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時,已經在游樂園的醫務室內。
雪白的牆、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單調,沒有任何感情。
後頸仍然在隱隱作痛。而該陪著她的人,早就沒了蹤影。
“哦?你醒了。”坐在桌邊的女醫生,聽見她這邊的響動,轉頭掃了她一眼,“……你在摩天輪上暈倒了,被人送了過來。”
暈倒……?
空白的腦海里,突然閃現出倒下前的情形:他們在摩天輪里,他打暈了她——
“……!”
她心下一驚,不由坐起了身。剛摸出手機,卻感覺到了異常。
這手機顏色黑色,樣式很新。明顯不是她的。
手機有著她的個人菜單,還記錄著她的定位。他用自己做代價,換取了她的自由。
就在這時,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是她異常熟悉的號碼。
她猶豫了幾秒,按下了通話鍵。
“……喂?”
她發問後,對面沉默半晌,才終於有了聲音。
“小狗在我這。……如果想要他,就來我發的地址找我。”
……
路易斯說的地址,是城市的舊街區。
街區離游樂園不遠,過兩三條街就到了。因為靠近郊區,馬路上荒無人煙,不少建築物都廢棄了,牆根也長出了野草,很是荒涼。
冉冉遵照路易斯的指示,來到了一棟廢樓前,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與黃昏的室外相比,樓內很陰森,垃圾胡亂地堆著,隨處可見伸出的電线,還有突起的鋼筋。冉冉繞開地面的空洞,順著樓梯,向上走去。
冉冉來到五樓,就從門洞里,瞄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一諾!
她剛踏入門洞,一個人就從背後竄出,捂住了她的嘴。
“……別動。”
她想要驚叫,那人卻貼近她耳畔,低聲命令道。他的手順著她的曲线一路下滑,摸到了她的腰,緊緊摟住了她。
他按著她的頭,喘著粗氣,自下而上舔著她的脖子。隨即露出牙齒,惡狠狠咬了下去——
“……!”
尖銳的疼痛,令她身體一抖。她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三人所在的,是空蕩蕩的樓層內部。
因為還沒建好,樓層僅靠方柱支撐著,四周並沒有牆。
晚霞的余光照了進來,為灰蒙蒙的水泥地面,添上了溫暖的色澤。
一諾背靠柱子,坐在她面前的地上。一圈又一圈的繩索,勒住了他的身體。他低垂著頭,臉色慘白,雙眼緊閉。
“一諾!”
冉冉叫他的名字。他毫無反應,不知是死是活。
背後,路易斯仍在吸吮。他緊貼著她的身體,喉結上下滾動,發出了響亮的吞咽聲。
他貪婪的樣子,讓冉冉想到了,他在短信中對自己的描述——沒錯,此刻的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只野獸。
“……血不夠鮮。”
他低聲抱怨著,將手按在了她的下體,用力擠壓。粗暴的對待,帶來了奇異的快感,她身體一縮,低吟一聲。
這像是對他的鼓勵,他的手扯下內褲,搓弄著她的花核,又在她的花瓣間滑過。
習慣享受快感的身體,很快起了反應。她嗚咽著,胡亂拍打著他的手臂,試圖掙脫他的掌控。
“……!”
掙扎中,她手指觸到了光滑的表面——那是她隨身挎著的小包。
淺棕色的皮質小包,用不鏽鋼的鎖扣鎖著。如果她沒記錯,里面裝有刻著十字架的小刀。
——那把小刀,是她用來暗殺路易斯的。早知如此,她當初在酒店,就該把小刀,扎進他的心髒。
只要一點點了,如果能打開的話……!
她維持著身體的姿勢,盡量不引起路易斯的注意,把手按在了包扣上。突然,他的手指刺入了她的花穴——
“……唔!”
他手指在她柔軟的內壁探索著,摸到了她的敏感點。她身體一顫,手一軟,無力地滑過了包扣的表面。他卻伸入了另一根手指。
兩根手指在她的體內撥弄著,一陣陣的酸脹感,從下腹部傳來。
她雙腿發著抖,向後靠去,卻隔著衣服,感受到了他的熱度。
他將自己的分身,抵在了她的穴口。
沒有溫存。沒有交流。這是野獸對獵物的捕殺。
他粗重的呼吸,響亮的吞咽,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不斷流失的血液,也讓她的大腦逐漸模糊。
她勉強維持著意識,把手按在了包扣上,剛想按下去——
“……!”
下體傳來的衝擊感,讓她力氣一散,不自覺松開了手。
他緊緊勒著她的身體,發狂一般撞擊著。
沒有足夠潤滑的身體,他每一次進入,只讓她感到疼痛。
她無法宣泄,只能用手緊拽著包包邊緣,因為過度用力,她指尖都開始微微發白。
“……。”
相反,路易斯卻興奮了起來。
他一邊吸吮她的血液,一邊抬起腰來,撞擊著她的臀部。
他的分身整根抽出,又全部沒入,每一次都頂得更深。
單純的疼痛,逐漸在他的侵略下,變成了快感。
“唔……嗯……唔!……還要……”
野蠻的進攻中,她的意識都幾乎被他撞碎。他摟著她,發出了急促的呻吟聲。她集中精神,將手再一次按到了包扣上——
“咔噠!”
伴著清脆的鳴響,鎖扣終於被按開。她把手伸進了包,在里面摸索著,手指觸到了冰冷的刀柄。
突然,路易斯踢了一腳她的膝蓋——
“嘩啦!——”
她一個重心不穩,雙手前撐,跪倒在地。
包也翻了出來,口紅,紙巾,化妝鏡……許多細小物件,散落在了地面。
他卻順勢趴下,壓在了她的身上,再度從背後貫穿了她。
兩人以手撐地,像狗一般地交合著,發出了粗重的喘氣聲。他身上的汗水,掉在了她的背上。眼前的世界,在他的進攻下,變得斑斕而扭曲——
“啊!……嗯!……不要……要壞了!……壞掉了——”
她甩著頭,茫然地呻吟著,滿臉都是淚痕。如果不是手心握著的小刀,她幾乎要被激烈的快樂,帶離這人世。
“……那就壞掉!”
他短促地命令,一口咬上了她的肩膀——這一口不是為了吸血,卻像是為了泄憤。
疼痛伴隨著快感,讓她的大腿開始顫抖。她混沌的大腦,也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他不會放過她。
——就像他沒有放過一諾一樣。
——只要他在,她就要永遠活在他給的痛苦中!
她咬著牙,用兩根手指按住刀鞘,用大拇指壓著刀柄,拔出了刀。
只是一分鍾的事情,遠比想象中簡單。
“……!”
隨後,閃著白光的刀刃,劃過了路易斯的手背。
背上的男人,發出了急促的抽氣聲。他手一縮,她趁這個機會,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這一次,刀劃過了手臂,殷紅的血液,從細長的傷口中流了出來。她向前爬了幾步,想脫離他的控制。他卻扯住了她的腳——
“啊!”
他用力一拉,將她翻了個身,又爬了過來,再一次壓在了她的身體上,從正面進入了她。
身下傳來的撞擊,震動著她的五髒六腑。他發泄在她身上的欲望,轉化成了快感,在她周身逡巡,一次比一次更多,幾乎讓她崩潰。
搖晃的視野中,她對上了路易斯的眼神——他緊皺著眉,望著她的碧藍色眼眸,卻格外明亮,閃動著狂熱的光芒。
“放開我!再這麼做,我就要殺你了!”
這眼神令她膽怯。她揮舞著小刀,威脅。
“要殺了我嗎?!”他咬著牙,命令,“……如果那樣,就從我的胸口扎進來!我一天沒死,就會帶著你一起走!”
“別逼我!”
“別想走!”
“我真刺了!”
“你下不了手!”
“別以為我不敢!”
“……看吧,你離不開我!”
他喘著氣,惡意地一頂撞。她雙腿繃直,發出了哼聲。
“只要你還記得我的身體,就永遠離不開我的掌控……永遠!”
也就是這一舉動,堅定了她的決心,她舉起了手——
“……!”
下一秒,是銳器扎入血肉的悶響。
手被震得微微發麻,待到看清眼前的情形後,她嚇得松開了手。
閃著銀光的小刀,扎進了那寬闊的後背。鮮紅的血液,迅速滲了出來,浸濕了他的一大片衣服。
“……。”
他動作一停,抬起頭來,注視著她。他變得面無表情,眼里的光芒,也逐漸黯淡下來。冉冉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了深深的絕望。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他一直在逼迫著他們——
他是不是會死?要報警嗎?……就算這個樣子,是他罪有應得……
無數的想法,在冉冉腦海飄過。她大腦亂糟糟的,只能呆呆望著路易斯的臉。
路易斯抽了抽嘴角。冉冉以為他會呻吟,他卻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亢的笑聲,回蕩在建築物內。正當冉冉發愣時,他卻伸出手,拔掉了背後的刀。
下一秒,鮮血噴濺而出,濺了他滿手。
怎麼會?這樣他也就——
冉冉緊盯著路易斯,嘴唇發白。下一秒,出乎意料的場景,在她眼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