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變濃,山腰下的別墅區漂亮的路燈照亮了半個山頭。
別墅區里的格斗吆喝之聲漸漸平息,國際刑警已經基本控制了局面。
可山腰上的情勢卻是千鈞一發。
六號七號同時從腰際拔出了自己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准了周英笛和趙虹。
趙虹和周英笛驚訝地看到他們的手槍竟然是正規制式的槍支,不禁對青龍會龐大的地下勢力感到驚心。
岳鋒來臨灣後一直很小心,為了防止被警方追查到槍支來源,總是盡量少地使用自己的槍支,因此一開始他的手下都首先選擇使用從趙虹周英笛手里搶來的槍支。
如今岳鋒也暗自後悔沒有早些亮出自己的武器,以致落入現在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
二號的槍口對准了姜佳鑫和她身前的岳鋒。
姜佳鑫是個身材均勻但並不高大的女人,在岳鋒身後可以完全隱蔽起來,因此並不擔心二號開槍。
但這次,姜佳鑫預料錯了。
她忽然從二號眼中看到一絲凶光,緊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槍響。
二號一槍正打在岳鋒的左胸口。
“啊!”岳鋒大叫一聲,整個人向後仰倒,同樣吃驚的姜佳鑫站立不穩,被岳鋒向後的力量帶倒,兩人一齊失去平衡,沿著身後的斜坡向山下滾去。
這下變故出乎所有人意料,二號在眾人驚愕之時也跟隨姜佳鑫和岳鋒滾下的路徑衝了下去。
周英笛和趙虹趁機打掉了六號七號手里的槍,四人兩對立即展開了生死搏斗。
這四人都是才智上等之人,轉瞬間都已明白,二號一定是另有新主了,趁這個時候背叛了岳鋒。
論起單打獨斗,六號七號面對周英笛和趙虹可差了一截。
沒有同伴配合,他們被兩名女警逼得狼狽不堪,忽然,六號悶哼一聲,身後被人一掌砍在後腦,昏死過去。
七號大驚,回頭一看,只見赤身裸體的李清滿面怒容,一掌接著劈向自己。
七號勉強用手臂架住,旁邊的趙虹趁機一腿踢來,七號頹然倒地,再也起不來了。
李清的突然出現很快就結束了這場戰斗,她松了口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趙虹和周英笛這才看到她後背鮮血淋漓,一個深深的刀口赫然醒目。
李清來不及解釋,喘著氣喊道:“快,去幫姜佳鑫!”周英笛腿功好速度快,立刻下山去,留下了趙虹處理罪犯和照顧李清。
而剛才在陡峭的山坡上滑落的姜佳鑫和岳鋒也已明白了二號的意圖。
姜佳鑫經驗豐富,早已將匕首遠遠拋出,以防止翻滾中誤傷到自己。
可這樣一來,她卻成了手無寸鐵。
兩人一齊落在一處平地,姜佳鑫被力氣更大的岳鋒壓在了身底,滾下山的衝力何其巨大,姜佳鑫後背重重摔在地上,眼前一黑,險些背過氣去。
可岳鋒卻靠著姜佳鑫這個肉墊安然落下。
二號這時也衝了下來,他看到岳鋒竟然沒死,一時竟然愣住了。
姜佳鑫剛剛赤身貼在岳鋒身上,自然已經察覺岳鋒貼身穿了一件防彈衣,可二號在岳鋒身邊多年,竟被岳鋒瞞過,此時的震驚可想而知。
岳鋒看到二號,露出了殘忍的冷笑。
“叛徒,去死吧!”說罷,手里飛出一把短刀,短刀直入二號的咽喉。
二號手里的槍還未舉起,便帶著驚恐的表情倒在的血泊里。
岳鋒轉過身來,看著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的姜佳鑫,眼里全是狠毒之意。
姜佳鑫試圖起身,但渾身一動便劇痛無比,她強行掙扎著,卻只能在地上挪動。
岳鋒步步逼向姜佳鑫,姜佳鑫邊掙扎邊向後退,忽然,支撐的手一摸空,險些掉落山崖。
姜佳鑫回頭一望,心里一沉,只見身後竟然到了一處懸崖峭壁,筆直的山崖下面二十多米伸展向大海的礁石灘,掉下去必死無疑。
岳鋒眼里露出殘忍的嘲弄神情,惡狠狠地說道:“姜佳鑫,要不是老子急著跑路,是不會讓你死得這麼輕松的。今天便宜了你!”說罷,便走上前來。
忽聽得身後有人喊:“住手!”危急萬分之際,周英笛終於及時感到。
岳鋒聽到周英笛的聲音,立刻轉移了目標。
姜佳鑫在被岳鋒奸淫的時候見過岳鋒脫衣服,知道他身上都帶著兩把短刀。
一把已經插在了二號的喉嚨里,還有一把沒有發出。
看到周英笛毫無防備地跑過來,姜佳鑫知道岳鋒馬上就要發出他擅長的飛刀了。
情急之下,姜佳鑫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竟然猛然站起身來,撲向了岳鋒。
岳鋒飛刀出手的瞬間,被姜佳鑫撞到在地了,飛刀失去准頭,從周英笛耳邊飛過。
岳鋒惱羞成怒,伸手抓起姜佳鑫的頭發,用力往地上砸去。
姜佳鑫氣力已竭,無力反抗,腦袋被重重砸在地上,昏死過去。
周英笛怒極,如雌虎般撲了上來。
兩人在懸崖邊上惡斗了起來。
岳鋒身上已經沒了武器,赤手和周英笛搏斗,他才真正感受到了這名威名遠播的女警的厲害。
周英笛雙腳看似柔軟秀美,但力道卻大得出奇,岳鋒漸漸感到抵擋不住。
這時,山腰上趙虹也趕了過來,岳鋒看到此情此景更加心浮氣躁,破綻也越來越大。
忽然,周英笛找准了岳鋒的空當,一個下劈腿砸向岳鋒胸口。
岳鋒連忙伸手格擋,可沒想到這正是周英笛的得意絕技,她全力下劈的玉腿竟然能收放自如,在半空變向,回收之後向下擊向岳鋒的小腹。
岳鋒閃躲不及,被踢個正著。
只聽岳鋒慘呼一聲,周英笛得勢不饒人,踢腿一彈,岳鋒面門被周英笛的玉腳踩在正中,岳鋒只看到眼前周英笛健美的小腿肌肉一陣收縮彈起,腿部的力量全部傳到了自己的面門。
這也是岳鋒眼里最後的情景。
隨著眼前一黑,岳鋒大叫一聲,被踢下了懸崖。
“咚!”的一聲響,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周英笛心里的一塊巨石也落了地。
海風陣陣吹過,周英笛忽然發現面前的風景很美。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她忽然想起慘死在青龍會手里的霸王花姐妹,此時此刻,在天國的她們也該安息了吧!
周英笛轉過頭,看到趙虹的臉色依然凝重。趙虹說道:“李清剛才是被王雙用刀刺傷的。”兩人邊說著,邊齊力背著姜佳鑫走下了山。
從醫院回到局里時,已是夜深了,周英笛隱隱有點遺憾沒有看到黃為民和劉東被撤職查辦時候的表情。
高豐進和馬平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迎接了她們。
高豐進志得意滿,不住地夸獎兩人,還有意無意地透出要提拔李清趙虹和周英笛等人的口風。
馬平還透露說:“鄭雄見到事情敗露,已經跳樓自盡了。”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般,周英笛和趙虹雖然痛恨鄭雄,但這個人是重要的知情人,案犯剛一落網,這麼重要的线索便斷了,很多內幕也將隨之永遠成為秘密。
趙虹忽然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壓抑,她匆匆和周英笛告別,返回了家中。
推開門,趙虹立刻嗅到一股不易察覺的血腥之氣。
她內心劇震,發瘋似的往臥室撲去。
臥室安靜如常,丈夫和嬰兒車里的孩子早已入睡。
趙虹仔細查找了半天,一絲可疑都沒有。
看著孩子熟睡的面孔,趙虹暗怪自己多心。
她終於放心地躺在了床上。
畢竟,一個艱難無比的時期已經過去,她仿佛看到了未來的曙光。
幾百米之外的摩天大廈頂層,雪白的百葉窗背後是卓風手里的高倍望遠鏡。
趙虹的家里窗簾緊閉,但卓風的表情似乎是在欣賞籠中的金絲雀。身後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正在向他匯報收集的情報。
“高豐進已經上下活動,力主馬平接任黃為民的位子。”
“哦?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馬平從一個秘書,竟然接連轉任正式的主任和局長,每一步都太不可思議了。”那老者說道。
“韋先生,你認為這對我們是喜是憂?”韋斌想了想,慢吞吞地說:“依我看,馬平雖然是馬月梅的弟弟,但卻逃不出私仇和私欲的桎梏。任何人都很難像馬月梅和李清那樣。”
“是啊!這兩個女人實在是太奇特了,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我也是平生僅見。所以說,我們真正的威脅……”
“正是李清,她已經要重新擔任刑警隊長了。”
“姜佳鑫呢?”
“你可能還不知道,據可靠消息,姜佳鑫已經准備辭職了。因為國際刑警接二連三地在臨灣失利,還搭上了一個韓雨燕,這讓他們總部十分惱火。姜佳鑫也因此被認為失職,她心灰意冷,打算離開警界。我核實過,確實有調查組在調查姜佳鑫,這個女人已經不足慮了。”韋斌說道。
“王雙已經等候在外面了。你要不要接收他?”卓風冷笑道:“他能背棄岳鋒,自然也能背叛我。這種反復無常的小人,留著反而是個威脅。”
韋斌笑道:“可他畢竟誠意不小,我看你未必會拒絕。”卓風不解,但也沒有反對。韋斌一招手,手下把王雙帶了進來。
卓風看到王雙後背背著一個楠木花刻的木匣子。
木匣子有一米來長,寬約半米,厚不過一尺。
卓風忽然想起他曾經見過黃為民有過這麼一個木盒。
紫檀木匣里是文房四寶,無論材質做工皆是上品。
卓風也是後來才得知,那些精致的毛筆都是用姜佳鑫和周英笛的陰毛和腋毛做成的。
想到這里,卓風心念大動。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道:“久聞青龍會落紅窟的美名,如果萬兄弟非要送我一副黃為民手里的那種文房四寶,我也只好卻之不恭了。”
王雙微笑不語,只是緩緩推起木匣的頂蓋,頂蓋向上滑出,卓風一眼望去,不禁瞳孔都放大了。
木匣里沒有別的,只是在黃色的綢子中間躺著一個沒有四肢的裸體女人。
那一刻,卓風全身的每個細胞似乎都在發冷,又似乎都在燃燒。
韓雨燕粗長的辮子,還盤在她的頭上。
一根皮帶扣在韓雨燕腰部,一個口鉗固定住韓雨燕的頭部。
就這樣簡單的束縛,當初那只輕靈的韓雨燕便如同一塊匣中的白玉任人把玩了。
卓風有些不忍看到韓雨燕的眸子,那種野獸般刻骨的絕望、痛苦和屈辱讓他有些心悸。
看到卓風,韓雨燕從喉嚨里極力發出有些嘶啞的吼聲。
卓風聽出她之前已經喊啞了嗓子。
雖然嘴里被口鉗箍住,韓雨燕的聲音含混不清,但卓風依然聽得很明白。
韓雨燕反復嘶喊的只有三個字:“殺了我!”卓風一揮手,王雙知趣地把木匣合上。
隔著木匣,韓雨燕的喊叫微弱了許多,但她奮力晃動軀干還是時而讓木匣發出咚咚的響聲。
卓風緩緩地道:“烈性的鳥是養不活的。”王雙很坦白地說道:“我養不活,但你或許可以。”
卓風笑了,他相信自己的手段,也相信了王雙的誠意。“你能放棄家仇,足見誠意。”王雙言道:“讓她活著才是最好的復仇。”
“哈哈哈!”卓風大笑,“夠坦白!我回v國之後,這里的爛攤子就拜托給你了!”
目送王雙出門後,韋斌不無擔憂地說道:“你真的打算讓王雙打理我們在臨灣的地盤?”
“是的。臨灣我們已經呆不長了。”
“什麼?”韋斌失聲道。
卓風有些苦澀地笑道:“韋先生,你還看不出麼,當初青龍會可以在黃為民的掩護下為所欲為,哪怕是霸王花姐妹這樣厲害的角色都可以明目張膽地抓走。可現在不行了,即使高豐進那些人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們任何出格的舉動都會被所有人關注。再加上李清這些女警們還在,我們已經沒有在臨灣立足的土壤。”
“留下王雙,是要靠他吸引李清等人的注意力,我們至少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把我們的產業轉移到v國去。”
不出卓風所料,不到一周時間,靠著李清周英笛姜佳鑫提供的證據,黃為民的勢力被清算殆盡。
馬平靠著高豐進的支持,順利接任了黃為民的局長位子。
李清重新擔任刑警隊長,周英笛擔任副隊長。
趙虹意外地被推薦進入了國際刑警合作計劃中,接替姜佳鑫成為了國際刑警在臨灣的聯絡人。
有了李清等人的主理,臨灣的治安數日間煥然一新。
卓風的手下被成批地抓捕歸案,實力大為削弱。
卓風沒有想到李清的動作竟然如此之快,忽然間,整個城市對他來說已經草木皆兵,卓風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
海邊的波濤聲不絕於耳,卓風望著窗外那塊水中月會所的金字招牌,倒也有些不舍的感覺。
這里正是趙虹無意闖入並失陷被擒的地方,也正是強子等人被抓和覆滅的地方。
幾年前,姜佳鑫和周英笛從這里被李清等人解救。
數年輾轉,這份產業又重新回到卓風的手中。
想著即將離開這個地方,卓風傷懷地想起那個到死終於自己的強子,更懷念起那個可以信賴的女人柳冰起來。
韋斌帶著王雙走了過來,韋斌裝作熱情地說道:“老板回國前特地要見你,已經給你備好酒席了。”卓風好整以暇地站在海邊的寬廣陽台上,身邊的女服務員流水價般地布置著酒桌碗碟。
王雙目光一掃,發現這里的女侍統一的淺藍襯衣和西裝裙,白色的絲襪和黑色高跟鞋整齊劃一。
這種打扮似乎更像寫字樓里的白領。
韋斌眼光老道,早已看出王雙的心思。
他笑道:“這里接待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一般的女招待可入不了客人的法眼啊!你看,這些女侍很多都是大學生,甚至還在學校讀書的兼職學生。要是這里都是些胭脂俗粉,豈不叫人看扁咱們?”
王雙大感刺激,連連稱是。
卓風和韋斌交換了一個眼色,他覺得放心了不少。
事先他和韋斌故意安排了一群最有氣質、學識和姿色的女招待,就為了看一看王雙到底是何人物。
如今王雙的目光不斷地掃向一群漂亮女招待的絲襪小腿,這讓卓風斷定王雙不過也是個酒色之徒,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
想到這里,卓風不禁自得起來。
他自負才智毅力難逢敵手,之前對王雙的不放心如今已經煙消雲散。
但人往往是這樣,越是為了突出別人的缺點,越是故意走上相反的道路。
卓風越是心里嘲笑王雙見色起意,自己就越加裝得不為女色所動,因此對身邊的鶯鶯燕燕不屑一顧……
直到他覺得身前推著放紅酒的小車走來的女招待的身形實在太過眼熟。
四目相對,卓風幾乎大叫起來。
“姜佳鑫!”這時韋斌和王雙也同時叫了出來。
只見姜佳鑫身著女招待的制服,如同一個秀麗可人的白領,但滿面怒容和雙目里射出的仇恨之火讓人不寒而栗。
卓風終於知道了姜佳鑫辭職的真正目的……
她是為了報仇而來,既然來了,就做好了同歸於盡的准備。
姜佳鑫已經父母雙亡,曾經熱戀的戀人也無恥地出賣了她。
現在,姜佳鑫只剩下了唯一的仇人卓風。
這一點以卓風和韋斌的智慧也都該想到,可是兩人都被勝利和順境衝昏了頭腦,忘記了還有這樣一柄利劍等著他們。
姜佳鑫從推車上的一疊白毛巾里掏出一把手槍抬手便開槍。
卓風慌忙躲避,但此時距離太近,姜佳鑫連開三槍,終於有一發子彈穿入卓風的右肩。
卓風強忍劇痛,奪路而逃。
姜佳鑫正要補上一槍,但此時那些女招待們早已嚇得慌不擇路了,瘋了似的往外跑去。
一個女孩子跑過姜佳鑫身邊時正好擠了姜佳鑫一下,姜佳鑫預料不及,手臂一晃,槍口失去了准星。
這時王雙早已反應過來,一腳踢向姜佳鑫拿槍的手,姜佳鑫的槍被踢飛了。
韋斌躲在桌底,大叫:“王雙!”接著擺了一個活捉的手勢。
這是卓風團伙內部的手勢,姜佳鑫自然看不懂。
但她清楚地聽到了王雙二字。
卓風已經逃離,但姜佳鑫轉過臉,死死地盯著王雙,緊咬銀牙擠出一句話:“你就是王雙?”
這話雖然聲音不大,並且十分平靜。
但卻如同從冰窖里飄出一般,冰冷如同死亡。
王雙忽然感到後脊一涼。
他猛然意識到,姜佳鑫是要為韓雨燕向自己尋仇來了。
“我就是王雙,你想給韓雨燕報仇,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實話告訴你,就憑你,恐怕今天想走都走不成了。”王雙隨即鎮定下來,他已經和女警中的李清、趙虹和周英笛交過手,更別說之前的韓雨燕了。
憑著令人膽寒的刀法,他自信拿下姜佳鑫也不在話下。
姜佳鑫從地上撿起一把切肉的短刀,說道:“我今天為雨燕、馬月梅和霸王花姐妹討個公道!”停頓了一下,姜佳鑫接著說道:“萬雙,拔刀吧。”
王雙一聽大驚失色,就連旁邊躲在桌子底下的韋斌也吃驚不已。“你怎麼知道?”
姜佳鑫冷笑道:“你是萬二的獨子,除了殺害雨燕之外,當年淫辱殘害霸王花姐妹和馬月梅,你也都有份。你一開始就被卓風收買了,後來參與岳鋒栽贓成一帆,然後伙同二號和金毛引著岳鋒被警方發現,隨後回到卓風身邊。你以為沒人知道你的秘密嗎?”
這麼一說,連韋斌也忍不住了,叫道:“王雙,快拿下她!”王雙大吼一聲撲了上去。
姜佳鑫舉刀便刺。
一交上手,王雙才發現姜佳鑫的身手極其扎實,不僅招式繁多,而且動作極其准確,顯然是經過無數次訓練才習得的。
在姜佳鑫層出不窮的招式下,王雙的力量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並且姜佳鑫雖然不習刀法,但對匕首的使用卻很純熟。
姜佳鑫是那一批女警中訓練最為刻苦的警員,十多年寒暑之功非同小可。
王雙若是用慣用的匕首來對敵,靠著兵刃之利,姜佳鑫未必能抵擋得住。
但韋斌已經要王雙生擒姜佳鑫,況且姜佳鑫剛才還透露出許多秘密,王雙自己也懷疑內部有人出賣了自己,因此即使沒有韋斌的命令,他也非常想從姜佳鑫口中拷問出內鬼的身份。
因此,王雙不敢用刀。
可這樣以來,姜佳鑫竟是有勝無敗。
時間已久,雙方體力都到了一道坎上,王雙早已脫下上衣當做武器,試圖纏住姜佳鑫的刀。
姜佳鑫也雙頰泛紅,汗流浹背,那淺藍色襯衣一大塊已經變成深藍,貼在了姜佳鑫後背上。
韋斌看出了點門道,從椅子上拆下一截支撐的鋼管,扔到了王雙身邊。
王雙一看到那一尺來長的鋼管,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他抓起鋼管,如同使刀般和姜佳鑫搏斗。
鋼管雖然沒有刀刃,不能傷及性命,但不論格擋還是進攻,都不怕和姜佳鑫的刀刃碰撞。
姜佳鑫畢竟是女人,時間一久體力下降,硬碰硬地劈砍開始落了下風。
王雙的刀法靈活凶狠,或砍或抹或挑或刺,都可以靠著一根鋼管差相仿佛地使出來。
不一會兒,姜佳鑫便被逼得開始後退。
這時王雙開始猛攻姜佳鑫的軟肋,仗著鋼管的長度,頻頻戳向了姜佳鑫的乳房、腰眼、小腹和腋下。
“嗯哧、嗯哧!”姜佳鑫吃痛不已,但只是悶聲呻吟,身形動作卻毫不減慢,如同一只雌虎般凶狠好斗。
王雙也累得有些不支,這時韋斌大叫道:“大家一起上!拖死她!”話音一落,周圍的打手會意地圍了上去,有幾個身份高一點的手里有長長的橡膠警棍,剩下的抄起板凳桌腿,把姜佳鑫往陽台邊緣上逼。
姜佳鑫的刀本是撿來的餐刀,用起來本就不順手,和王雙的鐵管對砍多次,已經完全卷刃,甚至連刀柄都彎了。
王雙手里的鐵管也好不到哪去,早已被削去大半,剩下的也彎彎扭扭不成樣子。
姜佳鑫和王雙同時把兵器砸向對方。
兩人分別躲過後赤手空拳地斗了起來。
看到姜佳鑫沒了武器,旁邊的打手們開始大膽上前攻擊姜佳鑫了。
可姜佳鑫秀腿飛起,接連踢中了幾名歹徒,只見幾個被踢中的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有的甚至鮮血淋漓。
眾人仔細一看,才發現姜佳鑫的腿法也極其凌厲,腳上的高跟鞋成了她致命的武器,或用腳尖或用細細的高跟,威力極大。
那幾個流血的人正是大腿被姜佳鑫的鞋跟刺破的。
王雙趁著人多,躲在人群中稍微地喘息了一會兒。
但姜佳鑫卻一直在烈日炎炎下在一群敵人中間獨自苦苦支撐,她的背後已經汗濕大片,兩腋下的汗漬也在藍色襯衣上浸出半月形狀,這些和粗重的喘氣聲一樣讓周圍的歹徒們興奮地堅信,這名頑強美麗的女警很快就會成為他們的俘虜和胯下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