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目光又落回陳瀟的照片上，細聲問道：“這女孩品質怎麼樣？”

　　“她人挺好的，畢竟她的家庭、家教都很優越。”

　　“那你們兩個的感情呢？”

　　“感情…也不錯，我和她確立關系後，基本上沒吵過架。”

　　“她學習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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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盯著照片里的陳瀟，我和她一問一答，聲音平和，靜靜交流著我和陳瀟的過往。

　　聊天時，媽媽忽然輕輕嘆了一聲，她眼神溫柔，溫柔中又帶著失落：“我的兒子長大了。”

　　“媽，您這是……怎麼了？”

　　我握住媽媽的手掌，心中有些慌亂。

　　媽媽微笑道：“媽媽能怎麼了？只是有些感嘆，一眨眼間，我的兒子都談女朋友了。”

　　看著媽媽的笑容，我也咧著嘴跟著強笑兩聲，只是笑容太過僵硬。

　　媽媽將手機還給我：”這女孩子這麼優秀，等有時間可以帶過來，讓我見一見。”

　　我猶豫道：“媽，您不反對我早戀嗎？”

　　媽媽抽回手掌，纖手從我掌心溜走：“我反對有用嗎？”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媽媽卻不願再與我多說，她打斷了我：“好了，媽媽有些累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早點睡覺吧。”

　　“媽，我還是在這陪陪您吧。”

　　“不用了。”

　　我看媽媽已經閉上眼睛，便拉開被子蓋在媽媽的身上。

　　我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床沿，手掌從被子下面輕輕握住媽媽的手，輕聲詢問：“媽，我談女朋友，您不高興？”

　　媽媽沒有掙脫我的手掌，任由我握著。

　　她輕聲道：“從小到大，媽媽一直把你當做驕傲，從你小時候不會走路，到現在長成為人，我都覺得你很乖，很聽話，很優秀，比起你妹妹，讓我省心的多。可是，媽媽沒有想到你…你會早戀，甚至還…還這麼輕易的，會和別的女孩子發生關系。”

　　我沉默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媽媽，媽媽的這一番話，讓我回想起自己與妹妹、小姨、池沇姐，包括楚凝的關系，充滿了亂倫與禁忌，如果媽媽知道後，我又該怎樣面對媽媽？

　　媽媽又道：“你年齡這麼小，懂得什麼是責任與擔當嗎？怎麼能這麼輕易地與別的女孩發生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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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說了很多很多，話至最後，媽媽又伸手輕撫我的臉頰，聲音溫和：“媽媽沒有因為你交女朋友而不開心，媽媽只是一想到自己養了十六年的兒子，卻要屬於別的女孩子，心里有些……”

　　媽媽說到此處戛然而止，神色帶著傷感：“將來你成了家，溪溪嫁了人，家里就只剩下了媽媽一個人了。”

　　我聞言心中一陣發疼，口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不知應不應該開口。

　　刹那間，我又想起了父親，想起了這位幾乎缺失我迄今為止整個人生的男人。

　　從心底來說，我的家庭是不完整的，爸爸，在我們的家中，與不存在沒有什麼不同。

　　十六年來，我與爸爸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一年中相見的次數也不過寥寥幾次。

　　可以說，是媽媽一人將我和妹妹撫養長大。

　　我曾經也想過，如果爸爸和媽媽恩愛有加，我是不是心理就不會這麼變態，就不會產生對媽媽的禁忌想法？

　　我們的家庭，會不會是一個人人羨慕的正常幸福家庭？

　　只可惜，沒有如果。

　　我緊緊握住媽媽的手掌，直視著媽媽的眼睛，堅定道：“媽，我會永遠陪在您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您，永遠！”

　　媽，我會以我的方式，陪伴您，一輩子。

　　媽媽美眸凝視著我，許久後，她輕輕一笑，那是輕松和欣慰的笑容，她柔聲道：“媽媽，也會陪你一輩子。”

　　我和媽媽凝視良久，每一瞬間，我心里都涌出無數次和媽媽坦白心意的衝動，然而話到嘴邊，卻始終缺失那一股勇氣。

　　媽媽摸了摸我的發絲：“時間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我心中猶豫，不舍得、不情願離開，我坐在床邊磨磨蹭蹭良久：“媽，今晚讓我陪著您吧。”

　　媽媽搖頭拒絕：“還是算了，你都這麼大了，再說了，今晚你池沇姐和小姨住在家里，不合適的。”

　　“那這麼說小姨和池沇姐不在，我就可以陪您睡覺了？”

　　“乖，別鬧了，媽媽很累了。”

　　望著媽媽眉宇間的那抹疲憊，我無奈道：“好吧，”

　　我明白媽媽所說的道理，心中卻不由得回味起那晚媽媽赤身裸體被我緊緊抱在懷里甜睡一夜的滋味。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回溫那個場景。

　　我猶豫半天，吞吞吐吐道：“媽，您能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臨睡前親我一下？”

　　媽媽微微一愣，眼中掠過遲疑，畢竟幼時那個吻，是吻在嘴唇上的。

　　媽媽語氣微嗔，表情帶著一抹少女的嬌羞：“都這麼大了……”

　　我握著媽媽的玉手一陣輕搖晃：“媽，求您了媽，您都好久沒親過我了，好不好？”

　　媽媽聞言臉色微紅，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在我的一再懇求下，媽媽終究是選擇了妥協：“行吧，行吧，”

　　我臉上閃過驚喜，立刻往媽媽身前湊了湊：“媽，我准備好了。”

　　媽媽盯著我的眼睛，又開始猶豫起來，我一再撒嬌，不斷催促，媽媽終於溫柔地捧起我的臉，那溫潤細膩的手指，撫摸在我的臉上，觸感是如此輕柔，就像微風輕輕拂過。

　　我仰頭看著媽媽。她的眼神里充滿了讓我熟悉無比的愛意。

　　媽媽低頭朝我吻來，臉頰不斷靠近。

　　我凝視著媽媽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我，那里面全是我。

　　媽媽的氣息越來越近。緊接著，我感覺到她柔軟的嘴唇輕輕地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那一瞬間，我的世界仿佛停止了轉動，一切都變得那麼安靜。

　　媽媽的唇瓣柔軟而溫暖，她的吻，就像一股暖流，緩緩地流進我的心里。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妙感覺，我能感受到媽媽的愛如潮水般向我涌來，將我緊緊包裹。

　　我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媽媽的肩背，輕輕地摟著她。

　　這一吻不是一觸即分，卻也不算太過持久，唇瓣微粘，當媽媽離開時，俏麗的臉頰已經浮現紅暈，

　　媽媽轉過臉，不敢看我的眼睛，她語氣急促，像是為了掩飾臉上的羞澀和不自在：“這下行了吧，快去睡覺！”

　　得到了媽媽的吻，心滿意足的我嘿嘿地傻笑一聲，

　　不好意思再打擾媽媽，便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臥室，妹妹已經離開了，我躺在床上，心緒久久不能平靜，腦海里完全是媽媽剛才的表現。

　　想了許久。我忽然感覺到，一位媽媽對自己兒子談戀愛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的。

　　媽媽的反應，就像是看到了心愛之人突然官宣，整個人都失魂落魄。

　　剛才關心則亂，我看著媽媽慘白的俏臉兒，心里只顧關心著她，現在才反應過來，才察覺出媽媽的表現和舉動有多麼反常。

　　想到這里。我心中不禁再次浮現了以前的一個想法：媽媽是不是也愛我呢？是不是也對我擁有著禁忌的感情？

　　腦海里又回憶起了與媽媽的點點滴滴，想起了媽媽以熱水器壞掉為借口來我浴室洗澡，又想起媽媽以前的種種不正常的反應和面對我時的不自然和羞澀。

　　我心里又驚又喜，又有點兒害怕、惶恐，擔心自己的這個想法不真切，是錯誤的！

　　我好想印證自己心中的想法，印證媽媽到底對我有沒有那種感情。

　　可是我又要如何印證？去問媽媽？可是這與直接向媽媽告白又有什麼區別？

　　媽媽到底愛不愛我呢？我不知道？我不敢確定。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腦海里全是媽媽的模樣。

　　又回想起媽媽剛剛聽到我和陳瀟發生關系時的神情，我想，媽媽大概率是愛我的吧？不然，她對我談戀愛和做愛，不應該是那個反應。

　　正常的媽媽。聽到自己的兒子和一個優秀的女孩兒相處，第一反應該是自豪，驕傲；或者因為早戀生氣、憤怒。

　　而不應該像媽媽這樣面色慘白、恍惚出神、心不在焉，像是懵了一樣，如心靈上遭受了一次重擊。

　　想到這里，我喪失掉的勇氣又開始涌現，心里又浮現一抹向媽媽告白的衝動。

　　我想告訴她：我喜歡你，我愛你，不是母子之情，是愛情，是男女之情！

　　我想告訴媽媽，雖然我和陳瀟相戀，但是我最愛的永遠是你！

　　可是我心里又開始害怕，害怕自己的猜測都是自己的妄想，害怕自己的推斷不過是自己的錯誤猜測。

　　如果我腦子一直熱，真的向媽媽告白，萬一媽媽對我沒有那方面的感情，那我和媽媽的關系將會跌入深淵，陷入難以挽回的境地。

　　我不敢想象到了那個地步，我該如何與媽媽相處？如何與媽媽處理兩人之間的關系？

　　我想來想去，心中猶豫不決，腦子亂糟糟的一團，久久無法平靜。

　　喜悅，失落，向往，擔憂，各種矛盾的感覺在心中交織，令我痛苦不堪。

　　直至浴室中響起了流淌的水聲，我的心情才平緩了下來。

　　我來到書桌前拉開抽屜，一盒避孕套赫然呈現在眼簾中。

　　我撫摸著避孕套的盒子緩緩沉思，剛剛對媽媽承認與陳瀟做愛，究竟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想了又想，陳瀟的內褲都出現在了家里，我承認與否，對我和媽媽之間的結局、對和陳瀟做愛的否認、對自身的撒謊，又有什麼意義？

　　承認不承認，結果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