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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顧澈(h)(1)

無人來尋 過午不言 4832 2024-09-05 03:09

  宴會廳,觥籌交錯。

  話題不知道怎麼就從項目跳轉到了孩子身上,顧子君視线投向坐在沙發上的來尋和顧澈,笑說還是小孩子能聊到一起去,平時小澈在家里都不愛說話。

  宋知遇和夏瑾同時往那邊看了眼,不知道沈來尋說了什麼,顧澈靠在扶手上大笑起來,氣氛很是和諧,兩人都掏出了手機,應該是在交換聯系方式。

  宋知遇和夏瑾臉上都神色復雜。

  只有毫不知情的顧子君動了心思,問來尋有男朋友嗎。

  江川看向妻子,滿臉無奈。

  宋知遇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絕:“她還小。”

  顧子君“哎喲”一聲,說來尋還小,那你們倆呢?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話一出口,均是沉默,氣氛瞬間變得有些不對勁,江川眼力見足,敏銳地察覺到,連忙轉了話題:“哥,溫家大兒子今天也來了,我帶你去見見。”

  -

  “累嗎?要裝乖乖女。”顧澈問她。

  來尋絲毫不意外他說出這句話,如同動物總能輕而易舉嗅到同類的氣息,人也一樣。

  她面無表情地回答:“比起你不用裝,確實累很多。”

  既然他都不再掩飾,來尋也就懶得再與他說客套話。

  “我一直很好奇,他突如其來的女兒,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顧澈的目光打量著她,“沒想到會是你這樣。”

  來尋不理他。

  心想,這人是有點毛病在身上的。

  “當大小姐的感覺怎麼樣?”他問。

  面對如此冒犯的問話,她並不生氣,不客氣地反問:“你呢?當私生子的感覺怎麼樣?”

  剛才聽來的八卦中,就有顧澈。

  說是顧子君的侄兒,其實是顧老爺子早些年風流時所生的私生子。

  一句換來顧澈的大笑,眼中並沒有多少的笑意。

  “果然是宋知遇的女兒,和他一樣,綿里藏針。”他話鋒一轉,“我們應該很適合做朋友,加個微信?”

  來尋沒有拒絕,他不說,她也會主動要到他的聯系方式。

  畢竟夏瑾的事情,還是得從他這里下手。

  顧澈收起手機時突然說:“聽說你那個便宜小叔……”

  “小顧哥哥!”

  清脆的聲音落在耳旁,打斷了顧澈含糊不清的話語,一個年輕姑娘在顧澈身邊坐下,親密地挽上他的胳膊。

  華麗的衣著,盛氣凌人的氣場。

  來尋聽到顧澈叫她“雨晴”。

  她回憶了一下,雨晴,溫雨晴,眾星捧月長大的溫家二小姐。

  “你都多久沒去看我了?”溫二小姐嬌滴滴地一陣抱怨過後,才終於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沈來尋,面色不善地問道:“哥哥,這是誰啊?”

  顧澈正要開口,來尋的手機作響,是喬尚青突然打來微信視頻。

  來尋松了口氣,說了句“失陪”,拿著手機走出去,她壓根不想同顧澈多待,走得匆忙,並未看到顧澈也跟在她之後起身,更沒看到溫雨晴沉下去的臉。

  晚宴在林家的莊園里,別墅內溫暖如春,她從家仆手中接過自己的大衣,往外走著接通了喬尚青的視頻。

  “漣漣,給你看看外灘。”他握著手機轉了一圈,魔都繁華燈火通明,春節期間游客依舊很多,來尋能看到不遠處的東方明珠高高聳立。

  她走出室外,一陣寒風就猛地灌了進來,只拿了外套沒拿圍巾,冷得縮縮脖子。

  喬尚青看到忙說:“你快到屋子里去。”

  “沒事。”來尋說,“我在親戚家吃酒席,里面吵得很,聽不清你說話。”

  喬尚青為難:“怎麼辦?我怕你凍著,又想和你多說說話。”

  隔著屏幕她也能感受到喬尚青真誠的目光,他笑容燦爛,比起剛才顧澈虛情假意的笑順眼萬倍。

  來尋說:“我不冷。”

  喬尚青正想說話,突然有一片雪白落在他的眼睫上,他詫異地抬頭,高舉著手機又驚又喜地對來尋說:“漣漣,好像下雪了!”

  雪越落越大,喬尚青一家三口去了臨市旅游,她聽到他身邊的游客都為這突如其來的雪花驚呼。

  來尋被他的情緒感染,也舉起了手機:“A市也下雪了,一直在下。”

  A市的雪從她放假那天起就沒停過,斷斷續續下了一周。

  兩人像小傻子一樣舉著手機互相給對方看雪,說著幼稚無聊的笑話,來尋心里並不覺得冷,反倒是暖烘烘的,可身體並不這麼覺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喬尚青再無心說什麼,催著她掛了電話進屋。

  來尋收起手機轉身時,嘴角還帶著笑意,抬眸卻愣住。

  宋知遇在站在幾步開外,身形頎長,臂彎掛著她的米色圍巾。風呼嘯著吹起他的衣擺,他看向沈來尋的目光沉靜。

  -

  “你不覺得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

  夏瑾冷臉看著面前笑得郎當的顧澈,她萬萬沒想到他所說的“期待下一次見面”會是在這里,他恐怕是早就知道了這一段淵源。

  夏瑾只當他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即便他姓顧,她也完全沒往顧氏身上想過。

  她陪同宋知遇參加數次家宴,從未見過顧澈。

  像是被人玩弄一番,她憤怒至極。

  “對不起,我錯了嘛。”顧澈說著道歉的話,卻沒有絲毫歉意,他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語氣曖昧,“今晚一定好好給你賠罪。”

  夏瑾嚇得不輕,驚慌失措地望向四周。

  顧澈笑容懶散,他對這棟別墅格外熟悉,牽著夏瑾七繞八拐地進了一個房間,煞有其事地鎖上門。

  沒有開燈,窗外燈火透過單薄的窗簾照射進屋內。

  “這下不怕被人看到了吧?”

  夏瑾依舊冷著臉不說話,顧澈嘆氣:“看來得現在賠罪了。”

  說完就捧著她的臉狠狠吻了下去,換來夏瑾的劇烈掙扎,可越掙扎顧澈越是興奮,短短一個月的親密相處,他早就將她拿捏得死死的。

  不過多時,夏瑾就在他懷里軟成了一灘水,落在他肩頭的拳頭也變得綿軟無力,毫無攻擊性。

  抵著門從後面進入時,夏瑾覺得他們真的瘋了。

  她幾乎能聽見外面走廊時而傳來的腳步聲。

  她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被人聽見,可身體拍打的水漬聲是那麼的響亮清晰。

  羞恥和興奮充斥大腦。

  “阿瑾,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他從後揉捏著她的胸脯,在她耳邊沉重地喘息,汙言穢語不絕於口,“才一個星期沒操,就變得這麼緊了?沒和宋知遇上床?”

  他在她最深處操動,次次都頂在她的敏感點上。

  卻在她就要高潮時突然停下。

  夏瑾滿面緋紅,扭動著屁股瘙癢難耐,回頭疑惑地看他。

  顧澈慢慢在她體內打著轉,就是不動,“和宋知遇上床了嗎?”

  夏瑾怒道:“和你有關系嗎?!”

  顧澈猛地一頂,夏瑾舒服得眼角沁出淚來,可下一秒他就全部拔了出來,連帶著汁液滴落在地板上,留下巨大的空虛,“真不說?”

  他在外面磨磨蹭蹭就是不進去,夏瑾根本受不住,咬著牙,又羞又憤:“沒有!你滿意了吧!”

  顧澈快意大笑,一插到底,夏瑾再也忍不住聲音,長長地呻吟從喉嚨溢出。

  “他哪里能給你這樣的快樂。”他桎梏住她的肩膀,一下重似一下,像是要把自己嵌進她的身體里:“阿瑾,就射在里面好不好?”

  夏瑾早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胡亂點頭換來他發瘋似的操弄,滾燙的精液灌進她體內時,兩人都是劇烈的顫抖,窗外的嘈雜化為無物。

  他抱著她,輕聲說:“離開他。”

  -

  江川帶著宋知遇去見溫家人,顧子君則領著夏瑾去看剛滿月的孩子。

  雖是表兄弟,但沒有了家族利益的糾葛,江川與宋知遇的關系反倒比那些同姓的堂哥堂姐更為親近。

  “哥,子君她……”江川想替剛才妻子冒冒失失的言論道歉。

  宋知遇莞爾:“沒事。”

  江川也笑:“是了,你一向好脾氣。”

  他頓了頓又道:“聽說宋伯籌備著讓宋勉回國?”

  宋知遇嘴角的笑意淡了些,問道:“聽誰說的?”

  “真要回來?!”江川很是吃驚。

  “嗯。”宋知遇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起伏,“他明年大學畢業。”

  當年宋知遇回國接手博瑞集團,雷霆手腕掃清障礙,不出三年就掌控了大局,將繼母連同弟弟一起送出了國,到現在都被宋明扣著一個不顧手足、冷血無情的大帽子。

  博瑞說到底是宋知遇爸爸的產業,宋明再怎麼爭也爭不過宋知遇,更不可能靠自己的兒子,主意就只能往宋知遇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身上打。

  這麼多年來,宋知遇不是不知道宋明在背後的小動作,一直與遠在千里之外的繼母李芮還有聯系。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宋勉大學畢業,他當然是迫不及待要把人接回來的。

  宋知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宋明造。

  不管怎麼說,宋勉終究是他弟弟,他沒有打算把李芮的帳記在宋勉頭上。

  江川看樣子十分為宋知遇擔憂。

  “那李芮豈不是也要跟著回來?”

  宋知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照顧老婆孩子就行,不用擔心我。”

  江川嘆了口氣:“你又要應付那一大家子人,還有來尋要照顧,都這個年紀了也沒成家,怎麼不讓人擔心?”

  “都應付這麼多年了,早習慣了。至於來尋……”

  宋知遇看了眼不遠處的小姑娘,嘴角的弧度柔軟了些許:“她一直很懂事。”

  對話結束,溫家的老大溫風竹也正好牽了妹妹溫雨晴過來。

  同溫家人並沒有什麼多說的,反倒是溫風竹有意攀附宋氏,拉著宋知遇不肯放,話里話外套著近乎。

  宋知遇漫不經心和他們說著話,余光卻一直在角落里的來尋身上。

  她倒是和顧澈有說有笑。

  他見到顧澈的第一眼,就不喜歡這個男孩。

  來尋能和他聊什麼,聊得如此開心?

  他看到來尋突然起身走了出去,顧澈也跟著離開。

  宋知遇眉頭輕皺,胡亂尋了個由頭結束這場對話,找家仆問了一番,外出找來尋。

  沿著走廊往外走時,透過窗戶看到外頭開始飄起雪,他復又折返回去,拿上了來尋的圍巾。

  剛出大門,就看到來尋一個人靠在湖邊的木欄杆上,他先是松了口氣,又聽到她不知道和誰在視頻通話,彎著嘴角在笑,連他走到身後都沒有注意。

  四周無人,雪落無聲。

  他清晰地聽到來尋的手機里,傳來男孩的聲音。

  “漣漣,好像下雪了!”

  漣漣。

  宋知遇神色忪怔,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是誰會這麼叫她?

  他只叫過她兩次“漣漣”,一次是在楓泊鎮上,為了給她撐腰解圍。還有一次,是在她生病時,她毫無察覺。

  這兩個字太過親昵,將她帶回來時,兩人總有著些許的尷尬。

  等到“來尋”二字叫順了口,便再也叫不出“漣漣”了。

  而現在,有個男孩叫她漣漣。

  愣神間,她聽到沈來尋說:“拜拜,尚青哥。”

  尚青。

  喬尚青。

  宋知遇知道這個名字,是那個運動會上朝氣蓬勃的男孩,那個看向來尋時專注無比的男孩。

  他驚訝於自己把這些事情記得如此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記住的。

  來尋轉過身,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

  她穿著紅色的大衣,臉龐白皙,眉眼舒展,漆黑的長發被風吹著打了個卷,有雪花落在發上,很快便消融。

  她很適合穿紅色。

  烈焰的紅,清冷的人,極致的碰撞。

  不等她問,他便說:“外頭這麼冷,出來怎麼也不戴圍巾?”

  小姑娘縮縮脖子,笑了笑:“忘記了。”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是彎彎的,像兩個小月牙。

  宋知遇喜歡看她笑。

  他仔細地將圍巾圍好,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沈來尋的圍巾,並不是他送給她的那條。

  心里不知為何,不是滋味。

  他們之間總是這樣,因為血緣系上了一條解不開的繩索,卻又因現實橫亘了一堵打不穿的牆。

  宋知遇說:“進去吧,外面冷。”

  尚未側身便被她拉住了手:“我不想進去。”

  宋知遇一愣,目光落在她握緊的手上,來尋察覺到他的視线,連忙想放開手,他卻下意識地反握,入手冰涼。

  這下換來了來尋的愣神,明亮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迷茫不知所措。

  宋知遇看到她這副樣子,無暇再顧及心中那一閃而過的異樣,索性握得更緊,拉起她另一只手,輕而易舉地包裹在自己手里。

  他揉搓著給她取暖:“手怎麼總是這麼涼?”

  來尋神色愣愣,又重復一遍:“我不想進去。”

  “嗯。”宋知遇笑,“不進去。”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因為他也不願意。里面的嘈雜喧嘩和現在的靜謐寧靜比起來,無比的讓人抗拒。

  雪花簌簌地往下落,A市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

  來尋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宋知遇默默看著她。

  在他的記憶中,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麼長久地凝視過她。

  小姑娘的個頭比去年長高了許多,快到他的下巴。

  皮膚很白很細,像是糕坊剛出爐的糯米糍。

  遠山眉繾綣溫柔,睫毛卷翹,嘴唇塗了潤唇膏,看起來格外水潤晶瑩。

  唇膏是水蜜桃味的。

  在那個混亂的五分鍾,他觸碰過,吮吸過,侵占過,滿口芬香。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更多的畫面。

  女孩兒的肌膚是光滑無比的。

  鎖骨間沐浴露的味道清爽甜美。

  腰是如此細。

  哪里都是小小的,比如現在被他包裹在手中的小手,比如那天一手能握住的……

  宋知遇心下大駭。

  他又在想什麼?!

  來尋的手瞬間變成了燙手山芋。

  他心慌意亂地松開。

  松得太過突然,來尋一愣,看向他。

  宋知遇心里有鬼,避開視线,胡亂開口,卻問的是:“來尋,你談戀愛了嗎?”

  來尋的目光微微凝滯,連帶著他心里也跟著一滯。

  片刻後,來尋說:“沒有,我和尚青哥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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