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說,我男朋友的
送沉思言回去的路上,她告訴陸深思關於沉時溪的事情,那句告白的話,雖然告訴余宣怡的時候感覺很痛快,但仔細想來還是慌張。
“我知道。”陸深思說。
“你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她也沒說過多少沉時溪的事情。
陸深思點頭,“從他主動給你發消息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那麼冷漠,應該不會主動找你。”
沉思言看著自己的腳尖,“我拒絕了。”
她當然拒絕了,她有陸深思,為什麼還要管沉時溪。她等這句話等了很久,久到已經不需要了,所以再也不會有什麼如果。
“如果,我是說如果——”陸深思忽然抱住她,“你會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不會。”沉思言搖頭。
被傷害得狠了,就會開始害怕,擔心又被傷害一次,過去的事情她不願再想。
“但你還是喜歡他是嗎?”
沉思言沒有承認沒有否認,過去十多年的喜歡,不可能忽然之間消失,總要慢慢來,她想過和沉時溪見面會是什麼樣,唯獨沒想過,他會說喜歡她。
喜歡是真的,難過是真的,現在陸深思對她來說更重要也是真的。
“可是你更重要。”
“我知道。”
那天和陸深思道別後,離過年越來越近,沉思言找不到出門的機會,尤其父母整日在家里待著,不然就是拉著他們去逛超市逛商場,她沒有單獨開溜的機會,更沒辦法去見陸深思。
但好在父母在,沉時溪再沒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她沒事就待在房間里不肯出去,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除夕當天。
外婆和舅舅舅媽一起過年,所以他們一家四人開始忙活,做飯的事情輪不到沉思言,她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和沉時溪隔開距離。
陸深思今天難得回復消息比較慢,她就把手機放在一邊充電。
“沉思言。”沉時溪把水杯放在她前面。
“有事嗎?”
沉時溪不知道說什麼,他不是一個會起話題的人,總不能在這時候跟她探討學術問題,他們專業不同,沒什麼好聊的。
他忽然發現,自己和沉思言之間,從來都是她在努力,自己這段時間所謂的努力根本不算什麼。
“想吃什麼嗎?”沉時溪問。
沉思言看了他一眼,“不想。”
她胃口不是特別好,剛才吃了兩塊餅干就吃不下了,陸深思也不回她消息,電視也沒什麼想看的,只能發呆。
父母都在,沉時溪也不可能說出什麼驚人之言,她相信他的道德感和理智。
“你是不是不願意理我?”
“……”她沒有當場翻一個白眼,已經很對得起他了。
幸好母親說話打斷了尷尬的氣氛,“言言,幫我去樓下取一下蛋糕。”
“好。”
她起身,套上外套就往外走,手機屏幕剛好亮起,是陸深思發來的消息——
我在你家樓下。
原本還是慢悠悠的,現在手里穿鞋的動作快了許多,跑去電梯口,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樓。
她問了陸深思今天打算怎麼過,他們可以一直聊天,一直到零點,四舍五入也算是一起守歲,至少他不會覺得孤單。
可是陸深思一直沒有回復,沒想到他會直接到家樓下。
一見到陸深思,沉思言就衝到他懷里,整個人陷入他的懷抱中,抱了好一會兒都不肯松開,還在他懷里蹭來蹭去。
“你怎麼來了?”沉思言問。
“你不能來找我,我就來找你了。”陸深思揉了揉她的頭發。
“可是我不能下樓很久。”沉思言有些抱歉。
“走一會兒也好。” 他來的時候就知道,她不能陪自己太久,可他還是來了,只要見到她就覺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天氣很冷,手放在外面一會兒就凍得不行,沉思言把手放口袋里還覺得有些冷,下來太急,沒戴圍巾,脖子也冷,風都往里灌。
陸深思注意到這點,把自己的圍巾給她戴上,突然的溫暖讓她不自覺抬頭。
“那你呢?”
陸深思笑著說:“我不怕冷。”
兩人在樓下磨蹭了好一會兒,取了蛋糕,又聊了好一會兒,沉思言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
她發現自己還是挺粘人的,在真心喜歡之後,就會想著能經常和他在一起,可是偏偏趕上假期,反而沒什麼見面的機會。
“我得上去了。”沉思言不肯松開他的手,“今天之後,可能就要開學才能見面。”
他們開學比較早,正月十五之前就得回學校,走親訪友之後,父親還預約了溫泉,這一去估計就是兩三天。
陸深思忽然俯下身,湊到她臉邊上,“那你親我一下。”
突然的話題轉變讓她愣在原地,“什麼?”
“親我一下。”陸深思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可她沒有親吻臉頰,托住他的臉對准嘴唇親吻下去,還特意舔了舔他的嘴唇,她也是有進步的。
轉身走了幾步,她又轉頭,“除夕快樂。”
“除夕快樂。”
這次真的不能再逗留了,沉思言提著蛋糕走進電梯,看著陸深思逐漸消失在視线里,暗自安慰自己,沒關系的,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而且又不是以後見不到,沒必要那麼粘膩。
可她很開心。
人在戀愛的時候果然會做傻事,跨越大半個城市,就為了在除夕見她一面,什麼都沒做也願意。
把蛋糕交給母親後,她疑惑地看了自己一眼,“怎麼這麼高興?”
可她就是很開心,嘴角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她隨便說了兩句糊弄過去,連忙喝了幾口熱水去寒意。
低頭准備脫外套的時候忽然意識到,忘記把圍巾還給陸深思了,她的脖子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條圍巾,父母應該都看出來她剛才去做什麼了。
她把圍巾小心收好放在一邊,卻對上沉時溪的眼神。
“圍巾是誰的?”
她皺眉,“和你沒關系。”
“沉思言,圍巾是誰的?”他堅持問。
“我男朋友的。”
“誰?”
沉思言對上他的視线,“我說,我男朋友的。”