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醒了。”等醫生離開，徐助理這才開口。他視线落在她被男人拽著的腕處，隨後移開，繼續道：“他要見你。”

　　楚妍妍冷笑一聲，只是輕輕動了動手腕，男人便又收緊了些力道。

　　她微微皺眉，泛著水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徐之旭：“徐助理，我如果現在拿把刀把他手砍下來，你會阻止我嘛？”

　　“不需要。”男人只是微怔不到一秒，便開口轉移了話題，“因為你不會那樣做。”

　　“我去外面等你。別太久。”

　　約摸過了十多分鍾，楚妍妍才從主臥出來，身上松松垮垮披著一件浴袍，半敞的領口露出若隱若現的乳肉。

　　徐之旭很自覺地將視线抬高，落到她漂亮的眼睛上。

　　撞見她眼角的媚態時，他心想她越來越像辛含了，或者說她是在故意學著辛含在男人們面前的樣子——乖巧、又浪蕩，好似已經認命。

　　他能看出，高黎自然也看得出來，只是讓他不解的是，她為什麼明知騙不過高黎，卻還要這樣做。

　　隨著她走近，徐之旭將身後的房門推開，動作恭敬，意思是讓她先進去。

　　她停在房門外，側過臉衝他道：“麻煩把房門關上，你不用進來。”

　　楚妍妍說完就走進了房間里，而徐之旭在關上房門的同時，眼神不自覺往隔壁瞟了一眼。

　　她猜得沒錯，其實高歌傷得並不重，左腿和腦袋上纏了繃帶，臉上有輕微的幾處擦傷，沒什麼外傷，只是精神很差。

　　他之所以躺在床上不起來，也是為了讓她主動來看看自己。

　　“寶寶。你還是願意來看我的。”他拉著她一只手，樣子狼狽可憐，像是流浪了三年的小狗，每次見到她的時候暗淡的眼里都能拼湊出微弱的光。

　　“傷得嚴重嗎？”她道，順勢坐在她窗沿，湊近去查看他的強勢。

　　高歌搖頭，隨後又點頭：“還是有一點疼的。”

　　見他沒有大礙，她做出一副放心的神情，隨後又低聲道：“你爸還沒醒。”

　　她將身子完全轉過去面向他，眼里水光瀲灩，定定地看著他：“高歌，我求你一件事。”

　　男人聞言眉心都皺了起來，猛地心跳加速，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便開口了：“不論是什麼，我都答應你。”

　　“你知道褚昀在哪兒嘛？”楚妍妍也沒有打算跟他拐彎抹角。

　　他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你……”

　　“他在哪兒？”她繼續追問，：“高歌，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褚昀畢竟是警察，還是中央部的，高黎這樣把人關起來，後面會釀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你懂嗎？”

　　“我知道。”高歌長嘆一口氣，“妍妍，你不用這樣。”

　　她心里到底是在擔心褚昀，還是關心高黎，他其實很清楚。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寶寶，等你放他離開後，能不能回來陪我？”

　　“好。”

　　她答應得很爽快，以至於高歌愣了下才繼續：“好，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褚昀和單思遠，你更喜歡哪一個？”

　　她發現高歌正定定地看著自己。很久後她才開口：“這個並不重要，因為不管是誰，我最後要嫁的人都是你。”

　　褚昀就被安排在高黎隔壁的房間里，他傷得重，手術取出了子彈後也一直都處在昏睡狀態。

　　高歌坐上輪椅，帶著楚妍妍進到房間的時候，他才轉醒。

　　他臉色蒼白，看到她跟高歌一起出現時眉頭緊鎖，卻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她們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看過彼此，時隔這麼多年的相見，卻是這樣的場景，就卻連簡單的擁抱都做不到。

　　“褚警官，謝謝你舍命搭救我未婚妻。”高歌看著床上虛弱也抵擋不住強健的男人，率先開口。

　　“職責所在。”

　　“我安排車送你回警局。”

　　他們之間語氣客套又劍拔弩張，而楚妍妍站在高歌身後，始終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