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校長真是個好官,一個寒假居然沒休息,一直在和教育學院的專家們論證我的教育模式在當前高考形式下的優與弊,並幾次招開全校中層以上領導干部會議討論。
新春開學伊始,校長讓微機員重新計算了高一各班的成績,就按每班45名學生取平均成績進行評比,結果卻截然相反,我班各科平均成績比其他班級的成績高了十幾分,全校上下一片嘩然。
接著,鄒校長招開了高中部全體教師與教輔人員大會,會上肯定了我的做法,要求全部教師按此模式有重點地、目標明確地陪養重點本科、二批本科和一般本科,並提出了確保到2000年的高考二批以上本科人數翻一番的長遠目標。
一下子,我成了全校教師中的明星,走到哪兒都有人熱情的打招呼,讓我興奮不已。
校長更是把我當成寶貝,三天兩頭叫到他辦公室里去討論高中教學、教師評議與教師積極性的提高措施,我也知無不談,談無不盡,恨不得心窩子也掏出來給他。
一個月之後,一切都走上了軌道,我的業余時間也多了。
我們學校不管是初中部還是高中部,因為學生全住市內,所以學校不設置晚自習。
下午5點放學後至第二天早上6點30分全是自己自由支配的時間,許多同事都結伙在外找了房子招生干起了家教,我則晚上認真學習校長給我的一些教育理論書籍,寫寫讀書筆記,興趣來了便寫寫字、畫畫畫兒,周末是市體育館的常客,生活充實的很,只是有些時候想念遠在家鄉的小雪,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寫信?
天哪,由於我老家那兒交通不發達,一封信得走兩個多月啊!
一個星期末早晨,我正收拾著要去體育館,聽到外面有人喊:“李然,門衛那兒有你電話,快去!”
出來看時,卻是住在我隔壁的小孫,他看我不緊不慢地又道:“快去吧,別讓對方等急了!聽說好像是校長來的電話。”
我一聽趕緊鎖了門,小跑著去了。果然是鄒校長的電話,叫我中午到他家去吃飯,並讓門衛把早已寫下來的地址給了我。
上午在體育館認識了一個女孩,很潑辣的那種,我去時她正把一個男青年揍倒在地,又不依不饒地踹了兩腳方才罷休,那男青年躺在地上慘叫著,抱著肚子滾動不已,好狠的女人。
我沒敢搭理她,徑直來到散打場,找到拳友一起練拳。
正練得緊的時候,拳友們卻齊涮涮地停了下來,人稱寶哥的韓金寶扯著我道:“然子,給你介紹個朋友,呶,道緣市道上人物,方姐!”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時,卻發現是剛才那個女孩,正一臉陽光地走過來。我知道道上的人物是不能隨便得罪的,只好開口叫了聲“方姐”。
這丫頭打量了我很長時間,才道:“什麼時候多了位兄弟呀,我怎麼不認識?”
寶哥趕緊上前道:“方姐有所不知,這位是李然,市實驗中學的教師,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平時都稱他然子,是方姐到北京後我們才認識的。”
她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我的身體,聽完寶哥的介紹道:“原來是位老師呀,失敬失敬!不過真帥啊,不如來跟我混好了,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這丫頭口氣倒不小,年紀輕輕的不學好。不過我還是曬然一笑道:“謝謝方姐,我還是喜歡當教師。”
她很趕興趣地圍著我轉了幾圈,道:“你身手怎麼樣?”
我還沒回答,邊上的拳友們叫道:“頂厲害,我們這些人沒有能打過他的!方姐今天有空不如和然子過過手,也讓他知道方姐的厲害。”
我只好把客氣話又咽下去,她看我沒言語,還以為我瞧不起她,便眉毛一揚,道:“來,比劃幾下,我好久沒和人交過手了。”說完也不客氣,一記刺拳打將過來,我只好被迫應戰,兩人一來一往戰到一處。
這方姐也是把好手,和我打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有疲憊之態,呼吸雖有些急促,但也不見沈重,看來經過正規訓練。
兩人身上都見了汗,我想起中午還有校長的約會,便賣了個破綻讓她把我擊倒在地,結束了一場龍爭虎斗。
在大家一片叫好中,她接過手巾擦擦汗,道:“你這人不地道,干嘛要讓著人家!”一臉嬌嗔,倒不是真怒。
我趕緊雙手投降,大叫道:“我哪兒是讓著方姐啊,我是不敵啊!”
眾人自是又一陣大笑,她倒也不惱,走到我跟前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散打拳手,我們交個朋友吧。”
我一笑,道:“謝謝方姐,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她一笑,我才注意到她有兩個酒窩,很淺便很美,皮膚細膩光潔,水汪汪地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小巧粉鼻,朱紅的唇,真是一付美人胚子,比我的小雪漂亮多了!
她大概是見我如此無禮地盯著她,有些慍怒,道:“看什麼?沒見過美女?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找我!”把一張名片塞給我就跑了。
方雅珍,她為人倒一點兒也不文雅。
沒想到校長夫人要給我介紹對象,真是讓我有苦難言,一直以“我還年青,過幾年再說”為借口來搪塞人的我,今天無言以對。
那女孩不錯,長發披肩掩住了耳朵,高挑身材,多一分見胖,少一分偏瘦,彎眉漆目,粉紅色的臉蛋,鼻稍微翹,小嘴撮成一堆,微微嘟著,煞是好看,配上白色衣褲,真如同月宮仙子下凡。
我瞅了個機會把校長拽到一邊把小雪的事告訴了他。
校長苦笑道:“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樣的婚姻?你感覺自己幸福嗎?你怎麼解決她進城的一系列問題?”
我搖搖頭道:“她壓根就沒想過進城,她很賢惠,在老家替我照顧我的父母。”
校長點點頭,又問:“你們同房了?”我點點頭,臉有點兒紅。
校長又道:“你們要過一輩子兩地分居的生活?”我一楞,這個問題根本就沒考慮過,讓我怎麼回答?
“不如這樣,你在這兒再成立個家庭,反正你在老家也沒有戶口,不可能犯重婚罪。等小雪長大了你再替她在老家找個好人家,當妹子嫁出去不就行了。你們之間的文化差異太大,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幸福的。”校長就是校長,居然能想到這樣的妙招!
心里的疙瘩解開了,這頓飯自然是吃的噴噴香。
那女孩是市醫學院附屬醫院的護士,叫藍玉華,今年才22歲,比我整整小了三歲。
下午沒去體育館,陪著藍玉華在海灘上玩兒,。
她氣質不錯,素質也不錯,談吐悠雅,修養很好。
我們談了很多,從文學到哲學,從音樂到舞蹈,從繪畫到人文地理,真是無所不談,越談越高興,越談越投機,最後她在我那小屋里把她自己獻給了我,那時我們才認識了不到10個鍾頭!
自此,她每到不上夜班的時候便來陪我,兩人各捧著一本書,擠在床上。
累了便倒在一起做愛放松一下,在她身上我又體會到了前任女友與小雪從來沒有讓我體會到的性愛滋味,難道一個女人一種滋味?
最後她干脆下了班也不回家了,直接來小屋,公然和我同居起來。
五一學校放假一周,開始和小華在小屋內過了兩天兩人世界,拼命地品嘗著情愛帶來的美好滋味。最後幾天卻讓方雅珍給霸占去了。
那天晚上12點多了,寶哥來敲我的門,說方姐出事了,她現在很想見我一面。
我安排好小華,和寶哥一起到了一間郊外別墅,那兒已經有四、五十號人了,寶哥直接把我帶到二樓,指了指一間屋,讓我直接進去。
方姐的頭雖然已經包扎好了,但是一臉血跡還沒有清洗掉,看上去猙獰的很。
她雙目緊閉,兩眉使勁地攢到一起,鼻孔里有凝結了的血塊,干枯的雙唇有力在抿在一起,看來傷得不輕。
我伏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叫道:“方姐,我是李然,我來了。”
方姐聽到叫聲,艱難地睜開雙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圍,見再沒什麼人了,一骨碌坐了起來,驚得我“啊”了一聲,一只小手霍然捂住了我的嘴巴。
門外人們一片吵鬧,大聲問怎麼了,我趕緊回答沒什麼。
方姐低聲道:“別出聲,聽我說。”
我緊挨著她坐下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皺了皺眉頭,傷感地說:“我今晚上回來的時候中了埋伏,是我的兄弟里面出了叛徒,但現在是誰還不知道,我讓人把你找來就是想讓你幫我一把,替我完成一件事。”她說得很凝重,但沒有痛苦,看來她的傷是裝出來。
我點點頭,她雖然是黑道上的人物,但我對她並不反感,現在有難了我想我應該幫她一把,便道:“你讓我干什麼?”
她笑了,笑得那樣燦爛,摟著我道:“你答應我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幫助我的,我看人不會錯的!不管事情最後怎麼樣,我都不會忘了你!喏,你拿著這個戒指,到南京路X號去找方天鼎,並把你看到的告訴他就行了,其他他會辦的。”我接過戒指,放進口袋里,道了聲再見,轉身走了。
後來聽說那晚死了很多人,是被警察打死的,大街上到處都是屍體。
武警與防暴大隊的都出動了,剿滅了市里的赫赫有名的黑幫青狼幫,抓捕了疑犯120多人,四大頭目被當場擊斃,是道緣市建國以來最大的反黑成果。
第三天方姐在一眾保鏢的護擁下來到了我的小屋,嚇得我趕快把她們帶到了校外,惹得她咯咯直笑:“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人!我今天來是來感謝你的,你要什麼?說吧,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我聽一皺了皺眉頭,道:“方姐也太看不起兄弟我了,我要是為了回報就不會幫你,什麼東西會比我的性命更重要?我替你送了個戒指,當晚就死了那麼多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要是真象讓人查出來,我也脫不了干系。”
她臉上一紅,道:“對不起,我說話有點兒不好聽,你別介意!死那麼人我們也不樂意,可是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不死我們就得死,你說怎麼辦?不管你高興不高興,我還是要感謝你的!不如這樣吧,我看你和你女朋友住在那樣的小屋子里也不方便,連個洗手間也沒有,不如我送你套房子怎麼樣?我有時間也好去玩玩,要是到那小屋子里去可就成了沙丁魚罐頭了。”
我有點兒心動,但是我不大想沾黑道的邊,便說道:“我和我女朋友商量商量吧,一會兒再給你回話。”小華腦子簡單,聽說有人送房子,二話不說,當即點頭贊成,搞得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方姐率眾走後,小華使出全身解數,好好地伺候了我一場,說是獎勵,我只好在心中苦笑。
假期剩下和時間就被方姐帶著到處看房子,看好了房子又去看家具,好一通忙活,還沒忙活完就已經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