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鎖在椅子上寫論文
賀景釗當晚沒有回來。
還派管家送來了一只貓和一台筆記本電腦。
管家是個女性,進入房門前先是敲了敲門,禮貌爭得到她的允許後才敲門進入。
易汝身上的衣服很長,穿在身上像裙擺一樣,甚至在她走動的時候也能遮住屁股。
一個月過去,易汝終於見到了除了賀景釗以外的人,一下子高興了好多,看到貓咪的瞬間更是無聊的情緒一掃而空,全然沉浸在貓咪的可愛中,對於被人看見這副模樣的羞恥感也減輕了些許。
“貓咪兩歲零一個月,名叫小團子。”
小團子。
這個名字是大學時期他們一起喂流浪貓時,易汝徜徉著未來可以擁有一只小貓咪的情景時取的名字。
易汝怔了怔。
眼前的小貓咪朝易汝喵了一聲。
是一只很漂亮的三花貓,眼睛撲棱睜大,好奇地望著易汝,管家把它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它完全沒有遇見陌生人的害怕,易汝略微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它穩穩抱在了懷里,它也沒有掙扎。
很親人。
門關上。
易汝的聲线不自覺夾了起來:“你好呀小團子。”
當晚是被賀景釗關起來後易汝最開心的一個夜晚,小團子被養得很好,圓潤又勻稱,通體的毛發柔軟而有光澤,渾身軟乎乎的,而且最難得的是,易汝抱著擼了好幾遍幾乎不掉毛。
易汝體質偏寒,偶爾睡在厚厚的被窩里都會覺得冷,情不自禁地抱著小團子睡覺時它也不掙扎,反而會發出咕嚕咕嚕的呼嚕聲。
易汝睡意全無,憐愛地用下巴蹭了蹭它的額頭,又擼了好一陣。
她還發現了機關,只要輕輕給小團子拍拍屁股,她就會喵嗚著一邊受不了似的抬高屁股,一邊打著呼嚕用額頭蹭她。
中途小團子覺得她脖子上晃悠著的鈴鐺很有趣或者是覺得有些吵,抬起爪子扒拉了一下她的項圈。
易汝承認心情有了刹那的裂縫,貓咪沒有項圈,而自己這個人的脖子上卻戴著項圈,腳上還拴著鎖鏈。
不過小團子像是能察言觀色似的,見她臉色不太好,便再也沒碰過。
完全是神仙貓咪,易汝愛不釋手地rua到後半夜,入睡前嘟囔著問:“你的壞蛋主人是在哪里撿到你這樣的神仙貓咪的啊?”
小團子懶洋洋喵了一聲,在易汝枕邊團成一圈,闔上了眼。
而另一邊的一處辦公室內。
賀景釗坐在電腦前,嘴角原本彎起的弧度慢慢繃成一條平直的线,把那張溫和的英俊面孔瞬間打磨得冷硬。
這只貓是易汝跟她分手後的一周,他在國外剛出院的時候撿到的流浪貓,和他一樣,與身邊人不一樣的外貌,狼狽而落魄,身上帶著未愈的傷口,只身流落異國。
它在那個雨夜輕輕蹭著他的腳,主動靠近了他。
它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和易汝一樣,望過來的時候有驚心動魄的魅力。
那時他就決定,一定要把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小騙子抓回來,用她喜愛的手段,把她關在自己親手打造的陷阱和金籠里,一點點調教成溫馴黏人的寵物。
——她不再需要自由。
——她本該如此。
-
第二天易汝得到了一個“任務”。
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但是小團子不見了,也沒看到賀景釗,床邊卻多了一部手機。
手機里的電話卡只能跟賀景釗聯系。
注冊的微信號里也只有他一個好友,還被置了頂。
昵稱是一個朴素的H,頭像是和兩年前一樣的藍黑色星系圖。
賀景釗語氣平淡:“只給你兩天的時間,把論文寫完,送你回學校考試。”
易汝打開了電腦,忽然有一種賀景釗化身導師的壓迫感,而自己則像是個犯了錯的學生。
這種比喻非常不好。
寫論文需要聯網查找很多文獻,這里不是圖書館,沒有紙質文獻書籍,賀景釗給她連了網。
易汝看著重新回到她視野的互聯網,心底被那些慘痛教訓壓下去的欲望又悄然萌發。
——要不要趁機向外面求救?
她在這個房間里被關了一個多月了,賀景釗真把她關一輩子怎麼辦?
可是她的身份證件全都被賀景釗扣著,哪怕只是問起賀景釗這些問題,換來的不是屁股上的痛感,就是被肏到天明。
而且,從賀景釗之前的手段來看,她確實像他說的那樣在一步步降低底线,從反抗到習慣是早晚的事情,繼續虛與委蛇下去她遲早會喪失獨立的人格。
還是得盡快想辦法離開。
易汝敲擊著鍵盤,心不在焉地寫著論文,卻趁著檢索信息的間隙在網絡上悄悄搜索逃脫困境的方法,答案大同小異,無非是采取迂回手段,服軟,靜待時機。
時間來到下午,易汝在一個流量很高的匿名網站上發帖尋求幫助,但剛發出來還沒有人點進去她就有點後怕似的迅速刪掉了。
賀景釗是學計算機的,以他現如今的控制欲,這台筆記本很難不被動什麼手腳。
易汝的課程論文有接近兩萬字,對於以前的她來說在兩天內完成並不算是難事,可易汝滿腦子都是怎麼樣瞞著賀景釗向外界求救逃跑,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易汝咬了咬唇,想。
賀景釗做了導師的話,應該是最push的那一類。完全不考慮學生的狀態也不給夠時間,完不成還要指責。
當天傍晚,賀景釗來了。
他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扯了扯領帶。
每一次賀景釗要肏她或者要罰她的時候就會做這個動作,久而久之,在易汝眼里這便成了一個情色又危險的信號。
易汝正在敲擊鍵盤的手怔了怔。
賀景釗來到她身後,俯身將手覆蓋在易汝握著鼠標的直接上,控制著她的手滾動鼠標。
不咸不淡地點評道:“很好,今天只寫了兩千個字。”
“我明天……會寫完的。”
賀景釗聞言低沉地笑了一聲,頗有些不寒而栗的味道,易汝戒備地僵直了腰,賀景釗放開她,走到了沙發邊坐下。
“別寫了,過來。”賀景釗說。
又是那種暴風雨前夕聽不出情緒的命令語氣,易汝緊張地攥緊了衣袖,起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