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琉璃鳥
“你是姐姐要照顧好妹妹。”
他的父親輕輕說道,眼前的女兒純潔可愛讓他心都化了。
那寬大的身影,用溫暖的手掌撫摸著她的頭發,風吹起窗台搖曳的風鈴,白色的窗紗遮擋著花瓶的百合花。
“好的爸爸~”
那聲音很軟也很甜…月宮彩那水靈靈的眼睛微眯著,粉嫩白皙的小臉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伸出雙手想要父親的擁抱。
“公司還有些事情,下次,下次好不好。”
那熟悉面孔漸漸的模糊,父親拿著手機接聽著電話,他總是這樣,回家的時間很少,出去陪客戶的時間很多。
月宮彩嘟著小嘴,氣鼓鼓的跑到粉色的床邊,看著那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正呆呆的坐在床邊發呆。
“爸爸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為什麼不出來一起玩。”月宮莎拉住妹妹柔軟的手掌,似乎因為發呆被吵醒,那和她一模一樣的可愛小臉歪著頭看著她。
那和她一模一樣的臉蛋,月宮莎是鏡子中的自己麼,莫名其妙她對這個妹妹充滿了好感。
“哼,你怎麼一直不說話,這樣不會悶嗎?”
月宮彩有些苦悶的揉搓著妹妹粉嘟嘟的小臉,如果不是妹妹會在幼兒園會回答老師的問題,她甚至懷疑月宮莎是個小啞巴。
“是你太吵了。”月宮莎再也忍不住打斷了喋喋不休的姐姐。
看著倔強的妹妹,依然是那麼可愛,但是唯獨很少說話,心一下難受了起來。
“嘻嘻,爸爸偷偷送了我一個禮物,沒有送給你吧~”
想到這里月宮彩在背後的白色紗裙口袋里拿出一只藍色的琉璃鳥,那栩栩如生的玻璃羽毛被雕刻的甚至有輕盈質感,鳥兒眼珠是用紅色的瑪瑙點綴的,寶石藍的身體上還點綴著不同顏色的礦石,在陽光下散發著彩色的光暈,看起來像是有了生命。
“很好看。”月宮莎不耐煩轉過頭,她從來沒有收到過父親的任何禮物。
“也送給你吧,這是爸爸送給我們兩個人的禮物。”
可是爸爸卻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月宮莎沉默著盯著那蔚藍的鳥兒。
月宮彩將那禮物托起,白色的裙子在陽光下透明,那純真善意的微笑,以及手掌中那漂亮的藍色琉璃鳥展翅欲飛。
一個月之前。
“憑什麼月宮莎讓我撫養!”
臥室門外傳來劇烈的摔打聲音,月宮莎揉了揉眼睛。
“哼,要不然你就兩個都要!”
“小莎從小有自閉症,七歲甚至連話都不會說,要是離婚的話,小莎就你養吧,你勾搭的那個男人不是挺有錢的嗎?”
“你去死啊!要不是你沒用,我會跟你離婚嗎?”
“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你到底有過多少男人!”
“要不是你爸以前是個局長,我眼睛瞎了才會嫁給你!呸,真晦氣。”
她的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讓她想起童話里的白雪公主,但是自從爺爺被抓走,從別墅中搬走之後一切都變了。
月宮莎靠在門前無助的抱緊雙腿,讓人喜歡的永遠都是姐姐,姐姐永遠像是個天使一樣,不管是同學也好,老師也好,記住的永遠都是月宮彩,好像從來就沒有她這個妹妹,哪怕是父母離婚也在爭奪姐姐的撫養權。
“小莎和小彩你選吧!”
美好的日子終有破碎的一天,如同那藍色的琉璃鳥一般。
“媽媽為什麼不要我們?”月宮彩眼睛通紅的看妹妹,但是那稚嫩的小臉依然面無表情,望著窗外的天空不知道想著什麼。
“因為平淡的日子不適合她。”
這種事情都察覺不到麼,姐姐實在是太笨了,月宮莎頭疼的按住額頭,好的結局她也想不出來。
“嗚嗚嗚~可是爸爸說以後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月宮彩的哭著說,不停的用纖細的手臂抹眼淚。
“你喜歡媽媽還是爸爸” 月宮莎輕輕抱住抽泣的姐姐,陽光卻已經不在溫暖。
“能不能讓爸爸媽媽一直在一起。”
“不能,想要好好活下去就一定要有價值小彩,人也會因為價值而分開。”
月宮莎趴在溫軟的身體上舒服的眯起眼睛,她的姐姐真是一個治愈天使。
“小彩跟著媽媽好不好。”往日熟悉的面孔讓她陌生。
“不好!我要爸爸媽媽在一起!”月宮彩逃跑一樣的回到房間里。
“原本明明是個很乖的孩子的。”女人深深的嘆息著,她為孩子找了更好的結局、
月宮彩看著關在房間的妹妹,她站在月光下,眼前是一個一人高的畫架,那面掛著的畫布上一只展翅欲飛的藍色琉璃鳥,夜空是夢幻的紫色似乎是復刻了大師的蒙太奇畫風,可是那鳥兒卻幾乎和實物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啊”月宮彩睜大眼睛,似乎是不能理解。
“禮物。”月宮莎清洗干淨身體上的顏料,笑眯眯的將姐姐白膩的臉頰抹成花貓,她脫下了自己裙子和姐姐交換。
月宮彩似乎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
“小彩,對不起媽媽不應該逼你。”女人愧疚的說。
燈被打開了,一如既往的夸贊。
“小彩你真是個天才,這是你畫的嗎?天啊!老公你快看!!”
破碎的家庭似乎得到縫合,空氣也沒有那麼沉重了。
“什麼?你畫的麼?哈哈哈,我們的女兒果然是個天才,你看這手法和專業的畫家相比也不差了,最最重要的是她才七歲啊!!”
什麼,究竟發什麼了什麼,一切都在破碎,月宮彩感覺到無比的荒誕,不管如何想都不能夠明白,妹妹站在角落里是那麼孤單,為什麼你們不看她一眼,明明是她畫的。
月宮彩被父親開心的舉高高,那漂亮的琉璃鳥從口袋中掉落了下來,摔的成幾段,那藍色鳥兒的鳥啄也斷裂了,翅膀已經殘缺,身體上美麗的寶石也掉落了下來。
她想抓住那只鳥兒,那是她們一起的禮物。
“不是的,是妹妹畫的~”那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弱。
“別碰那個玩具了,明天我在給你買個新的,既然碎了就別碰了,玻璃扎到手就不好了。”
月宮彩委屈的看著角落里的妹妹,似乎在責怪她為什麼不解釋。
等歡樂散去,父母拉著月宮彩出去,重新討論撫養權的問題。
月宮莎看著垃圾桶碎裂的藍色琉璃鳥,輕輕的拿了起來,即使那破碎的鳥兒已經殘缺,卻也是她唯一收到的禮物。
“謝謝你的禮物啊,我的姐姐……”
又是一場嘆息,她為姐姐選擇的命運是好,還是壞,也許她做錯了,月宮莎沉默的看著破碎的琉璃鳥。
許多年過去,月宮莎不時的偽裝成姐姐獲得眾人的寵愛,姐姐越來越閃閃發光。
高中入學的日子,一對雙胞胎手拉著手,她們穿著合身的白色JK制服,修長的大腿上分別穿著白色和黑色的絲襪,胸前有著優美的弧线。
“我的天,兩個美女一模一樣,聽說那個是月宮彩”
“她的妹妹也好漂亮啊!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啊!”
“簡直是女神!你聽說了嗎?月宮彩更是一個科研加繪畫的天才哦,聽說還是世宮集團的大小姐唉!!”
月宮彩看著妹妹面無表情的臉。
“唉,小莎這樣的話你的成績又被我搶走了。”
“沒關系的姐姐,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姐妹之間巧笑嫣然似乎一切都不在言語當中,在櫻花落下的街道上姐妹兩人美的驚心動魄。
學校門前,一個蘑菇頭的初中生背著沉重的書包,看著路邊如同兩個仙子般漂亮的少女,悲憤的說道“明年我一定要考上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