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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事不過三

心間月 吻別 2623 2024-09-05 03:24

  十二點四十分。

  廝悅醒的第一時間便是下意識伸手去摸手機,什麼也沒碰到。

  她睜眼,周騏峪靠坐在床頭,正看著她的手在自己腹部作亂。

  “沒看出來,還挺色。”他調侃。

  “不是,習慣性找手機。”她抽回手,坐起身,周騏峪順勢把床邊的手機遞給她。

  “你想不想去雪山?”

  “想,就我們倆?”

  他頓了頓,“和金若明他們一起,剛發的信息,要去的話現在就能走,他們在古城門口等我們。”

  和金若明他們一起就代表是和徐青青一塊。

  廝悅挑眉,“走啊。”

  誰怕誰了還。

  一點二十分。

  周騏峪和廝悅一同出現在接送車前,很明顯,車上的人都沒料到這兩人會同時出現。

  廝悅要上車時,樊臣擋住車門,轉而看向周騏峪。

  “騏峪…………我們這是七人座。”

  意思就是,這車是包給他們七個人的,和廝悅無關。

  廝悅就納悶了,難道周騏峪是沒跟他們說自己也要去?

  她掃一眼車內,車里坐著的六人皆是神色各異,比較正常的就是她不認識的那男生和被稱作“詩南”的女生。

  就連金若明看她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我難道沒說,廝悅也去?”周騏峪一掌拍上車窗,問。

  徐青青眼看周騏峪情緒不對勁了,適時開口:“不是的騏峪,今天我們問民宿的小鯉魚,她說203房的姐姐發燒了,我們就以為廝悅不去了。”

  “但我說過她要去。”周騏峪這話明顯是不給徐青青這面子了。

  果不其然,徐青青的臉色變得難看。

  他都一個星期不在了,一回來就是幫著廝悅討公道。

  一車人屁都放不出一個,周騏峪也不指望從他們這兒能得出什麼好理由了,他直接扭頭就走。

  走幾步,發現廝悅沒跟上來,回頭。

  “還不走?在這當受氣包?”

  廝悅第一次看見他情緒外露得那麼明顯,趕緊跟了上去。

  “我們不去雪山了嗎?”

  “你還想去?”

  “想啊,總不能因為幾個糟心的人就不去自己一直想去的地方了吧。”

  她說的是,一直想去。

  周騏峪辦事效率神速,他很快就找來接送車輛,司機是那天來接機廝悅的廖叔,算半個熟人。

  車子開上路途時,廝悅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沒來由的問一句。

  “周騏峪,你干嘛那麼幫著我?”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車內安靜幾秒,周騏峪欠扁的回答從身邊傳來,“好歹是睡過一張床的床伴關系,半個熟人。”

  前邊開車的廖叔心理素質好,聽到這話什麼反應也沒有。

  這神經病,廝悅不想理他了。

  車開了大約一小時。

  到的時候,廖叔說在停車點等他們,下來的時候打個電話就成。

  周騏峪和廝悅走向雪山,路上買了防寒服和氧氣瓶。

  兩人一前一後,廝悅在調相機參數,落後周騏峪幾步,他刻意停了好幾次,把她拽到自己身邊,結果一走她又落後了。

  山腳有一塊石碑,上邊刻有整座雪山的海拔數,有不少游客排隊在那拍照。

  其中也包括唐元。

  樊臣一行人半小時前到的,還在這排隊,他一眼就看到不遠處走來的兩人。

  實在是這兩人走在一塊的樣子太過養眼,路上遇到的游客,無一不往他們身上看。

  他正想上前打招呼,誰知周騏峪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直往山上走。

  樊臣皺眉,回頭看徐青青,她臉色也沒好到哪去。

  廝悅並不覺得這樣做她心里就會舒坦好過之類的了,不能的,徐青青做的事兒她這輩子沒法原諒的。

  廝悅一路上讓周騏峪拿著相機給她拍了好多張照片,這富二代果然是樣樣出色,拍出的照片沒經過修圖也比得上大多數攝影師拍過後的精修圖。

  周騏峪很想告訴她,是因為她長得好看,但他不能說,說了指不定廝悅要怎麼臭美。

  怪不得上山前,山腳下的導游都耳提面命讓帶氧氣瓶了,這高原反應真不是蓋的。

  廝悅上來之後明顯感覺胸悶氣短,頭還發暈,吸了幾口氧才好受點。

  樊臣幾人也到達廝悅所在的平台這,他剛被周騏峪忽視之後心里極度不好受,這會兒還在想著怎麼挽回。

  周騏峪家里和他家還有不少合作,不能得罪他。

  樊臣走到二人面前,周騏峪看也沒看他一眼,還在低頭看廝悅相機里的照片。

  “騏峪。能借一步說話嗎?”

  “就在這說。”

  “是我家的事。”

  周騏峪想了想,同意到邊上跟他談,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廝悅別亂跑。

  周騏峪把她的相機也一塊帶走了。

  廝悅下巴抵著氧氣瓶看手機,回陳衿的信息,還發了一張雪山的照片給那個沒有備注的微信。

  “廝悅。”

  徐青青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她身後,嚇了廝悅一跳,手機差點兒沒拿穩。

  “什麼事?”她沒好氣地應。

  這回徐青青直接開門見山了,“關於你哥的事。我跟你說。”

  廝悅瞳孔一縮。

  半小時前周騏峪明明記得自己囑咐過廝悅就站在原地別亂跑,他回到原地卻沒看見人。

  他往平台石碑後的樓梯緩緩走去。

  此時廝悅和徐青青在階梯上,廝悅背對著來時的方向。

  聽面前人一字一句的說,“廝悅,其實我真的挺同情你,覺得你可憐。不過你有一個好哥哥,他生病沒錢治,跑來自己親生母親家借錢說供你讀書。”

  只見徐青青的嘴一張一合,廝悅腦袋嗡嗡的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我記得你哥好像高一就輟學了吧?那時候你讀初二。爸爸車禍去世,媽媽改嫁,哥哥為了供你讀書輟學打工連生病都沒錢治。你說你可不可憐。”

  “現在你媽嫁進我家,當初她借給你哥的那些錢相當於是我家借給你的,你要還。”

  雪山上的風呼嘯而過,吹開防寒服的帽子,吹起廝悅的頭發。

  她喉嚨干澀,說不出一個字。

  這些事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我哥,欠了多少錢?”廝悅只問出這幾個字。

  但徐青青沒應廝悅,她忽而捂著心口,呼吸急促,整個人蹲在地上。

  廝悅腦子暈乎乎的,時而是廝以年躺在停屍房的畫面,時而是她媽拎著行李箱走出家門的畫面。

  “廝悅,給我氧氣瓶,廝悅。”

  徐青青眼看周騏峪就要走下來,她高聲喊。

  周騏峪走下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廝悅站在徐青青面前,捏著氧氣瓶,眼神恍惚,而徐青青臉色蒼白的蹲在她面前,氣都喘不上來。

  跟在周騏峪身後的樊臣幾乎一眼就認定廝悅又把徐青青給怎麼了,他立馬走到二人面前抱起徐青青就往山下趕。

  周騏峪站定在廝悅面前時拉起她的手,她在抖。

  “不是我,周騏峪,不是。”

  他說了什麼,廝悅不記得了。

  …………

  凌晨一點。

  廝悅抱著腿坐在沙發,房內燈沒開。

  從雪山回來後她把自己關在房里一晚上了。

  而徐青青因為高原反應被樊臣送去醫院。

  廝悅想起廝以年,眼淚一顆一顆掉落在腿間,房內安靜得只聽得見她小聲的啜泣。

  腳步聲在走廊響起,幾步之後似乎停在她房門外。

  “咚咚”,很輕的兩聲,像極了她敲周騏峪房門時的聲音。

  廝悅起身去開門,周騏峪站在門外。

  她被大力推進房內,隨後濃重的煙草味撲鼻而來。再是下巴被他捏起,雙唇觸碰。

  “廝悅。”

  今晚不知他抽了多少煙,嗓音沙啞。

  “你說事不過三,所以第三次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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