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劉倩打開了電腦，翻開蓋子，她登陸了郵箱，上司發來的文件便在郵箱里面，她也沒曾想到自己周末了還真要繼續干活。

　　“天啊……我只是說說而已啊……”說著，劉倩大口呼了口氣，晃了晃腦袋，顯得有些沮喪。

　　這時，郵箱里的另一個紅點，醒目的郵件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似乎是一封廣告郵件，但內容有些長，而它的標題“性愛培訓班”讓劉倩涌動了好奇之心。

　　她聯想到了之前與男友李文之間的性愛恐懼，也深知這點導致二人等等感情逐漸走向下坡，甚至在這幾天有了些許日落西山的不好征兆，她不想因為這個就與李文分開，兩人的感情也不能因為這一點而破裂，一是因為她還愛著他，二是因為如果真的因為這一點而分開，是否會有點兒戲了？

　　或者滑稽？

　　正想著，她點開了郵件，仔細開始從頭閱讀：

　　要開始介紹我們的性愛培訓班了嗎？還沒有哦，且先聽我緩緩道來，這一點尤為重要。

　　首先我們得先說說，能夠挽救性生活的靈丹妙藥‘萬艾可’。

　　2000年4月，克里斯托弗·沃肯（Christopher Walken，美國演員）負責主持綜藝節目《周六夜現場》（Saturday Night Live）。

　　他身著檸檬黃色毛衣，居於安娜·蓋斯泰爾（Ana Gasteyer，時為《周六夜現場》常駐演員）身旁，兩人面前的火堆燒得正旺——以一種典型的沃肯式咆哮風格——這位主角略顯悔意。

　　“在一場婚姻中，”他吟道，篝火噼啪作響，“親昵至關重要。性的喪失是個小偷。它偷走了某些珍貴無比的東西。”沃肯接著聲稱，他與那位虛擬的夫人業已一同發現了萬艾可（Viagra）的諸多優點。

　　“它真的有效，”他說道，蓋斯泰爾在一旁跟著傻笑，火堆繼續噼啪作響，輕快的背景音樂隨之響起。他停頓片刻：“它真是太管用了。”

　　當時，距離萬艾可上市才區區兩年：假以時日，這種小小的藍色藥片便會溶解到美國的大眾文化中，其滲透之徹底，可以從電視聯播網上販售的大量仿冒品窺見一斑。

　　1998年3月27日，也就是20年前，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正式批准了輝瑞公司（Pfizer）推出的這種藥品，它沒過多久就變得無處不在，且因此而勢不可擋——記者艾瑞爾·利維（Ariel Levy）後來稱之為“低俗文化”（raunch culture）中的一大醫藥元素。

　　無論是在各大電視頻道轉播的體育賽事上，在各類深夜笑話的挑逗性雙關語里，還是在音樂與電影作品里，它都沒少出過場。

　　後來，萬艾可以及數不清的功能相同但名號有別的類似藥物不僅改變了一部分美國人的性生活，更改變了大多數美國人談論性生活的方式。

　　萬艾可沒什麼歷史可言，在這一方面它甚至連個神話體系都沒有：沒有諸如三明治誕生史這類傳說。

　　1991年，老牌藥廠輝瑞在測試枸櫞酸西地那非（sildenafil citrate，萬艾可的主要成分）的降血壓功能時，屢屢有男性被試者注意到此藥有“提升某些別的東西”的副作用，NPR遂以其獨有的風格“戲稱它為‘輝瑞崛起者’（the Pfizer Riser）。”

　　7年之後，這種藥——品名為“Viagra”，其中“vi”代表生命力，而“agra”則代表人類創造性的育成——正式上市，如亞伯拉罕·摩根泰勒（Abraham Morgentaler）2003年的《萬艾可神話》（The Viagra Myth）一書所言，“世界從此煥然一新。”而美國的媒體也進一步推波助瀾：“美國批准銷售性喪治療藥；市場潛力可觀。”《紐約時報》如是說，並提到輝瑞公司的被試者們曾要求實驗主管多為他們留一些藥片。

　　《時代》周刊以《萬艾可狂熱》為題對此作了報道。《舊金山紀事報》則告知讀者“這種藥片激動人心”：

　　乍看起來，萬艾可不過是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藍色藥片，其包裝雖小但卻能成大事，令數以百萬計的飽受性喪之苦的男性得以重振雄風。

　　在3月底獲批上市後，萬艾可也引發了一大堆倫理問題：健康維護組織在猶豫要不要將其納入報銷范圍；紐約某七旬老翁儼然重燃“第二春”，一腳踢掉年已63歲的愛人，聲稱“是時候再當一把猛男了。”

　　作為一項生意而言，萬艾可利潤頗豐，該藥獲批上市僅7個月有關部門便放松了針對其直接面向消費者投放醫藥廣告的限制。

　　如此一來，它便成了首個被允許公開為自己打廣告的藥物類產品。

　　輝瑞公司留意到，這種公開發聲的空間既是挑戰也是機遇：考慮到新產品的性質，它需要一舉克服諸多忌諱才行——這當然與性有關，但也涉及男子氣概與衰老。

　　羅伊2004年在《萬艾可的崛起：小小的藍色藥片何以改變了美國的性觀念》（The Rise of Viagra： How the Little Blue Pill Changed Sex in America）一書中提到，輝瑞公司為此召集了倫理委員會，以權衡萬艾可對世界造成的一系列道德後果。

　　公司還派了個代表團去梵蒂岡，以考察天主教領袖們對這種藥物的接受程度。

　　了解到相關情況後，公司決定將營銷重心放在為醫療問題提供藥品解決方案上，萬艾可只被當成藥來賣。

　　起初的宣傳重點是身體處於衰竭狀態的男性。

　　公司還邀請到泌尿科醫師埃爾文·戈德斯泰因（Irwin Goldstein，其昵稱為“喪性男性們的保羅·瑞威爾”，後者是北美獨立戰爭時期的著名反英斗士——譯注），以醫藥產品名義來銷售萬艾可。

　　而公司的雇員手冊里也建議，當人們依賴幽默來排解尷尬時，品牌代表應適時“轉移話題”；依此要求，雇員們將會適時提示消費者——也就是患者們——眼下的話題關乎身體健康這一要事。

　　輝瑞公司還啟動了一項更宏大的計劃：按照羅伊的說法就是大范圍地“對性喪自身進行品牌再造（rebranding）”。

　　從字面上看，所謂“性喪失”是指權力的缺乏，標示出一個男人缺乏男子氣概以及人性；輝瑞公司則換了個名頭，以“男性自強”的名頭來推銷萬艾可。

　　它訴諸了“性的喪失”這樣的醫學化語言——只要采納其藥物解決方案則問題迎刃而解——試圖以此來包裝“性喪”。

　　作為萬艾可推銷計劃的一個部分，公司聲稱40歲以上的男性當中有一半都患有所謂“性的喪失”。

　　問題是，這種無處不在的事情為何變得令人難堪起來？

　　在早期的營銷策略中，輝瑞還炮制出了一種性別化了的（engendered）權力與愛國主義概念：性功能象征著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被雇為萬艾可品牌代言人的鮑勃·道爾（Bob Dole）1998年上半年時曾在綜藝節目《拉里·金直播》（Larry King Live）大談自己如何與性的喪失斗爭。

　　在此，老兵和退休政客從本質上講扮演著美國男子氣概的“模范擔當”。

　　“勇氣，它隱含在無數美國人的心中，”道爾在廣告里說，作為背景音樂的鋼琴聲隨之響起，“那些甘冒生命危險的人，那些與重病搏斗的人。”接著，他又講述了自己與前列腺癌斗爭的經歷，談到自己盡管在斗爭中“取勝”，但身體方面仍留有不少負面影響——並將自己找到的藥物應對方案告知觀眾。

　　不過，整個廣告里他一句話沒提萬艾可。

　　“公司在考量究竟要不要在廣告里直接提到那個產品，”《洛杉磯時報》在有關輝瑞早期營銷策略的報道里提到了這一點。

　　從道爾的角度看，他已經朝這個方向有所傾斜。

　　這一整部論及美國英雄主義的廣告里僅僅是暗示性地提到了萬艾可。

　　道爾的廣告很快就火了，它也成為了當時的流行笑話。

　　（道爾自己多半也有從中找到樂子——在另一支廣告中，他漫步在沙灘上，伴隨著海濤的聲音，極力贊賞著某產品的優點，稱其“令我感到精神飽滿、力量充沛，而最重要的則是重獲新生”。他說的產品是什麼？百事可樂。）隨著道爾的廣告一傳十十傳百，輝瑞意識到了自己最初選定的“目標世代”其實根本不會對萬艾可感冒。

　　有鑒於此，公司改變了策略，將目標轉向年輕人群體，並針對該群體重新炮制了一整套營銷話語。

　　2000年代前期的萬艾可廣告對當代人而言印象應該是最深的：萬艾可在廣告中的定位變成了“性愛藥物”（廣告語：“讓我們起舞吧”）——且營銷目標兼顧了女性和男性。

　　廣告里不乏性暗示，角色們在海邊翩翩起舞，氣氛輕松愉悅，傳達著異性戀價值觀，顯得頗具吸引力。

　　大部分40-60歲之間的白人夫婦幾乎是看著廣告就開始相互擁抱、調情，接著就開始行房事了，這挑戰了某些存在已久的對衰老的成見。

　　此外，輝瑞還試圖在推銷時復興“權勢”（potency）的概念，以取代其試圖將之打入另冊的“性喪”理念。

　　公司雇傭了不少體育界人士——如納斯卡車賽選手馬克·馬丁（Mark Martin）、球王貝利、籃球選手拉菲爾·帕梅洛（Rafael Palmeiro）——來擔當廣告代言，強調具有傳統男子氣概的男性形象：來去如風、戰無不勝、勢如破竹。

　　“再一次熱愛生活。”一條廣告語這樣說道。“勇於面對挑戰。”另一條廣告語如是說。當然，絕不會缺席的一句話是：“請咨詢您的醫生。”

　　如果你想改善這些問題，可以通過回復郵件，獲取考核答卷，答卷通過後方可參加培訓班。

　　劉倩看得很認真，看得很入神，雖然上面的問題並非是她和李文的問題，但是關於性愛培訓班，她的腦海里涌現了不少想法，她想要了解更多。

　　於是她繼續上網去查詢一切關於性愛培訓班的消息，上面雖然有關於性愛培訓班的內容，以及學員訪問，但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信息，這讓她進退兩難。

　　要試一下嗎？

　　這個疑問充斥著她的腦袋。

　　不如……

　　這就只是通過郵箱聯系，而且這種說辭感覺不像是騙子……

　　“試一下吧……”劉倩說道。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隨之就點下鼠標，按去回復按鈕，發送了消息。

　　然之後，她關上了電腦，連上司安排的活都沒有繼續去處理，而是深陷困惑中。

　　如果真的回復我了，我真的去嗎？

　　去了的話會影響到我什麼？

　　會不會影響到工作？

　　亦或是……如果李文知道了我去了性愛培訓班會怎麼樣？

　　好煩啊……我是不是不應該點那個按鈕的？

　　一連串的疑問好像炮彈一樣轟炸著劉倩，想著想著，她便趴到了床上，大腦混亂乏困，一下子便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一縷陽光照射進被窩的那刻，她才後知後覺自己連澡都沒洗呢。

　　“看來昨天……真的有些狼狽啊……對了！那封郵件！”

　　劉倩此刻心里所想的是自己應該還沒發送出去吧，如果沒有發送出去，她的心理就松了一口氣了，因為這是上天給予她的答案才對。

　　“天！”

　　她看見郵件的另一邊回復了，那發來的信息里包括有一份答卷，答卷里的題目，她草草看了幾眼，似乎都是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問題：

　　您好！

　　我們是一個創業團隊，這份問卷是為了滿足大家對於另一半的需求和調查消費情況，請您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填寫這份問卷。

　　本次問卷不記名，僅作為我們的市場調查研究資料，填寫內容將絕對保密。

　　您的真是問答對我們非常重要，希望你能夠得到您的支持和幫助！

　　謝謝！

　　1… 你的年級是：

　　大一大二大三大四2… 你的性別是：

　　男女3…你每個月的生活費用是多少元？

　　4…你的生活費用來源是？

　　5…你現在的感情狀況是？

　　正在戀愛單身剛失戀有正在追求的對象6…你曾經或現在的戀愛時長是多長時間？（X日/X個月/X年）

　　7…戀愛時的每月花費是多少元？

　　8…你戀愛時通常會消費在哪些方面？

　　購物飲食娛樂旅游交通通訊禮物其他9… 你的父母會給你一定的戀愛花銷費用嗎？

　　是否10… 你覺得自己會因為戀愛消費而導致生活緊張嗎？

　　會經常導致生活緊張不會導致生活緊張有時會導致生活緊張謝謝您的配合與支持！您提供的資料我們決不對外公開！

　　劉倩隨便答了一通，一邊答時她還一邊思考一頓，為什麼這和性愛一點關系都沒有，完了後發過去，過了大約幾個小時，後，劉倩收到了新的郵件，那便是培訓班的錄取通知。

　　她看著頁面上的內容，心里忐忑不安，甚至有想過刪除郵件的衝動，但很快，她做出了決定。

　　要不，去試試看？反正，看起來也像是一個正規的機構。

　　就這麼決定吧！

　　於是她決定在下個周末開始，她要做好萬全的准備，那便是不讓李文知道，同時也不讓家里人知道。

　　直到在踏入機構門口前，她的心還是像戲水的魚兒，在河里倒騰翻漪。

　　“你好，我是收到郵件過來的。”

　　前台的女生看起來和劉倩差不多大，且兩人都十分甜美。

　　“您好，麻煩這邊請。”

　　“請問女士你是一個人來的嗎？還是說和你的對象，另一半呢？”

　　劉倩愣了愣，此時她注意到一旁有男人過來，不好意思地扭轉過身，但她還是不小心與男人對視一眼。

　　男人不知為何是戴著面具的，純黑色好似西方禮會時所要穿戴在臉上的獵豹面具，他雄壯的身形瞧起來像是健身房常客，而他的眼神卻是發散著濃厚的雄性氣質，在男友身上劉倩都沒有見過這般的氣息。

　　停頓了該有兩三分鍾，劉倩才後知後覺自己沒有回答問題，“不好意思……我一個人。”

　　“這樣啊，那您隨我來吧～”

　　“好……”

　　跟隨著前台小姐行到長廊，劉倩隱約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那類似女人呻吟但又隱晦的聲音，似乎是松縮收放嗓音的產物，簡單來說，便是節奏型的喘叫。

　　“讓我們的經理和你談談有關於入學報名等事項吧～”

　　“麻煩你了。”

　　“不客氣～”

　　前台甜妹敲了敲門，等聽到門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回應後，她才打開門，“經理，新學員，說是郵件反饋而來。”

　　“請坐～”

　　經理是個看起來50來歲的中年女性，穿著打扮非常正經，穿著女式西裝，梳理著在企業上班的知性女人發式，沒有什麼能與性愛培訓班這類字眼掛鈎的特殊設計。

　　“您好，請問是什麼來驅使你想要來到我們性愛培訓班的呢～”

　　女人十指交叉放於桌面，眼神里充滿著溫柔。

　　面對這種方式的提問，是劉倩最喜歡的方式，於是她自然而然就放下心來，敞開心的回：“我………我有個問題，而這個問題……牽扯到我和我男朋友之間的情感，我不想我們就這樣斷了，如果只是因為性這種東西，我覺得……”

　　“你覺得很可惜，同時也覺得如果讓人知道你們兩個是因為這種事情分手，或是離婚，那麼便會被人恥笑，是這樣嗎？”

　　劉倩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女人笑了笑，扶了扶她鼻子上的金色眼鏡框，“其實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所以你不用小心翼翼地說，來到我們這里的或多或少都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題，當然，我也能體會到你的無助，如果真的因為這樣子而感情破裂，想必你很長時間後都無法參與到愛情中來。”

　　“是的……”劉倩似乎十分聽取女人所說的話語，她認為十分在理，同時一針見血，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那麼，我得先和你說說我們的收費，我們的學費是按課程來計算，一節課大約3000元，包括理論與實踐，以及一些課後的心理指導，同時我們還會包含保健服務，能讓你的身心得到絕對的放松與升華，就如我們在郵件里說的那樣，我們性愛培訓班便是‘靈丹妙藥’。”

　　劉倩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女人，“我對性有陰影，不是因為被強奸什麼的，是因為和男友做的第一次，讓我疼痛不已，因此……我才來到這里，也被你們的郵件吸引。”

　　“原來是這樣，那麼，你有和男友說嗎？”

　　“我……沒有……我不想告訴他，我想主動解決這個麻煩的事情。”

　　“你是一個好女友……雖然我很想建議你，讓你的男友也一同過來學習，但我們機構不會做這種惡意誘導消費者消費的事情，我只是想說，我們這里有男性的性愛培訓班，甚至是，雙性人……偏題了，那麼，你覺得收費合理嗎？”

　　“合理，我覺得……是合適的。”

　　“那麼便好，麻煩您去收費處一趟。”

　　“好的。”

　　劉倩起身，女經理帶其去往收費處，在長廊里她又見到了在門口前台見到的那個男人，男人換了一身全黑色的西裝，戴著墨鏡，像一個保鏢，但是由內而外的散發著誘人的雄香。

　　劉倩記得這個味道，就像沒有看到男人初見見到的攝人心魄的眼睛。

　　“他為什麼……戴著面具？”劉倩沒忍住問向了經理。

　　“因為在正式成為了我們學員後，就需要佩戴面具，這是為了大家不會在離開了這里以後被人認出，也算是保障利益和人身，是保密的手段之一，是必要的。”

　　“原來如此……”劉倩恍然大悟。

　　“對了，這是你的面具。”女經理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個面具，劉倩不知她是何時從何處拿出來的，是一個粉色的貓面具，上面還有可愛的hello kitty圖案。

　　“對了，我還想問……他也是……去培訓班的？”

　　經理扭頭，看到了男人，淺笑道：“不，他是我們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

　　“是的，帶你們參與實踐課程的老師～”

　　劉倩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作為學生，她當然是希望能夠有一個能帶領著自己向上的好老師，看這個男人的形象，想必一定是個好老師，想到這，她邁向收費處的腳步更為緊促了。

　　“在這里掃就好了，拿好收據單哦，如果要退學費得需要這個收據單的～”經理將單據交到了劉倩手上，說道。

　　“今天可以上課嗎？”劉倩試探性問道。

　　“哦？你很急嗎？”

　　“是的……因為我只有周末的一天有時間，所以……”

　　“你是單休，看來現在的年輕人都深陷工作的困擾啊～當然可以現在開始，不過，因為課程已經開始，有些班級都上課有二十分鍾來著，你貿然入內會打亂了節奏，所以你可能要等待個半個小時。”

　　“這樣子嗎………沒關系，我可以等待的。”

　　“好，那麼麻煩你在長廊坐著等候哦～我有點事情，得回去繼續忙了，恕不能繼續接待。”

　　“理解的，謝謝你經理。”

　　“不客氣，我的本分。”

　　劉倩坐在長廊，聽著此起彼伏的奇怪聲音，她感覺自己恍若處在極樂天堂，而繞梁不絕的樂曲仙音開始慢慢疏導著她腦內的怨性因子。

　　此時電話響，是男友李文打來的。

　　“喂？”

　　“倩倩，你今天忙嗎？我們去吃好吃的呀！”

　　“我……我今天要加班呢，加班加點完成工作，就像上個星期一樣，這幾個星期都很忙，我也好煩。”不知為何，聽到了李文的聲音，劉倩竟感覺自己在背著他做些什麼事情，雖然她明白自己什麼都沒干，甚至是為了挽救戀情，但是沒有告訴他，總覺得自己在做些欺騙的事情，她向來是個真誠的人，所以一旦陷入到這般心境窘地，情緒就會有起伏波瀾，在面對李文時也會有所不耐煩。

　　“倩倩你有什麼就和我說呀，不要自己一個人消化，都在心里面，那樣只會越來越不好的。”

　　“我知道，但是只是一些小事情，等我不那麼忙了，我們再見面吧，工作的時候我們認真工作，玩的時候我們認真玩，玩的開心，這不是你和我說的嗎？”

　　“那個時候……是考研的時候，不一樣嘛。”

　　“好啦，我得先繼續弄呢，你先去忙吧，先掛啦。”

　　“寶寶，你記住，不開心就要和我說。”

　　“我會的，你放心好了。”

　　“嗯，那拜拜，mua～親一口。”

　　“哈哈，好啦，拜拜～”

　　掛掉電話，劉倩坐在位置上很久，腦子里都是那個見到過兩面的男人，如果他是自己的老師，在所謂的實踐課程里，他會做些什麼呢？

　　難道說……性愛培訓班，是要和老師們做愛嗎？不會吧？！這不就是黃色服務嗎？可這機構看起來，挺正規的……

　　就在她思考的間隙，從女經理房間出來的另一個女性，她戴著黑白色的小浣熊面具，而這個女性一瞧身形便知她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可為什麼這麼小年紀的未成年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著實讓劉倩相當震驚。

　　但她也只是瞪大著眼睛看著女孩坐在另一邊，女孩也相當的羞澀，好似害怕與劉倩對視，她一直在扭扭捏捏地躲藏著劉倩的視线。

　　劉倩很想問經理，為什麼這里還會接受未成年的學生，卻是被自己給吞回了肚子，她覺得自己不該過問太多，做好自己便可，更何況，這里不一定是不正規的機構，她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行為，也沒有見到有人當眾做愛。

　　“好了劉倩女士，快要下課了，你去准備一下吧～”只見女經理走了過來，微笑著朝她說道。

　　“好……”劉倩有些不知所措，她方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女孩的身上，全然忘記了自己准備要上課，她可還沒有做好心理准備呢，這突如其來的招呼打的可真叫人驚嚇，她是這樣心想著，但還是保持情緒鎮定的跟隨女經理去到班級門口。

　　不知為何班級門口旁是沒有窗戶的，在長廊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但隔音效果不佳，可這似乎是設計的一種，難道說設計里面就是要讓長廊的人聽到班級里的一些聲音嗎？

　　劉倩不知。

　　門被打開，從班級里出來的依次有九人，包括上老師，而這節課的老師是個女老師，而並非是那個男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