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去了，女孩還未從衛生間出來，褚昀躊躇著，卻不敢推門，里面隱隱傳來抽泣聲，他焦急等待著女孩發泄……

　　一個小時了，浴室里沒有了聲音，褚昀終於等不及，破門而入，浴室里的畫面讓他呼吸一窒。

　　扯過浴巾將女孩兒從血池里撈出來，他看到她渾身青粉的虐待痕跡，手腕處已經發白的傷口……

　　他心跳得很快，伸手探了探女孩脖間的脈搏，掏出手機打120又突然頓住。

　　她肯定不想讓奶奶知道……

　　褚昀學過急救，找了一些紗布替女孩兒包扎好，打通了住在附近的同事的電話。

　　楚妍妍在醫院醒來的時候，身邊陪著的是高歌。

　　高黎的手段，她算是見識到了。

　　這段時間，他經歷了太多，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顯得他的眼睛十分凸出。

　　“妍妍……”

　　男孩小心翼翼得開口。

　　“高歌，這樣的我，是不是連你都配不上的……”楚妍妍自嘲得勾唇。

　　她記得……褚昀抱著她到醫院路上說過的話。

　　——“妍妍，以後我來做你的大人……”

　　——“我會護著你，平安長大。”

　　——“我等你長大。”

　　高歌看著女孩失落的樣子，心碎得不行。

　　“不是的……妍妍，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女孩。”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楚妍妍沒有回應他的懺悔，這樣的話，她聽到的太多了。

　　“送我來的警察呢？”

　　“回警局辦案了。”高歌開口，“下個月3號，開庭的日子。”

　　楚妍妍眼皮顫了顫：“我餓了。”

　　馬上要開始戰斗了，她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

　　“好，我現在去給你買東西吃！”高歌欣喜萬分，卻又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

　　楚妍妍伸出手，旁邊是她手機，已經沒有電了。

　　高歌回來，買了許多吃的。

　　白粥，包子，豆漿，雞蛋，牛奶，雞湯……

　　她指了指雞蛋，高歌便立刻幫她剝。

　　楚妍妍喝著粥，對高歌道：“告訴你爸，第一條新聞，可以發了。”

　　高歌剝雞蛋的手一頓。

　　“妍妍，你到底跟我爸說了什麼？”

　　楚妍妍眼皮都沒有抬：“你不需要知道。”

　　“幫我把手機電充滿。”

　　現在的高歌，對她而言不過是送上門的舔狗，不用白不用。雖然恨他，但是現在沒有別的人可以來照顧她了。

　　“妍妍，我爸這個人，城府很深很可怕，你斗不過他的……”

　　楚妍妍抬頭：“我沒有要跟他斗，我在跟他合作。”

　　看著高歌迷茫的神色，楚妍妍冷笑：“以你的腦子，你不會懂的。”

　　在跟高黎見面之前，楚妍妍是做足了功課的，高黎和賀州家確實生意往來密切。

　　但是近些年來，兩家生意越做越大，勢力擴張，市場重合度越來越高。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高黎幫她，也是在幫他自己。

　　高歌送了一部新手機給她，她沒有收。拿回自己的手機，第一時間去看新聞頭條。

　　高黎的速度很快，一個下午的時間，楚妍妍關注的那條新聞，就從榜末直接爬到了榜首。

　　#江市一中未成年輪奸案，被害少女系單親留守兒童#。

　　高歌拿著手機質問她的時候，楚妍妍同樣收到了單思遠的信息。

　　“楚妍妍，你想干什麼？你不要前途了嗎？”

　　楚妍妍只能裝傻：“我沒有那麼大勢力。”

　　單思遠太了解她了。

　　“你沒有勢力，但是你很聰明，你會借勢。我聽說，高歌被放出來了？”

　　“單思遠，你沒有資格過問我的選擇。”

　　楚妍妍希望她話說的越傷人，能把他推得越遠。

　　網絡是發達的，很快，9個嫌疑人的未打碼照片就被人爆了出來。他們的身世也被人挖了出來。

　　晚上六點，頭條逐漸下移，楚妍妍收到了高黎的電話。

　　“喂？”

　　“賀家與其他幾家聯合出手了，壓不住了。”男人低沉成熟的聲音響起。

　　楚妍妍咔嗤一聲啃下一口苹果。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再頂半個小時吧，只要在前10的位置就夠了。半個小時後，直接撤吧。”

　　“高總，我覺得，這樣反而效果更好，你也省錢。”

　　楚妍妍笑眯眯地勾起唇。

　　“嗯。”男人點頭，掛斷電話。

　　他伸手撥弄著籠里的金絲雀，嘴角泛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