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說想泡你,你信不信。”
…………
廝悅是被金若明的敲門聲吵醒的。
她捂著腦袋坐起來,昨晚她醉酒上頭撩撥周騏峪,結果人給推開了。
過後…………似乎是回民宿的路上遇到小容了,然後小容把她給送回來了?
想不起之後的事兒了,金若明的聲音在房間外不停傳進來。·
她不理,起身就往洗手間走。一照鏡子,臉果然水腫。
門外,金若明連喊了七八聲都沒人應,他嘀咕著人還沒醒麼,轉身下樓了。
廝悅站在淋浴頭下,任由熱水從頭頂開始衝刷。
她閉著眼回想昨晚,但怎麼想都只想起她對周騏峪說的那句話。
要死了,一喝多就口嗨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還被推開了,丟不丟人。
出來時廝悅又額外套了件外套,昨晚喝多之後也不知道是干了什麼,今天有些鼻塞頭暈。
下樓時邊走邊拿紙巾擤鼻涕,她摸額頭,微燙。
到一樓,金若明和樊臣那兩大嗓門的對話遠遠傳過來。
“廝悅呢?你不是去叫了?”
“我的妞還沒醒,再等半小時。”金若明賤兮兮的應,完全沒注意廝悅就站身後。
廝悅將紙巾團起來砸金若明的後腦勺,罵:“誰他媽是你的妞,別賤。”
結果這哥們真以為一塊喝了場酒之後就算個熟人了,一點兒不介意的湊上來給她捏肩膀。
她因為低燒有些無力,掙不開金若明的手,干脆不動了。
眼神掃了掃面前坐藤椅上的那群人,徐青青看起來沒怎麼睡好,眼下一圈烏青。唐元不屑看她,另外一男一女她不認識,沒多加打量。
只有周騏峪,他似乎和昨晚不一樣了,又好像沒什麼區別。
還是無動於衷,但在她朝這邊走時他抬頭往廝悅這看了,對視快五秒。
這是第五次了。
“廝悅,今天我們打算出去逛逛,你要不要去?”樊臣問她。
“去哪?”
“能去的地兒可多,要不你說一個,我跟你去唄?”身後,金若明那賤兮兮的聲音又冒出來。
“要是跟你單獨的話那我寧願待民宿睡一天。”
“別啊。”
廝悅不搭理金若明,轉而問樊臣。
“你確定叫上我?”
“確定啊。”
“唐元能樂意?”她斜額頭,示意樊臣看身後,唐元正盯著他們倆,那樣子活像逮著丈夫出軌的捉奸現場。
“她沒事兒,昨晚我們已經說過她了。”看來是被罵了一通才老實的。
昨晚在清吧里,廝悅往洗手間那去,周騏峪也走了之後,徐青青先是給唐元點了杯溫白開,而後開始告訴她,在廝悅面前凡事要忍,當著樊臣的面不要太無理取鬧。
對於自己朋友說的話唐元尚且能忍下這口氣,誰知晚上回民宿之後她又被樊臣單獨找了次,說廝悅是金若明感興趣的人,她少折騰讓自己哥們尷尬的事兒。
唐元再不爽也不能當著喜歡男生的面兒說不樂意這句話,這會兒她看著廝悅,“我就忍你一天。就這一天”
“巧了,我一天都不想忍你。”真當她稀罕似的。
廝悅翻了好大一白眼,轉身去找小鯉魚借鈴鐺。
等到廝悅牽著狗出門了,那群人還在原地面面相覷。
“這,這算什麼事兒啊?”樊臣摸不著頭腦,“她到底去還是不去啊”
“你還問,人明擺著不想搭理你好吧。”唐元抱著手臂沒好氣的應。
“元元,你不是說想吃古城里的炒酸奶嗎,我找了一家口碑不錯的,我們去吃吧。”
徐青青一貫溫柔的嗓音,輕輕松松讓劍拔弩張的兩人安靜下來。
“青青你問我什麼意見我都會同意,主要是你應該去問你們家那個才對。”唐元又開始撮合她和周騏峪。
但今天不知怎麼的,徐青青不太想主動去和周騏峪說話。
昨晚他從外面抽煙回來,燈光昏暗,其他人沒看到,但徐青青看到了,還看得很清楚。
他左側領口上的唇印。
一晚上她都在想,到底是誰,他在外面和誰接觸過。
想得睡不著,所以她昨晚睡得並不好。
如何想她都想不出來,是誰能在有潔癖的周騏峪這里留下一個唇印,紅,還很艷。
當然,徐青青是怎麼都不會料到,周騏峪在已走到清吧門口的那一刻又轉身走向了洗手間。
現下,面對唐元和其他人的眼神,徐青青要維持著表面的樣子,她就不得不開口。
“騏峪,你想去嗎?”她舉起手機導航給周騏峪看。
不是對著唐元時語氣里的不容置疑,而是看周騏峪想不想,也是真的在詢問他的意見。
周騏峪瞥一眼上面的地址,滿腦子卻都是昨晚有人喝多了在他面前吵著要吃炒酸奶的樣子。
他出神好半晌,弄得面前舉著手機的徐青青都開始疑心的時候,他終於說了聲去。
…………
排了好長的隊,好不容易買到炒酸奶的那一刻廝悅是幸福感爆棚的。
但一轉頭迎面碰上開門進來的徐青青一伙人時,情緒也是瀕臨崩潰的。
沒完了是吧,走到哪碰到哪。
廝悅都懷疑這幾個人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她咬著酸奶勺要扯著鈴鐺走,想裝作沒看見的時候,金若明很有眼力見兒的喊住了她。
“悅悅!”
悅你個頭。
廝悅不想轉回去,但金若明又連喊了好幾聲,她已經感覺店里游客的視线若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了。
只能轉過頭應他,只希望他別那麼不識趣打擾自己。
金若明還真就不識趣,走近她拉她手臂,“別走啊悅,咱們就還真是挺有緣對不對?”
“滾一邊去。”有你個大頭鬼緣。
“別啊別啊。”
徐青青自從進到店內看見廝悅的那一刻起,立馬側頭看向旁邊的周騏峪。
會是他刻意為之嗎?還是真的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