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越南這邊，這樣的賬目，根部沒人會查。

　　總公司雖然派了一個財務總監，但人家查得是總賬是大帳，這種雞毛蒜皮的小帳，人家財務總監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你拿多少點。”我有些尷尬一笑。

　　這是明目張膽的受賄，可是這是我們行業里面的規矩。

　　幾乎人人這麼干。

　　在法治還算有一些的國內，都是這個情況，在越南這邊，幾乎都可以公開談價格。

　　我說得多少點，那自然是幫我開帳的阿龍拿多少。

　　“機油利潤的兩成。”阿龍微微一笑。

　　聽著這個數，我感覺差不多，也就點了點頭。

　　“你有這兒的機油經銷商嘛？我……”雖然知道這種規矩，但是我在這里根本沒什麼人脈。

　　更不要說什麼機油經銷商了。

　　我這樣的話一說，阿龍笑得更加開心了，拍著胸脯說，馬上給我聯系。

　　而且還讓這個經銷商，馬上過來提供油品。

　　我聽著阿龍的話，問他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阿龍笑著說——沒事的。

　　看著阿龍自信的樣子，我也就點了點頭。

　　“爺，到時候談提成，你可悠著點。”一邊的周媚一直聽著我和阿龍的談話，此時的話，也是過來小聲提醒了我一句。

　　“你也贊成我這樣干？”因為是拿好處，我多少有些挺尷尬的感覺。

　　“爺，你要養這麼多小老婆，以後有喜歡的干女兒，你也要認養幾個，做我們越南這邊的一個大老板，你這些錢不拿，怎麼過這樣的生活。”周媚怪怪的眼神看著我。

　　感覺我這些不好意思，似乎都是完全多余的。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繼續開始著打磨這些零件。至於那些受賄不受賄的事情。

　　既然這里都是這樣的，那就順其自然吧。

　　我對於這個探傷機調修的打算，是想把這些零件重新降低了一個裝配尺寸。

　　因為原始的裝配尺寸，已經在這幾年徹底磨沒了。

　　要是按一開始的調修標准來，所有重要點的零部件，都要降低一個裝配等級。

　　這個工作，是一種細致而磨人的工作。

　　估計沒些耐心的人，是完不成的。

　　一些不是太重要的裝配零件，我也讓周媚還有幾個周圍的醫務人民，幫忙磨著。

　　看出我是大干的狀態後，這兒的醫務人員，態度對我好了不少。

　　有幾個直心腸的，還對我說，說我是個負責任的調修師，比以前那些我們公司的，還有從外面找過了干私活的調修師，不知強了多少倍。

　　聽著這些，我也就是微微一笑。

　　我這麼干，只是怕以後麻煩。

　　要是我以後不負責這里的話，我才懶得這樣干。

　　沒多久的時間，阿龍就領來了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推著一個小車，把幾箱機油全部搬了進來。

　　“等等。”我示意了一下。

　　同時也是看了一下這兩個女人。我知道，她們一定是某些機油公司的推銷員。

　　“劉工嘛，我叫劉梅，她叫張愛。”兩女一開始就主動自我介紹著。

　　“我們是朝龍機油公司的專營員啊。”那個叫劉梅的女子，直接把一個名片交給了我。

　　嘴里流利的中文，讓我也是微微一呆。

　　“中國人？”我看了一眼兩女遞過來的名片，然後示意著她們放到了我的上衣口袋里面。

　　“那，中國女孩，願意干這樣辛苦的工作啊，我們姐妹兩個是芒街本地的，不過跟中國商人接觸得多，中文就說得稍微流利了一些。”劉梅的話一說，不錯的身材還故意在我面前微微晃動了一陣。

　　一邊的張愛也是，小嘴抹著大紅色的口紅，穿著上雖然是職業裝，但其中的幾分小心思，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打開。”我示意著劉梅把眼前的一盒機油打開一下。

　　“哎。”劉梅很聽話，不過臉上多少有些疑惑著打開了一瓶。不知道我想干什麼。

　　我手指往里面一沾，弄了一點機油，放到了嘴邊微微一嘗。

　　“呸，A4級都不到，這種油你們也好意思拿過來。”我的話一說，劉梅臉上微微尷尬了一下。

　　“劉工，品質越低，差價不是越大嘛？”劉梅的話一說，一邊的阿龍也是不停點頭。

　　“劉工，這種機油，明價是一百五人民幣一瓶，暗價只是二十塊，里面的差價。”阿龍笑著，不停拍著我的肩膀。示意著我不要光火。

　　“賺錢可以，不過油品的供應必須是A4以上的，不然這里的探傷機，估計也頂不了幾年用了。”

　　我這話一說，阿龍也是微微一呆。

　　“劉工，你說什麼，這里的探傷機，因為用的油品差，用不了幾年了？”看得出來，阿龍聽了我的話，還是蠻激動的。

　　“對，怎麼了？”我小聲了一句。

　　“尼瑪個周鐵頭，害死我了，還說用的油品差沒問題，賺得錢還多，尼瑪，這些機器全部趴窩了，我還不被領導給直接撤了職，這些探傷機，可是我們領導的心肝寶貝啊。”

　　阿龍直接罵罵咧咧了起來。

　　更是要求著一邊的劉梅，把這些機油全部換了。

　　有我還有阿龍的要求，劉梅和張愛，也就完全聽命了起來。

　　只是說道著，油品好的話，價格高，而且差價也低之類的話。

　　此時的話，都不用我怎麼說，阿龍已經不耐煩著說道了起來——說差價少一點就少一點，關鍵還是油品。

　　阿龍這麼一喊，劉梅還有張愛一個勁點頭著。

　　劉梅和張愛一走，阿龍陪著我繼續調修著這些機器。

　　剛才的一些提醒，讓阿龍對我態度好了不少，言語中似乎也暗示著我，這次要好好修，不然的話，可能我公司那邊會出什麼事情。

　　我聽著也就是暗暗一笑。

　　這些我早就感覺到了。

　　來醫院時接待過我們的阿翔副院長，快到中午的時候，也過來看了一下。

　　阿翔是偷偷來看的。

　　估計在房間門外呆了有一段時間了。

　　看著我還有我組織的一些人員，非常認真得在打磨著這個探傷機的一些零件。

　　而且還是長時間打磨著。

　　看了一陣後，阿翔進來後，對我的態度好了不少。

　　一邊的阿龍更是對他通報了一下，說這一次維修機器的機油費用可能高一些，因為使用的機油品質高了不少。

　　阿翔微微一呆，嘴里只是提醒了一句——盡量控制成本。

　　阿龍聽著，忙是點頭。知道領導答應了。

　　阿龍對著我眨眼了幾下，示意著我小心一點這個阿翔。

　　此時的我，我多少明白，跟我們公司黃發來聯系緊密的，恐怕就是這個阿翔。

　　“劉工，你這樣大干，還打算干兩天嘛？”阿翔這里瞧一眼，哪里看一下著。

　　“恩，差不多吧。”我點了點頭。

　　干活的話，我打算干個一天就行了，不過我也不想太累，畢竟是駐外公司，干得這麼辛苦，這麼急，感覺有些傻。

　　另外在公司那邊報起來的話，那就報個四五天時間。

　　一些駐外公司的工程師，到底是什麼樣的工作流程，我在國內的時候，已經從一些老資格駐外工程師哪里，多少打聽到了一些。

　　他們都說，要盡量拖。

　　不要干得太兢兢業業了。

　　因為是駐外公司，管理上都很松。

　　要是干得太認真了，公司里很多人，都會看不順眼的。

　　雖然是個歪理，但在我們公司的駐外人員眼里，這個歪理，卻是真正的金玉良言。

　　不知怎麼的，聽到這里，阿翔用力拍了我一下肩膀。

　　“要是修好了，我做東請客。”阿翔說著話，眼神中露出了幾分真誠。

　　雖然我知道阿翔暗中跟黃發來有聯系，但是一時間，我感覺並不是那麼簡單。

　　或者說阿翔並不是完全受控在黃發來手中。

　　我默默點頭，表示著明白。

　　我心里清楚，跟阿翔這個副院長搞好關系，很可能需要我拿出一些真本事來。

　　在中午吃飯前，我稍微拖了一點點，把這台探傷機所有重要的零部件全部打磨了一次。

　　另外的話，幫忙我的這些醫務人員，我也安排著，在醫院外面的小飯店里面吃了一頓。

　　這些醫務人員，都是免費幫我的，甚至他們醫院領導都是這樣要求。

　　所以這頓飯，我可請也可以不用請。

　　不過，八九個人的一頓飯，也就一百多一點點的人民幣。

　　而且菜和酒都還顯得不錯。

　　這樣的小付出，我眉頭都不皺一下。

　　吃過了中飯，一直幫忙著的劉梅還有張愛，似乎想和我接近一下。

　　我估計是兩女想把一些好處費先給我。

　　我示意了一下周媚，讓她幫忙處理著這樣的事情。

　　周媚找了個借口，讓劉梅跟著她出去了一下。

　　大概幾分鍾不到的時間後，周媚來到了我身邊，小聲在我耳邊說道了起來。

　　“爺，五千人民幣，還有這三個戒指。”周媚把一個小禮物盒打開了一下。

　　里面的話，是三個金光閃閃的黃金戒指。

　　雖然分量看上去一般，但在我看來，那也有三四千人民幣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