的觸感,有一絲微涼。

  妹妹夾住他歇了一會,接著在他胸部摸索著,找到乳頭的位置,輕輕揉捏,另一只手向下探尋,滑膩的觸感順著胸口、肚子、小腹延伸直到被內褲擋住。

  別……別再往下了……

  細膩的小手摸到了內褲上的凸起,急促而灼熱的氣息吐到他的背上讓他渾身一緊。

  妹妹松開他的大腿,笨拙地把內褲向下拉,勃起的肉棒勾著內褲阻止她的行動,她左邊拉一下右邊拉一下,指關節在哥哥屁股上撞來撞去,最後抓住前面奮力一使勁把內褲扒了下去,堅硬熾熱的肉棒忽地彈出碰在手上,驚得她手一縮,又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

  她沿著根部向下摸到了兩顆蛋蛋,轉動指尖像彈鋼琴一樣在蛋蛋上輕撫,又把兩顆蛋握入掌中,慢慢收緊手指擠壓。

  周萬語拼命忍耐,只覺得再捏下去兩個最寶貴的東西就要爆了,差點喊出聲來。

  所幸妹妹似乎是怕驚醒哥哥,沒有繼續用力,她松開蛋蛋,小手像一只五腳蜘蛛從肉棒根部一點點往上爬,邊爬邊捏,好像在確認形狀和手感。

  一直爬到龜頭處,發現這里似乎變得柔軟了,於是又好奇地捏了捏。

  在視线被剝奪的黑夜中,觸覺的敏感度成倍增加了,周萬語還不敢反抗,只能被迫接受侵犯,而對方還是自己的親妹妹,背德感又加劇了快感,為了憋住不射簡直用光了一年份的忍耐力。

  妹妹突然停手了,伸出指尖沾了一點龜頭處溢出的透明液體縮回了手臂,不知道做了什麼。

  周萬語胸部劇烈地起伏,為了不喘出聲音拼命忍耐。

  終於結束了……還好忍住了……正當他這樣想時,那只靈活的小手又纏了上來,輕輕握住他堅硬如鐵的肉棒,雙腿也重新夾緊了他的腿,膝蓋頂住他的蛋蛋。

  救命……

  讓他意外的是,妹妹突然不動了,原本急促灼熱的呼吸變得平穩,輕吐在他的背上。

  這……睡著了?

  他身體被妹妹牢牢地鉗住動彈不得,最敏感的部位還被握在手里。

  你睡得舒服了……你這讓我怎麼睡啊……

  清晨的陽光灑進屋內,周萬語伸手在鬧鍾響之前關掉了它。

  他花了一晚上時間,終於在不驚醒妹妹的前提下一點一點挪出了掌控,代價就是幾乎一整晚沒睡。

  看了眼妹妹香甜的睡顏,他拉了拉被子給妹妹蓋好,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

  “你眼睛怎麼回事?被人打了?還是想去動物園應聘熊貓啊?”白夏雲驚奇地問道。

  “晚上有蚊子,沒睡好。”周萬語無精打采地說,心想是只拿我的腿自慰,還喜歡摸我下體的超級大蚊子。

  “那今天的月考你沒事吧?”白夏雲有點擔憂地問。

  “我盡力吧。”

  看到白夏雲關心自己,他總算是感覺舒服了一些。快速掃了一眼周圍,老師不在,他按著白夏雲的肩膀,嘴唇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你加油啊,別辜負我輔導了你那麼多天。”

  “嗯,當然了。”白夏雲紅著臉害羞地說。

  看著她的反應,周萬語笑了笑,覺得越來越喜歡自己的女朋友了。

  “今天考完來我家吧。”

  “好呀。”

  他站到走廊處吹了吹風,試圖讓昏沉的頭腦清醒一點,雨後的空氣很清新,很舒爽。

  “你臉色看起來很差。”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側頭一看,青暮雪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有點意外啊,她很少因為學習以外的事情找人說話。

  “嗯,昨晚沒睡好。”

  “要喝點提神的茶嗎?”她把手中的保溫杯舉到胸前問道。

  “哦,謝謝你啊。”周萬語接過杯子,旋開杯蓋,濃濃的茶香攜著熱氣撲鼻而來,他忽然愣住了。

  等等,這是間接接吻吧,她不在乎麼?周萬語偷偷觀察她的表情,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怎麼了,不喜歡?”

  “不……不是。”

  周萬語連忙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雖然她的話很正常,但配上那毫無語氣波動的冰冷聲线,總覺得要是敢拒絕的話她會掏出把槍來指著他的腦袋。

  周萬語把保溫杯還給她:“你每天都在杯子里裝提神的茶麼,睡眠不好?”

  “嗯。”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拒人千里之外的狀態啊,看她沒什麼想聊天的欲望,周萬語告別了她,走進考場。

  青暮雪的視线跟著他移動,直到被教室所阻隔。

  周萬語看著眼前的試卷,只覺頭昏腦脹,一股恐怖的壓力壓向他的靈魂與肉體。

  閱讀理解站起來“哐哐”砸得他頭暈目眩。

  完形填空看著像用什麼東南亞滅亡了幾百年的小國早已失傳的語言寫的。

  立體幾何好似南太平洋海底某位不可名狀古神的宮殿拉萊耶,波橘雲詭的线條既是鈍角又是銳角,既是直线又是曲线。

  壞了……

  走出考場的時候,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他回到教室拎起書包就往外走,生怕平時總來和他對答案的幾個人逮住他。

  他趴在走廊的圍欄上,夕陽緩緩沉落,赤紅的余暉從高樓背後灑向天邊,下方的操場上人群歡笑著慶祝月考結束,熱鬧地商量周末去哪里看電影去哪里逛街,他只覺得心煩意亂。

  白夏雲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拍他的肩膀:“哼,你怎麼不等我就出來了!話說你輔導真的有用誒!我感覺這次考得順利多了,我寫完數學後居然還有時間檢查!啊當然我最後幾題不會啦,肯定不如你這個大學霸。”

  “那就好。”周萬語靠在走廊的圍欄上,有氣無力地說。

  “誒,你怎麼啦?”白夏雲察覺到他的異樣。

  “嗯……我這次大概考砸了。”

  “啊,不會吧?哎呀沒事啦,我都考砸幾百次了,不還是好好的,這又不是高考,沒事的沒事的!”白夏雲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只好苦笑兩聲:“是啊,希望沒事吧。”

  “沒事沒事!今天說好了我去你家玩的哦,你在這里等我,我上個廁所就來!”

  他點了點頭,其實他已經沒什麼興致了,只想一個人靜靜,但既然考前都說好了,那也不好食言。

  白夏雲很快就回來了,抓起他的手就走。

  “走走走,去你家!對了,把你的手機給我!”白夏雲忽然嚴肅地瞪著他。

  “啊,你沒帶手機嗎?”

  “不是啦,我要檢查你的手機,看你有沒有背著我勾搭其他女生!”

  “好吧。”他把手機遞了過去,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這種事情完全不帶慌的。

  呃……好像還是有點心虛的,昨晚剛和妹妹睡了一覺,被單方面侵犯了一晚上……看來得找機會和妹妹說清楚,早點處理掉這個問題,我可不想做什麼劈腿妹妹的變態……

  白夏雲看了好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樣,把手機往兜里一揣:“給我保管一天。”

  “有這麼不信任我嗎,我看起來是那種花心的人嗎?”他無奈地問道。

  “我信任你,可我不信任其他女生啊,萬一有誰眼花了看上你這根木頭呢?”

  “除了你沒人看上我的。”

  “那可未必,我男朋友雖然傻傻的,但還是很有魅力的。”白夏雲突然抱住他的胳膊,親密地蹭了蹭他。

  他摸了摸女友的小腦袋,笑了笑:“你也是啊,傻傻的,但是很可愛。”

  “你才傻。”

  “你才傻。”

  “反彈。”

  “反彈。”

  “反彈。”

  “好了好了!夠了,我認輸。別說了……路人都在笑我們小學生吵架了……”

  周萬語推著自行車,白夏雲摟著他的胳膊,他們走在夕陽籠罩的街道旁,漫無邊際地聊著毫無營養的話題,考試失利的煩躁感忽然被衝淡了。

  一百多年前,來自法國的傳教士曾在這座六朝古都種下第一棵梧桐,後來人們紀念孫中山時又栽下了上萬棵梧桐樹。

  百年淵源的古樹在老街邊茁壯生長,枝繁葉茂樹冠相連,他們行走其中仿佛置身於時間的隧道,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拖得很長。

  他想,至少現在,一切糟糕的事還沒有發生,一切都充滿了希望,真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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