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下)
在金茶油公司簽完入股協議,李萱詩提議去家里吃飯。
在提議的時候李萱詩有意無間的提了一句郝老狗並不在家,午飯就她、徐琳和我。
不管她是在示好還是試探,今天這頓飯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走進郝家祖宅,三層小洋房的左右已經建起側樓。但噴泉花園和院門左右的石獅子還沒有修建,整座大宅比我記憶中的差了不多。
午飯非常豐盛,廚娘的手藝也很好。
李萱詩和徐琳吃邊吃聊,回憶起曾經的美好時光。
在衡陽和長沙的那幾年,父親經常出差在外,家里就我和李萱詩,偶爾徐琳與岑青箐會來家里吃飯,三個人或者四個人聊著家常里短或者閨蜜八卦,而我就在桌邊一角靜靜吃飯,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而溫馨。
對母親與年長女性的愛戀也從那時開始萌芽。
沒有了那些礙眼的郝家人,恍惚間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美好時光。
心中的一絲微瀾在李萱詩提到入股資金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的話里還是在暗示我把錢盡快劃過來。
我其實已經好,回北京之後就轉帳,但李萱詩這麼急還是讓我有些反感。
徐琳察覺到我的不快,急忙打著圓場,可桌上的氣氛已經變得微妙,這之後李萱詩和徐琳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為了避免尷尬,我也隨口附和了幾句,總算沒有讓這頓飯不歡而散。
吃完飯,李萱詩准備回房照顧郝萱,順便午休一會。
她見我沒有告辭的意思,就讓傭人准備客房。
但我並不喜歡她的安排,借口飯後消食,提出在附近走走。
徐琳也提出想和我一起散步。
閨蜜兩人對視了一眼,李萱詩叫過一個小姑娘,帶著我和徐琳出了院門。
現在的郝家溝還沒脫貧摘帽,但整個村子已經顯出勃勃生機。
李萱詩用左家的錢承包荒山,造林鋪路,不僅讓賺得她盆滿缽盈,也讓郝家溝甚至是龍山鎮的人為之受益,順帶還把郝老狗捧上了村長的“寶座”。
我對參觀郝家溝沒什麼興趣,憑著記憶中的路线向村外走去。
見我沒有按李萱詩規劃的路线走,帶路的小姑娘開始緊張起來。
但我也不想表現的太出格,出了村口就讓她領著在附近兜著圈子。
沒有了李萱詩,徐琳說話隨意了很多,閒聊間她又提起了瑤妹,對自己的女兒一兩個月才打一次電話表達了小小的不滿。
轉了兩圈,我提出去李萱詩承包的山頭看看,帶路的小姑娘對我的突然提議完全沒有准備,拿出手機就准備向李萱詩請示。
徐琳看出來我是故意在給這個小姑娘出難題,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了句那片地方沒什麼好看的。
小姑娘又接口說道今年的茶油果已經采得差不多,新種下的也結不了果什麼的。
最後我還是打消了上山的念頭,走走停停轉了兩個多小時,回到郝家,李萱詩已經在等著我們,郝老狗不知道在哪里逍遙快活。
郝小天放學回家,見到正在客廳陪我喝茶的李萱詩和徐琳,跑過來說著學校里的新鮮事,順便在兩名美麗熟婦的身體上揩油。
李萱詩應付了一會,漸漸變得有些不耐煩,找了個借口讓郝小天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並且拿出了繼母的威嚴,讓傭人把他帶下去復習功課。
時間接近黃昏,再過段時間就要開始准備晚飯。
既然我之前沒有走,李萱詩可能以為我要在郝家溝留宿。
我看了一眼時間,提出自己明天有事,准備告辭回長沙。
為了讓她安心,我提出讓徐琳和我一起走,明天回北京前就把錢轉到東海銀行。
本來以為李萱詩會一口答應,但她卻說今天晚上徐琳會住在郝家溝。
徐琳也笑著表示抱歉,並說自己明天上午就回去,到時候再聯系我。
回到長沙的第二天,處理完一些瑣事,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十點半,徐琳卻還沒有聯系我。
昨天回長沙的路上,我問過公司財務,灝盈的帳上已經陸陸續續匯入了幾筆投資收益,劃撥入股資金綽綽有余,在回去前把這事了了,省得李萱詩天天惦記。
正准備聯系徐琳,她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過來。
“京京,我今天不回長沙了。”徐琳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出什麼事了?”
電話里一陣沉默,徐琳似乎有些猶豫。如果是李萱詩我不意外,但徐琳……很奇怪,電話里不像平時的她。
“我在醫院。青箐…岑姨出了意外。”
聽到這句話,一瞬間我整個人如遭雷擊。
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我取消了回北京的行程,驅車趕往衡陽市醫院。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徐琳在大樓門口等著我。
“岑姨情況怎麼樣?”看到徐琳,我感覺岑青箐的情況不會樂觀。
“並不好,醫生說她是高齡產婦,胎兒已經成型,這次流產合並大出血,救護車到的時候人已經休克了。”
我們邊說邊走,來到搶救室。
“徐姨,麻煩你找一下醫院的主任或者領導,誰都行,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救岑姨。”
“已經找過了,可是…”
徐琳的話里有話,我相信李萱詩不會見死不救,但她不在現場本身就代表了不尋常。既然我到了醫院,救人要緊。
“錢不是問題,馬上請他們安排專家會診。”我拿出銀行卡,塞進徐琳的手中。
徐琳沒有多作推辭,她掏出手機,走進樓梯間就開始打電話。
我也找了個沒人的轉角,給白穎打電話。
“穎穎,岑姨剛剛被送到醫院。她流產加上大出血,隨身都有生命危險。”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想想辦法,有沒有醫院或者專家,能幫忙上誰都行。”
我的話讓白穎緊張起來。
“老公,我馬上幫你聯系。可人暫時也沒辦法過去。最多也就是遠程會診……”
白穎的話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你先聯系他們,具體找誰你看著辦。剩下的事你不用擔心。只要他們有空我會想辦法。”
匆匆掛完白穎的電話,我接著打給了王詩芸。
這時搶救室外的走廊上出現了劉可的身影。他走到我的面前,直接自報家門:“我是劉可,青箐的…朋友。”
他沒有問我是誰,“原本”的我是就在醫院認識他的,但現在的我並沒有和他心情寒暄客套,點了點頭就繼續一邊盯著搶救室一邊打電話。
劉可介紹完自己沒有停留,和徐琳說了幾句,就去找醫生詢問岑青箐的情況。
緊張的搶救時間過去了四個小時,期間白穎和王詩芸都打來電話。
白穎已經聯系到幾個專家,王詩芸那邊也訂好了訂票,但最快也要六七個小時才能趕到衡陽。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後,他的臉色很沉重,環視了搶救室外的幾個人,輕輕搖了搖頭。
……
走出醫院,在街角的便利店拿了一包煙,普通版的白沙和幾年後的包裝一模一樣。在街角便利店看到它的時候,我突然有了抽煙的衝動。
在公園找了張長凳。
我拿起白沙,撕開包裝,抽出煙支,點燃吸了一口。
我已經很久沒有抽煙,點上之後我才發現,這一套原本熟練的動作已經變得生疏。
煙氣入喉,沒有壓下心中的煩躁,平價煙的辛辣反而嗆得我連連咳嗽。
在監獄里的一年,我才逐漸習慣了香煙的味道。
現在的我並沒有抽煙的習慣,這具體身體其實屬於“曾經”的我,那個原本軟弱、猥瑣的左京。
從去年到現在,我和岑青箐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錄音里她與郝李二人的廝混也讓我對她沒多大好感,但她和徐琳,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有著深刻的影響。
對她的突然離世,我一點准備都沒有。
十年的記憶讓我在商場上無往不利。
但在對待親近之人的時候,曾經的記憶卻讓我躊躇不前。
特別是那個女人,對於她,我的內心始終充滿著矛盾。
到目前為止,我的計劃對她都是溫和的,隱蔽的。
不知不覺,我原本性格中的軟弱已經重新復蘇。
之前的種種操作與布局,看似盡在掌握,其實是在自縛手腳。
自始至終我都只是在用間接的方式影響她,希望她在情感和利益的導向下最終偏而我。
但我的這些作為客觀上也給她搖擺,或者說選擇的機會。
與其等她轉變,倒不如處理完郝老狗,再把的選擇擺在她的面前,相信李萱詩不會冒著魚死網破的風險選擇那條死路,剩下的選擇就成為了“唯一”。
囚徒時我幾乎一無所有,才會變得百無禁忌,那時的我算是猛虎下山。
而現在,隨著事業蒸蒸日上,我卻主動收起了利爪與尖牙,把自己打扮成一只貓咪。
那些身外之物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對付郝老狗從來就不是問題,關鍵能否“功成身退”。
整理完凌亂的心情,一連串的疑問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醫院里只有徐琳一個人,李萱詩和郝老狗在哪?
岑青箐作為郝老狗的情人始終不被外人所知,明面上她離異後一直單身,有個男朋友,懷孕這件事本身並不讓人意外,但岑青箐是在郝家溝出事的,是去和郝李二人私會,還是有別的什麼事?
郝老狗不出現可以說是避嫌,李萱詩作為岑青青的閨蜜,什麼事情讓她遲遲不過來?
又或者,岑青箐的死和她有關?
我無法再想下去。
指間的白沙早已燃燒完畢,看到那截過濾嘴,我打消了繼續抽煙的想法,順手將煙盒與打火機扔進垃圾箱。
站起身,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慢悠悠的走回醫院。
事已至此,我無法改變已有的命運,但接下來我不會袖手旁觀,好在之前的布局也不算白費。
至於郝老狗,對付他並不需要花費多少心力,如何俺人耳目才是最大的挑戰,不管如何,我遲早會讓他明白咎由自取這四個字的意思。
就在我走向公園出入口的時候,原本所坐的位置不遠處走出一個人。
這個人將我的剛才的舉動盡收眼底,見到我離開的背影,目光停留了幾秒鍾,轉身從另一出入口快步離開公園。
回到醫院,上樓之前我特意在花園逗留了一會,又洗了把臉,驅散身上的煙味。
徐琳和劉可都沒有走,見到我回來,只是點了點頭。
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樓遞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抬眼就看到李萱詩的身影。
徐琳見到了李萱詩,但只是抬了抬眼,連話都沒有多說。
李萱詩徑直走到我的面前:“京京,岑姨怎麼樣了?”
“人在里面,你進去吧。”
我沒有心情諷刺或者嘲笑,人已經死了,多說無益。
李萱詩進了搶救室,很快就傳來抽泣聲。
在場的人誰都沒心情說話。
徐琳最後還是沒有對李萱詩不管不顧,等了一會也走了進去。
搶救室的門隔絕了內外,等了一段時間,徐琳和李萱詩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青箐生前簽了遺體捐獻,現在她已經走了,我們要尊重她的意願。”李萱詩邊擦眼淚邊說。
“這件事先不急,莜薇還沒回來。”我立刻表示反對。
“可這是你岑姨的意思。”
“我又沒說不捐。做醫學研究又不是器官移植,不需要爭分奪秒。”
李萱詩強調這是逝者的遺願。
但我說的話,她也不能無視。
對峙了幾秒鍾,徐琳和劉可都沒有出聲,李萱詩意識到自己勢單力孤,只能默認了我的安排,將岑青箐的遺體暫時安置在醫院。
回到酒店,我洗了個澡。撥出了那個國際長途。
“京哥哥,今天怎麼想到打給我?”
聽到電話里帶著俏皮的女聲,我心有不忍。接下來的話肯定會讓她大受打擊。但岑青箐的事遲早要告訴岑莜薇,不能讓李萱詩搶在我的前面。
“莜薇,岑姨過世了……”
聽完我的敘述,岑莜薇沒有說幾句話便要回國。我安慰了幾句,讓她訂好機票就把時間發過來,到時候我會去接機。
放下電話,外面已經入夜。
昨天晚上回長沙的時候,我沒想過會和記憶中的人再次陰陽兩隔。
然而這就是人生,在我本身就是變數的前提下,即使有那十年的記憶也不等於我能未卜先知。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長沙。
李萱詩和徐琳一起負責岑青箐的身後事。
除了不讓她們處理岑青箐的遺體之外,我並不打算再作干涉,相信她們也不敢隨便亂來。
按約定的時間,我去見了兩個人。
幾個月前,我讓陳墨他們找了一家私人偵探,跟控監控了岑青箐的日常行動。
這種監控既不深入也不全面。
一方面我不希望她與郝李二人的不倫關系被人察覺,二來我也不希望被岑青箐發現有人監控自己。
結清了這段時間的費用,私人偵探把監控的資料都交了出來,已經按時間順序分類整理好。
大部分的照片沒有什麼特別的,但還是拍到了幾次岑青箐與郝李二人一起出入私人場所的照片。
很快就到了接機的時間。
我在機場見到了剛下飛機的岑莜薇,突聞噩耗加上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並不好。
但岑莜薇拒絕了我先去酒店的建議。
今天上午,李萱詩已經安排車子把岑青箐送回長沙,她本人也跟了過來。
見到冰櫃里母親的遺體,岑莜薇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在這種場合見到自己母親的最後一面,她心中的悲傷可想而知,這時安慰的話只會顯得多余,我能做的只有給岑莜薇一個肩膀依靠。
過了好一會,哭聲漸漸停了,岑莜薇擦了擦眼淚:“京哥哥,我們走吧。”
見到她恢復了基本的思考與行動能力,我輕輕舒了口氣。
有的人已經走了,剩下的人還要繼續生活,作為曾經的青梅竹馬,我對岑莜薇始終有一份責任。
下飛機岑莜薇就沒吃過東西,為了她照顧的口味,我特地選了一家西餐館。
她雖然沒什麼胃口,還是強迫自己吃了一些,看著她傷心的樣子,我也心有戚戚。
我看著岑莜薇:“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找她問清楚,我媽最後去的地方是郝家溝。”岑莜薇咬著牙說道。
這是應有之意,我點了點頭:“我陪你去。”
不能讓她單獨去見李萱詩和郝老狗,我陪著至少可以防止有人狗急跳牆。
來到李萱詩的家,這里也“曾經”是我的家,但在她改嫁之後我再也沒回來住過。
我目前不想見到郝李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岑莜薇下車之後,我就在車里等著。上樓前,我特意關照岑莜薇有什麼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過了半個小時,岑莜薇走下了樓。
“李姨說她當時和徐姨在郝家溝,我媽沒有和她們在一起。她也不知道我媽怎麼會小產大出血。等救護車趕到的時候我媽的情況已經不大好。到了縣醫院,醫生覺得情況危急,當天晚上就送去了市醫院……”
除了郝家溝的部分,剩下的和我知道的出入不大。李萱詩不會不知道醫護人員趕到之後,知情的人太多,要是說謊很容易被戳穿。
“李姨說她和我媽情同姐妹,以後我就是她的干女兒。”
聽到這句話,我的突然涌出煩燥,岑莜薇那個“干女兒”的身份在“原來”的軌跡中讓郝老狗不但生理上得到了滿足,但心理上更是如此。
現在李萱詩的話未必是這個意思,但只要郝老狗見到岑莜薇,那個老淫棍不動色心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我拿出一個信封交給岑莜薇,里面是我昨天衝洗的照片。
“確實情同姐妹,”我冷笑一聲,“可她還有很多沒說的。”
“我問過劉可,就是你媽名義上的‘男友’也可能是‘前男友’,他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趁著岑莜薇看照片的空檔,我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兩者結合,我在暗指什麼不言而喻。
岑莜薇的胸口開始快速起伏,傷勢就要下車。
我嘆了口氣:“你要干什麼?”
“我要去問問她,她為什麼騙我,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為什麼和那個狗男人在一起。”岑莜薇越說越激動,話也變得語無倫次。
我搖了搖頭,她這種性格真的很容易被人利用。
“她騙你什麼了?情同姐妹?把你當女兒?而且她要問你怎麼知道的,你准備要說什麼?”
“我…”岑莜薇一時語塞。
她也並不是真的傻,就這麼上去對質,能不能逼問出真相暫且不說,有人監控的事肯定就要暴露。
“莜薇,沒有證據,岑姨的死誰也不敢下定論。就算能證明岑姨肚子里的孩子是‘某人’的,但照片里看得出來她是自願的。你現在上樓把事情說出來,反而會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岑莜薇問道。
“你要相信我,就別輕舉妄動,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岑姨的死不會就這麼算了。一切都交給我。”
聽到我的話,岑莜薇低下了頭,眼淚默默滴落。
“我們走吧。”過了許久,抽泣聲漸漸停止。我又抽出兩張紙巾遞了過去,然後發動汽車離開。
去酒店的路上岑莜薇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進入房間,她連行李箱都沒有打開就直接進了衛生間洗澡。
我有些不放心岑莜薇,只能在外間等著她。
“京哥哥,你別走。” 浴巾包裹著的美人從洗澡間里走了出來,見我准備離開,急忙開口。
她的頭發還沒來得及吹干,邊走邊用毛巾擦拭。
身體散發著迷人的香氣,剛出浴的精致小臉上帶著水汽。
脖頸下是小麥色的皮膚,泛著浴後的微紅,精致的鎖骨上還有顆顆水粒。
浴巾的長度蓋到了小腿肚上,露出的手臂與小腿可以看到滑嫩的皮膚。
這美人出浴的場景,讓我的肉棒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自從白穎懷穎,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發泄,不得不分心控制體內躥升的欲火。
岑莜薇走近我,毫不掩飾自己嬌媚的軀體,我的位置居高臨下,正好能看到她鎖骨下浴巾間若隱若現的溝壑。
聞著發絲間的清香,巨大的誘惑讓我的欲望更加的升騰。
我的手伸向岑莜薇的腰肢,她的身體直接軟了下來。我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她輕輕放到大床上,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貼了上去。
這個過程中岑莜薇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房間里只能聽到一對男女的呼吸聲。
我貼在岑莜薇的身上,看著岑莜薇櫻紅的小嘴,還有清純的臉蛋。
邪火達到了頂峰。
兩手抓住浴巾的兩端,手指觸及到胸腿間光滑的肌膚,那下面什麼都沒有,只要我輕輕一拉,這副嬌軀可以讓我予取予求。
這時丹田處傳來一陣涼意,腦海中一個聲音在提醒我,如果就這樣要了岑莜薇,以後肯定會後悔。
我的欲火慢慢平息,不能因為一時的忍不住就犯下大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臉笑意的岑莜薇,我不明白為什麼她是這個表情。
“京哥哥,我想……”岑莜薇突然輕啟朱唇,幽香的蘭氣傾吐出來。
我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岑莜薇的心里在想些什麼,我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個大概。
現在的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著這樣的曖昧的話,不阻止的話我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
放開了岑莜薇身體上的浴巾,我從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
“莜薇,飛了一天應該很累了。早點睡吧?”我在她的額頭輕輕彈了一下。
我站在床邊,看著她閉上眼睛慢慢睡去。
我不後悔拒絕了岑莜薇,她對我的情愫我一直都知道,但她應該有更好的生活,和我在一起並不會有結果。
床上的岑莜薇已經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粉嫩的臉上還有些紅暈,櫻紅的小嘴呢呐著,隱約能看到微微露出的貝齒。
我輕輕的幫她蓋上被子,看到她的臉上的亂發,我下意識的想伸手撥開,但一想到剛剛的情況,萬能把她驚醒再引起誤會更不好收場,只能硬生生止住。
我特意把腳步放輕,緩步離開酒店房間。但就在我轉身的同時,床上的麗人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第二天一大早,我回到酒店。
昨晚為了防止岑莜薇一時衝動做傻事,我專門在停車場安排了人手。
正好之前的私家偵探還沒有接到新的工作,接到我的電話後,他們很快就趕了過來。
上樓之後很快岑莜薇就開了門,看她的氣色昨晚應該沒有失眠,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她靜靜的聽著我的安排。
當我提出讓她跟我一起回北京也只是點了點頭。
岑青箐的葬禮結束後遺體還是捐獻給了醫學院。
我也問過岑莜薇的意見,得知岑青箐生前確實簽過這份協議,她也沒有對反對這麼做。
經過這幾天,岑莜薇已經接受自己母親的突然離世,剩下的只能交給時間。
回到北京,我直接交待人事安排岑莜薇入職,職位是我的私人助理。
除了在我的辦公室對面占了一張位置,剩下的薪酬待遇之類岑莜薇什麼都沒有提。
在公司每次見到她我總覺得心有歉疚。
我這段時間也沒什麼重要的工作,連帶著岑莜薇也有些無所事事。
既然公司的事情不多,我把私家偵探給的跟蹤與監控資料都交了她,讓岑莜薇幫著看看其中還什麼线索。
其實也就是讓她有事可做,防止閒下來胡思亂想。
至於對付郝老狗,其實用不到這批資料。
岑莜薇到北京之後就一直住在酒店,中介找的房子她都不太滿意。
酒店到公司有一段路,岑莜薇上下班並不方便,考慮到她在北京早晚要買車,我就想著幫她配一輛。
說是配車,可公司的車目前沒有多余的,現買的話走公帳就太麻煩了,我和岑莜薇提這件事的時候拿出了自己的銀行卡,讓她去店里自己挑。
見到我拿出黑卡,岑莜薇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我突然意識到這麼做很像電視劇里的橋段。
岑莜薇拿著卡離開了公司,很快一張照片就發到了我的手機上,照片里是一輛紅色轎車,看標識應該還是阿爾法.羅密歐,但並非是我記憶中的SUV斯坦維(Stelvio),之後發過來的車輛介紹里寫的是朱麗葉(Giulia)。
雖然已經物是人非,但她鍾愛的車輛品牌倒是沒變。
沒過多久,手機上就收到扣款短信,看到上面的數字,我有些大吃。
這輛外觀並不高調的四門轎車居然接近一百萬。
“怎麼樣?”
幾天之後,岑莜薇從新買的車上走了下來,一臉的開心。
“你喜歡就好。”我看著這輛接近七位數的車,隨口回道。
“你怎麼不問問這車多少錢?”見我盯著車看個不停,岑莜薇有些不高興。
“你刷的是我的卡,銀行早點發來短信提醒了。”
“想不到國內的4S店服務這麼好,買車還有專人服務,連換駕照的事都幫我辦好了。” 岑莜薇一邊摸著車門一邊說。
不是每個人都會直接刷一百萬買車的,這樣的客戶不管在哪個店都是VIP。我在心中默默說道,臉上還是維持著淡淡的笑容。
“買車的錢從我的工資里扣,不夠的話我賠你。”
“好了,上樓吧。”
我沒有接岑莜薇的話,再說下去就是顯得太曖昧了。
見我沒有上鈎,岑莜薇故技重施,整個人貼了上來。
雖然車庫里沒有人,但我也不想引起什麼誤會。
輕輕一讓做了個女士優先的動作。
岑莜薇氣得剁了剁腳,但看到一旁的車也就沒有繼續發飆。
只是在走過我身邊的時候輕輕“哼”了一聲。
……
又過了三天,我在公司接到白穎的電話。
“爸的體檢報告拿到了,我在家等你。”
白穎說完就掛了電話。
從長沙回來後,於情於理我都無法坐視岳父的心髒繼續衰弱下去。
前天我和白穎去了岳父家,告知岳父岳母岑青箐 “意外”去世的消息。
隨後借白穎之口,提議他們進行仔細的身體體檢查。
當時岳父對白穎提議並沒有太在意,到了他和岳母這種級別,每年都有定期體檢,但從結果倒推,這種檢查肯定有所疏漏。
“爸,我和穎穎都希望你保重身體,一次就好,也能讓我們安心。”
因為我的堅持,岳父不得不答應我們的安排。
我讓白穎在她的醫院預定了最全面的體檢項目,並且專門要求對岳父的心髒進行仔細檢查,給出的理由是他常年飲酒,對心血管的影響很大。
從我建議岳父岳母進行身體檢查,白穎就對我如此關心他們的健康有些疑惑,但她並沒有將這種疑惑說出來。
體驗報告肯定發現了一些問題,她也不可能對我的之前異常無動於衷。
岑莜薇約了中介看房子,上午沒來。我和王詩芸打了聲招呼,提前離開了公司。
回到家。
白穎坐在客廳沙發上,面前的茶幾放著一個文件袋。
現在的她一回家就換上寬松的衣服,遠遠看著像是一個水桶,但除了腰身粗了少許,衣服之下的身型和沒懷孕之前相差不大。
“爸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心髒有問題,主任看過說需要進行一步檢查。”
白穎坐在沙發上,臉色並不好。她自己也是醫生,對病情的輕重並不會和普通人一樣毫無要概念。
“具體什麼情況?”我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
“問了幾個專家,爸的情況並不算好。具體的治療方案還沒定。”
“和媽說了沒有?”
“說了,媽和我們院長打了招呼,檢查報告上沒有爸的名字,再大的事也要等他開完會回來再說。”
我點點頭,岳父的身體出了狀況,但還沒到要倒下的時候。每臨大事有靜氣,岳母的處理並沒有什麼問題。
我想到了的Poy,通過他可以聯系國外的醫療機構,看看有沒有更先進的治療方式,岳父出國並不方便,但如果和香港的醫院合作,把專家和醫療設備請過來。
應該也是可以操作的。
正想著種種後續,白穎緩緩抬起了頭,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明亮的雙眼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老公,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我一直有種感覺,你似乎知道爸的身體有問題,甚至‘預知’到了是心髒的問題,我的感覺對不對?”白穎問完,眼情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沒錯。”我點點頭,“其實我知道,你的感覺並不只有這些。我一直想和你說,但又怕你不相信。”
我坐到她的身邊,伸手讓她靠在懷里。
“如果我說,我做了一個夢,看到了未來發生的一些事情,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說胡話。”
白穎抱著我的手緊了緊,我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但很快就放松下來。
“以前我不會信的,但是現在我有點信了。從你去年准備創業到現在,做了不少事,也賺了不少錢。”
白穎對錢沒什麼概念,夠花就行,除了逛街買的衣服首飾之類,平時幾千塊的小錢基本不放在心上。
但日積月累,要說一點都不清楚那肯定也是在胡扯。
“老公,去年你給我聽錄音的那次。我就覺得,從長沙掃墓回來之後,你整個人就變了。不對,應該是你回來的隔天早上,我覺得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之前的你,陽光,熱情,有衝勁。但那天你早上醒過來就有點怪,下午來我們醫院,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潭湖水。”
確實如此,女人的直覺有時真的讓人琢磨不透。在囚徒之後,經過數年的,我在親人的陪伴下有所恢復,但“曾經”的左右京早已不復存在。
後來那晚你和我坦白戀母的事,我當時覺得,這就是你改變的原因。你接受了婆婆的事。
再往後就是我們參加婆婆的婚禮。
一開始還好,但是我們到郝家溝的時候,你又開始變得很奇怪,當時我也沒多想,想著你雖然能接受她改嫁的事,但心里多少還是有點疙瘩。
過段時間去就好了。
接著就是我們去泰國,其實我一直沒想明白,你為什麼要喬裝改扮成一個強暴犯。
果然,這個問題去年在公園的時候白穎並沒有提出來,但它其實非常關鍵,沒有問並不是白穎沒想過。
我也曾經反思,這個計劃是不是有所疏漏,在執行中也出了不少問題。
雖然有些事後諸葛的嫌疑,但當時的我,情感上還有對另一個白穎的怨恨,潛意識里擔心現在的她是不是也會出軌。
從出軌這個行為上來說,奸夫是郝老狗或者其他男人,不過是傷害程度的差別。
而“曾經”的經歷也讓我明白,當一個人用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想法抵賴或狡辯的時候,單純的言語作用微乎其微。
等到最後攤牌的時候,早就不是一句“對不起”承認錯誤就能了結的。
“你說的那個夢,那里面是不是也有我?”白穎我的懷里輕聲問道。
“對,不過…你確定想知道嗎?”
“你會這麼說,肯定不會是好事。但我想知道。”
我嘆了口氣,大部分人都會這麼選。
“我在外貿公司的工作變得越來越忙,而且經常到國外出差。時間久了,我們之間出了一些問題。因為一些原因,你被人強暴,再後來,你出軌了,我們就分開了。”我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腦海中的畫面仍然在我眼前閃過。
“從強暴到出軌?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的。”我的話太過簡略,白穎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你被強暴的那次,被人拍下了照片。你因為害怕不敢聲張,反而被他拿到了‘把柄’。”
我的話與實際情況有些出入,但考慮到真正的事實大多數人都未必能夠接受。特別是其中的主角還是另一個“自己”,我也只能這麼說。
“那個夢里,‘我’應該把你傷得很深吧。”
“不是‘我’,是‘她’。”
我糾正了白穎的用詞。懷中的她沒有繼續說話,客廳里只聽到時鍾的‘滴噠’聲。
“其實,我也做過幾次夢,就在去年清明之後,我只記得夢里有個女人。”白穎抱著我的手又緊了緊,“記得最清楚的是我們公園的那天晚上。我看到夢里的那個女人長得和我像,年紀要比我大一點。她的臉上帶著笑,但我卻覺得她其實很傷心。她和我說了很多話,但我都不記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輕輕吐出,不自覺的用了呼吸法平復自己的心情。
我第一次聽到白穎說她的夢。
記憶中我似乎也做過夢,又或者現在的我也在夢里。
“後來我在海南看到了詩芸姐,我以為夢里那個女人是她。但後來接觸多了,我又覺得不是。”
因為心中的遺憾,我才能回到十年前。同樣的遺憾白穎也有,冥冥之中,她也在用別的方式影響著另一個“自己”。
就在我把之前的幾個疑惑都解開的時候。懷中的白穎坐直了身體,轉頭看著我,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老公。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個人’是誰?!”
《囚徒歸來》同人《蝶戀花(暫定)》試讀版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