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嚴蕊同說什麼都不肯跟爸爸回城南別墅,嚴御東本想等她睡著了再偷偷把人抱上車,豈知下樓時她被驚醒,看到他又開始哭,鬧著不肯跟他走,老太太於心不忍,便把孩子留下來,讓嚴御東自己回去了。
年底原就忙碌,海城那邊的工程又面臨初期審核,嚴御東抽不開身哄孩子,索性把常姨送過來照顧她,徑自出差去了。
沒有人知道嚴蕊同這次是真的傷心了。
她從來不曾這麼委屈,甚至比被爸爸打腫屁股時還委屈。
以前生日爸爸都會親親她,叫她小公主,今年不僅沒有,還為了葦吟姨姨凶她,還冤枉她,難道爸爸喜歡姨姨比喜歡她還多?
她不想承認又不敢問,就只能自己生悶氣。
過了幾天嚴蕊同就開始想爸爸了,可是爸爸一直不來接她,她覺得爸爸一定還在生她的氣,她心里又難過又失落,更不敢吵著要爸爸了。
嚴御東一去便是大半個月,一直到朱禹君大婚當天才飛回寒城。
婚宴辦在晚餐時間,從機場趕到璽悅酒店時只差半個鍾頭就要開席了,沒想到搭電梯上樓時,會在一樓遇上鄭葦吟。
“東哥,這麼巧!”鄭葦吟倒不是真的很訝異,本就是嚴家產業,碰上也不是新鮮事,是在發現他摁的樓層與自己的目的地相同時,才略感意外地問:“你也是來吃喜宴的?”
也?
今天頂層宴會廳就一組新人結婚,嚴御東挑眉,“你來參加朱禹君和沉敬之婚禮?”
鄭葦吟笑了出來,“嗯,禹君是我高中學妹。”
“那可真是巧了。”
進入宴會廳,老遠就看到老爺子老太太已經被請到主桌落座,正在和沉家兩位舅舅和舅母們說著話,嚴御東走過來對沉家長輩頷首示意,鄭葦吟也跟著過來和嚴家兩老打招呼。
“嚴爺爺,嚴奶奶。”
老太太甚是驚喜,“葦吟!御東帶你來的?”
家族場合,如果是嚴御東以女伴的身份邀請來的,那可就非同小可了。
鄭葦吟連忙澄清:“不是的,我是收到禹君的請帖,只是剛好和東哥一道搭電梯上來。”
“這樣……”老太太稍有失望,卻又很快地說:“既然是自己來的,那待會就和御東一塊兒坐了。”
“會不會不方便?”鄭葦吟客套地問,她不知道朱禹君是否邀了其它她認識的人,在國外待了十多年,就算有也和陌生人無異,為了避免尷尬,她倒是寧願和嚴御東坐一起。
“有什麼不方便的,”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對嚴御東說:“你多關照點葦吟。”
嚴御東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四處沒找著女兒,問道:“小乖呢?”
“在新娘休息室看禹君化妝,正好,你去帶她出來。”
另一邊,朱禹君已經梳化完畢,換上禮紗之後她見嚴蕊同一直傻楞楞看著自己,不禁笑問:“小乖,表姑漂亮嗎?”
嚴蕊同點點頭,贊嘆道:“表姑好漂亮呀!”
化妝師忍不住打趣道:“結婚就可以穿禮服啦,你想不想也當新娘子?”
嚴蕊同噘著嘴搖搖頭,小乖只想跟爸爸結婚,可是爸爸說不可以。
朱禹君點點她小鼻子哄道:“小乖不用穿新娘禮服就比表姑還漂亮了。”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朱禹君揚聲道:“請進。”
房門一開,嚴蕊同一眼看到好久不見的爸爸眼睛一下就亮了,起身正要往他身上撲過去,在發現後來進門的鄭葦吟後又默默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