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碧奴卻抱住楊追悔,呢喃道:“要死,上次你偷看碧奴洗澡便該死了。”
“那時欺負皇後是個瞎子,所以就……呵呵,抱歉。”楊追悔撥開張碧奴額前秀發,道:“明明知道我在偷窺您洗澡,那時您怎麼不說呢?”
“因為……我怕……”張碧奴盯著楊追悔的臉,捧住它,踮起腳尖吻住楊追悔嘴唇,輕輕吮吸著,正當楊追悔想張嘴迎接時,張碧奴卻松開了,繼續道:“那時碧奴是個瞎子,生死都握在你手里。要是碧奴說破你在偷看我,你說不定會發了瘋將碧奴……羞死了……不說了!”
“您快可以看到心愛的初彤公主了。”楊追悔感嘆道:“真是不枉此行!”
“我也很想見她,只是……”
“怎麼了?”
“我有點怕珧貴妃。你們都說她是壞人,又有個假皇後在,我真的很怕。楊公子,怎麼辦?”說完,張碧奴嬌軀貼得更緊,胸前兩團軟肉蹭得讓楊追悔有點受不了。
感覺到肉棒正慢慢勃起,楊追悔忙將思緒引入正軌,道:“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而且皇後別忘了還有我在,我不會讓惡人當道,我會讓您重新回到母儀天下的後座!”
“其實跟在你身邊也挺好,在獨石城是我最開心的日子,每個人都坦率而真誠,後宮明爭暗斗太嚴重了。”張碧奴苦笑道。
“這個以後再談,先把正事辦好。我有些事想請娘娘幫忙。”
“說吧。”
“待會再細說,我們先回去。”
“好的。”
和民宅主人告別後,兩人便往回走。
得知皇後眼睛痊愈,寄寒香並沒有表示什麼,不過這兩天她一直都是如此,只思考著如何對付邵元節,對於其他事一律沒興趣,和以前那個風騷成性的泰豐艷簡直是天壤之別。
兩天後,他們三人悄然到達京師,暫時住在尚書府。
怕徐階知道張碧奴的身份,楊追悔特意幫她買了一頂斗笠,到了廂房才讓她摘下,卻仍蒙著面紗。
休憩片刻,得知嘉靖隔天又要到景仁宮打坐,楊追悔的計畫已隱隱浮出水面,遂通過徐階與道士藍道行牽线,為扳倒上清宮做准備。
第二天一大早,嘉靖正在兩名御史以及多名宮女、太監的陪同下前往景仁宮。
上次因為嚴嵩,他在大殿內大發脾氣,怕驚怒八方神仙,所以決定再次靜心打坐,以表誠心。
走到景仁宮前,宮女和太監依次站在大門兩側,嘉靖在兩名御史的陪同下走進大殿,和藍道行說了幾句話,他便脫下龍袍,換上道袍,盤腿於蒲團上。
藍道行則像上次那樣點燃咒符,咿咿呀呀的念著咒語。
藍道行施法完畢,正要招來元始天尊,假扮成奏樂道童的楊追悔忽然走了出來,抱拳道:“參見聖上。”
嘉靖睜開眼看著楊追悔,不滿道:“愛卿怎麼此等打扮?”
“聖上,微臣有要事相告,斗膽懇請聖上,令藍道長屏退眾人。”
“聖上。”藍道行拱手,等著他下旨。
嘉靖顯得非常不滿,擺了擺手,道:“愛卿,有事待會再說。”
楊追悔壓低聲音道:“聖上,有人想要謀朝篡位。”
“大膽!”嘉靖拍案而起,道:“藍道長,將他們都帶出去,沒朕的命令,誰都不能進來!”
“是!”藍道行帶著奏樂道童退出大殿,卻有一名道童還站在那兒,一直低著頭。
“還有你。”嘉靖冷冷道。
道童抬起頭,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後張碧奴!
張碧奴摘下道帽,長發散開,眼泛淚水的她忙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是碧奴!”
嘉靖顯得很驚訝,忙道:“這時你不是應該在寢宮,為何會在這兒,還打扮成這樣?”
“皇上,其實臣妾已離宮好些時日,您在皇宮中看到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臣妾。”
“怎麼可能?”嘉靖龍軀一震,忙將張碧奴扶起來,問道:“你該不會是和朕開玩笑吧?”
“聖上,娘娘說的確實是事實。”楊追悔抱拳道:“當初娘娘知道珧貴妃與邵元節要對聖一:不利,所以被人打暈,醒來後便在大牢中,奄奄一息,雙眼也失明了,恰好那時微臣被打入大牢,才救了娘娘。前幾日,微臣帶著娘娘到南方尋求名醫,這才治好了娘娘的眼睛。”
“邵道長不可能背叛朕。楊過,你說話可要有證據!”嘉靖怒道。
“聖上息怒。”楊追悔忙單膝跪地,拱手道:“只需請來另一個張皇後對質,便知真假!”
嘉靖看著張碧奴,又將目光移到楊追悔身上,道:“你憑汁麼讓朕相信這個是真的?也許她是你找來,存心想挑撥朕與邵道長!”
“皇上……”張碧奴哽咽道:“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杆。”
“你真的是……”嘉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目光移向楊追悔,道:“朕現在將假皇後傳來。朕倒要看一下,邵元節到底想做什麼!”
“聖上英明!”楊追悔忙附和道。
兩刻鍾後,假皇後在兩名太監的引導下走進景仁宮。
走進大殿,她忙行屈膝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躲在內堂的楊追悔和張碧奴都嚇了一跳,因為眼前這個假皇後和張碧奴長得一模一樣,仿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就連舉止和氣質都非常接近。
要是沒有先遇到張碧奴,楊追悔絕對不會懷疑眼前這個皇後是假的。
楊追悔看了張碧奴幾眼,又看著外面的假皇後,實在是分辨不出誰真誰假。
“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杆。”背對著假皇後的嘉靖朗聲道。
假皇後忙附和道:“皇上真有雅興。”
“你還記得,上次初彤公主是何時吟誦這首詩的嗎?”
“臣妾最近記憶力非常差,好多事都記不住了。”
“是去年中秋之時,那時候你還夸初彤才識過人,你難道忘記了?”嘉靖反問道。
假皇後連忙點頭,頓悟道:“臣妾想起來了。呵呵,這事怎麼能忘記呢?”
“假的。”嘉靖嘆息道:“愛卿,出來吧!”
話音剛落,楊追悔和張碧奴一道走了出來。
一看到張碧奴,假皇後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箭步上前,欲劫持嘉靖。
“護駕!護駕!”嘉靖嚇得面色如土。
“中!”楊追悔喊出聲,隨手拈來的竹簽已甩出。
“呀!”一聲慘叫,竹簽已刺穿假皇後的手背,鮮血灑得滿地都是。她握著手腕,惡狠狠地看著快速走向她的楊追悔。
知道自己不是楊追悔的對手,假皇後轉身飛奔向門口。
“關門!”楊追悔喊出聲,守在門口兩邊的御史便將門關上。
假皇後見狀,只好往左邊跑去,想從窗戶逃走,可楊追悔已飛奔而去,一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捏。
“快放開我!”假皇後痛得跪在地上,另一只手已受傷,根本反抗不了楊追悔。
楊追悔將她抓到嘉靖面前,喝道:“你為何假扮皇後?”
假皇後抬頭看著嘉靖,全身都在哆嗦,俯身道:“皇上,臣妾知罪。”
“大膽!”嘉靖拂袖道:“你到底是誰?”
“我……”假皇後干咳了一聲,顫抖道:“民女只是個普通人,有人說我長得和當今的皇後很像,而且又願意花一百兩黃金讓我當皇後,所以民女才……”
“再不說實話,我會把你整條手臂都卸下來!”楊追悔喝道。
“快說!否則朕直接將你拖出去斬了。冒充皇後的欺君之罪,足以讓你被誅九族!”嘉靖怒道。
“民女說的都是事實!”假皇後哭道。
楊追悔微微用力,五指幾乎都陷進了她的皮肉內。
“啊!”假皇後面孔蒼白,喊道:“民女是受珧娘娘的吩咐!”
“珧玲兒!”嘉靖聞言,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腳步都有點不穩,捂著額頭,道:“你還知道些什麼,都說出來。”
“民女只知道這些。”
“要是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受邵元節指使才對。”楊追悔冷笑道。
“民女……”假皇後語塞,忙磕頭道:“只要皇上能饒民女一命,民女知無不言。”
“可以。”
“民女是受邵道長所托,後由珧貴妃調教,之後便取代了張皇後的身份。民女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並非存心欺騙皇上,請皇上明鑒。”
“你老家在哪里?”楊追悔問道。
“蘇州。”
“家里還有誰?”
“年邁的爹娘、剛剛娶妻的弟弟,還有我的丈夫和一個十歲的女兒。”
“就這樣子?”
“是的,絕對沒有騙人!”
楊追悔手又加重力道:道:“若真如此,你根本不可能會武功。要是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上清宮的人!”
假皇後身冒冷汗,又重重磕了幾個頭,道:“皇上恕罪,民女確實是上清宮的入門弟子。”
“別說了!”嘉靖煩躁的看了她一眼,道:“愛卿,先讓鄒應龍將她柙到牢里聽候發落。”
“不可!”楊追悔叫道:“要是被上清宮的人知道假皇後已被拆穿,他們絕對會發動叛亂。上清宮現在又是國教,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他們的教徒,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懇請皇上將她交給微臣處置。”
“隨便你吧!朕的心情非常不好。嚴嵩父子意圖謀反,如今朕一向很器重的邵元節也想謀反,難道朕如此無能嗎?”嘉靖攤開手臂,大笑道:“要是祖先知道我如此無能,他們絕對會死不瞑目的。”
“皇上,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應該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才是。”
“楊愛卿,朕都聽你的,你有什麼計策便說出來吧。”
楊追悔看了假皇後一眼,一掌擊中其後頸。悶哼一聲,假皇後已暈倒在地。
“皇上,其實上清宮很多勾當您還不知道。當初徐階徐尚書家里鬧鬼,還發生婢女被奸殺之事,主使其實都是上清宮。他們將一些動物,如熊之類的加以改造,讓熊的舌頭變成男根,而且比我們的腿還粗,一抽插,女人的下體都會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