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書順勢抱住她,一同倒在了地板上,認認真真地觀察她的臉。
看到她以後他心里才踏實下來。
夏真言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小聲說,“別看了我現在好丑。”
“不丑,很漂亮。”他啞聲道。
哭過以後的臉仿佛是被雨水衝刷過,透明澄澈,透著緋色的鼻尖和眼眶都顯得如此惹人憐愛。
夏真言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他,選擇什麼樣的生活都會比現在過得幸福。
但他已經做不到放手了。就算夏真言想,他也做不到。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的嘴唇貼在她下巴和脖頸連接處,明明還有很多想說的話,他卻說不出口。
夏真言伸手抱住他的腦袋,“小書,你再告訴我多一點,你在想什麼?”
齊雲書一怔,好看的臉在那一瞬間略微扭曲,短短幾個字就像是從他嘴里硬擠出來的。
“我不想跟你分開。”
他甚至沒勇氣說出離婚兩個字。
夏真言捏住他發紅的耳根,“因為你覺得我很孤單?”
“當然不是,世界上一個人過的人多的去了!”
“可齊雲丞是這麼告訴我的。”她語義不明。
一聽到他哥的名字,齊雲書沒聽懂都先皺眉,“他又說什麼了。反正他說什麼你都不要信。”
“嗯……不告訴你。”
夏真言懶得贅述一遍。
這本來是她一直不想去了解的事。
幾年前齊雲書和齊雲丞打架,大家都說是因為井瑜。
但當事人告知的情況卻並非如此。
“他跑來問我,我跟井瑜在一起了夏真言怎麼辦,夏真言一個人在國外留學很辛苦了,她會怎麼想!我說真言不是他大爺的在談戀愛嗎,我干嘛不能談!他又不吭聲。他反復說可你們最後還是會結婚的,說一些家族結合的屁話。”
齊雲丞露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雲書看著很聰明,其實有些方面的確不開竅,可能也跟他爸有關。他把我和阿瑜的感情,你對他的感情都看得很輕。他覺得這些都無關緊要,是我們愚蠢。”
“他不知道他這麼生氣也挺笨的哈哈!我挨打我心里爽!”
“再說了你留個學怎麼就辛苦了,你一邊留學一邊給男人花錢。當然花錢買個開心挺好。”
“不過我聽說齊雲書還還了你不少錢,我就好奇,純好奇啊,他到底欠你多少,我爸說他拿的分紅不少,追阿瑜那點就灑灑水,怎麼窮到還在公司附近跟人合租了兩年。”
齊雲丞說話就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的,巨大的信息量這麼砸過來把夏真言都砸懵了。
她沒說齊雲書多還了幾倍,她不想要,可齊雲書說是應該的。
她只能說,“……這些你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啊!”
“我怎麼說啊我,你在那邊談了大半年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清楚,再說你那兩年確實挺怪的啊,好像有事兒瞞著我,我哪敢多問。”
齊雲丞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絕不提自己是怕說漏嘴又被揍。
總之夏真言大為震撼,她自覺似乎錯過了什麼,卻又想不清楚。
齊雲書對她一向不錯,她是知道的。但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過了,單憑對方那強烈的自尊心來說也難以解釋。
她倒是願意從更樂觀的角度來解釋,可明面上齊雲書還是不搭理她,甚至一直不願意她知道過去,這才是她今天崩潰的關鍵所在。
她現在要糾正齊雲書,“我和齊雲丞才不是一類人,我和你才是同類。”
無論個人境況如何不同,但只有齊雲書明白了她的窘迫和孤獨,就像她見證過齊雲書的過去。
如果這都不能叫做命運,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被任何虛無的事物所牽引。
她就像捉住一只小狗一樣捉住了他有點硌手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但是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你得告訴我。”她大膽地直視他,正如她每次都那麼直白地告訴她對他的喜歡。
“……言言。”
平日里志得意滿的齊雲書此刻失去了任何企圖和手腕,變成了一個木訥又害羞的孩子,很想要躲,但又不敢躲。
他胸口痛得發麻,眼眶發酸。
奇怪。
他很多年都沒哭過,也不覺得有什麼事物能夠傷害到他。
最不可能傷害他的那個人在他面前,他卻感到了難言的酸楚。
自卑和焦躁,與愛意並存。
“我愛你,夏真言。”
他的話和感情一起哽咽在喉頭,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掉落,他羞愧地低下頭。
“我愛你。”
………
夏真言呆住。
她只想要個承諾,根本沒想到會收到這麼大的驚喜。
一股熱流直衝腦海,她被這幾個字砸的暈乎乎,“我也愛你。”
愛了很多年,不抱希望且恒久的愛。
齊雲書雙頰通紅,冷掉的眼淚蹭進她的發絲里,他很自然地開始親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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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筆欠佳,前面都有暗示,但怕沒描述清楚,理一下到現在為止的時間线。
齊雲書大二出國留學,畢業回國的暑假夏真言發現夏妙語的秘密,連帶他發覺。
下半年齊雲書入職公司,同一年時間夏真言因無法接受秘密准備出國讀研。
她出國不久後,在國內齊雲丞認識井瑜,齊雲丞和齊雲書同時追她。
在這期間,夏真言談戀愛,而後齊雲丞和井瑜在一起,兄弟發生爭吵。
夏真言畢業回國,第二年,家長促成結婚事宜。
補充:兩兄弟關系很好,齊雲書在婚禮上的話是在試探夏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