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開始的第二年。
臨近過年,廝悅一直住在周騏峪這。
她也不樂意,但某人用盡了辦法讓她樂意。
除夕當天。
早上醒來時周騏峪先問了句,“和我一塊回去?”
她剛醒,腦袋還不太清醒,沒反應過來,“回哪?”
“去我家,吃年夜飯。”
OK,這下徹底清醒了。
“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都沒病。去不去?”
“不去。”
她一臉堅決,說完後扭過頭,側著身子背對著他。
見勸不動,周騏峪便不再提。
中午,廝悅將洗衣機內的衣服拿出來晾曬,周騏峪過來,讓她邊上待著,他來就行。
她閒的無聊又去擦桌子,周騏峪晾完衣服過來又把她打發走。
“周騏峪你是不是沒事兒做?”
怎麼老搶她的活干。
“我還想問你,是不是閒的,邊上待著。”
“……幫你做點家務。”
“不需要。”
廝悅被他三言兩語噎回來。
“你不用回家吃年夜飯了?”
“明天再吃也一樣。”
她一向搞不明白周騏峪的腦回路,干脆隨他來。
吃了午飯,周騏峪又把她拖去睡午覺。
“我不困,周騏峪你別抱我,松點兒松點兒。”
一躺進來就被他摟得死緊,像是怕她走,勒得廝悅喘不過氣。
“陪我補眠。”
“……你需要補什麼,需要補的是我好嗎?”
也不知道昨晚是誰精神抖擻,把她按著做到半夜。
“那就一起睡。”
他說完,真的閉上眼,只是手上的力道未松半分。
說也說不通,走又走不了。
廝悅對著他翻了一白眼,吭氣兩聲,睡就睡。
只是怎麼都睡不著,她生物鍾這會兒正亢奮著。
轉不了身,她要麼在被子里踢一踢腿,要麼將腿伸出被子企圖下床。
剛將腿伸出去,便被周騏峪伸腿壓著拖回來。
這下真的手腳並用的鉗制住她了,只剩腦袋還能轉。
他閉著眼,“老實點兒?”
“我不困……”
“那做點兒事。”
“嗯?”
“讓你困的事。”
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嘴先被吻住,雙手也被壓到頭頂。
親得她發暈,親得她沒有抵抗力為止,才松開。
周騏峪拉開邊上的抽屜抽出條皮帶,綁住廝悅的手腕。
“……周騏峪,你還有這癖好?”
“什麼癖好?”
他綁得專注,在試著怎麼樣才能綁緊又不讓她手覺得難受。
“捆綁play啊。”
反應過來她在逗自己,周騏峪低頭覷她一眼。
廝悅知道他精力足,也懂自己這會兒走不脫,只能耍點嘴皮子功夫。
“你還藏了什麼小玩具?鞭子?蠟燭?”
“你還玩SM呢周騏峪,你想當S還是M?”
“江景西他們知道你有這癖好嗎?”
……
嘴硬的後果就是她叫到嗓子都啞。
他不跟她頂嘴,但會把不滿都撒在性事上。
這會兒廝悅的身子被周騏峪調了個個兒,背對著,她上身衣服還在,只是bra扣被解了,下身光著。
周騏峪壓著她,手解了皮帶,給她揉著手腕上的紅痕。
一次結束了,廝悅已經開始承受不住,但他還沒夠。
他邊揉,下身邊挺入,就著她剛剛高潮的余韻。
“操,周騏峪你出去點兒!”
身後的力道頂得她腦袋幾欲要撞到床頭,她的話音則被悶在枕頭里。
他淺淺的退,接著重重的入,似要叫她知道有些話說不得。
“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漂亮嗎,廝悅。”
又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說了一句不著調的話。
“什麼?”
周騏峪停住動作,仔細瞧她臉上的神情,伸手撫她側臉,俯身在她耳邊,“高潮的時候。”
說這句話的同時下身也狠力一搗,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話的廝悅臉爆紅。
在他這句話,以及行為的刺激下,第二次的高潮來得很快。
她累得不想動,只想躺在床上睡。
周騏峪抱她去泡澡,靠在浴缸內,廝悅昏昏欲睡。
處理後續的事兒都丟給他,她實在是困。
周騏峪蹲在床邊看著面前人的睡顏。
沒忍住,伸手碰了碰她濃密的眼睫。
“逗你的,什麼時候都漂亮。”
……
廝悅是被周騏峪叫起來的,“幾點了?”
“下午四點半,再睡就要睡過明年了,起來。”
“你怎麼還沒走啊。”
她坐起來,捋了把睡得翹起的發絲。
“陪你守歲。”
剛剛還困得不行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後立馬睜眼看向他。
“你沒病吧周騏峪,你爸媽得罵死你。”
“你不肯跟我回去,我留下來也不行?”
她別開眼,“沒名沒份的,去了沒意思。”
周騏峪看她,想說一句你怎麼知道沒名分。
廝悅不給他出聲的機會,掀開被子下床就走。
到餐桌前一看,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去買的食材,給她實打實的做了頓年夜飯。
盯著面前的美味佳肴,廝悅莫名其妙鼻子酸,她吸了吸鼻子,在周騏峪來到面前時收拾好情緒。
“在想什麼?”
他在身後摟過她腰,下巴抵在她肩膀,問。
“你挺牛逼。”
“……”
是不指望她能說出什麼浪漫的話了,周騏峪拉過她手,將她拉到餐桌前坐下。
筷子遞給她,“吃。”
一頓飯下來,廝悅話很少。
周騏峪給她夾什麼她就吃什麼。
第一年的時候廝悅告訴過他自己家里的一些情況,所以周騏峪只知道她父親去世的事兒,也懂她心里還藏著別的事。
但他不問,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吃了飯後打發她去看電視,周騏峪負責收拾碗筷,還給她切了水果。
“你怎麼還不回去?”
廝悅看一眼時間,六點了。
“你很希望我回去?”
周騏峪側頭看她,她避開。
“我是怕你被罵。”
“十二點再走。”
六點半時,天色昏暗。
窗外隱約傳入鞭炮噼里啪啦的聲音,人們開始結伴而行出來放煙花,天邊漸有焰火。
廝悅的視线從電視機轉到窗外,邊上的周騏峪則一直看著她。
今年的除夕與前幾年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多了個周騏峪在廝悅身邊。
而她幾乎是每隔一兩個小時就要問他怎麼還沒走。
八點。
“周騏峪,你還沒回家?”
“這也是我家。”
九點。
“周騏峪,你家里人打了三個電話催你回去了。”
“急什麼。”
十一點。
“周騏峪……”
“好了,再陪你一會兒。十二點就走,別催,嗯?”
硬生生的給他拖到十一點四十分,他終於從沙發上站起身,卻是對著廝悅說了句。
“穿鞋,下樓。”
“下去干嘛?”
“帶你放煙花。”
不容她拒絕,周騏峪給她拿來羽絨服外套,又把鞋拿過來給她穿上,他什麼都給廝悅准備好了,她拒絕不了。
“你要不要化個妝?”
畢竟每回她出門都打扮得特漂亮,周騏峪便多問了句。
“你要去哪放?”
“就在樓下。”
“那就在樓下我化什麼妝?放完了趕緊上來,外邊冷死了。”
什麼毛病這人,還非要拽她下樓放煙花。
嘴上埋怨,卻又穿好鞋站到門邊等他。
“……行,那你別後悔。”
四十五分,廝悅到一樓等他,周騏峪則把車開過來。
不多時,他將車停到她面前,打開後備箱。
上邊都是煙花,這得放上十幾分鍾才放得完。
五十二分。
周騏峪點燃了第一箱。
五十五分。
點燃第二箱後,他給廝悅遞了兩支仙女棒,順便點燃。
廝悅抬頭看著天上的煙花,又低頭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他。
眉眼微彎,她笑得好開心。
五十八分。
周騏峪開了免打擾,隔絕了一切打進來的電話,發過來的信息。
江景西在各個長輩的死亡視线下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周騏峪的電話,不接。
他在心里低咒一聲。
五十九分。
周騏峪看著屏幕上的時間,同時在心里倒計時。
5…4…3…2…1
十二點整。
周騏峪側身,湊到廝悅面前,擋住她的所有視线。
斜著腦袋便親了上去,不給她絲毫反應的機會。
她手中的煙花棒燃了大半,頭頂是正在燃放的第二箱煙花。
毫無章法的親吻。
比他平時還多了幾分急躁。
廝悅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整懵,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他吻著自己。
耳內只聽得清兩人羽絨服布料摩擦的聲音,以及四周的煙花聲。
眼前是他,徹徹底底占據她視线與腦內思緒的他。
手中的仙女棒熄滅,他也適時的停下。
“新年快樂。”
她已經完全懵掉,被親懵,愣愣的回,“哦……你也快樂。”
他笑著說了句,好笨。
復又親上來。
十二點二十五分。
周騏峪在家里人的電話催促下不得不駕車離開,廝悅想在樓下送他,他說太冷不用。
最多兩年,一定會帶她回來過年。
他想。
……
廝悅一直以為兩個人沒有合照,但其實不是。
除夕夜那晚周騏峪在心里倒計時那會兒,還把攝像頭打開了,就想親她個措手不及,順便把合照給拍了。
他計劃得好,做得也挺成功。
扣過她肩膀親上去的同時手也舉起手機,對著兩人按下拍照鍵,一連拍了很多張。
拍的還是live實況圖。
將他湊過去的動作,她懵掉的樣子,親吻的聲音,記錄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張圖,周騏峪不太滿意。
怎麼只拍到她的小半張臉。
他一邊不滿,一邊卻又存了下來。
兩個人的第一次合照就是在這個情況下拍的。
在廝悅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當然了,周騏峪也不會懂。
那天晚上煙花晃眼,而他又占據了她全部的心緒,她怎麼還能注意到旁邊的手機。
滿腦子都是周騏峪。
她不會看不出他在哄她開心。
她欣然接受,同時在心里默默說了句。
“笨蛋周騏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