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薛進頂著兩只熊貓眼,開車去了連羽所在的中學,以親戚的身份幫她請了病假,班主任對這個學生,印象不是很深,畢竟學習成績不突出。
可見到薛進儀表堂堂,能說會道也就沒有為難,只是讓他寫了請假條,而後補充了一句:“期末考試要到了,希望她快點養好身體,可不能耽誤考試呀。”
這可是升學考試,連羽馬上就上初二了,成績涉及到分班問題。
薛進連連點頭:“老師您放心,我會督促她努力學習的。”
接著男人又道了謝,開著車往回走,路過賣場順便買了些東西──被褥,日用品,以及一些做飯要使用的工具和食材。
薛進的舊房子空空如也,除了一張床,一張茶幾,就剩下幾把椅子了,要住人,還真得臨時添置些必需品。
一路上,薛進車開的很快,心想著馬上就可以金屋藏嬌了,隨即生出一股成功人士的喜悅來。
大款都時興包個小蜜,玩玩,眼下他也追趕潮流了!
其實薛進一直覺得自己混的還不錯,存折里有幾百萬的存款,外面情人三五枚,不多不少剛剛好,多了,自己沒時間應付,少了容易膩歪。
可他卻從沒動過包養女人的念頭?
為什麼?
也許是過於謹慎吧,畢竟自己是國家公職人員,鬧出緋聞,可不太好,最主要的是,不能讓老婆聽聞什麼風吹草動,否則,前途堪憂,而如今,是糊里糊塗的就弄了個小女孩在身邊。
可他並不反感,偏還生出幾許得意,俗話說的好,男人在於成熟,女人在於青春,男人因成視邙彰顯才智,女人因青春而展示新鮮。
他這個成熟又成功的男人,的確強占了一個嫩的能掐出水來的小女孩,那天晚上,他毫不留情的征服連羽的情形,又在他腦海中浮現,隨即一抹邪肆的笑意,悄悄綻放在他的唇邊。
連羽躺在床上安靜的看著書,不一會,眼睛有些疲倦了,於是換了個姿勢,半躺半坐,倚靠在牆壁上,將語文書攤在膝頭。
薛進走進來的時候,連羽剛想起身去書包里拿本代數。
“小羽,你要什麼,叔叔拿給你。”見她雙腿耷拉在床邊,正在穿鞋,薛進將車鑰匙放入寬大的口袋中,趕忙走了過去。
“薛叔叔,你回來了,幫我拿本代數書吧,謝謝!”連羽下半身還是疼,她昨天晚上沒好意思上藥膏,薛進也把這事給忘了。
薛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見了那個洗的泛白的黃書包。
“好,馬上。”他打開女孩的書包,里面的課本不是很多,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連羽所要的書。
書沒包皮兒,封面的字端正娟秀,看上去十分舒服。
“是這本吧!”薛進轉身將書豎起,以便女孩能看的更清楚,見她點頭後,將書捧在掌心,送到她的面前。
“小羽的字寫的真不錯!”薛進由衷的夸贊了一句,現在他將小女孩看成了自己的人,對於她的『優點』,他有些沾沾自喜。
連羽的小臉蛋飛來兩朵彩雲,除了哥哥外,沒人這麼夸過她,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十分高興。
在她的心中,薛進是個『大官』,開著大汽車的能人,能得到他的稱贊,她是打心眼里,覺得舒暢。
小女孩的單純模樣煞是可愛,看著她歡欣的樣子,他知道,她對他更有『好感』了,於是湊的更近些,一屁股坐在了床邊。
他看著連羽一頁頁的翻著書本,似乎很認真的看著上面的字,便趨身更為親密的將頭湊了過去,立刻聞到小女孩身上淡淡的香皂味。
有些清香,給人十分干淨舒適的感覺,薛進一下子心猿意馬起來,他裝作陪她看書,其實眼睛一直瞄著小女孩微鼓的胸脯,以及那瑩白的頸項。
連羽覺得很不自在,一是,男人離她太近了,幾乎都能聽到他喘氣的聲音,這讓她本能的害怕起來,總感覺他張開手臂,就能將自己撲倒在床上,再有就是她不習慣,被人這樣緊盯著學習,那會讓她緊張,注意力很難集中。
她硬著頭皮,假裝很認真的樣子,將書翻到某一頁,接著拿過演算本,開始計算習題中的方程式。
一時間,室內靜了下來,只聽得見圓珠筆在紙張上劃過的沙沙聲。
薛進看了好一會,下腹那把火來勢凶猛,燒的他心神不寧,這樣下去很可能要做出蠢事來,所以他趕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落算一項!”在家經常輔導兒子的課業,如今看到錯處就想糾正。
“……”連羽重新檢查了一遍,發現還真是自己馬虎了,立刻改正過來,接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叔叔,你去學校給我請假了嗎?”
薛進聽她這麼問,馬上反應過來:“請了,老師也同意了。”
“不過,你們還有半個月就要考試了,老師希望你盡快養好身體,早點回去復習。”薛進說著,注意到小女孩的神情有些落寞。
“怎麼了?”
連羽抬起頭來,想也不想的答道:“我對期末考試沒信心。”
別人都在學校復習,自己在家再用工也沒用,畢竟沒有老師講的,點的透徹,成績肯定會被其他同學落下。
薛進笑的很隨和,將她的代數書拿了過去,翻動了幾頁:“這些知識都很簡單,如果你相信叔叔的話,我幫你復習好嗎?”
連羽瞪大了眼睛,有些興奮的叫道:“真的嗎?叔叔!”而後,馬上想到了什麼:“這樣不太好吧?你很忙的。”
“我是很忙,但再忙,這點時間還是有的。”說著,薛進在連羽感激的目光下,笑的豪氣大方。
中午兩個人吃的是過水面條,打的西紅柿雞蛋!
薛進穿的白色襯衫上,不小心弄了些汙漬,這讓他十分的惱火,可也沒什麼辦法,他上午光顧著辦事了,也沒去賓館取件干淨的衣服。
只得用水淋濕了那塊地方,仔細的搓揉了數十下,總算看上去不那麼顯眼了,心里才稍稍放開些。
吃完了飯,薛進幫著女孩簡單的收拾了衣物,其中有幾件內衣,樣式很可愛,似乎帶了些卡通圖案。
可偷眼瞥見小女孩不自在的神情,他也沒敢仔細看。
“就這幾件?”薛進見那包袱很癟。
“就這些了,我不會住太久,好了,我就搬回來。”連羽有些尷尬,她衣服本就不多,沒什麼可帶的了。
薛進沒說話,暗中腹誹道:不會住太久?這恐怕要我說了算。
不過衣服多少無所謂,反正,可以再買!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小女孩,瘦弱的身體掛著一件一點都不合身的大T恤,薛進撇了撇嘴角。
一切停當後,連羽本想自己扶著牆走出門,可沒想到,薛進長臂一揮,毫無預警的將她橫著抱了起來。
這可把她嚇了一跳,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
見小女孩半張著嘴,想喊又不敢喊的模樣,薛進給與一個安撫的笑容:“小羽別怕,叔叔不是壞人。”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恰好遇見了房東,她驚訝的看著他們:“哎呀,小羽,你們這是要去哪呀?”
小女孩蒼白的臉上染了一抹薄紅,剛想開口,卻被薛進搶了先:“房東太太,小羽腿摔傷了,我帶他去看病。”
張嬸聽他這麼說,立刻將目光鎖定在女孩的兩條腿上:“是嗎?這是怎麼弄的呀!傷的很重嗎?”
“小孩子,走走跳跳不小心摔的,抓點藥吃完,也就沒事了。”
“嗯,你看看呀,還真是不小心,現在遭罪了吧,以後可得注意!行了,你們快去吧!”張嬸聽他這麼說,不疑有他,還好心的喟嘆了一番。
待兩人上車後,連羽吃驚的問道:“叔叔,你和張嬸,什麼時候認識的?”
方才薛進叫張嬸房東太太,那表示他們見過了!
“昨天晚上我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她到外面倒水,隨便聊了幾句!”薛進輕描淡寫的解釋著。
“是嗎?”小女孩心不在焉的虛應了一下。
“我告訴她,我是你叔叔,所以你也不用顧慮什麼。”好似看破了她的心事,薛進又補了一句。
連羽渾身一僵,不好意思的低垂下眼簾,心道:叔叔好厲害,我想什麼他都知道!
車開出不遠,便上了一條林蔭大道,兩邊都是綠油油的莊稼,這樣的情景,使連羽不禁想起了老家那個小村莊,還有那里淳朴的鄉親。
不知不覺又進了市區,開了十幾分鍾,車鑽進了一條胡同。
“到了!”說著,薛進跨下了車,將另一側的車門打開,將連羽又抱了出來,這時身旁有兩個年輕人經過,有意無意的瞥了他們兩眼。
連羽脊背竄過一股寒意,說不出的尷尬,同時將頭埋的更低了。
薛進這房子也有些年頭了,樓體外面都已經風化的失去了原本的模樣,只看得見裸露的青磚,曝曬在日頭底下。
女孩很輕,身體很柔韌,抱起來很舒服,上了三樓後,薛進才不舍的將她放下,隨後拿出一串鑰匙,從中選了一把,利落的將門打開!
別看樓體和樓道陳舊,室內卻是很敞亮。
進門就是個小客廳,中間放了個紅色大茶幾,幾把破舊的椅子折疊著立在牆的一角,頂燈是盞舊式的吊頂,在茶幾的正上方。
“小羽,看到沒?我以前經常在這和朋友打麻將!”薛進笑著指了指茶幾所在的位置,回想起過去那段『艱苦』的歲月,感慨良多。
想當初,岳父不同意自己和妻子的婚事,他因為沒關系,分到房子的地段和戶型都差了點,妻子因為這,也沒少和他抱怨,可他挺過來了,自己一步步往上爬,不到兩年,岳父對他的看法就有了改觀。
自己的仕途之路也越來越順,之後靠著自己的聰明和機遇,他暗中有了不菲的積蓄,人生,真是起起落落呀,他是單親家庭,父親死的早,母親後來得了重病,他賣了房子給她醫治,錢都花沒了,可還是沒能留住老人家的性命。
然後一貧如洗的他,抓住機會,把白思思弄到了手,從此他的命運就改變了,這不得不說,他目光長遠,有頭腦。
接著薛進又指了指右手邊的兩個空間──廚房和洗手間,面積都很小,大約3個平方左右。
而後體貼的扶著小女孩的胳膊,推開左邊臥室的門。
西北角靠牆的地方放了一張席夢思,很早出產的那種雙人彈簧床,床的旁邊有個白色的床頭櫃,緊挨著床頭櫃,則是一張泛黃的大沙發,表皮都有些開裂了,隱約可見里面絮狀的白色物質。
在往前看,在牆的東南角有一個樣式簡單的電視櫃。
“這房子有些年頭了,面積也不大,但采光很好。”薛進看著有些灰白的牆壁,以及積滿灰塵的地板,如是說道。
連羽卻覺得這里好的很,至少比自己住的小平房強上許多,有地板,有大床,還有洗手間和明亮的廚房。
她喜滋滋的看著這一切:“叔叔,不錯,房子不錯,我喜歡。”
“是嗎?如果你真的喜歡,等跟我處久了,我把它送給你如何?”薛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連羽搖了搖頭,直覺那是笑談:“叔叔說什麼呢,我可受不起。”
看她那拘謹的樣子,薛進但笑不語,也沒再說什麼,而後薛進下樓把自己買的東西,連同小女孩的衣物,一起搬了上來,接著,他便挽起袖子開始打掃房間,而連羽則在一旁幫他洗洗抹布,少頃,整個房間煥然一新,連空氣都清新起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連羽說道:“叔叔休息會吧,你都出汗了。”
薛進接過她遞上來的紙巾,笑著點了點頭。
二十分鍾後,連羽鋪好了床,薛進已經把食材放到了廚房,而後又拿出了干淨的毛巾,牙刷,都是雙數。
連羽看著他將這些東西放進洗手間,心里覺得怪怪的,但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